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罢从地上站直身形,正准备离开,身后却陡然响起了一道带着寒意的声音:“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暴露出去吗?”
法厄斯闻言淡淡挑眉,他什么都没做,不过略微做了个手势,不远处值守的狱警就自发上前给他递了一个打火机:“我既然敢来,就不怕暴露。”
桑亚见状脸色稍有变化:“监狱里都是你的暗线?”
法厄斯垂眸把玩着打火机,眼中陡然出现了两簇明灭不定的火焰:“不全是,还有一些小钉子,不过无伤大雅。”
桑亚阴恻恻盯着他:“所以你当初受伤躲藏在监狱也是假的?”
法厄斯不置可否:“放心吧,看在你帮我打掩护的份上,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桑亚一顿:“什么时候?”
法厄斯“咔嚓”一声关上打火机盖,眯眼看向远方,那是霍斯堡所在的方向:“最快明天,最晚后天,你就能获得自由了。”
他那位亲爱的“胞弟”应该还沉浸在首领的美梦中无法自拔,可惜梦境总是短暂的,当那份叛变名单全部挖出来后,他的美梦就要碎了。
像泡沫那样,“砰”的一声炸开。
晚上八点,是囚犯集体洗澡的时间。许岑风不想和别的虫挤在一起,打算像昨天一样回牢房用凉水冲一冲,结果还没来得及上楼就被两名狱警带到了一处空荡无人的淋浴间里。
“阁下,请稍等片刻。”
那两名狱警说完就恭敬退出了房间,顺带着锁上了外面的门,很明显不是让他稍等“片刻”,而是稍等“很久”的意思。
许岑风猜到了什么,所以全程都没有反抗,他微微抬眼,只见对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穿着蓝色囚衣的身影,赫然是易容成“无崖”的法厄斯。
法厄斯尚且不知自己已经被认了出来,他慢慢走到许岑风面前,低沉的声音在浴室听起来异常清晰:“这位阁下,我们又见面了。”
许岑风垂眸,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故作不知:“你带我来这里是想打架?”
法厄斯见许岑风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袖,微不可察皱了皱眉:“是又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许岑风忽然毫无预兆出手袭向他的颈间,法厄斯见状心中顿时一惊,连忙闪身躲过,心想许岑风怎么这么较真,居然真的要和自己打架,迫不得已在空旷的浴室间和对方缠斗了起来。
许岑风的招式看似凌厉,实则处处留手,并没有什么攻击性。法厄斯也没有和他真的打起来,一直在后退避让,最后故意卖了个破绽,任由许岑风一个反剪将他按在了浴室墙壁上。
法厄斯气喘吁吁,无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心想不愧是自己看上的雄虫,真他妈带劲:“你赢了,阁下。”
他语罢斟酌一瞬,正思考着该怎么和许岑风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腰间却忽然一紧,衣服下摆被人掀开,猝不及防钻进了一只温热的手,面色顿时一变。
“?!!!”
法厄斯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空白,许岑风现在不是还没认出他吗?怎么就抱上了?!
许岑风将法厄斯抵在冰凉的瓷砖壁上,指尖微动,三两下就解开了对方身上的囚服外套,露出雌虫性感的古铜色皮肤。他的目光像是在打量着一块丝滑的巧克力,思考着该如何下嘴。
法厄斯的身形僵硬了一瞬,暴躁出声:“该死,你不是有雌君吗?!”
许岑风仔细检查了一下雌虫精壮的胸膛,发现手感和以前一样,几乎没怎么变,低低嗯了一声:“是有,不过还没来得及办婚礼。”
他的声音很温柔,在耳畔低低响起,糅杂着黑石山永远不会停歇的风雪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感。
法厄斯闻言只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那种酥痒感从天灵盖遍袭全身,连腿都忍不住抖了一下:“你不是说你很喜欢那只雌虫,绝不会娶别的虫吗?!”
他太过“愤怒”,以至于连语气都忘了掩饰。
许岑风笑了笑,他将灰蓝色的囚服随意丢在地上,偏头吻住了法厄斯的耳垂,牙齿轻咬,撕扯间仿佛连对方的灵魂都一并扯了出来:“我是这么说过,所以我正在‘喜欢’他。”
法厄斯闻言瞳孔骤然收缩一瞬,诧异回头看向许岑风,却见这只雄虫对自己笑得温温柔柔,分明是早就认出自己了。
法厄斯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语气错愕:“你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第一眼。”
许岑风将法厄斯翻过来面对着自己,他伸手摸了摸雌虫脸上的仿真皮肤,发现触感虽然逼真,但没有丝毫温度,应该是通过什么方法易容了:“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句话就像一瓢凉水,瞬间浇熄了法厄斯刚才的恼羞成怒,胸膛间充斥着一种微妙的情绪,心脏软得不像话。
法厄斯满意捏住许岑风的下巴,狭长的眼眸微眯,不知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算你眼睛尖……唔……”
话未说完,法厄斯就忍不住闷哼出声,他伸手圈住许岑风的脖颈,双腿发软,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对方身上。
淋浴房的换气窗并不隔音,他们依稀还能听见外面狱警训斥囚犯的声音,尖锐的哨声刺激着神经,连气氛都无形紧张了起来。
许岑风啄吻着法厄斯,最后慢慢寻觅到了对方的唇瓣:“别紧张,放松。”
法厄斯艰难喘了口气:“艹!我没紧张!”
他在监狱待了几天,也学会骂脏话了,也不对,法厄斯原本就会骂脏话,只能说功力又有所精进了。
许岑风咬住了他的舌尖,几秒后又松开,永远都是那么温和斯文的模样:“别骂脏话。”
法厄斯眼尾红红的,只是因为肤色不太明显,哑声道:“你又不是狱警,管那么多做什么?”
狱警都不管这些。
许岑风提醒道:“但你现在还是囚犯。”
法厄斯埋首在许岑风肩头咬了一口:“你也是囚犯。”
他觉得这只雄虫真傻,待在霍斯堡锦衣玉食的不好吗,非要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监狱,吃不饱穿不暖,许岑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就算他们当初刚刚认识,许岑风被怀疑是星盗时,法厄斯都没舍得让对方住监狱,而是送到了酒店舒舒服服养着。
法厄斯扣住许岑风的后脑,修长的指尖在对方墨色的发丝间缓缓穿梭,在耳畔断断续续道:“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自己跑来这里……”
许岑风温柔回应,字句淹没于纠缠的唇齿间,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我想和你死在一起。”
结局最坏也不过如此。
与其死在城内,倒不如和法厄斯死在一起,埋在一处。
法厄斯的视线逐渐失去焦距,他抬头看向上方的天花板,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无意识吐出了一句话:“但我不想让你死……”
他不想让许岑风死。
许岑风闻言一顿,然后愈发认真地标记着这只雌虫,那些密密麻麻落下的吻就像一张网,将他们两个作茧自缚的可怜虫裹得密不透风,皱眉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发现法厄斯肩头多出了两道浅粉色的伤疤,明显刚刚愈合不久。
法厄斯没有隐瞒他,轻描淡写道:“驻军交接仪式那天耶尼亚安排了反叛军袭击,有一个钉子藏得很深,是跟了我十几年的部下,他开枪的时候我及时躲开了,但还是不小心蹭到了一点。”
许岑风问道:“那你怎么来了监狱?”
法厄斯懒洋洋伏在他肩头,压低声音道:“我本来就打算假死骗过耶尼亚,反叛军袭击的时候,我找了一具尸体混淆视线,趁乱躲到了监狱里面,现在外面有一小批驻军还在搜寻我的下落。”
许岑风垂眸摩挲着法厄斯身上凭空多出来的新伤口,脑补出了当时惊心动魄的场面:“你不怕被发现吗?”
法厄斯掀了掀眼皮:“你记不记得之前陪佐格多塔尔去密林清剿异兽,结果独自逃回来的那些部下?我当初故意把他们发配到了黑石监狱,早就替换掉了原来的狱警。”
许岑风心想怪不得外面那些狱警都听法厄斯的话:“那你打算在监狱待多久?”
法厄斯闻言没吭声,他深嗅着许岑风身上浅淡的信息素味道,眼眸餍足眯起,缓缓吐出了一句话:“不会很久的,最多两天,韦瑟上将的消息一到,我们就立刻动身回霍斯堡。”
许岑风控制着自己信息素的散发范围,只维持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法厄斯当初离开的时候太过硬气,不肯接受许岑风的“喂食”,这几天空虚得不像话,于是此刻只能近乎贪婪地汲取着雄虫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许岑风在法厄斯耳畔缓缓厮磨,发丝擦过皮肤,声音缱绻而又温柔:“这几天想我了吗?”
法厄斯心道怎么可能不想,他都快想死了,哑声吐出了一个字:“想。”
许岑风嗯了一声,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打开上方淋浴的花洒,热水兜头浇下,在一片潺潺的水声中低声道:“我也想你。”
法厄斯被许岑风抱起来抵在了瓷砖墙壁上,总觉得自己会掉下去,他迫不得已抱住许岑风的头颅,将对方紧紧按向自己的胸口:“真的想吗?”
许岑风咬了他一下。
法厄斯嘶了一声,他单手圈住许岑风的脖颈,却难得没发脾气:“喂,我在监狱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敢敞。”
许岑风感觉他像是在邀功:“为什么?”
法厄斯似笑非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我露出来给别的虫看。”
许岑风心想法厄斯居然猜对了,他隔着一片升腾的水雾看向雌虫,最后决定给对方一些奖励,例如一次深深的吻,例如一次深深的标记。
“嗯,不许给别的虫看。”
许岑风吻得又深又用力,法厄斯一度喘不过气差点窒息,舌根都开始发痛发麻,但这只雄虫带着占有欲的话却像毒药一般令他上瘾。
怎么办?
法厄斯恍恍惚惚想到,许岑风这种无欲无求的虫好像被自己带坏了,这种话可不像对方能说出来的。
他居然有些得意。
信息素浓到极点,将法厄斯喂了个饱,大约半个小时过后,许岑风打开了旁边的透气窗,静等着剩下的一点味道散去,这才重新折返回来抱住了腿软脚软的法厄斯:“你这样等会儿怎么出去?”
真可惜,监狱里没有塞子,东西流了一地,都被水冲走了。
法厄斯靠在许岑风怀里艰难喘了口气:“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他就能恢复好,这种事他有经验。
许岑风有些无奈,只好拿过一旁的干毛巾帮法厄斯擦了擦身上的水痕,然后替对方换上了新囚服。只能说身材好就是王道,法厄斯的身材又是极品中的极品,穿军装好看,穿囚服也一样好看。
许岑风靠过去亲了亲他,头发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冰冰凉凉的:“你见过霍克了吗,他和我一起进的监狱。”
法厄斯闻言掀起眼皮看向许岑风,意味不明道:“嗯,我听说过,霍斯堡有一只雄虫对副首领霍克爱得要死要活,不仅和他一起谋害首领,还陪他一起进了监狱。”
许岑风:“……”
许岑风笑了笑,他抬手拨开法厄斯眼前的碎发:“你信了?”
法厄斯额头青筋直跳,觉得许岑风问的完全是废话,他如果信了,还会乖乖躺平在这里被对方按着标记吗:“我没和他相认。”
许岑风一愣:“为什么?”
法厄斯:“霍克的目标比你大,耶尼亚专门派了几个钉子盯着他,免得麻烦,我就没和他相认,霍克只知道要在监狱汇合,但还没找到我。”
许岑风:“……”
霍克真是个大冤种。
法厄斯和许岑风在浴室里待了足足一个小时,这才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发出一阵有节奏性的暗号,没过多久守在门口的狱警就把门打开了。
法厄斯休息了十分钟,勉强恢复了几分力气,除了眼尾有些红,一切如常,前提是忽略他相比平常略有些缓慢的走路速度。
而许岑风不知是不是为了给足法厄斯面子,故意装出了一副“虚弱”的样子,毕竟在北部只有雌虫榨干雄虫的例子,倒是少见雄虫把雌虫折腾得下不来床的时候。
晚上九点,已经到了囚犯睡觉的时候。法厄斯原本想把许岑风的位置换到和自己一个监区,结果许岑风被拒绝了:“我住的单间,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剩最后两天了,你别暴露。”
法厄斯一想也是,监狱里虽然都是他的暗线,但万一在囚犯间走露了风声也不太好,只好派了几名狱警把许岑风送回房间,约好明天在矿石场见。
许岑风被狱警带走的时候,有一些囚犯看见了,但他们都不明所以,只有斐文猜到了几分内情。
“无崖肯定盯上了他。”
“啧,多漂亮的小雄虫,可惜被辣手摧花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遭殃,那只雄虫看起来还挺能打的。”
“再打也没有无崖能打,桑亚多厉害,直接被他打得旧伤复发了。”
就在五号牢房猜测纷纷的时候,狱警恰好护送许岑风回来了,斐文他们出于好奇,不由得走进栏杆看了几眼,却见许岑风脸色苍白,囚服领口有一片藏不住的吻痕牙印,一副沉默得不能再沉默的样子,很明显被糟蹋的不轻,顿时面面相觑。
许岑风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感冒了,八成是刚才在浴室洗完澡没有及时穿衣服的原因。他正打算回房好好睡一觉,不经意发现五号牢房的囚犯都盯着自己看,对他们礼貌性点了一下头。
斐文他们的心情顿时更加复杂了。
一只金瞳雌虫目送着许岑风离去的背影,语气怜悯道:“多有礼貌的雄虫啊,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和我们打招呼,真希望无崖以后少糟蹋他。”
嗯,糟蹋。
……
法厄斯嘴上说着和霍克相认太麻烦,但总不可能真的不搭理,毕竟行动就在这最后两天。翌日清早矿石场集合的时候,他在一群劳作的囚犯中准确无误搜寻到了霍克的身影。
当初法厄斯不仅把部下安插在了狱警中间,就连囚犯里也有他的暗线。霍克刚来不久,一直在悄悄联系那些黄牌的军役罪犯,同时寻找着法厄斯的下落,他一边探头探脑的敲石头,一边警惕狱警的盯梢,根本没注意到法厄斯这边。
法厄斯懒洋洋坐在山石上晒太阳,被霍克蠢得头都疼了,他瞥了眼身旁的许岑风:“你去还是我去?”
按理说应该是法厄斯去的,但他昨天被糟蹋得太狠,懒得动。
许岑风笑着道:“我去吧。”
他语罢利落跃下山石,穿过一堆正在劳作的囚犯,径直来到了霍克面前。
彼时霍克还在四处打听消息,想要探听法厄斯的下落。他一边劳作,一边环顾四周,冷不丁看见许岑风出现在眼前,顿时紧张起来:“阁下,监狱附近有很多暗哨,您还是不要和我离得太近了,免得被牵连。”
许岑风嘘了一声,示意他别惊动狱警:“他们都吃午饭去了,你在找谁?”
霍克闻言往身后看了眼,见那些盯着自己的暗哨都去偷懒吃午饭了,皱眉犹豫一瞬,压低声音吐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我之前一直没敢告诉您,其实首领也在监狱里面。”
许岑风挑眉,似乎有些讶异:“那他在哪儿?”
霍克脸色沉凝的摇了摇头,他刚来监狱两天,消息还有些滞后:“我还没找到,您放心,一有消息我就立刻通知您!”
许岑风静默了一瞬,他指了指不远处坐在山石上抽烟的法厄斯:“你见过那只雌虫吗?”
霍克看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皱眉厌恶道:“昨天见过,听说是个无恶不作的罪犯,您最好离他远一点,免得被看上。”
许岑风:“……”
所以不是法厄斯不想和霍克相认,而是霍克这个傻逼根本没认出法厄斯。
作者有话要说:
法厄斯(红眼特效):猎杀时刻!
第119章 上辈子就已经相识
法厄斯在监狱里改换了容貌,与从前天差地别,霍克不是没注意到这个传闻中的“监区老大”,但不是所有虫都和许岑风一样,仅靠一个照面就能认出来法厄斯。
不过也算好事,侧面说明法厄斯的伪装很成功。
霍克一边假装铲石头,一边低声对许岑风道:“我听说昨天有只雄虫在食堂揍了一个小头目,我一猜就是你,虽然在监狱里自保重要,但双拳难敌四手,你要小心那些卑鄙的家伙偷偷使绊子。”
许岑风:“……”
霍克一副万事尽在掌控的样子:“放心吧,我已经找其他囚犯打听过了,只要打架三次以上就可以找狱警申请调换监区,我已经打过两次了,还差一次。”
许岑风:“……”
霍克目光凛然:“首领不在,你的安全由我负责,过两天我就想办法找别的虫再打一架,无论如何也要调到第三监区!”
许岑风:“……”
许岑风闻言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你说霍克聪明吧,他连首领在眼皮子底下都没发现,你说霍克笨吧,这些事他倒安排得明明白白。
法厄斯坐在远处的山石上,见状掰了一块碎石“嗖”一声打了过来,霍克听见身后传来的劲风声条件反射一躲,愤怒回头看向袭击者,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冷冰冰的眼眸,心中顿时一惊。
好……好熟悉的杀气!
霍克一呆,他看着坐在山石上的那只陌生雌虫,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手里的铲子“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整只虫都傻了。
那个无恶不作的罪犯该不会就是大首领吧???
而许岑风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他的猜想:“首领叫你过去。”
许岑风语罢不顾霍克呆若木鸡的神色,转身穿过碎石区重新回到了法厄斯身边,他轻轻跃上山石,见法厄斯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你别那么凶。”
法厄斯咔嚓一声捏碎了手里的石头,冷笑连连:“那你就保佑霍克的脑子聪明一点。”
霍克跟了他二十几年,结果在眼皮子底下晃了两天都没发现自己,怎么许岑风一眼就能认出来?
法厄斯思及此处,皱眉看了眼身旁的许岑风,却见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墨色的瞳仁干净明亮,清楚倒映着自己的轮廓,唇边笑意比春风还要和煦。
法厄斯挑了挑眉,意味不明问道:“霍克都没认出来我,你为什么认出来了?”
许岑风哦了一声,任由寒风吹乱头顶的发丝,半真半假道:“可能我上辈子就认识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