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弃————suofan
suofan  发于:2008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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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看出来了。他要不够狠,我凭什么就喜欢他啊?他对我越是不好,我就越喜欢他。"

"NONONO,他对谁都不交心,不过仔细想一想,宿舍里对你还不是一般的好,靠,搞不好,那小子早存下不良心了对你。"

"扯淡。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没腔没调的了。"我换了刚才调笑的口气,重新点上一支烟。

"麻烦给我一支。"

我抽出一支递到雪炭手上,他接过去时抽走了我嘴里的那支。"别打火,晃得人眼疼。"

"没想过要让他知道?"

"没,如果是你你会让他知道?"

"不会。"雪炭答得干脆。

"我也不会,只是撑得挺辛苦的,烦,真想挥刀断水。"

"说给我算是个意外吧!以你的个性,本来谁都别打算知道。别扭的要死,看起来跟谁都好得跟一人似的,其实拿谁都不当真,掉个头就忘一边。真是难为你还知道爱人了。"

"说给你听也实在是撑不住了。不过也只是今天熬不下去了,如果你没进这个教室,天一亮我肯定又来精神了。"我说的是实话,寂寞时会更脆弱一些的。

"你不回宿舍就是躲他吧。"

"嗯,谁让咱惹不起人家呢!"我苦笑"变态。"

"别这么说,虽然我还不是很了解你心里的感受,但我明白你就是干干净净的爱上一个人,无论他是谁,你的爱都不会成为负担。你对林浩的用心甚至比很多眼下所谓的恋爱都要象爱情,我看到的只是爱情。"

我俯在桌上慢慢的睡着了,梦里我的心自由如风,却永远携带爱情。
天气依然很冷,我每天夜里盖两床薄被还觉得难抵寒气,台里很多人都感冒。周末时本打算下了节目就去街上买上一张厚点的棉被,但走出播音间的时候却被值班主任叫住"线线,今晚谈心节目的主持病倒了,这会台里的人下班的下班,有事的有事,就剩咱们几个。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了。"

"别逗了,还主持别人谈话呢,热线接近来我自己先说不出话来,一准砸锅。"我连忙摆手,你再不让我买被子,明天连我的节目你都得再找人,主任同志。

"砸什么锅,有我在还怕什么。导播先替你听了,有好点的话题再接给你,你就让观众说,能说多少说多少,最好一个人把今天节目的时间全说了。遇上你拿不定主意时,就放音乐,可劲放。如果非得你张口说话,你就说请观众朋友们注意御寒,明天天气将会更冷。"

"这行吗,乱七八糟的。竟教我些损招,没点真才实学。"

"这就是真才实学,学着点吧小子。唉,没法啦,死马全当活马医,你机灵点就行。"

话已经进行不下去了,倒不是主任没交待了,整点广告已经完了,节目时间到了。我硬着头皮走进刚刚出来的那间房子,"砸锅砸锅"边走嘴里边念叨,我是典型的悲观主义者。

打开音控,放节目片头曲,平时听起来象狗屎一样又臭又长的片头今天分外短,我紧张的直出汗,靠,我该说什么啊?妈的,看向玻璃间外头的那个秃老头子,我牙痒痒。

"守候在收音机前的朋友们,晚上好。今夜与您相会在城市上空的人是我,浩波。希望在我陪伴的深夜里,您能拥有一分好心情开启明天的重幕。晚上很冷,请享受温床的朋友呢,不要因为听收音机而频繁的将手臂伸出被子外面,还要请打电话的朋友穿厚些,因为好的心情从温暖的身体开始,我们节目的热线电话已为您开通,两个号码分别是*******,*******,今夜的时间属于你们,我的朋友,不要让心中的结捆绑你疲惫的心灵,说出来放自己一个轻松的心灵假期,睡醒后你会发现自己依然是那个生活中的角斗士,只要你愿意,一切皆有可能。"

我放上一首《朋友》,自己溜了出去。

刚到外间,就听导播大喊"快进去,快进去,我接了个热线进去,是个男的要讲自己的感情历程,你接起来听。"

值班主任冲我伸拇指,然后摆摆手让我进去。

我又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电话的铃声响彻空荡荡的播音室。"下面,我接近今晚第一个电话,看看这位朋友要和我们说些什么。"

电话里的声音是很纯正的普通话,男人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依然能分辨出他很年轻。"浩波吗?"

"对,我是浩波,你的电话已经被接近来了,请问今晚想聊些什么话题呢?"

"你好,浩波,我听这个夜晚谈心节目很长时间了,都是扬帆主持,头一次听到你在这个节目中的声音。你的‘我心如歌'倒是常听,很喜欢。"

"先要感谢您的错爱。这个节目的确是扬帆主持,今天他身体不适,所以我来客串一回,希望也同样能得到大家的喜欢。"

"你的声音很柔和,听上去好象年纪不是很大,但却很有说服力。"

"呵,谢谢,你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今晚打进来有什么要向我或者什么人想说的吗?慢慢说,时间很充裕。"他话语中的犹豫让我很担心他会这样就挂上电话走出今晚的机会。

电话里沉寂了一分钟,我托着下巴安安静静的等在话筒边。

"我来这里已经半年了,本来是想换一分心情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但直到现在,我发现依旧走不出以前生活的影子,很寂寞,寂寞到天天靠酒精让自己睡眠,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好象已了无生趣,但又象加倍眷恋着什么,眷恋到我一天都不肯放弃想念。"

"嗯,能说说以前的生活吗?"

"我来自大连,以前在大连一个IT公司工作,是业务经理,说实话,我的生活过得很不错自己也很年轻。后来,我认识了个女孩,她是我见过的最美最善良的女孩,她总是穿着白色衣服,高领的低领的,T恤毛外套风衣,甚至连裤子袜子都是白色居多,我被那袭清纯吸引着,一天比一天陷落更深,她的顽皮,她的悠静,她的个性都拼命的让我爱她,一生的爱恋从始至终都给了她,只给了她。

我们在一起时,日子很快乐。我常常感谢上天将她给了我,那么好的女孩,有时看着她我的心都好痛,现在我总是想我是不是太珍惜了,所以才注定失去了。她喜欢小动物,我一直都没同意让她养,因为她身体不太好,我想等我将她照顾的好一些后,在送她几只小狗,因为我也是很喜欢狗的。可有一次公司派我到广州出差,大概需要三个多月,我舍不得她每天因为想我太难过,就从朋友那抱回一只小笨狗陪她。

可是当我提前回到家时,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她了。我没在去上班,发疯似的找她。我甚至跪在她家门口求她的父母告知我她的下落。后来还是她的一个好朋友悄悄对我说:她每天抱着小狗看我的照片,数着我的归期;可是有天上街时,小狗跑到了马路中央,马路上车很多,她看到小狗后面有车就快速跑过去想抱回来,一辆车撞上了她,她失去了双腿。我听过之后整个人都崩溃了,把自己关了三天,然后走去她们家,我向她父母说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要和她在一起,永远不会背叛她。我想我已经感动了两位老人家,她妈妈拉着我说你是个好孩子,我看得出来,但女孩太爱我,死都不同意家里人将她的下落告诉我。

我找了很久,终于得到消息说她在北京。我立即辞职去了北京,但北京实在是太大了,我根本没办法找到她。我先是跑医院,实在没结果,我就去找了一分卖报纸的活,专在各个地铁,公交站卖,每天很早就去,跑到很晚,我想只要她在北京我一定会有机会碰到她的。

日子过得很快,两年没了。两年中我从没遇到过她,也再没了她任何的消息。今年我回大连时才发现她家已经迁走。我爸妈都劝我放弃,朋友们也说这么找不会有结果,心灰意冷时我决定出来。在一个没有过去,没有她的地方重新开始,我来到了这个南国城市。"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鸣音,突然之间的中断让我无从分辨是故事讲完了,还是电话断线在湿渌渌的谈话中。小导播敲打玻璃门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想,摁上话机,我需要说些什么"我想这位朋友一定还有很多话想在这样的夜晚倾诉,收音机前的朋友们也一定有很多人牵挂着这位为爱受委屈的男人。这位朋友,如果你还在听筒前,请再尝试着将电话拨进来,我会让导播第一时间将你的电话转进我们的工作间,也许这里不能提供更多的东西给你,但有宁静,有倾听,有温情,这些或许能让你的生活得到些许改变。。。。。。听首歌好吗,我的朋友。"

那本来就是我一生中应该铭记的夜晚,人类没法记得来到或者告别这个世界的瞬间,所以上帝用爱情拯救可能会荒芜的记忆。

电话铃声响起,我知道那头一定还是他。

"浩波?"

"是的,我在!"

"呵呵"男人的笑声很令人感动,就象远洋万里归来的小水手。"我喜欢你在,我喜欢这句话,我是不是孤单太久了?"

"看样子是的,没有她你的心跳是孤单的,你的牵挂是孤单的,你的生活是孤单的,你的你当然也孤单的存在。你的孤单让星月都擦肩而过,不是吗?"他的笑感染了我的心情。

"浩波,你是个对爱情有信心的人吗?"这种问题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是的。"

"回答的太快了,是不是因为想给我信心才毫不思所的作答?在想想。说实话,这个问题的答案确实不重要,因为我还彷徨着,所以才会问这样的问题。"

"在我这里答案永远是肯定的。我对自己或爱人的信心是毋庸置疑的,难道你不应该有吗?女孩因为爱情放弃了你,你也因为爱情放弃过从前的自己,在这一点上你们为爱做的接近完美,差几分懒惰就是完美。太急于为爱付出甚至牺牲,苦了自己爱人也未必在幸福着,其实多点惰性,把问题丢给爱人或者干脆丢给爱情何尝不是一种选择。让爱作主,善待自己,替她好好照顾你自己可能就是她转身时心里唯一的想法,如果现在的你仍然为了和她在一起充满斗志,我支持你上天入地的去找,就算见面就是缘尽就是爱散;如果你决定了放弃,那么好好的活着,让她永远活在你的记忆深处,白衣如夕,美丽如夕。"

"浩波,你的生活是不是一直都象你说的这么诗情,你颓唐过,失败过,无助过吗?"

"呵,我想我的无助远比你想象中的多,但诗情是生活的另一面,低头你就能聆听到一个声音在问你‘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你要记得告诉她‘爱人最美,独一无二。'"

"有声音这么问过我么?如果有我的答案一定是她。。。。。。"

"就这样自由自在的想着她,谈起她,不再是心中的禁地,不再是口中的禁忌。我象从没遇见过你一样的去找你,找到了让一切从头开始。我象从没遇见过你一样去生活,梦中依稀的全是我月白色的记忆。"

"原来你是想打开我心中关于她的结,你成功了。两年来,我头一次用这种口气谈起她,头一次谈到她时自我仍在,真好象跳出了一个魔咒,虽然我还是爱她,不用费力的就那么爱她,但是我终于记起了那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那是一句值得思考的话。"我点头

"呵呵......,交个朋友,通过你们的节目多交些朋友,见证我浴火涅磐。"

"留下宅电,留下手机,留下E-mail,留下地址,留下痛苦换回你今后的一切顺利。"我心情很好,头一次和天气无关。

"困了,眼皮在打架了,浩波,你的节目也快完了吧?明天晚上还能听到你的声音 吗?"

"能吧,如果紫荆花开了。"我也拍拍打着哈欠的嘴,摇晃几下支棱了一晚上的脖子瞎扯着。

"真好,再见。"
校园用细碎的残花,一地的叶落迎接我这个夜游神的归来,虽然这就是冬日里的全部,这就是我一季心神里最深刻的思想。
今夜的心情真象是上帝的恩赐,意外的爱情独白仿佛一米阳光恰恰的照射着阴暗已久的灵魂。很多关于补偿那个被遗弃了的自己的想法铺天盖地,想起来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是值得去认真对待的,没了爱情我更应该有事没事的时候看看自己,看着自己年轻的脸庞,是不是有人也会觉得它亮到耀眼,与星空辉映。谁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我爱,我快乐。
很长的一段路伴着思唯的晃动渐行渐短,前方的灯光已是学生生活区外的路灯了。本在独自享受偌大校园的我却发现了一点火红,火光显然是烟淤尖的产物。"现在抽支烟确实很不错,好想抽。"我掏出裤兜里的烟,却遍寻不着那个总在最需要时找不到的东西。刚刚播音室里主任老头拿去点了支烟,一定是顺手放他衣袋里了,干的不赖,靠。
我走向那个黑暗处的沦落人。不管你是人是鬼,借个火吧。
"哥们,劳驾......"熟悉的气息彻底熄灭了我一身的悠然自得,本以为进了村的鬼子此刻突然发现怎么就身在包围圈了呢?花姑娘呢,老母鸡呢,柴火棒呢?"唔......您好好享受这么凉爽美好的夜色,在下就不多打扰了。"特意扭曲了声音,如能全身而退,我保证马上上床好好慰劳慰劳自己撑不下去的皮囊。见到他的感觉真怪,好象有多意外就有多自然,自然到我竟然觉得他就这么天天天天的坐在这张石凳上等着我的归来,不,不是觉得,我看到了,我就这么困惑的透过黑暗看到了一幕幕的现实。
"线线,是我。"打火机在他手中赫然划着,就是这低沉的声音,焰火中的脸庞,我愿意为他落泪,生生不息。
我倾身点着了手中的那支烟,拉近的距离里虽然有光,但你眼中的我却没法再完整。"坐这干吗,嫌自己身体太健康了?"我坐在石凳边,太凉了,只能一点点适应这个温度。" 
周围恢复暗淡时,他将身子拉远了同我之间的距离,我还不知道他的下文惊天动地。
"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拜托给我些正常的反应,因为我的勇气从来不多。"他的眼睛清澈,他周身的勇者无畏,是什么给了他这种精神力量。
"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你能不能收回刚才的话,把摊牌的机会让给我。"我盯着他的眼睛,从不知自己也会象个真正的勇士。
"好,我收回。"他的口气几乎让我晕眩。
"林浩同学,无论你喜欢不喜欢我,我喜欢你,不是欣赏,不是崇拜,不是友情,它很可能就是我们常说的......LOVE。"我认认真真的说,如果一生只认真一次,请允许我将它浪费在今夜。
他还是笑了,他对着我笑,惹得我刚刚崩得死紧的嘴角也不禁抿了起来。
"麻烦你认真点。"我又好气又好笑
"我不是不认真,有些东西期待太久了,真正要面对时,才发现那根弦已经崩断了。"那张俊脸已经恢复严肃"你得体谅我,我把说话的机会给了你,你就要负责到底,因为让你的声音只在我耳边回旋的梦我已经做的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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