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保镳————未希羽
未希羽  发于:2008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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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丌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学长,你别开玩笑了!我怎麽可能是......怎麽可能是什麽公爵的私生子,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怎麽?我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吗?」打从一进门开始他就没给笑过,原本应该是殷璩旡本人来陈述事实,但因为今天学校有重要的会议要开,学生会长不得缺席,才会委托他前来代述,没想到才一讲完就被人说是在开玩笑,他可不觉得自己长得像小丑。
「可是学长你说的那些都不对啊!我的爸爸是船员,因为一次的海难而去世,我爸爸他......我爸爸他早就不在了啊!所以......」左丌激动地无法接受事实,难道他十几年来都活在谎言中吗?
骗人!
这绝对是骗人的!
晋煜桓无趣地耸耸肩,好老套的说辞。
「我相信,令堂能给你一个答案吧!」总不会有做母亲的搞不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吧!
左丌失措地望著左母,在对上那双充满歉意的眼神时,他多年建构起的父亲影像完全破灭,「妈......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吧!」
左母逃避左丌逼问的眼神,虽然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但她并不想让左丌回到那个复杂又人心险恶的环境,可是......一想到布威尔家将无子嗣承继家业,她就不禁替佐登杰心痛,「是的,那个人说的......才是真的。」
「你是说......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骗我?」左丌崩溃的退後几步。
「小丌,妈不是......」左母悲伤痛哭,因为她看出左丌眼神中的责怪,他在怪她!
「够了!原来我是英国公爵的私生子,谢谢你给了我这麽特别的人生,母亲。」左丌说完,头也不回地奔出家门,徒留下哀凄欲绝的左母。
还真没有感情,居然叫自己的妈妈叫「母亲」,看来这个事实对左丌的打击很大,不过收舍善後也算是他的专长之一吧!
「伯母,你不用再伤心了。」晋煜桓解下颈鍊。
「我怎麽可能不伤心,那孩子他恨我......」左母的眼泪未曾停竭,只是不断地哭。
「不会了......」他将颈鍊晃到左母面前,开始他的拿手工夫──催眠。
这里的问题是解决了,棘手的就交给殷璩旡本人吧!
打开手表的通讯器,晋煜桓向殷璩旡报告现况,「冽星,左丌他跑出去了......」
「你说什麽!他跑出去了你怎麽不揽住他?」从对讲机中可以听出殷璩旡的焦虑。
晋煜桓送了个大白眼给他,「大少爷,保护左丌可不是我的任务,我在他身上装了追踪器,你应该可以找到他吧!本少爷现在困得要死,拜了。」
好心帮忙反而还被骂,他真是自讨没趣。
算了,谁叫他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呢!
会议进行中途离位,这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但一听到左丌受不了打击,而逃离家门後,殷璩旡再也管不了什麽原则问题,抛下一切往街上奔去,朝著发信器传来的位置前去。
天空开始下起雨,灰暗的乌云遮蔽了明亮的光线,就像左丌现在的心情一样,原本应该单纯无虑的生活,却因为突如奇来的真相而乱了序,他从小就渴望得到父亲的宠爱,希望能和妈妈三人一起过著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上天却对他开了个玩笑,他如愿以偿能拥有父亲的爱,可是却是以「私生子」的身份与父亲相认,原来打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罢了。
什麽万贯家产、公爵头衔他都不要,他只要一个平凡的家庭就好了,能够三人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可是......他的梦已经碎了。
妈妈的谎言、父亲的自私,这样的家庭,还有什麽幸福可言?
他现在没有人能相信了......
再也没有人能让他依靠了......
泪水源源不绝,原本只是下著细雨的天空开始增强雨势,老天好像在为他哭,将他满腹的委屈倾泄而出。
雨水沾湿了他的衣襟,从头到脚,分不清楚在他脸上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左丌失神地走在街上,眼神空洞一副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
现在他还可以去哪里呢?
「左丌!」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左丌缓缓地转过头,殷璩旡焦急的影像映入眼帘,他的出现令左丌些许讶异,「学长......?」
殷璩旡伞都没撑就冲出来找人,看到左丌这般憔悴无神的模样,殷璩旡心疼了几分,「你怎麽把自己搞成这样?到底发生什麽事了?」他脱下外套披在左丌身上。
「学长......」左丌再也抑止不住哭泣,像失控的野兽哭倒在殷璩旡身上。
殷璩旡抱著不停狂嚎的左丌,想著这样也不是办法,索性一把抱起左丌,往他家的方向走去,「你全身都湿透了,先到我家换件衣服,有什麽事再说。」
左丌稍微收敛泪水,任由殷璩旡抱著他在街上走动,透过衣服传来的温度让他暂时安心,至少他知道还是有人关心他的。
抱著左丌的殷璩旡则是怀著复杂的心情,因为他始终搞不清楚,左丌到底在自己心中占有什麽样的地位,为什麽能够这麽轻易地左右他的情绪,不会真被那笨蛋讲中,自己喜欢上左丌了吧!
不可能!
这种事情怎麽可能发生,他和左丌都是男人,怎麽可能......
左丌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只不过是个......是什麽呢?
到底是什麽?
为什麽他会如此在意自己和左丌的关系,为什麽......
难不成......他真的喜欢上左丌了?
老天呀!
你别和我开玩笑了。
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左丌无精打采地踱出浴室门口,迎面而来的是一条柔软的毛巾,以及殷璩旡充满关切的眼神,殷璩旡扶著左丌坐到床边,用乾毛巾擦拭左丌淋湿的秀发,双眼始终没离开过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孔,「你还好吧!我在厨房热了一些牛奶,我去拿给你。」
殷璩旡起身,却被一股力道拉回床上,左丌腼腆地抓著殷璩旡的衣摆,「不、不用了......」他怎麽也说不出再把殷璩旡留在身边的话,只是这样抓著他的衣摆。
他坐回床边,体贴地摸摸左丌的头,「现在你最需要吃点东西,别辜负我的好意。」
左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知道,可是......」他的手越抓越紧,就是不希望殷璩旡离开他的身边。
「如果你这麽不放心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吧!」殷璩旡主动握住他的手,带著他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掌心传来的温度令左丌不禁脸红心跳,明明一开始他是那麽地怕学长的,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世上唯一能信任的人就只有学长一个人,他想打从心底地相信学长,现在的他无法思考自己为什麽会有这种想法,脑袋混乱的只想享受学长的体贴而已。
殷璩旡倒了杯热牛奶给他,「趁热喝吧!冷了就没那个效果了。」
左丌刹那间失神,傻愣愣地望著殷璩旡,连杯子都忘了接。
「怎麽了?难不成要我喂你喝啊!」殷璩旡没好气地开了个玩笑。
「笑了......第一次看到学长笑耶!」而且还笑得很温柔、很好看,足以攫住所有人目光的笑容。
学长不爱笑真是太可惜了!
他笑了?
「这有什麽稀奇的,每个人都会笑。」虽然这麽说,打从他被父母抛弃的瞬间开始,他就决定不再笑了,因为这世上并没有值得让他展开笑靥的事物,可是他却笑了......
是因为左丌吗?[自由自在]
真是......不可思议的一个人。
「可是,我从来没看过学长笑,真的......很好看呢!」左丌说出内心的话。
殷璩旡脸红得接不下话,因为此刻左丌正用著宛如天使般的纯真笑容对著他,好像所有的罪恶都在一瞬间洗涤洁净了。
「快喝吧!要不然凉了,我又要重热一次了。」他转过头,闪躲左丌那无邪的笑容。
对喔!他都忘了手上还端著牛奶呢!
左丌焦急地拿起牛奶饮啜,不小心喝得太急,被牛奶的高温烫到嘴巴,他吓得把杯子给打破了,「好烫──」
殷璩旡担心地上前观看,「我不是叫你小心点的吗?别管杯子了,你有没有烫著?」
左丌捂著烫伤的小口,「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说别管杯子了吗?手拿开,我看看有没有烫到。」殷璩旡强制扳开他的手,观看伤势如何,还好只是轻微烫伤,并没有酿成大错。
「学长,我没事......」左丌困窘地看著殷璩旡,脸色一下子变得红润起来。
等到殷璩旡察觉,才发现自己正捉著左丌的小手,几近贴上左丌的身子,他盯著左丌发烫的红唇,很自然而然地往下倾吻,覆盖上那双柔嫩的双唇,因为那看起来是如此地诱人可口。
左丌惊讶地瞪大双眼,但却阻止不了殷璩旡的侵进,因为他知道自己也渴望著,渴望著被人紧抱,渐渐地左丌开始回应他,羞涩地探入殷璩旡的口中,不管今夜是醉还是清醒,他都不管了。
收到左丌的回应,殷璩旡又惊又喜,他将左丌抱回房内,舌头熟稔地教导起那只青涩的丁香,浅吻到深入,殷璩旡是那麽地温柔。
突然,他离开左丌的唇,吃力地挺起自己的身子,复杂地看著不停嘤喘的左丌,「左丌......看著我......」
左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神,那双既温柔又深情的眼神令他羞怯,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无法动弹,「学长......」
「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麽吗?趁你还有机会反悔的时候,到客房去吧!」他并不想伤害左丌,因为左丌是那麽的脆弱。
左丌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像个木头人动也不动,「这算是拒绝吗?」
背对左丌的殷璩旡不发一语,任由房内的气氛冻结。
「我知道了。」左丌强忍泪水,独自往客房走去。
殷璩旡看著左丌受伤的背影,心痛的想拉回他,但不可以!
他们两个,是不可以的啊!
对不起......


10


「还好昨天冽星及时把你找到,要不然我们怎麽向布威尔公爵交待啊!」苍唁大剌剌地跨脚在桌上,一手拿著零食猛吃著。
「冽星?」左丌疑惑地皱起眉。
「啊!那是璩旡的代号啦!从今天开始你和冽星就是主雇关系了,多少让你知道一些七星众的事也好。」苍唁开始啪啦啪啦地解说七星众的事,当然只是大概说明一下而已啦!
左丌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没想到有这种组织的存在,我还以为在小说或电影里才看得到呢!」
「小丌丌......不对,现在起要叫你亚瑟少爷才对。」
左丌的眼神落漠下来,「不,你们还是叫我左丌比较好,因为我还不习惯那个名字。」
「没差,反正要护送你去英国的人是小旡旡嘛!称谓问题就交给他去头痛就好啦!」苍唁哪壶不提哪壶,故意提这件事,因为打从他们两人进入学生会办公室时,他就瞧出两人的异样了。
「这个......关於这件事,我想可不可以......」左丌想避免两人单独的机会,现在的他没办法面对殷璩旡啊!
学生会办公室的大门倏地被撞开,一个样貌纤细的美少男缓缓地走了进来,面带笑容地望著失措的左丌,他的身後还跟著一位满脸冰霜的冰美男,形成一冷一热的明显对比,「好久不见,大家近来好吗?」
苍唁眼睛一亮,以百米的速度冲到美少男身边,像只水蛭似的往他身上贴去,但在那之前,冰美男抢先一步将苍唁挡了下来,用著足以冻死一头大象的低温瞪向苍唁,「滚。」
偷袭不著,苍唁摸著鼻子暗道倒楣,「人家只是想表现我的热情而已嘛!怎麽这麽冷酷啊!」死冷烎!臭冷烎!连抱抱都不可以,真小气!
「不行。」冷烎直接拒绝,不留颜面。
「别那麽酷,笑一个会死啊!」千年冰山回来了,看来这个夏天有冷气可以吹了,苍唁无奈地笑了笑。
「这位就是左丌吧!我的名字叫司空霁月,请多多指教。」司空霁月走到左丌身旁,伸出手来向他示好。
左丌同样也伸出手,「你好,初次见面......」
好漂亮的人哦!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七星众的头头,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明天冽星就会送你回英国了,希望回去的这踏旅途能玩得愉快。」司空霁月别有用心地说。
「嗯......」左丌没听出他话中的玄机,只是苦笑。
「我还有事,恕我失陪了,烎、小唁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再见了。」司空霁月领著两人离去,办公室只剩下左丌和殷璩旡两人。
左丌根本不敢看殷璩旡的眼神,「那......我也该去上课了。」
殷璩旡拉住他,「别太在意霁月,他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
「你......这是什麽意思?」左丌不懂。
「你要是太相信他的话的话,就只会被他玩弄於股掌间而已,他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好人,你也该学会保护自己了。」殷璩旡点到为止,他不想再多说。
左丌气愤地甩开他的手,「司空学长是怎样的人我自己会判断,不用你假好心的来帮我,你不是不在乎我吗?怎麽又关心起我的安危来了?」
殷璩旡知道自己已经伤到他的心,继续谈下去只会让场面难看,「贵族世家并不如你所想的单纯,学会保护自己才不会受到伤害,这是我最後能给你的忠告,还有......我从没说不曾在乎过你。」语毕,殷璩旡离开了。
左丌失神地坐在椅子上,反覆思考殷璩旡的话,「什麽嘛!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什麽要对我说那些话,我愈来愈搞不懂你在想什麽了......」
恋爱......真的好难哦!
[自由自在]


「允凡,最近都没看到你,都在忙些什麽啊!」左丌好奇的问。
明明是在同一班,可是每次下课就不见人影,想找他聊聊天都没办法,真不知道好友到底在做什麽。
煞有心事的姬允凡吓了一跳,「没、没有哇!你也知道的嘛!社团活动很忙,所以我......」他欲言又止的不知该如何陈述。
左丌叹了口气,「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觉得事情会变得怎样啊!」
「你是指哪件事?」
左丌小脸红了起来,「当、当然是家族的事啊!要不然我还能烦什麽事啊!」
「我还以为你是在烦和学生会长的事,恋爱中的人还真辛苦......」姬允凡故意调侃他。
「你少胡说!我和学长没什麽,两个大男人能爆出什麽火花,你这颗脑袋瓜子怎麽都在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啊!」突然被讲中心事,左丌有些不是滋味。
「算了!当我什麽都没问好了,至於家族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那里的环境是如何你一点头绪也没有,空在这里操心根本是浪费力气,还不如利用时间和哥俩我好好的喝两杯,你明天就要去英国了,恐怕这是我们最後一次谈心了吧!」姬允凡越讲越感伤。
「允凡......」
「总而言之,我们今天就喝个痛快吧!」姬允凡从床底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啤酒,他早有预谋要和好朋友大喝一场了。
酒过穿肠後,酒力不胜的左丌开始说起话来,「允凡,你谈过恋爱吗?恋爱......真的好难哦!」
姬允凡看了他一眼,大概猜出左丌讲的人是谁,「你很喜欢那个人吧!既然喜欢的话就和他说啊!何必把自己搞得那麽痛苦。」
「我想我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只是......我实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明明......我明明看得出来他也喜欢我,但是为什麽要推开我呢?既然拒绝了我却又对我表现温柔,我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麽,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更痛苦而已吗?」这大概是所谓的酒後吐真言吧!
姬允凡试图安拂著好友,「我想......他一定是有什麽苦衷,才不敢接受你的心意,一定是因为什麽原因,你为什麽不去试著问问他呢?」
「我不知道,我现在完全没有信心接受他的答案,如果他......他不喜欢我怎麽办?我该怎麽办?」左丌失控地开始狂叫。
他抓住左丌的肩膀,「左丌!你什麽都还没去试,在这边自怨自哎又能怎样呢?听我的建议,去向学长问清楚,顶多要哭的时候我的胸膛借你不就得了?」
「允凡,你怎麽知道我说的人是学长......」
姬允凡愣了一下,「这个......你刚刚说的嘛!」反正他都喝醉了,自己说过什麽话也不清楚,名义拿来借用一下没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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