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温——山颂
山颂  发于:2023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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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小时总算排过去,温言书坐进店里,拿起菜单瞥了一眼,趁服务员没注意的档口赶紧骂出声来:“卧槽……”
  “一只鸭子318块钱?”温言书惊悚地握住了衡宁的手,“我他妈在外面叫只鸭子也就这个价!”
  衡宁的脸色瞬间阴冷下去:“你很有经验啊?”
  温言书连忙扯开了话题:“靠,不是,我是说,这也太他妈贵了!”
  贵要看怎么比,附近胡同里移动小摊儿卖的烤鸭31块8就能买到家,但他跟在杨文武后面蹭一顿高级餐厅,318后边儿再加个零也不夸张。
  但蹭杨文武的不心疼,用自己的钱那可得是实打实的出血,温言书上次这么心痛,还是衡宁一口气提了一辆大奔回来的那一天。
  衡宁看他抠抠搜搜的样子,无语道:“你是葛朗台吗?除了买了套房,真的一点CPI都不打算贡献了?”
  勤俭持家的温言书还想再狡辩:“你看看你,现在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由俭入奢易,由……”
  “我们不会再由奢入俭了。”衡宁不客气地打断他,“这叫适当消费享受生活,你他妈赚钱是用来数的吗?”
  温言书不再说话,倒不是被衡宁说服了,而是目光被完全被一边的烤鸭吸引走了。
  这里的烤鸭都挂在用餐区边现烤,一只只油光锃亮的漂亮烤鸭在火上翻滚着,扑面而来的肉香直接勾走了温言书最后的倔强。
  回过神来的时候,衡宁已经点好了餐,象征性地问他要不要再加点儿。
  果然,那抠门精疯狂摆手:“够了够了,太多了太多了!”
  衡宁无语道:“你当年一掷千金,花两百块找胖子送外卖的时候,也没这么抠啊。”
  “你懂个屁,那叫前瞻性投资。”温言书得意道,“现在看来那真是一笔最值的买卖。”
  衡宁笑起来,不再跟他争个一二了。
  事实证明,眼前这笔买卖也非常值,端上桌来的烤鸭一看就好吃得深入人心,片好的鸭子在酒精灯上晶莹剔透,蒸笼里用来卷鸭肉的面皮儿看起来也韧劲十足。
  温言书满意得很——如果蘸料和面皮不单独收费的话就更好了。
  他兴致高亢地拿手机拍照,衡宁没在意那么多,伸手就去拿面皮。
  温言书本来想谴责这人还没拍好照就动手的恶习,结果定睛一看,这人入镜的手指好看得要命,衬得那盘子里的菜肴都靓丽了些许,赶忙摁下快门,抓拍了这人偷食的美景。
  拍完就要卸磨杀驴,温言书刚想说这人先动手不等他,就看那人伸手把那包好的烤鸭卷递到他唇边。
  温言书看了看他手背上的漂亮青筋,实在找不出毛病了,便张口,就着那人喂给自己的动作,不紧不慢地吃掉了那卷烤鸭。
  因为那家伙的手一直在扰乱温言书的心神,直到吃完了那人收回手,温言书的口中才慢慢吃出了味儿。
  他的大脑把方才进食的经历又回顾了一遍,这才慢慢睁大眼睛:“卧槽……好吃啊……”
  衡宁熟悉自己的口味,鸭肉蘸了甜面酱,铺了黄瓜条,没加葱白,清爽不腻,一口下去美得叫人冒泡儿。
  衡宁看他总算有反应,也跟着眉开眼笑起来,指着桌上另两碟介绍道:“这是纯鸭皮,蘸白砂糖吃的,口感很好,这一碟是瘦肉,可以蘸蒜泥,是咸口,鸭架我让他们做成椒盐的,我知道你喜欢味儿浓的……”
  温言书又要质疑他是不是背着自己提前来过,衡宁就打断了他的疑惑:“很久以前我就让你养成课前预习的习惯,来之前随手百du一下,课堂上会轻松很多……”
  温言书听不下去了,伸手夹了一片鸭皮蘸上白砂糖,塞进他的嘴里,示意他到此为止。
  这一回,温言书是彻彻底底感受到了金钱带来的快乐了。
  他回去的路上就已经打好腹稿,说要给隔壁美食栏目投稿,甚至说以后还要多出来探探店,当个美食博主吃遍整个北京城。
  衡宁一听这人倒戈得这么快,忍不住揶揄道:“得了吧,北京美食荒漠,哪儿来的奇迹绿洲能给你探得着东西啊。”
  温言书伸手给他塞了一块豌豆黄,叫他赶紧闭嘴。
  这一趟出门把温言书的心玩野了,他骤然觉得北京是一座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
  他问衡宁要不要再找时间出去玩,吃喝够了,能来点不花钱的就更好了,衡宁便道:
  “行啊,明天骑摩托,带你去京郊。”
  作者有话说:
  番外来咯,目前来看应该会分为三个单元,分别是:游京篇(在北京各种旅游踩点儿)、归渝篇(回渝市拜访家人、寻找回忆)、if线(如果当初没有发生意外)。
  请大家根据需求选择是否购买哦!么么啾!
 
 
第88章 游京02
  大冬天的去京郊骑行, 听起来冷得离谱。
  但温言书偏偏有颗年轻的心,越是听起来离谱的事情,越让他激动得跃跃欲试。
  衡老师在决定骑行的那一天, 就做好了详尽的路程规划——他们这一趟决定沿着108国道骑行, 可能还要在外面过上一夜,所以, 除了检查好车的状态之外, 车服、反光背心、护具等等也得得重新准备。
  温言书一看这大包小包往家里提的架势, 瞬间不乐意了——本来是为了省钱才选的骑行, 结果反而贴进去更多了。
  衡宁无视了他的小声叨叨,临出发前,去仓库取出了他那辆颇有年数的雅马哈。
  这车是家里长辈给的, 质量非常过硬, 重新洗洗擦擦, 漂亮得跟新车没什么区别。
  温言书看着眼前这辆出浴美人, 忽然想起什么, 酸溜溜地道:“我听胖子说, 这车是你老婆?”
  衡宁本来正欣赏地抚摸着车身, 一听这话,脸上沉浸的笑意骤然消失。
  他严肃道:“胡说,那我不是犯了重婚罪?”
  温言书:“我俩可没领证儿啊,男同也构不成事实婚姻。”
  衡宁拧起眉:“你要愿意, 我们改明儿就去国外领。”
  温言书懒得搞这些, 摆摆手,跟着衡宁一起去摆弄他这在冷宫待了若干年的“非法前妻”了。
  衡宁摆弄摩托车很专业, 率先检查的是面前的车灯。车前灯、转向、尾灯, 一边仔仔细细确认无误之后, 又弯腰,检查车胎的磨损程度。
  “轮胎还是新的,就是好久没用,胎压不够了。”
  衡宁一边说着,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个小型充气宝,非常娴熟地给前后轮胎充气。
  充好了气之后,便开始检查刹车。
  衡老师的职业病戒不掉,干事儿的时候但凡旁边有人,就喜欢边干边解说:
  “检查刹车非常重要,首先要清理刹车盘的油污,然后检查手刹,要用手感受捏合力度,确认钢线是否顺滑,像这样捏合费力的情况,就需要加点机油润滑,还能对钢线起到保养作用……”
  温言书一边听着,脑袋里却只嗡嗡回想着“润滑”、“保养”,稀奇古怪的歪想一拥而上,缓过神来的时候,这人已经不知进行到哪儿一步了:
  “油门和离合拉线都检查好了,链条也调整过了,一会儿去加个油,就差不多就准备就绪了。”
  温言书看着他在车底捣鼓了半天,整个人还干干净净的,不由感慨道:“你要去做修车师傅,绝对可以C位出道。”
  衡宁笑起来,一边洗手一边应和道:“行,你大胆消费,我修车养你。”
  温言书举起双手欢呼着,接着就看衡宁掏出来个看起来就很高级的头盔,顺滑地卡上他的脑门。
  欢呼声被拦腰挡在面罩里,温言书伸手揭开面罩,然后摸了摸头盔,小心翼翼问:“这头盔看起来蛮贵的。”
  衡宁说:“三千多。”
  温言书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这次大采购的时候,他清楚地记得两个人没买头盔,说是家里有,他还送了一口气,觉得又省了一笔。
  而衡宁上一次骑摩托车,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这人一分钱恨不得都掰成两半花,居然舍得花三千块买一个头盔?
  “那天晚上,你问我怎么没有头盔,我回头一寻思,没有头盔确实挺危险的,就买了一个。”
  衡宁一边云淡风轻地解释着,一边伸手帮他调整好大小和松紧。
  “因为是给你用的,所以要买好的。”
  他第二次骑车载温言书的时候,就找朋友借了个安全结实的头盔给他,那时候他就想好要买一个了。
  ——虽然那时候的衡宁一直在逃避和温言书见面,但同样,他也一直做好了随时骑车载温言书的准备。
  温言书一边感慨这玩意儿太贵了,一边嚷嚷着以后要多出去兜兜风回本。
  第二天凌晨五点不到,全副武装的温言书被衡宁提溜上了车,坐好拍拍那人的腰侧,启程出发了。
  尽管北京的冬天凛冽得恐怖,凌晨更是一片漆黑,但挡不住两人心情高涨,恰逢天公作美,清空数日路无积雪,远比秋高气爽更加难得。
  轰隆着出发时,温言书才体会到装备精良的必要性,呼呼的寒风敲着三千块的头盔,全身上下却因为裹得严严实实而丝毫没有凉意。
  这些年,北京大大小小的街道开始限行甚至禁摩,像这样的短长途旅行也越发难得起来。
  他藏在衡宁的身后,不再有先前那般步步为营的紧张感,而是任由着自己的思绪随风飘逸,尽情享受着在无人的大路上高速飞驰的快乐。
  眼看着四周的高楼逐渐退去,车流也逐渐稀少,繁华的闹市不知什么时候逐渐被灌木绿植攻占,他们也从市区驶向了山区。
  车开出北五环的时候,天才刚刚开始泛出浅灰,一点点破晓的晨光仿佛新生的嫩芽,悄悄探出个尖儿来。
  温言书朝前喊了一声:“衡宁!”
  衡宁目视着前方的朝日,轻轻偏头:“嗯?”
  温言书咯咯笑起来:“没事,我就看看风能不能把我的声音吹跑!”
  衡宁便配合地拉长音道:“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清——”
  温言书朝他耳边喊道:“我说——天亮了——我好开心——!!”
  很久没有像这样视野开阔了,坐在轿车里和骑在摩托上,两侧的视野完全不同。
  温言书胆子小守规矩,几乎不敢做任何妨碍驾驶的行为,连搭话也都挑着路好没车的时候见缝插针说两句,衡宁知道他怕,便也就老老实实开车,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舒适的静默。
  晨冬的山野间静得出奇,路边的小镇将醒未醒,一两点路灯还没歇息。
  摩托车轰隆隆拐过一道弯,温言书几乎脱口而出惊呼起来:“哇——!!”
  几乎是在车头探出弯道的同时,一片金色的晨光洒向了山头,原本墨色的集镇在一瞬间上了色,像是一双手骤地拨开了帘,把整个世界都叫醒了。
  衡宁把车缓缓停到路边,温言书也利索地蹦了下来,转头看了会风景的功夫,就看那人从一边的集市出来,递过来一杯豆浆,一个豆沙包。
  他们其实带了早餐,但温言书清楚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仪式感,于是摘下头盔,结果衡宁递来的早餐。
  一直藏在头盔里没感觉,结果刚一接触冷空气,温言书就呵出一串白雾来。
  衡宁问:“你冷不冷?”
  温言书乍一脱头盔不适应,等抱着热乎乎的包子啃了两口才嗫嚅道:“我不冷,今天穿的暖和。”
  说话的时候半张脸还藏在围巾里,面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健康而水润,衡宁又捧过他脱了手套的手,出乎他的意料,这人的手居然也是热的。
  温言书笑起来,得意道:“我现在好像也没那么怕冷了,这段时间养生效果显著,我真的不怎么体寒了。”
  衡宁看他的眼睛,实在怜爱得要命,忍不住伸手,轻轻用指弯蹭了蹭他的脸颊。
  温言书便也顺势歪着脑袋,像猫一样蹭他的手。
  衡宁没忍住,俯身吻了吻他的鼻尖,温言书笑嘻嘻低着头往后躲,整个人却又顺势钻进了他的怀里。
  就这样,衡宁搂着温言书,坐在车座上慢慢看着天完全亮起来,等地面都开始冒出暖乎乎的气息,才继续启程。
  108国道的盘山公路非常有名,北京段最具盛名的“红井路”更是有“魔鬼公路”之称,盘曲的路线甚至可以和日本秋名山一较高下。
  这个地方要是飙车,定是刺激得原地起飞,但温言书胆子小,一再叮嘱衡宁“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两个人便把摩托车骑出了自行车的架势,一边慢悠悠前行,一边看着山景。
  没有开发过的自然景观看起来养眼至极,崇山峻岭间,大片的暗绿色铺陈拼接,叫人的心都宽阔起来。
  两人又在霞云岭的一处公交站台边歇脚,温言书似乎想起什么,在自己的背包里掏了好半天,终于拿出个耳机来。
  衡宁笑起来,十分默契地接过来,和温言书一人一只戴上。
  那人在手机里翻来翻去找了半天,最终居然没有播放王菲的曲子,而是戳开了落日飞车的《Let There Be Light Again》——要有光。
  “Let there be light again/Let me see the light again/All I need is love, please……”
  这是一首爵士慢摇,倒是和骑行的氛围非常搭。
  温言书一边听歌,一边晃荡着腿跟唱着,衡宁依旧保持着从前的习惯,翻阅起了歌词做起阅读理解来。

  “Take me back from darkness/Day and night and night and day/Starlights are fading far away”
  带我离开黑暗,日夜往复,星光渐逝。
  “I’ m waiting for your love, please/Shine on me through darkness”
  我静候你的爱,越过黑暗,将我照耀。
  作者有话说:
  歌词出自:《Let There Be Light Again》——落日飞车
 
 
第89章 游京03
  旅行是件涤荡心灵的事情, 光是看着面前的山高水长,便觉得这人间总没白来一回。
  两个人倚着彼此的肩,对着山崖听了好久的歌, 太阳把整个冬日都照得暖洋洋的, 叫人舒服得快融化一般。
  温言书把头搭在衡宁的肩膀上,嘀咕了一句:“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出来旅游呢。”
  衡宁回头看了他一眼, 就看那人一边抠着手, 一边说:“倒也不能这么说吧, 我上高中之前, 我妈有时候也会带我出来旅游,不过都是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旅游团,路上全是各种丁零当啷的破事儿, 回来还得写一长溜的游记, 玩得一点也不开心。”
  一想到以前的事情, 温言书还是一阵窒息。
  说到底, 温言书的妈妈也是教育行业的人, 小时候美名其曰注重素质教育, 给温言书报了一串绘画、长笛、朗诵、主持班, 希望他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性格开朗上的了台面。
  结果不仅没一个特长精进下去,性格还触底反弹一般越变越内向。
  那时候所有的文娱活动都带着很强的功利心,为了学历史会去参观战役纪念馆,为了写作文会去爬黄山, 为了练习英语会被拉去做景区志愿者……
  以至于现在一回想起来曾经的“旅游”, 浮现在眼前的,都只有拥挤的大巴、繁重的任务和母亲的苛责。
  衡宁看出来他又开始情绪低落, 便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玩儿得开心取决于跟谁在一起玩, 我就觉得跟你在一起, 刷题都挺开心的。”
  衡宁平时不怎么说情话,偶尔超常发挥一下,难免让温言书开心起来。
  温言书眼睛亮起来,接着很快就反应过来:“你丫最大的兴趣爱好不就是刷题吗?有没有我陪很重要吗?”
  衡宁也跟着笑起来,辩解道:“有你在,快乐加倍。”
  两个人打打闹闹,又骑着车往前飞驰。
  天光在身侧描摹着山野,金辉从他们的发梢落到肩上,在迎面吹来的风里,过去、未来、富裕、贫穷、工作、生活……一切都抛在脑后,拥抱他们的,只有旅行的气息。
  很久以前,温言书说过胡话,说要和衡宁一起偷一辆皮卡车四处流浪,现在他们有自己的奔驰,也有露天的雅马哈,他们可以四处游走,却因为有彼此作为家人,而不必流浪。
  温言书抱着衡宁的腰,惬意地吹了会风,突然睁开眼:“中午我们吃什么啊?”
  周围一片荒野,刚刚最近的小镇也已经过去了,温言书环顾一圈,小心问道:“咱们不会要打猎吧?”
  衡宁没绷住笑出声,问他:“怎么打猎?拿你当诱饵,我骑车去撞?”
  温言书想了想,爬到衡宁耳边说:“等我去树林里跳个脱衣舞,方圆五百里的野兽都被我活活迷倒,我们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衡宁笑着骂了他一句,接着把话题拉回正轨:“想吃烧烤吗?”
  温言书振臂欢呼:“想!!”
  衡宁加了一把油门:“看见前面那座山头没?到那儿咱们吃烧烤。”
  跟了衡宁之后,温言书便不怎么爱操心了,听说有烧烤,便不再管哪儿来的肉哪儿来的火,也不管是不是衡宁跳脱衣舞迷晕了野兽,总之就是一直死死盯着面前那座山,盯着拥抱烧烤的终点。
  晃着小腿儿终于到了山头,衡宁把车停在一棵大树下,温言书环顾了一下四周,慌起来:“肉呢?你不会真要现场活捉吧?”
  眼前这块儿真就是个空地,确实蛮适合野炊烧烤的,只可惜没有烧烤,没有炊,只有野。
  衡宁没说话,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接着很不客气道:“喂?我外卖呢?对,就前面那棵歪脖子树,搞快点儿。”
  温言书一听这话,差点被噎着——衡宁他妈的是疯了吗?在山里?点外卖??
  而且对人家外卖小哥这么凶,傻子才给你送啊????
  但还没等他开口,远处就轰来一辆飞驰的小货车,在逼近的途中,车窗慢慢摇下,里面露出一张圆润的熟悉的脸来。
  “卧槽!王老板!!”
  坐在车里的正是在白马桥发家致富的胖子,此时他脸上戴着一副浮夸的墨镜,副驾坐着个看起来很友善的女生——是他的老婆。
  胖子停稳车,愉快地从驾驶座飞跃而下:“小王跑腿,送货上门。”
  在温言书震惊的目光中,胖子和衡宁两个人从货车车厢上搬来烤架、桌椅餐具、油,还有成箱成箱的烤串儿和肉。
  温言书震撼地看向胖子,半句话说不出口。
  胖子乐呵一笑:“衡老板花了八百块配送费,这餐饭我请了。”
  温言书又转眼去看衡宁。
  衡宁耸肩:“跟你学的,钱就该花在这种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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