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这条‘天河’之水是从天下的那条‘天河’倾泻下来的，聚集了九天的仙神之气，你说河里的东西能不好吃么？」

　　秋月不停地点头，「好吃好吃，一定好吃。」

　　莫曰道爷借机邀功，「秋月儿你看道爷对你这么好，你该怎么报答呢？」

　　秋月小猫妖想也不想便脆声声答道，「以身相许！」而后感动地投进莫曰道爷怀里磨蹭喵叫。

　　「昨儿镇上看得那出戏里学的？你倒是学得快，那就说好了，以身相许，不能食言哟。」

　　「哦…」秋月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怎么，妖道明明是笑脸说笑他却感觉那双眼里寒意逼人，甚至有杀意，眼花了么？猫儿的五感甚是敏锐，秋月的感觉没有错也没有眼花。

　　为了驱散寒意秋月把话峰转到了另一处，「妖…爷，我问你，你为何独独喜欢和妖行‘鱼水之欢？还那么多个！」说起这个秋月除了怒愤还有疑惑，神仙这妖道自然指望不上，可是与他苟合过的旧相好全数是要妖，无一个是凡间的人，和他一样的人。

　　「哎呀，怎么说呢？」莫曰道爷长叹一声说道，「你该知本道爷是做什么的，这一行接触的就只有那些妖精妖怪。其实嘛，也没几个，道爷我说起来也算禁欲之人…」

　　道爷话没说话秋月已抱住脑袋窜至十丈之外。

　　「秋月儿？」

　　秋月望着天略带恐慌地说，「我怕一个雷劈下来把我也给连带了。」

　　敢侮辱他的人格，莫曰怒，逮着猫儿便啪啪打屁股，脱下裤子打的，打着打着手便饶到了别处。别乱想啊，咱莫曰道爷可是个禁欲之人。

　　向白狐妖讨教之后秋月决定暂时不去游历了，一来是因先前吃了自栽自种的苦果，二来是他越来越不能忍受和妖道分开，一日也不行。且对有些事他迷茫了，他开始觉得妖道喜欢和他‘鱼水之欢’并不就是喜欢他，‘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素，为什么他会觉得不够了？即便妖道喜欢他，那也是不够的…

　　这一日，莫曰道爷决定亲手给秋月做烤鱼吃，秋月买完香料就要施展‘缩地跨界’回到住处便被一人拦了路。

　　「真是巧，在此遇见故人。」

　　抬起头看清挡路的人秋月禁不住叫起来，「白灵儿！」小猫妖的醋劲大，对莫曰道爷的旧爱恨不得通通杀无赦，可猫儿天性里对‘鱼’的喜爱却是根除不了的，因而面对从前的鲤鱼精而今的白鲤灵仙他仍是脸儿红红心肝儿直跳爱得不得了，当下就想把白灵儿拥进怀里亲啊啃啊，「灵…灵儿，好久不见。」之前不齿妖道唤‘灵儿’，这会儿他倒是叫得亲热。

　　虽已成仙，可面对灿烂的笑脸白灵儿仍不免背脊发凉，退后一步才道，「好久不见，走，咱们聊两句。」

　　「嗯，嗯。」秋月欣喜地点着头，聊多少句都可以。

　　镇上人多不便施法，两人便用走的，一前一后地走了一刻锺才来到镇外的一处幽静之处。

　　前面的人刚钉住脚步秋月便迫不及待地问，「要聊什么？」

　　静默了片刻白灵儿才转过身来，「离开道爷。」

　　「什么？」秋月没听清他说的话。

　　「我要你离开道爷，最好走的远远的！」

　　回到莫曰作法搭造的屋子时已是下午时分，秋月去了几个时辰未归道爷有些生气了，将他好生数落了一阵。意外地，猫儿竟没有抗议撒泼，安安静静地蹲在火堆边看着架上烤的鱼。

　　「鱼是在哪儿抓的，天河？」秋月柔声问着。

　　见那一双墨绿的大眼盯的不是鱼儿是窜动的火苗，莫曰感到不对劲了，「月儿，出去遇上事儿了？被妖精欺负了？」

　　秋月摇头，伸手抓过半生不熟的鱼吃起来，「好吃，好吃…」这么说着一颗颗泪珠子便滚了下来。

　　「秋月，月儿，究竟怎么了你说啊！」莫曰急了，偏偏用读心术又窥见不了秋月的心思。

　　「没怎么，就是饿了。」秋月狼吞虎咽把整条鱼连带鱼骨一起吞了下去，莫曰又递来一条烤熟的他却甩手打掉，拉过莫曰的手拽着就往屋里走。

　　「啊！」门太低矮，莫曰道爷一头撞上了门框。

　　进了屋秋月放开他的手，二话没说便一把拉开外衫和中衣露出白皙的胸膛，「来，咱们来鱼水之欢吧。」

　　莫曰越发感觉不对，「月儿你…」一张小嘴凑上来堵住了他的话，滑溜的小舌在他口中翻卷挑逗，两颗尖尖的小猫牙还不时地轻咬他的嘴唇。这些他没有刻意去教过猫儿，笨蛋猫儿学道法时愚钝不堪，对于这些情事倒是一点就通。「唔…月儿…」一只小手伸进了莫曰的裤中时重时轻地揉弄着，莫曰也不再忍耐，双手托起猫儿的臀瓣压向自己碾转磨动。正是享受时，下一刻胸前却感到一阵撕裂的惊痛。

　　「喵────」秋月突然长声大叫，一手窜出长长的指甲狠狠抓过莫曰的胸口，随即飞身从跃出窗户，隔窗死死瞪着屋里的人。

　　（34）

　　莫曰低头看着几道血淋淋的裂口，颈下的一道已微微见了白骨，他却是波澜不惊，微笑着轻声道，「月儿？」

　　「你就只想着和我做这事儿对不对！你把我当这档子玩物是不是！我只是你发泄的玩物！」秋月嘶声大吼着，眼泪断了线似的刷刷往下掉。

　　从前他也哭闹过，可从未有哪一次落下如此多的泪，如此伤心。莫曰以为这个小笨蛋永远都不知道何为伤心…

　　见他不语秋月当是他默认了，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小八卦镜砸向他，「拿去！」然后转身跳上庭院的围墙，脚下一蹬射到几丈开外。

　　「秋月──！」莫曰这才回过神飞身追出去，「往哪儿去，给我站住！」

　　秋月哪里肯听他的，身体一腾跃上树干手脚并用在林间飞快穿梭，好几次莫曰的手就快抓到他的衣角却又被他逃脱。即便莫曰道爷法力高强，可仍是难以追赶擅长在山林间活跃的山猫妖，再者不能施法伤及这猫儿，很快秋月的身影便消失在深林里。

　　「呜呜…」秋月一路奔窜一路抽泣，他把妖道伤成那样妖道该是讨厌他了吧，讨厌他吧，讨厌他…这样他离开之后妖道也不会如他一样难过伤心…

　　直到越过了几个山头精疲力竭秋月才停下来，从树上摔落在地上一直躺着喘息着。走了，离开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妖道、没有道爷、没有所谓的莫曰道仙。以为学好了如何与他交欢就会讨得他喜欢，就会成为他挂心之人，不是不觉得荒唐…

　　可是他只是个刚成人的小妖，要怎么做他不知道，他不懂人间的这些情感，他就想和妖道在一起，不让别的人别的妖参合进他们之间。即便是白灵儿说的玩物那又如何，哪知道他不配，他不配…

　　三个月以后，北方寒地的一个小村落。

　　莫曰刚进村口便听见一个人家户里传出男男女女的号啕之声，本是不予理会的，但从这户人家吹来的一股妖气拉住了他的脚步。

　　扣门进去见一屋子的人围在一个年轻男子身边哭丧着，那男子骨瘦如柴印堂黯然无光，开眼一看还有几许黑气浮游在嘴边，不用多说自是被妖孽所害。男子尚有一丝气息，莫曰将其体内的妖气清尽之后便随着这股味道追踪到了妖孽的洞府。

　　那妖孽为黑豹精所化，逃走起来脚下如风，莫曰追了一阵才将其擒去。

　　「道爷饶命，饶命啊！」

　　莫曰冷道，「你险些害了一条人命，如何饶得！」眉心红光一闪，凤凰焰化作利箭直击黑豹精的内丹，随即一声凄厉大叫莫曰面前的一人变成了一兽。黑豹精几百年的修行就此毁去，莫曰并没有下狠手，这是他应受的。

　　但就在莫曰欲转身离开时，地上那只通体黑亮的豹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这东西竟像极了那只黑山猫！额头的青筋鼓了又鼓，一双手握了又握，终于没有忍住…

　　「莫小子住手！」

　　来不及了，黑豹精已在莫曰的手下化作了几缕青烟。

　　「你已夺了他的修为，又何必毁他的元神！」黄衣老道痛声斥责。

　　莫曰哼笑，「老牛鼻子这不是你平常的做法么，怎么这会儿又数落我了。」

　　「你啊。」莫曰对妖向来心慈手软，但老道觉得他这样并无不妥。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强大同时他的毁灭力就有多强，这位莫曰道仙还是仁慈一些为好。妖也是万物生灵，除妖和杀人说起来并无不同，寻常的道士倒也罢了，若是莫曰道仙杀顺了手杀上了瘾那将会生灵涂炭！

　　「你的那些徒子徒孙可有消息？」

　　老道双手一摊，摇头，「以你这般神通都没辙，吾等小道…唉…」看来真得帮这莫小子找到那小妖不可，若不然照此下去便不妙了。

　　莫曰垂首黯然道，「三个月了…」寻了三个月非但没有找着人，就连秋月一丝气息也察觉不到。按说那样一只小妖根本不懂收敛妖气，即使收敛了他莫曰道仙也能将其揪出来。还有，那一身迷魂香！思至此莫曰一把捏住脖子上的八卦镜气得鼻翼耸动，离了这神物的庇护那一身迷魂香不知要招来多少淫妖淫魔，不被吃了杀了也会被蹂躏致死！

　　老道抚须沈思片刻道，「莫小子若是连你找不到，怕是有仙家相助。」

　　「仙家…」他怎么没想到！这样一来就好办了，人间的妖不比人少处处是妖气，可‘仙气’的却不多，只一处处寻遍…

　　老道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当下泼来冷水，「莫说这凡间多得是仙家洞府，就是下凡来游走的仙神也有不少，你找得完吗？」

　　莫曰沈声道，「你看我找不找得完！」

　　老道看他一眼，正色道，「还是先把你那点事放一边，近来那些老妖小妖都不安分了。」

　　「不安分？」

　　「妖王在人界现身了。」

　　莫曰嘴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花，「交给我好了。」

　　老道只得叹息摇头，暗叫不妙。

　　妖王现身人界又如何？将预示着一场血雨腥风？虽不尽然但一定没有好事，能成为万妖之王必是经历了无数的杀戮才荣登王座，可想而知这妖王绝非善类。且历代妖王不同于散布人间的一些小妖，为求人妖之间的安定皆穴居在妖界‘足不出户’，若是涉足人界必是祸害来了。

　　往日只有那些妖精做了坏事莫曰道爷才会收拾他们，倘若只是在人界游荡玩耍莫曰便睁只眼闭只眼。但这一回则不同，在这妖王还未做坏事之前他便起了杀心，只因近日道爷的心情很糟糕的缘故。

　　追寻了两月这一日莫曰终于捕捉了一丝味儿，追着这味儿到了山间一处废弃的茅屋。

　　没窗没门的茅屋从外一眼看尽，看见里面上演的活春宫莫曰心中吹起一声口哨，「哟呵，还挺有兴致的。」

　　屋里那蓝发红眼的妖王脱掉了裤子，身下压着一个白光光的小东西，腿间粗如手腕的丑陋孽根正抵在小东西的后庭处，试图强行进入那与他尺寸极不相符的小穴。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妖王便提起小东西的双腿，让漂亮的屁股高高翘起便于他的孽根插入。

　　「我不干了！放开我，我不干了！」

　　莫曰正欣赏得起劲，一听到这叫声如遭雷击，眨眼间人便到了茅屋里。「秋月──？！」定睛一看，那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妖孽还能是谁！

　　（35）

　　「秋月──？！」定睛一看，那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妖孽还能是谁！

　　「是你？！」秋月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爬起身来躲在妖王的身后。虽然这个蓝发红眼的老妖令他感到害怕，但惧意尚不及他对此刻前面这个人的万分之一！明明还是那张俊朗不凡的脸，可他却觉得比红口獠牙野兽还要来得骇人。

　　「原来你还想着做你的妖后？」莫曰盯着那一丝不挂的妖孽，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原来你有这等心思，难怪要舍我而去，原来你有这等心思────」

　　一声长啸茅屋整个被掀翻炸开，莫曰浑身如着了火一般，不，他就是一团火焰。那团火越窜越高照亮了头顶的一片夜空，「你有这等心思！你有这等心思！我偏偏要不如你的意！」随着响雷一般的吼叫声，窜至几丈高的火焰逐渐幻化成形。

　　蓝发老妖和秋月呆愣之际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打来，两妖顾不得套上衣物便光裸着跃至几丈之外。

　　「你认识他？他是何方神圣！」老妖揪住秋月的头发叫道。

　　秋月面如死灰一般，「妖气…这妖气…」如此强大的妖气…

　　话语间笼罩着莫曰的火焰已幻化成形，一只巨大的火凤凰拖着长长的火链尾扑腾着翅膀仰天啼叫，而莫曰只剩下一张面孔在凤凰焰里若隐若现。

　　「神凤？！他是神凤？！」最接近仙神的灵妖神凤？！蓝发妖王吓得步步退后，正要转身拔腿就被凤凰的一根火链尾缠住。「啊啊──！」堂堂妖王被烧得尖声大叫，无一点王者风范。

　　蓝发红眼的老妖不愧为妖王，一边叫着一边用燎牙竟将缠住他的火链尾咬断。他本是龙与蛇的杂种，那龙牙是好生了得的利刃他这杂种也弱不到哪里去。断了一条凤凰尾之后老妖便壮了些胆，也不急着逃走竟施展起妖法妄想与神凤对抗。

　　【想做你的妖后…】呼哧的火焰里传来一个嘶哑厚沈的声音，【休想如意！】

　　凤凰尾要多少有多少，火焰里话音落完数以万计的火链横着、竖着向老妖鞭笞而去，就在这瞬间一代妖王被分尸成了万千块，连抵抗一下也不能。

　　结果了老妖还剩下一只小妖，秋月双手环抱着赤裸的身体跪倒在地看着头顶燃烧腾翔的火凤凰颤抖哆嗦，「我不是…我是想…」他不是想做什么妖后，他是想…辩解的话刚到嘴边秋月又给咽了下去，「我就是想做妖后，若是可能我更想做万妖之王。你，一个道士罢了，凭什么要我跟着你！」

　　炽热的火焰袭来时秋月微笑着闭上了眼睛，是我害了你，我该死…

　　睁开眼秋月以为会看到不是阴朝地府便是阿鼻地狱，可都不是，他还在山间。‘神凤’已不在了，四周一堆堆、一块块烧焦的碳渣是妖王的残尸。

　　「还好没弄死。」一个嬉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接着一双脚落在眼前。

　　秋月抬头望去不禁倒抽一口气，是他…不是他，这个样子不是他！

　　眼前的人不如说是妖来得合适，他比魁梧高大的莫曰还要高出两个头，肩膀足足是莫曰的两倍宽厚，胳膊和腿如树干一般粗大。原本的衣物被这庞大的躯体撑得破烂不堪，一身漆金的皮肉大半曝露在外，金色的皮肤上还有些凹凸不平的纹理，脸颊、胳膊、肩头、腰背、腿脚都有，仔细一看那不是凤凰吗，他就像在身后披了只凤凰一般！

　　「看清楚了，你叫妖道是叫对了，我的确是妖！」

　　秋月摇头大喊，「不是！不是！你不是妖！」

　　巨人走到他跟前，提住他的双腿拆开挤身其间，粗实的腰身连他修长的双腿也圈不完。巨人一边狰狞地笑着一边说道，「我是妖，由我来做妖王，伺候好我你就是妖后了。」

　　「不…不…」看着他从裤中掏出之物秋月面如纸色，那比妖王的孽根还要粗大的东西，「不要，饶了我吧，爷你饶了我吧！」可是此刻的巨人不再是他的妖道他的道爷，他的声声求饶巨人一句也听不进耳里。「不要…饶了我…啊啊啊───」

　　巨人黑筋鼓胀的丑陋巨物硬生生插进秋月，看着他撕裂淌血的后庭巨人更是兴奋不已，双手提起秋月的腿便开始在他体内拼力戳刺捣搅，秋月叫得越凄厉流得血越多巨人越是觉得刺激快活。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这般比死更难受的折磨秋月如何受得了，当即就想自爆内丹而死，可巨人察觉了他的意图抢先一步制控了他的内丹，「求你饶了我，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