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臣录·御前小白龙----黑木黎子
  发于:2008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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跖国的战书吓坏了瓦琉的皇帝,或者应该说是激怒。信使向他说明这是经过神都允许的,已经没有退路时,他--瓦琉的支柱苏麻拉沽(怎么叫这么难听的名字?看来作者真是才枯了。那个......有没有听说过名字好听的人通常都是很丑的?呵呵,玩笑,玩笑而已)最想知道的是谁领兵。
"回皇上,是熠凉御驾亲征。"
"又是熠凉!"苏麻拉沽又急又恼,"他到底想怎么样!他呆在飒洲中部,却渐渐上路,几乎攻到了最东部!我们这么边远的国家有什么油水值得他千里迢迢赶过来捞的?他若真的从跖国起兵起倒还能累死他,可如今连邻近的萨满也成了他的属地,不战也罢,不战也罢......"
那一员大将抱拳请命:"万岁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等已在各地招兵,誓死保卫瓦琉!"丞相见状,也帮衬道:"殷将军所言甚是,望万岁三思而后行。据我方密探来报,跖国诸位大员反对熠凉征讨我瓦琉,想来他军心不佳,而我军为了守卫家国而战,士气必定在他之上,有望得胜。况且和宗此行据称是为了寻找一个能与华合泽匹敌的将军,别无他意,万岁尽管放心应对。"
苏麻拉沽自惭形秽,又说:"那不过是他入侵的一个借口,你们想想,我们到哪里去找华合泽那样的人去对付他?即便有那个高人,也只会单打独斗,遇上他那千军万马还不一样束手就擒?况且武林中人向来不把皇帝老子放在眼里。"
殷将军撇撇头,自信满满地回答说:"兵法,臣可以教他。陛下说武林中人自居甚高是不错,但他们一样爱国爱民,可以一用,只问皇上敢否应战?"
"如何不敢!"苏麻拉沽喝了一声,他这个时候不敢也得敢,摄政王舍麒拉沽去了最东面的傲赛国还没来得及回来,他这个毫无防备的皇帝只好听天由命。依照熠凉长驱直入的行军习惯,他的皇城将很快被占领。众位将帅欲图对熠凉这个不良习惯进行策划,可事实上他们忽略了熠凉敢屡次这么走的万全准备。跖国的主力继续勇往直前,西、南两路侧翼铲除了妄图捕蛇七寸的伏兵。
熠凉从不打暗仗,若然就失去了出行的意义,他就是要这样招摇地让全天下知道自己,哪怕记恨自己,让他们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来捍卫自己的国土。
这一仗打得很拖拉,熠凉走了没多少路程便命令三军安寨扎营休养起来。一连好几天都不再赶路,直搅得瓦琉众将吃不准、摸不透,他怎么可能会白白拖延时间让我们准备起来呢?瓦琉不安心地向四处增收新兵。这日里突然听得一声"轰隆",一个两三百斤的大铜锤将那武选吏身前的桌台儿砸了个稀巴烂,惊得武选吏浑身筛糠,定神看那锤的主人,是一个虎里虎气的小伙子,顶多不过二十来岁,却结实得像头牛一样,浑身上透着力量的矫美,含着一股子当仁不让的英气,那眉毛就像用小刷子蘸了墨使劲刷上去的,可惜他不知是不是惹过什么麻烦,缺了半只耳朵,原本那俊逸的外表就大打折扣,而且凭这个就不能让他当兵。
武选吏以为那小子会勃然大怒,来句粗口问他知不知道爷爷是哪号人物,可那少年却扬嘴一笑,和气地说道:"不是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么?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要讲什么规矩,也不枉我称作瓦琉子民。"从他的谈吐可以见得他是个自己识过几个字却脱不了土气的乡下人,这种人在小吏看来无非是想在这乱世之中附庸风雅、沽名钓誉。从他所说的这些话可以推断他这个人不太懂得人与人之间该说些什么,和什么人说什么样的话,什么时候说......武选吏看不上眼,决计不用他,将要赶他走时,那少年才忍不住又开口嘀咕道:"没道理。"
武选吏恼了:"什么没道理?啊?只有你想做的事情才有道理,别人说的都没道理是不是?别以为自己力气大就可以上战场了,行军打仗你这个土包子懂个啥呢?"
"我不懂?"少年依旧沉住气,希望留下一个好印象可以像同胞的哥哥一样穿上兵服当兵打仗。
他的哥哥龙朱砂是在四年前参军的,龙朱砂的料头也像他这样高大结实,健壮有力,现在已是一营的营长,而他这位兄弟龙青石却因为耳朵怪异被拒于门外,那一回他伤心透了,一直跑到了山上的庙里,见那庙堂的神像手里持着两把大锤甚是欢喜,便拔下来拿在手里玩起来。
他十二岁时是拜过师父的,爹娘说家里穷被人欺负,哥两个去学点功夫将来光宗耀祖,可是师父见他穷,也没教他什么本事,只叫他劈柴、挑水干些杂活。他觉得也好,干完活可以看师兄弟们练功,可后来三年时间到了,别的徒弟都出师了,师父赶他走时他还没学会什么,他就要求再学三年,三年出师是规矩,师父说不能再教他。这回看见这对宝贝,他一下兴起决定自己练,两个假锤没多少斤两,不几天就给砸坏了,家里就给他打了两个三十斤的铁锤,他于是每天跑上山头去舞锤,累了便向学堂里的先生学认字,也奇了,还练出了点名堂,他这样苦苦耍了两年,锤子涨到了三百斤一个,原来舞起来是摇摇晃晃,如今他爬上山头,只听呼呼风响,但只他脚跟一跺,锤子挥出去,一个山头便如面粉一样吹散了,而且指哪砸哪,精确无比。
龙青石家里本是个面作坊,老大当了兵常年在外,老二就该继承父业去和面、擀面、拉面,和面粉打交道。龙青石现在哪有心情干那没出息的活计?做面那算哪个事儿?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家都要没了,谁还有心情吃面?不干!坚决不干!一定要和哥哥一样去当兵保国家!冲锋陷阵,奋勇杀敌!要把那个苏尔木公五花大绑,让他向百姓谢罪!然后让我踹他两脚,最好再尝尝我这副铜锤的滋味!
碎碎念:主角终于出来了......我为什么一个开头都能这么拖拉?不过他不是个帅哥,真的不是......他长得很农村,就像黎子本人~~~呵呵~~大家要踊跃回帖哟~黎子工作时间很长,没有空每天更新的,不过还是会抽时间就是,只要大家想看就是动力,另外也可以提些一针见血的意见,黎子不会生气,因为根本没时间生气嘛!哈哈!我总是埋头写、写、写,不停地写,忘记了大家不喜欢看我的东西......完全沉醉于自己的世界。现在在公司是每天写、写、写......不过不是写小说了,而且暂时做些根本没有收入的事情,呵呵~
第一章 英雄出身-3
正和武选吏僵持着,听得前方急报:"跖军突袭,我瓦琉回天无力!"
龙青石见那班小吏个个惊惶逃窜,不由恨得直跺脚,精光四溅的眼睛瞪着地面,心里像翻了五味瓶。他在这片国土上生长了二十多年,多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着浓厚的深情,虽然他经常怀疑自己已经没有儿时那样爱国,可是在战争爆发时他才发现自己是不容许外人侵害他的祖国的。可是现在的瓦琉已经一败涂地,瓦琉已经不是瓦琉了,它将不复存在,成为跖国曜绛郡的一部分了。从今往后只有跖国曜绛这个名称,再也不能被叫做瓦琉了......不,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龙青石愤怒地瞪着冲到身边正在敲掉瓦琉国名的跖国士兵,挥起铜锤狠命地砸了下去。士兵们见状,纷纷抱头鼠窜,空荡荡的武选营里只剩下这位手持神兵的庶民。龙青石既得意又失落,他不知道凭他一个人该怎么打败跖国的军队,他在原地等了很久,希望那些小卒回去向大帅报告之后会派些人手过来,自己也好多灭他几个敌人。可是熠凉此刻正伏案打盹,一点也不曾听说他这号人物来搅扰他军心。熠凉在下了今天为止的最后一个军令之后就这样趴着休息了。没见过他这种状态的贴身护卫穆彦叹了口气,抽了个斗篷给他该在身上就走出军帐。
"报--"来人是向元帅熠凉汇报军情的,但是穆彦没有让他吵醒熠凉,情况就直接报给了这位临时军衔为少将的御前护卫:"回禀穆将军,我军在收缴残兵时受到攻击,特请支援。"
"瓦琉还有剩余的军队能够于我方抗衡吗?对方有多少人?"
"回将军,只有一人。"
"一人!"这种耸人听闻的天方夜谭让穆彦觉得夸张而不真实:"有什么人难道比我大跖国的军队还厉害,你们那么一支队伍竟然对付不了区区一人!"
穆彦的吼声惊醒了军帐中的熠凉,他从帐中传出懒洋洋的问话:"什么事啊?"
那通讯兵双手抱拳回答:"回皇上,是......是一个大力神,能力举千斤,他使两个铜锤,只一人之力便打散我们一个连队,恳请皇上息怒并恩准加派支援队伍。"
原来还没清醒,有些萎靡不振的熠凉一听这情报便来了劲,从帐中出来,提高了嗓门又问:"真有此事?该不会是你们技不如人怕朕怪罪才编的故事吧?"
"属下就是向天借了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此事千真万确,只是那力士不是瓦琉军人,还少了半个耳朵,见过的人都说他打扮土气,想是个空有蛮力之人,想用计擒了他,却也没人有皇上这般聪敏,所以还是请皇上将他擒来示众,瓦琉还有谁敢反抗?"
熠凉不屑地哼笑道:"若只是个有勇无谋之辈,朕还没抓他的那个兴致,降了自己的身价去擒个草包回来可划不来。"
通讯兵唯唯诺诺,穆彦便向熠凉请求:"臣请皇上准许末将上前会那壮士一会再向皇上禀报。"
虽然熠凉对这传闻持着一种不管不问的轻慢态度,穆彦却已经压抑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想要趁早和对方作个较量。熠凉见他跃跃欲试,便轻言慢语地同意了他的请求,然后慢腾腾踱回军帐中。
熠凉端坐于案前,不再打瞌睡,似乎是在等着穆彦带回结果。他仿佛知道那两个人的决斗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穆彦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开口便夸耀说:"我到那里的时候,连个鬼影都没有!什么大力神?简直一派胡言,依臣看,他分明就是只缩头乌龟。"这倒在熠凉的意料之外了,他以为传说中的那个人和穆彦不论谁的实力在上都应该能速战速决,可是对手却消失了!是惧怕穆彦吗?显然不是的,因为穆彦向他挑战是兴起所致,事先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是:龙青石在军屯等了很久都无人对应,满目春光在他眼中一片阴暗,他已经垂头丧气地拖着双锤回到作坊发呆去了。
熠凉不希望他人助长穆彦这么年轻一个人的威势,看着穆彦骄傲的样子,熠凉平淡地说道:"天色不早了,他大概回家吃饭去了,你真想同他较量的话,明日一早朕率军占领东城,可逼他现身。传朕军令,所有将士就地搭伙,五更做饭,辰时出发,务必把这个消息让瓦琉军知道。"
看到皇帝对自己的事情如此重视,这般动众,穆彦心中的感激一言难尽,而后快快乐乐地将军令传达下去,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惊动了逃到动城的瓦琉国君,急得他是抓耳挠腮,完全失去了皇族的威严。当然他的将军也听说了自己的皇城中出了一个勇士能够以一当十,吓退了不少跖军。在盘了龙青石的老底之后,将军把武选吏臭骂了一顿:"当下这用人之际,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好狗头还拿恁高的门槛挡着人家!明天就让这龙青石充前锋迎战!"
真真是一锤定音,龙青石当晚就被东城的将军派人快马接过去置了军衔准备应战。龙青石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他终于可以穿上威武的铠甲出战了!几个时辰前还愁眉苦脸的他一下子容光焕发,这就叫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瞧他这时的样儿别提多神气,可比那神洲东土传说中的二郎显圣真君了!还在皇城中的熠凉虽然未曾见得他,却也和瓦琉众将士一样,期待这所谓的"勇士"不会是个绣花枕头。
瓦琉皇城到东城的路途很近,熠凉下达军令完全是渲染声势,谁不知道苏麻拉沽铁定亡国了呢?熠凉只是还想要一份额外的战利品,就看瓦琉供不供得起了。
第二章 风云际会-1
跖军吃过早饭,在元帅熠凉的亲领下来到了城门口。东城的城门由里边的人打开了,冲在首位的人正缺了半只耳朵,仪容堂堂,刚烈之相,单手便提着两把铜锤,因此他的坐骑也异常壮实。他左手牵着缰绳,一脸的严肃。熠凉一眼便认出这个人,浮起一抹浅笑,刚要说话,对方倒先开口了:"你就是那个苏尔木公?"熠凉身边的穆彦大喝一声:"放肆!见到我朝皇帝竟敢直呼其姓!"
龙青石粗略地瞟了他一眼,问:"你是什么东西?"
"我乃大跖伽灵公长子,御前一品带刀护卫兼七营临时少将穆彦!"
龙青石虽然不想刻薄别人,但是开战之前先灭灭别人的威风总是必要的:"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替皇帝说话?"
"你......"穆彦被驳得哑口无言,熠凉也不容他说下去,和颜悦色地回答方才的问题:"我叫熠凉。"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兴起自称"我"却不是"朕",而龙青石的答话也让他啼笑皆非:"我不管你是苏尔木公还是熠凉,总之你带兵就是我的敌人。"
"苏尔木公·熠凉就是我,所以奉劝小郎君弃械投降。"
"投降?第一次上战场就让我投降,这么丢脸的事我才不做呢!"他见自己说完之后熠凉就笑了起来,笑得很阴险的样子,便不满地问道:"有什么好笑的啊?"
熠凉美丽的笑靥转而变得锐利且深远:"你是第一次打仗?"
龙青石大概明白对方是在瞧不起他了,但脸上仍然是一副不知圈套的严肃表情,满不在乎地对答:"是又怎么样?"这可真把城楼上观战的皇帝和丞相给气死了,他们心里暗骂这个草包靠不住,一边拍着大腿撒火。
龙青石却面无惧色地又问:"你难道生来就会打仗吗?"
熠凉盯着他紧紧勒着缰绳的左手说:"你初次征战,见到寡人却毫不畏惧,勇气可嘉,不如就给你一个机会,你我二人比试一下马术,你若胜我,我立刻撤兵回跖国。"
好狡猾的狗贼!龙青石心中愤慨,直言道:"你们有钱人赛马,我们穷人可只有驴子,就是有驴子,那也是我爹和哥哥骑的,马上功夫必定不如你。莫说我,连高级驯马师都不是你的对手,由得你独自称霸。"
"哦?你对朕的评价这么高?"
"知己不知彼,必败无疑,我并没有夸大其辞。"
"那好,朕就下马跟你比兵刃。"
穆彦刚要劝阻,熠凉已经一个轻跃跳下马去,穆彦恐坏了他的兴致,只得将佩刀仍了过去。
龙青石和熠凉相视片刻,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刀兵相接。这个疾,那个劲,好一场挥洒自如的豪战!在场的人个个都看得瞪大了眼睛,有的嘴巴张成了圆形都忘记收回去。这二人所披战袍,一个褐金,一个浅鹅黄,明暗交加,深浅相杂,在铜锤、宝刀的辉映下绘出一幅生气盎然的腾龙图。脚下生风,纵横千秋,熠凉的持宝刀,舞得滴水不漏,青石擎双锤,挥成气吞山河。一时间风云际会,力争上游。
毕竟是熠凉老到稳健,瞅冷门将一刀直逼龙青石腹部,龙青石急忙后退,随身一翻,举锤对冲熠凉身形,熠凉顺势仰面卧倒,十指便深深陷入铜锤。龙青石还来不及辨别方向,熠凉随即甩身腾空倒立于他手中铜锤之上,听得异响震动,龙青石手中的铜锤被震了个稀巴烂,连他的身体也因双手本能的自卫松开了锤把而倒退几步。
龙青石不由咂舌惊叹:"你果然是个好把式!但我不相信你是皇帝,一个皇帝不可能有这么多时间练成你这样深厚的内功。你到底是什么人?"
"荒唐!皇上还能找人假冒吗!"不服气的穆彦又多嘴了:"我大跖和宗皇帝在登基之前是二皇子,不务政事,当然有时间习武。况且我主自登基以来断断续续二十载都驰骋于沙场,岂有平庸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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