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欲而安————悠雨
悠雨  发于:2008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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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表情哪点欲求不满了?」韩景颜话虽这样说,但听他低低的语调,就知道他底气不足。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不得不承认......好像真的......是有那麽一点......欲求不满?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让小茉莉这个时候跑出来打岔?!
  不然他的欲求不满问题早就解决了,也许现在正处在巅峰也说不定。
  糟了糟了,不能再想下去。
  韩景颜望著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的表情已经由刚才的欲求不满,上升成为极度渴求。只要一想到和苏扬在床上风里来雨里去的画面,全身都渐渐充血起来。
  「你到底准备好没有?」见韩景颜状态不佳,苏扬都不敢开门了。
  「好了好了,我没事,你开门吧。」韩景颜拍拍脸颊,深吸一口气,把脑海里苏扬的全裸图拼命挤出去,这才稍稍恢复冷静,身体灼热的温度终於降下。真是怪事,自己还是第一次因为想一个人,身体就呈现出兴奋状态。
  果然苏扬这个人,是他的克星,自己因为他而变得不正常。
 『哢』的一声扭开门,苏扬从门缝里挤了出去。
  「怎麽这麽久,你在里面干什麽?」小茉莉等得不耐烦,口气不由变得有些硬。
  「换衣服,」苏扬还是这三个字,急忙岔开话题说,「对了,茉莉,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著就向卧室内招招手,韩景颜乖乖走了出来,站在苏扬身後。
  苏扬指了指韩景颜说:「其实你们已经见过一面了。就是今天中午买盒饭的时候,他和我一起去的。他叫韩景颜,是公司新人,和我一样在清欠办工作。因为职工宿舍已经满员,副总才决定让他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反正我们马上也要结婚了,到时候这房间就直接转给他......」
  「哦,这样呀。」小茉莉一点也不多想,对韩景颜点头笑笑,指指苏扬说,「他这个人整天丢三落四,又没神经。小韩你要多照顾他一点,有你照顾,我也放心。」
  「公司是派我照顾他的。」苏扬在旁边小声嘀咕,大概是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
  「对了,你们吃过晚饭没有?」小茉莉边说边从塑料袋里拿出两盒蒸饺,「我刚才在外面买的,还热著呢......哎呀糟了,小韩我不知道你在苏扬这里......」眉头微微皱起,不一会儿又舒展开来,小茉莉已经想出办法,「这样吧,小韩你吃我的,我刚刚吃过晚饭,还不饿。」
  说著,就把饭盒推到韩景颜面前。
  「不用,我也不饿。」韩景颜不习惯对方的热情,下意识地推却。
  「没关系,吃吧。」小茉莉把筷子都递了过来。
  韩景颜望了苏扬一眼,见苏扬没什麽反应,但小茉莉却盛情难却,韩景颜也没有办法,只好把筷子接了过来。本来,他对小茉莉的突然到来还有点耿耿於怀,但现在,看在蒸饺的面子上,他对小茉莉的态度变好一点,脸上有了笑容。心想:如果小茉莉不是婚姻骗子,倒真是一个不错的老婆,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性格又温和。
  「对了,苏扬,我上次买给你的衬衫还在不在?」小茉莉站起身来。
  「在房间里。」苏扬指指卧室。
  「我去把商标剪了。」小茉莉一边说一边向卧室走去。
  「等、等一下!」看到小茉莉要进卧室,苏扬吓得急忙站起。要知道房间里还摆著韩景颜的三个大纸箱,如果被小茉莉发现里面装的是什麽东西可就惨了。
  「怎麽了?」小茉莉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我、我房间里有些乱,你找不到,还是我去找吧。」说著就把小茉莉拉回沙发,让她坐好,苏扬自己钻进卧室里去找衣服。
  「茉莉姐。」韩景颜试著喊了一声。
  既然小茉莉叫他『小韩』,他叫她一声『茉莉姐』应该正合适。
  「怎麽了?」小茉莉望著韩景颜,笑容迷人,接受了那个称呼。
  「你还给苏哥买衬衫呀?」韩景颜别有用心地问。
  心想如果对方真是婚姻骗子,就应该一毛不拔,而不应该在猎物身上花费才是。
  闻言,小茉莉笑了起来,说:「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东西,就是商店里打折的时候,我看著觉得不错,就顺手买了。」
  「哦,这样呀。」韩景颜嘴上应著,但心里却在想,小茉莉用的是不是『小成本,大回收』这招呢?先用一点东西套住苏扬,等嫁过去以後,再加倍从苏扬身上骗回来?
韩景颜正想著,苏扬已经拿著衣服出来了,递给小茉莉说:「好好的衣服,剪商标干什麽?」
  苏扬一边说,一边把衬衫抖了抖,正想仔细看看,谁知小茉莉的手却更快一步,不等苏扬把衣服抖开,就一把把衬衫抓了过去,抱在怀里,神色有些紧张地说:「这衬衫是便宜货,便宜货的材料都不好,领子後面的商标太硬,硌脖子,我帮你剪了。」
  说著,就从包里摸出一把剪刀,『喀嚓』几声就把领子後面的商标给剪了下来,捏在手里。
  苏扬看著有点发愣,问道:「茉莉,这商标一点也不硌人,你剪了干什麽?」
  「哎呀,你不懂。」小茉莉皱皱眉,不愿意解释,把剪刀往包里一塞,起身离开,「小韩,你慢慢吃。苏扬,我先走了。拜拜。」
  说著,也不等两个男人反应过来,把包一挎,快步离开。
  「可疑......太可疑了......」望著小茉莉的背影,韩景颜的表情就像一名侦探。
  「什麽可疑?」苏扬在韩景颜身边坐下,把那件被小茉莉剪了商标的衬衫拿在手里看来看去,觉得这衣服质量手感都非常好,一点也看不出是次品,就和高级店的上等货一样,也不知小茉莉是从哪里买来的?真是捡到大便宜了。
  苏扬正想著,就听见韩景颜继续用侦探的口气继续说:「你想想,她来你家的目的,就是带两盒蒸饺和剪一个商标吗?这不是太奇怪了吗?而且她还是专程来你家给你剪商标,连剪刀都带来了,简直太可疑了!──照我分析,这蒸饺只是个幌子,她先用蒸饺吸引你的注意,以为你顾著吃蒸饺,就不会注意到她,而她就趁著你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剪去商标。」
  「她为什麽要剪商标呀?」苏扬问。
  「我怎麽知道?」韩景颜白了苏扬一眼,「不过我敢肯定,问题一定是出在商标上!」
  韩景颜一边说,一边从苏扬手里夺走衬衫,翻来覆去检查。
  商标商标......她为什麽要剪商标呢?商标是干什麽的?不就是标明东西的牌子吗?那衬衫的牌子上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韩景颜越想越疑惑,但突然,他看到衬衫的袖口处,有个什麽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在袖口内侧,还缝著一块商标!
  小茉莉只剪去衬衫领後的商标,却没有想到,这衬衫除了领後,在袖口内侧也有商标。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韩景颜抓著衬衫大笑。
  「你怎麽了?」苏扬把头凑过来,不明白韩景颜盯著袖子笑什麽。
  「你看这里,」韩景颜把衬衫拿到苏扬眼前,指著商标说,「我知道了......我终於知道了,原来这衬衫的牌子是杰尼亚!你知不知道杰尼亚......杰尼亚......」说著说著,韩景颜竟说不出话了,声音渐渐降低,抓著衬衫又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杰尼亚......怎麽可能是杰尼亚?」
  「杰尼亚是什麽呀?」苏扬对穿著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杰尼亚是什麽东西。
  「杰尼亚是意大利的品牌呀......」韩景颜盯著那件衬衫,怀疑是假货,但如果说手中这东西是假货,也太以假乱真了一点,「一个骗子居然送你世界名牌衬衫,她是不是脑筋有点问题?......这生意也太亏本了吧?......而且送就送了,她还特意剪去商标,不想让你知道衬衣的牌子......这又是为什麽?」
  「世界名牌......是不是很贵呀?」苏扬好半天才问出这麽一句话。
  「笨蛋,当然贵!差不多等於你这种低收入者三个月的全部工资!」
  「那麽多?」苏扬吃惊得张大嘴巴,想了想又问,「但是......茉莉她哪儿来这麽多钱呀?」
  「哪儿来那麽多钱?......」韩景颜表情严肃地重复著苏扬的话,觉得这小茉莉确实太古怪了。
  她不过只是一个在饭店里打工的小妹,怎麽可能有钱买这麽昂贵的东西送人?
  她到底从哪儿弄来的钱?
 苏扬第一次见到小茉莉,就是在那家小餐馆。
  苏扬买盒饭的次数多了,自然就和店员亲近起来。每次去买盒饭的时候,无论店长还是小茉莉,都会和他随便聊上几句。
  一开始,苏扬对小茉莉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倒是小茉莉主动亲近他,和他说话。
  有一次,无意中他们聊到了相亲的事情,苏扬说他从二十三岁开始相亲,见过一百多个对象,但没有一个成功。小茉莉也说她自己被逼相亲很多次,但没有一个看得上眼。
  那个时候,苏扬就取笑她说,是你眼光太高了,如果是我,只要有个女人能看上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而小茉莉却说:「我眼光哪点高了?就算是你这样的男人我也可以接受!」
  「我这样的男人?」苏扬愣了愣。
  「老实、热心、乐於助人、安静,长得也还顺眼。我的要求就这些。」
  谁知道几天过後,小茉莉就成了苏扬的相亲对象。
  苏扬的母亲一见小茉莉就非常喜欢,大有要苏扬立即娶她过门的打算。
  而苏扬本来以为这次相亲只是一个巧合,谁知道後来才听牵线人透露,是小茉莉看上了苏扬,才托人帮著牵线和他相亲的。
  这下,苏扬的母亲就更是高兴,认为小茉莉这个媳妇是跑不掉了,摧著苏扬早点和她结婚。
  苏扬本来对女人没什麽兴趣,但又不敢违背她妈的意思,再加上小茉莉本来也挺讨人喜欢,他就试著和小茉莉谈了一下结婚的事情,谁知道对方竟然一下就答应了。
  小茉莉点头的时候,苏扬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本来苏扬只抱著『试试吧』的心态,根本没有想到小茉莉会答应,只把求婚当成是在完成母亲布置下来的任务。
  但谁知道小茉莉真的同意结婚,这就苏扬骑虎难下,不得不娶她了。
  後来,苏扬又和小茉莉的父母吃了一顿饭,把打算结婚的事情简单说明了一下。小茉莉的父母也是非常好说话的人,一口就答应了,什麽要求都没提。
  过程顺利得让苏扬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原来如此,」听完苏扬的叙述,韩景颜归根结底成一句话,「是小茉莉主动倒贴上你的呀?」
  「从我们相亲到现在不过半个月,马上就要结婚了......到现在,我的脑袋还晕晕的,简直不敢相信......」苏扬坐在沙发上,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膝盖上,眉头紧紧皱起。
  本来,他对结婚并没有什麽期待,只是完成母亲的心愿而已。只要有女人看上他,他母亲也看得上那个女人,苏扬自己娶谁都无所谓。
  但是韩景颜出现以後,他那一套什麽婚姻诈骗的理论,把苏扬听得心惊胆战,再加上小茉莉的一些反常表现,让苏扬也不禁怀疑起来──她究竟为什麽要嫁给自己呢?以她的条件,找个更好的人嫁一点也不困难。
  「喂,照我说,你还是再和她的父母见一次比较好,或者去她家里看看......结婚不是小事,像你这麽晕晕乎乎的,被骗了还不知道怎麽回事。」
  「你还认为茉莉她是骗子呀?」苏扬以为衬衣的事件後,韩景颜的想法应该有所改变才对。
  「不管她是不是骗子,她太可疑了!」韩景颜沈著脸吓唬苏扬,「说不定是什麽黑帮老大的情妇,不小心怀上其他人的孩子。然後为了掩饰孩子父亲的真正身份,只好随便找个人嫁,把孩子生下来。然後,你就等著被黑帮砍吧!──怪不得小茉莉那麽想和你上床。」
  「你别这麽说......」苏扬认为韩景颜越说越恐怖,简直就是诽谤。
  「反正小茉莉肯定有问题,而且还是大有问题!」韩景颜抱手重重靠在沙发上。
  「我看你才大有问题。」苏扬望著韩景颜紧绷的脸,小声说。
  「我有问题?」韩景颜声音拔高,「我有什麽问题了?」
  「你......你......你......你总想和我上床......」苏扬想起刚才,如果不是小茉莉突然到来,说不定他又稀里糊涂地和韩景颜做到最後了。
  「我想跟你上床是看得起你,是你作为我房东的特别优待!你随便到外面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我韩景颜的身价到底是多少?有多少人排队等著和我上床,我都不屑一顾。你苏扬算什麽东西?哼。」
  苏扬不过说了一句话,结果却换来韩景颜的一大通驳斥。
  韩景颜吼完话,把头一偏,不理苏扬,望著墙壁生闷气去了。
  苏扬坐在沙发上,望了韩景颜好久,才小声说:「你......你不要生气了......」
  「谁叫你惹我。」韩景颜冷冷回答。
  其实他以前也不是这种喜欢发火的人,但不知为什麽,最近老爱摆脸色给苏扬看。而且他还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苏扬这副又哀怨、又可怜的表情。就喜欢看他皱眉、眼巴巴望著自己,就喜欢他低声下气乞求自己原谅,就喜欢听他结结巴巴说话。
  糟了,自己真是不正常。韩景颜有些恐慌。
  「你,你肚子饿不饿,我煮面给你吃......」苏扬小声说。他的认识还停留在以为生气的人,只要吃过东西,气就会消的阶段。
  「我不饿。」一来韩景颜没心情吃面,二来小茉莉带来的蒸饺还摆在桌子上呢。
  「你真的不饿?」
  「你吵死了。反正我想吃的东西,你做不出来。」
  「你想吃什麽呀?」苏扬傻傻地问。
  「你。」简单明了的一个字,韩景颜回头望著苏扬,目光充满魄力。
 苏扬了愣了愣,想用傻笑应付过去,起身向门外走去,「你别开玩笑了。」
  「开玩笑?」韩景颜冷笑一声,一把抓住苏扬的手,把他扯到自己怀里,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下腹位置。
  苏扬触电般想要将手缩回,谁知道韩景颜动起真格来,力气居然在苏扬之上。苏扬被他拉得死死的,脸颊一下又涨红起来,蹙眉说:「放开,你又想干什麽?」
  「你的问题真蠢。」韩景颜抱住苏扬,嘴唇在他耳垂附近翕动,挑逗的声音随著温热的鼻息传来,只听韩景颜问道,「我的身体像在开玩笑吗?」
  「你......你......」苏扬尴尬地盯著韩景颜,想说话又说不出来,「你到底......唔唔......」
  话未出口,嘴唇突然被堵住,韩景颜诱人的气息从耳边直达唇部。
  苏扬只感到一股迷人的香气扑来,被对方柔软嘴唇截获的同时,他最後的抵挡降低为零,情不自禁地环住韩景颜的脖子,和他热吻起来。那天的感觉,再次如此清晰地出现在脑中。嘴唇身体,全都回忆起那天晚上他的爱抚和亲吻。
  「你好热情呀。」韩景颜的声音带著笑意。
  他捧起苏扬的脸,直接把他压倒在沙发上,不断索取,不停加深这个吻。他的舌尖早就顶开苏扬的齿关,迅速缠绕住他软热的舌头,翻搅起来。
  「啊......」
  一声模糊的音节从苏扬口中发出,他的身体因为和韩景颜的热吻而亢奋起来。
  「这次把门关好了吧?」
  韩景颜一边问,一边撕开苏扬的衣服。他可不想这次又有人突然闯入,破坏他的好事。
  「应......应该关好了......」苏扬的手迷迷糊糊攀住韩景颜的背,偏头向门口望了一眼,有点不放心似的说,「要不我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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