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木非言
木非言  发于:2008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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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我有些犹豫,凯就像是我的亲生兄长,他做出的决定从来没有对我不利过,总是为了我好,这一次,他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呢?那么,我要不要去呢?
“你要去吗?”司徒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线阴霾,好象我的态度有多么可恶一样。
“凯说什么?”我有些不屑,你可以和我交往的时候爱着别人,我就连和哥哥打交道的权利都没有么?何况凯都放弃了。
“他没说什么,就说他希望去你听听。”司徒的脸上不悦的表情越来越深刻。
“哦。”我点点头,不置可否。
“你去吗?”
“到时候送我过去吧。”我看见司徒的身子明显一震,他一定知道什么……

“就是这样吗?”我点了只烟,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坐着的刘旭文,手里的烟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不介意吧?”
“潞与……”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仿佛我问这句话是很残忍的行为,又惊讶的看着我抽烟的熟练。
“如果你说的就是这些,那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三年前就都知道了。”我抽着烟,恶意的微笑着。
“……”刘旭文无言的看着在众多我自己的和司徒安排的保镖的围护下有些嚣张的我,凝望着,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
“你想要说明什么呢?”我看着他,心里的恶意和毒恶越来越盛。
“……”他还是无语,仿佛心痛欲绝。
“想要说你是爱我的,你是无辜的,你是被人陷害的吗?还是说你是无奈的,你其实当时也舍不得?”我有些发狂了,脸上的笑意却无可自拔的带着冷意。
“我没有这样说,潞与,我知道过去是我错了,我没有能够保护你,甚至在利益面前我放弃你。但是,我一直都爱你,这样的心情从来没有变过,你不能否认我,就是你,也不能否认我的感情。”刘旭文也有些激动,“我从来都只爱你,潞与,你知道吗?过去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让你离开我之后,我从来就没有开心过,直到听到你根本不是如我家人所说被送到外国去读书而是被卖到夜都,又听到你死去的消息,我知道我有多心痛吗?我很快就和段玉煌断交了,因为我永远记得他怎样占有过你,我不能忍受,我动用一切的力量去找你,我相信你没有死,我相信你会活着等我去接你回来,我坚信你会等着我来告诉你我爱你,我不停地找,就算所有人都说我的不是,就算段家怎样的阻扰,我还是不放手,因为我相信你会活着等我来,你那样的爱我,你怎么会放弃。我找你找了四年都没有找到,我也不敢为你造坟,我一直相信你没有死,所以,我只敢在‘与园’你最喜欢的树林里造了一个小小的神龛灯塔,希望神能够把你送回来,我从来不信神的,可是你走后,我却每天都很虔诚的祈祷神灵把你送还给我。你知道,我听说你就是潞与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可是,可是,你却变成了现在这样,你却成为了别人的。”他颓丧的抱住自己的头,从来没有过的丧气,却又突然抬起头,脸上满是祈求,“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潞与,我们重新来过,我会很爱你,我会保护你,会让你幸福,我们重新来过……”
“我们是不可能了,刘先生,”我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早没有这样的觉悟呢?为什么要等到伤害已然形成才开始后悔呢?我是这样骄傲的人,你要我怎样去原谅?如果我连这样都可以原谅的话,那么司徒他们那些,岂不是更好原谅,我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工夫去原谅你呢?因为你爱我?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你的爱情我不再需要了,就如同我不再需要谁的同情了一样,我们之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我们都变了,就像你过去从来不知道我会抽烟,也没想过我会抽烟一样,我现在一样抽,抽得还很凶,我们都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们了,你还能祈求什么呢?“一旦做了选择,就要勇于承担呢。”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一个人一次犯下错误就永远不可以原谅吗?”他的表情是有些疯狂,声音中更是无可掩藏的颤抖。
“看过木板上钉钉子吗?”我抽着烟,任凭我的脸在烟雾中变得模糊,“一旦钉子打上去,就算你很快就把钉子取下来,上面还是有一个钉孔呢,常年累月,那个钉孔周围渐渐的会变得腐朽,最后会变得无可修护,就算你怎样的去掩盖,怎样去维护,最后那里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曾经有个钉孔啊。”
“是吗?”他的表情上是绝望,“一旦形成,就没有忏悔的机会吗?”
“……”我微笑着看着他,我曾经那样深爱过的男人,那样神采飞扬,天之骄子般的男人,现在却何其的颓废和不堪,是不是人一旦陷入爱情中,都会变得不堪呢?我颇有些自嘲的想到自己,我怕是真的爱上了司徒了呢,为了他的爱情嫉妒,为了他的情绪担忧,我只怕是又陷入了另一个陷阱了,这一次,不知道又会怎样的让我万劫不复呢?我忽然有一种这样奇妙的感觉,很想看一看呢……
“我很抱歉,刘先生,我要回去了。”我起身,不管刘旭文祈求的眼神,我想去看看司徒,他今天看我出门的脸色很难看呢,想起他有话要说,却最终没有说什么的样子,我就觉得他吃瘪了,呵呵,他当时的表情真是好看啊。
“真的不能再有机会吗?”刘旭文颓靡的低喃在身后悄悄的传播,转瞬疯狂,“潞与,潞与,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知道我笑了,知道我笑得很难看,不过,我不介意,我一径往外走,没有必要介意,我忽然很想要离开,所以,没有必要介意…..

“你好像很累。”打开门,就看见沙发上的某人又在糟蹋我的收藏品。
“我的酒耶,”我笑笑,走过去抢了一杯,“我还没有试过呢。”
“是吗?”他不客气地又倒了一杯,很大方的样子,“那就一起喝好了。”
“呵呵……”我轻笑着,盯着他,“你好像有话要说。”
“你要听吗?”他用深邃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置可否,只是一径喝着酒轻笑。
“他都说了什么?”他又收回眼神,倒是开始发问。
“就是你知道的那些咯。”我冲他甜蜜的笑,“你没有话要说哦?”
“你决定要怎么样?”我看不出他的情绪,但是我有我的方法。
“我想去法国。”我晃着手里的酒杯,酒杯里的红酒在灯光下闪现出诡异而诱惑的光彩,果然说酒是一种魅惑的东西呢,我在心里暗暗的感叹。
“你去找聂凯?”他的语气不太好了,“你要去找他?”
“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他可以让我安宁呢。”他的反应开始有趣了,他想必是喝多了。
“那我呢?我算什么?”他的身上散发出极度寒冷的气息,手里的酒杯好像随时会被捏碎。
“你爱谁,你自己知道。”我忽然觉得也许什么都说明也不错,很有趣,这样的游戏也许也很好玩,我想我大概也喝醉了。
“那我现在的感情呢?你要怎么对待?”他的脸色更冷,可是行动却是很自制,果然不愧是龙翔集团这种灰色世家的主人,意志力果然惊人,可是我今天想玩游戏,很想玩,我心情不好,何况我现在也有些靠山,就算他们不爱我,鉴于各种各样的关系也总不至于让我太难看,大哥不行有宁哥,宁哥之外还有祺哥,还有聂凯,我自己的力量和计划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也不是问题,只是会有些可惜罢了,但比起我开心,他们都不重要吧?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隐约有些感觉,在他送我那把匕首的时候,就隐约有感觉,却还是不敢肯定,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得不到,更是什么都不想去付出。更何况,他心里的东西只有他才明白,我就算再聪明,也只能去判断,而无法去获知。所以,如果我不信任,相信他也没有办法。
“我怕是真的有些爱你了。”他叹口气,眼睛却看着天花板,“你说的没错呢,我们这两个差劲的家伙,也许真的最好是拴在一起算了,不要去祸害别人了。”
“是吗?”我浅笑着,点了只烟,我的烟瘾是越来越大了。
“从一开始,我只是喜欢你,喜欢你的装傻和变幻莫测的性格。而且,我想要忘记小宁,而你正巧让我动心了,所以在你让我们三个做选择的时候,我留下来,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原来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里,我以为我已经可以完全忘记对小宁的感情,可是没有想到在听到那个消息时,我还是把心里最深的感情爆发出来了,还要求你帮我,”他顿了一顿,忽然显得有些朦胧,“可是看到你迷茫的拿着刀片割自己的手腕的时候,我却也觉得一种要失去很重要的东西的绝望。你说,一个人的心又多大呢?容得下两个人吗?”
“我也不知道。”我低下头倒酒,我真的不知道呢,因为我不想去知道啊,人的心是怎样的呢?为什么可以在爱着别人的时候又对另一个人动心?
“你可以等我把一切都想清楚再和我谈吗?”他的语气不再像过去那样的命令和确定,反而有些祈求的意味。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也许在我的心里,还是希望给他机会的吧?也许在我的心里还是希望能够和他有个幸福的结局的吧?也许吧……

“宝贝,今天我们去夜都吧,晚上又有一场好戏。”事情又过了一个月,距离司徒所说的三个月之期只剩半个月了,他今天的邀请倒是及时,自从我们上次谈了一次之后,他又开始发神经,恢复到那段甜言蜜语期,什么恶心话都敢说,叫宝贝已经是比较平常了,反正我也习惯了,(习惯真是可怕啊),倒也没有什么反应了。而且,我们在上次那次谈话后再谈了一次,他已经确定自己可以爱我,他也说他现在对我的爱会比较多一些,也许是长期的寂寞的关系吧?我忽然想要相信他一次,更何况,也许我早就爱他比他爱我多了,既然有机会,就抓牢一些吧,趁自己还有这个力气和决心的时候,所以,我们现在热恋中,好像要这样才正常吧?
“好。”趴在沙发上吹风的我知道有些事情要有个结果了,就像上个星期,‘越王’因为特大毒品走私案件被警察局一锅端,‘越王’的老板黄达也因为拒捕在和警察枪战中被击毙了一样,也像段氏企业在短短两个月内宣布破产一样。
我就这样趴着,任坐在身边的他轻拂着我的头发,渐渐的睡着了……

“是你,果然是你。”一走进包厢,就听见了何耀恒的尖利的鬼叫声,同时看见坐在一旁的刘旭文的苍白的脸色。
“何先生,刘先生,好久不见。”我微微点头,径自做到主位,同时叫吴雄给所有人上酒,看着吴雄惨白的脸色,我心里有些感叹,谁料到有今日呢?
“果然是你这个贱货,没想到你勾引了刘旭文,勾引得来聂凯,连司徒龙耀你都可以勾引到。”何耀恒刻薄的脸上都是不屑和猥亵。
不过我早就不介意了:“何先生今天就是来说这个的吗?我可是听龙说你们找我有事呢,难道是龙听错了?”说完又瞟了一眼脸色更加难看的刘旭文。
“哼。刘旭文,当年的事情可都是你弄出来的,你说吧。”何耀恒倒是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推卸责任。
“哦?”我装做很有兴趣的笑笑。
“你没有失忆,对不对,潞与?”一脸苍白的刘旭文双手紧紧地交握,紧盯着我的脸。
“抱歉,我叫封澄空,不叫什么潞与。”我冷漠的回答道。
“你根本所有的事情都记得,对不对?”他有些气恼。
“上次你不是都告诉我了么?”我不动声色,这种时候,谁最激动,他的路就最难走。
“我是说,你一直都知道,你从来没有忘记过,对吗?”他的脸上都是痛苦和绝望。
“那又怎么样?”我开始抽烟,觉得他的话很没趣。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他的脸上都是失望。
“什么?”我装做不解的样子。
“你知道是什么。”何耀恒的脸色很难看,声音依然是尖利,忽然插嘴,却被刘旭文瞪了一眼,不甘心的瞪回去。
“你说呢?”我不置可否,甜美的微笑。
“真的是你干的吗?”刘旭文有些吃惊,“那外海油田呢?”
“外海油田的项目好像要被龙翔集团和和顺投资联合收购了吧?”我装做可惜的样子,“我也赔了一笔呢,不过,龙应该不会介意我继续插一脚的。”
“和顺投资不是你的?”何耀恒一脸的不相信。
“我不会放弃外海油田的,相信龙也不会不帮忙。”我不回答何耀恒的问题,要他们自己去猜。
“那我们遇到的这些麻烦呢?为什么司徒龙耀说要看你的意思?”刘旭文的脸色稍微镇定了些。
“因为我们上床的关系。”我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对刘旭文来说是晴天霹雳的消息,脸上却是一脸的冷笑。
“你们上床了?”刘旭文似乎饱受打击,有些瘫软。
“我们为什么不上床?”我斜睨他一眼,很不屑,“既然当年我被人送来送去,陪尽这么多人,我为什么不能和能给我莫大好处的人上床?”
“你……你是为了报复我吗?”刘旭文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埂住了,只发出轻微无奈的叹息,却让我心里无比的愉快。
“果然只有你这种贱货会这么做呢。”何耀恒的脸上都是对我们的不屑。
“是啊,我是贱货呢,那么想要来求一个贱货的你难道不比贱货更贱货吗?”我的脸在烟雾里朦胧着,却清楚地看到何耀恒瞬间涨紫的脸色,让我心里又一阵舒爽。
“放手好吗?封老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刘旭文的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颓丧,但还是很识时务的没有叫我何潞与,而是用了封这个姓氏。
“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我冷哼着,现在要来交易吗?太迟了呢,刘旭文,既然我决定这么做,就没有打算要放手。
“无论什么,只要你要的。”他信誓旦旦的许诺,却换来我冷漠的嘲笑。
“我还有什么不能自己去获得的,需要你来给我的吗?”我恶意的微笑着,“或者说,等过了这十天,你还可以给我什么吗?”
“你什么意思?”何耀恒的脸上都是不信。
“我记得所有的行动,到十天后就应该全盘结束了吧?你们不是因为这个来请求我的吗?”我满脸的悠闲自得,说实话,这一笔我也赚了不少,和司徒算是平分了好处,又有这么好的心理上的补偿,实在是值得啊,心情愉快。
“你……”何耀恒恼怒的想要上前扇我耳光,被我身后的保镖一把抓住手腕,痛得惊呼出声。
“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肯满足呢?”刘旭文的脸上现在都是凄凉和忧伤,脸色惨白,带着一种看见世界末日的颓废。
“……”我起身,淡淡的笑了一下,离开……

“空,都好了。”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流和人群,想着今天很快就要爆发出来的大消息,脸上都是恶趣。
“嗯,”我转身,看着一脸担忧的景酉,“你怎么了?”
“没有,只是……”
我知道他担心我,是啊,这么多年来,我的仇恨一直是支持我活下去的力量,现在这个目的失去了,他大概会担心我的精神状况吧?
“不要担心,我会很好的,我还有你们啊。”我笑笑,并不指明我说的你们是指谁,现在这个范围里,有了越来越多的人呢,相信景酉也能明白,因为他很快就露出无奈的苦笑,我不在意的笑笑,“阿酉,和顺那边怎么样了?没有人知道吧?”
“是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我已经让人去代理了。”景酉很有把握,让我也宽心不少。
“这就好,我们到时候见好就收吧。”我轻轻的点头,“虽然很可惜,但是我还是想要留着小命去法国卖酒。”
“知道了。”景酉的脸上露出宠溺,“我去那边看看了。”他要去记者招待会。
“好的。”我在沙发上坐下来,相信不久之后司徒也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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