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时光说——蜜糖年代
蜜糖年代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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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呀。”
  唐林深又说:“改天有空了再去趟商场,多买几套备着。”
  路汀也说好。
  其实唐林深也湿透了,他就装,装得清风拂面自岿然不动。
  这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凌晨两点了,还没完事,再熬一熬能看场日出了。
  路汀有点儿困了,但入睡困难,他窝在唐林深胸口上,任凭唐林深给他吹干了头发。
  唐林深的睡衣对路汀来说有点大了,稍微动一动,领口就朝下滑落,露出锁骨,有些景色就一览无遗了。
  路汀不自知,唐林深也不好太流氓了,他时不时揪下滑的衣领,说一句“别着凉了”,相当道貌岸然。
  “哥,”路汀迷糊得不行,眼睛半阖,“好了吗?”
  “还没,再等会儿。”
  路汀问:“还要干什么?”
  唐林深没说,他收起吹风机,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了瓶药出来。唐林深上药地动作很轻柔,但消炎药水渗进伤口还是疼,针刺似的。
  路汀不困了,“哥,轻轻轻点儿。”
  唐林深问:“怕疼?”
  路汀不好意思地点头。
  唐林深又说:“以后一个星期剪一次指甲,知道吗,别偷懒。”
  路汀说:“不偷懒,会忘。”
  “没事儿,我替你记着呢。”
  唐林深嘴角带着笑意,挺高深莫测的,可他绝口不提路汀之前狼狈的状态,把对方心里的不安荡平,浇上水,没准不经意种下的种子会发芽。
  唐林深的情深义重全含在一举一动的体贴中,他抬指蹭了蹭路汀的脸颊,避开那出伤口,问:“小鹿,困了吗?”
  酥麻的神经让困意再度席卷,路汀点头,说困,想睡觉了。
  “你的床睡不了了,床单湿了,被子也湿了,”唐林深语调轻柔,在凌晨时分催人荡漾,他孜孜不倦地引导,“不舒服啊,怎么办呢?”
  “哥,我、我……”路汀被带着一步步往前走,走得十分合理且顺畅,“我能睡这儿吗?跟你睡,今晚。”
  “好,”唐林深揉摸路汀的头发,又夸:“真乖。”
  有些事情开了一个头,潜移默化中会成为一种习惯。路汀虽然不经人事,但他有自己的观念,是非对错另说,但与人交好的私下行为,能让自己开心了才最重要吧?
  没人告诉路汀答案,他的身边只有唐林深。
  路汀是相信唐林深的,唐林深知道,所以他会产生罪恶感,这种罪恶感混欲念当中,也会让他感觉痛苦不堪——毕竟得寸进尺不是君子所为。
  可主卧的窗帘严丝合缝,床头灯一关,谁也看不见谁,只有掌中触感温热。路汀继续寻找安全感,他黏着唐林深,又在讨吻了。
  “哥……”路汀含糊出声。
  唐林深捏着路汀后颈,舌尖滑过他的口腔,“还不睡吗?”
  “就睡了。”
  路汀确定了,唐林深给予他的安全感跟路雅芬的完全不一样,特别扎实,格外新鲜,舍不得离开了。
  唐林深的定力让路汀掘了祖坟似的岌岌可危,他想忍,忍不下去,要尽快哄祖宗睡觉,转念一想,他又惴惴不安,“小鹿,你不能跟别人做这种事情,不能给别人看见你这副模样,知道吗?”
  路汀走到了梦境边缘,终于一脚跨了进去,他喃喃低语又透着楚楚可怜,说不会的。
  路汀的秘密城堡开打了一道门,他只想邀请唐林深进去。
  唐林深终于把路汀哄睡着了,他有时间收拾自己,也只能去浴室收拾。唐林深不敢把浴室的门关严实,怕路汀醒了害怕,于是留了半扇。
  路汀点起来的火,唐林深轻易弄不下去,花的时间长了,进出差不多一个小时。唐林深终于把自己弄痛快了,重新躺回床上,搂着路汀说了声晚安。
  虽然依旧不得劲儿,但唐林深乐观啊。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珍惜当下也是个真理。
  大年初一的城市安静得像世外桃源,两人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没有任何打扰,路汀先醒的,被饿醒了。他坐起身,看着唐林深思忖片刻,笑开了,有点高兴的。
  路汀没把人吵醒,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他想做饭,冰箱里只有面条了,配料都少,又好几天没买菜了。路汀关上冰箱门,余光看见隔壁的酒柜,他对这个酒柜好奇很久了。
  酒多,有些开封过,但他没见唐林深喝过。
  酒柜没上锁,路汀站在它面前陷入沉思——好喝吗?
  唐林深不知什么时候醒的,他站在路汀身后问:“小鹿,喝点儿吗?”
 
 
第44章 撒娇呢
  路汀跃跃欲试,“哥,我能喝吗?”
  唐林深就随口一说的话,他自己想戒酒,也没想到路汀真的要尝,好奇心挺盛的。唐林深没拒绝,他站在路汀身后伸出手,手臂堪堪贴着路汀脸颊打开酒柜的门,挑挑拣拣,选了一瓶没开封过的果酒。
  青苹果味儿的,度数不高,张映水送过来的时候唐林深拿这当饮料。
  路汀的目光跟着果酒走,他转身,下颚蹭在唐林深肩膀了。
  两个人穿得衣服都薄,刚还没什么,如今靠得太近,昨晚那些事儿浮光琼影般得又显了出来。
  唐林深呼吸一沉,身体又热了,“现在不能喝。”
  路汀眨眨眼,以为唐林深要提要求了,他看过太多乱七八糟的偶像剧,于是他天赋异禀学会了另类的撒娇。
  “哥……”路汀踮脚亲吻唐林深,吸吮着双唇,不得章法。
  路汀没有太多复杂的感想,他就是觉得唐林深喜欢接吻,从昨天晚上就察觉出来了,能讨他哥开心。
  唐林深没有过于主动的回应,他单手搂着路汀的腰,只是一点一点地吻回去了,像躲猫猫似的跟路汀玩儿。
  唐林深有自己的节奏,他不能把路汀潜意识里关于接吻的含义过于跳跃的进行升华,他只能慢慢引导。
  路汀喘不上气,跟唐林深分开一点儿距离,他们还是挨得近。路汀不看唐林深,眼睛就盯着酒,说:“哥,好渴。”
  “喝白开水解渴,这些解不了渴的,”唐林深见路汀粉雕玉琢的样,没忍住,在他眼角啄了啄,蜻蜓点水似的荡漾,然后顺势将人抱起了,放在餐桌前坐好,“先吃早饭,吃完了给你喝一点,就一点。”
  路汀眉开眼笑,说谢谢哥。他心里又想,这招管用的。
  早饭很简单,清汤寡水的面加了个荷包蛋,还没放多少盐,嘴里太淡了,路汀迫不及待地想喝果酒。
  唐林深只给他倒了一杯底,十毫升不到,顺便给自己也讨了半杯。两人挨着坐在落地窗前看景。
  路汀抿了一点,嫌辣,不喝了,给唐林深。唐林深一饮而尽,他倒是觉得不过瘾,又喝自己手里的酒,嘴上逗路汀:“小鹿,以后还喝吗?”
  路汀有点晕,果酒也能醉,他说:“不喝了,不好喝。”
  “嗯,还是喝牛奶好,”唐林深说:“能补钙。”
  路汀笑了笑,说好。
  他神思在外,眼神瞭望远处,想得很缥缈。路汀从小就觉得过年萧条又清冷,没什么意思,这几年更甚了,连湖岸的鸭子船也一动不动。
  “哥,”路汀端坐着,脊背笔直,“今天晚上还会放烟花吗?”
  “不好说,”唐林深也为这事儿发愁,“这块地方今年允许燃放烟花爆竹,时不时都会有人来炸一下。”
  路汀根深蒂固的恐惧最开始起源于家庭内部争吵,玻璃瓷碗的爆裂声在他小时候占据了全部时间和空间,于是被无限放大,跟轰鸣的炮竹声没有区别,他脆弱得不堪一击。
  唐林深也在担惊受怕,他盘算着接下来几天的日子——自己初二开始上班,到初七为止,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多。那路汀怎么办?他不能再听见这些声音了,恐怕会更加失控。
  唐林深甚至想在市区找个酒店开房了。
  路汀揪睡衣,揪出了好些皱痕,他穿的还是唐林深的衣服,稍微一动衣领就滑。
  唐林深没去打扰他的思路,偶尔余光瞧一眼,看见他的锁骨就这么露在外面了。
  这事儿唐林深只能给意见,要路汀自己做决定。他暂且沉默不言,全是对路汀的尊重。
  直到唐林深抿完自己杯中的酒,稍微有些热气上来了,他换了个坐姿,好像惊动了路汀似的。身边的人晃了晃,缓缓偏头,说:“哥,我想去花潮。”
  唐林深稍怔。
  路汀不好意思地抿了唇,又说:“我白天在花店,没关系的。哥,我不给你添麻烦,我等你下班,我们一起、一起回家。”
  唐林深哑然,又怦然心动,“你不是麻烦,我……”
  他欺身向前环抱路汀,抚掌揉蹭他的后脑勺,轻声细语地说了声,“你把这里当家,是我的幸运。”
  “嗯。”
  路汀还是舍不得这里,他住习惯了,跟唐林深也待习惯了,好像这世间杂音都能被唐林深徒手挡在千里之外。
  后来唐林深又给了路汀一个惊喜,他约了路雅芬初三过来吃顿晚饭。生活再如何人仰马翻,过年嘛,总得意思意思一家人坐下来吃顿饭。
  路雅芬答应了。
  老太太状态时好时坏,一直拦着不让路汀见面也不是办法。路雅芬转告唐林深,先让路汀做个准备,初四或者初五一起去趟老太太家。
  唐林深说好。
  路雅芬又问唐林深有没有时间,到时候跟路汀一块儿过去,坐下来吃顿饭——她一直想找机会谢谢唐林深。
  唐林深倒是挺想去的,可惜休息时间对不上。不过来日方长,他心想,以后有的是机会。
  挂了电话,唐林深刚好走到花潮门口,店门锁着,最近花店里没花了,路汀待在前厅没意思,基本躲在自己的秘密花园里。唐林深按门铃,没过多久路汀跑出来,他笑容洋溢,手里捏着东西。
  “哥。”路汀冲唐林深招手。
  唐林深笑着回应,指了指门锁,示意路汀把门打开。
  室外风太大了,路汀打开了门,被风吹了一踉跄,他往唐林深的身前躲,攥着唐林深的衣领把人进屋。
  路汀不撒手,搂着唐林深,唐林深捋顺了路汀的发丝,问:“出来怎么不多穿件外套?”
  “着急。”
  “我在这儿呢,还能跑吗?”唐林深哭笑不得,偏头往后屋看了一眼,里面亮堂。他暗忖片刻,不提其他,微笑着说:“先进去把衣服穿了。”
  “等、等等,”路汀脸红的,撒出了一些热气,“哥,我有东西送你。”
  唐林深怔了怔,问是什么?
  路汀又做了一枚干花胸针,这回样式简单,两枝黄玫瑰和白绣球花。
  唐林深后来才知道,干花又叫做永生花,意指了永生不灭的情意。
  “小鹿,”唐林深说:“帮我戴上。”
  路汀点头,他做了一天手工,手指有点僵硬了,解扣和佩戴的动作不流畅,却很认真。他眼尾泛起了红,瞧得差点唐林深鬼迷心窍了。
  他们的生活突然多了些层出不穷的小惊喜和情趣。于是呼吸勾绕相缠,唐林深低头亲吻路汀。
  路汀没躲,含混不清地说:“没、没扣好。”
  “没事儿,等会儿再弄。”唐林深过瘾了,端得依旧正经,他扣着路汀的手放入自己大衣口袋,有一枚硬币,“拿着。”
  路汀高高兴兴地收下了,说谢谢哥。他也不继续跟唐林深贴贴,转身回后屋,数他的宝贝存钱罐去了。
  唐林深站在门口,抱手倚着门框,侧脸往里面看了一眼,不多,立刻收回来,从不越界,言语轻松地问:“小鹿,你的存钱罐满了吗?”
  “快了。”
  “还想着娶媳妇儿呢?”
  “嗯!”
  唐林深心里泛起了酸,这枚回旋镖精准扎到了自己头上,就多余问。
  路汀不知道唐林深七拐八绕的想法,他穿好外套,带上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来就锁上了门。
  “哥,”路汀拉唐林深的手,“回家了。”
  唐林深伤春悲秋一会儿,有些惆怅,他拉高路汀的口罩,捂住了半张脸,“吃饭了吗?”
  路汀说没有。
  唐林深笑了笑:“嗯,我带你去吃饭,晚点回家。”
  “好呀。”
  唐林深没特意选地方吃饭,他们随便进了个商场,又随便找了家餐厅,就像闲来无事的消遣,平凡中又带了点儿兴致勃勃的情绪。
  点的菜不多,一盅养生汤炖着,唐林深一口没吃,全看着路汀吃了。路汀说这家店味道好,唐林深记下来,以后可以多来。
  路汀想买一只毛绒玩具摆在床头,顺便给唐林深也买一只,凑成一对儿,还能打折。
  唐林深陪他逛,偶尔给点意见。付钱的时候,唐林深的工作群震了震,这个时间点又有新病患收进来,恐怕又是急诊的来源。唐林深没放在心上,又陪着路汀逛了会儿就回家了。

  第二天,路汀明显雀跃不少,期待晚上迟来的年夜饭,他列了一张清单,说是等唐林深下班了一起去超市买菜。
  唐林深还打趣呢,他问:“这回怎么不去菜场了?”
  “这个时候菜场跟超市的价格差不多。”路汀说:“超、超市还有免费停车时间。”
  “真棒,”唐林深忍俊不禁,他觉得路汀会生活,从方方面面体现出来,“会替我省钱了。”
  路汀抿着唇笑。
  唐林深妥贴地收起菜谱清单,把路汀送进了花潮。
  “把门锁好,”唐林深嘱咐:“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要乱跑知道吗?”
  “我知道了,”路汀眼眸微敛,眉弯眼笑:“哥再见。”
  跟路汀分开后,唐林深想着给路雅芬打个电话,确定晚上吃饭时间,没打通。唐林深以为路雅芬忙,又等了一会儿,等到他走到住院部,等电梯时又打了一个,还是没人接。
  唐林深右眼皮一跳,他其实不习惯把事情往坏处想,直到他在骨科病区的走廊里看见了宋意灿。
 
 
第45章 自己人
  宋意灿情绪很低落,她蹲在四人病房外的门口,像一具叛逆的行尸走肉。
  唐林深如今心有牵挂,看到此情此景,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路汀——恐怕出事了。
  唐林深要在路汀知道前因后果前把事情妥当处理好了。
  “灿灿。”唐林深没有走得太近,他隔了三步开外的距离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
  人来过往医院,早八的医护人员步履匆匆,生病的患者在房间里哀嚎。除了几个护士跟唐林深打招呼,没人再注意宋意灿。她肩膀绷得笔直,听见自己名字后猛地一颤,迷茫地抬起脑袋,看见了唐林深,刚刚收进去的涕泪再度决堤,眼睛又红了。
  “唐叔叔……”
  唐林深:“……”
  得,一朝回到解放前。
  唐林深蹲下,把宋意灿扶起。这姑娘蹲久了,腿麻,站得七倒八歪,又一直哭。唐林深也不尴尬,就等着宋意灿哭痛快了,他心态很稳。
  “灿灿,怎么了?”唐林深又问。
  宋意灿哭完了打嗝,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唐林深理解,宋意灿毕竟才十七岁,往医院跑的也没好事,缓不过来神是正常现象。
  大概是宋意灿哭声太惨了,把病房里的人招了出来。
  是路雅芬,唐林深早想到了,他打了声招呼,叫雅芬姐。
  路雅芬的局促跟路汀一模一样,她不停地戳双手,面色憔悴,没工夫安慰宋意灿了,跟唐林深点头,说:“唐医生,早上好啊。”
  唐林深说了句好,偏头往病房里看了一眼,里面满员了,挺乱的,“发生什么事了?”
  路雅芬满是无奈,“老太太摔了,大腿骨折。”
  唐林深没问她严不严重这个问题,病患家属,脑子都是乱的,结论得医生下。这个病房的主治医生是刚升上来的小伙子,学历高,但经验不是很足,一般给他的病人危重程度不高。
  唐林深心下一转,有了主意,他对路雅芬说:“你先别着急,我去看一下外婆的报告,她交给我。”
  路雅芬觉得又麻烦唐林深了,特别过意不去,可是也没法推脱。她说了声好,又说谢谢,几番纠结下,问道:“唐医生,汀汀呢?他、他在哪儿?”
  “他在花潮,我们一起过来的,下班一起回家。他带了饭,能在那儿吃,”唐林深顿了顿,又说:“雅芬姐,你放心,汀汀很好。”
  路雅芬苦笑:“我知道,听得出来,他挺高兴的。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了,说想来看我和老太太,我给拒了。”
  “那这回呢?”唐林深端着局外人的冷静,问道:“你也不打算让他知道吗?晚上我们还要一起吃饭的,你不来,他如果问起来了,我不会瞒着他。”
  路雅芬困苦不堪,她没说话。
  唐林深叹气,他没打算逼路雅芬做任何决定,也不干扰她的判断,于是转身要走,却被宋意灿喊住了。
  “唐叔……唐医生,你去哪儿?”
  “我去看一下外婆的检查报告,马上就回来。”
  宋意灿懵了吧唧地点头说哦,也不看唐林深走没走远,转头又问路雅芬,“小姨,他为什么也叫外婆?”
  路雅芬压根没回神,目光略显迷茫:“啊,什么?”
  “我……”宋意灿的后话没机会说出口,被折回来的唐林深捏着胳膊拉走了,“哎哟,干什么?”
  唐林深目不斜视,“去我办公室洗把脸。”
  宋意灿欲哭无泪,洗就洗嘛,使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唐林深有话问宋意灿。
  “灿灿,”唐林深的办公室里没人,这会儿太阳也阴在云层里,氛围很适合聊这类话题,他给宋意灿抽了张纸巾,“擦擦脸,到底怎么回事?”
  宋意灿看见他桌上几朵枯萎的花,看不出品种了,“唐医生,这花都枯了,怎么不扔啊?”
  “汀汀送的,这几天花店歇业,没新花进来。”
  “哦。”宋意灿耷拉着眼皮,话题转移不下去了,心中也苦闷,干脆说了痛快,“我昨天刚回来,妈妈带了些东西让我交给外婆。之前小姨一直不让我去外婆那儿,我就没给她打电话,直接过去了。”
  唐林深安安静静地听着,宋意灿嗓子哑了,他给倒了杯水。
  “我刚到呢,大包小包拎了一堆,小姨给我开的门。”宋意灿顿了顿,表情拧得有点儿紧,一口气喝下一杯水,接着说:“小姨看到我明显就慌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还没说话呢,外婆房间就哐一声——她、她从床上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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