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梦魇————梦涵
梦涵  发于:2008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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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臣民的"府"其实也不算什么府第,毕竟只是一介太监阉人,再怎么样也上不了台面。然而,不巧的是这个阉人在宫里的势力是如日中天、不可一世,所以,他有钱、也有实质上的权利。也所以,我现在坐的这个算不上府第的府第,也实在是美仑美奂,华丽--也俗气极了。
倚在垫得高高的软塌上,我百无聊赖的观察着华丽而又俗气的摆设,酒宴不错,这个厨子颇值得嘉奖。
"太子殿下,昨儿个奴才听说,珍妃娘娘的龙胎不大安稳,太子殿下以为呢?"
"呵呵,这个嘛......"
抿唇一笑,什么"听说"呢!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借口,就算那个珍妃娘娘身体壮到可以生下一头牛了,如果我现在勾勾手指说声:"是啊!"恐怕第二天宫里都会传来流产的消息--说不定还是母子俱亡的血崩的消息呢。这李臣民也着实过分了点,居然拿人家母子的生命玩笑样的当礼物来送。
不过,聪明人从来就不会在看不到好处的时候出手,杨珍妃的娘家也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侍郎,就算她有幸生下"龙子",也绝对构不成我登基作皇帝的威胁,我又何苦再造杀孽呢?
所以,我只是暧昧的笑笑:"我府里有个蛮好的大夫,明儿个让他进宫去给珍妃娘娘看看,如果需要就安安胎吧!这又不是普通的人家,百年人参、千年灵芝,宫里边儿什么没有,怎么能让小皇弟出问题呢!"
"是!奴才明儿个就安排!"
李臣民那副奴颜婢膝的谄媚相,我怎么看就怎么觉得不爽,真是天生的奴才!我哪里会在乎区区一个即将出生的小孩!与其拿这个献媚,还不如赶快把我要的东西给我。说实话,我真的很期待秦焱现在的样子,经过快一个月的"训练",不知道他那高傲的自尊还能剩下多少呢!一想到这些,我就不能自禁的血脉趋张,真是等不及了啊!
于是,拿起酒杯,轻轻一仰而尽,我媚惑的舔舔湿润的嘴角,冲着呆掉的李臣民嫣然一笑:"李公公,这天头可不早了啊!"
"唔--看老奴这记性!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老奴怎么就这么耽误了殿下一个晚上的时间呢!不过......有件礼物,可是老奴的一片心意,太子殿下可一定要收下啊!"
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李臣民奴性十足的满脸堆笑,而且笑得暧昧之极,冲着厅外轻轻拍了拍手:"来人啊!"
随着拍手声,厅外走来了四个宫廷侍卫--李臣民虽然只是一个太监的总管,但依他受"父皇"宠爱的程度来看,能够调动宫廷侍卫也不算奇怪--重点不在于宫廷侍卫,而在于他们抬着的软榻。
软榻是清一色的白,只露出来一截黑黑的长发--果然又是同样的戏码!不用看我就知道,这个软榻上一定是躺着一个被点了穴道、喂了春药的半裸男子,不过这次--我的性致却特别的高。
软榻被缓缓的抬到我面前放下。
看着那被淡淡轻纱裹着的朦胧可见的健壮身躯,在春药的作用下殷红的俊脸,我轻轻的勾起嘴角--那入鬓的浓眉、那英挺的鼻子、那紧闭却又不断翕动的双眼、那被雪白的牙齿啮咬得仿佛要滴血的薄唇......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多久了?多久了!心里涌起了无数的酸咸苦辣,唯独没有甜蜜--终于又见到你了,这次我又该如何对待你呢?!
可怜的男人,被喂了春药、点了穴道却还是这么倔强的保持着最后的自尊,你不知道这样只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吗?还是因为对于你来说,从来都没有什么是用得着你征服的,所以你不知道?
秦焱啊秦焱,你不是还想保有这么点最后的自尊吗?那好!我就要让你知道--现在,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会有!等你所有的自尊都剥落了之后,你--就只能是我卑微的男宠!
"呵......呵呵呵~~~~~"抚着他光滑的脸颊,我放纵的笑着,毫不掩饰乍见的惊喜:"李公公,这个可是个难得的尤物啊!真是漂亮!"
"太子殿下喜欢就好,老奴已经派人训练了一个多月了才献给太子殿下的,听说不光是长得好,连那方面都别有‘长才'呢!咯咯咯咯~~~~~"
说着淫秽的黄段子,李臣民笑得像老母鸡一样,他大概是喝多了,如果是平常,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看来今天是觉得马屁拍得正好,高兴的过头了。不过也好,这也是个机会--好好羞辱秦焱的机会。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验看一下了!"
......一袭白纱翩然落地,露出之下不知是因为屈辱还是因为性奋而颤抖着的健壮身躯,我用着最孤高的笑容、最优雅的动作,轻轻的抚上榻上人早已在春药的作用下勃起的阳具:"看来......还真的不错嘛!"
轻笑着俯下身去,在他耳边永最淫秽的声音威胁道:"睁开眼睛让我瞧瞧,不然我就现在上了你!"
......静~~~~~
掉根针都听得见了。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整个大厅里的人都愣住了。我笑笑的再不做声,只是低头研究着秦焱的反应--他居然只给我动了两下睫毛,连眼珠都没转一下!而李臣民之类一起过来巴结我的一窝蛇鼠则谁都不敢相信:堂堂的皇太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作出这么有失身份的事情,而榻上的死也不肯睁开眼睛、发出一丝声音的男人则在我不断的挑逗中更加的性奋,而终于达到了高潮--却倔强的怎么也不肯睁开眼睛。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结束这种寂静的高潮的嘶吼,居然是那样几不可闻的一声:"......淼淼!"
一瞬间,天清地静、万物无声。周围官员的窃窃私语和李臣民的打圆场的声音全部都被隔绝在外,我的思绪全都停留在那一声"淼淼"上。
......淼淼......淼淼......
前尘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本来叫作岳淼,是榻上的这个人--秦焱的机要秘书兼未婚妻。
我很聪明--聪明到十八岁修完了三个学位四门外语,聪明到如果不是因为爱上这个人,我也会有机会在二十六岁那年带领一个自己的企业走入世界五百强的行列。
我也很漂亮--漂亮到从小妈妈就说我不当明星真的可惜了,漂亮到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可以堆上一屋子。
然而我却不够成熟、不够洒脱--不够成熟到早早的在十八岁的时候爱上这个人、早早的决定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今生都要伴他致死,然后,不知洒脱为何物的订下一个永不谈爱的契约,宁可在订婚之后面无表情的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也不愿找一个充满痴爱的港湾休息疗伤......
然而这一切却都只到那一天为止--都只到他违背了与我最后的约定,带着一个怀孕的女人来到我面前的那一天为止!
从未说出口的爱裂成千片万片,撕碎了我伤痕累累的心--爱他,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我们将成为陌路人,永不相干!然而,我心碎的放手了,他却不肯。他不爱我、伤害我却又不允许我离开他。于是,他不念兄弟情分,想方设法想要搞垮他曾经的兄弟、我未来的丈夫的产业,让我孤苦无依的再次无条件的投向他的怀抱。然而,他太低估我了。
于是,一场商战终究以他的惨败收尾。我没有斩尽杀绝的让他不名一文,然而他却宁可死也不放过我!于是,我的婚礼上,他--亲手杀了我的新婚丈夫,然后......漫天的大雨中,一个落雷,前世的我死了,他也飘来了这个时空......
他至今也没有睁开眼、没有看到我,而且就算他看到了,前世的我也远远没有现在这般倾国倾城的容颜。那声"淼淼"绝对不是为了现在的我叫出的,那为了什么?
事到如今,他凭什么、又怎么有脸在高潮的颤栗中嘶吼着我的名字?!!

"......殿下......太子殿下?"转过头,看到李臣民一张干笑着的皱得犹如菊花的脸,"太子殿下既然这么喜欢这个小子,就带回去收了吧?只是这个小子倔强得很,都一个多月了,要打开双腿都还得两个奴才按着才行,太子殿下要小心贵体啊!"
"呵呵......那就多谢李公公割爱了!"整整心神,我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笑容,三年的宫廷生活中的血腥残酷与阴暗诡魅对我也不是毫无用处的,至少这换面具如翻书的行为,我是越练越精熟了,"有了这样一个尤物,今夜我断不会孤枕难眠了。那......今天就先告辞了!"
"太子殿下请--今天要坐轿?"
在李臣民弓身谄媚声中,我毫不在意的脱下身上的斗蓬,将秦焱的身子一裹,却刻意的露出还沾着情色痕迹的修长双腿,轻轻抱起,像包裹一样往肩上一搭,将手搂住他的膝弯,嫣然一笑,头也不回的道:"不用,今天骑马,我已经等不及好好处罚这匹野马了!"
我就这样转身走出李臣民的府第,翻身上马,在黄昏的夕阳下慢悠悠的扛着他,在人们惊异的眼光下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幌进了我的东宫太子府。
很显然的,明天大街小巷里就都会有一个版本的留言,一个淫荡无耻的男人迷惑了精明强干、造福百姓的太子殿下。相对于我力行改革、造福于民、攘外安内的政绩而言,在平民百姓的心中,我眷养孪童的小毛病早已经缩小到不算毛病了--都是那些淫荡无耻的男人勾引的错,那么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有错呢?
是的,没错,我就是在尽可能的羞辱他,我要以此为我那一世惨死在他手上的新婚丈夫报仇,为了那一个没有范过任何错误,只不过是爱上了我并千方百计给予我幸福的男人报仇!
这还只不过是序幕而已,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回到东宫,我一反方才的闲庭信步,大步流星的向寒泉走去。
寒泉位于东宫最深的梅林里,是一处露天的泉池,也是我专门用来练功的地方。寒泉天然阴寒,周围遍植梅花而四季不谢。如果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只不过是一个水温恒为零上四度的寒谭罢了,但在古代人,特别是古代武林人士看来,这可是一块天赐的练功宝地了。
当然了,我带秦焱来这里绝对不是为了教他武功。但谁叫几乎所有的春药和迷药都是遇冷水即解的呢?所以我也只能要带他来这里解掉李臣民下的春药--我一直都是这么对待被送来的"礼物"的。
我不认为自己有权利把人当作物品,更甚至是玩物。所以,只要他们自己不愿意,我是绝对不会碰他们一根手指的。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说,刑部侍郎曾经送给我的花琛。他是绝对"著名"的采花贼,对于他我还客气什么呢?
而今,显然我又碰到另一个例外了,他是我最恨的仇人,对于他我又怎么能手下留情呢?所以,我带他来当然是有另外的目的的。
他是个高傲的人,并且很会给自己找寻失败的理由--就像他曾经把商战失败归咎于低估我,而非意识到我的的确确的比他要适合经商。所以,如果我想要成功的完全剥落他的自尊,就得让他没有理由可找。我一定要让他意识到,他会在一个男人身下得到快感,决非是因为春药的缘故,而是因为他本身--的淫荡。如此一来,他想必一定会感到屈辱之至了吧!而这就是我的目的了。
"青锋、铭岳!"走近寒谭边,我轻声呼唤守护着寒泉的两名......唔......男宠。
其实,也不算男宠啦!我绝大部分的男宠也都不是真正的孪童,它们之间的区别就像是现代社会中"性伴侣"和"情妇"的区别一样。也就是说:绝大部分的男宠和我的关系,其实也不过就是朋友、主仆外兼性伴侣的关系罢了--并非玩物。青锋、铭岳这两个就是如此的。
"主子回来了?"
"哦?这个就是这次李乌龟送来的‘礼物'了?"
寒潭边的木屋里走出了俩个气质完全不同的男子,虽然都是英气勃勃、高高壮壮的,但一个内敛沉稳,另一个却是邪气十足。在现代人看来,是两个能迷得众女子团团转的不可多得的帅哥。
"嗯,总算回来了。那老乌龟还真是麻烦。"回答了青锋的问题,我转向铭岳轻轻一笑,"不过,你也不要说得这么恶毒嘛,说起来他也算是你们的难兄难弟了。"
"哦?那么说主子的意思是......让我好好的照顾他了?"挑起一边的眉毛,铭岳毫无规矩的倚着大树邪邪一笑。
"嗯!"我没好气的一哼,"对,没错。毕竟就算是花琛,到底也算是你们的难兄难弟!"
这个混蛋!我敢打保票他绝对知道我的意思,只不过就是在闲着无聊的和我抬杠!除了那个采花贼花琛,哪次我对待送来的男宠不是彬彬有礼、小心翼翼的?而现在这个新来的家伙,身上却只裹了一件披风,而且还是被我倒搭在肩上扛着的,看那姿势、那模样,摆明了就是在羞辱他,他江湖上有名的玉面诸葛邢铭岳也会不知道我的意思?!
"呵呵,主子,风度啊!"铭岳闲闲的一笑,这家伙还敢调侃我!"主子您也该把他放下来了,我看他那可怜的脑袋都已经充血了。"
"--!"对哦,走了能有半个多时辰了,他......
一阵心疼猛然浮上,烫得我浑身一颤--不该有了,早就不该有了!在他做过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之后,我怎么还能心疼他!
为了缓解这样的情绪,我几近于粗鲁的往他身上点了两下解开穴道,猿臂轻舒,却是毫不留情的将披风一抖,让赤裸的精壮身躯直直的向寒潭上空飞去。
"--啊......!"
我心情不稳之下出手相当的没有轻重,一抖披风,劲力却是向天,如果以现代物理力学计算的话,他一个一百四十几斤的大活人,就是被我已至少不小于五米每秒的初速度向斜上抛出,以向下九点八米每秒的平方的加速度,作一个力度角绝对不小于七十度的抛体运动。他只叫出半声惊呼,也的确是他超人的能耐了。
倒真的算是"触变不惊"啊!到底是我曾经看中的人,多少也算不凡。

--扑通!!!
水花溅起了三丈高,秦焱经过半分钟以上的空中飞行,终于落进了寒潭,现在正在本能的努力自救,从大概有五六米深的中心地带奋力裸泳到潭边。老实巴交的青锋看的目瞪口呆,铭岳却是一愣之下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而我则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一切--一切的心痛和怜惜早都不该出现了,当初不就是不忍斩尽杀绝才会赔上了焕尘的性命?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为焕尘报仇--好好的羞辱他,让他尝尽自尊剥落任人凌辱的滋味,永远的卑微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着!
看着他狼狈的游到潭边,我冷冷一笑,大步的走向前,一把抓起他长长的发:"清醒了没有?!"
......"--淼淼?!"
青锋、铭岳全都愣住了,他们可能是奇怪这个男人的反应--没有男人在初见我倾国倾城的容颜后,会是唤着别个女人的名字的。我也愣住了,因为我完全没有想到,他清醒过来看着赵恒倾国倾城的容颜,居然会唤出我的名字。在容貌上,我与赵恒其实是没有半分相似的。
他到底在搞什么?!
咬咬牙,扯开一个尴尬的笑容:"看来你还没有清醒彻底!"
于是一抖手,让湿淋淋的他再次作了抛体运动,准确的落到了寒潭正中央。
"你们两个,把这个清醒不过来的呆子里里外外的春药都醒干净了,再带来我房间见我!"
难掩怒气的吼完,我几乎狼狈逃窜般的转身便走。反正刚刚也暗示过铭岳处理他的方法了,即使我不在,他们也一定会搞定的。而如果我再留下去,也许可能就真的会产生一些不愿出现、也绝对不可以出现的情绪了。

昏黄的一盏油灯是整个房间的光源。
当然我并非点不起灯的寒门秀才,堂堂一位太子怎么可能没有油灯看书?只不过,我在思考着事情的原因--秦焱为什么会唤我名字的原因。我,我是说现在的这个身体,赵恒,长得可以说是国色天香,有着令天下女子为之失色的美丽。而曾经的那个身体,也就是千年后的岳淼,他呼唤的那个人,美则美矣,可是如果用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羞花闭月、沉鱼落雁......来形容,那可就不是差了一点两点的了。说老实话,当年如果有人这么形容我......我自己可能先被恶心的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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