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风却反问道:“格斗台上比的难道不是实力吗,为什么要比谁更下流?”
法厄斯一噎。
许岑风把整理好的文件递给他:“你如果觉得不可行,可以再重新批阅一遍。”
要不是法厄斯偷懒消极怠工,许岑风不一定会帮对方批阅文件。他之前看法厄斯胡乱批阅文件的时候,就像看见一名学渣在试卷上乱涂乱画,说实话,略有些糟心。
法厄斯却看也不看,直接把文件扔到了桌子上:“你要改就改吧。”
他语罢靠在沙发扶手上,身上的睡衣布料柔软丝滑,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有些反光,冷不丁吐出了一个消息:“我过几天要出城去参加驻军交接仪式,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你好好待在家里,别乱跑。”
他语罢似乎是觉得“别乱跑”这个词警戒力度不够,又皱眉补充了一句话:“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一步也不许出去。”
许岑风闻言一顿:“你出城不带上我吗?”
法厄斯:“嗯,不带。”
他一秒都没思考,很显然没把许岑风列入计划中,也从侧面代表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许岑风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鉴于他太了解法厄斯的性格,深知对方一定不会带自己出城,于是到嘴的话又改了口风:“是不是耶尼亚要有动作了?”
法厄斯没瞒他:“他应该会在驻军仪式那天动手,到时候不管霍斯堡发生什么事,你一个字都别听,一个字也别信。”
这就是法厄斯能透露的全部信息了,再多了也没有,毕竟战场上瞬息万变,连他自己也吃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许岑风闻言没出声,片刻后才开口问道:“那你会死吗?”
法厄斯偏头看了他一眼:“你怕吗?”
按理说,许岑风应该害怕,毕竟生离死别无论放在哪里都悲痛至极,但不知是不是他上辈子经历过更痛苦的死亡,所以此刻心如止水。
许岑风闻言伸手把法厄斯拉到怀里,轻轻抱住了对方。他什么也没做,心里却十分踏实,低声平静道:“不怕,就算我们两个都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死亡本身并不令人畏惧,人们畏惧的只是死亡背后所带来的悔恨与痛苦。
他们两个上辈子异界相隔,中间误会重重,临死的时候有悔有恨,有痛有憾,唯独没有解脱,许岑风不认为还有什么痛苦能胜过那种感觉。
法厄斯掀了掀眼皮:“为什么不怕?”
许岑风笑了笑:“因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两个死的时候,谁也不恨谁。”
法厄斯心想这也算理由吗,嗤笑一声道:“我才不死。”
他活得好好的,干嘛要死?
法厄斯语罢伸手攥住许岑风的衣领,不动声色打量着对方。虽然他说过要和许岑风一起死,但万一真的到了那一天,心中竟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对方死。
法厄斯道:“许岑风,你也不许死。”
明年开春他们就要举行伴侣仪式了,现在死了多不划算。
许岑风也觉得不划算,他拥着法厄斯一起上楼,在黑暗中跌跌撞撞行走,思考了很久,终于问道:“那你要一点信息素吗?”
法厄斯如果要在城外布局,大概率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没有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估计会有些难受。
法厄斯在台阶上步步后退,艰难喘了口气:“不用。”
他很硬气,没被雄虫标记之前,他都是靠自己熬过精神力暴乱的,没道理一天都离不开许岑风的信息素。
许岑风也不强求:“好吧。”
他原本想在法厄斯出发前把对方喂个饱的,奈何饭递到嘴边了对方都不肯吃。
为了避免军队在同一处地方盘踞太久,拥兵自重,边境驻军基本上每年都会打乱交替一次。法厄斯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城内大部分兵力,只剩韦瑟上将留守霍斯堡,许岑风则待在住宅区,哪儿也不许去。
与此同时,许岑风发现屋子外面一夜之间忽然多了数不清的士兵,为首的将领看起来有些眼熟,赫然是副首领霍克。
许岑风见状不免有些诧异,因为军部的随行名单里有霍克的名字,对方现在应该和法厄斯一起去边境了才对。他下楼走到门口,见霍克持枪在外巡逻,出声询问道:“你不是和首领一起去边境了吗?”
霍克原本在门口徘徊,闻言脚步一顿,抬手对许岑风行了一个军礼:“阁下,首领临时改换命令,让我秘密留守城内,负责保护您的安全。”
法厄斯生性多疑,不可能把赌注全部押在韦瑟上将身上。他让霍克留守城内,一是为了保护许岑风,二是为了方便向城内传递消息,外面如果有所变动,也好里应外合。
许岑风心想倒也合适,毕竟霍斯堡一共就三位首领,总要留一个在城内:“耶尼亚副首领呢?”
霍克看了许岑风一眼,有问必答:“他跟随首领去参加驻军交接仪式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快四天就能回来。”
许岑风反问道:“那如果出了意外呢?”
霍克似乎不想透露太多,他闻言转身面向了花园,背对着许岑风,低咳一声道:“归期不定。”
归期不定。
这句话也不知是在指法厄斯,还是在指耶尼亚。
许岑风虽然可以平静的直面死亡,但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不免有些替法厄斯担心。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在心中默数日子,然而一直到了第七天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霍斯堡也安静得不像话,城门口驻扎的军队悄悄换了一拨又一拨,都是些生面孔,而且盘查相当严格,没有韦瑟上将的手令根本无法出入。
就在许岑风一个人坐在楼梯台阶上,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想办法逃出去找法厄斯的时候,花园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道慌慌张张的声音:
“不好了副首领!首领出事了!”
许岑风闻言哗地从台阶上站起身,快步走到了门口,却见一名士兵从外面急匆匆跑了进来,心急如焚的对霍克禀告道:“不好了副首领!耶尼亚刚才带队回城,说交接仪式上有叛军袭击,首领陷入包围圈被挟持带走了,现在还没有找到下落!”
霍克闻言大惊失色,一把揪住了报信士兵的衣领:“你说什么?!交接仪式上有叛军袭击?!”
许岑风敏锐察觉到不对劲,皱眉看了霍克一眼。
那名士兵欲哭无泪:“耶尼亚回城之后,索托少将责问他为什么没找到首领的下落就擅自回城,结果被耶尼亚降职查办了。”
霍克也是个暴脾气:“谁给他的权力降职?!韦瑟上将呢?!”
报信的士兵却吐出了一个更糟糕的消息:“耶尼亚说首领现在下落不明,霍斯堡不能一天没有掌管者,按照规矩就由他暂代首领的位置,韦瑟上将跟他合谋替换了城内所有守卫,现在谁也出不去……”
他话未说完,就被霍克一把甩在了地上:“这个卑鄙的家伙!首领还没死呢,什么时候轮到他坐这个位置了!我看他分明是想造反!”
霍克语罢愤怒拔枪,正准备带着队伍去找耶尼亚算账,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慢悠悠的声音:“霍克副首领,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霍克闻言下意识抬头,却见花园外间的大门不知何时多了一群黑压压的身影,为首的雌虫灰发绿瞳,赫然是耶尼亚,身后还跟着略显沉默的韦瑟上将。
霍克见状脸色难看,咬牙切齿道:“耶尼亚,韦瑟,你们是想造反吗?!”
耶尼亚刚刚“升职”,尽管没怎么表露情绪,身上仍是透露出了几分志得意满的气息。他在距离霍克几步之遥的位置就停住了脚步,闻言连连摆手,笑着否认道:“不不不,我怎么会造反呢,我对首领一向忠心耿耿,就算你造反了我也不会造反的。”
霍克闻言心中一沉,无意识攥紧了手里的枪:“你什么意思?!”
耶尼亚不语,他抬手下令,身后立刻呼啦啦涌出一堆士兵把霍克包围了起来,双方持枪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韦瑟上将皱了皱眉,终于沉声开口:“霍克,我们怀疑你私下勾结叛军,谋害首领,你的部下已经招供出了你和那些叛军书信往来的证据,现在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是明晃晃的栽赃。
按照霍斯堡的规矩,只要首领不在,副首领有权暂代职位,霍克的存在对于耶尼亚来说无疑是个威胁,一天不除就心中难安。
霍克哪里不明白这是口黑锅,气得直接拔枪对准了他们,然而对面的士兵却更快,立刻冲上前将他压倒在地,三两下卸了他的武器。
站在门外值守的A级精锐见状无动于衷,他们是法厄斯的死士,唯一需要执行的任务就是保护许岑风的安全,别的事情不在他们负责范围之内。
霍克愤力挣扎,双目喷火地看向耶尼亚:“是你勾结叛军陷害首领的?!对不对?!”
耶尼亚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只是叹了口气,用一种唏嘘怜悯的目光看着霍克道:“不管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不是副首领了,很快就会被送往黑石监狱做苦力,放心吧,毕竟兄弟一场,我不会给你判死刑的。”
他语罢正准备下令让士兵将霍克押往黑石监狱,一道平静的声音却陡然在耳畔响起,打断了他的举动:“等等——!”
耶尼亚闻言一顿,下意识抬眼看去,却见一只黑发黑眸的雄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赫然是传闻中被法厄斯独占的那只纯血雄虫。
耶尼亚挑了挑眉:“阁下,看来您想给他求情?”
耶尼亚对雄虫不感兴趣,在他看来这种生物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许岑风就待在北部当个吉祥物也不错,何必跳出来刷存在感。
许岑风步下台阶,慢慢走到了霍克身边,他瞥了眼对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才收回视线看向耶尼亚:“不,你误会了,我没打算求情。”
耶尼亚:“所以?”
许岑风语出惊人道:“我和他是同谋,如果要判罪的话,我陪他一起去黑石监狱。”
霍克:“?!!!!!”
霍克闻言吃惊瞪大眼睛,瞬间激动起来,两个士兵差点都没按住他:“阁下,您疯了?!!!”
耶尼亚也有些讶异,他无意识皱眉,心想许岑风该不会和霍克有什么私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霍克:慌的一批.jpg
许岑风:坦坦荡荡.jpg
第115章 黑石监狱
许岑风刚才就觉得霍克的反应有些不对劲,法厄斯如果真的遇袭出事,对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军部召集旧部稳固势力,而不是单枪匹马的来这里巡逻。
看起来仿佛是为了……
故意撞到耶尼亚枪口上的?
大首领下落不明,底下有不少将领肯定都会暗中调查,耶尼亚多半会找一只虫背黑锅,而霍克就是最好的选择。他嘴上说着不会给霍克判死刑,只怕霍克前脚刚被他送进监狱,后脚就会在牢里“畏罪自杀”。
耶尼亚现在已经找上门来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会一根一根拔掉法厄斯身边的亲信,今天是霍克,明天就很可能是别的虫,再后天,说不定就会轮到许岑风。
毕竟一只纯血雄虫带来的觊觎难以想象,城内未必比监狱安全多少,到时候万一发生冲突,外面的精锐都会拼死抵抗,血流成河不是许岑风想看到的局面,倒不如趁机抽身离开。
许岑风思及此处,淡淡瞥了眼霍克,却见对方正一脸惊恐地盯着自己,疯狂摇头示意千万别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恶霸逼迫的良家妇女。
霍克:慌的一批.jpg
许岑风假装没看见,他仿佛是怕耶尼亚没听清,又清晰重复了一遍:“我是霍克副首领的同谋,北部不是雌虫雄虫一概同罪吗,如果他要被关去黑石监狱,我陪他一起。”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暧昧,很难不让虫怀疑他们两个真的有一腿,就连耶尼亚脸上也出现了那么几分兴味,意味深长道:“阁下,看来您与霍克副首领的交情不浅,连黑石监狱那种地方都肯陪他去,法厄斯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到十分‘欣慰’的。”
他就差没明着说法厄斯头上戴绿帽子了。
霍克心如死灰,一脸绝望。
韦瑟上将听出耶尼亚言语间的意动,皱眉提醒道:“副首领,这位阁下是纯血雄虫,整个北部都只有这么一只,请你不要太过放肆!”
耶尼亚听见他称呼自己为“副首领”,莫名觉得有些刺耳:“韦瑟上将,法厄斯害得佐格执行任务的时候死在兽潮中,难道您就不想小小的讨回一点利息吗?据我所知,法厄斯对这只雄虫可是相当宝贝呢,瞧瞧,附近值守的可都是A级精锐。”
抛开罕见的S级王虫不谈,A级雌虫绝对是军部金字塔的顶尖力量,数量少之又少,只有首领的亲属卫队才有资格配备。这栋住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竟全都是A级以上的护卫军。
耶尼亚总是乐于给法厄斯添堵,法厄斯越喜欢什么,他就越想毁掉什么。
韦瑟上将脸色阴沉,咬牙吐出了一句话:“法厄斯已经死了,你何必做得这么绝?”
耶尼亚却不以为然道:“只是关进监狱服刑而已,我可没说过要杀他们,让这位阁下进监狱吃点苦头也好,免得他总是不安分。”
耶尼亚语罢做了个手势,示意亲卫把许岑风也一起拷上,然而只听一阵密集的枪械上膛声响起,门外站岗的那些A级精锐忽然齐齐涌上前将许岑风护在了身后,漆黑的枪口一致对准了耶尼亚。
为首的队长语气冰冷,一字一句警告道:“谁敢上前一步,杀无赦!”
耶尼亚见状脸色难看了一瞬,他现在已经控制了霍斯堡主城,想杀掉这些士兵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军中的A级雌虫本来就数量有限,如果杀掉眼前这一批,也不知过多少年才能培养出第二批。
说实话,让耶尼亚杀掉这些精锐,比杀掉一只纯血雄虫更让他感到肉痛。
许岑风却主动走出保护圈,示意那些护卫退下,他的声音一贯温和,听起来却不容置疑:“都放下枪,我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相信耶尼亚首领也不会卑鄙到对一只手无寸铁的雄虫动手。你们就在原地值守,看好这间屋子,不要让任何虫进去。”
法厄斯临走前下达了一道错误命令,那就是让这些士兵一切听从许岑风的指挥,以至于他们无法违抗命令,闻言齐齐收枪退回了原位。
这就是死士。
无论指挥者下达怎样的命令,是对是错,有理或无理,他们都会无条件服从照办。
霍克眼睁睁看着许岑风戴上了手铐,忍不住奋力挣扎起来:“阁下!您在发什么疯!黑石监狱那种地方关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败类,您去了那里会死的!!千万不能去!!”
韦瑟上将欲言又止,却被许岑风用眼神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只好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
耶尼亚沉声下令:“把他们一起带走!”
黑石监狱坐落在北部最偏远的地方,那里有一片地质特殊的黑色山脉,积雪融化的季节,放眼望去一片荒凉,天地只有黑白两色。
许岑风坐在飞行器上,只感觉舷窗外的景物正在飞速变幻,一开始还能看见太阳,到最后天都阴沉了下来,只剩一片暗沉的灰,仿佛天地都陷入了混沌。
许岑风动了动有些僵麻的腿,出声询问道:“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霍克坐在另外一边,中间隔着相当长一段距离。他手上带着电子镣铐,身上是新换的囚服,神情绝望地靠着舷窗,闻言语调毫无起伏的回答道:“不,按照路程估算,我们最快也得天黑的时候才能抵达。”
许岑风:“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霍克静默了一瞬:“……坐牢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吗?”
许岑风:“……”也是。
驾驶舱前座都是耶尼亚的亲卫,他们两个如果想私下交谈,难免有些困难,于是霍克全程都很少说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许岑风主动找话聊。
许岑风:“进了黑石监狱要做些什么?”
霍克:“开采石头,会有狱警在旁边盯着你,没有完成任务就挨鞭子。”
许岑风:“雄虫也要挖?”
霍克:“也要挖。”
许岑风有些疑惑,这种事好像和自己的记忆稍有出入:“雄虫不是有特殊待遇吗?”
霍克幽幽看了他一眼:“一开始是有的,但后来就没了。”
许岑风:“为什么?”
霍克:“不久前被首领改了。”
许岑风:“……”
飞行器一直连飞了七八个小时,最后终于在黑石监狱门口降落。许岑风戴着手铐步下飞行器,只见一座钢铁般的高层监狱矗立在雪地中,后方是连绵不尽的黑色山脉,犹如一头纯黑色的巨兽在后方静静蛰伏,随时会吞噬来客。
阴沉的天空上方漂浮着数不清的蜻蜓探测器,嗡嗡的声响就像虫群振翅发出的声音,方圆几里内的任何一点异动都躲不过它们的监视。
许岑风从来没亲眼见过这种地方,不由得愣了一瞬。
霍克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出声解释道:“这座监狱里关押的都是来自各个部族的放逐者,他们因为犯下十恶不赦的罪名,被帝国注销了星民身份,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这里开采矿石,直到死。”
许岑风闻言摸了摸自己手腕上冰冷的镣铐,饶有兴趣问道:“没可能逃出去吗?”
霍克示意了一下附近巡逻的卫兵:“这里一天24小时都有士兵巡逻,而且附近不远就是驻军基地,有足足六万驻军,黑石监狱创建至今已经有864年了,除非刑满释放,否则没有任何一个囚犯能够逃出这里。”
他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表达一个意思:“阁下,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许岑风却道:“我这辈子只后悔过一件事,不会再出现第二件了。”
他语罢不顾霍克的怔愣,直接在狱警的带领下走进了监狱,在进行完安全检测等一系列入狱流程后,领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号牌。
前台工作员将一个白色胸牌递给了许岑风,不知是不是因为见他长相漂亮的缘故,好心多提醒了几句:“您的胸牌号码是57366,房号为第三监区六楼六号,如果看见红色胸牌的重级罪犯请及时避开,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
监狱里的胸牌也分等级,白色为轻罪,绿色为普罪,黄色为军役罪犯,红色则是重刑犯。
许岑风把胸牌贴好,说了一声“谢谢”。
一旁的狱警受了韦瑟上将的嘱托,态度还算客气:“阁下,我带您去领取生活用品吧,再过半个小时就是食堂用餐时间了,如果错过饭点是无法加餐的。”
许岑风闻言环视四周一圈,却没发现霍克的身影:“和我一起关进来的那只雌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