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龙,姓氏不好听不提也罢,我的样子也很平凡,既不俊也不帅,却有人说我酷,其实是我生性冷漠脸部线条僵硬而已;我的头脑不怎么样,既不天才也不灵光,却有人说我聪明,其实我只是在找偷懒的捷径而已。我没有擅长的运动项目,唯一搬得上台面的就是跑步:我很享受飞的感觉,那是超越极限的快感,接近蓝天的梦想,穿越大地的渴望。我的字很丑,文采却不坏,作文没少捞到多少分,更重要的倒是为死党写情信赚了不少零用钱,虽然自己却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我喜欢的人看不上我,喜欢我的人我却看不上。我迷恋的都是万人迷,也从没表白过,不敢奢望能交往,偶尔做做春梦也觉得很罪恶。我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但我绝对忠于自己的欲望,不顾一切做想做的事,不能让自己受一点委屈,其实我是一个虚伪又自私的人,但谁不是呢?
我的生活经历很平常,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没有可歌可泣的爱恋,一路平坦地走过了16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良心还是有的,公民道德水平还是很高的,对于所谓的罪恶总是敬而远之,不过偶尔想像一下也很爽,可是人总是向往刺激又有什么不对呢?我对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没多深厚的感情,父母朋友甚至梦中情人都一样,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自己活着只是怕痛不敢自杀罢了,偶尔想想快点老去坐在夕阳下的摇椅上安详地死去就很不错,有没有人陪我在夕阳中慢慢老去倒无所谓。反正我连自己也不见得有多热爱,生命这东西存在与毁掉也没多大意义就是了。不过我可是一个很上进的人,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周围的风评也很好,因为我觉得既然活下去也很无聊的话,不如做些让身边的人会高兴的事,赞美总比批评要令人来得高兴嘛。本来我的人生也就这么样一直走下去了,偏偏老天让我遇上了他,一个永远也不应该跟我的生命有交集的人,一个跟我本应形同陌路的人,为什么现在会纠缠不清?
我在一所重点中学就读,我对这学校没啥感情,只是因为它是全市最好的以及它有400米长的跑道,跟它的升学率没什么关系。我试过三次全级第一,一次第二,一次第三,两次第六,两次五十名之后,一年四次考试,今年我正读初三下学期。我跟同班同学感情一般,有五六个知己,其余泛泛之交,我自己担任学委,很多老师都很喜欢我。他是隔壁班的,成绩很差,用钱混进名校熬日子的,但是样子很漂亮,运动很强,对女生很有自己的一套,很受欢迎。他是校田径队跳高项目的主将,拥有一双结实修长的腿,皮肤也总晒不黑。应该算是级里的风云人物,别人叫他风之神,因为他跳高的姿势就像驾御着风在飞翔。我也听过这号人物,也在校运上看过他比赛,不怎么样,没有奥运会的好看,而且很多女生围着,令我很不爽,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怎么会这么受欢迎呢?不过那也与我无关就是了。这种人不是我这样的人应该结识的,太耀眼了,会打击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自信心,会令自己的生活受到困扰的事我一向没兴趣,我也不认为他会对我这种无趣的高才生有结交的欲望。然而一个偶然改变了这一切。
那一天我一如往常坐地铁回家,却意外地在学校的前一个站看到他上车,我也没兴趣知道为何一向有专车接送的他要坐地铁,但是我更意外地发现他刚刚哭过了。我故意把脸朝向窗户,用膝上的书包遮住校服领子,这种时候一向如天之骄子的他一定不想让学校的任何人看到吧,我虽自问不是什么温柔体贴的人,但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就在我心不在焉地盯着黑黝黝的地道发呆时,手腕传来一阵刺痛,人也被拉了起来贴在了一个并不宽阔却温暖的胸膛,我愣在了那里,第一个念头是这个变态拥有很强的蛮力,我越挣扎可能越糟糕。而且对方是个男人,猎物恐惧的表情最能引发男人的兽性与征服欲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天真无知的少年郎了,但是突然被性骚扰还是会令人不快的,对方是同性就更令我感到无力了。我能感到周围投射来的好奇的视线,也能感受到那人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我比他镇定多了。
我觉得好笑地伸手想拍开他箍紧我的双臂,却被更紧地抱着,他的衣领摩擦到我的脸,我这时才发现那时我们学校的校服,那这个人不就是我竭力避免看到的人吗?我的脑袋有点混乱了,他在干什么呢?他难道有心来挑衅还是寻仇,但刚哭完应该不会有心情这样做吧?还是我刚才看错了?根据我们的活动圈子推测,他应该还不认识我吧,他该不会是受到什么打击随便看到同校同学就想找人安慰自己吧?如果这样,他应该会先开口说出自己的委屈或者静静地找个怀抱安抚后就离开吧,所以我仍然沉默着,也没有抗拒,反正他比自己高,力气又比自己大,我这样扭动只会徒劳无功而且令自己难看罢了,也浪费力气,还是等他自己放手好了,反正丢脸的是他,我不过是换个靠背罢了。时间在尴尬中流逝,我们像在比赛耐力般动也不动,只有肢体的相触,没有言语的交谈,甚至视线的交集。
然而先败下阵来的是我,因为我要下车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却没有一点反应,呼吸异常平稳,心跳也渐趋和缓,该不会是睡着了吧,我的骨架真的那么柔软,体温真的那么温暖?我哭笑不得。就在我打算用力推开他脱身时,头顶上方却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你喜欢我的怀抱吗?”接着人也被轻轻带离这个胸膛,映入视野的是他困惑的脸。我突然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被强迫接受这种行为的我为什么还要回答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满足他对自己身体结构变态的好奇心?于是我一把推开他,摆出一贯对陌生人的轻蔑眼神平静地说:“我没有兴趣为一个莫名其妙抱住自己的变态浪费自己的口水,让你的领子免去清洗费,也不想让一个野蛮无理的人呼吸到与我相同的空气,更不想因为拒绝一个粗暴的傻瓜而被虐打甚至横尸街头,让明天的报纸登出天才学生英年早逝,残暴少年锒铛入狱的大字标题。”我的理想是做律师,此时此刻更不吝对一个羞辱我的人展现我惊人的伶牙俐齿,反正我就是一个认定有仇不报非君子的人。他似乎吓了一跳,大概是不知道一向冷若冰霜、沉默寡言的高才生嘴巴那么损吧。
突然他笑了起来,露出了白森森的虎牙,眯起细长的眼眸盯着我,笑容仍在持续扩大中,嘴角几乎能够挂上猪肉了,我不喜欢他的笑容。令人有一种被猛兽狩猎的感觉。只是他不知道,一向很少笑的我其实有一颗尖如刀刃的虎牙,简直婢美吸血鬼,我的笑容比任何人更像野生动物,如果将来我们交恶,绝对会是一场精彩的猛兽表演吧。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笑容,然后不带表情地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笑容很恶心,你的牙齿很畸形,你的眼睛很像一条蚯蚓?”他这次笑出了声音,接着突然正经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依附在小龙的身体上,比起那种平凡的小子,你要真是什么妖魔鬼怪,还是上我的身比较好吧。”我是否该感谢他的好意?我何时弱小到被同龄人称为“小”字辈了,我又何时与他成了莫逆知交?我是妖魔鬼怪的话你还能站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你怎么知道我叫阿龙,田径队的曲阳先生原来不是一个有健忘症的白痴,是一个有妄想症的疯子,在下这种妖魔鬼怪也甘拜下风,原来世上真有蠢得如此彻底之人,失敬失敬,实在是造物主的失败之作,希望麻省还未关门,理工学院与精神病院都会无限欢迎你吧,这种史前单细胞生物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是真的生气了。我必须快点离开,否则会犯故意杀人罪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冲动卤莽的人,招惹我的人都会后悔的!他现在有一双睁得像灯泡一样大的死鱼眼,脸部线条也有些不正常的扭曲,看来这里将要上演长得像黑社会的高才生与长得像白马王子的小流氓的喋血斗欧事件了。一脸酷相的我其实也是跆拳道黑带的,即使身材不如他,也不会被修理得太惨吧。我也不想在地铁上大开杀戒,血溅当场,但此时的他已露出好勇斗狠的表情,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看来一场男人间的较量就要展开了,我恐怕会死得不明不白,谁叫自己口没遮拦,自作孽,不可活!不对,谁叫这个变态男一直令我看不顺眼,又令我潜藏的恶作剧因子蠢蠢欲动呢?算了,命就一条,拼了!
正在我摩拳擦掌之际,他又突然抱住了我,笑着说:“果然我的眼光很不错,临时找上的人竟那么正点,很好,小龙,我要定你了!我喜欢你的这副尖酸嘴脸,有够令人讨厌,跟传闻中的冷酷王子很不像,有的是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和搬不上台面的泼皮,这样的你,哪里还有优等生的样子,有意思,我喜欢!”这时的我突然有将眼前这个人先奸后杀,五马分尸,开棺鞭尸,剜骨扬灰,粉骨碎身的冲动,哼,老子不发火,你当我是病猫啊!我用右膝往他的胯部顶去,同时左手的手肘往他的肋骨撞去,我要你医好了都浪费药费,一辈子不举,或者肋骨的碎片插进肺部,让你被自己的血呛死,谅你有三头六臂,在身体紧贴的情况下都定会挨上一击!
在我的攻击距离他的身体还有一公分的时候,我的所有动作都僵在了半空中,因为五根细长的手指紧紧地勒住了我的咽喉,我的呼吸困难起来,这个人在当众杀人,在有人瞄到了这边的状况狐疑地准备探究时,这个凶手竟然缓缓地靠近了我的脸,吻了下去,这样一来,放在颈上的手指只是为了固定头部方便动作罢了。我好辛苦,咽喉被勒紧,嘴巴无法呼救甚至无法帮助呼吸,身体被抱紧无法挣扎,我感觉生命在一点一点地缓慢流失,为什么我不能死得痛快一点,为什么我要这样毫无理由地屈辱地死去,为什么我要被这样的人夺去一直憧憬的初吻并以难看的姿势在大庭广众面前死去。我不再挣扎,这样的困兽之斗太过可悲,我不怕死,从来不怕,只是没想过会死得这样糟糕罢了。不过也不算很悲惨啦,至少这个人的吻技挺高超的,也不太令人讨厌,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状况中,我或许也会很陶醉的,恩,好像有句什么的台词叫“温柔地杀我”这样算不算死在温柔乡呢?没有软玉温香在怀,却倒在再世潘安的怀中也不坏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遗恨的是如果死前有人可以跟我上床的话我就不用到死还是个处男了。
突然我惊讶于在这种环境下我应该无法如此清晰地思考的,当我注意到这一点时才发现不知何时颈上的束缚已经解除了,腰和手腕却也不知何时被制住了,这个野蛮人正专注地在几乎已经空无一人的车厢中吻着我,我仍然呼吸困难,这个吻太长了,我感到晕眩却无力也无意制止,反正挺舒服的,哪怕这个人刚才几乎杀了我,谁能令我快乐,怎样令我快乐我并不在意,快乐就好,也许越快乐越堕落,但是越堕落也越快乐嘛,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嘛。于是我卖力地回吻着他,与不知何时窜进我口腔的软舌嬉戏着,把平时在色情小说和录像里看到的学到的却一直无法用到的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用力地又吸又咬,一会儿柔柔地舔舐着他的上颚,一会儿轻轻地勾画着他的唇线,一会儿细细地搔弄着他的齿龈内侧,他也粗暴地回应着,狠狠地啃着我的唇瓣,重重地敲击着我的齿列,密密地摩擦着两鄂的肌肉,“恩,恩……”发出呻吟声的是我,“呵,呵……”的粗喘声则来自他,我们吞咽着彼此的口水,还有些透明的丝线沿着下巴流下,气氛煽情暧昧。突然我的舌头被重重地咬了一下,我感到血腥味在口中扩散,甜甜地令人越加兴奋,我也咬了他的舌头,接着开始像野兽般的互相嘶咬,疯狂的啃噬着,从刚开始比赛吻技到比赛痛觉的忍受力,从刚见面到现在,我们一直在“斗嘴”,刚刚的气氛是那样火暴,现在是那么情色,我觉得他是一个变态,我却是跟变态接吻的疯子。世人皆醒我独醉又何妨?不问对错,不问结果,不问善恶,只求快乐!
地铁已经停在终站了,我们终于结束了这个可以记入吉斯尼记录的长吻,我无言地望着他,他舔了舔嘴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澄澈的眼睛里映出的我也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拉着我的手腕迅速步了车厢,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但却是不会令我感到疼痛的力道。站在走道上,他突然别过脸,别扭却直接地说:“我们,我们上宾馆继续,好吗?”我惊讶于这个人的恬不知耻,更惊讶于自己的欣然应允,变态这种恶疾会传染吗,还是我本来就不正常?但是刚刚的感觉太棒了,大概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给我的,害我现在欲火焚身,他的感觉应该也不错吧,因为他也一脸饥渴的样子,我们的身体和感觉都很契合,做起来应该会非常有感觉的,我很期待。我并不认为自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但是我是会屈服于生理快感的生物,我无意压抑自己的本能与欲望,我的龟儿子已经涨得发痛了,管他是谁,能帮我消火就好。
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已经进了一间豪华的房间了,KingSize的席梦思蓝色双人大床上有着纯白的纱幛,气氛妙曼;光洁的原木柜子上有一盏散发晕黄光晕的台灯,光线朦胧;透明的有色玻璃外是灯火璀璨的夜景,情调迷人。我环顾着这个即将献出我的初夜的地方,心里很满意。但是那个刚刚一脸毫不在乎地撒下大把钞票买下这总统房的人却一点也不懂得欣赏,一脸急不可耐地迅速宽衣解带,果然是单细胞生物的思维。我平静地脱着衣服,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他:“你想上我?”“废话,难不成你想上我?”好主意!“正有此意,我不喜欢在人身下,当然我也不勉强你,要不我们玩69好了。”我不在意他越发难看的脸,继续一脸事不关己地说:“不要想用强的,虽然我不够你打,也没想过像个女人似的誓死捍卫贞操,浪费力气作无谓反抗,但是却不会配合你就是了,你不介意抱着一条死尸做爱的话我也无话好说。当然我不排除你正有此癖好或者是强奸乃至SM爱好者,即使你这样也能感到快感,我也决不会让你有机可乘,我们不可能有第二次,虽然我不会公开搞到大家身败名裂来个玉石俱焚,但我绝对有办法玩一些你无法想像的卑鄙手段令你过上担惊受怕甚至生不如死的生活。别想用强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令我屈服。”
开玩笑,我就是怕痛才不敢自杀苟活至今,我才不要当0号被人骑在身上,再说,他的样子比我漂亮多了,根据攻受原则也该是他当0号啊,反正我在别人身下婉转呻吟的样子实在诡异到无法可想。他困扰地搔了搔柔亮的黑发,无奈的说:“你真是顽固。这样好了,你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令你屈服,我们赌一把,如果我施与的快感无法令你满足到精疲力尽,被我搞完后你还有精力,那我被你上一次也没关系。”啧,我冲动,也不至于会被这样低劣的激将法骗倒,而且我也没忽视他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跟我斗,小子,你还差远了,一个恶毒的计划已在我心头成型,等着瞧,我长期练长跑训练出的体力,日夜观摩色情VCD领悟来的技巧都不是盖的。看来我们要一直斗到床上才能决一胜负了。
就在我的“好”字刚刚脱口,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我压在了床上,落下了雨点般的亲吻,从脸上开始,鼻头,眼睑,脸颊都被细细地啄吻着,脸上湿湿的水气夹杂着舌头的高温,感觉奇妙。接着是敏感的耳郭,他轻轻地在那里吐气,灼热的呼吸令我的脸都滚烫起来,接着一下用舌头舔着耳郭,一下用嘴巴含着耳垂,令我心痒难耐,拉下他的颈项吻上那湿润光泽的嘴唇,紧贴的胸膛传来的心跳声又快又急,频率却惊人的一致,感觉微妙。赤裸相贴的肌肤亲密地摩擦着,那种光滑细腻的丝绸触感令人爱不释手,我把双脚抬高环住他的腰身令身体密合得没有一丝空隙,并用分身摩擦着他的,快感像潮水一样向我袭来,像洪水一样将我淹没。“不行,这样我会早泄的,又或者让你受伤。”我还恨不得你阳痿呢。他按下了我的身体,把头埋在了我的胸前,在胸口留下一个个吻痕,“这是惩罚,也是纪念……”他语意不清地说着,热热的气息也吹拂着我的胸膛,令我身体不安地扭动,也变得一片媚红,“恩”我呻吟出声。毫无预警的,他咬上了我胸前的果实,“痛……”我闷叫一声,在细微而尖锐的疼痛后,他柔柔地吸吮更令我舒服得难以忍受。在乳尖上挑吻吞合,在乳晕上缭绕吮咬,另一边的小花蕾也被他的手指揉捏玩弄着,“你的乳头颜色很漂亮,很像深红色的樱花,恩,说是罂粟也不为过,奇怪,我写作文时文怎么没那样的文才呢?”他纳闷的声音令我这个作文每次都最高分的人笑出了声,他好可爱,这么想的同时,小弟弟也更威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