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伊古憋屈得无以言表:“我都还没开始讹,你怎么知道他没钱?!外镇虫来这里都会故意装穷,就是怕被抢劫,他那个背包沉甸甸的肯定有不少好货!”
游阙躺在沙发上,用毛巾盖住脸,很明显不在意这件事:“是吗?”
“当然是!”古伊古气得磨牙,“南部一向富裕,那只雌虫说不定就是肥羊呢!”
游阙听见了一个新名词,把毛巾从脸上拿了下来:“南部?什么南部?”
古伊古早就发现了,游阙是个生活白痴,掰着手指头给他算:“我们在西部边陲,旁边就挨着南部,对面是北部。那只雌虫留长头发,脸又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南部过来的,他们那边的雌虫都爱漂亮,留长头发,好认的很。”
游阙心想那也没办法了,人都跑了,他重新闭上眼道:“大不了下次我不管了。”
古伊古对他竖了个中指:“下次?下次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我们这个镇都好几年没来过外乡虫了。”
约翰见气氛闹得僵持不下,主动开口转移话题:“游……游阙,你你你……今天不是去相亲了吗?结……结果怎么样?”
游阙态度坦然:“泡汤了。”
约翰闻言目露同情:“你你你……你的脸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很难找伴侣的,第一次不成功的话,婚介所后面给你安排的对象会越来越差劲的,说不定还会丢去那种联谊会。”
古伊古指了指游阙的脸,出言调侃道:“就游阙每天出门的那副德行,还会有虫比他更差劲吗?哦,虫神,我都开始同情和他相亲的那些雌虫了。”
约翰说的话不无道理。
在第一场相亲告吹之后,婚介所后面又陆续给游阙安排了两次相亲,第二任相亲对象是位身高一米九的铁塔壮汉,第三任相亲对象是只肤色黝黑的北部雌虫,一拳能锤碎桌子,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毕竟伴侣将来可是要过一辈子的,谁也不愿意天天对着一张丑陋的麻子脸,游阙的那张脸实在丑到家了,是个人都看不下去。
负责给游阙安排对象的调查员直觉自己遇到了虫生之中最大的挑战,默默攥紧了拳头:可恶,整个圣里埃小镇最难找对象的单身雄虫只剩三只了,他说什么也要把这三颗毒瘤给解决掉!
毫无疑问,游阙就是这些雄虫里条件最恶劣的一只。
调查员上门回访的时候,神情严肃地对游阙保证道:“阁下,请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您找到伴侣的,相亲不成还有联谊活动,三次不行就三十次!圣里埃小镇的雌虫数量是雄虫的十五倍,我不信给您找不到合适的伴侣!”
游阙:“……”
游阙不明白这些调查员为什么如此执着:“其实你们不用……”
调查员打断道:“阁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会继续替您筛查合适的相亲对象,请您随时保持联络畅通。”
调查员语罢就匆匆离开了,生怕这只丑雄虫砸了自己的饭碗。
“……”
游阙多多少少感到了几分惆怅,原来就算不偷东西,单身也成了一种罪过。他从桌上空瘪的烟盒里找出一根劣质香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转身走进了浴室。
这间廉价的出租屋显然还没来得及置办大型家电,游阙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洗衣服,当古伊古和约翰闲着无聊来找游阙玩时,就见他嘴里叼着一根烟,正蹲在盆子旁边认真搓衣服。
好惨。
古伊古和约翰心里不约而同冒出了这个念头,萨利兰法的雄虫养尊处优,做饭洗衣这种事都是雌虫做的,再联想到游阙相亲相了三次都没过,他们不免更加同情游阙。
古伊古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发了笔小财,他站在卫生间门外对游阙招呼了一声:“游阙,别洗衣服了,走,我请你喝酒。”
游阙抬手摘下烟,弹了弹灰,免得飘到盆子里:“不去,我衣服还没洗完。”
古伊古:“啧,有什么好洗的,堂堂雄虫蹲在家里洗衣服,你丢不丢壳?我可是看你相亲三次都没成功,好心好意过来安慰你的。”
游阙坐直身形,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相亲三次也没成功?”
古伊古鄙夷吐槽道:“我和你不一样,我相亲失败是因为看不上那些雌虫,你相亲失败是因为那些雌虫看不上你。”
倒也是。
游阙也懒得搓衣服了,他起身洗干净手,又换了身衣服,对古伊古道:“走吧,哪个酒吧?”
约翰结结巴巴道:“库……库里特酒吧,他们今天全场七折优惠。”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仅限雄虫。”
萨利兰法对于雄虫的福利待遇一向很高,逢年过节的时候娱乐场所都会推出优惠活动,就连游阙当初租房子的时候价格也打了个对折。酒吧推出这种优惠活动往往是为了吸引雄虫,而雄虫则可以吸引更多雌虫的到来。
当游阙、古伊古、约翰这三颗毒瘤走进酒吧时,里面已经虫满为患了,不过九成九都是雌虫。他们艰难挤到吧台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低声抱怨道:“早知道这么多虫我们就不来了。”
酒吧虽然虫多才好玩,但太多了也窒息。
游阙淡淡出声:“我早就说了别来。”
他对喝酒不感兴趣,纯粹是在家里待得无趣出来透透风,语罢从旁边的架台上拿了一个筛盅,又抓了五个骰子丢进去,手腕灵活翻转,自顾自玩得起劲。
旁边有一只雌虫注意到他们三个的存在,暗中戳了戳同伴:“哎,那边有三只雄虫,要不要上去试试?”
同伴回过神看了眼,果不其然发现吧台旁边坐着三只雄虫,眸中露出了猎艳的目光:“行,我钓那只穿黑衣服的,剩下的两个你自己选。”
游阙穿的就是黑衣服,他足以媲美男模的高瘦身材极具迷惑性,哪怕戴着口罩并未转身,遥遥一个背影也相当帅气。
雌虫其实也看上了游阙,但见朋友开口,咬咬牙只好割爱:“成交!”
他们说干就干,端着两杯酒直接上前搭讪了,一左一右挤在游阙和古伊古的身旁,刻意掐细嗓子好让自己显得温柔一些:“两位阁下,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们跳支舞呢?”
古伊古向来荤素不忌,他眼见这只搭讪的雌虫还算清秀,不用钓就自己上钩了,亲热搂住对方的肩膀道:“当然,不过我没学过,你可得教教我。”
雌虫抛了一个媚眼:“当然,阁下~”
游阙身旁的雌虫眼见同伴得手,不免添了几分信心,带有暗示意味的望着游阙道:“帅哥,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跳支舞呢?”
游阙拒绝了:“抱歉,我不会跳。”
雌虫不死心,悄悄搭住了他的手:“阁下,骰子有什么好玩的,您不会跳舞我可以教您的。”
游阙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摘下了自己的口罩,似笑非笑问道:“你确定?”
雌虫:“?!!!!”
游阙那张脸带来的冲击度不啻于鬼片,那只雌虫见状吓得差点一屁股摔下椅子,连酒都忘了拿,立刻连滚带爬跑远了,什么跳舞什么艳遇通通抛到了脑后。
艹,圣里埃小镇什么时候来了只这么丑的雄虫!吓死他了!
游阙眼见那只雌虫逃走,这才重新戴上口罩继续玩桌上的骰子。他的功夫全靠手艺,手腕一翻一转,十次里有八次摇出来的都是豹子,花样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
约翰趴在旁边看了半天,面露惊叹,结结巴巴道:“游……游阙,旁边就有赌桌,你……你要不要去玩一玩?”
游阙拒绝了:“我不沾赌。”
赌场这种地方普遍不干净,赢多赢少都会被幕后老板盯上,虽然偷东西不是什么光彩事,但并不妨碍游阙远离赌博。
约翰待得有些无聊:“那那那……那我先找……古伊古去了?”
游阙嗯了一声:“你去吧。”
他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用骰子练习堆高塔,看起来难免有些奇怪。酒保过来收走了吧台旁边的杯子,出声询问道:“先生,喝点什么吗?”
游阙头也未抬,心不在焉道:“随便。”
酒保似乎是笑了笑,只是潜藏在声音里,不易察觉:“先生,这里没有随便卖。”
游阙闻言动作一顿,下意识抬起了头,在一片幽密的蓝色光影笼罩下,只见吧台里面站着一只灰发银瞳的雌虫,对方过长的头发已经编成辫子扎起了高马尾,却还是垂到了腰际。
一个对视,游阙便觉那张脸漂亮得惊人,像妖精一样,赫然是那天差点被古伊古碰瓷的那只雌虫。
游阙的目光落在雌虫身上,发现对方并没有穿着酒保制服,仍是一套朴素到极点的衣服。
游阙:“你是这里的酒保?”
桑亚闻言皱了皱眉:“酒保?”
他不置可否:“您如果这么说,也算。”
游阙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黑色的筛盅,似乎在思考什么,他坐在这里,到底觉得什么都不点不太好意思,开口道:“一杯汽水。”
桑亚“哦”了一声:“请稍等。”
但他看起来似乎并不知道汽水放在哪里,在吧台翻找半天,最后在冰柜里找出了几瓶低度酒。桑亚用盎司杯接了一些不知名的酒液,加入冰块在雪克壶里摇匀,最后将一杯淡蓝色的酒液放在了游阙面前,还往上面插了一片柠檬:“请用。”
游阙淡淡挑眉:“这是汽水?”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这只雌虫根本不会调酒,刚才一通乱加,分明是新手。游阙虽然偷偷摸摸,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酒和汽水还是分得出来的。
桑亚却道:“不,这杯酒叫‘随便’。”
他随便调的,游阙随便喝。
第167章 疑似有毒
世界上真的有随便这种东西吗?
游阙不知道,但那杯酒已经摆在了他面前。浅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瑰丽的色泽,愈往下愈暗,仿佛一片可以将人溺毙的深海。
说实话,游阙不太想喝这杯疑似有毒的东西。他骨节分明的右手落在黑色的筛盅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在桌上轻划,里面的骰子相互碰撞,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万一喝坏了肚子你们赔吗?”
桑亚闻言一怔,他双手撑在桌边,银灰色的头发从肩头悄然滑落,让人不禁想起某种柔软阴凉的冷血动物:“阁下,这是我为您特意调制的,您真的不喝吗?”
游阙不解:“特意?”
桑亚意有所指:“就当感谢您那天的帮助。”
游阙后知后觉意识到桑亚是在指那天碰瓷解围的事。他这辈子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见“感谢”两个字,难免愣了一瞬,连带着摇筛盅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
游阙抬眼看向桑亚,指尖轻敲筛盅,吐出了一个低沉的字眼:“猜。”
桑亚思考了片刻:“五个六?”
他刚才看游阙独自坐在这里玩骰子玩了半天,次次摇出的都是六。
游阙闻言手腕一翻掀开盖子,只见桌上整整齐齐放着五个骰子,果不其然都是六点朝上:“你的运气不错。”
桑亚笑了笑:“您的运气更好,毕竟六点可不是谁都能掷出来的。”
摇骰子对游阙来说不难,难的是猜出别人筛盅里的数字。他把骰子重新归拢,见桑亚一身朴素打扮,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上班,冷不丁出声问道:“你在这里工作?”
桑亚点了点头:“您觉得这里不好吗?”
游阙实话实说:“这里很乱。”
赌鬼、酒鬼、色鬼齐聚一堂,堪称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窟。
桑亚微微偏头,看起来不甚在意:“还好?毕竟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受到了您的帮助。”
游阙冷冷出声:“你该不会以为这里都是好虫吧?”
他的语气转变太快,桑亚闻言不禁愣了一瞬,然而还没等反应过来,游阙就快如闪电出手,在黑暗中准确无误攥住了一只在自己裤子口袋附近徘徊的“爪子”。他反拧住对方的手腕,力道大得发出了一声骨骼脆响。
“哎呦!哎呦!疼疼疼!快松手!”
被游阙揪住的是一只恰好从后方路过的雌虫,他没想到这只雄虫力气这么大,自己死活都挣脱不开,扯着嗓子焦急喊道:“你谁啊你!抓着我干什么?雄虫就了不起吗?!”
酒吧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大部分虫都在忙着喝酒跳舞,但还是有一些虫被声响吸引看了过来。斐文原本在二楼,察觉到底下嘈杂的动静后立刻赶了过来,他带着几名打手用力拨开虫群,结果就见游阙死死反拧住了一只雌虫的胳膊,皱眉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整个圣里埃小镇从没有谁敢在他的地盘惹事!
游阙意味不明道:“老板,我想这间酒吧的治安似乎有待加强。”
他语罢在众多眼睛的注视下把手伸进那只雌虫的上衣口袋,抽出了两个做工精致的钱包,紧接着又伸进外套口袋,掏出了一把亮闪闪的戒指和项链,其中夹杂着几片迷幻上瘾的药,这些东西扔在吧台上发出一阵叮铃当啷的脆响,少说也有二十多个。
四周看热闹的虫堆里不知是谁忽然惊讶喊了一声:“哎呀!我的戒指怎么不见了?!”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其余的顾客闻言纷纷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财物,惊呼声此起彼伏:
“糟糕!我的戒指也不见了!”
“我的钱包不见了!”
桑亚垂眸:原来是个小偷。
斐文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
那只雌虫见状慌了神,后背冷汗涔涔,死命挣扎起来:“你你你……谁让你掏我口袋的!还不快松手!”
游阙不喜欢管闲事,不过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被人打过,被人骂过,就是没被人偷过,小偷也是要脸面的,这只雌虫今天不长眼偷到了自己头上,只能怪他手艺不精。
“松手?行。”
游阙依言松开了他,那只雌虫得了自由慌不择路就要往外跑,结果没走两步就被酒吧的打手拦住去路,揪住衣领狠狠扇了几个巴掌:“瞎了你的虫眼了!居然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偷东西!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酒吧是灰色地带,除非必要绝不会主动招来警察,那只雌虫被拖进了后面的小黑屋,房门一关彻底隔绝了里面的情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斐文则赶紧让几名酒保收拾好吧台上散落的财物,和那些被偷窃的顾客一一核实归还,全部道歉免单,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游阙身上。
斐文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只雄虫身份不简单:“这位阁下,请问您也有东西被偷了吗?”
游阙掏出裤子口袋里的钱包,直接拍在了吧台上:“没有,他还没来得及偷。”
斐文顿时一噎:“不管怎么说,多谢您帮忙抓住了这个小偷,今晚酒水免单,就当做本店的歉意。”
他语罢看了眼不知何时跑到吧台里面的桑亚,有些纳闷对方怎么过去调酒了,正欲开口说话,桑亚却提前打断了他:“老板,您放心吧,我会好好招待这位阁下的。”
言外之意,让他离开。
斐文闻言一愣,更疑惑了。他看了眼游阙,又看了眼桑亚,好像明白了什么,识趣转身离开:“行,那交给你了。”
桑亚等到斐文上楼,这才重新看向游阙:“最近几天我们酒吧有不少顾客都遗失了财物,还以为是不小心,没想到是有小偷,幸亏您捉住了他。”
游阙把钱包打开,抽出一张面额五十的星币压在杯子底下,当做酒费:“我说过,这个地方很乱。”
桑亚把钱推了回去:“阁下,这杯酒免费,不收钱。”
游阙见桑亚不收,只好收了回来。这杯酒调得乱七八糟,如果真的付了钱,不止是游阙良心痛,桑亚的良心也会痛。
桑亚见游阙不喝酒,把杯子往他那边推了推:“您不尝尝吗?”
游阙抬眼看向他,不言不语,浅茶色的瞳仁像极了琥珀,有一种积淀了万年才会有的深邃神秘。
桑亚语气认真:“喝坏了我赔。”
游阙抬手调整了一下口罩:“你确定?”
游阙难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聊天,如果把对方吓跑了他多多少少会觉得有些可惜,尽管面前这只雌虫看起来不像是胆小的类型。
桑亚:“确定。”
游阙闻言静默一瞬,终于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口罩,那张堪称丑陋的面庞也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麻子遍布也就算了,右脸还有一道红肿的伤疤,在酒吧昏暗的光影下又平添了几分渗人。
桑亚一怔。
“噗!”
斐文原本正坐在二楼看热闹,冷不丁看见游阙摘下口罩,惊得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怎么也没想到这只雄虫看着端端正正,口罩一摘居然长得这么丑!!
南部的雌虫出了名爱漂亮,而且99%都是颜控,桑亚第一次和雄虫搭讪就见光死,也太惨了吧!
斐文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隔着栏杆缝隙偷看,他原以为桑亚会扭头就走,或者泼那只雄虫一脸酒,结果没想到对方就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站在吧台旁边聊天。
桑亚盯着游阙的脸,眼中悄然闪过了一抹讶异:“您的脸怎么了?”
游阙搬出那个早就用烂了的借口:“受伤过敏了。”
桑亚下意识瞥了眼桌上的酒杯,不像别的雌虫那样惊慌失措,只是问道:“过敏了能喝酒吗?”
貌似是不能的,毕竟雄虫大多金贵,不比雌虫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命贱如草。
然而游阙直接端起桌上那杯浅蓝色的液体一饮而尽了,他既不评价好不好喝,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只低声说了一句话:“你胆子挺大的。”
嗓子有些哑。
隔着一片拥挤喧闹的舞池,古伊古和约翰他们已经开始四处寻找游阙了,距离吧台仅有十来米的距离。
游阙并不想让桑亚知道自己和那两个碰瓷家伙是一伙的,他抽出一张星币放在吧台上,重新戴上口罩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桑亚捡起那张钱还给他:“阁下,我说过了,您不用支付酒费。”
游阙却道:“给你的小费。”
他语罢头也不回离开了吧台,四周灯光昏暗,一眨眼的功夫背影就消失在了舞池里。
桑亚盯着手里的钱看了片刻,只好拉开抽屉放进收银区。此时斐文也终于从二楼下来了,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桑亚,刚才那只雄虫是谁?你认识吗?”
桑亚实话实说:“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