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深深的看着他:“如果我告诉了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抱我了?”
焚宇目光一缩,垂下头去:“……我不知道。”他猛的抬起头,脸上一道道的泪痕交错,“我……我……我爱你呀。咱们,咱们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你……”他说不下去了,泪一粒粒滑下他英俊的面颊,刚刚的疯狂早以不付存在。
“你说呢?”奎闭上眼睛。
“这,就是你的能力?”焚宇看着窗外叫嚣盘旋的鸟类。
“……因为时候未到,我真正的力量并没有觉醒,这些……”他看了一眼,眼睛里露出许些温暖,“是我刚刚身体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最后的本能。焚宇抱着头,浑身赤裸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陷在阴影里。奎则躺在床上不死不活的喘息。
门外,忽然响起有礼的敲门声:“少爷,对不起,打搅您的休息。有一群家伙闯了进来,说是您绑架了他们的朋友,说您要是不放人,他们就要报警。依老奴之见,警察要是来了,您今天恐怕是保不住那位少爷了,不如您下去应付一下如何……”
焚宇打断了他的话:“要他们上来。”
门外的声音一愣:“是”
刘宾一马当先冲了进来,房门当的一声撞在墙上,他进来一看顿时愣住了,随即冲到了床前用被子盖住奎赤裸的身子。
焚宇没有阻止他,仿佛没有看见似的抱着头。
严响云,杨阳,贾逢泰,常是昆等人鱼贯闯入,一看屋内的场景都是一呆,常是昆更是气的脸色都变了:“宇,我真没想到你会作出这种事来!刘宾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怎么相信呢,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你居然……居然强……”他口唇颤动着说不出口。
杨阳也是不赞同的瞪着他,贾逢泰冷冰冰的眼睛里也出现怒意。严响云脖子都红了,恶狠狠的想揪他的领子才发现他身无寸缕,猛的回身将床边散落的衣物丢到他身上,恨恨道:“穿上,难看死了!”
焚宇理也不理他,只是声音沙哑的说:“带他走,快。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刘宾一把抱起奎,转身就走。
焚宇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一种很深的恐惧,他知道奎这一出去就是永别,他一定有多远躲多远,自己这辈子定是再也见不到他了,焚宇看着刘宾抱着他的样子。心里忽然有说不出的恨和嫉妒,不要,他不要,他无法忍受失去他,如果这样,他宁愿……
焚宇忽然跳了起来,他冲上前一把从刘宾怀里夺过奎,大吼:“来人哪,轰他们走!”“是”门外响起老者苍老的声音。呼啦啦用进一帮黑衣黑裤的保镖,上前就要架他们。贾逢泰飞起一腿朝来人面门踢去,却被握住,他脸色变了。这些保镖都是焚家花重金聘来的功夫高手,严响云他们毕竟只是大学生,哪里是专家的对手。没几下就都叫骂着被架了出去。
房间从新恢复安静。
焚宇轻轻将奎放在床上,拉开他裹身的被子,自己覆了上去,轻轻的吻着他的脸,分开他的大腿,猛的一个挺身捅了进去。就听啪啪的肌肉断裂声,奎猛的睁大眼睛,漂亮的脸颊开始扭曲,汗雨一般落了下来,他似乎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痛极的闷哼声。温热的血液包围着焚宇的分身,他只进去了一半,他只觉得奎的血液像是被自己吸进去了似的,那里更加坚硬涨大,他看着奎痛到变形的脸,眼泪落个不停,他一下下不停的吻着奎:“没事了,没事了奎,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我情愿一同和你下地狱。”
他伸手扯开奎的双腿,把他撑到极限,再掰开他的臀,抬腰猛一个挺身直接插到了尽头。奎的身子猛地发起抖来,瞳孔,开始涣散。焚宇只是一边掉泪一边律动,大力的动作一下下砸桩一般简直要把他钉在床上,很快,焚宇就觉得奎的内部又热又紧又香,简直都要将自己融化了,一阵阵酥麻感涌了上来,他不再掉泪,开始沉浸在快感里,直到他看见奎的眼睛。
奎全身都在痛,那里更是象被一只野兽一下下用牙齿撕裂着,他知道自己真的已经不行了,心情反而平静下来,奎看着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焚宇,心里低低的声音响起,他也是个可怜人哪,本来可以拥有平静的生活,幸福的过一辈子,偏偏遇上了自己……竟变成了如此疯狂的模样。……唉……,算了,反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奎睁开星星一样清澈的眼睛,温柔的看着焚宇,颤抖着抬起手抚着他的脸:“你想要的……拿去吧。”然后就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也垂了下来。空气中,又开始散发出那种香味。“哈……哈……”焚宇愣住了,泪一滴滴落在奎的脸上,看着奎毫无反应的面容,他近似疯狂的低低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像是把眼泪都要笑了出来,他伸手抹着眼睛:“你还真是个烂好人呐,都被我折磨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在怜悯我……哈哈……”他一下下律动,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的香味愈发浓烈,窗外的鸟类不再盘旋,而是杂乱无章的乱窜,有的甚至啪啪的撞向窗户。
他猛的一抖,一股一股喷在奎的体内,房间内的香气一下子呛人的浓烈,窗外的鸟类也发出刺耳的哀鸣声。焚宇拥住奎,吻住他越来越薄的呼吸,口中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时间,停止了,奎渐渐没了呼吸,焚宇拥着他,不停的流着泪。
猛的一阵劲风扑来,焚宇整个身子被掀了起来,重重地撞在墙上,又狠狠摔了下来,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他勉强颤抖着爬起来,摸了摸肋骨,好象断了并插进肺里去了,真是活该呀……他赶紧望向床上的奎,不见了。他一下子心都不再跳动,空气忽然凝固了,吸到肺里针扎似的痛,他慢慢转过头。
房间中多了一个人,和奎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脚,晶莹,纤细,足踝上套着一串百合花状的铃铛,在无风的房间中玎玲玎玲的响,他平视着她的脚,是的,平视,因为。来人是浮在半空中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她的眼睛,鲜红鲜红的没有生命感,矛一样捅着他的五脏。奎,安静的躺在她的手上,周身发着淡淡的白光。腰上围着一件白色的外衫,血混着白白的粘稠顺着他的脚趾一滴滴落在地上。他看见了奎,眼睛就再也挪不开,痴痴的望着他,根本不管来人会不会飞。
她的头发是和奎一样的银色,只是微卷,在无风的房间狂乱的飞舞着,一身白裙在空中飘动,勾勒出她美得眩目的修长身材,她美得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整体感觉比奎要抢眼的多,但……她不是奎,不管她有多象,焚宇看了看她就一直将眼光放在奎身上,生怕少看了一眼奎就消失了……
空气中杀气蔓延,气压低了200多度,她红色的瞳孔更似要滴出血来,猛的,屋顶轰隆一声炸了开来,碎石断砖四下乱飞,没头没脸打得焚宇骨断筋折,他吭也没吭一声,痴了似的。
她飞出屋外,站在空中,居高临下瞪着他,衣服头发好象被旋风刮起来似的咧咧作响,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黑压压的翻滚着黑云,齐齐以别墅上为中心压了过来,数以万记的鸟类哀叫着四下乱窜,逃命般成群飞向远方。
她冷冷看着焚宇,冰珠子般的瞳孔里泛出悲伤,后悔,憎恨,疯狂,心碎。一闪而逝。她缓缓抬起手,就要朝他挥了过去。房间的门“当”的一下被人踹飞到了墙上,巫夜漩随即闯了进来,她猛的看见半空中的人,失声大叫。
“紫————!!!!??”
紫明显一愣,眼睛里忽然好象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她呆呆的看着她,忽然伸手带过奎,转身飞掠而去,女神般划开了空中翻滚的乌云。
整个别墅地震般剧烈摇晃,轰的一声塌了下去,唯独巫夜漩脚下的这个房间安然无恙,孤零零竖在废墟之间……
“嘎”的一声,一辆车紧急刹车在残墙断壁前,跳下了几个少年,无不失声惊呼。
严响云眼睛都直了:“这里难道台风过境了?”
刘宾不语,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断石下压着十数个黑衣人,却连半声呻吟都没有,看样子是凶多吉少。
没了墙壁,众人一眼就看见了阁楼般的房间里(没有顶没有了三面墙的房间)的焚宇和巫夜漩。
焚宇的右足被巨石压住,他仿佛没有知觉似的低着头。
巫夜漩怔怔的看着天空喃喃自语,她呼的转过头,跳了起来,一把揪住焚宇的领子:“你疯了?!!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疯子,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你……”她猛的住口。看见焚宇苍白的脸上一滴泪悄然滑落……
天空,乌云渐渐散去,露出橘红色的漂亮晚霞,雨过天晴得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那碎石断墙和那一滴泪珠,却诉说着一个永远也无法弥补的悲剧……
6
巫夜漩坐在自家的客厅里喝咖啡,旁边摞着厚厚的一打报纸,各种题材应有尽有,她仔细地一张张翻看,这是她自出事以来每天的必修功课。
银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后,扶起她的头使其后仰,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您怎么了?母亲。”
巫夜漩笑了笑,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让他感到自己的笑意。
银的表情似乎是有点放心了,他拄着棍子走回自己的房间。上楼的时候忽然停住,面向巫夜漩的方向:“母亲,您要是找父亲的行踪还是从专门写小道消息的报刊杂志找起比较方便。”
巫夜漩一愣,不由得暗自苦笑,真是什么也瞒不了银,真是的,当初干嘛把他生的这么聪明,笨一点的小孩多可爱,害得她从银6岁开始就不敢在他面前胡乱讲话了。
她顺手将手中看完的报纸往脑后一丢,其准无比地扔到了身后山一样高的过期报纸杂志堆上。另一只手抽过一本名为世界奇观的杂志慢慢翻看。
忽然,她整个人跳了起来,怪叫着冲入自己的房间开始以神速收拾行李。
银慢慢从楼上走下来,走到那本掉到地上的杂志面前,顿下身摸索着捡起来,把打开的那页折上角,放在桌子上……
上面霍然写着“在中国云南一代的山中,有一做“枯山”,似乎是因为土壤的关系,树木极难生长,近日却传出此山一夜之间忽然树木茂盛百花齐开,记者逐深入采访,发现不光是“枯山”开花,几乎附近山中所有的植物都在同一时间不分节气竞相开放并且生长迅速,而且许多山里人都反映忽然间病痛全消。山里的动物近两天也是活跃万分。如此的奇景令人诧异不已,记者为此专门采访了有关的地质学家……”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床,白色点滴,白色的人——焚宇的脸色简直白得吓死人,整天痴呆了一样一言不发。
别墅倒塌砸死了当天所有的佣人保镖,焚家为了摆平此事花了不少银子,当然,这些风声都传不到这间安宁的病房来,医生初步判断他是神经上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于产生间歇式自闭症,其实只要焚大公子能够好起来,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从发生事故那天他被送到医院来他就开始不吃不喝不睡不讲话,这都三个月了,这么英俊的孩子整整瘦了好几圈。”医生不胜嘘唏,给焚宇整理一下被角:“孩子,你的老师来看你了。”
巫夜漩其实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一直站在病房外面注意着他,她发现,这段时间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就象一个不会讲话的蜡像。
焚宇两颊深深陷了下去,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神采,当初飞扬跋扈光芒万丈的人儿就这短短三个月就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他似乎听见了医生的话,又似乎没有,他微微偏着头疑惑的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巫夜漩,医生对他的反应却显得很高兴,大力拍了拍巫夜漩的肩以示鼓励,然后走了出去。
巫夜漩注视了他好久,叹了口气,从皮包里抽出了一副画放在了他的面前。整副画就是一个雄壮澎湃水沫四逸的大瀑布的正面,一片水气腾腾,瀑布下面的岸边,是一只正在扬蹄飞奔的白色独角兽,看得出画家的技术不错,出神入画,笔锋细腻得很,把独角兽的圣洁分毫不差的表现了出来。
焚宇一看就是巨震,紧紧的将画攥在手里,口中呜咽着不晓得在说些什么,双手擂着头部呜呜地哭,巫夜漩叹了口气,从皮包里拿出一个金属盒子,摸出一根银针,反手向焚宇头上就刺了下去。
焚宇猛的不叫了,就觉得脑袋一阵巨痛,立时人事不知。
再次醒来,他缓缓张开重若千斤的眼皮,转了转几乎凝固的眼球,鼻中闻到浓烈的来苏水味,他侧过头,就看见巫夜漩单手托腮坐在窗前,眼睛痴痴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巫老师找我有事吗?”
巫夜漩眨眨眼睛:“你醒了?感觉如何?”
“不错,看不出巫老师还有这么一手针灸的好本事。”
巫夜漩叹了口气:“所以我才不喜欢聪明的孩子,一点神秘感也不留给人家。”
“过奖。”他坐起了身子,“老师既然来了,我正好有几件不明白的事要向你请教。”
“那到是没有问题,不过你前后的反差大到让我无法适应……”
“我一开始是脑子转不过弯来,一团糨子理不清头绪,记忆就向摔碎的玻璃碎片一样四散分开……托老师的福,一针下去让我清醒不少。”他顿了顿,“巫老师,那天那个女人,就是奎口中的紫吧?”他神色一直很冷静,但是提到奎这个名字的时候瞳孔还是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是的。”
“那么,既然那个紫那么有本事,想来奎就有可能还活着?”
“是的。”巫夜漩再次叹了口气。
“谢谢您……”焚宇的表情显得十分激动:“那么老师这次来,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巫夜漩又将眼光放在窗外的白云上:“我这次来本来什么都不打算告诉你,就是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她正视焚宇,“你够了吧?不要再伤害奎了,他已经被你杀过一次,更何况他根本不是你能惹的起的人。”
焚宇垂下头,低低的说:“老师,不瞒你说,这辈子,要我放开奎是不可能的了,既然那个紫那么厉害,老师您又认识她……能不能麻烦您跟她说一下,让她无论如何想个法子……想个法子改变一下我的体质,换血也好,封印也好,只要……只要让我能呆在奎的身边…………我……我有感觉,奎现在还活着,他好象……好象在中国南方一代……”
巫夜漩惊讶极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焚宇吓了一跳,讪讪道:“我……有感觉,也说不大好,反正就是如果让我去找,我一定能够找到他……但,我现在又不敢……所以,求求您老师。”
巫夜漩定了定神:“说实话,你已经激怒紫,她没杀了你已经是个奇迹了。”她柔声道:“焚宇,人活着并不是为了爱情,放了他,你们两个都会幸福的。”
焚宇低着头,不说话。
巫夜漩接着道:“还有你这个情况,根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你们两个都是男性这一点咱们可以放在一边不考虑,那我问你,即便他接受了你,你能接受柏拉图式的恋爱吗?即便你为了他可以忍受,那你能忍受自己一天天老去而爱人却百年如一日的年轻美貌?当你有一天老得牙都掉没了,却看见一个温柔甜美的姑娘深情的望着奎,你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看着你一天天死去他心里又是什么滋味?更何况根本连第一个‘即便’都不可能实现……焚宇,你是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明白的,奎他不是人类……这不是世俗在阻挠你们,不是家族在破坏你们,而是……你爱上了一个根本就无法回应你的爱情的人,再加上……你用了这么极端的手段,正常一点的人会回心转意爱上你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他不回来找你复仇完全是因为他心肠好,换了他的兄弟,你现在早已经死了300多回了……”
焚宇低着头,被单上印出一个个水印,他霍地抬起头,哭道:“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想就这么和他一起死去,除此以外我再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但我之所以当时没有死是因为在我看到紫的同时我就知道奎有救了,我舍不得死,老师……我小时侯摔断腿半滴眼泪都没掉……自从遇见奎我这几个月来几乎把一辈子的泪都流尽了。我实在是……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他伸出双手,“我好想……好想……这么抱住他……可我……可我连这个权利都没有。什么该死的恶魔血统!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