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曰算准了时间，在碧潭中抓了两条鱼烤在火上等着他醒来，猫儿睁眼鱼也正好熟了。

　　「妖…妖道…」

　　「秋月儿醒了。」听他说话也有气无力，莫曰心疼极了，赶紧扶起他把香喷喷的鱼递到他嘴边，「饿坏了吧，快吃，道爷亲自为小秋月烤的。」

　　两眼发亮的秋月张嘴就要咬，可牙齿碰到鱼肉便松了嘴巴，然后咽了一大口唾沫摇着头将鱼挥开。

　　莫曰惊愕，「怎么了？」这猫儿很是反常啊，吃进嘴里的鱼还能给吐出来，看来明日太阳得从西边出来了。

　　秋月嘴巴一扁，泪花在眼里打转，「你说，那个人是谁？」

　　莫曰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那个人？」

　　「喵嗷！」气恼的秋月挥出一抓，若不是莫曰道爷闪得快脸上又得添几道猫抓痕，「你别想瞒我，读心术我会了！我都看穿你的心思了！」

　　小猫妖吵着要和道爷一块儿降妖除魔，在这几个月中莫曰便时不时地传授了一些法术与他，这笨蛋小猫妖悟性好奇差，倒头来除了读心术练得有点起色偶有看穿凡夫俗子心念的时候，别的则是怎么点也不通。

　　读心术是和‘腾云驾雾’一样难修炼的法术，不论是仙、人、妖，心都是最复杂的东西，有时连自身也不能将其读懂何况是他人。可是猫妖天生便擅长洞察人的心思，修炼读心术可谓轻车熟路，若不是秋月儿太驽钝一早就受莫曰点化通了。

　　「我那会儿听见了，你这里…」秋月以掌贴着跟前人的胸口，带着哭腔道，「你这里在不断想着‘那个人’，什么孤寂了两百多年终于找到了一个相依相伴之人。你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莫曰头疼地揉着额角，「没有什么‘那个人’，是秋月儿你学法不精弄错了。」

　　往日莫曰一说这个错了那个错了小猫妖马上拍着脑袋自我检讨，但这一回秋月可是信心十足，「错不了！你心里就是在想那个人，什么我和他说过同样的漂亮话，他还和你缠绵一晚什么的，哇喵──」说到这秋月顿时嚎哭起来，「你快给我说他到底是谁，是你什么人，比白灵儿还重要的人是不是？他也干过和你交合的事是不是！」

　　「真的没有，月儿你相信我，相信我啊。」莫曰哭着脸作揖打供哀求着。

　　「你骗人，你就是骗人！」秋月叫喊着从石床上一跃而起，狠狠地瞪了一眼妖道便朝洞门跑出，只是才到门口便又返身回来。

　　莫曰喜道，「相信了？」

　　秋月仍扁嘴看着妖道，就在莫曰准备交代实话时小猫儿突然做出一件出人意表的事儿，他竟几把撕掉了身上的白衫，方才莫曰施展‘缩地跨界’为他买来的新白衫，接着是长裤和裤兜。直到全身一丝不挂，猫儿才停下胡乱撕抓的爪子。

　　然后，小猫儿又是一个令人咂舌摔颌的举动。只见他背对莫曰双腿咚地跪下，然后双手撑地双腿分开抬高臀部，微微扭动着纤腰说道，「我一定比他好！」

　　一具白玉似的美丽身子，在满地的枯叶中四肢着地，高高翘起浑圆的臀瓣，曝露出其间诱人的粉色菊穴，腿间漂亮玉根和两颗惹人爱的小球囊微微晃动着…

　　莫曰只觉得脑子轰然，随即两股热流从鼻管喷出，他真想就在此刻幸福地飙血死去。

　　初经人事的秋月并不懂得如何引诱莫曰道爷，会摆出这个让人着火的姿势全是因为兽类本性，山猫交合的姿势就是如此。

　　稚嫩不知事的秋月儿一心想超越‘那个人’成为妖道心中最重要最喜欢的人，可是如何做到呢？想一想妖道最喜欢的不就是干这挡子事儿，要成为他心中最重要最喜欢的，只要和他做这事儿让他欢喜不就成了么。说做就做的小猫妖这就把衣物一脱伏跪下地，再分开双腿高抬屁股向莫曰道爷发出邀请。

　　「我一定比他好！」嘶…疼，奇怪，怎么一觉醒来臀股间有些疼呢？

　　哎，可怜的猫儿还不知道早在这之前他好眠好觉时就已被妖道吃过一回。

　　「秋月儿…」面对这一画面莫曰的声音在哆嗦，手在哆嗦，腿在哆嗦，跨下之物更是在‘哆嗦’。

　　见他站着不动，秋月再次扭动着腰，带着哭腔说道，「那个人一定没我好对不对…喵呜…我不要你喜欢他…」

　　这般浪荡春波！这般楚楚怜人！莫曰再也受不住，扑上去喊着，「月儿！月儿！我的月儿！」

　　秋月被扑压在地，一地的枯叶扎得他很不舒服，刚撑起双手又被压了下来。

　　「月儿，月儿…」莫曰一边狂乱地亲温光洁的玉背，一边急切地拉扯裤带释放高隆的欲望。

　　「啊…喵…」

　　莫曰没有多余的爱抚，贲张的巨物再多等一刻便要爆裂了。掰开圆润的臀瓣，硕大的前端挤开穴口，用力挺进深入。幸而先前已要过一回，小穴不再紧窒夹人，很快便顺利地插到根部。

　　秋月咬唇忍受着巨棒戳刺的痛楚，不愿喊叫出声就怕惹道爷生气，「喵…喵嗷」可是身后强劲的冲刺抽插却令他不断溢出呻吟。

　　莫曰双膝跪地整个人扑压在秋月背上，一边在稍嫌干涩的小穴里快速律动，一边用唇舌吮咬着白皙的纤颈，双手还不忘蹂躏秋月胸前的樱蕾和腿间的玉根。「别忍着，叫给道爷听，月儿叫出来。」他喜欢听小猫儿的嗲叫音，每叫一声他整个人就越发来劲，跨下之物也越发精神。

　　「啊…啊啊…喵呜───」不断深插的粗棒终于滑过那一点，秋月难耐地叫喊起来，握在莫曰手中的玉根陡然胀大硬挺。

　　「是这里吗？」

　　「啊喵───」

　　（26）

　　莫曰一个猛力挺刺，秋月再次尖声大叫，越是叫得大声莫曰越是发狠地冲撞。可怜小猫儿哪里受得了，光是两只细胳膊就支撑不住，不断地跌趴下又撑起来，手掌、膝盖以及胸前柔嫩的雪肤被地上的枯枝扎得泛红破皮，在他身上驰骋的人却丝毫不予怜惜。

　　「啊──啊喵──」

　　秋月却顾不了这点小疼，体内肆虐的肉

棒每一次摩擦而过都激起了令人昏厥的快感，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扭动腰身、摆动翘臀迎接每一次的撞击。甬壁早已湿粘润滑，刀与鞘的磨合像是要擦出火花。

　　和着淫液的穿刺声、拍打声，莫曰的喘息低吼，秋月的春啼嗲叫，在空旷的洞府里回荡着，洞门外的鸟儿听见纷纷落地翅膀也拍起不来，洞潭里的鱼儿则羞得沈入潭底不敢露出水面。

　　「喵…不要了──啊喵──够了，够了！停下，快停下！我受不住了！」

　　前两次交欢秋月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再也承受不住的他求饶起来。正在兴头上的莫曰哪里会听他的，抓住他的腰身拉向自己忘乎一切地抽送着，恨不得将秋月整个人贯穿。

　　「停…啊啊───」他快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他就快要显出原形了！

　　「啊哈…月儿好棒！好棒！」

　　「不…」怎么办，怎么办！他绝不能显形，否则要道会恼他的，他不要，他要成为妖道最喜欢的人，比喜欢‘那个人’还喜欢！「喵嗷───」可是他该怎么办，快忍不住了！

　　玉白的身体已开始忽闪忽隐着绿光，莫曰道爷却毫无所觉。就在秋月闭眼等待显形的最后一刻时，一阵香味从鼻间拂过，是鱼的味道！方才妖道为他烤的鱼，那么美味的东西他竟然没有吃，好香，好香───

　　这一闻到鱼的香味猫儿的注意力便被分散了，不再沈陷肉欲难以自控。

　　晃眼的绿光登时敛去，莫曰道爷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叫起来，「秋月！你…」见小猫妖竟还保持着人形莫曰又是一惊，这妖法也使不好的笨蛋猫儿竟能驾御自身妖力！心中在想莫非是昨日他给这猫儿治伤时提升猫儿的法力，抬眼却见猫儿那双墨绿的圆眼死死盯着地上两条烤熟的鱼，口中还不断念到…

　　「鱼…鱼…好香的鱼…」秋月不断念叨着，希望借此来将自己催眠，以防又陷入难以自拔的‘鱼水之欢’而显出山猫原形。小猫妖兀自念着说着，竟没感觉到身后的人已停止了攻势。

　　「鱼…」莫曰强压住胸中翻涌的气血，一张脸比岩壁上的青苔还要绿黝。鱼…鱼…这猫妖竟在这种时候叫着‘鱼’，他莫曰道爷居然还比不上两条鱼！

　　刚被秋月险显形吓着，尚且惊魂未定接着又遭此打击，叫莫曰道爷如何不怒愤填胸。于是乎道爷拔出已软下的器物，一把抓起秋月横放在膝上，大掌毫不留情地朝他的屁股挥打而去，「鱼，要吃是吧────！」

　　「啊喵────！」不是，冤枉啊──！

　　「不准再哭！」

　　「喵呜呜…」

　　「还哭，道爷正想做件猫皮袄子！」

　　「呜呜喵…」

　　事后秋月解释了，他不是真的想吃鱼。可是解释过后莫曰道爷并没有息怒几分，照小猫妖的说法那不是以后他们行欢作乐都得在床头挂上两尾鱼？气煞人也，驽钝的妖精见不过不少，就是没见过这样笨的，他能修炼成人真得多亏天神庇佑！

　　莫曰道爷的这一番心思正好被笨蛋猫儿读了去，当下挥爪大叫，「没错，我就是笨！我就是笨嘛…」他就是笨，要不怎么两百年才褪去兽形，别的同伴都只需百年便化为人形。他要不笨又怎么会在妖月奇像聚集天地灵气之时仍不能化身成女子，他要不笨又怎么会老杀不了妖道，他要不笨又怎么会喜欢上妖道，比喜欢美味的鱼儿还喜欢，喵呜…

　　「笨，笨，笨，小笨蛋。」莫曰张开双臂将满脸眼泪鼻水的秋月拥在怀中，低头宠溺地咬了口他的小鼻，「我的小笨蛋啊，可怎么得了，道爷一转身你保准被老妖老怪拆骨剥皮下锅吃掉，怎么办，怎么办，看来只有跟着道爷喽，这一生…」这一生这一世，永远，永远，休想逃离。

　　被一双铁臂紧紧勒住，秋月连气都喘不过来，可他却不敢挣扎甚至连哭声也收住了。妖道的神情很吓人，比他在交合时显出原形时愤怒的模样还要来得骇人。一生一世，相依相随，原来妖道曾与‘那个人’有此誓言啊…

　　读心术，顾名思义，读取他人心头所想所思。但却无人知晓其中一个玄机，若是此人乱你心神之人，而他恰好此时所思所想的是你，那么法术便会如同施于一面镜子反弹回来，看不穿读不透。秋月读不到莫曰心中真正所想，只听到莫曰的心头所说的曾经与‘那个人’的誓言。

　　讨厌，比讨厌还讨厌，应该是凡人说的恨，恨‘那个人’抢了妖道的心，恨妖道不把心给他。正如母亲说的，做人真的很累，做山猫时他从未有过这些念想…

　　「月儿？」

　　「妖…」秋月摇摇头改口道，「爷，你是喜欢我的吧？」

　　「喜欢，喜欢，怎会不喜欢我的小月儿。」

　　闻言秋月紧紧攀住莫曰宽阔的背脊，埋首在莫曰怀里恣意躺泪。不行，不行，他绝不把妖道让给任何人，孤苦了百年他终于遇上了母亲说的‘良人’，谁也别想抢走！

　　（27）

　　一个月之后，秋月对莫曰道爷说。

　　「什么？！秋月儿你要去游历？！还要一个人？！」莫曰不可置信地吼叫着。

　　秋月坚定地点头，「要去！」

　　「为什么？」这下莫曰道爷掉下巴了。

　　为什么？秋月吸鼻哼了哼。这一个月来他努力跟着妖道学习法术，希望能帮着妖道降妖除魔，借此把‘那个人’比下去。日以继夜，耗尽心力，仍没有一点儿成效，每当妖道的眼睛瞪着他时他便会读到妖道心中的‘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

　　而就在昨日，聪明的秋月发觉他错了，他把努力的方向搞错了。要讨一个人喜欢就得投其所好，妖道好什么，不就是那档子事儿。可是这一月妖道和他交合的次数一双手就数得过来，看来妖道不喜欢他了，喵呜，他不要。所以他决定了，他要去游历学习！学习什么，还用说，当然是学着怎样做好那档子事儿。向谁人学习，这他也想好了，那些曾经和妖道有染的妖精妖怪必定有过人之处才会深得妖道喜爱，这些精怪便是不二人选！

　　莫曰看着小猫妖百思千转却读不出他的心思，不禁生出一股怒火，「你不说明白，休想给道爷走开一步！」

　　「我告诉你妖道！」秋月比道爷吼得更大声，一手拎住他的领子一手窜出半尺长的指甲抵在他的喉头，「我几日后便会回来，这段日子里你敢喜欢上别人我…」我杀了你，这样的话竟再也说不出口，「我抓烂你的脸！」

　　这样的威胁令莫曰哑然失笑，「只去几日？」原来只去几日，不是要离开…

　　「没错，只去几日！」秋月恶狠狠地说道，「所以你别想趁此时机去会那只孔雀精！不然我要你好看！」前些日降伏的一只吸食凡人精气的美貌孔雀精，妖道没取他性命只将其道行毁去了一半，定是迷恋这孔雀精的姿容，哼！

　　「哪有…」莫曰道爷很是无辜的样子。

　　秋月大哭，「还说没有！我分明看见你和他眉来眼去！喵啊─哇哇──」

　　小猫妖哭嚎之际长长的猫爪便向莫曰招呼而去，幸好莫曰躲得快不然他的脸又得添新痕。自从和小猫妖一起以后他脸上的抓痕就没歇停过，哭闹、欢闹、撒泼、撒娇不论是喜是恼这猫儿都要挥爪抓人，每每不见其有攻击之意也察觉不到丝毫杀气，却在下一刻把那锋利如刀的猫爪亲上了你的脸，着实是防不甚防。

　　「好好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对。」道爷连声认着错，一面阻挡猫爪子一面取下脖子上的小八卦镜，「来来来，小月儿，临别时道爷送你一样东西。」

　　猫本性喜好饰物玩意儿，见到这镶珠嵌玉的八卦小镜秋月岂有不喜欢之理，赶紧停下爪子乐呵呵地接过手，「真的送我？」

　　「真的送你。」

　　「诶？它在动。」

　　「不听话？」莫曰伸手探打了一下小八卦镜，若是往常它便停下了，可今日这小东西竟不听主人的话。

　　【少主人！】

　　【闭嘴，你给我好好护卫着月儿，他有半点擦伤休怪我定要你好瞧！】

　　【这怎使得，若是…】

　　【若是察觉他有…有逃离我的心思，立时带回！】

　　「没动了…」正是欣喜的秋月抬头却见一脸阴沈的人，不禁瑟缩了一下。

　　与八卦镜暗语之后，莫曰赶忙换上和蔼可亲的笑脸，「来，我给月儿带上。」

　　八卦镜系在秋月脖子上之后小东西又不依地震了震一会儿才安生，想它乃九天之上的神器，服侍过的除了少主人便只有那位尊神，这会儿竟要做妖的仆人叫它怎能甘心。

　　「真的给我了？」秋月爱不释手地摸着胸前的东西再次问道。

　　莫曰揪了一下他的小鼻，笑道，「不给你给谁？」话虽这么说，莫曰心中的震动仍是没有平复。他竟把四百年来都没有离过身的宝贝东西轻易交了出去，便是‘那个人’他也不曾想过赠予。也难怪，‘那个人’可不像这只猫儿一般蠢笨，叫人放心不下。

　　「你…你！」‘眼尖’的秋月又看到莫曰道爷心头的‘那个人’，再一次撒泼起来，「你又在想他！」

　　「啊───！」

　　莫曰道爷脸上怕是又开出花儿喽。

　　游历，秋月的第一站来到了花精香青衍的洞府外。

　　「哈哈哈───」

　　「喂，你别笑了。」

　　「哈哈哈哈────」

　　「别笑啦！再笑道爷收了你！」

　　闻言，香青衍一愣，再次暴笑。怎会不好笑，一个自称‘道爷’身穿道袍的山猫妖来向他讨教，来向讨教‘如何行鱼水之欢’，哈哈哈…天下好笑事何其多，今日竟给他遇上了最好笑的一件。

　　「哼！」气恼的秋月脚一跺，双手结印念起咒语，「束身缚形，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