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er`s killer————巴比伦妖瞳(红河)[上]
巴比伦妖瞳(红河)[上]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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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相信他,就是第一次相遇时那样,想要得到他的温暖。被遗忘了这么多年,再猛然间被塞回脑中的回忆,那存在其中的感情没有丝毫减退,反而因为时间的堆积而越发强烈。我不知道失去记忆前的我原是这么懦弱的人类,亏我还曾经不屑一顾的嘲笑着那些愚蠢的人,我和他们又有什么两样呢?都是命运手中的玩物,都有着明明很多余却怎样也割舍不去的感情,都是明明一个人活着却非要和谁谁谁有无法拔除的羁绊。根本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在乎,那样不算是活着的......
端木临,他就是我最大的羁绊。如果可以有他陪伴的话,我心灵的伤也一定可以慢慢痊愈吧?我相信他有这样的力量,从一开始就是相信的,只要有他就没什么是做不到的。可是......我绝对不能靠近他......
我的手上,沾满了人的鲜血,这其中,也包括了他心爱的女人。如果他知道了这样的事实,会怎么看待我?还会把我当作他最心疼最爱护的那个Wayne吗?虽然是为了他才走上这样的路,却是我自己选择的不是吗?对代表着正义的他来说,我就是邪恶的存在,他帮助人救人,而我夺取人的生命......我和他,是永远不应该也不可能交汇的两个极端。
我没有权力从他身上要求幸福......

...... ...... ...... ......
早上七点我坐在床上含着烟默然的看着窗外,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没有注意到端木临的敲门,直到他出声和我说话时才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床边。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一大早就抽烟可不是好习惯。窗户开着不冷吗?"他轻声很温柔却有些客气的问。
我摇头,收回在他身上的视线又继续对着外面发呆。
"还是稍微关起来一点吧。现在的天气虽然白天很暖,早晚还是比较凉,当心不要感冒了。"他走过来将窗户关上了一些,留了一个很窄的空间算是给我透气。我还是什么反应都没给他。
他将手伸向我,也许是想按住我的头顶,然而最后还是收了回去:"Wayne,我去买早餐回来,你想吃什么吗?"
摇头。
"是吗?你刷牙洗脸呆会出来吃早饭吧。"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坐在餐桌前他温柔的问我。
还是摇头。
"今天是我的生日哦。虽然由自己来说好象有点怪怪的......"他有些不安的搅拌着碗里的粥,"哦,当然我告诉你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之前每年生日时候都会和很多同事一起在外面庆祝,可是现在有你在,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本来我是说这次就算了,但他们一定要坚持,所以我想,如果一定要过的话那就在我家里好了,也就是说,晚上下班以后他们就和我一起过来,晚上在这里一起吃饭。Wayne,我现在也还没有决定到底怎么做,我想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一会我上班的时候就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不必麻烦了。你说呢?"
"......随便,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淡淡回答。这本来就和我无关,不管是一个人还是身在人群里,我都只是我一个而已。
"可是我也不希望他们来会打扰到你,说不定又会问些让你不快的问题,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更抱歉了......"他为难的托着鳃,犹豫的说,"但......如果拒绝对他们也很说不过去,毕竟一直都是这样的,哎,大家平时的工作压力很大,所以有可以放松的时机就一定不会放过,不然的话也不需要这么为难了。所以说,我想问问你的想法,你不要勉强,不开心的话就直接说,我会找借口让他们不要过来的。"
"不用,没关系。"
"......真的吗?"他咧开嘴松了口气似的笑道,"真的不介意吗?那太好了,其实......我自己也有些小小的私心,这几天看到你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也想过让多点人陪你聊聊天说不定会好一点。既然你不介意那就没有问题了,希望这样能让你开心一些。当然你放心我会尽量避免让他们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的。那么我就去上班了,下班后因为要去采购些材料回来晚上下厨,可能会稍微晚一点回来。"
他似乎很开心,收拾着碗筷的时候也很愉悦的样子。
我的心微微一动,开口轻声道:"你今年......多少岁?"
"恩?"他有些意外的看着我,随即笑道:"我比你大7岁哦,不记得了吗?"
......啊......是啊,他曾经告诉过我的。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我8岁,他15岁;而现在,我21岁,他28岁。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这么大了......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英俊,如果按正常情况这个年纪应该已经结婚了吧?他到现在还是一个人,住在这样的房子,愿意的时候就自己动手作饭,懒的话就叫外卖吃,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睡,就这样一个人生活着。
他本来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家......说不定连小宝宝都有了......
这一切,都是被我夺走的。

第十八章--心情篇2

我果然还是不适应很多人在一起的状况,晚上的时候端木临的公寓来了不少同事,我记得名字的就只有段西延和艾秋两个人而已。虽然是我应允他带他们回来庆祝的,可是还是会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太友善了,而我原本是希望他们最好都当我不存在的。
我不知道现在在他们眼里是把我当作端木临的什么人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已经完全不在意我的来历不明而且还被V组织追杀,他们好象......把我当作了一个朋友,也许是因为端木临的原因,因为他的爱护,让他们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既然我是对他很重要的人,那么也就是他们的朋友吧。
看来端木临没有把我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他们,否则不会这样毫不知情的和我说话了。
对于他们的亲切,我不讨厌,但也不喜欢。我自己其实很想回房间一个人安静的躺着,可是今天是端木临的生日,那样做的话可能会扫大家的兴吧,因为他们称我是这个房子的"第二主人",都被说成是主人了,会有把客人丢下自己躲起来的道理吗?
端木临和艾秋还有另外几个同事都在厨房里忙碌着,我只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配合他们的话,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果然不擅长和人相处。
那个姓段的高级警官,看起来是个很有教养的人,虽然周围的男人都在大声谈笑着,他只是端着杯子微笑的听着他们说话,有时会跟着开开玩笑。我注意到他的眼光会不时的在我身上扫过,既没有敌意也没有善意的眼神。
我也不以为意。这个头脑精明的男人,到底是时时刻刻都会提防着他人的,和随性的端木临是截然不同的人,可是听说他们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大概是互补来的吧。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端木临被这个男人保护着的感觉......虽然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出来,但是他似乎并不喜欢我和端木临太过亲近的样子,对我的态度也始终是客套而生疏的。
"出院以后有回医院检查过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哦......"一个坐在我边上长的娃娃脸的男人眯着眼睛关心的问我,好象听到过别的人喊他陆其。
"哦......医生说如果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就不需要再过去了。"我淡淡的接腔。
"被车撞了可不是一般的情况,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而且听说脑部受了点撞击。没事的话当然最好了,可是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千万不要忽视,人的身体是说不清楚的,就像有些病会有潜伏期一样,如果一直不去在意那些小毛病,等慢满堆积起来一旦爆发可就够戗了。"他头头是道的对我说着。
"哈......我想......没那么严重吧......"我被他说的有些晕头转向,无法理解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像个老姑婆似的罗嗦,只能懒洋洋的打着哈哈。
"你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有很多人就是像你这样不懂注意自己的身体最后栽了跟头的。你不要不相信,以前我有一个朋友他......"
"好了好了啦,你不会又要开始追朔你的历史经验吧?拜托先暂停你的长篇大论吧,你这么吵,我看人家没病都会给你唠叨出毛病来。"旁边另外一个年轻男人受不了的打断了陆其的话,对我莫可奈何的耸耸肩,"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整天像个三姑六婆一样说长道短的,你不要理他。"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把我的经验传授出来都是在教你们嘛,我可是为你们好哎,竟然一点不知道感激......"非常不满的嘟哝。
"是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感激不尽,感激的都要五体投地,感激的仰天长叹,感激的无地自容。可以了吧?"
"你是猪啊,不会用成语就不要吓用!你听你都说了些什么呀?什么叫......"
看到他们絮絮叨叨的样子,其他人也跟着参合进来,我只能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总算是得救了,老实说如果那个男人再一直对我这么念下去,我很难保证自己不会拿针线把他嘴给缝起来。
他们这么轻松的样子在我看来其实是有些难以理解的,这里的每个人都随时可能面临最危险的工作,也会为了案子或自保而杀人,但是,他们和我这样的杀手还是不同的。他们杀人是为了维护必须维护的东西,而杀手只是为了一个字,钱。而且杀手也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子很多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我忽然有些羡慕他们的悠然自得,却不想加入,我清楚那是和我之前所生活的完全不同的世界。我和他们所有人,就像我和端木临一样,不可能汇聚到一条线上......

他们都很愉快,晚饭的时候也是,大声的谈笑着,喝酒猜拳,还一直不停的要灌端木临的酒,大有不把他放倒绝不罢休的势头。端木临则是能逃就逃,和他们周旋的时候仍在不时的观察我的反应,担心我会对这样的事情反感,小声叮咛让我稍微忍耐一会等他们闹完了就好了。
其实我并不太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自己适合的种群。而他们在一起共事多年,是一个稳固的大整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那么善良亲切,都同样关心和爱着端木临。我心里再清楚不过,端木临是属于他们的,属于这些人。而我......只是他生命里的小小插曲,根本就不应该再次出现他面前,没有资格获得他的怜爱......
我......并不属于这里啊。为什么我要呆在这?为什么会和本是对立的他们坐在一张桌子前共餐?为什么端木临和他们说话的时候,视线却一直围绕着我?为什么要这么在乎我......
我一定......是在做着非常恶劣的事吧......
我突然感到胸口很闷,放下筷子想起身离开却被旁边的艾秋一把拉住:"怎么了?你就吃好了吗?就算饱了也不能就这么离开哦,你还没有和我们喝酒呢。"
"......喝酒?"我有些惊讶的看着还是一脸温和笑意的艾秋。这个男人,脸上永远挂着和旬的微笑,却始终给我非常不自在的感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这惯例似的笑容下面。
"呃......小艾,我知道你很想和他喝两杯,可是小猫咪才刚出院不久,现在还是不要喝酒比较好。"端木临微微感到不悦,但仍温温的轻声道。
"啊?......那好遗憾哦,亏我还想和你这么宠爱的小猫咪喝两杯呢。难道一杯都不行吗?就一杯......"艾秋不在意的淡笑着和端木临讨价还价。
"一口也不行。"端木临坚决的摇摇头。
"真霸道!说不定人家小猫自己想喝呢?这种事情应该由本人决定不是吗?你又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对吧?cat先生。"他依然不依不饶的追问,把矛头转向了我。那样一贯的笑容让我感觉更不舒服。
我面无表情的摇头:"不了,我的酒量不好。"
"真的不能喝吗?好可惜......"艾秋晃晃手中的酒杯,一副很遗憾的表情。
"说的是啊,人家都到你家这么多天了,我们还从来没和他好好喝酒聊天过呢......""就是说啊,好自私噢,一个人把人家藏起来,都不给我们接近......"......其他同事也开始跟着埋怨端木临起来。
"你们如果真这么想喝就由我来带他喝吧?怎么样?再多杯都奉陪。"端木临见情况不对,便来为我解围。他将手挡在我身前,另手拿起了我面前的酒杯,倒满酒举在手中,很认真的表情说道。
"呀......你可真是......"
"呵呵......你看你紧张的......"他们都受不了的直摇头调笑着一脸尴尬的端木临。
"好过分哦,端木SIR,这样很偏心哦。只是两杯酒而已嘛,又不是要吃了你的小猫,我们可没有恶意。还是说,你想要把所有针对他的一切都挡下来吗?这么护着他,我们可是会吃醋的哦......"艾秋浅笑道。
"别......别拿我开玩笑了,你们是故意的吧?"端木临轻声呵斥。
"我们哪敢?好了好了我们不逼他就是了。那你今晚要多喝一点补偿我们才行。"艾秋见好就收的停止了对我的要求。
"你们怎么说就是了。"端木临无奈的叹口气,看着我歉意的轻声道,"不好意思哦,没想到他们会来这招,还想把你扯进来,你没有不开心吧?"
我摇头。
"那就好。"他释怀的笑笑,转过头准备接受他们的轮番轰炸。
我忽然有些心疼,"你......"我轻轻喊住他。
"恩?"他又扭回头疑问的看着我,"怎么了?"
"没什么。......你......少喝一点......别勉强......"我有些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哦?"他有些意外的挑起眉看着我,忽又很开心的样子笑了,对我重重点点头,"恩,我会的。谢谢你的关心。"
咦?我刚刚是在关心他吗?什么嘛......我怎么会说出那种话......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搞的就......
啊!头痛......
"你们也别闹的太厉害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一直沉默的段西延忽然开口。
"明天?......啊,是调查关于昨天在湖底发现的车和男尸的那件案子吗?端木好象说过那辆车就是撞伤cat的那辆吧?可惜不知道那个死在车里的人是不是那天的肇事者。"陆其捏着下巴喃喃道。
我闻言暗暗一惊,连忙问端木临:"你说......你们找到了那辆撞我的车吗?"
"哦,是啊,忘记告诉你了,我是记得撞伤你的车的车牌就是那个。不过我想这件事你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你不是没看到凶手的脸吗?虽然找到人也不可能让你去认了,何况就算真的是那个人撞的他也已经死了,我不想增加你的困扰。"
"唔......那那个死掉的人,长的什么样子?"会是凯任吗?不太可能吧?他怎么会那么轻易被杀死。
"这个啊......这个很难说,因为尸体泡在水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早就分辨不出原来的面貌了,只知道是个男人而已。"端木临为难的回答。
"......"如果不是凯任的话又会是谁呢?现在的我什么都无法知道,捕捉不到V的动向,更无从猜测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自从那次被警察突袭总部之后,除了和齐乐北见过面知道Roy还活着并且在组织着余下的成员之外,就没再获得更多V的消息,也无法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才会一直陷在这进退两难的局面。
"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个?"端木临不解的看着我,大概觉得一贯木然的我会关心这些事情让他有些意外吧。
"没什么。"我巧妙把话带过,"我只是想,不知道我还要躲藏到什么时候,每天都要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到第二天,这种日子可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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