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布料?谁做的衣服?
林空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但现在显然不适合询问,毕竟他连小命都保不住。林空摸了摸刺痛的脖颈,内心暗自猜测赫勒弥斯会不会是隐藏在密林里的吸血鬼,脸那么白,又不能见月光,他越猜越觉得自己真相了。
林空收回思绪,睨着赫勒弥斯苍白的耳垂,故意伸手碰了碰,触感就像一块冰凉的玉石:“好,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赫勒弥斯觉得有些痒,皱眉偏头:【为什么?】
他没察觉到在林空的引诱下,自己的话越来越多了,这不是一个好征兆,因为反派往往死于话多。
林空斟酌了一下措辞:“你今天救了我,我记住你是应该的。”
赫勒弥斯后知后觉意识到林空是指今天自己将他从伽炎手中救下来的事,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是讥讽,也是怜悯。
【你是我的猎物。】
他只是在抢回自己的猎物,而不是“救”回猎物。
“救”这个字眼在互相残杀的丛林中太可笑了,林空未免太过天真,甚至有些愚蠢,这让赫勒弥斯想起了草窝里瑟瑟发抖的兔子,一只手就能轻易碾死。
林空假装没看见赫勒弥斯的嘲讽,一脸单纯的感恩:“可你还是救了我。”
柔弱的兔子在面对虫子的时候,也可以是捕食者。
赫勒弥斯不知道林空在想些什么,他闭目运转能量,继续修复受损的身躯和精神力,脸上被月光灼伤的疤痕正在一点点变浅,直到一只温热的手在黑暗中忽然悄悄解开了他身上破碎的神袍,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赫勒弥斯倏地睁开眼睛,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他掐住林空的咽喉,第一时间就想拧死这只猎物,但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让他活到后天,又无声咬紧了牙关:
【你找死!】
林空猝不及防被掐住咽喉,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他手上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艰难向赫勒弥斯示意了一下:“我……我只是想帮你换套干净的衣服……”
“我看你好像不能接触月光,之前的衣服又破了,所以……”
赫勒弥斯身上的黑袍来自神殿,由虫蛋里孵化出的金壳虫织出,五万只虫花三个月才能织成一件,如果想换必须重新回到神殿。
但那样势必会遇见虫王。
赫勒弥斯闻言攥住林空脖颈的手缓缓松开,不知是不是默许了他的动作。
林空见状指尖微不可察停顿一瞬,随即慢慢剥开了赫勒弥斯身上破碎的黑衣,一具强壮漂亮的身形逐渐出现在眼前,只是有些过于苍白了。
赫勒弥斯忽然嗅到了林空身上的气息,像是鲜血,又像是别的,闻了浑身燥热。他无意识向后移动,却反被林空抵在了冰凉的石壁上。
这只猎物实在大胆!
林空的指尖在赫勒弥斯腰间缓缓摩挲,内心感慨对方的身材真是好,同时低声询问道:“裤子……也脱吗?”
他语罢不等赫勒弥斯回答,指尖一勾,便已经褪掉了对方身上的裤子,露出一片苍白的皮肤,在漆黑的光线中泛着诡异的冷光。
林空往下瞥了眼,暗自撇嘴,心想也不小嘛。
赫勒弥斯没有羞耻心,也不觉得在林空面前光溜溜的会如何,他只是觉得浑身燥热,却说不清是因为刚才喝了面前这只猎物的血,还是因为对方奇怪的举动。
林空把赫勒弥斯扒了个干净,对方银色的长发滑落下来,遮住了胸前的风景,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林空,没有杀气,罕见闪过了一丝茫然。
林空莫名有一种罪恶感,他拨开赫勒弥斯眼前的碎发,说话时呼吸都喷洒在了对方脸上,带着一丝试探,一丝哄骗:“我帮你穿衣服好不好?”
【……】
赫勒弥斯没回答,应该是默认了。
林空于是拿起自己为数不多的替换衣物帮赫勒弥斯换上。衬衫是从行李箱里找到的,摸起来还有些潮,但凑合也能穿。
林空这辈子伺候自己的亲爹亲妈也不过如此了,不过为了抱紧面前这根金大腿,硬着头皮也得上。他帮赫勒弥斯换上衬衣,又从密封袋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内裤,不动声色往下瞥了眼:“你……”
赫勒弥斯不明白林空为什么不动了,眉头拧得死紧:【什么?】
林空低下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样帮你换裤子,你的伴侣该不会生气吧?”
好茶,好茶,真是一杯好茶。
赫勒弥斯神情冰冷:【什么伴侣?】
林空有些惊讶:“原来你没伴侣呀?”
赫勒弥斯:【我不需要伴侣。】
只要能量足够,虫王可以无性繁殖,而他们都是虫王孵化出来的,活到寿命将尽的时候自然就死了。
伴侣?他们的生存法则中并没有这个选项。
林空有些惊讶,心想原来还是个雏呢:“为什么不需要伴侣,找个伴侣陪着你不好吗?”
“伴侣的好处多着呢。”
赫勒弥斯不为所动,但还是皱眉问了一句:【什么好处?】
林空微微倾身,握住赫勒弥斯修长骨感的脚踝,将裤子套了上去。他用指尖勾着黑色的裤边,顺着赫勒弥斯冰凉的双腿缓缓上拉,然后故意上前一步,压紧,将对方抵在了石壁上。
“例如?例如你们可以做一些很快乐的事。”
林空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赫勒弥斯的反应,想知道对方对男人有没有感觉。几分钟后,摩擦生热,林空不知是不是感受到赫勒弥斯身体的变化,终于停下了那似有似无的轻蹭。
赫勒弥斯无意识动了动,苍白的皮肤因此泛红,似有痛苦,他恶狠狠盯着林空,猩红的眼睛也重新泛上了杀机:【你对我做了什么?】
可怜的侍神者,从破壳出生起就没有经历过发情期,只有杀戮充斥着生活,这种陌生的身体变化让他感到抗拒,却又无法拒绝。
做了什么?林空心想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问赫勒弥斯:“你很难受吗?”
赫勒弥斯无声咬紧牙关,又想杀他了。
但林空却忽然给他看了看自己白净修长的手,然后下滑揽住赫勒弥斯的腰身,唇边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低声问道:“我帮你好不好?”
帮?怎么帮?这只猎物明明像兔子一样柔弱。
然而赫勒弥斯还没思考出答案,大脑就因为对方接下来的动作陷入了空白,他暗红色的瞳仁骤然收缩,又是惊讶又是怔愣。
【你!】
“别怕。”
林空终于发现了这个大变态的弱点,声音愈发柔了下来:“我帮你……”
赫勒弥斯只感觉浑身僵硬,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他怔怔盯着林空修长的右手,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踉跄跌倒在地。
林空没有让赫勒弥斯摔倒,及时接住了对方虚弱无力的身形,他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内心思考着赫勒弥斯等下会不会杀了自己。
【唔……】
不知过了多久,赫勒弥斯终于从刚才濒死的快乐中回神,呼吸急促难平。他在黑暗中偏头看向林空,猩红的眼眸闪过了一丝懵懂和茫然,久久不能言语。
林空莫名觉得赫勒弥斯此刻的眼神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但他不会因此小瞧对方的杀伤力,压低声音问道:“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
只是有些奇怪。
林空见赫勒弥斯不说话,干脆从地上起身,走到洞穴外面的溪边用矿泉水瓶子灌了一瓶水,然后蹲在草地上洗手。
他洗了好几遍,确定干净了,这才重新回到洞穴内,却见赫勒弥斯仍怔怔跌坐在地上,身上披着一件白衬衫,锁骨尽露,黑色的裤子松松挂在脚踝,欲掉不掉的样子。
啧。
饶是林空在娱乐圈见惯美人,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一幕相当秀色可餐。他走上前倾身蹲下,抬手在赫勒弥斯眼前晃了晃:“你怎么傻了?”
单纯互帮互助了一下,不至于吧?他还没真刀真枪的做呢。
赫勒弥斯终于回过了神。他盯着眼前的游阙,眉头一点一点皱起,让人想起终年不化的雪山:【这就是伴侣的好处?】
林空煞有介事地点头:“舒服吗?”
赫勒弥斯眸色沉沉:【很奇怪。】
却也没否认“舒服”这两个字。
林空靠近赫勒弥斯耳畔,故意吹了口气:“还有更舒服的,你不知道罢了。”
他存心吊着赫勒弥斯的胃口,语罢也不解释为什么,伸手将对方软成烂泥似的身躯从地上捞起来,这次再没耍任何花招,整整齐齐帮对方穿好了衣服。
“好了,你穿这身衣服还挺帅的。”
林空后退两步欣赏了一下,自觉大功告成,他捞过自己的背包,躺在地上正准备睡觉,却见赫勒弥斯忽然迈步走到了他面前,银色的长发险些触地:
【更舒服的事,是什么?】
林空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牙印:“我现在体力不够,没办法教你,后天再告诉你。”
赫勒弥斯闻言倾身蹲下,尖锐的指甲在黑暗中抵住了林空的心脏,他声音冰冷阴沉,在这个冗长的黑夜似乎能滴出水来,一字一顿提醒道:【后天是你的死期。】
这只猎物在耍他。
林空悄悄伸出手,顺着赫勒弥斯的膝盖缓缓向上移动,他不知掐住了什么,引得对方痛哼了一声。
说是痛,也不全是,起码赫勒弥斯没有阻拦。
“说不定,你后天不舍得杀我呢?”
林空语罢缓缓松开指尖,对赫勒弥斯笑了笑,然后闭眼睡觉了。后者则因为他的抽离顿时泄力跪在了地上,呼吸紊乱一瞬,泛红的眼尾甚至溢出了泪意,却不知如何解决。
赫勒弥斯抿唇低头,扯了扯身上的黑色长裤,又扯了扯里面裹得更紧的一条短裤,
难受。
第208章 教你
林空睡了一觉,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悠悠转醒,无他,肚子实在太饿了。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却见洞穴内空无一人,不由得愣了一瞬:
“嗯?那个大变态呢?怎么走了?”
林空扶着墙壁从地上艰难站起身,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缓了一会儿才走到外面,却见洞穴门口站着一抹颀长的身影,气压低沉,看起来生人勿近。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赫勒弥斯今天并没有外出狩猎,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声响,回头就见林空靠在石壁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赫勒弥斯见状慢慢踱步到林空面前,一言不发地盯着他,里面情绪复杂,也许还有嘲讽:
【看来你连今天都熬不过去了。】
赫勒弥斯很不高兴,大概是因为林空昨天耍弄了他。
林空闻言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结痂的伤口,心想还不是这个大变态昨天吸了太多血,否则他怎么会头晕眼花腿抽筋:“你今天不去狩猎吗?”
赫勒弥斯肩头的血洞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但并没有完全复原,如果再遇上其他的侍神者,他不一定打得过,闻言淡漠收回视线:【不去。】
林空闻言不免有些失望,他还指望在旁边捡个漏呢,毕竟现在他饿得不行了,啃啃骨头也是好的,可怜巴巴问道:“我好饿,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给我吃?”
赫勒弥斯转身走入洞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你明天就要死了,还需要吃东西吗?】
那你早晚也要死的,还吸什么血呀?!
林空只敢在心里吐槽,没敢骂出来。他憋着一口气走到小溪边漱口洗脸,思考着等会儿要不要去吃桶泡面,可惜没有热水,只能干嚼。
林空的粮食不多了,多吃一口他都心疼的要命,附近倒是有不少蘑菇野果,但他不知道有没有毒,也不敢轻易下嘴。
算了,啃泡面。
林空用衣服下摆擦了擦脸,正准备起身回到洞穴,结果视线不经意一瞥,忽然发现远处的草窝里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眼睛顿时一亮:兔子?!!
林空不知道多久都没吃过肉了,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摄手摄脚走到了兔子身后,然后瞅准机会往草地上用力一扑——
“噗通!”
林空重重摔在地上,兔子没抓到,反而搂了一把草。他呸呸两声吐出草沫子,一扭头却见那只灰毛兔子不知何时逃到了远处,速度快得就像闪电一样,不由得瞠目结舌:“这只兔子跑的也太快了吧?”
不愧是原始大森林,花儿草儿会吃肉就算了,就连兔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林空从地上起身,拍了拍灰,别说他现在体力不支,就算是精神充沛的情况下都不一定能跑得过那只兔子,只能放弃。
林空垂头丧气走进洞穴,一扭头却见赫勒弥斯正坐在地上闭目养伤,他不知想起什么,忽然悄悄挪到对方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赫勒弥斯?”
赫勒弥斯睁开双眼,神情不耐:【做什么?】
林空指了指不远处的兔子,灼热的身躯紧贴着他的手臂,墨色的眼睛盛满了亮晶晶的笑意:“你能不能帮我把那只兔子抓过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大变态虽然受伤了,再怎么也比一只兔子强吧?
赫勒弥斯顺着林空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只灰毛动物趴在不远处吃草,这种低级动物生命力低下,处于食物链底端,他平常狩猎的时候连抓都不稀罕抓:【凭什么?】
林空揉了揉肚子:“我饿了。”
赫勒弥斯:【与我无关。】
林空如果饿死了也好,倒省得他动手。
林空就知道赫勒弥斯不会轻易出手,他趴在对方肩头,温热的指尖顺着对方紧致的腹部肌肉下移,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缓缓摩挲,贴着赫勒弥斯的耳畔低声笑道:“喂,我如果饿死了,就没人帮你了……”
他指昨天的互帮互助。
赫勒弥斯一把按住林空乱动的手,后者却更为狡猾,忽然用舌尖含住了他的耳垂,一股异样的湿濡感和痒意顿时遍袭全身,抽空了赫勒弥斯身上所有的力气,他吃惊瞪大眼睛,唇间控制不住溢出了隐忍的闷哼声:
“唔……”
林空还是第一次听见赫勒弥斯真实的声音,不由得愣了一瞬,对方平常都是用精神力和他交流的,那张嘴一直紧闭着,从来就没开过口,让他一度怀疑赫勒弥斯是个哑巴。
“原来你会说话啊。”
林空搂住赫勒弥斯发软的腰身,眼见那双危险的红眸一点点沾染上情欲的色彩,故意用牙尖轻咬住对方冰凉的耳垂,反复碾压逗弄。
赫勒弥斯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身体又有了反应,他无力仰头,苍白的眼尾多出了一抹红晕,右手却狠狠成爪,攥紧了林空的手腕,声音嘶哑恼怒:【你找死!】
“我本来就快死了。”
林空谁也不怕,他贴着赫勒弥斯红肿发热的耳垂,声音带了几分诱哄:“赫勒弥斯,帮我把那只兔子抓回来,你总得让我做个饱死鬼吧?”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林空往赫勒弥斯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温热的气,更痒了,笑眯眯的像是在撒娇:“晚上我让你更舒服……”
弱肉强食的密林里只有冷血动物,像林空这种会勾引会撩骚的人类实在绝无仅有,虽然他最后被暴怒的赫勒弥斯一把掀翻在地,但跌倒的瞬间,一只灰毛兔子就重重摔在了眼前。
“嗖!”
那只兔子扑棱了两下想要逃走,赫勒弥斯见状冷冷眯眼,他右手隔空一摄,那只兔子就咔嚓一声被扭断了脖子,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啧,真凶残。
林空眼见赫勒弥斯满身杀气,默默咽下了这句到嘴边的话。他试探性戳了戳这只兔子尚且温热的身躯,发现真的死了,这才拎着兔子耳朵从地上高兴起身:“赫勒弥斯,你会不会给兔子剥皮啊?”
赫勒弥斯面色不善:【你说什么?】
林空:“……没什么。”
林空不会做饭,但他更不能指望赫勒弥斯做饭,语罢认命拎着兔子去了小溪边处理食材。林空因为没有刀,只能找了一个尖尖的石块,用了些力气才划开兔子皮,然后硬着头皮处理那一堆血淋淋的肉。
掏内脏的时候,林空脸色抽搐,差点吐出来。他扭头看向旁边,只感觉手上湿漉漉稀溜溜的,冲洗的动作不免粗暴了几分,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清理干净。
林空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兔子了,连鱼都没杀过,但人饿到极致的时候就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洗干净兔子,摘了几片草叶当盘子垫着,然后去附近晃悠一圈,抱来了一堆枯枝走进洞穴,准备自食其力。
赫勒弥斯也没有修炼了,他背靠石壁,一腿盘起,一腿微屈,右手搭在膝盖上,暗沉的眼睛盯着林空忙碌的动作,似乎想知道这只猎物在搞什么鬼。
林空旅游的时候有野炊项目,口袋里塞了个打火机,他蹲在地上认真打火,然而半天都点不着,最后又拢了一堆干树叶过来引燃,这才升起火堆。
呛人的烟雾很快弥漫了洞穴,火焰滚烫的温度令人不适。
赫勒弥斯皱起眉头,用精神力隔出了一道屏障。
林空被熏得直咳嗽,他见赫勒弥斯坐在风口,面色变都没变,心中不由得暗自佩服:果然是变态,熏成这样都不咳嗽。
林空把穿好的兔子肉架到火堆上烤,抽空瞥了眼赫勒弥斯:“喂,你吃不吃兔子肉?很香的。”
赫勒弥斯显然不会吃,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高高在上:【只有最低级的动物才会吃这种东西。】
在这片密林里,虫族是食物链顶端,他们获取能量的方式要么是吸血,要么是吸食生命力,吃肉不在选项内。
林空好奇问道:“那你平常吃什么?”
赫勒弥斯不语,只是盯着林空脖颈处的血洞,莫名品出了几分意味深长。
林空:“……”好的,他懂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两个都静默无言,只有兔子肉的香气在洞穴内逐渐弥漫,肉的表皮覆上了一层焦黄,烤得滋滋冒油,可惜没有辣椒粉和盐,不然还能更香一点。
林空口水疯狂分泌,他见肉终于烤好了,把树枝插到地上,然后拆开泡面桶,把里面的佐料粉包撒了上去,吃的时候也能香一些。
“你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林空吹了吹烤糊的兔肉边缘,然后试探性咬了一口,只觉得又焦又香,鲜嫩多汁,烫到了舌头都舍不得吐出来,感动得眼泪汪汪。
这他妈才是人过的日子啊,之前一天两颗奶糖算是怎么回事儿!
赫勒弥斯歪了歪头,想不明白只是一只兔子而已,林空为什么就能高兴成这样。他右手掌心一翻,凭空出现了一团蓝色的光球,是之前积攒下来的生命力。
这才是赫勒弥斯的食物。
赫勒弥斯垂眸把玩着这颗能量球,不知在思索什么,最后一分为二,自己藏起一部分,剩下的打算过几天带到虫王面前去交差。
林空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好奇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赫勒弥斯身上有数不清的秘密,只是想打探的话不宜操之过急。
林空吃完了一整只兔子,最后天也黑了,又是一轮血月升起。
赫勒弥斯坐在洞口阴影处,俊美苍白的面庞像极了传说中古老的吸血鬼,而血色月光则是神明对他们落下的枷锁,因为强大的力量需要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