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莫第带着微笑。
「表哥!」
在芬蒂娜即将开口之前,远远的,费比站在车道上喊着。
莫第回过了头,芬蒂娜则是又噗哧一笑。
「我好喜欢费比尔斯,虽然他以后必定成为暴君。」芬蒂娜说着。
「呵……不好意思,管教失当。」莫第也是笑着回过了头。
「表哥!」喔?看来这位费比尔斯的语气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呵……算了,你快去吧,别让可爱的小表弟生气了。」芬蒂娜笑着。「
下次我再跟你说,你搬过去以后的周末,我过去替你煮晚饭。」
「嗯,也好。」莫第也是笑着。
「表哥!」
眼见远远的,费比已经开始跑了过来,芬蒂娜耸了耸肩,回头坐上轿车。
「快去吧,该把你还给他了。」芬蒂娜笑着。
「一路小心啊。」莫第低头说着。
「我晓得,我们下礼拜见了。」芬蒂娜温柔地笑着。
等到轿车开走了,费比才走到,用着不怀善意的眼神问着。
「你怎么送这么久,还让她摸你。」
「唔……这是大人的世界。」莫第搂着费比的肩膀,含混地蒙了过去。
「什么大人的世界,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费比咕哝着。
这一夜,莫第睡得好沉。
晚上费比迷迷糊糊地钻进莫第的怀抱里时,莫第也没有感觉。沐浴乳的香
味以及人体的温暖,让莫第在恍惚中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的家里。
刚刚吃过了晚饭,听过了母亲弹琴,在父亲的小提琴声中,自己带着心满
意足的笑容入睡了。
窗户微微开着,让晚风能够吹进房里。冰凉的晚风来到这个房里后,却只
是显得清新。
莫第……莫第……起床了,莫第……
他还以为,张开眼睛的时候,见到的会是母亲。
「芬蒂娜小姐昨晚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吗?」费比的父亲尽管用着冷静的语
气问着,然而莫第已经能够感觉到姨丈的心情。
「芬蒂娜怎么了?」莫第掀起了棉被,坐起了身。
也许因为温暖突然被剥夺,费比咕哝了一声,不太高兴地睁开了还睡得迷
迷糊糊的眼睛。
「没事,没什么大事。」费比的父亲犹豫地说着。「直到目前为止。」
「姨丈,芬蒂娜出了什么事吗?」莫第着急地问着。
「……安眠药过量,不晓得是故意还是不小心。」费比的父亲冷静地说着
。
「什么?」莫第惊呼了一声。「那她现在在哪家医院?」
「……芬蒂娜小姐已经过世了,我刚刚才被通知。」
现在,就连费比也惊醒了。〖秋〗
11
费比尔斯本来以为莫第会很伤心,然而,穿著黑色礼服的莫第,一直到出
发前,都是一样的表情。彷佛只是要去参加一个,根本没有见过面的、远
方亲戚的葬礼。
闭上眼睛的芬蒂娜,真的只像是睡着了一般。
丧礼很快就举行了,甚至连警方都没有介入的意思。
反正,就算是介入了,调查的结果跟法利纳家族的意思也不会相差太多。
「芬蒂娜不可能自杀。」看着芬蒂娜的遗容,莫第说着。
「去问你的姨丈,这个安排是他决定的。」芬蒂娜的丈夫红着眼睛说着。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芬蒂娜会自杀,自然是我害的。」芬蒂娜的丈夫说着。「但是,原因出
自在你,你别想撇清。」
四周的亲戚一片的静默。
莫第四处环顾,发现他们脸上都极力装作并不知情的表情。
也许,自己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我做了什么?」莫第问着。
「你当然不记得。留连于花丛里的少爷,怎么会记得我的妻子。」
没有一个人要为自己说话。顶多,就只是低下了头。
莫第终于了解,为什么姨丈坚持着要陪他来的原因。他该庆幸的,独自一
人前来的结果是听到了真相。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说过了,回去问他。」芬蒂娜的丈夫简直是用吼的了。
「表哥?你回来啦?没什么事吧?」一见到莫第回到了家里,费比简直是
飞扑而至了。
「……费比,你回房里去。」莫第轻轻抓着费比的肩膀,低声说着。
「……为什么?」
「先别问,回房里去。」莫第说着,迎向了本来正在看报纸的姨丈的目光
。
「……我不要……」察觉到了不对劲,尽管莫第的脸色不对,费比还是表
达着自己的意见。
「……回房去,费比。」莫第说着。
「……我不要!」费比睁大了眼睛,看着莫第。
莫第沉默了。近在眼前的费比正用着倔强的表情看着他。
「回房去吧,费比。我有事情跟你表哥谈谈。」费比的父亲说着,放下了
报纸。
「……我不能听吗?」费比回过了头去看着自己的父亲。
「……不能。」费比的父亲微笑着,走了过来。
「……我要听。」费比说着。
「不行。」费比的父亲说着。
「……我要听!」费比提高了音量。
「不行。」费比的父亲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费比被两人包围着,回头看向了自己的表哥,莫第没有想要帮他的意思。
「哼!」费比气极,跺了脚就跑到了楼上。
关门时的力道甚至把经过的女仆吓得把手上的衣服都掉在了地上。
「看来他是生气了。」费比的父亲无奈地说着。
莫第只是勉强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们去书房说。」费比的父亲说着。
「……那么费比算是白生气的了。」莫第淡淡地说着。
「不会,至少他看不到你现在跟我说话的表情。」费比的父亲轻声说着,
莫第只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