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属没想到，他上司那常年挂在脸上的笑容被这个消息冲击的差点消失，这使得他的内心当即警铃大作。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潘塔罗在得知伊戈尔把账户对钟离开放共享后，他那些野心和宏大计划在顷刻间门变得暗淡，甚至他产生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找到伊戈尔去问一声为什么你要给他花钱。
足足过了几十秒他才回过神，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不用调查。”
后背全是冷汗的下属立刻应下，完全不敢多问。
他嗅到了火药的气息，果然即便是潘塔罗涅老爷也免不了他们这些普通人的苦恼。
这般感叹着，下属当即想到提醒一下同僚最近不要向潘塔罗涅提起伊戈尔大人和钟离那个名字，不然可能会要被调到纳塔或者须弥沙漠做业务扩展，那滋味可不好受。
在潘塔罗涅的下属要把上司最近的雷区悄悄告知他的同事之际，至冬的一处集市，伊戈尔和钟离正在货比三家的买东西。
“这些鱼可以买点，做猫饭用。”伊戈尔很熟练的选着材料。
钟离看着那些丰富的水产沉默了一下，但还是客观的评价，“嗯，是很新鲜。”即便是千年过去，他对这些水里的生物还是抱有一份厌恶。
而正在选鱼肉的伊戈尔察觉到钟离情绪上的变化，他把挑好的鱼交给摊主，让他帮忙处理，随后问道，“钟离先生不喜欢吃鱼？”他还没想过钟离会对鱼有意见，因为香菱做的水煮鱼他每次会尝尝。
“一些往事。”说着钟离轻轻叹了口气，将过去发生的事情讲出来，“那时还是魔神战争时期，在一场战役后，留下了很多滑溜溜的怪物，它们的体积非常小，不能用常规的手段解决。”
听到这里伊戈尔就明白了，他没让钟离再说下去，主动的问道，“为回应子民的祈祷，所以你亲自去捉了？”
“是。”钟离直截了当的承认，他再次想到那个画面，一时间门他发觉记忆力太好的确是一种负担。
他无奈的说，“捉完以后，我第一次体会到何为如释重负。”
“我能理解。”伊戈尔发自内心的说，仅是换位思考，他就已经感到崩溃，更何况钟离是履行契约，全部捉完了。
这时处理好的鱼装在纸袋里送了过来，伊戈尔付了钱，然后提出换个摊位逛一逛。
钟离对此没有任何意见，顺带他有讲了一些关于魔神战争时期的过去。
认真的听着，伊戈尔产生一个很僭越的想法，那就是问问钟离关于冰之女皇的过去。
好在他只是就把这个念头抹除，通过钟离的描述可以看出，神明不只是高高在上，诸神的聚会，与眷属之间门的相处，似乎神也只是能力更为强大的人而已。
所以且不说问了关于冰之女皇的过去钟离会不会说，只要他透露女皇‘人性’的一面，那么距离感就很容易消失。
伊戈尔考虑到这里，意识到为什么要保持神秘感。
这么一想，他发现那些以他为原型的小说，为什么把他的人设描述的五花八门了。
那些作者本质上根本不了解他，就像他不了解神明。
倘若不是认识钟离，伊戈尔自觉他不会想到摩拉克斯竟然没有摩拉。
当伊戈尔再把摩拉克斯和钟离联系起来，他很难不想起那一直没找到机会问出口的问题。
钟离来到至冬仅仅是为了完成胡桃安排的工作吗？
对于这点，伊戈尔其实不是很相信。
于是当听钟离把过去的琐事讲完，他试探的问了出来。
“钟离先生来至冬，除往生堂的工作外还有其他的目的吗？”
如果伊戈尔没记错，潘塔罗涅是有一些行动。
既然钟离会与女皇达成契约，利用愚人众考验璃月一次，那意味着或许会有第二次。
“以普遍理性而论是有其他的目的。”钟离坦然的回答。
伊戈尔沉下心，也是这时钟离继续说，“但那并非是见到冰之女皇与她再做交易。”当前的他是钟离，不是摩拉克斯，他不否认过去的身份，但他还是想过好凡人的生活。
接着他点透伊戈尔的心思，“若是你想问璃月新的考验，自送仙典仪结束后便以开始，我再去干涉反倒是多余。”
伊戈尔听完钟离的话，他在心底长叹一声，然后说，“我明白了。”
只是说完他又好奇钟离的另一个目的到底是什么？
好在钟离没让伊戈尔等太久，他很快揭晓了谜底，“我想来见你。”
“什么？”伊戈尔怔住。
钟离笑了笑，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我的另一个目的是想见到你。”
第123章
啊？
伊戈尔眨眨眼，他望着钟离，反复确认他的听觉没有出问题，这么直接的话确实是钟离说的没错。
而此时钟离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句话，是你先问的。
一股热量猛地冲上头，伊戈尔赶紧收回视线，他欲盖拟彰的咳嗽两声，生硬的转移话题，“我们去其他的摊位看看吧，晚上还要买吃的食物，不对，还要买晚上要吃的食物。”
钟离没有拆穿他的窘迫，轻声应下，然后和伊戈尔商量起菜谱。
这时候伊戈尔才想起来他原本的计划是带钟离出去吃饭的。
算了。
伊戈尔在心里劝自己想开点，不就是在家吃饭吗，就当做消耗厨房里的调味品。
抱着这个想法，慢慢的平复好心情，伊戈尔与钟离一起在集市上买了些新鲜的肉和蔬菜，顺便还没点水果。
等两人走出集市双手已经被占满，这令伊戈尔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发现钟离看向一家门口有很多人在排队的店。
“那边是书店。”伊戈尔随口说道，接着他想起自己还有稿子没写完。
在离开稻妻前，他交给了八重神子两篇短文和一篇大纲，并把他想写单元剧的想法告知了对方。
对此八重神子很支持，并且给出了不少建议以及读者的反馈。
回忆八重神子说过的话，伊戈尔再把视线放到钟离身上，他记得八重神子说过，很多读者都对那个幕后大佬很感兴趣，希望能在续篇看到与大佬有关的故事。
而那个大佬就是以钟离为原型。
笑了一声，接着伊戈尔想要提议钟离等换个时间再看看一看，他们现在手里这么多东西，进书店比较麻烦。
“钟离先生……”可他刚念出名字，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进书店。
伊戈尔到嘴边的话停住，他眯起眼，直到钟离的询问声响起他才回过神。
“出什么事了吗？”
收回视线，伊戈尔想了想问，“您能等我一会吗？我看到安德烈，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听到安德烈这个名字，钟离想起昨天放在玩偶里纸条，他一下子了然，当即点头说，“你且去就好。”
伊戈尔得到同意便没有再多说，当即抱着东西向书店内走去。
因为大家都在排队，再加上袋子的遮挡，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走进来。
刚到店里，伊戈尔就看到大大的招牌。
【凛冬未完成事件簿最新卷今日发售！前一百名可获得作者亲笔签名！】
这下伊戈尔知道安德烈来书店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怎么不去排队？
伊戈尔一下子好奇起来，他环顾四周，终于在收银台附近找到了安德烈，对方正在和店老板模样的人聊着天。
稍作思考，伊戈尔抱着袋子等了等，待与安德烈聊天的人去了收银台后面的房间，他才再度迈开脚步走过去。
“安德烈。”伊戈尔走近后交出他这位下属的名字。
被叫到的安德烈肉眼可见的僵硬起来，几秒后他才艰难的转过头，不可置信的问，“伊戈尔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他面对穿着休闲，抱着放满水果和面包的纸袋子的上司，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看出安德烈的惊奇，伊戈尔解释，“我去附近的集市买东西。”
“啊，是啊，您刚刚回来。”安德烈喃喃，随即他变得不好意思。
不等伊戈尔再说话，安德烈就自己交代了，“对不起伊戈尔大人，我有了份副业，给出版社的书写书评，这里是出版社旗下的书店，他们邀请我参加这次的签售。”
伊戈尔因为安德烈的坦白而沉默，随后他说，“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那些玩偶会出现在我送回至冬的行李里。”他对下属的副业和出现在书店的原因不感兴趣。
而且不就是副业吗，他也有。
不过伊戈尔坚决不会对安德烈说，不然实在是太尴尬了。
这时他再看呆愣住的安德烈，默默的在内心补了句，现在已经很尴尬。
“您是说那些玩偶，那不是和摆件一起送过来的吗？”终于找回语言系统的安德烈不解的反问，他尽可能想端出来专业素养，可惜经过前面的交谈，此时的他只有紧张和心虚。
因为那些他写过书评的书皆是与伊戈尔有关，原本他只是在书店的留言簿上随意留言，直到某天被主编发现，随后提出向他约稿。
由于伊戈尔不在至冬，尚且处于半休假状态的安德烈欣然同意。
那时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伊戈尔发现，但事实证明，做事不要太想当然。
安德烈小心的观察伊戈尔，希望他不要发现这间书店的异常。
值得庆幸的是伊戈尔完全没有去在意那些书籍，他得知原因后若有所思的说，“原来是这样。”看来是那天接收的愚人众弄错了，以为那些玩偶也是他买的。
等找个机会找达达利亚还回去吧，正好他现在也住在宿舍。
伊戈尔这么打算着向安德烈告别。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安德烈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几秒后他才低下头。
太惊险了。
安德烈劫后余生般的想着，他看向周围的那些书，长长的舒了口气。
又稍微等了等，之前走进屋里的人拿着一本有点皱，一看就翻过很多次的杂志出来，“安德烈先生，我找到了那本来自稻妻的杂志。”她刚刚去库房正是为了这本杂志。
“好，我看看。”恢复如常的安德烈礼貌的回应。
那个人顺势把杂志交给安德烈，随后介绍起它的来历。
“它是我在稻妻做生意的朋友带回来的，她来这里问我能不能进一些来自八重堂的杂志，她想追杂志上一名作者的小说。”说到这里她笑了一声，“我觉得真有意思，什么小说这么有趣，就借过来看了看。”
“结果我发现确实很有意思，一个与复仇有关的故事，畅快又带着点魔幻。”
在这些评价声中，安德烈翻到那个故事读起来，越是看下去，他越觉得哪里不太对。
直到彻底读完，他才知道问题出在哪。
这篇短篇小说里对原型的外形描述有点太详细，一看就是和执行官有接触过的人写的。
莫非作者是之前那批前往稻妻的愚人众里的一员？
可是最近去的那一批愚人众不都是连执行官都没有分配的新兵啊。
安德烈采用了排除法，最终将范围缩小到是长期和执行官打交道，且最近一直在稻妻执行任务。
推测到这里他认为作者只能是女士或者散兵的手下，且职务上虽与执行官经常接触，但职位可能不是很高，甚至可能和他类似，是某位候补执行官的助理。
反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伊戈尔身边的人。
作为伊戈尔的助理，他很清楚自己的上司去稻妻的时候根本没有带任何手下。
得出这个结论后，安德烈有些庆幸，又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身边能多个和他一起讨论这些书籍内容的同事。
这般想着，安德烈把八重堂出品的杂志还回去，“很不错的作品，阿琳娜主编，你是要我写书评吗？”
被叫做阿琳娜的女人摇摇头，“不是的，是我看杂志上有以巫女为题材征文预告，我们出版社想与八重堂合作，联合做活动征文，以宫廷侍卫为题材，所以我想问一下安德烈先生，你能不能到时候为入选的作品写书评？”
“没问题。”安德烈没多想就接受了这份委托。
“谢谢，我听说稻妻那边还做了……嗯，看板女士？好像是这个词，我向八重堂写了信问能不能共用形象，到时候我们会换一套更有至冬特色的骑士服。”阿琳娜故意把她的想法对安德烈说了说。
对此安德烈没什么意见，他顺便还提了点意见。
与阿琳娜打了这么长时间交到，安德烈很清楚她对自己的身份有所察觉。
说到最后，安德烈随口一问，“那位看板女士有具体的外貌描述吗？”
阿琳娜笑了笑，“金色头发，紫色眼睛，很经典搭配不是吗？”这也正是他们出版社想要联动的原因，实在是太合适了。
这下安德烈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不觉中他的上司竟然火到其他国度。
怀着复杂的心情，安德烈再看了眼伊戈尔消失的方向，然后他叹了口气，再度庆幸还好伊戈尔不知道这些事。
实际上伊戈尔知道，并已经琢磨怎么写新一期给八重堂的书稿。
一边在厨房切着菜，伊戈尔一边想着剧情的内容，他这是再看坐在的沙发上看书的钟离，他有了点灵感。
也许可是写个前传之类的，比如主角和以钟离为原型的大佬相遇。
在这篇里也可以揭露一下关于主角的过去。
这么想来，伊戈尔决定写一个双方都要特殊的身份，到最后才互相知晓的故事。
伊戈尔无声的收回视线，顺便记下这个灵感打算回去写出来大纲，和新一期的稿子一起寄给八重堂。
定下接下来做什么，他加快了手上的进度，迅速做出来两份简单的餐食，加上烤好的面包和给小猫做的饭一起端上餐桌。
小猫一看有吃的立刻跳过来。
钟离这时也走过来，伊戈尔看着这一幕，忽然发现他产生莫名的既视感。
但是他由于想快点写稿子，所以没有想那么多，简单的吃完一顿饭后他立刻想要收拾，然后回房间。
可是还不等他动手，钟离就提出让自己来。
“这不太好吧。”伊戈尔下意识的拒绝，钟离怎么都是客人，没有见过吃完饭，主人要客人收拾餐桌的。
但钟离持有不同的看法，“饭菜是由你制作，我没有做出实质性的帮助，若是此时再让你处理餐具，那从契约的角度来看，这有失公平。”
这番说辞令伊戈尔嘴唇动了动，他很想说刷个碗而已，没必要这么复杂。更何况这顿饭一共就用了三个盘子两个碗再一些刀叉，洗干净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可不等伊戈尔说出口，门忽然被敲响。
“好吧，那就麻烦钟离先生。”伊戈尔放弃了。
眼看着钟离去了厨房，伊戈尔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一幕带给他的冲击，不比知道钟离是摩拉克斯的时候小多少。
以至于他不得不感慨钟离的确是把自己的身份认定位凡人。
过去没有多少感觉，如此日常的场景，实在是让他无法不这样认为。
“哎。”为自己的心中所想叹气，伊戈尔抽回跑走的神思去开门。
随着门缓缓打开，他看到抱着那套执行官定制的白色披风的达达利亚，他里面穿的不是平常的那件制服，而是一套礼服。
还不等达达利亚说话，伊戈尔就想起那些玩偶，他顺口说了一句，“我正要去找你。”
“什么？”观察房内情况的达达利亚收回视线。
伊戈尔刚继续说下来，就听达达利亚突然问道，“你不请我进去吗？”
这下轮到伊戈尔反问一句什么了。
再看满脸我要谈正事的达达利亚，伊戈尔评估过在船上他和钟离相处的情况后，最终选择侧身请他进来。
获得进门权利的达达利亚的当即开始名正言顺的环视整个套间。
除了那只小猫，他没有看到其他人。
不过他很敏锐的听到厨房里传来的流水声。
可惜的是达达利亚没有把那个声音和钟离联系起来，他不太情愿的拿出在做完报告，让他顺路转交给伊戈尔的新任务文件。
在上面愚人众的第五席执行官公鸡已经签好名字。
即便对公鸡把这个任务分配给伊戈尔感到不满意，达达利亚还是按照命令交给了过去，只是他忍不住补了句，“你看吧，如果不想接我去帮你驳回。”
从达达利亚手里接过那份任务文件，伊戈尔其实不用看就知道是要他做什么。
无外乎是让他表面和往常一样上班工作，实际上把主要精力放在对钟离的监视上。
翻开一看果然如此，按照任务接下来他回归原本的职务，但是在钟离回到璃月前，他每天只用上六个小时的班，且不扣全勤和奖金。
对于这个工作时限，伊戈尔突然想问钟离愿意不愿意多留在至冬一段时间。
这个想法令伊戈尔小心看向厨房，后知后觉的他发现该去应该去达达利亚的房间商量。
但如今再走就有点太刻意。
于是他折中的建议，“明天我和那些玩偶，一起交给你。”
“玩偶？什么玩偶？”达达利亚挠挠头，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东西落在伊戈尔这里。
“你在璃月买的玩偶，被误认为是我的，和其他的行李一起送到了过来。”言简意赅的解释，伊戈尔巧妙的把那份写有新任务的文件放到一本书的下面。
达达利亚这才想起来，那些玩偶是他们到璃月的第一天，他在遇见钟离的玩具摊前买的。
那时候不论是他还是伊戈尔，都没想过那个对璃月的仙人十分了解的钟离是他们的任务对象摩拉克斯。
看出达达利亚的惊讶，伊戈尔无奈的接话，“我看到那些玩偶的时候，和你想的一样。”
摇摇头，达达利亚还想在说些什么，可不等他说出口，钟离从厨房里走出来。
达达利亚直接愣住，在联想刚刚听到的水声，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他的脑海。
刚刚在厨房的是钟离，他在洗碗。
既然能洗碗，那就意味着他是和伊戈尔一起吃的晚饭。
达达利亚咬咬牙，年纪轻轻的他第一次体会到加班的危害，要不是丑角开会和汇报工作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赶回来了，说不定还能和伊戈尔一起吃饭。
这时再看慢条斯理擦手的钟离，达达利亚不由的想他居然会采取这种方法拉近距离。
但达达利亚也不是没有应对方案，因为冬妮娅快来了，以后他可以用看妹妹学习情况为借口，明正研究的过来。
想到这点，达达利亚很自然的提出如果他忙，能不能请伊戈尔去接冬妮娅。
“正好她也要和你学习，你们提前熟悉一下。”达达利亚说完不忘强调补课的事情。
这个行为令伊戈尔察觉出不对劲，可不等他细想，钟离的突然开口。
“为公子阁下的妹妹补课吗？或许我也可以帮上忙。”
钟离突如其来的发现令伊戈尔达达利亚皆是一惊。
近乎是下意识的，伊戈尔想替冬妮娅拒绝，奈何达达利亚抢先一步。
他点头答应，“好啊，那我替冬妮娅谢谢钟离先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