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宴并不回答他,而是慢慢滑动着光脑页面,声音一贯听不出情绪:“上次跟合作方洽谈软件封面广告,我说过让你跟着一起去,你也没去,又是肚子疼?”
乔尼茫然挠头,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是,那次是腿疼。”
韩宴闻言动作一顿,慢慢抬眼直视着他,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淡淡的冷芒,平静问道:“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
乔尼见状下意识站直了身形,同时内心暗自哀嚎,他早知道韩宴和雄父雌父不一样,不吃撒娇这一套,还上赶着在他面前卖萌,这不是找抽吗?
乔尼干脆低头认错:“大哥,我错了,你扣我工资吧。”
希望他那点微不足道的薪水能够让韩宴这个奸商网开一面。
然而他显然高估了韩宴的良心,后者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而轻飘飘一句话就捅破了窗户纸:“那两次的合作方都是巴佩亲王,所以你不想去?”
随着韩宴话音落下,空气瞬间陷入了死寂,乔尼惊诧抬头看向韩宴,却见后者双腿交叠,缓缓倒入椅背,好整以暇地道:“说吧,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宴做好心理准备了。
乔尼却立刻刷刷刷后退两步,一个劲摇头:“我不。”
韩宴一定会打死他的,打到屎都出来的那种!
韩宴抬手扶了扶眼镜,他这辈子从来就没有气急败坏的时候,眼见乔尼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声音平缓,循循善诱道:“我们是亲兄弟,有什么不能对大哥说的?说出来,大哥才能帮你解决。”
乔尼还是猛摇头:“你解决不了的。”
韩宴似笑非笑:“你不说怎么知道我解决不了?”
乔尼闻言犹豫了一瞬,韩宴平常确实手腕了得,说不定对方真的有解决办法呢,半信半疑问道:“你确定?”
韩宴笑意温和,十分具有蛊惑性:“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乔尼:“那先说好,你不能打我。”
韩宴欣然应允:“好,不打。”
乔尼试探性出声:“那如果我不小心标记了巴佩亲王呢?”
“……”
一阵长达三秒的寂静后,韩宴忽然“哗”一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他尚未来得及做些什么,殊不知乔尼已经被他这个动作吓破了胆,顿时夺门而逃,撕心裂肺喊道:“来虫啊!救命啊!!大哥要打死我了!你们快点过来救命啊!快啊!!”
乔尼连滚带爬跑出了房间,因为太过慌张还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刚好看见伽因站在门口守候,顿时就像看见了救星,涕泪横流地冲过去抱着他的腿道:“伽因!救命!救命啊!大哥他要打死我!”
房门隔音,伽因虽然一直守在外面,但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眼见乔尼从里面慌慌张张跑出来抱着自己的腿求救,不由得有些诧异,下意识问道:“发生什么了?”
韩宴刚好从里面不紧不慢地走出来,他背靠着门框,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看见乔尼抱着伽因的腿时,微不可察皱了皱眉,淡淡吐出了两个字:“出来。”
乔尼躲在伽因身后,闻言一个劲摇头:不能出去,出去就被打死了!
伽因不着痕迹避开乔尼的手,看向韩宴问道:“雄主,刚才发生了什么?”
韩宴双手抱臂,背靠着门框,闻言轻飘飘吐出了一句话:“没什么。”
伽因闻言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结果就听韩宴漫不经心补充道:“他标记了你的堂叔。”
他标记了你的堂叔。
你的堂叔。
的堂叔。
堂叔……
韩宴这句话威力实在太大,伽因闻言瞳孔微缩,下意识看向了乔尼,后者却已经眼疾手快准备溜了,韩宴见状揪住他的衣领,直接将乔尼一把扔进了房间,就像扔皮球一样轻松。
“噗通!”
乔尼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却并没有挣扎,而是默默躺平准备等死。
韩宴拍了拍手上的灰,正准备进屋,却见伽因仍陷入刚才的震惊中难以回神,淡声道:“你也进来,顺便关门。”
“咔嚓”一声,房门被进来的伽因悄然关上,也彻底隔绝了乔尼求生的希望。
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内,乔尼神情颓废地坐在地毯上,接受了韩宴全方位的盘查问话,他迫不得已只能说出了那天晚上的实情,吞吞吐吐道:“那天宴会上,你们两个都走了,把我一只虫丢在那里……”
韩宴的良心并不会痛,镜片后的眼眸无动于衷,只吐出了两个字:“继续。”
乔尼低着头,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从耳根到脖子红了一大片:“巴佩亲王说已经很晚了,就留我住一晚上,明天再把我送回家,结果我们两个坐在沙发上聊天,不小心喝多了酒……”
“巴佩亲王喝醉了脸色就有些怪怪的,忽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急匆匆就上楼回房间了,我不放心跟过去看,结果发现他的发情期到了……”
乔尼说到这里,冷不丁又想起了那个夜晚,白日温和高贵的巴佩亲王脸色潮红地在房间四处寻找着抑制剂,却怎么也寻觅不到,只能难耐地解开衣服缓解灼热。偏偏自己懵懂无知,还以为他生病了,凑上前去傻兮兮的询问要不要帮忙找医生。
亲王脸色涨红难堪,极力赶他出去,却因为身体原因踉踉跄跄,最后反而跌倒在了乔尼的怀里。
这个举动让乔尼身上的信息素控制不住散发了出来,毕竟雌虫和雄虫是互相影响的,他们年龄相差虽然有些大,但对于这件事都是一窍不通,又怎么把持得住。
乔尼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挺舒服的,他全程都没怎么动,一直是巴佩亲王在动……
韩宴眼见乔尼白皙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险些滴出血来,不动声色屈指敲了敲桌面,听不出情绪地问道:“你们在一起了?”
乔尼老实摇头:“没有。”
事后清晨,他只记得巴佩亲王神色似有羞愧,似有难堪,却又带着几分餍足,叹息似的吐出了一句话:“孩子,忘了昨天晚上的事吧……”
不过很显然,乔尼现在还没忘。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游戏也打不进去,外卖也吃不进去,只能寄希望于工作,好让自己赶快忘掉那件事。
韩宴心想原来是露水情缘,他还以为这两只虫私下在一起了,用光标操控着退出光脑页面,依旧最关心自己的生意:“既然没有在一起,我希望你下次不要把无关的情绪带到工作上,如果所有与巴佩亲王对接的合作你都要避开,明天就不用去公司了,我不养闲虫。”
乔尼知道韩宴这是在敲打自己,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了大哥。”
韩宴没有任何客套话想说,问题问完了,事情也就结束了:“出去。”
“哦。”
乔尼立刻麻溜从地上爬起来,转身离开了房间,顺便还贴心带上了房门。
伽因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毕竟是长辈的事,他并不方便对此置喙什么,而且乔尼实在太过年轻,与巴佩亲王各方面的条件都相差得有些大,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们都并不适合在一起。
韩宴见伽因坐在旁边发呆,出声唤醒了他:“在想什么?”
伽因回神,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您把工作交给乔尼对接,会不会出什么纰漏。”
韩宴却道:“和巴佩亲王对接的时候他不会出纰漏的,只会比从前更仔细,现在项目已经稳了,出不了大问题。”
可伽因总觉得韩宴比以前还要忙,说是忙也不恰当,更多的时候对方一直都在星网上刷主播,慢慢走上前问道:“您最近在忙新的项目吗?”
韩宴嗯了一声,并没有瞒他:“在开发新软件。”
当外卖软件成功开发并推广后,韩宴就没有再过多关注了,他知道等待群众普及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转而把目光投向了短视频平台。
韩宴发现主星并没有一个完全独立的视频观看软件,九成九的时候都要借助星网,而星网的视频推荐规则又有许多漏洞,导致许多有潜力的主播没办法上热门,打赏带货机制也非常单一。
总而言之,这里面的开发利润很大。
不过韩宴目前并没有大动作,只是浅浅试水摸索,他尚且需要等待资金回笼,当外卖软件的流量发展成熟时,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引流到短视频平台。
伽因:“和那些主播有关?”
韩宴偶尔有闲心的时候也会逗逗他:“你猜。”
伽因笑着摇了摇头:“猜不到。”
他大概能猜出来韩宴是在筛选有潜力的优质主播,对方刷到的短视频内容已经从前段时间的擦边热舞变成了趣味测评,又从趣味测评变成了知识科普,涵盖范围相当之广。
韩宴心想猜不到就对了,如果那么容易被猜到,还怎么做生意。他刚好刷到一个科普污染源石的短视频,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出声问道:“军队从索里蒂亚密林已经回来那么久了,帝国后续打算怎么办?”
伽因正准备进浴室洗澡,闻言脚步一顿:“我们原本打算清剿密林内部的变异种,以免它们四处流窜造成不可控的危害,但进行解剖检测后才发现那些动物正在逐步完成自我净化,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正常。”
韩宴漫不经心问道:“那树木呢?”
他记得科普视频上说树木也会产生变异。
伽因微微摇头:“那些变异树木并没有产生自我净化,我们目前还在观测中,如果还是没有动静的话,就只能派出军队进行铲除了,它们每次遇到雨季都会释放出毒素潮,非常危险。”
韩宴没再问什么了,只道:“如果确定要派出军队进行铲除,提前告诉我一声。”
他还有一位故人需要寻找。
伽因没有多想,只当韩宴又要做些奇奇怪怪的生意,应了一声,转身去浴室洗漱,结果关门的时候却忽然被一只手挡住了。
韩宴不知何时关掉光脑,跟在了伽因身后,他骨节分明的右手抵住玻璃门,然后在雌虫的注视下缓缓拉开,直接走了进去,浴室门被关上时,隔绝了他模糊低沉的声音:“一起。”
今夜阿德蒙在安抚他两位空旷已久的雌君,韩宴同样在喂饱他敏感的雌君,唯一辗转难眠的就只有乔尼。同一间屋子,同样都是雄虫,却演绎出了截然不同的虫生百态。
这天恰逢韩宴休假,他原本打算去看看新住宅装修得怎么样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两位不速之客堵了个正着,恰好是商贸会长和他的宝贝虫崽佛伦……哦,也就是上次宴会故意把伽因锁在更衣室里的那位。
商贸会长这次上门拜访堪称诚意十足,双手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看样子价值不菲,只可惜韩宴并没有聘请仆从,家中其余的虫上班的上班,出去玩的出去玩,对接工作的对接工作,只剩韩宴一个人在家,自然也就没有虫上前帮他拎着。
“您忽然上门拜访,不知有何贵干?”
韩宴被他们堵了个正着,却并没有拒客,而是转身把他们引进了客厅。他从容不迫地在沙发上落座,镜片后的眼眸饶有兴趣,打算看看这两只虫要耍什么鬼把戏。
商贸会长见韩宴家中没有别的虫,只好将带来的礼品搁在了茶几上,同时言笑晏晏道:“自从上次在巴佩亲王府上匆匆一别,我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和阁下说,今天贸然上门拜访,还望勿怪。”
韩宴闻言淡淡挑眉,不置可否。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却并没有打消商贸会长的积极性,反而引得对方愈发热情地攀关系,最后胡天胡地的打了一圈太极,才终于吞吞吐吐表露这次过来的真正原因:“我听说最近正火的那款外送软件就是阁下的手笔,实在是年少有为,我最近恰好开了几家餐厅,也想尝试入驻,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被驳回,所以特地来向您请教一下原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放在虫身上也一样适用。
韩宴闻言用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心想原来是因为这个,似笑非笑道:“商家入驻一向是由员工负责审核的,如果被驳回了只能说明手续不全,这种事我恐怕爱莫能助。”
商贸会长见状心中暗自着急,原本以为韩宴是个容易拿捏的小年轻,没想到比狐狸还狡猾,桌上那些礼物只怕根本动不了他的心,唉声叹气装惨道:“我们手续都是齐全的,但每次不是安全质检出了问题,就是营业资质出了问题,我实在没办法了,还请阁下通融一二。”
商贸会长说着,不着痕迹推了把身旁坐着的佛伦,后者立刻心领神会上前,半蹲在桌边给韩宴倒了一杯茶,然后双手奉上,故意放柔声音可怜道:“阁下,雌父最近被餐厅的生意忙得焦头烂额,请您帮忙想想办法吧,我就算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韩宴并没有看他,也并没有接过那杯茶,而是垂眸漫不经心点了根烟,他修长的指尖把玩着银色的打火机,星火明灭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脆响:“当牛做马?”
男人缓慢咀嚼着这四个字,仿佛品出了那么点淡淡的兴味:“你想怎么当牛做马?”
上次佛伦把伽因锁进更衣室,这笔账韩宴还没算完,他就自己飞过来撞到了火堆里,到底是蠢,还是天真?
佛伦一听有戏,顿时羞红了脸,商贸会长见状立刻借口要出去看看花园的风景,“贴心”给他们两个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佛伦半跪在地上,指尖落在韩宴左腿处,轻轻画了一个圈圈,暗示意味甚浓,无意识咬唇道:“一切都听阁下的吩咐。”
韩宴闻言吐出了一口寡白的烟雾,淡淡阖目,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用指尖弹了弹烟灰,心想原来不仅人与人是不一样的,雌虫与雌虫也是不一样的,
这只雌虫并不能引起他的任何欲望。
他的心中静如死水。
佛伦半晌没等到韩宴的举动,心中不免有些着急,故意用胸膛轻蹭着雄虫的膝盖,指尖缓缓往上游移,声音愈发柔媚:“阁下~”
“……”
韩宴平静抽烟,在想别的事情,他在思考自己的欲望为什么会被另外一只雌虫掌控。
佛伦不甘心地继续挑逗,结果指尖游走时不小心触碰到男人的右腿,猝不及防被韩宴冷冷掀翻在地,跌倒时不小心撞歪桌子,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
“砰——!”
佛伦跌倒在地,吃惊瞪大眼睛看向韩宴:“阁下?!”
这只雄虫为什么要一再拒绝自己?!他哪里比不上伽因那个瘸子?!
韩宴面无表情按灭烟头,忽然觉得有些兴致缺缺。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正准备逐客离开,谁料佛伦却忽然慌慌张张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阁下,请您不要拒绝我好吗,如果我哪里做得令您不满意,您可以直接说的,我一定改!”
这只雌虫力气大得惊人,就在韩宴思考着需不需要一掌劈晕他的时候,只见佛伦的身体忽然被一股无形的精神力凭空掀飞出去,重重撞在了一旁的墙上,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这一幕实在发生得突然,韩宴下意识看向门口,却见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穿着军装的修长身影。伽因静默站在门外,帽檐阴影挡住了大半张脸,神情阴郁地注视着这一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夫夫二连掀!#
第75章 掌控
现在是下午五点,按理说伽因还有两个小时才从军部下班,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回家,但不难看出他现在的心情一定糟糕透顶,眼底好似有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韩宴见状脚步微顿,干脆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他淡淡瞥了眼地上狼狈的佛伦,忽然有些好奇伽因接下来会怎么做,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对方动手打架。
伽因用精神力掀开佛伦后,就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屋内,黑色的军靴落地发出一阵轻响,压抑而又沉闷。
佛伦被掀在墙上的时候显然撞得不轻,过了好一会儿才面色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当他发现伽因面色阴沉地朝自己走来时,神色有一瞬间的慌张,下意识就想回头去寻求韩宴的庇护,连滚带爬跑到了韩宴脚边:“阁下!阁下救我啊阁下!”
韩宴显然不会搭理佛伦。他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神色从容闲适,灰蓝色的眼眸一直似有似无追寻着伽因的步伐,然而那只雌虫在走到距离他三步远的位置时就停住了脚步。
“……”
伽因什么都没说,他眯了眯那双危险的红色眼眸,面无表情盯着佛伦攥住韩宴裤脚的那只手,直盯得对方触电般缩回去,最后才看向韩宴——
男人一直无动于衷,既不拒绝,也不主动。
他一贯如此冷漠,那颗心就像石头做的,怎么也捂不热。
伽因只觉得心脏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睫毛控制不住颤抖了一瞬。他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在韩宴面前静站了片刻,最后一言不发地收回视线,沉默转身上楼了。
“咔嚓——”
房门被关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韩宴听见动静,似有所觉地看了眼楼上,却见房门紧闭,安静得让人不适应。他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身,终于肯看向佛伦,倾身蹲在对方身侧,漫不经心问了一句话:“怎么样?”
佛伦不明所以,脸上慌张未退:“什……什么?”
韩宴笑了笑,那张斯文温雅的脸庞却并未让人感到亲切,只给人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感:“还想给我当牛做马吗?”
韩宴破天荒开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你如果想的话,也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他话未说完,就见佛伦一边摇头摆手,一边欲哭无泪的慌张后退:“抱歉,阁下……请您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什么都没说过……”
佛伦语罢近乎腿软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离开了这里,临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堪称落荒而逃。
韩宴见状淡淡挑眉,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从地上缓缓站起身,大抵觉得佛伦嘴里的喜欢也不过如此,风一吹就散了。
而韩宴最讨厌这种比云烟还要虚无缥缈的东西。
还是沉甸甸的金钱更讨人喜欢。
男人轻笑一声,玩够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抬手扶了扶眼镜,这才转身上楼。他推门进屋的时候,就见伽因正背对着自己站在窗边,从这个视线角度,恰好能看见佛伦他们落荒而逃的身影。
屋子里太暗了,韩宴打开灯,像往常一样坐在光脑前准备工作。他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或许是因为没必要,或许是因为没这个习惯,明明他从来不会向谁解释什么,贸贸然开口,就好像……
就好像显得很在意伽因似的。
于是韩宴什么都没说。
伽因站在窗前,回头看向韩宴,却见男人已经坐在光脑前忙起了公事,听不出情绪的低声问道:“您想娶雌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