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的蝴蝶————姬泱
姬泱  发于:2008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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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蹊这个人不简单。

龙泱在旁边看着周离,这是他第一次看另外一个人,把自己完全忽略了。
好诡异的难受。
真想把那个如阳王彻底挫骨扬灰。
怎么会有这种恨意?

推开门卧房中没有人,刚才还看见周离自己洗好了,自己回来了,可是,一走进去,武人的感觉让他马上知道有人藏在门后面了。忽然回头,迎面扑来的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龙泱呼吸一窒,后退了两步,那个小家伙睁大了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你做什么?这是什么味道?"龙泱生气了。
周离手指中还混合这香味,他晃了晃手指,"这是西疆商人带过来的,好不容易才买到,据说是一种沙漠中的花,熏香用让人晚上睡的好。"
"熏香?那熏炉呢?"
"开个玩笑嘛,阿桥,你别生气了。"
不怕死的小家伙凑过来,用手把龙泱脸上的一些粉末擦下去,忽然嘴角笑了,他说,"阿桥,香不香?"
香个头?
龙泱知道这样的香味,是一种神秘的催情剂,他也曾经试过,只是这样的东西一旦药效发作,眼前这个人根本承受不了。
"走开。"
龙泱忽然就感觉自己眼前一晃,血都开始热起来。
周离看着他,手脚缠了上来,龙泱一把要把他挥开,用还能控制的力量离开这里,可是到了门边,却发现门已经锁住了。
"周离,你混蛋!"
怎么了,怎么会这么骂他?
周离愣愣的看着他,他的汗水已经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可是,即使全身看上去都已经被药浸染了,可是他的脸色依然未变。
好奇怪的感觉。
但是这样的感觉却一挥而空,他从龙泱的背后抱住了他,这个人明显身体也是一颤。
还是那样,还是那样,怎么总是这么胆小呢?
"阿桥是胆小鬼。"
从背后伸过来的手拉开了他的衣服,有些冰凉的手探了进去,背后的小鬼喃喃的说着,"阿桥,不要再拒绝我,你是我的,只是我的阿桥,......"
龙泱几乎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不碰他,是不想伤害他太深,可是他怎么就不能明白一些?
可是他真的喜欢周离,每天晚上抱着他都非常痛苦,怎么会这样,当初真的就不应该来这里。如果不碰到他,不遇见他,肯定不会这么提不起,放不下。
龙泱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真的变成胆小鬼了。
"阿桥,今天你嫉妒了是吗,看到我看别人你嫉妒了是吗?"
周离格格的笑着,"阿桥,我看到你的眼神了,好可怕,可是我好喜欢。"
"不过我可不像你,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为了让你嫉妒,我会找别人碰我的,......"
突然转身,龙泱把周离拽到怀中,眼睛都是赤红色的,"你敢再胡说一次试试?"
银铃般的笑声从周离的喉咙中发了出来,小鬼还轻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冰凉冰凉的,却好像用烈火烧断了一种紧绷的理智。
抄起他,抱到了床上,扯下了他的衣服。
周离看到这么粗暴的近似陌生的龙泱,也有些意外。
"阿桥?"
他试着叫了他一声,可是一下子就被堵住了嘴巴。
这次不是那种柔和缠绵的吻,这次似乎是野兽在啃噬它的猎物,嘴唇上一下就见了血珠。
周离害怕了,他想要往后躲,可是龙泱却放开了手。
他似乎在忍耐着,额头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冷冷笑一声,龙泱坐了起来,"害怕了吧,你一直看到的只是你心中的周桥,其实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我一点也不温柔,甚至,......"
被吻了,是周离。
还是冰凉的吻。
周离拉过了他,双手都缠在他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亲着。
还是那么涩。
"阿桥,我喜欢你,只要是你就好。"
他根本就拒绝不了他。
那是他这二十多年唯一动心的人,唯一痛苦也要爱着的人。
龙泱屈服了,他揽过了周离,褪下他的衣服,让他躺在床榻上。
自己的身体覆盖住那具青涩发抖的身体,撑开了他的双腿,用自己的身体撕裂了他的。
身下忽然被挤进了异物,周离恍惚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龙泱灼热的欲望一寸一寸挺进的时候,他才明白了一些。
疼,怎么会这么疼?
似乎灵魂都在颤抖。
他的身体根本容纳不了现在的龙泱,身体被撑开到极限,可是龙泱进入还是很窒涩。
周离的脸色惨白,眼泪根本控制不了的涌出眼眶。
这样的动作虽然勉强,可是龙泱停不下来。
他的身体好紧,好热,就像有魔力一般把自己往里面吸。
周离抓着龙泱的肩,紧咬住嘴唇,闭上了眼睛。
不要,好疼。
周离似乎意识都乱了,他脑子中只有这句话,但是他逼着自己,不让自己说出来。
龙泱还在挺进,不容拒绝的动作,有一种压迫感。
双腿被完全压开,后庭入口被撑大,这样的姿势太难堪了,周离实在受不了的哭了出来。
他的手还是牢牢抓着龙泱的肩,不让他退开。
龙泱的手抱住周离的身体,一下把自己完全没入到他的身体中。
终于,他不动了,这样就结束了吗?
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自己体内,睁开酸涩的眼睛看着龙泱,他的眼睛好迷人,好像黑暗中的晨星一般。
"你,......"
他退了出去,鲜红色的血顺着龙泱的动作流了出来。
感觉到他的离去,周离抱着他,不让他走,腿也缠到了他的腰间。
龙泱彻底放纵了自己,他抱着周离,颁开他的腿,重新攻了进来。
周离颤抖着,这样的感觉太诡异了,那种被充满的感觉让他感动,可是这样刺骨的疼痛让他畏惧。
离,......
这样柔和的声音是龙泱发出来的。
如清水一般的男孩子,这样令人疯狂的感情,无法拒绝的身体,还有牵引着自己的私处,......
根本无法停止,也不愿停止。
他反复拥抱着这个纤细的身体,一次一次在他的身体最深处进出着。
看着他为自己颤抖,为自己疯狂,为自己哭泣,龙泱放任了自己按照最原始的本能宣泄自己的欲望。
离,离,......
这个疯狂诡异缠绵的夜晚,周离生涩的身体承受着这些,他从头到尾都是紧紧抱着龙泱,手指也没有松开过。
"离。"
一直到龙泱筋疲力尽的倒在周离身体上的时候,才发现周离早就昏迷过去了。
天呀,怎么会这样?
龙泱扯过薄被裹住了周离,踢碎了门到回廊旁边的温泉里面,小心为他清理着。
周离白皙的肌肤上全是青色的痕迹,双腿之间更是惨不忍睹。
有血,还有白色浊液。
他已经没有知觉,就这么依偎在龙泱的怀中,除了他在呼吸之外,龙泱几乎认为他已经失去周离了。
身下方才容纳过他的地方无法闭合,身体内的伤口出血很严重。
一直一直都有血丝涌了出来。
龙泱把周离抱了出来,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离,离。"但是一切没有作用,周离的身体是软的,完全没有力气的柔软。
回到屋子中,龙泱先用丝绵填到周离的后穴中,要堵着鲜血,但是没有用,一会就又会被红色的血涌满了。
即使面对见惯了生死的龙泱,也被这样的血吓住了。
他神色慌张,手指发抖,呼吸不稳,他似乎感觉自己眼神都恍惚起来。
凤玉他们早醒了,进来看到这样的情景,龙泱忽然抓着她说,"快,快去请大夫。"
凤玉要冷静多了,她找出周家家传的一些药,给龙泱,她说,"这样的伤怎么能找大夫?如果传出去,那以后大人怎么能在雍京立足?"
"他的性命重要还是前程重要?"
凤玉冷冷看了他一眼,"先给大人裹伤吧。我去找老爷在京城的朋友,他也通一些岐黄之术。"
换了屋子,也换了被褥,没有那种血腥的味道了。
周离躺在那里,脸色苍白。
刚才那个人过来了,看了看,说这样的药没有问题,如果一刻之后出血能止住就不会有大碍。
等冷静下来的时候,龙泱记得自己有疗伤的好药,这是封国宫廷秘制,是神医林康调制的,对止血尤好。
小心给周离上好了药,他一直坐在床边陪着他。
他还是昏迷着。
怎么能这么对待他?
周离身体一向脆弱,着凉都能高热不退,这种情况下自己怎么还能这么不管不顾的,一味对他索要?
如果珍惜的话,就应该在知道他难受疼痛的时候就会克制自己。
如果自己还有心的话,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
如果自己,......
他不是别人,不是那些为了封二王子而献媚的人,他是,......
即使自己只是一个贩夫走卒,即使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他也会抱着自己假哭撒娇,让自己喂他才肯吃饭,明明嘴巴刁的非名菜不吃,可是却能吃得下自己做的,外人都不吃的面,......
胆小鬼,我的阿桥是胆小鬼。
他会对自己嘟嘴,会说这样的话,会为了自己曾经亲过别人而哇哇大哭。
他是周离,只是周离。
龙泱抱起来他,眼睛热辣辣的。
"周离,我爱你,从来没有爱一个人,爱到自己这么痛苦。"
为什么在你面前,我会这么软弱呢?
为什么这么爱你,却注定要伤害你?
只要一想到周离,连呼吸都是疼的。
周离,我该怎么办,你要我该怎么办?

这次的病有些凶狠,昏了三天,高热发了整整七天,到了后来一切平稳下来的时候,周离躺在床上,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龙泱不敢离他太远,那样太揪心了,可是也不敢太靠近他,喂药喂饭的时候不再抱着他,而是让他靠着枕头坐着,自己这么喂他。
周离醒了之后不会多说话,也不再那样胡闹不吃药了,只是没有精神,每天闭着眼睛。原本就消瘦的人,现在快脱了样子了。
这次又抱着他洗干净了,让他躺好,龙泱要走,周离却抓住了他的手。
"对不起。"周离淡淡的道歉。
"你胡说什么?"
"你瘦了好多。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自己身体这么脆弱。"
龙泱呆呆的听着,他不敢看周离,他怕自己会抑制不住痛哭出来。
"你总是给我一种要离开我的感觉,如果我不抓你抓牢一些,你就离开了,我不能失去你。"
"阿桥,我喜欢你,我不能让你去找别人,可是我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委屈你,......,我只想,如果你喜欢我这样,那你就不会走了,......"
"可是我这样也做不到,我甚至不能和我喜欢的人纵情,就因为我,......"
忽然被紧紧窒息的拥抱了,周离跪在床上,这么被龙泱抱着。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醒了之后你都不会再理我了,连平时也生疏了很多。"
"阿桥,我从小什么都有,从来不想珍惜过什么,可是你不一样,如果失去你了,我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阿桥,不要离开好不好,永远不要离开。"
"我真的喜欢你。"
我爱你,周离。
比喜欢更深厚,更痛苦的感情。
但是这些他都不能说。
龙泱爱的比周离深,可是周离却比他真。
失去我,你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可是我却明明知道会失去你,却还在不断的沉沦下去。
我曾经用我全部抑制抵挡这一切,但是我失败了。
在战场上令郑国军队闻风丧胆的封二王子却抵挡不了这个少年的几句软语,几滴假哭的眼泪,还有娇笑着的一声一声的阿桥,阿桥。
我真的爱你,可我又怎么能爱上你?
理智和感情的拉据战快把龙泱撕扯碎,揉疯了。
周离的手臂环上了龙泱的后背。
轻轻叹了口气。
"我喜欢的阿桥是个胆小鬼。"
"不过终于是我的阿桥了,只是我的。"


第五章

"二殿下,这是王太子的书信。"
还是那个黑影,龙泱接过来信笺,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二殿下,封王病重,希望您快些回去。"
"我知道了。"
他的父王自从新州之役后受了重伤,一直不好,这三年来封国内部的一些势力暗自交锋,实在不是西征的好时机。
"二殿下。"黑影忽然跪了,"请殿下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一些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耽搁。"
"我不想再说第四遍,我知道了。"
那个黑衣人一直跪在阴影中,龙泱走了。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他的父亲需要他,他的兄长需要他,他的臣民需要他。
这些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他不能逃避的。
手掌上用内功把根本就没有看的信笺挫碎,成粉末了,他这才回到周府。
月下明烛,有人轻语。
"我们用的是一种月亮历的历法,还有一种是太阳历,那种并不适合农人耕田,虽然神宫也有记载,可是我们并不用那个。"
周离歪在床上,凤玉在一旁陪着他。
"历法不是之前流传下来的吗?"凤玉既然是花魁,自是见多识广,她喜欢和周离聊天,也喜欢听他说一些事。
"是。可是因为其中也会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所以才需要修正,而且,这个直接影响农时,绝对必要。"周离继续说,"天朝还是以农为本,这是万千黎民的生计。"
"大人,这些您都是从哪里看来的?"
"小的时候身体不好,不能出去玩,所以就窝在家里看书。后来遇见我的老师,他学过很多杂学,就教了我很多,不过这些在外人看来都是机巧的玩意,登不了大雅之堂。"
"大人能说来听听吗?"
"算历法,算星辰的轨迹,还有测量地理,铸造利器,甚至连种植瓜菜也有。要不是现在没有时间,我会自己种的,凤姐姐,其实我小的时候种过,比他们种的都好。"
周离眉毛皱了皱,"不过这些在他们看来,都是无用的事。天朝讲正统,讲出身,讲文章,就是不讲做事。在他们看来,一把利剑也不如一篇锦绣文章顶事。"
"大人做官很不快乐吗?"
周离仔细想了想,"也没有,我毕竟不是那些非进士出身,有志难申的人。"
外面脚步声响,凤玉站了起来,他知道周桥来了。
"大人,我先回去了。"
龙泱推开门,看见他们,凤玉冲着他一点头,就走了。
"还不睡?"
龙泱过来给周离试了一下额头。
"嗯,白天睡的有些多,凤姐姐陪我说了会儿话。"
"都说什么了。"
坐在他的床边,周离很自然的偎了过来,这么抱着他,给他盖好了被子。
"说我都会什么,凤姐姐很钦佩我呢。"
很得意的样子。
龙泱掐了掐他的鼻子,淡淡笑了,"小东西。"
其实那些话龙泱也听见了,又说了一句,"看那么多书对身体不好。"
"不是,是身体不好,才看那么多书的。当时读书的时候年纪小,野心大,想走很远。"
这到是龙泱第一次听周离说起自己对以后的想法。
"原先我还以为你不想走很远呢。"
"是没有那么钻营吧。"周离又像猫咪一样在龙泱身上蹭。
"那是因为都想好了,只要一步一步做好就可以了。我走的都是直路,当年的状元及第为我开了一个很好的门,南京翰林院少詹事以及今年的主考官,这可以让天下仕子半数出自我的门下。而礼部尚书又称为大宗伯,则是六部中最受人尊敬的官职,我又会做这些事情,如果一直顺利的话,我可以在二十五岁之前入阁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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