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待成年————夜羽
夜羽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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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宁没有说话,他看着电视中争吵一对男女,只觉得他们吵架的理由无聊又幼稚。
  "季宁,陈俊在乎你,特在乎。"
  季宁离开了小虾家,脑中满满是离开前小虾说的那句话。他用了半小时才回到自己家,因为他又出去了一趟,在和自己家一街之隔的一栋高层公寓下坐了快20分钟。

  "狗狗,你这两天和电话有仇啊。"陈妈妈看在儿子这两天老和电话对眼,不禁出声问到。
  "我只是想看看新装的来电显示。"陈俊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
  "那拿你爸爸的手机拨就好了嘛。"
  "妈~你真聪明~"
  突然尖锐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母子二人没营养的对话,陈俊扫了一眼电话上的液晶屏,一串熟悉的能倒背如流的号码印入了眼帘,是他!
  没等电话响起第二声,陈俊已经一把抓了起来,凑到耳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见那边嗒的一声,接下来就只剩下了嘟嘟的盲音。
  "谁打的啊?"陈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
  "不知道,可能打错了。"惝然若失的放下电话,陈俊也拿起电视遥控器,玩起了变脸。他怨季宁小气,自己再有不对还不是为了他!他自尊心强,那自己何尝又拉得下脸去道歉,快意恩仇的陈俊,何尝那么窝囊过。
  另一边,季宁惊惶的按着电话,什么时候拨出去的,他根本不知道,只记得自己正举着电话犹豫,然后就听就了拨出的声音,直到那声长长的嘟声响起,他才如梦初醒。其实早就不气了,想通了他也是为自己,虽然方法有问题.想和好,但拉不下的还是那层叫面子的东西,又看陈俊不冷不热的,就更没信心了。

 

  陈俊赶到小虾约他见面的那个冷饮店,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店的一角,小虾正和那人面对面的坐着,见了陈俊忙招呼他过来,陈俊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那人见来的是陈俊,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即就转过头把目光放到了窗外。陈俊见对方爱理不理,心下气恼,刚想扭头就走却被小虾拉住按到了季宁旁边的座位上。
  "你们也知道我叫你们出来的意思了吧,没别的。只是觉得大家做兄弟的这样僵着算什么,有什么事大家当面说开的好。"小虾看人也到齐了,就开诚布公的说了自己的意思。这两人不冷不热的一个多星期了,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依着两人的脾气,这么僵下去就不知到何年何月了,兄弟几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才叫了小虾来调停。
  陈俊底头看着价目表不出声,季宁也依旧把目光放在窗外。
  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小虾叹了口气,自己在他们怕是不好意思的,"好吧,我先走,你们自己说。但是先说明白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许闹脾气。"说着抓起两人的手叠在一起。
  季宁和陈俊一惊,正想把手缩回来,却被小虾紧紧按住,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威胁的眼神,见两人不拗了,小虾才拍拍屁股走人。小虾走了,桌子上的两只手却没有分开。陈俊看着桌上交叠的双手,季宁看着窗外。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发现另一道目光也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陈俊一抬头,只见一个服务员在神情怪异的盯着他们,不禁气上心头。
  "人类总是对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听见声音,季宁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过来,也凉凉的补了一句。
  惊疑的再看两人一眼,那人如遇瘟疫般低头快步走开了。两个恶作剧再次得逞的人趴在桌上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才想起两人刚刚还在斗着气呢,都不禁有点尴尬,但眼中还没散去的笑意又泄露了彼此的好心情,刚刚那沉默的气氛是怎么也回不来了。
  "算啦?"笑意盈盈的拉着季宁的手晃了晃,陈俊小心翼翼的问。趁热打铁的道理他当然懂,现在不说,难不成还等他又记起仇来!算了,总有一个人要低头的,就让这个小秀才保持着他的骄傲吧。
  "下不为例。"笑也笑过来,再板着个脸就太不道义了,而且这句话就算陈俊不说,他也要说了,赌着气不理他,其实难过的还是自己。
  就象两个打了架的小孩,别扭着,没有人带着,他们就不会去给对方道歉,可一旦和好了,他们总会比以前更亲密。所以,陈俊和季宁和好了,也许应该是更好了,季宁成了陈俊家的常客,陈妈妈特别喜欢这个清秀乖巧的孩子,每次去都给弄好吃的,还老拉着季宁说陈俊的糗事。我家狗狗啊~只要陈妈妈一说这句,陈俊就觉得太阳筋直跳,季宁倒是很喜欢听,那些不一样的经历,就是他想感受的那种快乐,鱼的快乐。

  高三的上学期,陈俊他们一伙小子迎来了两个天大的好消息,一个是陈俊的处分取消啦 !背在背上两年的负累终于消失了。其实,这处分在高二的时候就可以取消了,但老王一直没往上报,听说这一次还是肖老师给报上去的。
  季宁私下偷偷的问过陈俊为什么肖老师对他特别好,陈俊只是神秘的笑笑。排除了陈俊是肖老的亲戚这个可能性,季宁还真有些想不通,直到有一天在陈俊家看到了他和初中同学的通信,他才恍然大悟,那上面的字和他家中收藏的那篇文章上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143的迷解开了,季宁知道了陈俊其实是个极偏科的人,他的数理化极烂,但是语文和历史很强,至于政治和英语,季宁估计陈俊八成和老王朱湘拧着呢,因为不管考试难度如何,他永远九十分上下。季宁曾经问过陈俊,老王为什么没把他的语文成绩报到学校,还老为难他?陈俊苦笑着告诉他,因为我是寄读生,这一下季宁懂了。
  还有一个就是学校把市三好生的名额报上去了,季宁就是其中之一!连着两年的市三好生,前途无量啊!不单季宁高兴,就连小虾他们都觉得脸上特有光,想想啊~全校闻名的秀才可是他们的铁哥们呢,谁再敢说兄弟几个是问题儿,看看!全校最优秀的学生可是我们一拨的呢!
  为了庆祝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小哥几个决定出去好好的腐败一次。挑好了日子,选好了馆子,小虾还特地省了中午饭,星期六下午的补习一完,几个男孩子就如饿虎出笼般冲出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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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了点~原谅我吧,下面是他们感情发展比较重要的一节,但怎么写都不满意,容我多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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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川菜馆子里,几个小子已经干掉了两瓶泸州老窖。陈俊是有点酒量的,毕竟时不时跟着做生意的老爸出去跑跑,小酒是免不了要喝点的,所以他现在基本还清醒,然后就是阿健了,本来号称喝遍天下无敌手的人,偏偏屡次败在陈俊手底下。除了这两个家伙,剩下的几个人却是目光都有点迷茫了。
  "老板,在来两瓶火爆,炒两个腰花!"一拍桌子,阿健高声喊到,转过头来盯着陈俊两鼻孔直喷气,"陈俊,我就不信今天放不倒你小子!"
  陈俊笑笑也不拦他,难得出来,大家高兴就好。旁边几个小子见了也跟着起哄,阿健抓着陈俊斗酒也不是一两回了,那么精彩的事当然不能放过,看兄弟出点无伤大雅的丑,也是人生一大享受。只有季宁一人在心中暗暗叫苦,他已经喝了四五杯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喝酒,但陈俊他们那种举杯就干的喝法他倒是第一次见,干了几次下来,感觉连呼吸都是热的,陈俊提出过替他喝,小虾他们也同意了,但他没要,又不是女人,哪有叫别人帮挡酒的道理,没面子!
  两瓶火爆,陈俊和阿健拼掉了一大半,剩下的另外四个人分了,季宁也少不得又喝了半杯。等酒足饭饱从餐馆里出了的时候,都已经快十点,一顿饭吃了近3个钟头。阿健提出去附近的冷饮店喝点东西醒醒酒,不然就这么回去估计有排头吃了,大家都没什么异议,想是都还没有玩够。
  说是冷饮店,其实是一个大型的综合性酒吧,里面除了冷饮也卖酒精饮料,还附设有桌球和棋牌室,时不时请一些地下乐队来表演一下,烘托气氛。这样的店在这个城市是很流行的,档次不低但收费合理,是陈俊他们爱来的地方。
  看着他们拿上来的冷饮竟然是冰的啤酒,季宁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本来在餐馆中还没觉得怎样,只是有点晕,可是刚刚出来一吹风,就把酒劲全给吹上来了,现在只觉得头晕脑涨的,胃里也是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和小虾打了声招呼,季宁决定先到厕所里处理一下自己。
  酒吧的洗手间很干净,没有一般厕所的腥臭和脏乱,洗手台上燃着印度香,淡淡的香味。季宁趴在马桶上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干净,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但旋晕感却好象更重了,漱了漱口,抄了两把冷水在脸上,却只是衬得脸上的热度越发火烧火燎,脑袋里象煮沸了的水在滚,闭上眼睛是天旋地转,睁开眼睛还是天旋地转,季宁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双手扶着洗手台的边缘慢慢的蹲了下去。
  朦胧中,有人来拉他的手。陈俊。。。我好难受。。。季宁迷迷糊糊的顺着那只手攀了起来,刚松了口气想靠上去,却发现不是平常熟悉的感觉,想推,却推不开,那双手像缠在手上蜘蛛丝,怎么甩也甩不掉,被缠住了。
  "季宁呢?"陈俊和阿健聊了一下才发现本来坐在旁边的人不见了。
  "去上厕所了。"小虾向卫生间的方向指了指。
  "我去看看!"陈俊皱了一下眉头,这边算是比较乱的地方,季宁看样子是喝多了,这个家伙!怎么就不会叫自己陪他一道去呢。

  "你干什么!"一进洗手间,陈俊就看到季宁被一个男子半扶抱着,正向门口走去,季宁垂着头,不甚清醒的样子,却不停的用手去推攘扶着他的人。
  "他醉了,我带他回去。"扶着季宁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带着眼镜,很文雅的样子,见陈俊问他还缅腆的笑笑,似乎是在为朋友无状而抱歉。
  "放开他!"陈俊的脸冷了下了,常出没于各种复杂的场所,陈俊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极度的不悦从心底泛起。而季宁似乎是知道陈俊来,模模糊糊的叫着他的名字,努力的睁开眼想寻找他的身影,去挣不开桎梏。
  "你朋友吗?"那人目光闪烁了一下,不确定的问,扶着季宁的手却没放开。
  "我叫你他妈的放开他!"暴吼了一声,拳头就向那人的门面送了过去。男人吓得松了手,没了扶持,季宁毫无防备的向坚硬的地砖上倒去,陈俊一惊,赶紧抢上去一把抱住,暂时放过了男人。接过摇摇欲坠的季宁,陈俊向后退了两步,把他紧紧的护在怀中。"还不滚!"怒视着眼前的人,心中是酒精燃烧起的愤怒,男人被眼前这只如同暴怒的野兽般的少年吓到了,低下头匆匆的推门离去。
  怒视着离去的男子,陈俊的心头却是一阵后怕,要是他没有及时赶来,季宁一定就出事了,那是他承担不起的责任,也是不敢想象的后果。松了一口气,正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轻重,醉成这样还独自乱跑的笨蛋!却发现他已经安心的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陈俊在心里叹了口气,把他抱的更紧了些,在他心中,季宁是不容别人觊觎的珍宝,是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的完美,骄傲却善良的小秀才。低下头,唇轻触到季宁耳边细软的发,像似有若无的亲吻,看着怀中这个全心信任自己的人,陈俊的心中却泛起微微的苦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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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多,因为我还在想...


  既然已经有一位战友倒下了,那哥几个当然只能各自打道回府。出了酒吧,陈俊掏出手机递给了小虾,"打个电话回家,你们今晚就睡我家吧,顺便也帮季宁打一个。"
  小虾接过,往自己家和季宁家分别拨了电话。小虾家和季宁家住的是市政府的机关大院,一到十一点半就准时关大门,平时他们玩的晚了,就从大门翻进去,但今天这情况是不可能了,就算能勉强爬上去,估计第二天早上还能挂门梁上和来开门的大爷问个早。上了出租车,季宁清醒了点,知道要去陈俊家,迷糊着点点头,又趴回陈俊身上去了。到了家,本来是打算让小虾和季宁睡在客房的,但是才一打开客房的门,三人就放弃了,原因很简单,勤快能干的陈妈妈把老公前两天钓回来的鱼全料理了,就挂在了客房里,让整个房间充满了热带海洋的气息,住猫没问题,住人难度就大了点。可这不能怪她,高层公寓人家不让往外晾啊!
  "算了,你们睡我房间吧,我在书房打个地铺。"陈俊想了想,也只能如此。本来小虾说他来睡书房的,但陈俊死活不让,都说是兄弟就别跟他争,哪有那么多客气的,就把两人赶到了房间里。
  小虾和季宁睡了,陈俊打开电脑玩了起来,那时的电脑还是486,586的机子,顶多就能玩个大富翁3和仙剑一什么的。酒喝的多了,困在那个天杀的迷宫里怎么都出不来,陈俊一怒之下关机睡觉,那时也都三点了。刚关上灯钻进被子里,就发现房门口站了个白影,吓得一激灵,忙拉亮了灯,却看见是季宁穿了自己的白T-桖,睡眼惺忪的站在那里。一问,原来是口渴了出来找水喝的,陈俊一听暗骂自己糊涂,季宁喝多了酒晚上一定口渴的,怎么就忘了给他在床头放杯水。
  倒了水给他喝下,季宁却没有回房间,反而坐在书房的凳子上发愣,还一脸的苦闷状,吓得陈俊以为他喝坏身体了。"小虾他打呼还磨牙!"季宁咬着牙陈述了小虾的罪状,本来是睏的受不了的,但偏偏旁边睡了个媲美大功率发电机的噪声源,怎么叫人不郁闷。
  "那你揍他啊!"陈俊‘好心'的建议。
  "打了,还踢了,酒喝多了,怎么都弄不醒,真想把他从窗子扔出去!"季宁咬着牙,思考着心动不如行动~
  "算了,如果不嫌挤,你和我一起睡吧。"陈俊叹口气,看来季宁是怎么都不会回去了。陈俊才说完,季宁就笑着高高兴兴的钻进了被窝,看来是早打算好了的。
  半夜四点,陈俊家书房,一个好梦正酣,一个水深火热。陈俊觉得自己很可怜,初恋的种子刚发了点芽就长到了盐碱地上,环境那个恶劣啊~(作者注:此芽属于少数变异品种,它会坚强的活下去的。)现在还得接受这样无情的考验,十八岁,身心健康的少年,躺在自己心上人的旁边,念着菩提净心咒。。。
  他是你的兄弟,好朋友!理智说。
  悄悄碰一下他不会发现的。自己说。
  君子不欺暗室!理智提醒到。
  碰一下没关系吧,平时不也打打闹闹,搂搂抱抱的。自己反驳。
  他是男的啊~理智在哀鸣。
  我知道!我就是不喜欢女的啊!!!自己爆发了。
  等陈俊从斗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那只罪恶的手已经把季宁的手握在了手中。空气突然升温,简单的碰触变得暧昧无比,陈俊甚至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和血液在血管中奔腾的声音。
  我只往上挪一点点,他不会醒的,只是这一次。手悄悄的向上挪了一点,可还没等陈俊感觉出什么来,一只手臂就凌空飞来,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鼻梁上。这一下,不但打掉了陈俊满脑子的绮念,也让他满腔的热血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赶紧抓过桌上的纸巾堵住喷薄而出的鼻血,陈俊捂着鼻子泪眼朦胧的瞪着身边的人,却只发现对方舒服的翻了个身,摆了个大字,伸过来的手臂顺便抱走了陈俊的被子。
  这小子睡像真差。。。
  我就叫你少喝点吧,看,上火了吧!这是季宁第二天早上醒来对着满脸血迹的陈俊说的第一句话。心中有鬼的陈俊也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暗中发誓再也不和这小子睡一块了,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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