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可以去当演员了,从没见过这样厉害的人,态度转变的那么快。"我打心底松了口气,拉开我和他的距离:"我......出去了,你......别挡着。"实在想不出来能说什么了,只有这样--希望能赶快逃离现场。
"你怕也没用,除非你认输。"他在我起身的时候由后抱住我,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宋青书还是过去的宋青书,他只是想赶我走。
"靠,没油了!"我怒火腾的上来了,随手把打火机一甩。"什么破玩意儿!"
"诶,汽油诶,你小心点。"
我横他一眼,别过头去,随便拍了一下背对着坐我前面的家伙,"兄弟,借火。"
那人缓缓的转过偷来,头却停留在一个诡异的角度。我皱眉,托起他的脸--糟糕!他的腮帮突然鼓了起来,哗的一声吐了出来。他没吐到我身上,吐到了我鞋上。
"你***活腻了是吧?!!"我撩起吧台边上的烟灰缸想都不想的砸在了他脑袋上,随即他倒在了呕吐物的位置。真他妈恶心!我忍不住诅咒,多给他几脚。四周已经开始骚动,纷纷看向我,我摔碎了烟灰缸。
"喂!!!!别给我搞事啊!!吓跑了我客人你陪不起啊你!!"
"且,烟灰缸砸他脑袋上还没烂呢,砸地上才烂了。"
"流血了!!你看他!!"这时我心才咯噔一跳。
"报警!!"人群里有人叫到。
"操,不就挨了一砸嘛,报你个头啊!"我大声嚷着,径自把被我砸晕的人拉起来,让他倒在我肩上,然后一步一步的拖动他。
"别挡路啊,我搞定他就是了。"我对挡在前面的人说,他们默不做声的让开。
猪啊!沉死了!
干脆直接把他扔街边算了--不过这血......他不会流死吧?
他突然呻吟了一下,似乎很痛苦。算了,还是开间房吧!明天叫他自己退房。
帮他放个洗澡水,干脆连自己一块洗。
这家伙......我捧一把水胡乱往他脸上一抹,登时吓了一惊,白皙的脸孔,清秀的五官,清清楚楚的说明白了,他是葬春华......
我捂住嘴,终于知道我砸错了人。
"青......卢中青......"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看着我说。我摇头。
"青......"他猛地抱住我,啜泣--哭!又哭!这么牛高马大一个男人怎么说哭就哭!!我使劲把他推开,不想他就跌下了浴缸,盛满水的浴缸。
不要看着我......我什么都没做......
水沁透了他的全身,眼看他慢慢清醒......
"喂!"我转身刚要出门,他叫住了我。
"你是谁?这是在哪里?"我乖乖的转身,面对这他,这次换他惊讶。
"是你?!"
"还不是你,喝得东倒西歪,老板叫我捡你回家。"
"什么?"
"我好心嘛。还不懂啊?你吐了!吐了我一身啊!"
"对不起。"
"操。"我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他解开纽扣,把湿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
"喂,没看见我一大活人在你面前嘛,脱衣舞呢你这是?"
"大家都是男人嘛,衣服在身上好粘的......头有点晕呢......"
"知道还喝那么多!恶心人!"
"你要不要洗澡?"
"呃?"
"大家都是男人嘛。"
只是几句话,不知怎么着我就已经脱个精光和他躺在了一个浴池里,脚趾有意无意的碰到了他的大腿,清亮的水让我将他的身体一览无遗,白皙的胸口就在我面前一上一下的鼓动,让我差点克制不住侵了上去。
唯有找些话题:"你喜欢卢中青?"
他愣了一下,腼腆的点了下头。
"今天怎么在外面喝得那么醉?还有我记得过去都没见过你啊。"
"因为......我和他......因为我不高兴。"扭捏的不像个男人。
"你和他,做了没有?"
"啊?"
"处男啊你?肯定下面的吧?"我故意登他那个位置,感觉他居然硬了。
"你!"没等他说完,我已经凑到他跟前,用手抚上他那里--他的脸一下涨红了,肩膀狠狠的抽动了一下。我嘻嘻的笑着,做弄他,看着他的表情慢慢难以自控。
"你......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好敏感啊......"他开始想扳开我的手,却突然一下捏住了我那里,我一下子松开了手后退。
"轻点行不行啊!痛的!"
"你叫什么名字?"
"曾畅。"
第五章
什么叫做"Big Surprise",我今天才体会到。过去老嫌生活没激情,偶尔来点刺激的才够味,今天着实是刺激大了,差点没震惊过去。
好不容易起早了点比宋青书先走一步,虽然不乐于学习不乐于享受校园生活但是这学校环境还是可以让我沐浴美丽的阳光,尽管还是要见到我不喜欢的人和不喜欢我的人......
"碰"的一声巨响,一件庞然大物在我面前轰然跌落,抬头望天三楼的人和我目光相接,是自己班的人。物体就落在离我一尺远的地方扬起一片灰尘,刚才的巨响让我开始有些耳鸣,糊里糊涂的捂着脸觉着越来越热心跳加速,这种感觉简直比贞子吓十次还猛。
我弯下腰开始仔细打量这物体--事实让我唏嘘。
是我的桌椅,上面涂着"不要脸"、"Fuck"、"垃圾"此类我的日常用语,可我挠头一想,我在学校可没得罪那么多人啊。除了,宋青书吧,难不成还被他的马仔记恨呢。
不如掉头走人吧,这种局面,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捣腾。
不过走了几步,就有人叫我。
是宋青书。
"怎么回事?"
我只能耸肩。你还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
"你要去哪儿?"他问,表情的严肃程度,我过去还没见过呢。
"我能去哪儿去哪儿,你还问我。"我嗤笑一声,走近他,问:"一大清早的你们班同学那么热情呢跟过年似的,有趣!"
"喂!"他抓住我手臂:"怎么回事!?"
"玩玩玩玩,你说要玩啊,我就陪你玩啊!我知道我懂!这是一招,我玩得起!!"靠!我甩开他,心里突然上升起一种酸楚,装!你还装!早知道你讨厌我恨透了我想赶我走!说什么爱情游戏,你***全都放屁!
一个月,谁先对对方说出"我爱你"三个字,谁就算输。游戏没有规则。
你想嬴我,根、本、不、必、讨、好、我!
"你去哪儿啊!!"宋青书在我后面叫道,我不应他。直到我听到哐啷哐啷的声音,回头一看,他竟然把我的桌椅往楼上搬。
开什么玩笑,不是你要它摔下来的吗?
桌子捡回来已经有些变形,桌面和支架之间可以挪开一条缝来,四条腿有两条已经弯曲了,其中一条还明显成个大于号导致整体严重倾斜,还有那些用油漆笔写上的字句,把此张桌子装扮的无比个性......我已经不能用它来睡觉了,我已经不想再用它来做我的位置了,我已经不想让它承托任何东西了......总而言之,把它捡回来简直就是来阻碍我视线挑战我耐性......靠!!
但是这是在学校,要是我忍不住发作了,被记过了那就麻烦了。
下课,肚子忍不住打起鼓来,果然还是起床起晚一些比较好。学校的面包质量还不错,口味比较重我喜欢而且便宜,为了避免排队的麻烦我就一次买五个,当五天的早餐。
钥匙插在储物柜怎么拧也不动,最后试了半天居然把钥匙别了,变了形居然连拔都拔不出来!我使劲把钥匙一拉--储物柜的门出来了,哐啷一声掉了下来,里面一片狼藉,我的矿泉水瓶放倒了,水流出来,面包的袋子不见了,水渗进面包,那面包就像被人踩过了一样,黑黢黢的蜷缩成一团隐隐的发出被怄烂的气息......还有我的书本,我的笔记,全部被不堪一击的撕碎,或者烧焦。
脑中似乎有一根弦被火点燃,在十秒之内碰的一声断开。
我抓起那些变得无比恶心的面包,走近教室。
一脚踢向讲台--让教室所有人都看向我,我用我最客气的口吻问:"这些面包,是谁的绝活?"
1、2、3。没有应我。
"妈的老子不发火你们还真就把你老子当猴耍啦?!"什么叫理智,这一刻我什么都忘了。
我盯着宋青书发愣的脸,一字一顿的说:"是不是你?"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皱了皱眉毛。
我真的很希望他否认。
冷漠,你就继续冷漠。反正最后输的还会是我,即使我多么恼怒也绝对不会往你脸上挥一巴掌。
"收敛一点好不好,不然就直接找人来打我。"我会更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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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理成章的,班主任大发雷霆,把我叫去办公室说我那么大人了不好意思说我可我还真是不长进破坏公物还恐吓同学。
靠就一个字。我就说白了,我长这么大人了你还说我你还嫌你自己不够老是不是我破坏公物我干嘛破坏我自己的要不是有人当了恐怖分子不也不用兜口兜面的质问人家害人家把我恐怖化了。
老太婆气得满面通红,指着我说你你你就得记过!
一句话说完了,老太婆。记住以后说话说重点啊。
太阳都下山了。
卡上的钱都快取光了,坐吃山空的事情我还是没本事做,喝酒蹦的高消费生活啊,我还是得去赚钱。
不过烟我倒是还有。如果我向那个女人要钱她一定会乐不可支的给我,不过这种没骨气的事在走投无路前我还是不会做。跟男人做比跟她做要爽快,玩男人也比玩女人舒服,男人不会像女人一样跟狗皮膏药一样,男人不会像女人一样制造人口问题,男人不会对男人又哭又闹,大家用钱买快活然后好聚好散。
"要什么?"
"老样子。"端起酒杯就一口气喝,感觉食道热腾腾的好像正被火烧燎一样,全身也开始逐渐沸腾,流汗,从额头滑到脖子。一杯一杯的黄汤下肚,竟然能让我连举起酒杯的初衷都能稍微忘掉。不赖。眼前好像快要冒出金星了,为什么一个酒保有两个脑袋......掏兜,把仅剩的那些钱往桌上一甩,白白,我要好一阵子不能来这儿了......
街上怎么好生诡异,路灯扑闪扑闪的,该叫啥啥啥居委会管一管了吧?
看着自己的影子飘忽不定的在脚周围转圈圈,渗人。
我似乎隐约听见些......乒乓的声音,就是打架的声音......呃,打架?几点了,困不困啊,打架?
"小子看什么看啊,信不信连你一起打?!"打?凭你?
那人刚说完话就挨了一拳,从后面打的,他哎哟一声重新投入了战斗。我差点没笑出来。打架我见多了,不过打架也要看场地吧,这儿那么窄......诶,不对,这架是群架,哇,一对......
"葬春华......?"打架?
突然感觉肚子犯恶心,是谁打了我一拳?我只是一个堂堂看倌。而已。
多挨几拳我就受不了了,终于一脚踢了出去,一踢一个准,好久没这么锻炼过了,今天是意外收获。
"走......快跑啊!"葬春华叫着,一把拉着我就跑啊,黑灯瞎火的我突然感觉无依无靠。
不过黑也安全,敌人视线也不灵敏。
直到跑到我双脚有些麻木,穿过繁华走向寂静,他才停住。
我坐下:"你犯啥事了?"
"遭打劫。"
"放屁。"这么多人对一个人,回得了本么。
"不信?算了。不过谢谢你。"
"一顿饭啊。"
"没问题。"哈哈哈,他的笑声倒挺爽朗。
"对了,你几班的来着?"
"四班,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我还以为我面子大着呢。"
"且,我只知道宋青书的面子够大。"绝对大。我早上说的,他晚上就给我实施了。
"嗯,连卢中青都得给他面子。"葬春华语气好像颇不甘愿,好像吃醋。
"回家吧,我困了。"
"明天我请你吃饭,中午,在后花园。"
"我记着。"
"哟,都几点了,还不睡?"他还是一副少爷的斯文样,坐在沙发上看书。
"等你呢。"
"我希罕。"
"你醉了?"
"我困了。"
"上哪儿了?"
"你管我呢!"
宋青书突然拉住我的手,劲儿大的我差点掉泪,不过也就3秒:"去哪儿了?看看你毁容了都快!"靠,你啥时候那么热心了?
"托你的福啊,爷爷!"
"说什么呢!"他把我拉到沙发上,然后从抽屉里拿药。我吃惊的看着他,他低着头,为我擦药......
我做梦了是不是?天塌了是不是?
"疼么?"他问,皱着眉头。我摇头。
"跟人打架是不是?知道疼就别有下次!"
"你发烧了是不是?"
"我很正常啊。"
"你发烧了是不是?"
"没啊。"
"你发烧了是不是?"
"干嘛?"
我抽手,一丝疼痛,才让我知道他刚才抓我有多紧。宋青书,你再温柔点?再温柔点我就说你矫情啦。
他眸子一沉,伏在我耳边说:"我就是得对你狠点你就说我正常啦?曾畅,别忘了我们在玩、游、戏。"
我心咯噔一跳,就像沉入了黑暗,一种恐惧陡然袭来。
"别再这样任性了。"他突然说,他笑了,自然到......自然到让我寒毛竖起。
宋青书,你没变还是没变,温柔,你只是给了我一个遐想空间......你知道吧,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你耍我,你耍我......
我太天真了,我输了,我输了,到时候......你会毫不掩饰的笑我吧!
笑,你净管笑......
拂了一把脸,发现我真是很眼浅。
第六章
所谓的记过处分,不过是回家反省两天加上三千字检讨加上五十块赔偿再加上请家长走一趟而已。
不过恕我只能做到第一项而已。三千字的检讨,我只能写三千字的"我错了"re三千次,手里最后剩下的五块钱让我毫不犹豫的吃上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至于家长......
"叫你家长来一趟!"
"都死了。"
"你妈叫吴熹,你爸叫宋长庆,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太婆推着她的老花镜对我喷口水。
"那我干嘛姓曾?"
"......"老太婆一时无语。我打心底冷笑,传说中的表里如一原来就是她。
"他们离婚了,我妈她跑了,我爸又找了一个。"事实上他们根本没结过,我,不过是私生子而已。
"哦......怎么都没听你提过呢?"她的两条眉毛往中间挤,活生生一个八字,这老太婆矫情娇的不是地方,你要是想说"你果然是没娘养的"就直说嘛。
何必忍得痛苦。我问:"我是不是很可怜?"
"你是不是很高兴?"
结果她立马从抽屉里把处分通知拿了出来。这就是效率啊,这处分通知可是一早就预备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