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汀也想问,语言不好组织,他支支吾吾地开口:“你在、在哪儿过年?也、也回家吗?哥。”
唐林深短促一笑,说道:“我家就在这儿,我回哪儿?”
“不、不是,”浴室的水声浪了一阵,路汀趴在浴缸边缘,他歪着脑袋,有点要睡着的模样,“不去你的爸爸妈妈那儿吗?”
“去不了,他们在国外,我去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就回不来了,”唐林深换了个站姿,“而且医院不给假,过年的那两天忙,要值班。”
路汀撩着水,说哦。
唐林深又说:“等我忙完了,把妈妈再接过来吃顿饭,好不好?”
路汀说好,心花怒放。
有些事情路汀没往心里去,但唐林深却未雨绸缪了。过年期间花店歇业了,路汀回不去路雅芬那儿,一个人待在家里吗,他不太放心。
唐林深琢磨着把路汀随身携带放单位休息室得了,但休息室不是唐林深专属,出入的人太多,路汀待了半天,特别不适应,尤其唐林深忙起来,路汀会无端恐慌。
于是唐林深放弃了,他让路汀在家,想出门就打电话跟自己说一声。路汀基本不出门,他不爱出门。看剧、看书或者睡觉,都能打发时间,然后等唐林深下班。他们一天几通视频电话,都是唐林深先打过去的,尤其他晚班的时候,不忙了,能开着视频聊到路汀睡着。
路汀喜欢这种相处模式,他从不给唐林深添麻烦。
这段时间过得太平顺了,唐林深和路汀都有些得意忘形,忘了本身存在的客观因素。
大年三十那天,唐林深没班,原本约着张映水和徐俏俏吃年夜饭,但是这俩新婚蜜月,不知道跑哪儿度假去了。
唐林深想,他跟路汀的二人世界也挺好,他就在路汀的帮助下简单做了两个菜,吃完了,窝在一起,选了部文艺电影看。
本来气氛刚好,医院那边突然给唐林深来了个电话——大过年的,司机醉驾出了车祸,浑身骨头被撞得七零八碎,很棘手。
唐林深没把这么血腥的事儿跟路汀讲,就说了单位有事,回去一趟。
路汀没说什么,他把投影关了,说电影留着等哥回来一起看。
唐林深心里暖洋洋的,笑着蹭了蹭路汀的脑袋,“好。”
这一来一回花了四个多小时,那位患者骨科暂时处理不了,把骨头固定住,交给其他专业的医生了。
唐林深在医院的后半程有些心神不宁,他右眼皮跳得狠了,突然无比记挂路汀。
临近十二点,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了,在城市空旷的边缘处,第一响烟花轰然炸起。
唐林深不仅眼皮子跳,心跳也乱了。
今年政府规划出来的烟花燃放区正好在商圈后面,唐林深所在小区的位置,称得上无死角视听享受——对于正常的爱凑热闹的人来说。
“操!”
手机通话再一次自动挂点,唐林深头一次不太得体的飙出脏话,是自己疏忽了,顾头不顾尾,没料到有这一遭!
路雅芬说过,路汀恐惧那些突如其来的巨大噪音,如今天上沸反盈天的全是!
唐林深狼狈不堪地冲进家里,落地窗的窗帘大开,正好又一炮烟花上天炸开,持续时间很长,夜如白昼、五彩斑斓,挺美的,却映照着室内空旷、安静又诡异。
唐林深是真的怕了,他怕路汀应激反应发作,受了刺激往外跑。唐林深咽了口唾沫,感觉咽下去一把倒,顺着喉咙切割五脏六腑,他心惊肉跳,却又压着不平稳的心绪轻轻叫了一声。
“小鹿?”
没有任何回应。
唐林深的冷汗此起彼伏。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惊恐的叫声伴随烟花声直击唐林深的耳膜,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境把瞬间把唐林深撕成两半。
“啊!!”
路汀终于叫了出来,一声比一声凄惨。
“小鹿!”
唐林深来不及细想,他顾不上其他,甚至没有脱鞋子,直径冲向次卧。
作者有话说:
进度条+2
今天早一点
第42章 接吻吗
路汀陷在噩梦里了,他的家园被尽数毁灭,所到之处皆是冲天火光和雷鸣般的轰炸声,它们持续不断,肉体凡胎的骨肉烧得生疼。路汀大脑深处一道尘封许久的声音突然幽幽响起——
“乖孩子,拿起你手中的刀,去割裂这个可怕的世界,只有鲜血才能拯救你。”
这是恶魔对于自残的引诱,它即是痛苦,却也非常过瘾,是有吸引力的。
刀呢?路汀心想,我的刀呢!
路汀找不到自己藏起来的刀了,然后骤然想起——这不是在自己家里!
这是哪儿?!
伴随着爆破声的火树银花象征欣欣向荣,可这些对路汀来说却是莫大的煎熬。他为了寻求少得可怜的安全,将自己蜷缩在黑暗里,于是在无尽江河中沉浮,他那副残破不堪的身躯被水浸湿了,拼命挣扎着下沉。
——孩子,拿起你的刀!
“啊!!走开!!”
路汀整个身体埋在被窝里,恨不得闷死算了,他挥动双手驱赶恶魔,已经顾不上痉挛到扭曲的右掌,太疼了,谁来救救他。
当被子被路汀挣开一条缝隙,有亮光趁机透进来,他骨寒毛竖,手指划向自己的脸颊,不知轻重地留下了血痕。
“小鹿!!”
然而光带来的并不是恶魔。路汀在挣扎中恍惚,他好像听见了唐林深的声音。
幸好啊——
唐林深压在路汀身上,一手穿过他的后腰将人拥入怀中,另一手放在他额间,轻轻一抹,满掌心的冷汗。
这是唐林深第一次看见路汀发病的模样,体验过了,他心如刀割。唐林深不敢用力,只能轻声细语地叫他名字。
“小鹿,小鹿,”唐林深说:“我来了,你别怕。”
以唐林深的体格,他能轻而易举地控制路汀不让他乱动,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言行举止皆是能稳定心神的柔和。
路汀终于在深渊中抓住了他的救命稻草,他只能用左手,攥紧唐林深的衣领,拼命让自己往他身上贴,边说边哭:“哥……呜……”
抽搭狠了,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唐林深尝了一回摧心剖肝的痛,又只能冷静地安抚路汀。他们交颈撕磨,鼻尖想蹭,身体与灵魂从未如此靠近。
“小鹿,”唐林深真诚且蛊惑地哄,“把眼睛睁开,没事了。”
路汀还是不敢,远在天边的噪声依旧此起彼伏,“哥……我不行……”
唐林深喟叹,他垂眸看着路汀,感受到身下之人因恐惧而产生的战栗,原本长而漂亮的眼睫如今抖得像受了惊的小鸟。
好像还挺……
挺诱人的。
唐林深知道他现在产生这种想法是过于放浪了,但滚烫的体温再如何克制也抵挡不住人类最原始的冲动。
密不露风被窝里实在太热了,不透气,没法冷静。
唐林深刚要掀开被子,被路汀挡住了手腕。
“别!”路汀颤颤巍巍地开口,说:“哥,不要。”
唐林深一愣,脱口而出:“不要什么?”
“这、这样挺好的。”
唐林深明白了——小鹿受了惊吓,怕见外面的光,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良,窝在草丛里不肯出来了。
“这样黑,你看得见我吗?”唐林深问。
路汀不言不语,只是呜咽,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唐林深不急不躁,耐耐心心地等着路汀能自我缓解。他也不说话,作为温柔的辅助循循善诱。
唐林深搭在路汀后腰上的收轻缓地按压,另一手从他的额间摩挲向下,落在耳垂,一勾一捏,撩拨旖旎。
于是在床铺方寸间,一面绒被之下,氛围从原本的惊慌失措向着温情不疾不徐地过渡。
路汀再也听不到繁杂的动静,徘徊在耳膜的声音被强有力的心跳取代。
安心啊。
“哥……”路汀的声音委屈极了,他抬手想碰一碰唐林深,可是右手不听使唤了。
“嗯,”唐林深不蹂躏路汀的耳垂了,与他手指轻扣,有一下没一下地摁,又问了一回:“小鹿,这么黑,你还看得见我吗?”
路汀缓不过神,摇头,又点头,说看得见。
唐林深笑了笑,问:“哦,我在哪儿呢?”
路汀抬起另一只能活动的手,伸出食指,点在唐林深眉心,缓缓往下移。
“这是眼睛,这是鼻子,这是……”
唐林深的呼吸缠住了路汀的手指,路汀觉得这样的触感很奇妙,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眉头轻蹙,略显迷茫,“唇……”
“……嗯。”这只拨云撩雨的手把唐林深推向刀山火海,他怕吓着路汀,只能装得心如止水,音调却不堪入耳。
路汀眨眨眼,他双瞳间迷茫的神色还未褪去,眉眼纯情又无助的袒露着无辜。那指尖在唐林深的唇角蹭了蹭,路汀温软地询问道:“哥,我能和你接吻吗?”
唐林深脊背肌肉狠狠一跳,霎时被五雷轰了个彻底,“你说什么?”
路汀的右手不抽了,还疼,能忍,他从唐林深的掌心抽出,双手捧住唐林深的脸,思忖片刻,说道:“哥,我不怕了,你、你在这里,我很安心的。”
当你觉得安心了,那就能做许多事情,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是徐俏俏告诉路汀的,并且在此时,他学会了一举反三——是不是只要接了吻,就能让这种安心根深蒂固了?
不知道,想试试看。
路汀惴惴不安地看着唐林深,黑暗环境下不用局促,他能看得久一些。
唐林深从来不是正人君子,他对路汀的想法不纯,这是可以坦荡承认的事情。
“好。”唐林深说。
路汀:“……”
然后呢?
唐林深不急不躁,他又问:“小鹿,你不会吗?”
路汀说:“不、不会,我看见过,太远了,没、没看清——哥,难吗?接吻很难吗?”
唐林深带着温和柔软的笑意,说:“不难的,我教你。”
路汀不紧张,他其实根本不懂接吻深层次的含义,没人教他。路汀只是觉得新奇,这种新奇事情让他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回应。
虽然回应的一开始略显笨拙。
唐林深从路汀的鼻尖开始,他太喜欢这颗小痣了,却不能亵渎,于是舌尖向下,落在路汀的嘴角轻碾,润湿了一点儿湿气,很快烫红了彼此的双唇。
路汀任由唐林深弄,他不动,断断续续地哼着声儿,其实很舒服的。
唐林深尝出了甜味,他从碾转成了咬,咬着路汀的下唇,用的劲儿不大,卷得人心痒,像极了情窦初开的莽撞青年。
路汀的唇像一粒熟果,嫩得出水,一蹭就破。他吃痛,哼唧一声,口齿微开,失守了。
唐林深伺机而动,舌尖勾了进去。
路汀的紧张属于条件反射,他口腔内壁骤然一僵,咬了唐林深的舌。
血腥味弥漫,挺刺激人的。
“嘶,”唐林深稍稍退后,两人分开一些,“小鹿,别咬我啊。”
路汀脸红,被窝里太闷热了,他出了一身汗,冷汗热汗都有。他抿着唇尝了尝口里的滋味,对血腥味极其敏感,于是扬着脖颈追逐唐林深的双唇,撒着娇道歉:“对不起哥,还能继续吗?我、我不咬你了。”
唐林深欲念深重,事到如今,他完全不装了。
“好,”唐林深的强势微显,但温柔依旧,“真乖。”
唐林深与路汀在方寸天地间耳鬓厮磨乐不朽,中间还隔着一张没被捅破的白纸,纯情之下是缱绻旖旎的柔情。
路汀很舒服,身和心都舒服了,当恐惧被安全感代替,他再次想起徐俏俏说过的话——接吻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如果发生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于是在刀山火海里的春色,其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室外烟花不知何时消声遗迹,万籁俱静,新的一年开始了,可房间里还火热着呢。
新鲜空气摄入不足,路汀喘不上气,他哭了,被唐林深弄哭的。
唐林深挥手撩开被子,他绷着腰背的肌肉,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辗转时却很温柔。
劲儿不知道都使在哪儿了,倒霉了那床被子,唰一声落在床底下了。
路汀密不透风地贴着唐林深,他们湿汗交融,来了一场如鱼得水的戏。
唐林深意犹未尽,轻缓地舔净路汀脸颊的眼泪,有克制的情动,也有酣畅的痛快,他问:“小鹿,哭什么?我弄疼你了?”
“嘴疼,”路汀眨眼,终于能顺畅呼吸了,他说:“我快闷死啦。”
唐林深不太爱听,“把这个字咽回去。”
路汀脑袋一歪,“啊?”
眼看唐林深那股没灭下去的火又要重燃,路汀却开始正儿八经地聊天了,“哥,你怎么回来了?下班了吗?”
“嗯,下班了。”他们从贪欲到纯情只需眨眼一瞬,唐林深亲碰路汀脸颊,“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路汀后知后觉的失落了,又提心吊胆地问:“哥,我这样子,是不是、是不是吓到你了?”
唐林深摇头否认,“是我的错。”
“哥……”路汀挂在唐林深的身上没松开手,五感跟着骨骼发酸,眼看又要哭了,他伸手乱摸,摸到他跟渗透衣物的汗水,“好热啊。”
“嗯?”
路汀笑得腼腆:“难受,想、想洗澡。”
作者有话说:
他们只是接了个吻,没做其他的事情,我发誓呜呜呜
第43章 温情夜
唐林深没有询问路汀的意见,事态发展至此,谁的意见似乎都没这么重要了。他抱着路汀堂而皇之的去了主卧,走进浴室,门一关,上了锁。
路汀倒是浑然不觉这种‘羊入虎口’的铺垫。他冷热交替半宿,如今面色苍白还没缓过劲儿,唇齿却红也未褪色,他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难受。
绸缎睡衣贴着皮肉难受,右手掌时不时痉挛也难受。
唐林深背对着路汀放满了浴缸的水,独立封闭的空间,时间似乎过得很慢。他的手荡在水中试水温,思绪却全放在身后了——没动静,脱衣服了吗?
没有。
路汀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浴缸的水放满,唐林深也装不下去了,他叹气,起身回头,若有所思地瞧了路汀一眼,也不动了。
没想走。
路汀问:“哥,你要一起洗吗?”
唐林深含糊不明地嗯了声,说:“你的手能动吗?”
路汀摇头,说有点疼的。
“我先不洗了,”唐林深走到路汀身边了,抬手解他睡衣的口子, 一颗颗往下,眼神坦然且一错不错,“帮你洗。”
“好。”
路汀比唐林深还要坦然,他未着寸缕地袒露在唐林深眼前了,与之前在医院时的局促不用,如今他羞涩有,但不多。
其实羞和涩的反应跟认知有关系,没人教过路汀应该怎么做,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用做了。
路汀皮肤瓷白,身体嫩,唐林深以前就见识过,这会儿混着氤氲的水汽,如同一副雾里看花的美色。
心态稳不住,那都得流鼻血。
唐林深问:“小鹿,洗头发吗?”
路汀也说好。他这会儿什么都好,没主意的,三魂七魄其实还飘着。脸颊泪痕明显,又下意识抿起双唇,他在回味刚才的经历,于是更加有艳色了。
唐林深往下咽了口唾沫,他喉结耸动明显,手下没控制好力道,溅起了一点水。
路汀没躲开,水滴弄进眼睛了,有点难受,他抬指揉,被唐林深挡下了。
“我来。”
这种坏境下,做什么都是暧昧。
他们在被窝里翻腾的那股劲儿又被挑起来了。路汀安心落意,他还想尝尝滋味,也是自己独有的,一种示好的表现。于是路汀闭着眼睛贴了上去了,喊哥。
“嗯。”唐林深声音暗哑,接了路汀的主动。
一个湿漉漉的吻,带着唐林深单方面的情欲,无处发泄。
唐林深不常用浴缸洗澡,解闷的小玩意儿不多,他给路汀洗头发,路汀曲着膝盖坐在水里无所事事地捏浴球玩儿。
“不要捏这个了,怪刺手的,”唐林深笑着说:“我下回给你买几只小鸭子玩儿。”
路汀打了一点沐浴露,搓出一团泡泡,他没理解唐林深的意思,以为是真鸭子,偏头看他,“啊,鸭子?”
“就是那种黄色的、塑料做的、能浮在水面上的,嗯……玩具。”
“哥,那都是小孩子玩的。”
唐林深问:“你不是吗?”
路汀微微扬起脖颈,把泡沫涂在上面。细细腻腻的泡沫混上了皮肤上的水珠,顺着路汀的喉结往滑,在锁骨处散与水面之上,带着勾人的香气。
“我不是。”路汀说。
路汀的锁骨很漂亮,唐林深看一眼,又欲盖弥彰地收回眼神,没话找话地继续往下聊:“不要?不要我就不买了。”
“要的。”
唐林深哭笑不得,但总算是能透口一气了。
洗澡不宜太久,唐林深定了时间,差不多了,他要冲掉泡沫,让路汀低下点儿头,路汀照做了。他身体太单薄,没有多少肉,漂亮了蝴蝶骨在衬在脊背上的形状刚刚好。
唐林深手劲轻柔地揉搓路汀的后脑勺,把泡沫搓干净了,没忍住,掌心缓慢下移,停在后颈位置——
太滑了。
唐林深心猿意马片刻,听见路汀嘶了一声。
“小鹿,怎么了?重了吗?”
“不是,不重,哥,很舒服。”路汀思维有些跳跃,他又说:“有点疼。”
“哪儿疼?”
路汀没说话,抬手指了自己左脸的脸颊。
刚才的应激不能当没发生过,路汀脸上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被泡沫水渗透,他疼,唐林深也疼。
“好了,不洗了,出来吧,”唐林深起身走,又溅起了一点儿水,“我给你吹头发。”
路汀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哥,我就这么出去吗?”
唐林深摇头,没有很明确的表示,他从柜子里找出一条浴巾,又重新回去。用不着路汀自己动,唐林深面不改色地把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主卧暖气充足,唐林深把路汀放在床铺上,让他别动。路汀把自己裹得紧,就露出一个脑袋,眼睛跟着唐林深的动向走,偶尔唐林深偏头看他,立马就躲开了,跟猫捉老鼠似的。
唐林深打开衣柜,他正正经经地说:“小鹿,你的那套睡衣湿透了,穿不了,先穿我的凑活一晚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