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王就像一条大号的白色蚯蚓,趴在深坑中缓缓蠕动着身躯,怎么看怎么让人头皮发麻,林空见状脸都绿了:搞半天赫勒弥斯效忠的虫王就是这个玩意儿?!太破灭了吧?
林空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见虫王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嗷呜”一声吃掉了那团蓝色的生命力,声音暴躁道:【不够!不够!】
围着兽皮的男子见状面露为难,更多的还有惊恐:【王,我们实在找不到食物了……】
他的这句话显然触碰到了雷点,处于饥饿状态的虫王闻言愤怒扭动身躯,直接张嘴将他吞进了肚子里,锋利的牙齿咀嚼着他的身体,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响声,鲜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满场死寂,无一人敢出声阻拦。
“……”
林空见状顿时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他缓缓扭头看向身旁的那名老者,不可思议问道:“原来你们过来是为了送死的啊?”
他还以为是过来领红包的。
再不济领块肉也行啊。
老者闻言面露悲戚,眼中闪过了一抹绝望,他们部落都是老弱病残,狩猎到的食物甚至不如刚才那名死去的同族,只怕也难逃一死。
很快就轮到了他们进献食物。
林空只见自己身旁的那名老者拄着树棍从地上缓缓站起身,走到了虫王面前单膝跪下,双手献上了一团少得可怜的蓝色能量,声音难掩苍老:【吾王,请您享用。】
他是部落里年纪最大的一只虫,如果虫王不满意的话,只杀他一个最好,这样部落里其余的虫崽也能留下一条活路。
怕就怕……
【你就是这样敷衍我的吗!】
一声怒吼将所有虫吓得心惊胆战。
虫王敏锐发现了这支部落里的虫都已经年老,周身难掩杀气,它一口吞掉那团稀少的能量,身后的尾巴甩向了侍神者所在的方向:【赫勒弥斯!给我杀了他们!!】
这些年老的虫族已经不能再狩猎更多的食物回来,倒不如让它填一填肚子。
赫勒弥斯一直静静站在旁边,深邃的面容掩在帽檐阴影下,好似一尊冰冷的神像。他闻言面无表情抬起右手,黑色的神袍无风自动,仿佛只是碾杀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
这种事出现的次数实在太多,他的心中已经生不起任何波澜了。
蓝色的精神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直接扼住了那些低等虫族的咽喉。赫勒弥斯正准备收紧力道,目光不经意一瞥,忽然在那群虫族里面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动作顿时一僵,猩红色的眼眸闪过了一抹诧异——
林空?!
第214章 吃了你
林空穿着一件灰色的T恤,纯黑色的头发在一群脏兮兮的虫族间倒也不怎么显眼。他混在后面的人堆里,一抬头就发现了赫勒弥斯的身影,连忙对他使了一个救命的眼神,用嘴型焦急比划了三个字:“救救我。”
好奇害死猫,林空见这些部落人急匆匆赶往神殿,还以为有什么领奖活动,搞半天是给虫王这个饭桶当盘中餐的,悔得肠子都青了。
林空现在只希望赫勒弥斯看在这几天“同床共枕”的情分上救救自己,别让他死的太难看。
林空死得难不难看是未知数,但赫勒弥斯的脸色难看已经成了定局,他显然想不到林空会混进来,目光惊疑不定地盯着他,连右手凝聚成形的精神力都无意识散去了大半。
此刻赫勒弥斯俨然忘了林空只是一个猎物,地位甚至比不上那些低等虫族,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怎么保下林空的性命。
虫王见赫勒弥斯迟迟不动手,缓缓蠕动肥大的身躯,头部已经探出了平常用来产蛋的深坑,浑厚的声音犹如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赫勒弥斯,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林空已经不敢再看了,紧张闭眼等死。
他没觉得自己在赫勒弥斯心里有多重要,最多就是个猎物,现在虫王都下令了,对方难道还敢违抗吗?
不过林空在密林里多活了好几天,现在死也不算太亏。
赫勒弥斯自然不会违抗虫王的命令,那样无异于找死,然而他袖袍中的手紧了松,松了紧,迟迟都没能下手,最后无声咬牙,竟是忽然转身跪在了虫王面前:
【吾王——】
赫勒弥斯眉眼低垂,右手抚肩,薄唇紧抿,让他看起来相当冷漠:【飞瀑山的洞穴里藏着一只体型庞大的百年穿石兽,只是很难引出洞口,与其吃了他们,不如丢到里面当做诱饵,说不定能把那只穿石兽引出来。】
这些低等级虫族本来就没有多少生命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如果能引出洞穴里的那只百年穿石兽,虫王起码有七天都不用再进食。
赫勒弥斯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串话,随即就安静了下来,静等虫王的发落。
虫王没有出声,像是在思考什么,尽管它的大脑构造相当简单,想不出太过复杂的东西,但“填饱肚子”这一条还是占了上风:【那就交给你处理,一定要把那只穿石兽给我抓过来!】
赫勒弥斯俯首:【是。】
雪珀和伽炎闻言疑惑看了赫勒弥斯一眼,对于他这种把屎盆子往脑袋上扣的行为相当不理解,如果找到穿石兽就算了,找不到虫王一定会勃然大怒,这件事费力不讨好,赫勒弥斯何必往身上揽?
赫勒弥斯没有理会雪珀和伽炎的打量,他从地上起身,走到了那个老弱病残齐聚的部落前,暗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扫过他们或惊或惧的脸,最后定格在了林空身上,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跟我走。】
赫勒弥斯冷冷吐出这三个字,语罢率先走在了前方,那些低等级虫族见状也不知是福是祸,只能战战兢兢跟上,和他一起离开了神殿。
今天来的低等级虫族实在太多,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导致生命力混杂。虫王依稀感觉某个方向的生命力气息十分浓厚,但并不确定是谁身上的,只当是面前聚集了太多虫的缘故,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赫勒弥斯带着他们走了很远很远,直到前方出现了一片险峻的断崖,这才停住脚步。断崖下方是一处飞瀑,瀑布后方是一个山洞,穿石兽就躲在山体深处的迷宫里,只有嗅到虫族的血腥味才会探出头来。
在虫族尚未进化成人形的时候,穿石兽就以他们为食物,说是天敌也不为过。
赫勒弥斯站在断崖前,瀑布飞溅的水打湿了他的黑袍,冷风迎面吹来,将衣角吹得猎猎作响。他回头看向那群低等级虫族,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你们谁下去做诱饵?】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一阵惊慌。
求生是所有动物的本能,能活着谁愿意死,他们闻言齐齐跪地求饶,低头的样子卑微到了尘埃里:【赫勒弥斯大人,请您怜悯我们,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吧,我们一定会猎取到足够多的食物献给虫王。】
林空站在队伍最后,在一堆下跪的人里显得犹为突兀,他犹犹豫豫看了眼赫勒弥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最后大着胆子,悄悄挪到了对方身后。
赫勒弥斯权当没看见,他注视着那群跪倒在地的虫族,面庞冷峻:【怜悯?】
【虫族没有这种东西。】
就算有,也死了,就像冬宁一样。
赫勒弥斯并不认为这群老弱病残能狩猎到什么食物,现在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用鲜血引出洞穴中的穿石兽。他右手隔空一摄,直接将一名虫族扼到了半空,准备狠狠砸向瀑布后方的石洞。
林空见状一惊,没想到赫勒弥斯真的会用活人去当做诱饵吸引野兽,下意识抬手拦住了他:“等等——!”
赫勒弥斯察觉到手腕传来的力道,动作一顿。他缓缓偏头看向林空,暗红色的瞳仁收缩成了一条竖线,比野兽还像野兽,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机:【放手。】
低低沉沉的两个字,却硬生生听出了几分暴躁恼怒。
如果不是为了保住林空的命,赫勒弥斯才不会接这种烂摊子,林空阻拦的动作就像导火线,点燃了他心中的暴虐因子。
林空还是第一次看见赫勒弥斯用这种表情对着自己,他的指尖僵硬了一瞬,却并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紧了,绞尽脑汁找着理由:“赫勒弥斯,现在……现在天都快黑了,就算把那只野兽引出来也不好猎杀,要不等明天早上再动手吧?”
林空不会劝赫勒弥斯放了这群人,因为他知道根本不可能,他只能尽量顺毛捋,先把对方安抚下来再说。
赫勒弥斯闻言不语,冷冷盯着林空,锋利的目光仿佛可以直接刺透他的内心,许久后才终于一字一句沉声问道:
【你,在怜悯他们吗?】
野兽天性使然,赫勒弥斯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他也不想让别人拥有,这会让他感觉自己与林空不是站在同一边的。
林空不承认:“我怜悯他们干嘛,我和他们又不熟。”
他语罢悄悄拽了拽赫勒弥斯的袖袍,眼睛亮晶晶的,压低声音道:“我和你才熟。”
林空总是能成功安抚赫勒弥斯,语罢又用了些力气才将他的右手拽下来,那名被摄到半空中的虫族也噗通一声掉到了地上,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咳咳!!!”
林空看得于心不忍,那只虫年纪看起来都能当他爷爷了,他拽了拽赫勒弥斯的袖袍,小心翼翼问道:“天都快黑了,你明天再来狩猎行不行?”
赫勒弥斯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而是淡淡反问道:【那他们怎么办?】
林空:“哎呀,你找个地方把他们关起来嘛,他们都是一群老弱病残,跑也跑不了多远的。”
他话音刚落,忽然意识到这个原始森林并没有囚牢这种东西,正思考着该怎么圆回去,却见赫勒弥斯忽然长袖一拂,在那些人身上落下了一道精神力烙印,声音低沉,难掩威严:【明天来飞瀑山集合,擅逃者,杀无赦!】
赫勒弥斯直接用精神力入侵了这些低等级虫族的大脑,谁如果敢逃跑,立刻就会被精神力绞杀,一如当初的冬宁。
赫勒弥斯语罢不顾那些虫族庆幸的神色,身后翅翼一展,掀起一阵狂风,直接攥住林空的腰身带着他一起飞离了这里,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林空以前拍戏的时候吊过威亚,不算恐高,但赫勒弥斯飞得比鹰还快,耳畔风声迅疾,吹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林空趴在赫勒弥斯耳朵边大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啊?!回家吗?!”
声音被风带远,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家?
赫勒弥斯听见这个词的时候顿了顿,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强压了下去,皱眉道:【回洞穴。】
隔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他看见了熟悉的洞穴,直接加快速度带着林空俯冲了下去,落地的瞬间林空没站稳,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喂!”
林空“呸呸”吐出嘴里的灰尘,艰难从地上爬起身,无不抱怨地看向赫勒弥斯:“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赫勒弥斯闻言进洞穴的脚步一顿,斜睨了他一眼:【温柔?】
那是什么鬼东西?
林空已经接受赫勒弥斯是个文盲的事实了,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灰,解释道:“温柔就是对一个人好,你看我,我对你多好,每天嘘寒问暖的。”
赫勒弥斯无动于衷,冷笑了一声:【猎物是用来吃的。】
语罢转身进了洞穴。
林空闻言一愣,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在讽刺自己,心中冷哼一声,不情不愿跟了进去:“我是猎物,那你怎么不吃了我?养着我干嘛?”
林空就喜欢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
赫勒弥斯原本坐在石床上修炼,闻言抬眼看向林空,右手忽然猛力一摄,直接将他攥到了自己面前,眼角眉梢都浸着阴沉:【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
像虫王吞噬同类那样,嚼碎骨头和血肉,吞进腹中。赫勒弥斯从来没试过这种进食方式,但他不介意尝试一下。
“……”
林空没说话,控制不住眨了眨眼,他的睫毛很浓密,看起来有些像混血,因为离得太近的缘故,险些触碰到赫勒弥斯的脸颊:“你真想吃呀?”
林空笑起来的时候很勾人,他的唇瓣不像赫勒弥斯那么苍白,比殷红浅一些,比粉色深一些,看起来很想让人亲一口:“那你吃?”
谁让赫勒弥斯今天救了他呢。
赫勒弥斯闻言只当林空在挑衅自己,目光一冷,控制不住冒出了两颗尖尖的吸血牙。他埋首咬住林空的脖颈,正准备给对方一点教训,下巴却忽然一紧,被林空捏住了:“哎,我没说让你这么吃啊。”
林空可不吃亏,他迎着赫勒弥斯茫然的目光,静默一瞬,忽然低头吻住了他,然后熟练撬开对方的牙关,寻觅到柔软的舌尖轻轻逗弄。
赫勒弥斯见状瞳孔收缩了一瞬,觉得事情的发展和自己想象中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他皱眉攥紧林空的肩膀,说不清是想推开还是想索取,直到身上忽然一凉,那件神袍被悄然剥离了下来。
林空不着痕迹摸了摸赫勒弥斯的腹肌,嗓子莫名有些哑,他含住对方发烫的耳垂,意味不明问道:“要不,我教你怎么吃?”
第215章 亲密无间
林空是新手没经验,上次半途而废之后,就基本上没怎么再深入碰过赫勒弥斯了,万一他不小心弄疼对方被“咔嚓”一下拧断脖子,那多冤。
不过今天从神殿回来后,林空偶然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在赫勒弥斯的心中也许并不算太过无关紧要,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分量,否则对方也不会费劲救自己了。
但是……
“为什么?”
林空的这句话问得有些没头没尾,更像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他抬手拨开赫勒弥斯脸颊旁边的碎发,只见对方红色的瞳仁多了一层细碎的水光,眼帘半阖,被吻得迷迷糊糊,看起来很是好欺负。
林空没忍住低头啄吻了赫勒弥斯一下,其实面前这个男人又凶又残忍,只把自己当做猎物,按理说他该恐惧赫勒弥斯才对,但这个密林实在是太孤寂了,加上对方今天又救了自己,难免生出几分相依为命的感觉。
相依为命,这个词比友情深,比亲情重,比爱情更具独占欲,因为你的世界只有他,也只剩他……
林空此刻竟然生出了一种跟赫勒弥斯一起过日子也不错的念头,反正对方长得漂亮,实力强大,危机关头会保护自己,给自己找食物,还有什么可挑的呢?
可惜赫勒弥斯杀心未除,
可惜对方不一定想找伴侣……
林空缓缓扣住赫勒弥斯微凉的指尖,拉到了自己脖颈上,造成一个搂住的姿势,他从石床上坐起身,毫无预兆将对方拉到了自己怀里坐着,面对面。
赫勒弥斯又嗅到了林空身上熟悉的气息,心底莫名生出一股燥热。他控制不住贴紧了对方灼热的身躯,拧眉吐出了两个字:【难受……】
林空笑了笑,他亲一下赫勒弥斯,然后离开,再亲一下,再离开,像是在逗猫。后者犹觉不够,像追逐糖果的孩童仰头寻觅林空柔软的唇瓣,眼神迷离,殷红的舌尖微微探出,不知在蛊惑谁。
林空搂住赫勒弥斯的腰身,用指尖按住他的下唇反复摩挲,直到揉红了几分才终于松手:“你好像总是用精神力和我交流,都没听过你说话。”
赫勒弥斯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林空低声问道:“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他之前告诉过赫勒弥斯的。
“林空,我叫林空,你会念吗?”
赫勒弥斯不会记住猎物的名字,就像人类吃饭的时候不会给碗里的米粒起名,但迎着林空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眸,他无意识皱眉,最后慢慢吐出了两个艰涩而又生疏的字:“里……口……?”
林空纠正道:“不是‘里口’,是林空。”
赫勒弥斯:“林……空?”
这次标准很多了。
林空:“对,我叫林空,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
林空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活多久,一两个月则罢,如果十年八年甚至一辈子,他怕时间太长,自己都忘记自己是谁了。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渐黑,林空偏头看向洞外,恰好发现太阳落下群山,小小的洞口并不能看尽外面广阔无垠的天空,他们好像都成了坐井观天的青蛙。
夜色就是最好的遮掩。
赫勒弥斯不知道林空在做什么,他只是察觉到对方又将手探向自己身后时,警觉攥住了林空的手腕:【你做什么?】
林空顿了顿,心想这可叫自己怎么回答:“总之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循序渐进罢了,实在不行就停下来。
林空语罢微微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腕,帮赫勒弥斯放松肌肉,比上次更具耐心,也更具经验。
赫勒弥斯控制不住攥紧了石床边缘,锋利的石块割过掌心时带来了一种冰凉的钝痛,他狠狠拧眉,所有的感官好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跟着林空的手,一半感知着林空身上的气息。
赫勒弥斯的呼吸急促了一瞬,他控制不住看向林空白净的脖颈,莫名想起上次滋味绝妙的血液,直接低头咬住了对方,锋利的牙齿划破皮肉,腥甜味跟着溢出。
“唔……”
林空闷哼了一声,那一瞬间他们两个都有些疼。
赫勒弥斯没打算杀林空,起码现在没打算杀。他搂住对方的脖颈,浅尝辄止,舌尖在伤口处打转舔舐,勉强压制着野兽吸血的本能。
林空一度担心自己会被咬死,但一看身下的赫勒弥斯,状态好像也不比自己强到哪里去,对方失了魂似的紧紧缠着他,慵懒埋首,在怀里软成了一滩水。
赫勒弥斯踏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大脑一片空白。他是冷血动物,本该讨厌灼热的温度,此刻却着了魔似的贴着林空,舒适惬意到了极点。
赫勒弥斯恍惚心想,这种事原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早知道上次就让林空得逞了……
洞穴外面凉风阵阵,里面的温度却在不断攀升。
后半夜的时候林空已经开始犯困了,他将赫勒弥斯扒拉到旁边,闭上眼睛准备补觉,结果对方直接翻身压住了他。
赫勒弥斯声音沉沉,似有不满:“林空——!”
他还没够。
林空无奈睁开眼睛看向他:“大哥,我今天都没怎么吃饭。”
他饿着肚子战斗了一晚上,已经很厉害了,换个人都得噶在这儿。
赫勒弥斯居高临下睨着林空,银色的长发从肩头垂直滑落,落在林空脸上痒痒的,声音不免带了几分讽刺:【你这种猎物,真脆弱。】
林空心想人类本来就是一个强大而又脆弱的矛盾体,笑眯眯点头道:“是呀是呀,我很脆弱,很容易死的。”
不过……
林空说着忽然顿了顿,他抬手摸向赫勒弥斯冰凉的脸,半真半假道:“赫勒弥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死,死在你手上也不错。”
起码他们俩比较熟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赫勒弥斯一直是打算杀了林空的,今天不杀,明天也要杀,但不知为什么,听见对方笑嘻嘻说自己很容易死的时候,这个字眼让赫勒弥斯感到了几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