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时光说——蜜糖年代
蜜糖年代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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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么呢,”唐林深不断自我催眠,“素得太久了吧!”
  作者有话说:
  唐医生攻略丈母娘!
 
 
第9章 玫瑰花
  唐林深为了让自己上头的情绪稍微冷静下来,找了可以分心的活动——喝酒。张映水约的局,唐林深去了,两三杯烈酒下肚,张映水犯了欠,他要给唐林深介绍对象,唐林深直接让他滚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映水的酒量比不过唐林深,喝得迷糊,东倒西歪地往唐林深身上凑,发现了他别在胸口的那一束干花,伸手要去揪,被唐林深一巴掌拍走。
  “别动手动脚。”
  张映水捣成浆糊的脑袋猛然间灵光一闪,再看唐林深含蓄且委婉的表情,脱口而出:“老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唐林深说没有。
  张映水不信:“你是不是有对象了?暗恋谁呢?”
  唐林深:“……”
  暗恋?
  唐林深三缄其口,打死不说。
  张映水更来劲儿:“谁啊?男的女的?哦!男的!多大啊哪儿认识的,带出来溜溜啊!”
  唐林深烦得要死,酒也喝不了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有完没完。”
  “有八字就成!”张映水一点儿没有直男交友的边界感,铆足劲往唐林深身上蹭,“苦海无边,回头春光无限啊!”
  他们身处幽静酒馆,丁点动静就会被无限放大,唐林深听见开门声,回头看见徐俏俏,他冷眼旁观,活该张映水套不着老婆。
  “你比我还像Gay。”
  张映水醉得愣头转向,没听清,“什么玩意儿?”

  徐俏俏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俩,揶揄道:“我没打扰你们吧?”
  唐林深把张映水推给徐俏俏,“没有。”
  张映水吓得酒醒了一大半,口糊着说:“俏俏你听我解释!”
  徐俏俏洗耳恭听,“解释啊,我听着。”
  “老唐他有对象啦!”张映水满眼兴奋,“不是我!”
  徐俏俏转头看唐林深,显得比张映水还感兴趣,“真的?”
  这俩完全一丘之貉。
  唐林深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面无表情的起身,“你俩玩儿,我先走了。”
  唐林深没能成功的把这份心分走,反而愈演愈烈,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搅得活泛。他一晚上处于浅眠状态,翻来覆去地脑子只剩张映水那句话——
  苦海无边,回头春光无限。
  可所谓春光,如果只是在平淡如水的生活中添加一点所谓感情的藉慰料,这不谨慎,也显得儿戏,不是唐林深的行事风格。
  路汀虽然是特殊人群,但唐林深的靠近不带有任何怜悯,他们坦率交流,这是对路汀最大的公平。可公平的天秤偶尔也会倾斜,路汀什么都不懂,唐林深贸然地自我开屏,对谁都不好,轻浮又不知轻重。
  更何况这段莫名其妙产生的情愫,没有征兆,也没有递进过程,似乎是一见钟情,但也不留痕迹。于是连唐林深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回避一下吧。
  春光才露出一角,天色并不明朗,既不能单方面引导,就只能暗自消磨。发乎情止乎礼才是克制的最高境界。
  唐林深觉得张映水有句话说的不错,自己确实可以出家了。
  参完整夜的禅,正好到上班时间,唐林深洗了把冷水脸,清醒了不少。他穿着一丝不苟,跟家里的布置一眼,显得冷清。
  唐林深依旧坐地铁上班,从东门出来,离打开还有段时间,他克制的还行,忍着没往南门去。走到门岗,保安热情洋溢地打招呼:“唐医生早啊,吃了吗?”
  “没呢。”
  “南门新开了一家早餐店,里面的豆沙包味儿不错!”保安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我这儿正好还有俩。唐医生,吃点儿啊!”
  唐林深笑了笑,“不用,您吃,我自己去买。”
  “排队呢,可火爆了!”
  唐林深紧了紧脸上的口罩,“正好还有时间,我给科里同事也带一些。您忙。”
  “欸,唐医生再见!”
  唐林深的脚不受大脑控制,转了个方向就走,走到路口等红灯,才惊觉自己所谓的‘回避’根本不受现实控制。
  早餐店在正前方,唐林深排上了队,目光下意识往斜边看,花潮已经营业了。
  路汀进进出出两趟,手里捧着花,淡金色的。他抬头往早餐店看了一眼,眨眨眼,往下咽了一嘴,似乎是馋了那边的烟火气,又要忙着工作,低头匆匆走了。
  他没看见唐林深,唐林深却记住了他样子,怪可爱的。等唐林深排到队了,顺手又多买了两个,还有一杯现磨豆浆,全是给路汀准备的。
  于是唐林深的自我觉悟被瞬间抛诸脑后喂了狗。
  花潮的店门口摆着一块很大的玻璃面板,路雅芬正蹲着擦,擦得很干净,能当镜子照了。
  唐林深拎着豆沙包走过去,有点儿自恋,照着玻璃理了理衬衫领口的褶皱,再往下看,干花胸针别着呢,就算换了衣服也没舍得取下来。
  路雅芬抬起头,看见唐林深了,“哎哟,唐先生!”
  “雅芬姐,早。”
  “欸!”路雅芬蹲久了腿麻,起得慢,“今天这么早呢?”
  “嗯,”唐林深笑了笑,说:“我今天早班。”
  路雅芬又问:“吃早饭了吗?”
  “还没,”唐林深晃了晃手里的包子,“给汀汀带了点儿。”
  路雅芬仔细看,笑开了,“是那家新开早餐店的豆沙包吧!汀汀惦记很久了,自己不敢过去,非缠着我去排队,我哪儿有空哦!”
  唐林深装着大尾巴狼,“是么,那正巧了。”
  路雅芬大概没看出什么小九九,抬手往花店里指,“汀汀在里面呢,你进去吧。”
  唐林深不好意思太堂而皇之的,目的性太明确,于是拐弯抹角地给自己找铺垫,问:“雅芬姐,你吃了吗?”
  “吃了!”
  “哦。”唐林深往里走了几步,发现花店的门没了,他又回头,“雅芬姐,你在干嘛呢?”
  “等会儿要换门,先把玻璃洗干净了,”路雅芬说:“我忍那破门很久了,终于卸下来了!”
  唐林深站下又跟路雅芬聊了两句:“玻璃门容易损坏,性价比不高,可以换一种类型。”
  路雅芬有苦难言,“一开始装修定了这种小清新的风格,换了门不好看。我也烦!干脆装个卷帘门拉倒!”
  唐林深哭笑不得:“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你比我还忙呢吧,”路雅芬对唐林深很客气,“安装师傅等会儿就来了,没事。”
  “行。”唐林深也客气,客气完就惦记手里的包子和豆浆凉了不好吃,“那我先进去了。”
  “欸,去吧!”
  路雅芬给路汀和唐林深交流的空间,瞧也不瞧一眼,是一点儿不好奇他俩是怎么沟通的,任凭自由发挥呢。
  路汀也蹲着,蹲在后屋的门口,没进去,母子俩一脉相承,姿势一模一样。
  “汀汀。”唐林深轻柔地叫了一声。
  路汀正在挑花,他把品相不好的花挑出来放一边,很专注,听见唐林深的声音,抬起头,目光对上了,笑了笑,又回避开。
  路汀搜肠刮肚地想着如何称呼唐林深,到最后也只憋出一句唐先生。
  唐林深说嗯,跟着一起蹲下了。
  “吃早饭了吗?”唐林深问。
  路汀摇头,说没有,“今天起得早,太忙了。”
  “挺好的,一大早就有订单,开业大吉,”唐林深看着地上的花,问:“汀汀,这是什么花?”
  “香槟玫瑰,”路汀说:“求婚的。”
  “很浪漫啊,”唐林深不动声色地把目光从花儿上飘到路汀的眼睫上,看得仔细,抬手把包子和豆浆献了出来,“吃饱了更浪漫。”
  路汀的眼睛亮了,盯着豆沙包动了动鼻尖,香。
  唐林深讨赏似的卖可怜,“排了半个多小时呢。”
  其实最多十分钟,唐林深的话也就路汀信了。
  路汀不好意思了,耳朵有点儿红。他起身,从杂物里找出一把小矮凳,推给唐林深坐。
  “别蹲着了,”路汀说:“腿会酸。”
  真贴心,唐林深想,又说谢谢。
  路汀是真饿了,捧着豆浆一口气喝完。
  “热,”路汀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表情十分享受:“好甜。”
  唐林深还是盯着路汀看,不舍得挪开眼睛,“我特意让老板多加了糖,喜欢吗?”
  路汀喜不自胜,他舔着下唇,还想喝:“喜欢。”
  “不能喝了,伤牙,”唐林深把捂在口袋的豆沙包给路汀,“豆沙包也甜的,不能多吃,吃完了要去漱口,知道吗?”
  路汀捧着包子,不可抑制地轻声笑。
  “怎么了?”唐林深问。
  路汀说:“你像我的妈妈,她也不让我吃糖。”
  唐林深:“……”
  这是什么情趣?
  “我让你吃呢,”唐林深岔着腿坐在小板凳上,“控量。”
  路汀开始期待了。
  唐林深在花店里坐了五分钟,被蒸得口干舌燥,寻思着自己的定力没有这么不堪一击啊,抬眼一看,墙上空调呼呼地往外吹热风。
  怪不得路汀热呢,穿着短袖也出汗。
  “汀汀,你这儿有加湿器吗?”
  路汀左右看了看,说有的,没开。
  唐林深关切,“天气干燥,空调开得又猛,当心流鼻血。”
  “我不喜欢冷,”路汀搓了搓手,挖着豆沙包里的馅儿,“没关系的,不常开。”
  开花店对温度和湿度的要求很高,路汀是今天早上冻狠了,手抽着疼,取了一会儿暖,被唐林深盯着了。
  唐林深捡起路汀的外套,随手搭在他身上。
  “穿好。”
  “哦。”
  唐林深坐麻了腿,起身缓了缓,这角度正好能看见路汀的后脑勺,他微微一笑,说:“你忙,我去上班了。”
  路汀抬起头,脖颈扬得高,喉结轻轻一滚,他没看唐林深的脸,目光落在他的胸口。
  “真好看。”
  唐林深知道他在说什么,伸指触碰胸针,“是,好看,还有吗?”
  “我下次再做。”路汀说:“送给你。”
  唐林深说好。
  路汀也站了起来,越过唐林深往后屋走,进去后又关了门。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捏着一枝花,跟地上的一样。
  香槟玫瑰。
  路汀把花递给唐林深,“这是今天早上送来的,第一朵,很好看,我藏起来了。”
  今早送来的鲜花,路汀挑了最好看的一朵,藏起来送给唐林深。
  唐林深骤然间心潮澎湃。
  术业有专攻,唐林深认不出太多品种的花,更不清楚花语所表达的意境。路汀之前送的两朵花,唐林深没有刻意查过,总归是象征美好的,但玫瑰花就不一样了,它很热烈。
  唐林深站在路口的老位置,瞧着路汀把硬币放进玻璃罐子里,看见他虔诚又满是期盼的样子,心尖软得一塌糊涂。
  路雅芬看见唐林深了,挥手冲他打招呼,唐林深怕露馅,顾及不了所谓得体,没回应,跑了。
  香槟玫瑰的花瓣上挂着水珠,是路汀一大早撒上去的。水珠挂不住,摇摇摆摆地滴在唐林深手背上。
  唐林深猛然惊醒,他人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心还在花丛里流连忘返。
  低头一看,玫瑰花摇曳生姿。
  唐林深深吸一口气,他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花名,一串字排着队挨个往他眼眶里蹦跶,大张旗鼓地敲击他的神经。
  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如此热烈的说辞,摧枯拉朽地将唐林深所谓的矜持和回避捏成粉末
  唐林深晕头转向,他第一个念头想的便是想——
  路汀知道它的意思吗?
  路汀是那个意思吗?-Sakura -
  显然不是,唐林深也明白自己想得过于美妙——路汀单纯,情爱对于他来说,相当于天方夜谭。
  可谁能忍住单纯且真挚的诱惑。
  反正唐林深不能。
  “花是你送的,我收下了,”唐林深低声自语:“就当是这个意思了。”
  单方面霸道,也行。
  有护士进来,看见唐林深手里的玫瑰,笑着问:“主任早上好啊,又收到花了呢?”
  “是。”
  唐林深把玫瑰放入花瓶中,稍微转了方向,花苞朝着阳光绽放,水珠映射出流光溢彩的影。
  唐林深伸指点了点花瓣,在花心上轻轻摩挲,像是哄着人,“乖,好好的,我给你浇花。”
  唐林深当宝贝似的供着花朵,上班时间又忙得焦头烂额,原本打算午休时间去看一看还未绽放的花骨朵,一个电话,急诊的生意又来了。
  “车祸送来两个,有一个挺严重的,唐医生你赶紧过来一趟。”
  唐林深挂了电话,眉心狠狠一抽,疼得厉害。他扶着额缓了片刻,有些心神不宁。
  “主任,你怎么了?没事吧?”护士问他。
  唐林深右眼皮狂跳,摇头说没事,他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捏出眼镜,戴上了,人显得冷清不少。
  “右眼跳财。”
  唐林深长时间唯物主义者,偶尔对鬼神敬畏。
  反正坏的不灵好的灵,念几句好话总是没错的。可事与愿违,当唐林深看见急诊室门口浑身是血的路雅芬,他风度没保持住,脚一软,差点走不动道了。
  路汀呢?唐林深想,他在哪儿?
 
 
第10章 好疼啊
  路雅芬很狼狈,衣服上沾了血,她面色苍白,受了莫大惊吓。可如今路雅芬并没有躺在急诊室里,她站得稳,精神看上去也还行,那说明血不是她自己的。
  唐林深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实习生小刘催促唐林深走,他从没见过唐林深如此失态的样子,“唐老师,走了,急诊又打电话催了。”
  唐林深努力平稳情绪,点头说好,声音有些发颤。
  路雅芬失魂落魄,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有点儿耳熟,抬起头看,第一眼没认出唐林深。
  “雅芬姐,”唐林深又问:“汀汀呢?”
  路雅芬反应有点慢:“唐、唐先生?”
  “是我。”
  “哦,对,”路雅芬想起来了,唐林深曾说过自己是华朝医院的医生,“这么巧啊。”
  唐林深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的时间紧迫,不问了,朝急诊室里走。门一打开,路雅芬也想跟进去,被保安拦下。
  “汀汀在里面!”路雅芬骤然清醒,她大喊,眼泪下来了,“唐医生,汀汀受伤了!”
  路汀如今面对陌生人的恐惧比身体疼痛来的剧烈,他不停地挣扎,挣不脱,只能喊,喊妈妈。
  “妈妈救我!”
  路汀不想待在这里,他全身皆是冰凉触感,好像刚从山川雪地里被捞出来似的,到处都是恶狠狠的敌意。路汀害怕,他的领地已经被侵入,睁眼却看不见天边的云朵,黑暗与窒息,比死亡还绝望。

  “我妈妈在哪儿?”路汀喊:“啊——!我不要!”
  三个人压着路汀,急诊室里乱成一锅粥了。
  “他什么情况啊?”有人问,没人答,都忙得很,“打镇静剂!”
  路汀挣扎得更加剧烈。
  “我想回家,”路汀没力气了,他眼睛看见的不是针,是凌迟自己的刀,逃不开,哭着求:“别弄,救救我。”
  围着抢救床的隔帘被扯开,白炽灯刺目,路汀却直挺挺地睁着眼,白光混着人影绰绰,快刺瞎了双瞳,路汀就是不肯闭上!
  就在这时候,唐林深从天而降了。他像一个神,在路汀陷入泥潭后,于黑夜中扒开一个口子,在路汀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温柔光亮,暖黄色的。
  路汀安静了下来,生命体征暂时正常。
  “呜……”路汀呜咽,伸出僵硬的右手,他想抓住唐林深,“唐、唐林深,你过来。”
  唐林深走过去,他勾住路汀的手指,轻轻摩挲,也染上了血。
  唐林深见不得路汀身上鲜红的颜色,太扎眼了,不适合。他蹙眉,回头问:“怎么回事,他伤哪儿了?”
  急诊医生翻记录,十分机械地对唐林深说:“车祸,皮外伤多,病人不配合,没办法处理。”
  唐林深虽提着心,思维倒是冷静了——急诊让他过来会诊,不止是皮外伤这么简单。
  “还有呢?”
  “左臂和左腿显示骨折,胫骨比较严重,粉碎性骨折。”
  路汀扣着唐林深的掌心,不动了,闭着眼睛发抖。唐林深低头看了眼,路汀在他掌心画圈,指尖冰凉。
  唐林深捏紧手,安抚路汀,也想把自己的温度递过去。
  “其他检查做了吗?除了骨折以外内脏有损伤吗?”唐林深又问,垂着眼,声音很沉。
  “内脏没有没问题,就是外伤,他失血太多了,伤口得处理。”急诊医生百忙之中还有眼力见儿,他问:“我说唐主任,你们俩认识啊?那你劝劝他,别那么激动。疼是疼了点儿,弄完就不疼了啊!不行我们要上镇静剂了,这一天天的。”
  急诊医生叨叨个没完,唐林深表情起伏不大,眼下就算忧心也得藏着,保持冷静。
  “用不着镇静剂,”唐林深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你们别碰他,我来。”
  “骨头断了,”急诊医生苦中作乐,“本来就是你的活嘛!”
  唐林深懒得搭理他,俯身轻触路汀的额,往下,捏他的脸,轻轻开口,说道:“汀汀。”
  路汀划圈的指尖停了,一用力,往唐林深掌心的肉里戳,他不停地掉眼泪,边哭边说:“哥,疼,我好疼啊。”
  路汀无师自通,一声‘哥’从他嘴里说出来,又娇又撩人,哪怕眼下火急火燎的状况。
  唐林深恍然片刻,立即收回心思。他的脸贴得更近了,抹掉路汀脸上的眼泪,混着冷汗,轻声细语地哄,“不疼,哥在呢,我陪着你。”
  路汀又问:“妈妈呢?”
  “她没事,在外面,等会儿进来看你好不好?”
  路汀迟缓地点头,想说好,说不出来,又疼了。
  路汀生长在风雨里,却被完好的保护着,他不谙世事,年龄看着小,身体也跟发育不良似的,太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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