情非锁踪————单凌
单凌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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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年半了,他追寻熙然的行踪已经一年半了,这一年半来他总是在熙然的后面追着他,每回收到消息赶来总是慢了一步,可恶!照这样看来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寻到熙然!
这还是他与熙然第一次分开那么久,以前他离开不凡庄到江湖闯荡回到庄里时熙然总会站在他们的泠雪苑前微笑的等着,就因为如此他从来不曾想过他们会有分开的一天,他一直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即使分开也不该是这样的情形。
熙然爱着他!当他每回离开不凡庄时他是以何种心情送他出庄?为什么明明他们是那么的亲近这么了解对方,他...他却一直没有发现熙然爱他呢?是熙然太会隐瞒亦或是自己太迟钝?熙然面对他时又是怎么样的痛苦?
为什么不对他说呢?为什么要放在心里独自痛苦?熙然,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爱上我呢?我们是兄弟呀!
最该死的是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别院,如果不离开也许熙然就不会远离他最爱的不凡庄了,可恶!他应该留下来与熙然讲清楚的,只是,忆起温柔的熙然,他的胸口揪疼,他说得出拒绝的话吗?
而他说得出拒绝的话吗!?
啧!现在该担忧的是该怎么找到熙然,为了找熙然他也曾找过伏君秋买消息,虽然他极不愿意去找伏君秋,但是为了找到熙然他已无法可想,只好硬着头皮去。
在江湖上谁都知道要买消息就要上杭州楚烟楼找伏君秋买消息,伏君秋的密探遍布各地,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只有他不想卖的消息,而且要见伏君秋也不简单之事,见他之前必须先付白银百两,无一例外,除了伏君秋认定的人之外,但听说江湖上只有一人例外。
啧,本以为与伏君秋相识多年,至少他会算便宜点,没想到伏君秋爱钱爱到连相识多年的朋友都要明算帐,不仅见面百两没少算,还被他骗了不少银两。
为何说伏君秋骗他银两,因为不知为何每回买的消息虽然消息无误但是他总是慢了一步,熙然早就已离开不知多久!他气不过的去找伏君秋理论,没想到他竟然说是他自己动作慢根本与他无关,简直气死他了,要不是阿安拦阻他,他定要好好教训他,才不管他的身子弱不弱是不是二哥的至交。
想到此他的内心就更郁闷难受,真是倒霉,在心中叹气,以往都是熙然寻他,而他从未寻过熙然,没想到寻人是那么难且痛苦的事,他以前真是太过任性了。
寻找熙然的时间愈久他心里愈是焦躁万分,他渴望赶快见到熙然,虽说他还不明白自己对熙然的感情是属于哪一种,是超越兄弟之间的情谊亦或只是因为两人是孪生子他才会这么在乎熙然。
还有熙然离开不凡庄后的行为实在令他担忧!
该死,他必须赶快找到熙然。非踪内心忧心如焚,胸口郁闷让他气怒的出掌一击,消消心中的郁闷。
这一掌将客栈里的人吓得更是不敢出声,全都目瞪口呆害怕的瞪着被非踪击中而凹陷进去的墙壁,所有人内心想着要是这一掌击在他们身上岂不是没命!
「你们听说了吗?又有一个因为想要挑战白非踪被人废掉武功,这已是第五个了。」
「此人不知与白非踪有何过节?为何专找要与白非踪挑战的人下手?」
「听说此人武功极高,与人过招从不超出三招,而且还会落井下石的说落败之人不配与白非踪比试,真是让人不爽。」
「说的也是,此人真该教训教训免得过于自傲以为自己武功盖世。」
「他废掉武功的这五人在江湖上都有点名气,迟早会有人看不过动手了结他。」
「这也是他该有的下场,反正江湖本是打打杀杀,尤其这种傲慢自视过高的人该有人教训他,免得他自以为自个是武功绝伦。」
「哈哈,本大爷等着看他的下场。」
客栈外几道谈论声引起非踪的注意,他的身影一眨眼的就消失在客栈内,跟在他身边的阿安见他一眨眼就不见快速的掏出银两丢给掌柜追上去。他们一离开客栈全部人的全都吁了一口气,神情放松,每个人动作一致的倒起了一杯酒压压惊。
那几名江湖刀客步出城门时还在一直说着武林上发生的大事,早已将他们适才讨论的事给抛在脑后。
蓦然,他们的脚步一致停下,神情戒备的握住腰际的刀柄,看着伫立在小径上拦住他们的两名青年。
以他们人多势众的情况根本不必怕这两名青年,但其中一名青年散发出的强烈杀气让他们不由得紧绷着身子,感觉到四周空气中有隐约的压迫感;他们握住刀柄的掌心不禁冒出冷汗。
冷漠无波的黑眸凝视着他们,不动的身子轻挪,瞬间来到他们的面前,其中一名刀客快速的拔出刀出手就是狠厉的招式,只是他的刀快青年的动作更是快,他轻灵的闪过刀客的攻势,一掌击中刀客的胸口,刀客被他一掌击飞出去撞到树木才停住飞势,青年脚步轻移一眨眼来到刀客的面前一手掐住他的脖颈,转头冷睇着其它刀客。
看到他们之中武功最好的侠士竟被一名来路不明的年轻人以极快的速度打败,他们不由的心惊,冷汗直流,青年的武功高到令他们害怕。
被掐住脖颈的刀客一脸不敢置信,想他闯荡江湖十几年武功也不差,没料到竟然会被个二十出头且不知姓名的后辈打败,更令他脸面全无的是他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而且只在一刻钟之内就被打败,这样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行走!
「这位少侠,不知咱们何时得罪于你?」虽然害怕但总要问清楚,可别死得不明不白呀!其中一名青衫刀客抖着声问。
青年即是非踪,冷睇着他们轻缓的启唇:「你们方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没有人可以批评熙然。
什么!他们方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刀客们一头雾水的看着非踪,可是瞧非踪满身杀气怎么也没胆开口问,尤其是适才看到他的武功后更是没胆量得罪他。
「是咱们错了,请少侠见谅,饶了我们。」这名青年武功高得不象话,而另一名少年武功应也不差,如果他们三人一起上也许有胜算,但如果这两人的功夫一样强的话他们岂不是找死?!反正不管如何先求饶再说,再伺机找机会下手。
瞧见他们不解的模样掐住刀客的手劲又略加重了几分,刀客面露痛苦,开口求饶。「饶...命..少侠..」
「主子,饶了他们吧,咱们找人要紧。」阿安冷冷瞪了他们一眼,劝着非踪,要是六少知晓五少因他们这种人动手杀人一定不会高兴的,不过他们是该教训教训,敢说六少的坏话。
听到阿安的话非踪的手微松,的确找熙然要紧,他没空与他们这帮人在此浪费时间,只是他又不甘就这样放了他们。
「给他们点教训,这样可好,五少。」阿安从怀里拿出瓷瓶倒了几颗药丸。
看到阿安手中的药丸,非踪轻蹙眉,这药丸该不会是!
「你从哪来的药丸?」
「这是二少主送给六少,二少主说六少不喜动武就送了这瓶药,说服下此药会有如万只的虫蚁在啃咬,一刻后又会感觉到宛如万刀剜的痛苦,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些话当然是吓唬他们的。
刀客们听闻吓得软脚,内心祈求这些话只是拿来吓唬他们并不是真的,他们全都瞪大双眼的望着阿安。
「你们...别欺人太盛。」刀客见阿安脚步步向他们,刀纷纷出鞘,刀锋指着阿安。
「快让他们吃了药,咱们好离开。」非踪不想再浪费精神在此。
「是。」阿安应声后,动作迅捷的点了他们的穴道,正当要喂他们吃下药时,暗器破风而来,阿安动作迅速的避开致命的暗器,还顺手推倒刀客闪过暗器。
「阿安,你没事吧?」非踪放开手,来到阿安的身边扶起他,发觉掌手下有湿意,鼻息间有浓厚的血腥味,低头一望,阿安的手臂受了伤,看着伤口流出的血是暗黑色,他皱起眉,暗器淬了毒!
「五少,阿安没事。」阿安忍住痛,站起身,脚步却一颠,感觉头昏眼花。
「别乱...」非踪话未说完,暗器又射向他们,非踪拉着阿安避过暗器。
非踪凝神的环顾四方,动手解开刀客的穴道,沉声道:「快离开。」
刀客们的穴道一解开就连忙要离开,不知从何处发出的暗器、刀气齐发,瞬间就杀了那几名刀客。
非踪看着刀客的尸首沉下脸,从怀里拿出药丸递给阿安。「先服下。待在这别乱动,等会趁机逃走,晓得吗?」他在阿安耳边低语。
「不,阿安要与五少一起...」
「这是命令。」非踪神情严肃,语气强硬不容反对。
阿安明白已受伤又中毒的自己只会成了主子的累赘,但是他怎能抛下主子自个逃走,他宁死也要护主子逃离。他没有家人即使死也无人伤心,而五少不同,五少要是少了一根寒毛六少必会心痛难过,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六少伤心的模样,且他身为护卫本就应该保护主子,怎能反过来让主子保护。

21
「小心。」非踪以剑身挡住再次攻击的暗器,以身护在阿安的身前,摒息以待。
看不见对方藏身何处,又要小心警觉不知何时射来的暗器,还要分神关照已受伤的阿安让非踪的神情暗沉,身子紧绷,手按住剑柄注意着四周。
阿安瞧见非踪护住他的举动微蹙眉,他气自己方才为什么不小心点为何要让自己受伤,惹得如今要主子保护他,他气怒的失去理智的走到非踪身前,对着躲在暗处的人叫骂。
「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胆就现身出来一决生死,哼!还是你根本怕打不赢我家五少才会躲在暗处行这等小人行...」话未说完阿安的嘴就被非踪给摀住。
「你这傻瓜谁让你站出来,快站到我身后。」非踪不客气的用力的打了阿安一个爆栗。
阿安吃痛的摀着头,五少下手真重,都没瞧在他受伤的份上放轻力道,他满脸委屈的看着非踪。
伸手扯着一脸委屈的阿安到身后,没料到阿安受伤又中毒的情况下仍然灵巧的转身,坚持护在他身前。
「阿安要保护五少,在见着六少前五少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即使牺牲他的性命他也要护五少离开。
「你...」非踪正要斥责他时,忽然瞧见树影轻摇,他神情一凛,动作极快的要拉阿安到身后时,眼角瞄见一个黑影恁快来到他们身前对阿安出掌,他未及深思反应极快的接掌。
男子没料到非踪会接住他狠厉的一掌,他残虐的一笑,讥讽道:「没想到不凡庄的五少主内力不差,还接得下本爷一掌。」
此人有一张骇人半毁的容貌,脸上坑坑疤疤像似受了极大的撞击而产生的伤痕,整张脸有些扭曲让人看了就害怕,不敢与之对望。
非踪冷睇着眼前的男人,心惊他的内力惊人,也气怒他下手如此狠冽,如果这一掌是打在阿安身上,那么阿安必死无疑;倏然,他脸色揪然变色,他的掌中有毒,惊觉的要收回掌,男子察觉的冷笑,另一掌迅速的出掌,非踪身子一动连忙要挡下他的掌招,没料到对方手势一转击伤被非踪护在怀里的阿安。
「啊...」阿安反应不及的被击中胸口,气血翻涌的口吐鲜血,身子向后倒落,非踪动作极快的一手搂抱住他,一掌击向男子,抱着阿安往后退了几步。
「阿安!可恶,该死!」他心焦如焚的望着怀里不住吐血内伤沉重的阿安,内心悔恨不已,他不该让阿安跟着他,当初他该坚决的赶阿安回不凡庄,为什么他没那么做,他抬眸,一双眼泛红冷冽带着杀意的瞪着男子。
「你中了本爷的毒,最好不要乱动内力,不然会毒气攻心,至于你那个狗奴才呢!中了本爷一掌又中毒,命不长久矣!」男子快意的望着非踪眼里的杀气,嘲讽道:「本爷可以放了你,只要你抛下你的狗奴才,如何?身为正义的不凡庄少主你会这么做吗?」
「五少...快走,别..咳..别管───」阿安揪住非踪胸口的衣襟,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还未说完又呕出鲜血来。
非踪双手握拳,青筋略浮在手背上,一双黑瞳冰寒冷冽,俊颜毫无温度的望着男子,浑身充满了杀气。
「你别说话,待在这别动。」非踪清冷的语音,动作却非常轻巧的将阿安靠在一颗树下。
安置好阿安后非踪站直身,冷睇着男子;四周充斥着强烈的压迫感及杀气,不动的两人,都在评估对方的实力,方才那一掌他们已将对方的实力捉摸的七八分。
「既然你这么情深义重,本爷就成全你。」男子冷笑,这一笑将他的脸更显得难看恶心。
「你与不凡庄有仇?」此人知晓他的身份,且提起不凡庄时语气中有着怨恨及轻蔑,应是冲着他们不凡庄而来。
「仇!?哈哈哈!本爷与不凡庄岂只有仇,我恨不得将不凡庄所有的人都给杀光,即使杀光了你们不凡庄所有的人也不能消我心头之恨。」男子阴冷的瞪着非踪,语气里充满了对不凡庄的愤恨,脸上的伤疤因为说话时太过激动更为扭曲。
「既然你要找死,那本爷就成全你。」男子身子一动,连续出掌攻击,极快的掌法配合深厚的内力,非踪一时之间只能阻挡他的攻势。
两人过了数招,男子内心诧异非踪的内力深厚,中了他所下的毒竟还能与他过了数招而未毒发,他心中一怒,掌法更形狠冽,每一招既残又毒。
非踪沉稳的挡住他的每一招,但眉心却是紧蹙,感觉自己的呼息愈重,真气流窜间有着剧痛,他晓得毒性已漫延到他的周身,再这样下去他必败无疑,他落败无差,但阿安内伤沉重必须早日治疗,所以他要撑住,找机会带阿安逃离,他不能死在这里,在未见到熙然前他不能死。
见非踪愈战愈勇,使出的剑招变化无穷,轻灵的剑招配合他飘忽的身影看起来毫无破绽可寻;男子心中的愤怒已燃烧到失去理智,愈来愈没有耐性,忽而发现非踪会分心的望着重伤的阿安,他狡狯的冷笑,虚晃一招,作势要去攻击阿安,非踪见状未及细想的久身挡在阿安面前,挟带浑厚内力的一掌趁他分心时击中他的胸口。
非踪连退数步,站立不稳的呕出鲜血,男子不等他稳住身子就又接连出掌。
「五少,小心。」阿安连忙出声示警,一颗心悬吊着,看他们的打斗看得心惊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非踪闻言不待稳住身就连接三掌,还未喘过气来,又是一掌逼来,他正要横剑挡下此掌,突然心口一涌,疼痛难当,毒发的痛楚让他痛得无法动弹,气势如雷的一掌击落在他的胸口,他退了几步,脚步不稳的倒落在地,全身颤抖的在地上卷成一团。
「五..少...」阿安瞠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倒落在地的主子,心急如焚的要赶到主子身边,但却因受伤太重身子无法轻巧的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子走到主子身边,一脚踩在主子的身上,他怒不可遏的大骂。
「你这...混帐,不准将你...脏脚踩──」他一急又呕出血来,拖起身子要到非踪那里。
「看来是毒发了,没想到你的内力如此深厚竟能撑这么久,本爷倒是小看了你。」男子根本不将阿安的叫骂放在耳里,他的眼里只看得到非踪痛苦的神情,看非踪愈是痛苦他的心愈是欣喜愈是畅快。
「本爷改变主意了,不杀你,要慢慢的折磨你,让你们白家晓得得罪本爷的下场,本爷要以你为饵。」男子脚下蹂躏的用力的一旋,以脚尖抵住非踪的下颚让他面对他,不屑的道:「有你在手中还怕其它的白家人不找上门来!」
「咳..到时你就知晓白家的人不是你惹得起。」非踪咬牙忍痛的淡然道。
男子闻言一怒,脚尖一踢,连踹了非踪好几脚,恼羞成怒的愤道:「少逞嘴皮子,本爷要折磨的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非踪即使落败重伤依然傲骨嶙峋,一双眼熠熠发亮不驯的瞪着他,看到他如此不驯的模样男子气怒冲天,他一脚在非踪的脖子上冷眼瞧着非踪因无法呼吸而涨红痛苦的脸,直到非踪差点喘不气时才放开,手一扯扯起非踪的头发拖着走,扬声大笑的离开。
「慢着...五少...把五少放了,你这...混帐──」阿安爬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叫喊,双掌因在地上爬着磨擦着砂砾而流出血来,他还不放弃的继续爬,口里不停的喊着五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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