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弃————suofan
suofan  发于:2008年12月01日

关灯
护眼


无论多漫长的日子总有过到头的一天,区别只在结局好坏。送走了小男,送走了刘琳,我打了电话给学院办公室"家里大人都抗洪去了,我现在得等消息,请一周假。"电话那头的老师很痛快的答应,并且告诉我学费可以缓交,有什么困难再向学校报告。担心老妈,我执意要等她回来,而且真的很不想去学校,总有预感要发生什么似的。

拖来拖去,老妈一个清早终于安然回来了,前脚刚进门老爸就闻之而来,手里的保温杯中提着一份糖醋里脊,一碗油茶和几个什锦包,都是老妈最爱吃的东西,真不知他大早上的从哪搞来糖醋里脊,一面催着我给老妈放洗澡水,一面叮咛着老妈吃完东西睡上一觉。等我放好水出来时,老爸已经走了。就这么回来送点早餐,守着老妈说几句话日子才能完整。我也可以收拾行李准备开拔了,临行前一家三口进"凯悦",嗯,开回洋荤。
坐着火车回学校,一进校门我就乐了。恰逢新生报到,牵猪的,赶羊的,闹哄哄的场面我最爱看。"小锅,哪有特脱"被一个大妈求助中,小锅这是叫我呢,明白,可这个特脱是个什么东东呢。"大妈,你看我这行李,我也是刚来的,不认识路。"走了两步,忽然明白过来,大妈是在找厕所吧,赶紧翻身拉住她指了教学楼一楼的WC。日行一善,果然心情了得。

进宿舍前的犹豫比想象中的要多,进去后的平静却也是始料不及。林浩:接新生;高强:接新生;雪炭:接新生;就苏哥不同:接新生他爸妈。回到了自己另一个熟悉的地方,又见紫荆树,又闻此花香。几天颠簸起伏的铁道生活让我躺在床上也好像还在咣当咣当,睡都睡得好累。一觉醒来,宿舍里迷雾雾一片,光源来自上铺林浩床头的小灯,迷雾是有人在抽烟,虽然此人坐在窗边抽,但二手烟依旧毒害到我了。"啊嘛哩哞呢哄,何方牛头马面快给小爷我现出原型。"抽烟的人发出一声轻笑,是林浩。"醒了就醒了呗,别以为你自己做场宁采臣的春梦就能遇到聂小倩,这是学校,刘琳可不在这。"我的耳朵很热,因为房间里空气太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接到几只美女。他们呢?"

"我是去了码头,但......他们去上网了,我等你醒过来和你一起过去。"

"终于又可以上了,我们那贵死了,上学期末申请的OICQ号还没玩过呢,等我擦把脸就去。"

"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假期里有听到我的留言没?"平静的话音无意扎伤自己,原来战争的另一方还是自己,左逃右躲中何处才是触摸不到自己的天空。

"没听到啊,在陪刘琳。"我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正常有温度,如果还是冰到你,对不起,相信我我是故意的。在我孤独的痛楚中,你很难被我释怀在心外,所以,你的叹息我清楚的听到了,这不会再让我更痛了。

到网吧并没碰到那三个人,但当我输入密码按下登陆后,三个家伙猫猫狗狗猪猪的头像就狂闪不停。

"线线,你回来了?这会在哪呢?"

"靠,以为是朵雨云,原来是你小子,想我了吗?"

"线线我的弟弟,看到没,你的毛巾被,枕头罩,通通有人替你洗了,命好嘿,胃口就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快来这边给哥哥们看看。"

"看到了,走,火锅城同去同去。我来晚了罚我一道。给各位当家的赔不是了。"

"要得,要得,雪炭,高强,快给老子下线,3,2,1"

嘿嘿,你们下线去吧,我在陪这个美眉聊两句,"午夜甜心"好名字。"线线你再不走小心一会肉痛哦。"坐在后边一直看的林浩瞅着"甜心"的头像皱眉,"甜姐姐,才刚认识你我就要走了,真舍不得,可是护照都办好了,我实在没办法。"

"咦,要出国吗?别这样,去了那虽然开始陌生,但很快就会有新朋友的,我把邮箱给你,你要是烦了闷了可以发邮件给我,我一定会回的。"

"嗯,你最好了。我要去美国,克林顿说没有我他摆不平希拉里和莱温斯基。"

林浩忍俊不禁的掐我的脸,屏幕上"甜心"的头像也笑的花枝乱颤,"你个死小孩,欠教训了吧。"

"下了,此致!敬礼"

依依不舍的下了网,摸摸钱包觉得肉已经开始痛了。如果既能大家见面,吃喝到过瘾,又被免单就完美了。一进"川国演义"我就成了全场的焦点,因为高强这样喊了一噪子"线线,你这是吸毒还是练丹来的,别学人家得什么忧郁症啊,厌食症啊,结婚恐惧症啊,那都是娘们得的。"想打110的在看我,想长生不老的在看我,屋子里的女人也在伸脖子看新出炉的林黛玉。龙形虎步的走到饭桌前我恼羞成怒的开了口"不瞒你们说,我......"

雪炭冲我举举茶杯,算是招呼"你还是瞒着我们吧,吸毒还有脸出来现,你身上的膘呢?"

"可我想说的是:不瞒你们说,我还真没吸毒。"我无辜至极啊。

"你们三个非要开这种无良玩

依依不舍的下了网,摸摸钱包觉得肉已经开始痛了。如果既能大家见面,吃喝到过瘾,又被免单就完美了。一进"川国演义"我就成了全场的焦点,因为高强这样喊了一噪子"线线,你这是吸毒还是练丹来的,别学人家得什么忧郁症啊,厌食症啊,结婚恐惧症啊,那都是娘们得的。"想打110的在看我,想长生不老的在看我,屋子里的女人也在伸脖子看新出炉的林黛玉。龙形虎步的走到饭桌前我恼羞成怒的开了口"不瞒你们说,我......"

雪炭冲我举举茶杯,算是招呼"你还是瞒着我们吧,吸毒还有脸出来现,你身上的膘呢?"

"可我想说的是:不瞒你们说,我还真没吸毒。"我无辜至极啊。

"你们三个非要开这种无良玩笑吗?林浩,叫服务员过来添斤龙虾。"

"苏哥,哥,哥,别这么冲动,我不说了还不行?在说在说是这个。"我屈着五指比了个王八的姿势,"社会主义的青年不好这么腐败的,要注意影响。"吃龙虾?我的心绞痛犯了。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是身旁无人时自己亲眼看到;如果非要听说得知,我希望不是在自己到学校的第一天夜里;如果非要在这天晚饭中,我希望能换种方式掩饰自己的震惊。消息是林浩和曾佳好了,我则隆重推出新款"男人概念"的线线:坚毅的双眼漫舞着无题,黑色的衬衫只系着中间一枚扣子,轻风掀起衣摆,噙笑的唇角没来由的拉远了和众人的距离,手指上变戏法似的夹着一支烟,旁若无人的点燃抽上一口,低了低头转向无人的一侧吐出烟圈,思索就在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内,自觉消化与接受的已经足够了,我闭闭眼睁开时眼睛里全是众人一脸的错愕,苏哥清清喉咙说"你小子真的会抽烟了,卷的不是大麻吧?啧啧,够派的,一上手就是软中华啊。"

我也许不会刻意选择手中的烟,但生活却从来是过自己想过的,尤其是对生命中在乎的东西。喜欢林浩,喜欢学习的他、喜欢踢球的他;喜欢人群中的他,喜欢独来往的他;喜欢眼睛里脆弱过的他、喜欢电话里拨心弦的他;我确认自己喜欢他,也确定这种喜欢注定委屈,比如账是这样算的:喜欢他了,不能说出口眼看着被她人霸占会委屈;说出口了不被他接受自己又要委屈;接受了要挨众多人的白眼两个人统统太委屈;好不容易等个风平浪静,又说不定遭遇吵架分手一夜东西。几乎没有缝隙是可能快乐的,几乎没有理由是可以说服自己出声说"爱你",几乎只有错过是离别后唯一的旋律。

大学教育应注重个体的个性化发展,这是很多人持有的意见。在我看来个性化发展就是各干各的。大二的宿舍真是够个性的,雪炭迷上了散打,下午一下课就拎上拳击手套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实这么说不准确,多数是在校散打社,但林子这么大,谁有空整天看他打打杀杀。苏哥办了张炒股的卡,师从学校某据说身家过亿的经济学教授,进出证券交易所。高强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换了个女友,脾气看涨,对女孩子说翻脸就翻脸,偏是行情也看涨,任你千娇百媚到他这也得服服帖帖。别问我林浩在干吗,我不知道;别告诉我林浩在干吗,我不关心。

课好少,一周有一半在上课,还有一半在自由活动。有事的时候真的是忙的找不到屁股,无聊的时候也是无聊的发慌。那天心血来潮,中午在广播室休闲时间内播了一段话:下面紧急插播一条寻人启示,广播找人,广播找人,请97建筑一班505宿舍的全体室员在听到广播后速回宿舍,有亲人在那里等待。同时请知晓华夏楼505宿舍成员下落的同学转告他们,有亲人在宿舍里等待他们。

完后溜去打了中餐,请两个女生喝红茶坐在饭堂聊天。后来她们说要睡中觉,饭堂里连打饭的师傅都在打瞌睡了,我只好歹命的晃回宿舍。进了宿舍如愿看到四张黑线的脸,"别说哥几个没给你机会解释,说完了去找个头套护住你那张小脸,人肉沙包我还是头一次碰到,下手摸不清轻重。"雪炭的拳击手套一只戴在自己手上,一只带在高强手上。林浩正往手上一圈一圈的缠白纱布,白的那个刺眼啊,怪不得人说要想俏,一身孝,这个帅哥越发抢眼了,我色心大发的吹响一声口哨。

从身上卸下"书包",累得我拧半天身子才坐到自己的书桌上。手探进包里摸啊摸,饭卡,螺丝刀,游戏币,美女图片,半包火腿,麻绳,竹箭,怎么没摸到那个小纸筒,再摸一遍,再摸一遍,再摸一遍,再......高强"腾、腾、腾"走过来,一把将书包掀个底掉,"哪个是罪魁祸首,别紧张慢慢想借口。"救命的纸筒幸好还在,就躺在那堆破烂中间,我捡出它展开来,一共四张,长得一模一样。"给,看完后任凭卿便。"我说得落寞以及,不关生死。

"什么啊,不管是什么都免不了这顿打,打,打,打,谁敢动动线线,看我不打得他满面桃花!难以置信,线线,这不会又是你的恶作剧吧。"我对着地板摇摇头。

苏哥在对面铺上看着癫痫似的雪炭"雪炭,拜托你别抖了,拿过来我看看。哦,不就是四张门票吗?靠,他,他,他,他妈的是‘黑豹'扶着我,扶着我。"

我再难掩那份得意之情,大圣出世般啾啾作声"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哼,不想听就直说,谁还怕自家闺女丑不成。"

"不丑不丑"

"谁还是笨蛋不成,涮你们四个大活人找打。"

"不笨不笨"

"谁还不拿你们当亲人,全省各高校平分,每家只有一百张,我就一气搞了四张。"

"不拿不拿""什么"

"哦,拿拿拿,我家线线好,我家线线妙,我家线线呱嘛呱呱叫。线线,这次来的主唱是谁啊。""窦唯,不会搞错。"

"咿噢......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不再相信,相信什么道理,人们已是如此冷漠,不再回忆,回忆什么过去,现在不是从前的我,曾感到过寂寞,也曾被人冷落,却从未有感觉,我无地自容"一个宿舍的几个男孩扯开了噪子吼,竟引来从零零星星到整个宿舍楼震天动地的和声,吼声越来越响,回荡在午后空落落的操场上,一发不可收拾。赛歌会似的,"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胜利的来福灵胜利的来福灵把害虫都杀死,杀死。""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赶走了日本侵略者,打倒了反动派。""你说我象云,飘浮不定,其实你不懂我的心。""我心中,你最重,我的泪,向天纵,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

敢问谁不神经。
音乐会终于在雪炭还没化成"望夫石"前举办了,但由于售票情况超出组织者预料,遂将地点由学校的体育馆改在了海边沙滩上露天灯光台。广播站当天中午先是开会,布置站内各人任务,下午组织购票同学集体前往音乐会会场,到现场才发现前一天定好的位置又被组委会临时更改,好不容易与举办方协调好座位情况,都挤在入口的各高校学生又为了入场先后顺序起摩擦。等到一切就序,灯光亮起时,我已累得实实没了兴趣。从后台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了沙滩上,距离那片人海也不过百米之遥,但走在这里,却仿佛两个世界。

这学期乘着暑假时的势头,体重还在持续下降,自己也想不太通这其中的原因。宿舍里高强让我去找个老道捉捉妖,他说吃这么多体重还猛降,十之八九是鬼上身。不过因为这,我成了女生眼中的减肥英雄,时不时就有陌生人寻上门来,求我告之秘籍。我寻思着是不是开几个讲座赚点油水,但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自己能讲些什么,还是告罢。我估计自己可能是肚子里哪种吸收酶用了几十年突然用完了,可还没去医院请专家证实。今晚出来,穿在身上的衣服太宽大,被海风吹得卟卟啦啦,整个人冷得很清醒。

站在倾斜的沙滩与海水接壤的边缘,看不到那片人海,歌声揉卷在平静的海浪声中很漂渺,若有似无的占据不了心思。又要想着那个家伙了,从刚开始时的努力抑制不让自己去想他到现在的放任自流,我也是对自己没了办法。好象他时时都在心里揣着,每天都会拿出来想上几遍,忙里偷隙也会想想他。就这么无助的想想,有想法的时候其实不多,曾佳常会来宿舍找他,看得出她真的是喜欢他,认认真真的喜欢他。他们在一起吃饭,在一起晚修,在一起聊天,我想可能还在一起牵牵手,接接吻,作着恋人们会作的事,否则就不正常了吧?我能要答案的对象只有自己。

一抬头就是满天的星星,一抬头就是那双亮亮的眼睛,有多久没有凝视过那双眼了。这学期我跟他的话说得不多,这和我老呆在宿舍外的地方有一定关系。身子变轻了,人却变懒了,五楼好难爬啊。早上下来了,一天就不想上去,晚上上去了,隔天就不想下来。因为中午午休后要放广播的原因,我不太会在中午回宿舍了。下午下了课,要么在教室看书,要么在广播站里指导刚近来的新生,手痒了自然会去网吧,游戏打个一天一夜都属家常便饭。回到宿舍里洗洗涮涮,谁还有空和他说话。你姑且说之,我姑且听之,边听边打呵欠,隔两句点点头就行,你说完了我睡着了,你走开了我又开始睁着眼睛愣神。

"阿不"没人的沙滩上我还是只能这样叫出口,只能这样发泄自己。记得那天是一个周末,泼天的暴雨将我和几个广播站"幕僚"困在工作间。有个女孩提议玩"扶乩",大家听着到都来了兴致,站长说"这是迷信活动,我们怎么能搞这种活动。"大家说"让我们亲身体验一下封建余留的残渣,好坚定我们唾弃它的信心。"站长说"要得"。前面玩的几个人都大呼神准,我嘿嘿冷笑,准个啥,问几个老婆几个仔这种问题,凭什么说准的啊。别的不知道,我就知道如果你同时有两个老婆,你将成为班房人士。轮到我了,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我只好问那个流着哈啦子的"神仙":我喜欢的人是谁?答案出来了,ABU,我指着白纸黑字说"不知道他有没有出生......"四周一片放肆的笑声。ABU,阿不,自从宿舍里人看了《玻璃樽》中舒淇收到那束空心菜后,林浩就被笑成了阿不,手里发狠的搛着那张纸片,心被扯得生疼。每天晚上躺在自己的床上,我都觉得没有力量在忍下去了,真想一把拽起上铺的他对着他大声喊"我喜欢你,你要怎么样吧?"可是太阳依旧升起了,什么都没可能发生,我开开心心的目送他走向曾佳,甚至还会把广播站每周末时放电影的影票拿给他们,让他们去风花雪月。林浩,你知不知道,我以为自己的心好大,可现在只装一个你,它就满了,就满了,满得好重好重。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