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红河
红河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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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如此善解人意的体贴苏临并没显出有多高兴,反而有一抹迟疑爬上眼角:"你......"
"我哪里也不会去。真的。"尉铮截断他的话用力咬着字说道,原本狭长的双眼刻意撑圆,以更大范围的向对方表示出其诚恳度。除开杀人的技能以外,他虽不觉足以自傲但确实没有几人能够媲美的,就是扮什么像什么的本事。即使是像苏临这样机敏的男人,也未必能看得出纰漏的。
果然,苏临眼中的疑虑慢慢消失,轻叹一声道:"那好,你自己照顾自己。我不知道会开到几点,饿了的话就去一楼,只要向他们说明身份就可以了。"他停了停,语气又变得严厉,"但是我要提醒你,你必须时刻牢记自己的处境,警局有时会带进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不要和他们接触,更不要离开警局范围,明白吗?"
"嗯。知道了。"
再次挤出一副堪比天线宝宝的无害笑容,尉铮悲哀的发现,尽管他已经如此习惯于伪装成与本性完全不符的形象,然而这次的频率实在太高,他还是有点吃不消的冒出了薄薄一层鸡皮疙瘩。
但还有另一个方面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如今面对的这个人看来太过精明,好象任何谎言都逃不过他犀利的双眼,虽然明明知道不可能,却始终有一种被他的目光刺入皮肤表层到达真实部分的错觉。
要不是因为知道他是个一等一的做爱高手,那么和他共处一室的时光,简直就是如在地狱。
......
好象又想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了......

Chapter 6

当晚上七点多苏临才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却发现尉铮正趴在沙发里睡的正香,以至于后来刚被叫醒的时候一时半会还回不过神,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其实身为夜行动物的尉铮往常并不是这么嗜睡的人,只是苏临走后实在太过没劲,随手拿起旁边的读物翻翻,全都是些刑事法制之类的书刊。在Victory时除了接受体能训练之外,这些上到天文下到地理的知识乃至各大国语言他都已经精通到可以去大学担任讲师了,自然更没有兴趣,就这么翻着翻着,居然感到一阵倦意慢慢袭来,也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他也知道,造成他这么易困更主要的原因在于最近晚上睡觉时不该想的东西想的太多了。
下班时间早已经过了很久,苏临回来后就直接领他出去吃晚饭,直到香喷喷的食物一上桌,他才感到早已饥肠辘辘。再看苏临似乎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的样子也有点心不在焉,美味的料理被剩下许多。
尉铮眨了两下眼睛,巴巴的瞅着苏临,接收到苏临首肯的目光后,他当即把对方的料理接手过来大快朵颐,这才终于有了饱的感觉。
在他埋头苦干的时候,他好象有隐约感觉到苏临在看着他,并且是以一种带着怜惜的眼神,但是当他抬起头来时在苏临的眼睛里却又完全捕捉不到类似于此的痕迹。
他在心里自嘲的笑了一下。可能真的是他想的过多导致神志有点恍惚了,不然苏临怎么可能以这种眼神看待他呢?对于苏临来说,除了工作以及Victory,其它人与事大概都是微不足道的吧。
他们一直在饭店包厢里坐到八点多,苏临的话始终很少,估摸着和别人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才带着尉铮离开,驾车前往段西延口中那个名为‘1914'的酒吧一条街。
九点还差几分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一所名为‘Seven'的酒吧前,苏临把车停在门口空地,临下车前再一次叮嘱尉铮就乖乖呆在车里等他出来。
苏临进去后,尉铮左右环视周围的环境,林林总总的新式建筑前悬挂的五颜六色的电子灯箱让他有点眼花,虽然是酒吧一条街,但不进到酒吧里是感觉不到它真正的热闹气氛的。尽管他并不喜好到酒吧这种地方,不过被苏临一个人扔在这里,心里的不舒服还是在所难免。
他还记得下午时段西延提到过的一个名字,Nick,这么说苏临来见的人是个男人。既然是由段西延来直接传话,想必这个Nick也是与警方有一定关联的人,而且还偷偷摸摸约在酒吧见面这么神秘,尉铮的脑海里腾地跳出两个字--线人。
只不过就算是和公事有关,也用不着把他晾在这里啊,请他进去喝杯酒也是应该的吧。把他莫名其妙就给‘上'了这件事他没说计较,这人倒还真不当一回事了。早知会这样,当初就该说要他负责到底,还要每天晚上陪自己做暖床运动才行。
不过抬头看看天,繁星点点,时节正要进入夏季,应该是用不着暖床了才对......
尉铮悻悻然的把手撑在车窗,指尖不停敲击座位,昭示出他此刻心情的烦躁和不耐。
忽然间他的指尖停止了动作,有些意外的目光穿过玻璃窗,紧盯着后视镜中正朝这边方向缓缓走来的年青男人。凯任,隶属Victory警备部,非V特殊事务需要时绝不会轻易出现于人前。
尉铮静坐不动,冷眼睨着凯任越走越近,最终停在他正坐的车窗旁,弯下腰,毫无血色的苍白脸上没有表情,指节在窗上不急不缓的扣了两下,对他偏头示意,随即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尉铮的眼中飞快掠过一缕阴冷,拉开车门走下车,在跟随凯任的方向迈脚之前他又转头朝酒吧门口望了一眼。苏临进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不过如果他手脚快一点,应该是可以在苏临发现之前回到这里。
该来的事情总是跑不掉,不过对于凯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感到相当好奇,就像杨乐,和几个星期前那个被他击毙的杀手,还有下午才见到的陆骑风,这一连串的人先后在不应该出现的地点出现,如果说是巧合,这也未免巧过了头。
一排房屋后没有路灯的隐僻小巷里,尉铮和凯任对面而站,同样的面色冰冷,同样的心思叵测,谁也不知谁在想些什么,谁也不知谁将要做出怎样的举动。
凯任从袋中抽出一支烟递给尉铮,尉铮接过后含在嘴里,由凯任为他点火。
两人的沉默保持到烟抽到一半时,尉铮终于开口冷冷的问:"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凯任嘴角轻微动了一下,却实在难以让人把这当作一个笑。他摇摇头,没有感情的道:"不是。"
"哦?"尉铮感兴趣的挑高眉梢,嘲弄道,"该不会告诉我你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凯任又摇头:"我们本来就没有交情,哪来什么旧可以叙?"
尉铮冷冷一笑,目光骤现阴戾:"既然如此,我想你应该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凯任斜瞥了他一眼,似乎有点不知所云:"什么怎么回事?"
"V要的究竟是我的命,还是另有计划?你们一个个的来找我,总得有个像样的理由吧。我可不认为现在的V清闲到没事就派个人到我面前来晃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凯任面无表情的答道,把手里的烟头扔到一旁,最终说道,"我来只是因为收到上面的命令。"
"命令?"尉铮皱了皱眉。
"不错。有人叫我,废了你。"
?!
尉铮及时闪身让开凯任突然袭来的一记勾拳,又迅速抬起手臂硬生生接下直取他面门的拳头,稳住身形后,尉铮立即向后退去两步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狠声问道:"谁?"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根本没有闲情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凯任连串迅疾的攻击分明只想速战速决。但对手是尉铮,想要速战速决自然不会那么容易。他们两人体型相近,在V受到的训练时间也相差无几,严格说起来,也只能算是旗鼓相当。更何况就实战经验而言,已经出过无数次任务的尉铮显然更胜一筹。
但尉铮并不想这么早结束,他还没有从凯任嘴里得到想知道的消息,所以他不能下杀手,而要想办法把话给逼出来。不过在实战时,有所顾忌往往是最吃亏的。几番对搏下来,谁也没有伤到谁,谁也占不到上风。
然而当尉铮突然听见从巷口处传来的一声大喝时,他的动作猛地滞了一下,因他的疏忽左脸立即挨上了狠狠一拳。
嘴里泛出一股血腥味,可能牙齿磨破了口腔内侧,他鄙夷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水,阴戾的眼神越发阴戾,却已经不再还手,而是由着凯任接连的两记拳头揍来,分别打在他的小腹和胸口。
说完全不痛是假的,但他却在心底有趣地笑了起来,而原本阴鸷的目光也在从巷口处跑来的人影即将接近时骤然收起,转换成一种受惊小鹿般的惊慌失措。
"Cat!"
又是一声震惊中夹着怒气的大喊后,原本攻向尉铮的凯任突然身形一个踉跄,捂住猝不及防挨上一脚的肚子向后连退几步,目露奇色的瞪着面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在迎上对方震怒中更显威严的双眼时,他的表情呆了一下,随即抿起下唇又挥拳朝对方而去。
苏临不闪不躲,扬手捏住他的手腕,把他扯上前扭转过去,另一只手拽起他的头发根部逼使他仰起头颅,最后把他的额头猛地就朝墙壁砸了上去。
咚的一声重响过后,苏临微微转头睨向站在一旁噤若寒蝉的尉铮,冰冷的问:"什么人?"
尉铮飞快的眨了两下眼睛,支吾的道:"我......不知道......他突然过来叫我跟他走......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告诉我他身上没有钱,他就动手......"
"勒索?"苏临以冷硬的音调简要概括他的意思,随即拉起凯任被迫抵在墙上的头颅,"是吗?你想要钱?"
凯任半边脸已经被鲜血染红,却毫无痛苦之色,意态不明的朝明显说谎的尉铮扫去一眼,却并不揭穿,反而勾起嘴角,显露出‘即将到手的鸭子飞了'这样一种遗憾的神态。
对他奇怪的反应尉铮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尽管脸上仍旧不动声色。苏临不再逼问,把凯任朝旁边用力甩开,冷冷令道:"滚。"
凯任也不气不恼,没有再看尉铮,迅速消失在巷子的另一头。尉铮纵然疑惑再多,却也只能这样放他离开。苏临的出现,既是帮了自己,也是给自己添了个麻烦,实在不知是该谢他还是怪他才好。
尉铮原本想等凯任走后,再好生生向苏临道个歉,让他别计较自己不听话离开车子的事,然而当苏临收回投放在凯任离去方向的视线转而望向他时,他却突然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打的好比山高的满腹草稿也被厉风一吹,全乱套了。
他本以为苏临之所以生气是针对凯任的攻击行为,但是凯任离开后,苏临眼中的暴怒气息非但没有丝毫的缓和,警戒点以上的红波反倒呈现出了一股明显越爬越高的趋势。
这又是怎么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用得着......气成这样吗?
想到下午亲眼目睹的某事件,尉铮的心窝处突然一阵寒流淌过,背脊轻轻的瑟了一瑟。
苏临缓步来到他面前站定,冷飕飕的语调在危险与不危险的分界线上徘徊:"为什么跟他走?"
事到如今还是装装可怜为妙......尉铮垂下脑袋望地,不安的嗫嚅道:"我没想到他......"
"你扯什么谎?!"
出乎尉铮意料的,这次他向来精妙的伪装对苏临竟然毫不起效,甚至似乎更加激重他的怒气。尉铮不禁错愕的抬头看着他,果然,那双黑暗中凸显深亮的瞳孔之中燃满了令人心惊的黑色火焰。
尉铮并不觉得害怕,但心脏还是本能的抽了一下,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苏临锐利的逼视着他,轻咬牙隐忍的道:"你失去的是记忆,可不是智力,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你会一点判断能力也没有吗?你非要这么不驯?!"
如果他天真一点,或许他可以把此时苏临的怒气理解为从酒吧出来找不到他而产生的焦虑,但遗憾的是素来心冷的他没有这么天真。
尉铮又是一怔,随即感到一股莫名的愤怒涌了上来。
见鬼!谁不驯?我为什么要被你驯服?你是我的什么人?一个两周前才鸡奸了我的人有什么狗屁资格讲这种风凉话?!......
尽管有如此多的怒意,但尉铮仍紧紧捏起拳头竭力压制,尽量淡漠的答道:"我怎么敢?你可是苏大警官,又是我的监护人,你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虽然已经足够忍耐,但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话语里仍被加入了一丝挑衅,对苏临连日来冷淡态度的不满挑衅。
"你不敢?!"苏临讥诮的加重语气。
他缓慢摇头:"不敢。"
苏临重重的一声冷哼:"我看你根本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么写!"
"我当然知道。"他认真回答,仰头迎向苏临直视的双眼,把它们盯牢,"比如说,你的要求我就不敢违抗。"仿佛有意,他在目光里添上了一些暧昧不清的东西。
"不论任何要求。"最后他补上了一句。
这一刻他明白了,他就是要把苏临彻底惹怒,因为他想再看见那个夜晚野性而狂暴的苏临。他等这样一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
苏临的眼神猛地一颤,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突然把他狠劲往后一推,他的背撞上坚硬墙壁,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一双脚尖随之出现在他眼底,他飞快抬头,苏临的神情依然震怒像要吃人似的。
"你这......"只吐出这两个字,苏临却又突然缄默。他看到苏临的瞳孔里有种刺眼的光芒拼命闪烁,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既然如此,他决定,推苏临一把。
"我怎么了呢?"他很轻很轻却绝对温柔的笑了,"苏警官,我一直都是那么的服从你,对于一只这么听话的小猫,你也忍心惩罚吗?"
"......"
"啊,或者你觉得,那是你疼爱宠物的特有方式吗?如果是这样,苏警官,我希望你能更好的疼爱我。你知道,我是依赖着你而活下来的啊,没有你照顾我保护我,我该怎么活下去呢?"他捂住胸口,一副受伤小猫的姿态,他很清楚在这种时候他越是表现的这样脆弱,只会更加激起苏临的怒气。因为这实在是太虚伪也太讽刺了。
光芒陡然间熄灭,苏临矛盾的挣扎终于彻底放弃,一只大手在尉铮面前一晃而过,随后他的头发被向后用力的拉扯,头颅被迫仰得老高,就在苏临揪起他的领口粗暴封住他嘴唇的那一刻,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也知道其实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一把推开苏临的进犯,再义正词严的说些‘苏警官请自重'这类的漂亮话,但是如果真要他那样做,其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他被刚才那几拳头打的发傻了。
发怒时的苏临,果真不是一般的粗鲁呢。在舌头被卷着往那边带时,他口腔内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想他嘴里的血腥味也传到苏临嘴里了,不过既然苏临看来并不在意,他就更没有必要在意。
不知是因为痛还是舒服,很快地,一阵阵含糊的呻吟从他开启的口中流泻出来。
他的呻吟令苏临发出一声低吼,大手没有犹豫的就向他的裤子探去,拉链一被拉开,立即抓住了他早已迫不及待抬出头的阴茎,娴熟而用力的不停挤捏套弄,使他在立时窜起的强烈快感中气喘吁吁。
好象是有心要惩罚他的挑衅,苏临密不透风的堵住他的嘴,再不让他有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音的机会,他只能通过鼻子拼命呼气吐气,被封住的喉咙有些痛苦的哽咽起来。
但一直被放在劣势可不是他的作风,既然这次他的双手没被铐住,那么是不是用来应该做些什么呢?
当然,答案只有一个。
他的双手胡乱摸索,拉开苏临长裤拉链的动作异常的迅速,他毫不费力的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把它紧紧握在手心,好象一不留神就会从手里溜掉了似的。其实他见过的男人不少,其中更不乏体型骠悍者,但他始终觉得苏临的尺寸最让他知足,烫人的热度也和他冰凉的手掌特别合衬。啊,说不定尝起来的味道也会非常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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