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回忆(短篇合集)————月曼
月曼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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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说不定等到下一部电影又有灵感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在来生
  见面了阿.........
男人:骗局骗局,都是骗局!
曼:哎呀,被你知道了,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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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

悲伤的独立短篇。又是用虐待自己的倒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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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你为什麽赶著回去?"
转头瞄了一眼上车後都还没说过一句话的她,随口问问。
"离放假还有一个月吧。"

坐在副座上的女孩沉默不语,脸还是朝著旁边的窗户看著。
她似乎是出神了,或是充耳不闻。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其实我也只是想缓和车上凝重的气氛才随便找个话题。但是看来她似乎对这个没有兴趣。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很难掌控。虽然她比自己的儿子大5岁。

我只能耸耸肩,假装愚蠢的提问从来没出现过。毕竟是未来的儿媳妇,他可不想有什麽不愉快。

我单手握著方向盘,透过被水滴拍打的模糊的挡风玻璃,望向远方。

美国爱荷华州的11月,寒冷湿润又多风。厚重的云层不似台湾的天空,清澈辽阔,浓密浓密的夹杂大量的雨,席卷而来,为真正的冬天准备足够的湿度,好迎接洁白的雪季。

强劲的冷风夹带著雨水扑打在透明的玻璃上,却还是掩盖不住那辽阔微有起伏的美国特有的丘陵田地。原是种满玉米的地如今只有光凸,被推土机制造出来的轨道形成棕黄色的规律线条,平铺在自由图画的大片农地上。

美国中部是安全的,自然的,美丽的,也是无聊的。对年轻人而言。

".........伯父,我问一个问题,请您不要介意。"
女孩终於转过头来,却没头没脑地绷出一句话。
"听说您以前很花心,是真的吗?"

我有些惊讶她居然问出这种问题。难道这就是新新人类直问直答的特性?!
看著她的脸上平静无表情到几乎严肃,我无法怀疑她是在跟我开玩笑。

"....人总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我尴尬地说。算是大方承认。
否认也没用。那混小子早就把自己的老爸给出卖了。
没良心的小浑蛋。

".........你放心,Devin他乖得很。今天是真的有事才叫我送你去机场的。"
可惜,我狠不下心说自己儿子的壊话。连忙说些好话来保护他们感情的周全。就算那些好话有一半是假的。

".........看来你们父子两个的感情真的很好....."
女孩略有感慨的说。
"就像朋友一样。"

朋友?这个词有问题。说好听点表示我民主。讲难听些就是儿子没家教了。
她没指定,我自动自发地偏向前者。

"那您有试过男人吗?"
女孩语不惊人死不休,又是一个恐怖的问题。

"男人?!"我的声音高了八度。
"对不起,我乱说的。"女孩撇撇嘴。

我实在是不懂为何今天女孩这麽不开心。平常总是挂著的笑容都消失了。而且还很怪异。不过她总算记得要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我爸前天过世了。"
女孩直直看向前方。
"我妈妈叫我一定要回去参加葬礼。"

"我很抱歉。"
虽然这位亲家我还不及见面,说不上什麽哀不哀伤。但看不见自己儿女成家的人是可悲的。

女孩却摇摇头。
"要不是妈妈坚持叫我回去,我连丧礼都不想去的。"

她不是不孝顺父母的人,她对她妈妈的态度曾让我对自己的儿子教育失败感到失望。所以她居然会这麽说,问题一定出在那个未谋面的亲家身上。

"他曾经有外遇,在我四岁的时候。"
那平铺直述的语调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而且还是跟个男人。"

"男人?"
"很不可思议吧。居然是个男的。"
女孩开始笑了,笑得却凄凉。

"他那个时候为了跟那个男的在一起,居然把不肯跟他离婚的妈妈和我给甩了离家出走。"
"妈妈当时哭的好伤心好伤心,整天以泪洗面。"

雨,越下越大了。
"拜他所赐,我的童年只记得泪水还有他走出家门的背影。

那水滴的影子照在女孩的脸蛋上,有如污痕。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心里乱成一团都不敢说话。

"後来我们就离开了台湾,来到美国。"
"我在美国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我接受了美国教育,但是却信奉佛教。"
女孩又看著我。
"伯父,你知道为什麽吗?"

我摇摇头,努力集中精神在开车。

"因为坏人果然会有壊报的。"
那笑容似乎藏著阳光般灿烂,我却冷汗直流。

"他被那个男的甩了,而且疯了。妈妈跟我是在医院看到他的。"
"他完全没有当初拿著皮箱坚决高大的样子了。他变成一个白痴。"

我开了雨刷。刷刷刷的僵硬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妈妈看他变成这样子,心又软了。就说要待在台湾照顾他......."
"我却看到他那个装可怜的模样就讨厌,所以回来读书。"

我关了雨刷,它的声音会害我漏听任何一部分细节。

"妈妈这麽一照顾他就是十五年。"
"十五年。一个女人有多少个十五年可以挥霍?"

两个熟悉的数字,我的心就像被刺到般疼痛,而由女孩一个一个字的音则像是鼓槌般撞击我的脑袋。

"我妈是个笨蛋。"
"她还期待他会恢复正常,然後回心转意。"
"可惜白费。他到死连我妈都还是认不出来。"

"听说他只会说两个字,就是那个男的名字。
女孩的口气不再带著恨而是无奈。

"他到死仍然爱著他。"
爱人并没有罪。爱情的坚持等候让她终於有点原谅了他。

我突然发现地面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和著暖气的空气也开始沉闷,重得我连一丝都呼吸不到,肺部压得喘不过来。

我的手在抖,我的腿也在抖,我的心脏似乎也抖得连血液都要挤暴血管沸腾起来,轰隆隆的鼓声捶打我的脑袋,好像除了鸣叫什麽也没有留下。

我尽量挤出卡在喉咙的声带。发觉它震动得像我十五年都没说过话似的。

"你愿意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沙哑得骇人。

女孩怪异地朝我望了一眼。从我脸上看不出来我所要求的意图为何。
看来我还保持的满镇定的。
她说出两个字。

两个字。
就让雨水直接穿过防风玻璃打在我的身体上,好冷。
我的眼睛也被水喷到模糊起来。
在我还来不及擦擦乾净,它就滴在了我的衣服上。

明显深刻。
一瞬间,我完全崩溃了。


THE END

***************

超怪异的文。
我还是写得很烂,感觉没有完全写出来。而且ENDING的很怪。
天啊..........救命啊......


小熊

一个完全独立的短篇。

***********

"从以前我就很想问你了。"
男人瞧了瞧手中抓的东西,抬起头,朝眼前的人晃晃。
"你怎麽会有这种东西?"

一只棕色的小熊,破破烂烂地躺在大手上。
应该柔软的毛变得打结分叉,成一块一块的疙瘩。
眼睛掉了一颗,耳朵少了一个,手脚和身体连接的地方也摇摇欲墬,该是微笑的嘴巴如今有些脱线掉落,露出里面的棉絮,变成诡异的苦笑。

"一个男人的房间,有这个东西很奇怪是吧。"
一把从大手中拿过来,抚著上面触感不舒服的绒毛,拍掉小熊头上的灰尘,男子挑眉轻笑。
"其实这不是我的。"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在 "蓝街"很照顾我的女人吗?"
"略有印象。"
男人从後面抱住男子的腰,撒娇似得缓缓晃著。
男子再度开笑。

"她是我刚到 "蓝街"的时候,一个很照顾我的妓女。"
"那里的女人其实心地都很善良。"
涉取著男子脖间淡淡香气,男人说。

男子回瞪他一眼。
"我都忘了你以前就是住在 "蓝街"的。"
"............该不会........"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

"冤枉啊大人,算算年纪我那时候才14岁。这麽小我能干嘛!?"
"哼!你这个精力旺盛的大禽兽,难保你那时候就开窍了。"

被劈头大骂,男人却反而眉开眼笑。
"我很高兴你吃醋了。"
他一脸奸笑,看著男子的耳根瞬间发烫,细白的脖子更沾染了粉红的红潮,美丽耀眼。

男子奋力挣脱,甩开男人的手,转身继续整理刚才放下的东西。
脸颊气得鼓涨,男人不禁无奈道:
"就算我那时候真的想,你觉得那些经验丰富的成熟女人们会看得上一个瘦巴巴的少年吗?"
"在我们这一行,有钱就是老大。"
男子漠然的说。

小熊的脸突然出现在男子面前,可怜兮兮的说:
"你居然不相信我。我都说没有了,你还不信,熊熊好伤心哦。"
破洞的短手在眼睛旁边摩擦,低垂的头出现了脖子的细缝。

"你不是说要说我的故事吗?为什麽不说了?熊熊很想再听一次呢。"
原本低沉优雅的嗓音,变成装可爱的假腔。
男子一脸的惊愕,在看到头顶著小熊的男人,不禁失笑。

抱起小熊,男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男人也顺势倒了上去,双手却不安份地又环住他的腰间。

"那个女人,她帮了我很多事,虽然说不一定是好,
但在难过的时候,我可以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类似母亲的关怀。"
"可惜我们才认识两年,她就在某一天的晚上被人杀死在暗巷里。"

叙述回忆的是男子,风轻云淡。
但难过却是男人,环住的手臂更加靠拢。
男子拍拍腰上的手,轻柔得更像安抚,似是告诉他不必担心。

"是被人先奸後杀。身上的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抢了。"

男子把玩手上的小熊。
"在整理她的东西的时候,我就拿走了这个。"

"这是她很宝贝的东西。"
"她说是她一个小恩客给的。也是住在 "蓝街"。"
"她说她每次都看到小男孩在他家的窗户旁边,偷看著她们站在路上招客。"
"当初他还谎报年龄,说他18岁了,其实根本就差得远。"

"她还说小恩客根本都不知道该怎麽开始。那次简直就像一个笑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麽那个小男孩要给她这个,不过她觉得小男孩很可爱。"
"你也知道,女人都喜欢可爱的东西,所以她就把它保存下来了。"

男子没发觉腰间的手收了回去。

"她在说这个的时候,脸上都有笑容。"
"所以我觉得,她是从小男孩那里激发了一些母性的天能吧。"
"因为她知道,做这种行业的女人,是不会再有可能有这种感觉了吧。"

男人边笑边教小熊跳体操。

".......她还有再看到过那个小男孩吗?"男人问。
"自从他的父亲过世,小男孩就搬走了。"
男子想想。
"............没有听她说还有再见到他。"

"改天我帮你把它补补吧。"
男人把小熊拿过来。
男子顺著把眼光放在男人身上。

"我还不知道你还会补娃娃。"
男子惊讶挑眉。
"小时候也有个这样的小熊,有补过。"

"我觉得那个小男孩会给她这个.........."
"是要证明说他终於长大,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搓揉小熊的手指稳重有力。
男人脸上荡开一抹微笑。

"我以前也是个小男孩,所以我大概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赶快又补了这一句。男人怕他又误会。

"你的块头这麽大,会是个 "小"男孩才怪。
男子笑著。

"别看我这样,以前我可是个文质彬彬的美少年耶!"
"文质彬彬?!哈哈哈.........."
男子笑得更大。

男人扑上前。
"敢笑我啊!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哈哈.......救命......哈哈...房子...房子还没整理........"
"今天搬家累了一天了,明天再说。"
男人霸道地堵住男子的嘴,不再让他再有上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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