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映花红----平江秋日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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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地望了姑娘一眼,为你主人说情麽?不用你当说客,我也知道她对我有意。只是……我不配。

“你家公子也是成心与风解忧为敌了?”依稀听他说过,他原与那个人就有什麽仇怨?
“哼……”姑娘难得露出一脸睥睨,“那个蠢材,自认为武功盖世了麽?竟然让他得了便宜。”
这姑娘的口吻,倒是奇怪。好似这个武林盟主应是另有人更为合适?

“三思姑娘,果真不归是月公子的手下丫鬟,有著独到见地。”
“呃……我只是对那人有些成见,空有武功没有头脑的武将。”
“噗哧……”若是那人听到,潇洒的身姿定会气得颤抖。
“咦?无忧在笑?!”珠帘微动,那人换了一身衣装出现在面前。

“月公子?”细看那一身牙白长衫,米色碎花。衬得他清俊靓影。原是像风月之流的头髻也换成高雅公子的一席披肩青丝,挽出中央一束接著白色丝带。随著身影晃动,锻带与腰间垂坠微动,分外潇洒。

这人竟是由娇滴滴的花伶变成一个美公子。若是配上一把折扇,岂不是活脱脱一个纨!子弟的模样?

“你终於准备不做花魁了?”三思端开水,准备离去。
“非也……只是当了这些年的花魁,腻了。”说的轻巧无比,顺势往我这厢一瞟。

无视他的媚眼飞抛,我只顾低头看著锦被。腻了?怎麽去年不腻,明年不腻,偏偏现在想著法子搞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心中不免疑惑。

“呀呀,无忧!难道你面前的那一床被子竟然比我还要好看?!”惊愕之声顿起。我暗自叹气,他又要搞些什麽花样?
“……”索性不理不睬。
“与三思有说有笑,却如此冷落我……唉,原来我月葬花的魅力不过如此,真是浪得莲都花魁虚名。”
见我依旧是不冷不热地斜瞥著他表演。他更是一副扼腕痛心的表情:“不如不做这个花魁算了!反正,迟早会被风解忧那厮追查到!无忧!与我一起逃亡吧!”

我瞪著眼睛,看他自顾自捏起我一腕,与我动之以情。

“什麽?”终於是搞不懂,问出了口。
“与我去锦州吧。我的府上在那处,到了那里……便是好好安享生活。呵呵呵……”笑得无邪,眼中隐隐飞散出得意。

“不……报仇了?”低著头,喃喃道。他的玩笑愈加无聊。
“当然要!”他的口气十分笃定,只是回过头来,眼中有一丝遗憾,“只是……我现在的武功未到登缝,尚需回去历练。”

“你蛰伏这些年……光是歌舞升平了吧?”喉中有些酥痒,轻轻咳了几声,看著他的脸,有些微红。真真一个纨!子弟,究竟是那个门派的少爷,沦落至此?!

“不过你放心,依我的悟性……那飞龙剑也快到九重。难道你担心我?”侧过脸来又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这人……实在是与初见差得太远,莫非无忧此生只能栽在他手中?浑身的无力感直接上涌。笑也不是,怒更不成!对著救命恩人只有暗自汗颜。

“等我帮著你报仇!也是我想为你做的。”他倏地正色。
“你会舞剑?”只是盯著他的眸,似乎能看到他的心,满是诚意。月葬花,如果不是你,无忧的命也不在了。所以,我决定将那个秘密交托与你。花炼绝,亦是我生父欺瞒了武林的秘密。

“嗯。”他点头,同样透过我的眼在窥视我的心。或许,真的有一天,被他的诚意所动,会再次接收奢侈的感情。只是希望那时的无忧还有那份心力。
“为了报答你……月公子,我想,该回报你一些什麽。”笑厣难得得攀在脸上。他也是怔怔发呆。
忽然脸上浮上邪肆,像个风流公子一般调侃,食指缓缓抬起我的下颚:“你终於想以身相许了?”

“砰!”不顾浑身伤痛,硬生生将他推倒在地。


第十九章(完)

 

第二十章(上)

这一日顾无忧想了很多。

虽然仍滞留在他的泊船上,隐约还是感觉到他也有所防备了。整一日没有接待客人不说,更是一人闷闷在船头思考著什麽心事。

往船外眺去,已经不是熟悉的莲都湖畔,却是徜徉在湖中。果然风解忧不会轻意放弃对自己的诛杀。只是不知道,这次,是谁的命令。
听到他说要去锦州,心中怎麽蓦地涌上了不安?那时的事已经深深遗留下烙印。惧怕再一次被哪一人活生生撕开再撒上盐。

“咳咳……”轻轻咳嗽著,浑身又开始冒冷汗。这忽高忽地的体温让无忧整个一日都精神萎靡。手不自觉地触到胸口──体内还有残余的毒素在纠缠不清。想当时自己所收受多日之苦,如今在姑娘的银针飞梭之下几乎全然无踪,不由得无奈苦笑。

我也曾是个医者,竟沦落至被人医治。

“著凉了麽?”那公子满脸担忧,又靠近过来。
“没有。”无忧盯著他如玉的面孔发呆,淡淡笑道,“又不是姑娘家,这点小事你都担心?”

“……”月公子不答,只是靠在门框边望著他。满含深情的注视下,连无忧也觉得有些受不住。
“喂,你怎麽这麽看我?”就像盯住猎物的鹰。

“无忧很美呵……就像清冽的泉水,没有被尘世沾染……”
“却被恨意污浊。”无情打断他的褒赞。

“啧啧,我越发觉得,你那低暗的声线像天籁一般动听特别。”月公子走上前来,伏在床边,眼中波动著小小涟漪。
这人的厚颜还是让人无力。无忧实在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尽少口出狂言。不过……他说的,也让自己一惊。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的确变得善言起来。尤其,是在他面前。

忆当时来到莲都,只是想做个哑巴。现在,却被他逗引得不得不开口争辩。自己改变了很多呵。还有什麽细微的变化,是自己没有察觉的呢?

“给我笔墨纸砚。”轻轻地低头吟哦,只是不想看见那张秀眉的脸上堆砌愁容。月葬花至适合笑,不适合愁。这次的赌注也不忌会有什麽後果,总之是欠他的,还他便罢。
“咦?要做什麽?莫非是准备写卖身契?”那人依旧流露著讥诮。
无忧飞去一个白眼,直瞪得他嗫嚅著:拿来就是。

“喏。”不情不愿却好奇翘首,一双美眸紧锁著他每一个动作。
无忧支撑著著不堪的身子骨,下了铺。眼看著花魁为自己研墨备纸,现在还无微不至地抚著自己到桌几一旁,心里有些忐忑。他也是名噪一时的风月翘楚,就这样在自己身边关怀照顾,实在有些……折辱他身份。
望著窗外,见夜色已深,周围静得可怕。

“三思姑娘呢?”他好似心不在焉地问及,这个深藏不露的姑娘似乎拥有比自己更为上乘的医术,实在是不容小觑。而眼前这个调笑的公子,正是她的主人。月葬花,你还有什麽是藏而未露?

“她自是不会在船上过夜……无忧,你怎麽总是关心别人比我多?”公子的眼中含笑,红唇却若有似无撇著,表示著不满。

“呃,还有那位黑衣的侠士,我也没有机会道谢。看他轻功了得,风采不凡,实在是让我折服……”顾无忧看著这个百变性情的丽人,心中突然冒出想要作弄的念头。尽是他在戏耍自己,为什麽自己不能挑拨一些他的心绪。

“他们只是受我之命!不知道你是真迂还是假……咦?你怎麽在笑?!”月葬花有些气恼,却发现这个不苟言笑的人竟然在讥笑自己的嫉妒,更是有些气哽。

“托你的福,顾某会笑。”无忧握起狼毫,沾了些墨,准备落笔。
“原来……你是在戏耍我?让我气恼这麽愉快?!”美公子眼中狡黠流转,一下抱住面前的人。
“不要闹了……”无忧拍著他的手,“勒得好痛。”

“呃……无忧,你是否,有那麽一点点喜欢我了?”公子不依不饶地将头埋在他的肩胛,嗅著他的发香。白发在轻拂,一丝丝撩拨著他的心弦,有些酥痒,有些甜腻。

“没有。”没有说服力的回答。顾无忧自己也不信。他别过头想要摆脱这人在脖颈的骚扰,无奈身子孱弱怎能逃出魔爪。

心在沦陷,不争的事实。顾无忧妄图冷静地回想古早的记忆,将心思放於手中的运笔。可能,又是一次涉足险境。却来不及挽回了。他的一颦一笑,他的温柔呵护,还有他救了自己……光是这一条,就让自己偿还不清。

“有没有?嗯?”趁著无忧发怔,双手又伏案握笔,一双色手直直伸入敞开的领口攻城掠地。
“住手!”惊觉的人儿这才发觉情势不对,这叶孤舟上只有他二人,漂泊在湖中,还有谁能打搅他突然的好兴致?

看著他颤抖得厉害,月葬花只想将他纳入怀中好好疼惜。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莫非这夜上天会成全他的相思?心中狂喜。

“再不说喜欢……我可要用强的……”唇边溢著窃笑,月公子在他耳边轻轻啃舐,直激得怀中的他更加战栗不已。
“不喜欢……不喜欢!”只觉得浑身的热流已经冲上了耳际,他的唇点到何处,哪里就会引燃烈焰。


“真是倔强的无忧……”一声轻喃呼出樱唇。亲昵地点著他的鼻尖,烙下一记轻吻。男子猛然转过身体,一脸惊愕,盯著他瞧。
“你……”紧咬著下唇,脸红得仿佛被熏蒸过,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小口,“真──下──流!”

月葬花笑得邪佞,看一眼自己身体的些许变化,在爱人耳边轻轻吐息:“若是你点头……我会让你见识真正的下流……”

无忧倏地张大眼睛,僵直著身子不敢造次。这人,不是一般的龌龊,给点颜色,真的开起染坊来!
“你连伤病的人都不放过?”脸已经蒸得烂熟,显然明白了他此时在想著什麽。顾无忧只想找个借口让自己脱身。连他的眼睛都不敢正视。

“无忧,若是你不应允,伤病的可能会是我……”软硬兼施,几乎是在死缠烂打。衣衫已经被他全然褪除,整个人也是被圈在怀中不得动弹。
“荒唐!两个男子!如何行得周公之礼!”一时情急之下也讶异,自己口无遮拦在说些什麽混帐话?!

“呃?”月葬花仿佛攀上圣旨,脸上的邪肆更加无所忌惮。
“……”心中一怔,手上那支笔也一松,『啪嗒』落在地上。心开始激烈地鼓动起来。什麽时候开始,他可以随意触碰自己,恣情亲吻?什麽时候开始,那薄薄的堤防真的已经松动,瓦解。

“呵呵呵,我可当你在默认了哦?”罗袖挥动,风起,烛灭。

 

平江的栏:
http://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li_homo/100058079/index.asp(转载的大人请保留^_^)


第二十章(下)

夜很长,逃不掉了。这是身体倾覆在缛中的最後思绪。

“无忧,那夜山洞中,若是我执意……你知道如何继续?”耳边传来『吃吃』的笑,隐约还有湿热的呼气吹拂在耳际。
“……”喉中低低咕哝著,无忧只觉得脸已经沸热,真是比高热还要难忍。

“亏你还一脸慷慨就义的严肃……你可知那日嘎然而止让我多苦?”调笑不断,只是在安抚身下颤抖著的身躯。
“你这个登徒子,真是说得出口!”无忧瞪他,却只能在月色下看见他模糊的样貌。唯有眼中的精光四射。

黑暗中一阵衣饰凌落的声音,倏地感觉与清冷的夜寒无所间隔。无忧不自觉地抚著狂乱鼓噪的胸口。

“我正是那登徒子,不过……只会拆你入腹。”丝滑般的肌肤交相摩梭,彼此给予温暖。低声呢喃仿佛是催情的神物,直让那雌伏的娇躯慢慢平静,甚至,瘫软下来。

“……”青丝从手中滑过,他在燎原。除了无忧缠绕著薄纱的地方,每一处都被刻上月葬花的记号。昔日不苟言笑的公子真的在他的研磨下开始动情动欲,沦落为凡尘。
“唔……”他的唇舌在肌肤上舐吻,由锁骨自然而下,小腹,腰眼……无忧浑身说不出的难耐烦躁。双手无所定居地抓挠著柔滑的床缛。只想让身上百爪挠心一般的酷刑快些解脱。

偏是微风波动,漂浮的花舫转了方向。月色无漏,透过侧窗,撒在俏人儿的脸上,身上。两个人同样纤细月白的身形,在白光掩映中说不清的朦胧旖旎。

看著身下眯著眼,无限迷茫又手足无措的人,葬花轻笑:“无忧,风月红尘中,我只与你结伴。”
“啊!”叮咛一声,浑身无力。顾无忧只在大声喘息,“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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