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好不好————莫言伤
莫言伤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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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治疗的时候,我想起了你,想起了还有答案没有给你,还有自己的感情没有给你。我对医生说了你的事,我拜托医生对爸妈说我治好了,可以让我回来。只有医生知道我对你的感觉,他可以帮我保密,而且认为我回来会对病情有帮助,所以帮我圆了这个谎。"
"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爸妈,但是我想回来,也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对你,我也隐瞒了......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没错。"秀基起身从后面搂住苏澈的脖子,温柔的说,"该怪我没发觉,让你独自承受了这么久......"
"没有......其实......"
"答应我,在我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好吗?"
"嗯......我答应你。"
秀基轻轻抬起苏澈的下巴,低下头吻上苏澈的嘴唇,苏澈闭上眼,回应秀基温柔的嘴唇......
午饭在两人的温存中结束了。苏澈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一天,这种普通,却又温馨的生活,大概只有秀基能给他。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就这样躲避着他人跟秀基交往,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说,他是我最爱的人。但是同性之爱,是一种禁忌,既然选择了跟随秀基,只要秀基希望,就算被人唾弃,他也要对每个人说,我爱他。


"画室还没找到吗?"秀基对着正拿着一堆房屋信息的苏澈说。
"嗯......我马上就毕业了,也快办手续了。"苏澈皱皱眉头。
"那......你要搬出这里?"秀基放下手中的笔,回身坐到苏澈身边。
"理论上......是的。"
"不要。"秀基不满的晃了晃头。
"什么?"
"你走了就有别人住进来,我不同意。"
"呵呵,"苏澈整个人倒在沙发上,顺手搂过秀基,"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啊。"
"那还是不行,换了别人我不习惯,我就习惯你了。"
秀基像孩子一样突然撒赖起来,苏澈看秀基那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要走我跟你一起。"继续撒赖。
"......"
"你到外面住我就跟你一起住。"
"......"
"说话啊。"秀基不满的盯着苏澈的眼。
苏澈还在眯眼笑着,神情很奇特。
"干吗呢你?"不理解......
"笨。"
"什么?"
"笨。"
"你说我?"
秀基对苏澈的态度很不满,而苏澈对秀基的反应觉得很搞笑。
"当然。"
"为什么?"秀基伸手去拽苏澈的耳朵,被苏澈躲开了。
"记得你来这儿前宿舍谁住的吗?"
"......你。"秀基依然瞪着大眼睛,没明白。
"这是几人宿舍?"苏澈继续提示。
"两人......"
"我从来中国后就一直住这里,明白了吗?"
"......啊!......明白了,苏澈,你不走?"秀基立马乐得比花还灿烂。
"不一定,找到画室后我可能会搬过去,毕竟那边方便。"
"那你走了还不是有人来......"秀基又嘟了嘟嘴。
"果然笨,还没明白啊?"
秀基不耐烦了,"那就快说啊,别老吊我胃口!"
"好好好,"苏澈觉得逗秀基还真是好玩,"这个宿舍一直是我一个人住,因为以前的特殊情况。这是学校原来分给萧缪的宿舍,不过后来他搬出去住了,所以就一直让我用了。"
"也就是说......不会再有其他人来?"
"嗯,除非是萧缪安排的。"
"哦!真好,呵呵。"秀基抱抱苏澈的腰,"不过画室最好找近点的,不然都见不着你。"
"唉......"苏澈叹了口气,"问题是现在还找不到。"
"我帮你。"秀基自告奋勇。
"你还有考试......"
"没事,考试好过。"
"不行。"
见苏澈说得很坚决,秀基也没办法不听他的,"哦......好吧",口里答应的,其实心里打算还是暗地里帮苏澈找。
苏澈又何尝不想找离学校近的画室呢?就因为这个,他放弃了好几个条件价钱都能接受的房屋。大学附近的地价又高,老师又多,自然是老师优先的,可以用的地方是少之又少了。
苏澈在白天找画室,秀基就在没课的时候背着苏澈上网找,时间过的挺快,却还是没有着落,直到有一天苏澈接到了萧缪的电话。
"你腿怎么了?"苏澈走进萧缪的公寓,石磊一跳一跳的从苏澈面前蹦过去了。
"昨天写生被贝壳夹到了!"石磊没有停下,继续往厨房跳去,"萧缪!苏澈来了!"
"知道了!"
萧缪打开房间门走了出来,"苏澈,先坐下吧。"
"什么事啊?"
"好事!"石磊手抱着一罐橙汁从厨房跳出来,"喝吧!"
"谢谢。"
"苏澈,你的画室找到了吗?"
"还没有。"苏澈叹了口气。
"那正好!我们有个现成的!"
"真的?"苏澈惊喜地看着萧缪。
"真的,石磊说得没错呵呵。我们这边有个同事要移民,当然画室又带不走,所以让我问问有没有人需要的,帮他租出去。就是离学校近,别的都好,我想也方便,所以帮你先问问了,怎么样?"
"那,太谢谢了!你们又帮了我一次!"苏澈开心的只想第一个告诉秀基。
"那明天带你去看看吧。"
"好的,我明天就去看!"
石磊歪歪嘴怀笑,"也该请客了吧,上次就没请。"
"嗯!当然要请,谢谢了,真得太感谢了!"
"客气什么啊,呵呵"萧缪呵呵笑着。"对了石磊,你那脚行吗?"
"苏澈请客关脚什么事?我肚子想吃了,脚当然要听话乖乖跟着。"石磊自豪的扬扬头。
"感情你那身子还分开使啊。"
"我就人工智能!"
苏澈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争起来的俩人,只想赶快回去见到秀基,狠狠地亲上一口。

画室的女生们开始窃窃私语,最后声音越来越大。
"传说中的苏澈?他在等谁啊?"
"不知道,难道说看上咱班哪个女生了?"
"啊?真的吗?唉,他不是都有女朋友了吗......"
"那可不一定啊!"
......
秀基被女生们的议论声吵的画不下去了,不满的往身后那堆女生扫了一眼,结果扫到了在后门靠着看他的苏澈。
"哎?他来这干吗?"秀基小声嘟囔,站起身跟老师打了声招呼,就往后门走去。
"原来是找李秀基的啊......失望啊......"一个女生在他经过的时候小声说,秀基心里突然有种优越感飘了出来。
"两大帅哥都不看我们啊......还枉费我每天化妆那么努力了......"
"你说就剩李秀基了,怎么追到他啊?"
"不知道......"

"怎么突然来了?"秀基把苏澈拉到一旁的楼梯间。
"你们上色彩啊?怀念啊......"z
"呵呵,那你一起呗,反正我们班还有这么多人迷你。"
"吃醋了?"y
"小心点!"秀基忙往四周看看,"才没有呢......到底什么事啊?"
"我找到画室了!"z
"真的?!怎么找到的!"秀基反应比苏澈还强烈。
"呵呵正好有一个现成的,萧缪帮我找的。"
"哈哈,太好了!今晚庆祝一下!"z
"呵呵当然!今晚我请大家的客,不过......安安让我去接她一起去......抱歉......"
"哦,"秀基有些失望,但是马上就装做没有在意的笑着说:"没事!在哪里我自己去就好了。"
苏澈不放心的看看秀基,他知道秀基还是在意的,他愧疚的快速吻了下秀基的嘴唇。秀基的耳朵变得通红,马上扭头四处看看,发现没人,放心的嘘了口气。
"你小心点啊,被人看见怎么办......"声音越来越小。
"嗯呵呵,算我补偿你的。"
"嗯。"

像狂欢一样的晚餐就那样过去了,苏澈本就是沾酒就醉的人,所以几杯下来马上就倒下了,最后还是萧缪和安安把他送回去的。
秀基?也醉了,一边看着安安对苏澈柔情似水自己酿了一晚上的醋,另一边苏澈又时而不时地用眼神安慰他,让他自己觉得像偷情一样,所以就不停的喝酒来掩盖自己的罪恶感。
石磊醉醺醺的倒在秀基背上,两个人都被萧缪划分成不能自主行动的人了,所以就被萧缪叮嘱饭店的人看着他俩然后等他来接。
"嗯......苏澈?"秀基被石磊的脑袋压得难受,晕忽忽得睁开眼,苏澈不在他原来的位置。
"苏澈?哪......哪去了?"他猛得弹起来。
"轰!"
"啊......"
"嗯......嗯?嗯嗯?"秀基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子去,"哈!石磊你怎么嗝,这么睡啊!"
"唔......掉,掉下床了......"石磊慢慢扶着倒在地上的凳子,颤颤悠悠的站起来。
"这么大的人了,嗝,还尿,尿床,哈,哈哈。"秀基戳戳石磊的脑门,一股子酒味儿从嘴里冒出来。
"我说的是,是尿床,不是掉床。"
"对,对,掉床,不是尿床,嗝。"
石磊搭上秀基的肩,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
"你......够沉的,嗝。"秀基也站不稳,两个人就在原地像风吹的芦苇一样摇来晃去。
"哈!沉好,摔......不倒。"
"嗯......嗯......有道理......"
"他们不要我们了。"
"谁不要我们了,我跟他拼了。"秀基挥挥拳头表示自己的强悍。
"安安不要我了......呜......"石磊说哭就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抹在秀基身上了。
"干吗不要你!我,嗝,我帮你抢过来!"
"别,别抢,她我哥们儿的......抢了她就对不住哥们儿。她喜欢哥们儿,我就让给哥们儿。她高兴就好了,她高兴就好了......"

"呃......呕......"秀基觉得一阵恶心,马上冲进卫生间。
昨晚后来怎样了自己不记得了,好像石磊有跟他说什么,"她高兴就好了,她高兴就好了......"
原来苏澈迟迟没提出分手,还因为石磊,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快乐去伤害别人,甚至还去吃醋。其实真正可怜的人是安安,不是自己,安安怀里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秀基抬头看着镜中因宿醉而面色苍白得自己,自己要像石磊一样成全安安吗?做不到。自己还是太渺小了,不能做到石磊那样包容。"真自私啊......"秀基对着自己苦笑了一下,感觉自己变得好丑。
秀基粗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间。
"安......安?"
眼前的正是自己刚刚正为之愧疚的人。
"你......怎么来了?"
"昨晚你们都喝多了,所以我拿醒酒汤来,快坐下吧。"
"苏澈呢?"秀基乖乖坐下,看着安安往自己面前的碗里一勺勺的填加热气腾腾的汤水。
"他在洗澡......啊!澈你出来了啊,来喝点妈妈熬得醒酒汤吧,还热着呢。"安安亲昵地拉过苏澈坐在桌前,苏澈刚洗完的头上还滴着水,越显得......有些性感。安安就像这家的女主人一样,忙里忙外的,苏澈有点尴尬的对秀基笑笑,秀基却依然沉浸在苏澈刚洗完澡的那种性感气息里。
"秀基,秀基?"
"啊......昂?什么?"秀基从对苏澈的迷恋中回过神来。
"快喝吧,快凉了。"苏澈抬头对他说。
"哦......噢。"
"看来秀基的酒还没醒啊。"安安在一旁笑着说,苏澈也笑了下来应和安安。
秀基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突然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才称之为画,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正常的搭配。秀基在心里又不断的去否定去摇头,马上低下头认真地去喝眼前的汤,连几根鱼骨头都数完了。
短暂的休息后,三个人就一起出去随萧缪看画室了。画室坐落在学校的东南方向,正因为它的方位,它原来的主人将它命名为"孔雀斋",正是取自于《孔雀东南飞》。苏澈虽接触古文不多,但也能从萧缪的解说中了解到,它的主人希望自己能够跟着爱情的脚步,和自己的另一半厮守一辈子。
画室不大,但是很有古典气息,藤木桌椅,甚至于茶具都是用上好的紫砂壶做成的。这让苏澈想起了祖父以前给苏澈看过的画,这个地方应该是那些画最适合的地方,也应该是最能完成祖父遗愿的地方。
"苏澈,满意吗?"
"嗯,满意!"苏澈很激动地说。
"呵呵你满意就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个画室的主人了,钱每月按这个数目汇到他账户里就好了,不过他又一个要求噢,就是替他保护好这里所有的东西。"
"请他放心!有这么好的地方我当然会好好保护它的!"
苏澈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宝贝着这间画室,这是心中的一片净土,是苏澈寻找的在这个城市中可以托付自己的地方。虽然只是一眼,只是一个触摸,却能让他对这个地方产生如此热烈的感情,苏澈觉得很不可思议,包括所有人,都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一张喜悦的脸,除了秀基,因为在这之前,只有他,也单单只有他,见过苏澈比这个要幸福许多倍的笑脸。

"苏澈......我想跟你去......"秀基可怜巴巴的蹲在苏澈旁边看他收拾画具。
"等我安定下来了,好吗?"苏澈拍了拍秀基的头以示安慰。
"什么时候?"
眼前的人眨巴着大眼睛,那脸渴望相让苏澈又想起了家里养过的小猫,那表情像是在讨食吃。
"呵呵,放心,给你电话。"
"噢......"
"不会太久。"
"好吧......补偿!"秀基忽然在苏澈唇上落了个用力的吻,苏澈躲不及差点被扑倒在地。
"澈,收拾好了吗?啊......"
安安的突然到来让两人猝不及防,像着了电一样迅速弹开。
"那个......没什么,就是刚才我帮苏澈收拾东西绊了一跤。"
"哦......"安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们,但最后不信两人会怎样,就过去扶起还坐在地上的苏澈,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那个......你怎么进来的?"
"澈,你们的门没锁啊,太不小心了。"
"啊?"秀基大叫了一声,果然太不小心了,如果刚才那幕被外面任何谁看见了,那苏澈和自己就完蛋了。
"澈啊,你以后住画室要小心点啊,这是宿舍还好,要是在外面出什么事怎么办哦,我可是会担心的呢。还有你啊秀基,以后小心点啦。"
"哎?哦哦,会小心的。"秀基慌忙点点头,刚才心里的慌乱还没消下去,看苏澈的脸色也是。安安的样子应该是什么也没看到,也算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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