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温——山颂
山颂  发于:2023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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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隔壁老王抽的烟呢。”温言书苍白地笑起来,虽然他知道,隔壁老王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抽烟。
  其他人默默陪了他五分钟,王斌工地上的事情实在等的急,便说要先告辞。
  温言书赶忙让他们去干正事儿,他说:“你们先走吧,我朋友家住得不远,我可以找他陪陪我,有事儿我会跟你们联系。”
  几个人只能点头,三步一回头地把人丢在家里。
  关上门的一瞬间,整个世界就又只剩下温言书一人了。
  莫大的窒息感掐住了他的喉咙。
  怎么办?温言书正想着,手机却又响起来。
  一打开,衡宁居然主动联系了他:“你昨天那些攻略,我有个地方没看懂。”
  温言书便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手机,回复道:“要不要我教你?”
  没说面对面,没说怎么交,他怕衡宁反感他的过于热切,于是也只能蜻蜓点水般点到为止。
  但衡宁还是很快回复了他:“一会儿来找你。”
  作者有话说:
  您好,开门送老攻~
  =======
  【推文时间!!】
  《离开江湖后我被迫爆红[穿书]》by七栖酱
  完结可宰!真香醋王影帝攻 VS 伪高冷美人受,古穿今爆笑娱乐圈甜文,看攻如何跨越前世今生抱得美人归!
 
 
第24章 暧昧05
  清早,衡宁刚刚睁开眼,满脑子就是亚瑟那句困扰了他一夜的“理想乡呼唤着我!”
  他愤懑地爬起身来,正打开电脑输入好链接,就收到胖子打来的电话。
  胖子:“喂?老板?出大问题!”
  衡宁最近对胖子的声音有点儿过敏,那人还没说话,他拳头就先硬了。
  “滚。”衡宁骂道。
  胖子无视了他的一字真经,相当急迫地道:“我刚从小温哥家出来,你有空去陪陪他,他家门口好像又被人蹲了,妈的好吓人。”
  衡宁不说话了。
  好半天,胖子又急吼吼喊了一句:“你听到没啊?!”
  衡宁深呼吸一口气——这胖子在外面待野了,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讲话!
  于是他说:“听到了,我马上去。”
  胖子那边还没反应过来,衡宁就挂了电话。
  他打开手机,盯着Temperature的头像看了许久。
  他打了一行:“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发出去之前觉得太暧昧删了。
  想想又打了一行:“听胖子说你家又被人蹲了?”
  发出去之前又觉得太凶了,又删了。
  来来回回打了好久,人都骑上摩托车,终于瞥到上面那人给自己发的游戏攻略。
  于是,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你昨天那些攻略,我有个地方没看懂。”
  那边很快道:“要不要我教你?”
  衡宁松了口气,也回复道:“一会儿来找你。”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硬是被压缩成了半个小时,一路上,摩托车的轰鸣声快要把平坦的路面掀翻,冷风快把他的脸颊梭出几道口子。
  这人就像是有奇怪的体质,总是能吸引些乱七八Hela糟的东西,衡宁烦躁地想着,把车一股脑儿停在楼下。
  “又来啦?”保安大哥已经认识衡宁了,“最近来得有点儿勤啊?”
  衡宁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来得有多勤,勤到这位严格的保安已经默许他自由进出小区来了。
  “嗯。”衡宁把手插进口袋里,埋下头,默默走进了小区的大门。
  他来这里从来不敢四处多看。
  市中心的房子总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崭新的墙面,高耸的楼体,好看的外观,还有各种细节里满溢出来的精致。
  每次穿越几公里的路途,他仿佛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新奇、羡慕,和一丝带着防备的恐惧。
  曾经他也做过这样的梦,似乎一个笔杆子就可以把他从灰色的世界里解救出来,在他的未来绘上一个同样斑斓的梦。
  但色彩终究不是属于他的,衡宁再次埋下头,把周围的街景藏在视野的尽处,把路途变得匆匆。
  敲开温言书家的门,暖气再次让他冰冻的身子融化些许。
  明明是来宽慰人的,在看到温言书的那一瞬间,他反而觉得自己得到了一丝安慰。
  “来啦?”温言书穿着睡衣,弯着眼睛说。
  这人只要稍感疲惫,声音就会有一点沙哑,今天格外有些明显。
  似乎是感到喉咙有些不适,他拧起眉,几不可闻地清了清嗓子。
  “又感冒了?”衡宁顺手带上门,不让冷风再往家里灌。
  “没有。”温言书摆摆手,笑道,“之前嗓子坏过,就总容易出问题。”
  衡宁看着他不出声,那人便心领神会,知道他在让自己说出来,于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之前有人给我水里加了胶水,烧的。”
  衡宁第一反应就是眉头紧锁,那人似乎一直拿显微镜盯着他表情看一般,连忙安慰道:
  “不过人已经关进去了,不用担心,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衡宁的动作愣了愣,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以为自己已经替他挡住很多了,衡宁心想,这得招多大恨,每天才活得像在法治社会之外一般,连喝口水都得四处防着。
  正局促地想说些什么,温言书从厨房端出杯热豆浆给他:“来,暖和暖和。”
  腾腾的热气又把衡宁的视线给模糊了。
  总有什么东西会阻碍他们面对面的视野,衡宁接过那杯子,心不在焉地喝起来。
  他很久没买过豆浆喝了,自己过日子总不会那么细致,加上能动手的绝不花钱的本能,这样香醇的味道,早就已经被他忘记在很久之前的记忆里了。
  温言书正坐在他对面,笑着,身子向他微微倾来:“之前你下早读总给我买,喝习惯了戒不掉,北京这边儿的又味道不一样,我就学着自己做了。”
  那人展开回忆的语气太过自然,衡宁的手指紧了紧,这一口顺滑细腻下去,一些记忆就像是烟火一般在脑海里噼里啪啦绽开来。
  高中那会儿,衡宁不止一次悄悄抱怨过这人为什么不吃早餐——明明不穷,非要犟着用早餐钱买电子产品,不好好念书,成天偷摸着在学习机上看小说。
  看小说就算了,衡宁承认这人偷摸着开小差从不会影响别人,但他身体又虚,不是饿得胃疼,就是低血糖咚地一声栽在他身边。
  他有时候真的很怕这人就这么把自己饿死了,于是就狠下心,每天把自己的早餐钱扣一半出来给他买豆浆和豆沙包。
  他倒是不会客气,衡宁不止一次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想,只知道说谢谢,也不知道给自己留点儿。
  事实上,温言书吃饱肚子的时间里,衡宁有一半时间是在挨饿的。
  现在这人走出来了,在朝阳区有自己的房子,想喝豆浆甚至可以自己做,再也不会吃不饱了。
  衡宁心想着,倒是松了口气——时间倒也不只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变坏。
  沉默地喝下这杯豆浆,衡宁整个人暖和起来,对方似乎一直在耐心等他喝完,直到他抬起头,温言书才开口说:“谢谢你。”
  衡宁脑袋空了一下,以为他在说以前“包养”他喝豆浆这么回事,就听那人说:“这段时间大家总抽空陪我,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原来说的是这个。
  衡宁点点头,说:“嗯。”
  嗯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明明跟他说是来讨教问题的,这人就这么自然地忽略了自己的由头。
  又他妈被看穿了。
  衡宁啧了一声,跑去厨房洗杯子,他没去看温言书的表情,但不用猜他都知道,这人肯定又在盯着自己笑。
  如芒在背的感觉又出现了。
  终于,他把杯子洗到快要透了,才关掉水龙头,说:“知不知道是谁?”
  温言书知道他在说昨晚门口烟头的主人,摇摇头:“打电话问了保安,监控看不清脸。”
  “算了。”温言书自嘲一般笑起来,“你在这里他们不敢过来的,先这样吧。”
  衡宁不知道说什么,又觉得这人一句话又把自己绑住了。
  没等他多想,温言书又拿着手机跑过来。
  他像昨天一样在客厅铺了摊子,然后招招手:“来,我教你打王者。”
  衡宁回过头,看见昨天晚上胖子拍照片的那一角。
  今天他便可以坐进那照片里了。
  衡宁越发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模式,索性抛下了所有心理负担,盘着腿坐到他对面去了。
  温言书很会照顾人的情绪,知道他还芥蒂马甲的事情,从头到尾没有提半点儿昨晚的分毫。
  衡宁逐渐没了戒备心,低着头准备陪他消磨时间。
  等组好队,温言书埋着头问:“还玩安琪拉吗?可以试试别的英雄。”
  本意或许是怕衡宁不喜欢用女角色,但衡宁看了一眼面前的彩虹双马尾。

  他昨晚特意去商城看了一下,买一套要花七十八块八。
  “算了。”衡宁说,“还有皮肤呢。”
  温言书愣了愣,半晌才确认选了英雄亚瑟。
  这时,他才抬起头,像是随口一说:“啊,这样啊。”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和我用情侣皮呢。”温言书说。
  衡宁手指一颤,锁定了英雄安琪拉——
  这人怎么说话呢?
  谁喜欢跟他用情侣皮啊?
  作者有话说:
  你啊。
 
 
第25章 暧昧06
  衡宁一个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问题。
  于是他选择了老办法,沉默。
  只是沉默着沉默着,他再往回品的时候便觉得不对劲了,仿佛自己亲自盖章承认自己想要跟他用情侣皮一般。
  于是焦虑地又一次空放了大招。
  队友开始骂骂咧咧:“那边亚瑟带好你对象!”
  温言书笑起来,抬头瞥了一眼恼羞成怒的衡宁,对着麦克风道:“行。”
  什么东西,衡宁稀里糊涂想着——这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太莫名其妙了。
  事实证明,打游戏确实是消磨时间的好办法,几盘下来半天结束,衡宁毫不恋战地关掉手机,熟练地转身去厨房做饭吃。
  温言书往厨房里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和他聊天:“你打得真好,上手快、战术思维也初步形成了,比他们几个聪明多了。”
  衡宁狐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敢吱声,生怕那人又给自己下了什么套儿。
  他不敢随便接过他的话茬,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会做菜吗?”
  他没看温言书的表情,只听到他立刻否决了:“不会,我手笨。”
  衡宁看了一眼他家干净整洁的厨房,笑了一声,没说话。
  他们家的厨房里装备十分齐全——除了基本的锅碗瓢盆、烤箱微波炉以外,还有一些衡宁见都没见过的非入门设备。
  这人不仅会做菜,还喜欢钻研,但他不肯承认,衡宁便也就不会去拆穿他。
  温言书确实会做菜,尤其喜欢研究一些拿得上台面、比较精致的菜品,但只要他不承认,衡宁就可以一直做这样的家常菜给他吃。
  他自己是做不出这样带着烟火气的饭菜的。
  一会儿,衡宁把饭菜端上桌,温言书便把碗筷洗好摆齐。
  两个人没有什么交流,却又分外默契地各司其职,仿佛已经这样细水长流地搭伙过了很长一段日子。
  温言书坐到他对面,面前是一桌子家常菜,他看了眼面前香喷喷的青椒炒肉丝,口水往肚里咽。
  看他一言不发就下筷子,衡宁说:“冰箱里最后一点辣椒炒完了,以后不要买了。”
  温言书顿住手,抬起头,有点可怜地望着他。
  “这辣椒炒之前我也去了籽用热水焯过了,别指望有多辣。”衡宁说着,冷漠地埋头去吃饭,不跟他对视,“嗓子不好就别吃了。”
  嗓子不好,胃也不好,还偏偏不知克制喜欢乱吃,衡宁想起了他上次肆无忌惮地喝酒,有点后悔没拦着他,让他少喝一点。
  也太不会珍惜自己的身体了。
  温言书乖得很,听到衡宁这么说,便也就点点头,轻轻说了句:“好。”
  也不知道是真听进去了,还是敷衍自己,衡宁想着,又觉得自己破烂闲事儿实在管太宽了。
  衡宁做家常菜确实算绝活儿,几盘子炒菜让两个人都手脚热腾起来,吃饱了温言书就满足地窝在沙发上,眯着眼不想动弹。
  这人真就跟猫一样,衡宁看他吃饱了就开始打盹的样子,又冷漠地伸出手,想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起来走走。”
  温言书懒悻悻地,在沙发上翻了一下抱住了他的胳膊靠着打瞌睡:“困了。”
  但衡宁没由着他,只又扯了扯他:“吃了就睡伤胃。”
  温言书终于“啪”地一下睁开眼,对上目光的那一刻,衡宁一个双手发力,托着他整个人从沙发上腾起。
  像是在抱一只会无限拉长的流体的猫,无论怎么举高,都想一滩水一样流回地上。
  衡宁拿他没办法,只能强硬道:“起来。”
  “喔!”温言书幼稚地喊了一声,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大吊车!”
  惯性直接把温言书的脑袋摁进衡宁的怀里,一股只有贴身才能嗅到的橘子香味,再一次钻进衡宁的鼻腔中。
  力道明明不重,温言书却还偏偏故意而为之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抱怨道:“你肩膀好硬。”
  衡宁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被那人撞了的肩膀上,他想说,明明是你脑门子太烫了。
  好几层衣服呢,就燎着皮肤火烧一般,烦死个人。
  看着温言书轻飘飘地在木地板上敷衍地走来走去,衡宁终于忍不住了:“你也太瘦了。”
  温言书转身,回头看他,一脸无辜道:“还行吧,我好像就是不长肉的体质。”
  这话听得衡宁烦躁——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意思,非要逼迫自己说出口才行。
  衡宁咬牙切齿,还是说:“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生活习惯太不健康了。”
  说完他就后悔了,温言书此时看着自己的表情好像在说:“你这也要管啊?给人当爹当习惯了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爱管他闲事,高中那会儿也是,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真就像一天天养了个不省心的儿子一样。
  但温言书的情商注定不会让他这么说,短暂的困惑之后,他只稍稍欠身,礼貌而又分寸道:“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衡宁又一肚子火——你对不起谁?身体是你自己的,难道还对不起我不成?
  但温言书显然没想那么多,只是听话地来来回回在地面上走着,然后小声解释道:“我最近因为那些人的事情,压力实在有点太大了,很多东西顾不上。”
  不知道为什么,衡宁听到这人这么说,反而有些放心了。
  他之前总回避和自己聊这些,遇到危险第一反应也不是寻求自己的帮助,哪怕就是从派出所出来,也不怎么愿意主动提他遇到的事情,现在他愿意放下芥蒂说出口,很难说不是一件好事。
  温言书又说:“其实我最近一年已经很少受这些人的打扰了,从去年开始,骚扰我的人明显少很多,我以为是要结束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直直看向衡宁,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
  但衡宁也沉默着看着他,两个人仿佛悄无声息地较量了一番,最终衡宁沉住了气,什么也没说。
  温言书便火速切换回方才的状态,若无其事地继续刚才的话:“所以最近又这样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一年安逸日子让我胆子变小了。”
  衡宁终于开口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所有人都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只要温言书一天住在这里,那些人就注定会睁着黑洞洞的眼睛窥伺着他。
  他不可能永远找人陪着。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家。”终于,温言书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刚刚打游戏的毯子上,似乎在抚摸着他花钱挣来的一砖一瓦,“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搬走……”
  衡宁看出他情绪低落,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也跟着坐下,和他面对面,企图用自己的身影给他些安慰。
  这个房子不是他租的,衡宁从胖子那些话里就听得明白,这个北京二环内的房子,是他这几年呕心沥血殚精竭虑、不眠不休省吃俭用买下来的。
  他为了这间房子,曾经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血压血糖全部都透支到乱得不想,写稿子写得差点儿短暂性失明,喝酒喝到胃出血被送去急诊抢救……
  这里凝结着他所有的青春、汗水和拼搏,说搬走就搬走,真的有些太残酷了。
  温言书难过地埋下头,整个脑袋垂丧地埋进衡宁的腿弯里,脆弱而无力。
  衡宁拿这猫一样的人没办法,只能伸手,不太自然地摸着他的头发,企图给他一丝安慰。
  想办法,衡宁想,自己可以帮他抓住一个两个,但真的有办法帮他永绝后患吗?
  正当他想着,要不先把这次的问题彻底解决,那人忽然气若游丝地挤出一句问话来:
  “你有没有认识的靠谱的房屋中介……”
  衡宁撸着他头发的手顿住了:“嗯?”
  “搬啦……”温言书抬起头,无奈地笑起来,眼睛还通红的,“我总不能永远让你们陪着我……”
  其实也不是不行,衡宁险些下意识脱口而出,好半天,才不争气地说出一句:“我带你去。”
  温言书这才点点头,有些疲惫地弯起眼:“谢谢,正好你把我送去就赶紧去忙吧,不能耽误你其他事情。”
  这话本来是衡宁最乐意听到的,但眼下,他听着却有些难受。
  但他还是骑着车,载着温言书去了自己租房子的那家中介,他在门口朝店长打了声招呼,便和温言书道了个别,走了。
  他不太想问温言书会搬去哪里,他幻想着,如果温言书可以彻底脱离危险的环境生活,自己也不必在他的世界转悠了。
  他找了点活,忙忙碌碌充实了一下午,终于在天快黑之前钻进白马桥的巷子里。
  他住在最尽头那栋旧楼房的顶层,采光一般,没有暖气,但比起周遭一片来说要干净舒服许多。
  对门那户一直空着没住人,衡宁就在五楼通六楼的楼梯口安了一扇铁门——
  他倒不是温言书那种很容易缺乏安全感的人,只是这一扇门挡着,可以免得房东没事儿突突过来惹得他心烦,楼下人缺了酱油,也自然不会大费周章跑去找他讨要。
  衡宁哐哐开了门,黑黢黢的屋子和温言书的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头也不回地钻进房间里,打开抽屉,看着满满一桌肚没拆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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