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哥!(兄弟)————一棵白菜
一棵白菜  发于:2008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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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陈瑞!"我才被气死了!这已经是第108次被人当做陈瑞!!
"你发烧烧坏了脑袋呀!想逃的话也找个正常点的借口,你不是陈瑞~哈哈哈哈~~"女生完全不相信,拉着他一路小跑。
............笨蛋放手拉!我还赶着去打架............
这厢陈瑞哀叹完自己的荷包,左脚刚刚踏进教学楼,一群人蜂拥而上将他绑到了一年五班,陈翔的班级。
"陈翔!!你又想逃避劳动!!这次的大扫除由你一人负责!!"陈翔老师的吼叫劈头盖脸的向陈瑞袭来。
"等等,老师,我并不是陈......"还我清白呀~老师
"你不要在找借口了!班级的门窗玻璃,墙壁死角统统都由你清理,放学后我来检查。如果不干净的话就不要回家了!"老师带着一竿同学去打扫分担区。
............不是罢?!我赶着去写黑板报呀.........
陈翔在跟此女做了详细的解释后,得出如下结论:此女不能和正常人沟通,并带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虽然她的看人战术固若金汤,还是被陈翔钻了空子溜走了。当她和其他女生激烈的讨论完"夏天穿丝袜到底性不性感"后,陈翔已经不知所踪。只见硕大的黑板上上书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问候你老母!

5
当陈瑞一边哀叹自己被当了某人的替身一边拖着垃圾桶横穿了三天街来到了离学校最近的垃圾场时,厄运再次降临到他头上。四个身穿制服手拿着疑似拖布样的棍子的高年级学长把他团团围住,陈瑞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四个大字:困兽之斗,然后他顿时浑身冷汗,双腿发抖。
"嘿嘿,各位老大,咱们近日无冤,远日无仇,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陈瑞逆风而立,这句话说的恁没骨气。
"臭小子,你化成灰老子都认得!"一个手臂上纹了骷髅,头发染成黄毛的男生吼道。陈瑞知道他是学校的老大,统领不良团体的箫军。只是他不知道陈翔为什么会惹上这种人。
"今天就给你点教训!不是所有的女生都能碰的,王珊珊是老子的女人!!"箫军手里的香烟滑过完美的弧线落进了垃圾筒里。原来是情海生波呀,不过就凭你那葱头鼻子三角眼,实在难望吾项背,被人抛弃也实属正常。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你要PK也先搞清楚对象。
"喂,你仔细看看我的脸!我是陈瑞不是陈翔,仔细看清楚!!"一张放大版的俊脸顿时闯入箫军的眼帘,两人的眼神在空气里不断交织出激荡的火花,暧昧的气息缓缓蔓延。良久,只见箫军大手一挥,声音清脆而响亮,"给我往死里打!"
陈瑞微长的头发在空中滑出美丽的曲线,身体摇晃了几下立扑倒地,痛楚从背后结结实实的传来,棍子好象雨点一般落下,陈瑞双手抱头,只希冀自己不要被毁容。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什么可能了。手腕处传来一阵巨痛,他甚至能清楚的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接着混乱中他的头吃了一闷棍,温湿的液体沿着眼睛一路滑下。此时陈瑞还浮想出自己死后鼻青脸肿,满脸鲜血的样子。然后一时间四周突然变得静悄悄的,不断有抽气声。迷迷糊糊中陈瑞依稀听见有人抱住自己狼哭鬼嚎的大叫"老哥",续而没多久他完全陷入了昏迷。
陈瑞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某人的背上,那人肩上的骨头搁得他下巴生疼。
"这种时你跑出来充什么英雄?!被修理的很惨罢?"陈瑞呼出的热气弄得他脖子痒痒的。
"被修理的很惨的是他们......当然还有你。"他赶到那里时,正看见陈瑞满脸鲜血的倒在地上,那一刻心底没来由的一痛。他几乎用种错觉,如果这个世界上和自己拥有相同灵魂的人就此死去的话,他该怎么办?所以他怒不可遏的冲了上去,下手丝毫不留情,顿时箫军等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四处逃散。
"对了,我好象听到你叫我哥哥了!再叫一次!"背后的某人轻声笑着,突然洋洋得意起来。
"......那是你昏迷前的错觉!我才不要认只比我早出生5分38秒的人当哥哥!"陈翔的脸微微发红,这种丢脸的事,死也不认帐。
"小气!不叫算了,反正你之前叫的两声我都记住了。"陈瑞伸出一只手玩着弟弟的头发。
"......书包我让王秋平带回去了,我一个人拿不动那么多东西。"
"怎么突然对我好起来?你不是很恨我吗?"陈瑞低沉的声音从头顶飘了过来。
"我......我当然恨你!但是......但是只有我可以修理你!其他人统统闪一边去。"陈翔把自己今天突发善心救人以及那种莫名的心慌解释为亲情,毕竟是血融于水。
"啊~~阿翔放我下拉!"后知后觉的陈瑞终于注意到自己的情况,竟然被弟弟背着招摇过世,真是丢脸死了。
"放你下来?!你确定你自己可以走?!"阿翔,那个人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于是那低低的软软的声音带着些许暧昧不清的因子在一瞬间住进了陈翔的心底,某种晦暗不明的感情悄悄的滋生,发酵,续而沉淀在心头。
"恩,说的也是,那......阿翔就继续背着我走罢~"陈瑞一把抱住了弟弟的脖子,整张脸在上面蹭来蹭去。
"......罗嗦!"陈翔的脸再次不争气的红了起来,我今天太不正常了!

6
"我回来了!又下雪了,真是烦死了!"陈翔一边抱怨一边扫掉了外套上的积雪。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竟然下了一整天,而后天一直是阴晴不定,时不时的飘下几朵雪花。
"今天那个三八老师竟然说以后晚自习的时间要延后,现在离期末还有一个多月,以后都要过这种昏天暗地的生活,天呀!打个雷劈死我罢!!"因为期末考试的缘故,晚自习的时间延长了两个小时,由原来的五点改为七点,虽然学生都对此抱怨不已,但是为了两年后的升学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说什么减负减负的,根本就是天方夜潭!真是虚伪的学校!喂......老哥,你有没有听我说......咦?!怎么睡着了?还睡在这种地方!"陈瑞左手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倚在沙发上打盹。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细长的眼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了一排淡淡的阴影;他微张的淡红色嘴唇吐着些许暧昧的气息,喃喃的低吟着呓语,陈翔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精致的锁骨从敞开的睡衣领口露了出来,陈翔咽了咽口水,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深深的抓住了他的心,如同羽毛在手掌轻轻骚动;"我好想摸一摸这具身体!"在他的大脑闪过这个念头前,身体已经先有了行动,那被冬季的寒风吹得有些粗糙的手指沿着脸霞一路滑向喉结,最后停留在小小的花蕾处。他想要抚摸,却终究没敢,做贼后的心虚感慢慢的浮现。"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对男人的身体感兴趣了?!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陈翔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得跳下沙发,抓住陈瑞的头发使劲的摇晃。可恶,都白痴老哥害的!!睡觉时竟然摆出这种诱人犯罪的姿势!
"哇勒!疼疼疼!阿翔你干吗拽我头发!!"陈瑞头皮发麻,迷迷糊糊的醒来,奋力从陈翔的魔爪中解救出自己的头发。
"睡的像死猪一样,不这样我怕叫不醒你。"被我吃了半天豆腐都没醒,反应迟钝的家伙。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老哥睡醒后的样子好性感?!天呀,我真的不正常了!
"......死猪?!你今天回来晚了,去哪里鬼混了?!"敢骂我死猪,看我不在老妈面前参你一本。
"别一副小媳妇状的盘查!切!以后晚自习延后了。"
"啊?!oh,my god ~那我的课不是落下更多了!"
"恩~拿去!各科笔记,不用太感谢我哦~"陈翔把一达厚厚的笔记本丢了过去。上次的打架事件使陈瑞的右手骨折,额头封了五针,至今依然卧病在床;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自从那之后陈翔开始奋起读书,把老师课堂所讲的东西统统记录在案,当然这背后隐藏着不纯良的目的。
"老妈,今天又不回来?!"
"她留在彼特家烛光晚餐了~"
"哦!你继续对这我的笔记发呆罢~我去洗澡了。那个......你要不要一起洗?"说起来自从右手骨折后,他好象就在没洗过澡,像他这样有洁癖的人应该很难忍受罢?
"一起洗?!你要帮我搓背~"有个弟弟真好,那种被人照顾的舒服感觉一瞬间添满了陈瑞的心。
莲蓬头洒下的热水淋湿了两个相同的年轻身体,浴室内的灯发出橙色的昏暗光亮。陈翔把洗发水倒在陈瑞的头发上,慢慢的揉出许多泡泡。"哥!"陈翔的指腹轻轻的抚摸着陈瑞额头上寸许的伤痕,"哥!这里留下疤了。"他的声音带着醉酒后的甜美。"哦,今天早上和妈妈去医院拆线时就发现了。没什么,好象刘海可以遮住。"陈瑞微闭着眼睛享受弟弟手指带来的舒服感觉。"可是还是留下疤了!"陈翔有些执拗的用水冲走了泡沫。"......都说了没关系了,难道你在自责?!"陈翔涂了沐浴露的手掌轻柔的沿着颈部,宽肩头,白净的背部一直往下,陈瑞突然有种被烙铁烙下印记的颤栗感。最后,那双恶劣的手掌停在了臀沟处,坏心眼的按了下去。果然听见了陈瑞细微的呻吟声。莲蓬头里的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雾蒙蒙的蒸汽弥漫了整个浴室。
"老哥,我没穿内裤!"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陈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真是服了你了,这有什么好炫耀的~"陈翔从背后伸手环住了陈瑞的腰,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7
"错了错了!都说了好几次了浓硫酸只能和铜反应,你又写错了!还有,酸碱反应生成盐,你写的是什么!"陈瑞气得回手给陈翔两个暴栗,这真是我弟弟?!遗传基因没出错?!简直笨死了!
"臭老哥,你吼什么!我改过来就是了"可恶!难得我好心留下来陪你过圣诞,竟然回被骂得狗血喷头。
12月25日,西方的圣诞节。在中国只是简单的互赠明信片,或是约上三五个好友K歌逛街市。今年的圣诞正巧赶上双休日,时间充沛。陈翔约了同学滑汗冰,结果临出门时,陈瑞可怜兮兮的脸突然在眼前不断晃动,虽然这种表情陈翔见过无数次,却依然没有免疫力。一时心软,放了鸽子翘掉约会。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陈瑞竟然拉着他密集补习,更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鬼迷心窍的同意了。天大地大,哪有评理的地方!
陈翔不服气的挽起袖子,继续和化学方程式奋战。只是不到一会的工夫,他又分心了。
"哥,一会儿去看礼花罢。女装癖说今天晚上七点时代广场放礼花。"陈翔胡思乱想间,下笔时连连出错。
"你先写完这些方程式再说,专心一点!"
"还要写?!我都学了一整天了!抗议抗议!"陈翔气哼哼的把书本一推。
"你期末再考倒第一,老妈就要跳脚了。"陈瑞影把课本硬塞回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学习要循序渐进,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陈翔说得头头是道。
"那好罢,今天先学到这里,一会儿吃完饭就去看礼花。咦?!阿翔,你手臂上的疤什么时候留下的?"陈翔的左手臂处有一条寸许长的伤疤,疤痕的颜色已经很淡了,似乎是几年前留下的。上次洗澡时,陈瑞已经注意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勇气问出口,他隐隐猜到这道疤和父亲脱不了干系。
"哦~小时侯不小心撞到桌角了......去吃饭,饿死了!"陈翔避开陈瑞询问的目光,转身走出了房间。在陈翔七岁的那个夏天,他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妈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妈妈是个漂亮的人,年幼的他一直以为妈妈像邻居家肥嘟嘟的大婶。那时妈妈紧紧的抱住他失声痛哭,眼泪流进他的脖子里,凉凉的。后来他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双胞胎的哥哥。
父亲的赌品一向不差,只是那次似乎输的太多了。依稀记得是在和妈妈见面后的第三天。他放学回家后,就看见父亲对着四面墙壁乱吼,酒瓶的碎片洒了一地。父亲没有理他,他很少理会他。父亲只是拿了钱准备再试试手气,临走时把还站在门外发怔的他丢进屋子。陈翔脚跟没稳跌到在地,碎片割伤了他幼嫩的皮肤。当时他害怕极了,跑进洗手间不断的用冷水冲洗着手臂,镜子里映出他惊慌失措的脸。那时他突然想,如果是哥哥会用这张脸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喂,阿翔,回神了回神了。"陈瑞的手在陈翔眼前晃来晃去。晚饭后兄弟二人去了时代广场。一路上陈翔频频溜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入冬后的天气越来越冷,陈瑞紧了紧围脖。
"阿翔别闹别扭了。来尝尝蝴蝶酥,味道很不错哦~"陈瑞拿起一片大块朵颐。
"都怪你,非要买什么甜点,现在礼花都开始了!"去时代广场的途中,路过甜品店,陈瑞兴奋的排队买到了向往以久的蝴蝶酥。
"哎呀不要抱怨了,现在不是看到了吗。阿翔这个漂亮呀~"
礼花频频升起,夜空一瞬间变的璀璨明亮。少年的脸庞似乎镀了薄薄的光。陈翔凝神良久,或许我并不讨厌他,只是嫉妒他得到了妈妈的爱;现在的感觉好象情侣在约会,心兴奋的砰砰乱跳;明明是相同的容颜,为什么我会觉得老哥很漂亮呢?心底总是涌起一些奇怪的感觉,真得想和他永远在一起的感觉!啊~我在胡思乱想了!

8
乍暖还寒时,竟然又飘起雪来,只是落在地上化成了水。今年冬天雪格外的多,街道清扫队的大铲子一直没有闲时,终日都能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陈瑞家并非一类街道,自然没有享受到清雪队的服务,邻里间也是自扫门前雪。所以每每到积雪融化时,整条街都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湿漉漉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泥泞。
临出门时,陈翔把围脖在陈瑞脖子上绕了两圈,又怕不包暖的紧了紧,立刻引来了陈瑞的抗议。
"这种天气根本不用戴围脖!你想热死我呀!"
"你感冒还没好呢,不想在复发的话就听话戴上。"陈瑞很不幸的被最后一拨流感扫重。高烧39度5,打了一个星期的点滴热度才慢慢降下来。
"去青年宫要坐几线?107路吗?"站台前,陈翔看着过往的车辆说道。
"恩,107和104都可以,坐个七八站就到了。"半个月前,第五届智桓杯初高中演讲比赛在青年宫拉开了帷幕,王秋平代表松雷高中进入了决赛。今天是总决赛的最后一天,鹿死谁手尚是未知,陈瑞特意赶来为好友加油。
107路公交车以龟速缓缓的驶了过来,或许是因为离终点站不远的关系,车厢里并不拥挤。陈家兄弟坐在最后排的两个空座位上。陈翔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街道和忙忙碌碌的行人,几缕愁丝慢慢爬上了他的眉角。年前的期末考试,陈翔都是低空过,很幸运的没有留级。当他拿到成绩单时,陈瑞脸上所绽放的欣然笑容,刹那间烙印在他心头。他曾贪心的想要留住那个笑容,只为他流露的笑容。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关心我的,淡淡的幸福流经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到心低。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追逐他的身影,想要和他并肩前行;无论发生任何事,总是第一时间想到他,那种好象恋爱中的少女的心情。恋爱?!难道说我喜欢老哥?!!我喜欢老哥!陈翔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咚"陈瑞的头倒向了陈翔的肩头,舒舒服服的睡着了。浓密的睫羽在脸上投下了一排扇型的阴影。"笨蛋老哥,在公车上睡觉可是会感冒的!"陈翔伸手轻柔的摸摸了陈瑞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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