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本来就很平常,尤其在两个非常好的朋友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一阵别扭。手努力推开他,"对不起,没打招呼是我不对,能不能放开我!你抱的我好紧,难过!"
听到我难过,杰立刻放开我,嘴里念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担心!"边念手还不肯放过我的脸,"小雾!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哭了?!是谁?谁敢欺负你!"担心的脸庞立马变的凶狠起来。
我不敢看他,如果他知道我为什么哭,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心虚的转过头,向车里面的人求救,却不想看到某人斜靠在车上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皱皱眉,哀怨的看着他。
"这位是?"
"哦!他是我昨天刚认识的!叫陶儡。"忘记介绍了,笨。"儡,他就是我和你说的好朋友,杰。"
"你好......谢谢你把小雾送回家。"
"你好!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
两只手看似平静的握在一起,我却觉得空气中有股焦味,好像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晕,出现幻觉了。
放开我的杰的手重新环上我的腰,比刚刚勒的还紧,眼睛却直视着儡。表情是我没有看过的,恍惚中看到他眼睛里面闪过什么。却又抓不住。
呃,呼吸困难,勒得腰好难过!
求救!
"雾!来!我有话跟你说!"儡像招宠物样对我挥挥手,诱惑的笑容,迷人的嗓音......催眠着我。
不由自主想往他那里走去,可是腰上的阻力却使我不得前进。讨厌,儡有话和我说,放手!放手!努力挣脱......还是不行!哼!我掐!看你放不放!
"呜......"杰诧异地看着我,不敢置信我这样对他。
没管他,我开心地走向儡,儡张开双臂,迎接我。
我开心地扑进去,埋在他胸前,蹭蹭,还是儡温柔,杰抱的好疼!奇怪,以前他不会这样的啊!想不通!
儡什么都没说,只是环着我,下巴靠在我头上蹭来蹭去,好舒服。
神经比较大条的我没有察觉身边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儡拥着我挑畔的看着杰,嘴角一抹狡猾的微笑。
杰则是抚着被我掐红的地方,冷着脸什么都没有说,眼睛慢慢的眯起来,看着我和儡。
周围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下来。
好冷......抖抖......抱儡抱的更紧了。
送走儡,我带着幸福的微笑拉着僵硬的杰,回家。
疑?门没关?哦,对了,杰也有钥匙嘛。
我耸耸肩笑着。
开门。
如果刚才是置身幸福的天堂,那么现在,我正堕入痛苦的地狱,我真的不敢相信门里面的人是我朝思暮想,努力找寻的人--大哥。
没有焦距的眼睛,没有神情的脸孔,苍白的皮肤,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毯子,瘫坐在门口,一动不动,没有被毯子裹住的脖子露出骇人的红斑以及青紫,再单纯我也知道那个是什么。我冲上前,拉开毯子,面对眼前的身体,我倒吸一口气。
神情茫然的大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拼命地打我,拼命地拉紧裹在身上的毯子,还有......拼命地发抖,那个颤抖,不是用身体触碰感觉出来的,但是肉眼就能看出。惨白的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发不出完整的音,只是"啊,啊,啊"的叫个不停。我不能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啪!"一个耳光,我的头偏向一边,手不自觉地放开。大哥马上拉紧毯子,像只受惊的小兔,更是贴着墙缩着。
我不知所措的看向杰,希望可以得到到答案。
杰的眼睛和我的对视不到一秒钟,立刻闪躲开,看向一边,缓缓道:"今早我到你家想看看你回来没有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一个很大的箱子,我以为是人家丢的东西,正想搬开扔掉,才发现里面很重,还有点振动,打开一看,你哥浑身赤裸的缩在里面......全身上下......就如你看到的一样。"
我咬着唇,脑中浮现出那个画面,不语。
"我很震惊,想把你大哥抱出来,清理一下,可是,你也看到了,他的反应,不让任何人触碰,我怎么努力也只能把他拉到门口......总比以那样的姿态留在外面的好。"
"我没有办法,只好那条毯子给他覆上。今天一天,他没有喝过一滴水,吃过一点东西,我拿来的东西他动也不动,逼他吃根本就不可能。"
"我很怕你也出事,却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只能呆在门口等你回来。"
指甲深深的掐入手心里。
我到底在干什么?!大哥在这里痛苦!我却在睡觉?!而且还是那么长时间!甚至还有空谈恋爱!我真是混蛋!该死的!
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我心疼得看着瑟瑟发抖的大哥,真想代大哥受过。
大哥在我心目里像神一样的存在,完美的找不到一点瑕疵,宽大厚实的胸膛是我的最爱,总是喜欢在里面撒娇,看得爸爸和二哥很是嫉妒,只能在旁边干瞪眼,一个直说辛苦养的儿子不孝,要断绝父子关系;一个直说自己对我不比别人差,说我没良心,以后再也不理我了。这个时候的大哥总是宠溺的揉乱我的头发,温柔的说,他们不要你我要你,一辈子养你宠你一个好不好?好!我只要大哥一个人就够了。很没良心的说出刺激另外两个人的话,继续在大哥怀里蹭来蹭去,余光瞄向站在旁边无可奈何的人,偷笑。欣赏两张俊美相似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偷着乐,知道他们只是说说而已,生气虽生气,事情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甚至比以前还要宠我,我也乐得这样做,所以这样的事情三天两头发生。
而现在,大哥的样子,让我的心针灸般的疼,到底是谁那么过分!这样对待大哥!
"大哥,我是小雾啊!看看我!是我!小雾!你最疼得小雾啊!"伸向大哥的手还没碰到他,就被"啪"的一下打开了!手背上立刻泛出红色的印记。
顾不上疼,我冲上去,把比我健壮的大哥搂在怀里,仍凭他打我,就是不松手。
口中一直念着,"大哥,是我!我小雾,你最疼得小雾!"
大哥没有反应,依旧是剧烈的颤抖,拳头像雨点般打在我身上,神志不清捍卫自己的人得力量很大,再加上大哥本来就比我健壮,有力气,身上没几下就疼得受不了。旁边的杰看不过去,想把我拉开,但是这个时候我怎么可以弃他不顾?再疼我也要忍。一定要忍!
十来分钟后,大概是大哥打累了,大概是我的话起了作用,身上的力量在慢慢减小,怀里的人逐渐停止了动作,然后静静的在我怀里安静了一分钟,突然一声低吼,我被紧紧地抱住,身上被打到的地方勒的生疼。"啊......啊......唔......唔......唔唔......"大哥猛地哭了出来,紧紧地抱着我,像迷路的孩子,受了很大惊吓,然后找到妈妈,放心的大哭!胸前的衣服很快的被泪水浸湿,大哥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依旧是哭。
剧烈的动作,让身上的毯子滑落,露出骇人的青紫,我无语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痛得迷蒙了双眼。
17
好不容易,哭累的大哥安静下来,倒在我怀里,安静的睡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似乎还睡的极其不安稳,眉毛象小山一样皱在一起,眼皮还不安分的动着,可以看的出来眼皮盖着的眼珠正动来动去。
我心疼的搂着大哥,心里一阵一阵的疼,到地是谁?为什么会对大哥作出如此过分的事情?要让他如此的不堪!
"丁冬!丁冬!"突如其来的电铃声吓了我好大一跳,怀里面的大哥象受了惊般挣扎着,要睁开眼睛,吓的我赶快把他的耳朵捂起来,藏在我怀里,尽量减低铃声对他的惊吓。
杰转身开了门,是快递!
不知为什么,我长长的松了口气。
"请问南宫雾先生在吗?这里有他一份快递!"
"对不起,他现在正在忙,我能带签一下吗?"
"哦!可以!那麻烦签下名。"
......
"那再见,打扰了!"
杰关上门,拿着一个厚鼓鼓的信封转交给我,我为难的看着怀里的人,无奈没有多余的手,"你帮我拆开来看看吧!"
"哦!不知道是什么。"杰掂掂分量,"挺重的。"
很快的,信封被拆开,因为东西多,加上没有拿好,信封里面的东西雪花般散落在低上,只扫了一眼,我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睁开眼睛,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就在我努力适应黑暗的同时,不远处似有一抹灯光,从上往下打着,像舞台上的聚光灯,盯着一点燃烧,灯越来越亮。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我的眼睛不能适应,眼前的景模糊成一片。
虽然看不清,但是模糊的影子仍然能触动我的感官,手不自觉的捂着心脏,感受心脏猛地收缩,瞳孔跟着心脏的频率,变化着。
模糊的影子,逐渐清晰。
竟然是二哥!二哥的双手高高挂起,倒吊在两个粗铁链上,手腕这里没有保护,直接和粗铁链摩擦着,磨得血肉模糊,双脚被大大的分开,一样被绑着,整个人呈现出X的形状吊在空中,地上点点滴滴的有不少红色的印记,凝固的,未凝固的,圆的,椭圆的,不成形状的。从印记滴落的位置来看,似乎是从双腿间滴落下来的。
眼前的二哥体无完肤,比大哥的情况还要糟糕,身上布满了交错的鞭痕,每一道都那么的触目尽心,有个别几处呈现有别于血红肉色的白色。
双乳红肿不堪,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是乳环!丁点大的银白色乳环在艳红的身体上是那么的明显。
交错的鞭痕在下腹尤其集中,男人的弱点没有了黑色丛林的掩护,孤独的挺在那里,紫红的铃口上插有银白的针状物体,整个昂扬被绳子裹了一圈又一圈,不得发泄。
二哥似在一个圆形的转台上,在原地,不停的,一圈一圈的转着。
看到二哥的背面,我几乎要尖叫出声,背上鲜红的蔷薇开的那样耀眼,那样夺目,乱真地一度让我以为那是真的,是活的,正在高傲的向我示威。隐秘的后穴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血肉模糊,一根原本应该晶莹剔透的水晶按摩棒蘸满了刺眼的红,血顺着已经干涸的暗红印记往下淌着,不停震动的按摩棒往地上不停地撒着鲜红的雨滴。
破碎的呻吟从毫无意识的嘴里吐出。
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翻搅,一阵阵恶心袭上心头,我忍住反胃,想冲上前去,解救二哥,但周围似乎有一股力量阻止我前进,发而把我往后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眼睁睁地看着二哥饱受折磨却无能为力。
"啊!!!!!"我闭上眼睛狂叫出声,眼泪未在脸颊多做停留就被甩了出去,我低着头,呐喊,指甲深深陷入手掌,睁眼,醒来,泪眼迷蒙。
看着摊在书桌上满满的照片,我的心被利刃切成一片一片,揪心的疼。
怎么办?对方给的时间缩短了,如果筹不到钱二哥就......现在唯一能放心的就是大哥已经回来!虽然变成那副样子,但总比不知所踪的好!
但是......那么一大笔钱要到哪里去筹呢?
公司的缺口也要快点填上,不然爸爸辛苦打拼了一辈子的心血就要结束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为什么那么多事情都同时发生!
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纵!
是谁?那么恨我们南宫家!要我们家破人亡才能称他的心?!这场噩梦才能结束吗?!
头好疼!
我揉揉太阳穴,希望可以减轻点痛苦。但头还是疼得厉害,偏头疼阿!真是要命!
算了。
钱!我需要钱!
"喂?导演吗?我是小雾。"拿着电话的手颤抖着。
"呵呵,小雾啊?休息的怎么样?身体好点了没?"
"好多了。谢谢导演关心。那个......"该说吗?儡知道了会不会看轻我?
"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有什么直说。哦!对了!是不是要剩下的钱?没问题,你找个时间过来拿。"
"不是的,不是的,"事情要分轻重,豁出去了,"我想能不能帮我多安排几部片子?酬劳少点不要紧,但是希望可以多点,我......现在很缺钱。"一口气说完,屏着呼吸听结果。
"这个啊......小雾......咳咳......不是我不帮你,我们本来就是小公司,就算给你多接几部戏短时间里面也不可能把酬劳全部给你。这个资金调度还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收到上面的通知,那个......我们的合作关系到此结束!我们没有签过约对吧,所以结束很正常,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上面通知的。你这两天要是有空到公司来,我们把帐结一下。真是不好意思。"刚说完,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就挂掉了。
到此结束?
什么意思?我正缺钱,好不容易相通,准备把自己买了,却告诉我唯一的路被堵上了?
我无视"嘟嘟"作响的电话,整个人无力的摊在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
这不是火上浇油,落井下石吗?!
"嘀呤呤......"一阵急促的电铃声唤回我的思绪。难道是导演反悔了?
"喂!导演吗?刚刚说的是不是不算数?"没等电话那头出声,我已经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雾?是我!怎么?你有事情找导演?什么事啊?"
原来不是......看来没人会帮我了。
"儡......我想见你......"有点哽咽,现在的我需要安慰。
"小家伙,发嗲了?好......半个小时后你家门口见。"
挂上电话,我无声的哭了。
儡很准时,半个小时不到一点准时出现在我家门口,看到他像沙漠里面看到甘露,猛地扑上去。
儡晃了晃,站稳。
"好热情啊!那么想我?"长长的手指在头发里面来回穿插,好舒服。
小猫叫似地嗯了声,便埋在胸口不愿出来,鸵鸟心态不敢面对现实--真想一辈子躲在儡怀里不见人。
想着腿也挂在儡身上不愿下来。
儡吃重地抱着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来,沙发因两个人的重量,深深的陷了下去。
"说吧!怎么回事?"
......
好半天我才憋出一句,"儡,我们分手好不好?"没有意外,抱着的身体顿时石化,我当没感觉到,抬头直视儡的眼睛,用力的说:"我、们、分、手、吧!"
本想狠狠K我的儡看到我通红的眼睛后顿时泄了气,叹口气无可奈何的把我搂在怀里。
"你这个小脑袋瓜子成天到晚想些什么啊?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要分手还那么委屈。委屈得是我才对吧。"
"我......"想说却说不出口,毕竟只是猜测。
"刚刚电话你拿起来就认定是导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温柔的语气激的我心里面一阵内疚。
"大哥回来了。"
"那是好事啊,他没事吧。"
"有事......他被人......强暴了......"
"......"
"还有,二哥那里也有消息......"
"......"
"交赎金的日子减短了......而且......说,离交赎金的日子越近,二哥的情况就会越糟糕......这两天二哥的情况,他们也寄过来了。最重要的是......超过时间......他们就要让二哥在地球上消失......"断断续续说完,鼻子已经酸的不成样子了。
"那这个和我们分手有什么关系?"
"和我最亲的人都惨遭毒手,所以我想可能是冲我来的......虽然我不知道是谁!"越是说到后面我越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