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说“我爱你”,比让你杀人都难吗?!————shoyo
shoyo  发于:2008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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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爸把我塞进床底下。
  开门声、关门声、血花飞溅,我在床下凝视着爸爸瞪圆的双眼,和喉咙上丑陋的伤口,还有——艳红的血。瞬间,我忘记了哭泣。刹那,我失去了感觉。
  直到一屋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烈火的温度,我甚至感觉不到它的炽热,我爬向爸爸的身体,我抚摸着从他伤口流出的血——夏文,从今以后孤独、死亡将永远伴随你。
  
  谁杀了他?谁杀了唯一温暖我身体和心灵的人?把他找出来!看着他的血流光,看着他死前恐惧、愤怒的双目,我要、我要、我要!我要把他找出来,杀了他!
  “活着,什么都可能”爸说过的话,突然感觉呼吸好困难,满屋子的浓烟几乎另我窒息,晕旋感缠绕着我,死亡的恐惧被愤怒遮盖,我不能死,我要复仇!杀了他之前——我不能死!
  火向我逼近,身上已有了灼伤,呆在这里我一定活不成,我跳向了半开的窗子——
  
  “谁杀了爸爸?我要刺穿他的喉咙,我要他的血在我手中绽放最美丽的红花!”
  抱着这个信念,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要成为最优秀的,我要复仇。”
  五年后,我杀了第一个人,对电器的远距离控制、时间的准确把握,让我没有触及便杀死了他,杀人真的好容易,或者说——生命太过脆弱?
  
  随着一天天的长大,我努力磨练自己柔弱的身体,天生的弱小让我愤怒,为什么这副该死的身体那么弱不经风?!
  十六岁——我的杀手生涯停滞了两年,我努力参加一切可以参加的体育活动,为了练习挨打我甚至无故的挑衅,没关系——有没有朋友都没关系,有没有他人的肯定都没关系,只要我还记得那鲜血的味道,只要我还记得复仇就够了。
  
  训练身体、利用身体,我用完美的外表、聪明的头脑、强迫坚韧的身体做着无比邪恶的事情,掠夺他人生命的罪恶感与鲜血在手上绽放的扭曲的快乐,夹杂着快乐的痛苦让我记忆深处的初衷模糊——不要!梦里——爸爸的脸越来越模糊,视线中,他被许多面孔遮盖,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成为我手下怨灵中渺小的一个,你跟他们不一样啊!你是我生存的理由,你是我犯罪的理由!不要消失……不要消逝,不要!
  泪水滑过脸颊,内心的恐惧、罪恶感、快感日以继夜的折磨着我,最终,心理压力让我崩溃,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流出——不能在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没等我找到那个人我就死了!不可以——不可以。
  
  毕业后,我开始工作,一加班就推迟雇主的委托,其实不守约也不会怎样,他又不能杀了我,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没人知道美丽的外表,温柔、可爱的性格下隐藏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欺骗?因为有好处。
  
  什么时候开始害怕睡觉?闭上眼睛会有好多张我不记得面孔浮现眼前,他们不让我回忆父亲的脸,他们缠绕着我,不让我呼吸,心里——好痛。
  因为睡不着——午夜,仍然游荡街头,遇到一个醉倒街头的男孩,我好羡慕他,他可以用酒精让痛苦淡去,而我,一个可笑的杀手,一个怕死的杀手,一个不肯给人任何机会杀我的杀手,不敢让意识模糊,只能以最清醒的状态迎接良心的控诉!
  我走过去,扶起他,他对我傻傻的笑,拥了过来,我回抱着他,感觉——还不错吧?
  他的身体好柔软,虽然酒气弥漫,但掩盖不住淡淡的香气,他在我耳边轻吹热气——
  “喜欢我吗?看你这么可爱,一晚上一千块,怎么样?”
  “你不知道同性恋传染爱滋病的比率很高?”
  “放心啦,我又没病~~哎?……这么说你不讨厌我咯?怎样?去我家吧~~人家都给你打五折了——”
  “呵——算了。”
  “哼!又是个假正经——”
  我拉回他欲离去的身体,抚过他柔软的头发——跟爸一样柔软的头发;我看着他迷醉的双目——好似父亲的眼睛;
  “去我家。”
  
  肉体的疲惫和满足能让人忘记精神吗?从那夜开始,我学着用另一个身体满足自己的欲望,掩盖来自心灵的伤痛,渐渐缓解的压力,虚假的展露微笑,就有人自动送上门,有时——不付出也可以收获。
  二十五岁的夏天,一个男孩无意中发现了我的身份,他口口声声说爱我——可后来,他居然想将我的秘密卖掉,这就是他所谓的爱?真可笑!
  我——杀了他,他鲜红的血液在我身上弥漫,我割断他的喉咙,他洁白的颈项上留下一道与爸爸一样丑陋的伤痕。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难受吗?
  看着地上我曾经抱着哭泣的身体,看着陪我度过每个无法安睡的夜晚的人,他死了?死在我的手里?为什么?因为他背叛我——那么,如果爸爸不死,他真的回家了,他与妈妈重逢,我会不会觉得他也背叛了我,因而杀了他?BLZYZZ
  我猛摇头,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我扔掉了那所谓的爱,我宁可用钱买一个身体,一个无论我怎么对他他都会默默承受的人,我把他关起来,不给他自由,但只要我每天给他一个微笑,他似乎都会很高兴、很高兴——
  
  上班、杀人、找人、做爱,我平静又不平静的生活延续下去,可是某一天——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被改变。
  
  ——
  “医……生,我……我没关系了吧?”
  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白净、柔弱的男孩,有一双清澈见底的黑色大眼睛,和婴儿般幼嫩的皮肤,第一眼看上去可能没什么,属于——耐看型的吧?
  “没事,轻伤。”我看着他胳膊上、头上的伤痕,被人打的吧?“跟人打架了?”怪了——我不是说不要再说那些虚伪的关心的话了吗?
  “嗯,别的同学抢我的钱包。”他傻傻的笑了,他的眼睛——好清澈。
  “你是哪所学校的?”我为什么要问他那么多无聊的问题?也许——只是为了好玩。
  
  三天后,高校走廊上——
  “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为了你啊。
  “被炒鱿鱼了呗~对了,你是这里的学生?!还不快拜见你的新数学老师?”
  “……老师好。”
  他真的向我深深的鞠了躬耶,单纯的孩子。
  
  厉利——孤儿,现在的父母跟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的人跟他的名字一样不像男人,明明都高三了,除了成绩好点一无事处,是全班同学的笑柄,男生、女生欺负的对象,该说他可怜——还是说他活该呢?我也不大清楚,反正我特别注意他,杀手的敏锐感觉也让我知道,他总在看我。
  他为什么总在背后看着我?我那么奇怪吗?
  
  有一天晚上,完成任务的我往家走,又看到他被人欺负,我照惯例去帮他,这是我第几次英雄救美了?该要点回报了吧?每次救了他,他都笑嘻嘻的对我说“我没事,谢谢”,这次也一样,居然拖着那种伤痕累累的身体要回宿舍?拜托,早关门了啦!而且你不能走!你要给我报酬。
  我费了一捅口水才把他拖回家——当然是以治伤为由,实际上是图谋不轨——呃,地球人都知道我图谋什么啦。
  
  我把他拖进我的房间,锁上门预防他逃跑,我去拿医药箱帮他弄伤口,胳膊上的伤口清理完后,我抚上他细长、洁白的脖子——
  “这是什么?”吻痕?
  “啊?!这个是……昨天……那个……那个……”
  “他们对你……”
  “没有!没有成功……”
  “哦,身上还有伤吗?”为什么突然的安心?
  “啊?没……没了。”
  “没了?”我坏心的拍一下他单薄的胸膛。
  “啊!!”
  “看吧,明明还有的,乖,脱衣服让我看看。”
  “还是……算了……”
  “我是医生!”虽然做医生的理由是——医生是可以合法杀人的职业,但也曾经算个医生“你没在医生面前脱过衣服啊?快点啦!”我看他他会害羞,可以说明他在意我吗?
  “……嗯……”终于脱了,其实更我更想让他脱下面啦……哇!我越来越下流了。
  “你父母虐待你啊?”他真瘦得可以哎!让我大失所望的身材啊!
  “没有啊……我从小就这样啊。”
  “从小被人欺负?”我也是孤儿,我曾经也弱不经风,我怎么没像他这样懦弱下去?费解!
  “不是啊,以前弟弟总档在我前面,他对别人都好凶,大家都不敢欺负我。”
  “呵呵,被弟弟惯大的哥哥。”习惯了被人保护,所以不知道何为坚强吗?
  “……大家都这么说啦,有人要领养我的时候,我又哭又闹的,弟弟也说我好烦,总要他保护,我这种累赘哥哥快点消失的好——”
  他弟弟应该是为他好吧?可是看他一脸伤心的样子,应该不懂吧?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想吻他,单纯的想吻他,没有欲望的驱使,我下身的东西可以为我证明!绝对不是因为欲望的驱使!
  习惯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我,自然是前一秒想吻他,后一秒就唇贴唇了,我有没有说过没有欲望驱使?我绝对不是想跟他做!起码现在还不想——因为看那么单薄的身体,被我一百二的体重压上去,虽然不重,但也会扁吧?
  我本来只想碰一下就可以了,我发誓我、只、是、想、碰、一、下、而、以!可是刚碰上,还没感受到他嘴唇的触感,他就把头扭了过去,我就奇怪,平时那么迟钝的孩子在这方面反应为什么这——么快?
  他这一躲让我鬼使神差的钳住他的下巴,再次贴上他的嘴唇,我发誓我刚才只是想碰碰,即使鬼都不信我也只想碰碰,可是他这一躲——碰就成了舔,舔就成了吮,呃……绝对不是我错。
  耳边听着他“嗯嗯唔唔”的呻吟,我知道他想说话,可是他越想开口我越要堵上他的嘴,他一双纤细、无力的手妄想推开我束缚他的臂膀,这孩子好可爱哟~~
  趁他呼吸的间隙,我找到了进入他嘴里的破绽,舌头轻轻添弄,不合作的小舌头躲避着,不过也只是枉然,说实话,我佩服他,一般人用不了一会就晕了,他居然陪我玩了好几分钟捉迷藏,不过最终抵抗的双手还是放下了,抗拒的声音转为享受的呻吟。
  我束缚他的右臂收紧,左手从他下巴滑下去,抚过长长的脖子、白薄的胸膛,虽然很不甘心,但我离开了他的唇,因为再不离开他要窒息了,我也不期待这种除了被强暴就没接触过性爱的孩子会接吻。
  趁他喘息的时候,我横抱起他,把他放在旁边床上,呃——刚才谁说过没欲望?呃……好象是我吧?可是……是他挑起了我的“性”致,他要负责的——
  他刚喘够气就开始往后退,一双清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仿佛一只将要被杀死的小羊羔,看屠夫的眼神,他颤抖着小小声说:“不要……”(后退)
  我伏下身,近距离对着他恐惧的双目,想笑,但还是忍在心中了:“第一,我不想用强的。”
  他点头,继续后退。
  “第二,我今天要定你了。”
  他摇头,后退。
  “第三……”他退无可退,背靠在冰冷的墙上,我凑过去吻一下他可爱的小耳垂:“我会很用心的‘疼’爱你,不用怕——”
  他更猛烈的摇头,嘴里小声求饶:“老师……不……不要这样……”
  我看到他眼里淡淡的泪光,讨厌死了,我不想看他哭!既然不想——那就不要看,我吻上他白皙的脖子,移走被他闪烁的泪光吸引的双目,继续着我的侵略……一步步的,污染那最纯洁的孩子。
  
  无情、变态、胆小——我,一个不合格的杀手,被背叛是家常便饭,因为我时常背叛别人,背叛=被背叛,不付出=不收获,犯罪=惩罚,我一直这么认为,即使有好运也不会出现在我身上。我惧怕死亡,我惧怕染血的自己,我不敢相信任何人,我怕被他们背叛,我怕他们丢下我不管,我怕自己犯下的每个错误!我怕——我甚至为夜里的一个梦而哭泣,我怕什么?我怕自己——
  不付出也能收获吗?伤害了那么多人的我也能爱人吗?
  如果爱=不正常的话,那么我确实开始爱了,爱上那个叫厉利的,从长相到性格都一点个性没有的男孩。我不是不确定爱不爱他,是我不肯承认这叫爱,我在乎他,我想他,看到他就觉得舒服,只要他愿意跟我说话,无论说什么我都喜欢听,有事没事的为他发呆,对所有宠物失去了性趣,可是那件事过后,他总低着头不敢看我,跟我说话也是小小小小声的说,我是像只吃人的老虎般可怖,这让我极为不爽,一气之下我放了所有买了不久的性奴。
  满腔怒气的我没辙,只好跑到马辛立那里发泄,随便找个人杀杀也好,我要发泄!
  这个决定显然是错误的,因为他笑得天花乱坠的一口一句“你终于脱离野兽行列,开始向人类迈进了!”,该死的,就差没开香宾庆祝了。我的变化有那么大吗?从野兽……不对!从——从——从——从机器进化向人类?
  
  确定了自己的爱,我就用我的方式得到它,我不需要阻碍,我要他永远陪着我——他的世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我来到目的地,在一个楼群里,我故意跟几个人问路:“请问,厉利住这儿吗?”
  人帅就是有好处,问问题会有人回答你,我得到了答案,他们问我找厉利家做什么的时候我还笑眯眯的回答他们——“我是他的老师,有些学习方面的问题要跟他父母谈谈。”
  然后我走进那已经知道是哪扇门的门中,一对慈祥的父母对我这个老师又尊敬又热情,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所以,笑。
  
  即将消失的阳光的照射下,深紫色头发的末端闪耀着微红的光芒,所有人都形容它为“难得”和“美丽”,我却讨厌,因为……偶尔的一闪,它像血光。
  我慢悠悠的走下楼,果然在楼下看到了刚放学回来的厉利,我上前跟他打招呼,随即按下手中的开关——我不能回头了。
  第二天的报纸上会出现“某某社区煤气罐爆炸导致一对中年夫妇死亡”的报道吧?也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站在一旁一副紧张样子的我,有多开心,因为利在我怀里,跟我想的一样,他看着无法挽救的大火和爆炸,只能趴在我怀里哭泣,脆弱而无知的人,但我……爱你。
  
  一个下午,他失去了他的养父养母,他除了我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男人无所依赖,我不管我的决定是对是错,我只要他为我快乐、为我悲伤、为我思想、为我做梦,我要他的一切,亲人?只会是占据他心灵的障碍。
  毁了他的家,毁了他的学业,爱不止是奉献——起码我不,我叫——“掠夺”
  
  我和利的生活开始了,他跟我想的一样单纯、懦弱,有那么一点点——可爱?可是我不喜欢懦弱的人,那我为什么喜欢他?呵……天晓得。我懒得去找那些没必要做的工作,我几乎二十四小时呆在家里,陪在他身边——还不够,不知为什么,那张脸永远看不腻,抱着他,说不出的舒服,只要怀里有他,我可以得到心灵的安慰,我就不用再面对那些不存在的亡灵了。
  我们的生活怎么形容呢?开始的两个月,是一个独裁、专横的小攻和一个软弱、听话、无主见的小受的生活。然后的两个月是一个满脸讨好、看着特讨厌的小攻和一个依然软弱的小受的生活,厉利从来改变,他永远那张纯净的笑脸,永远温顺的性格,无论我做什么过分的事,只要一生气他一定会小鸡啄米似的狂说“对不起”,在变的人是我,我……对了,有句电影台词说“与恶魔共舞,恶魔不会改变,恶魔会改变你”,我本来觉得蛮有道理,可是我这个失败的恶魔没能改变他,却被他所改变,世间真没有绝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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