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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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没有线牵动头颈和手脚,所以就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躺着。
  这些旧伤经年累月,完全没有痊愈,反而因为最会骗人的小槐树尽力榨取所剩无几的生机来“假活”,碎裂的趋势还在不断蔓延。
  倘若再无人插手,在夏天真正到来之前,这些伤就会连最漂亮精致的衣服也遮不住。
  路南柯紧闭着眼睛,自欺欺人地把脸埋在大肥羊先生掌心,小声嘟囔:“看不到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不管我最漂亮……”
  “漂亮的。”大肥羊先生一只手挡着他的眼睛,另一只手轻轻揉他的小卷毛,“我们小槐树最漂亮了。”
  什么时候都满不在乎、好像永远都能高高兴兴笑着的小骗子,藏在大肥羊先生的身影里,疼得几乎闷哼了一声。
  穆瑜摸摸他的头发:“很疼吗?”
  漂亮的小少年被挡住眼睛,从眼睫里渗出湿气,抿着嘴角,轻轻摇头。
  他往穆瑜的怀里钻进去,几乎完全把自己藏在穆瑜怀里。
  他用脸颊去贴、用额头去碰,直到觉得彻底足够了,才仰着头弯起眼睛笑得漂漂亮亮:“不要学坏哦。”
  “您可不要跟我学坏。”路南柯笑着说,“我们家有一个骗子就够啦,其实我刚才就是骗您的。”
  没有任何人会觉得一棵被砍成这样的小槐树漂亮。
  淳朴、善良、完全不会骗人的大肥羊先生,一说谎就被他这个目光如炬的资深小骗子识破了。
  小骗子不打自招,号称要“给大肥羊先生长长见识”,详细地招供了他其实根本就觉得被子很舒服、枕头很舒服,抱枕更舒服到不行。
  他只是想骗一个拥抱,因为他要检查伤口,有点害怕。
  他以前不知道拥抱能治害怕,但被大肥羊先生抱了几次就知道了。
  “您看,我这是骗您的,不过那些夸您的话可不是——骗子是要把假话藏在一堆真心话里面的。”小骗子慷慨地介绍经验,“这样才有可信度。”
  大肥羊先生听得很认真,看起来已经完全被他的丰厚经验所折服:“我完全被骗到了。”
  小骗子逃回被窝,躲在小包袱里,眉眼弯弯:“那您现在还想抱我吗?”
  穆瑜说:“当然。”
  ……漂亮的浅金色眼睛像是愣住了。
  那双总是笑着的、什么时候都不难过的眼睛,有点错愕地张着。
  被光一捣乱,小槐树的叶子就颤了下。
  裹着被子的一小团路南柯,裹着厚厚的被子,探出一小点脑袋,小心地打量眼前的人影。
  他晃了晃脑袋,忍不住抬手去揉眼睛,又揉了揉耳朵:“您——您听懂了吗?”他重复刚才的话,“我是说,我骗了您。”
  “当然。”穆瑜说,“我完全听懂了。”
  他也认真重复做过的事——把非常警惕、走一步退三步的小骗子从被窝里轻轻剥出来,抱进怀里,然后再提供一只手,让最要面子的小骗子用来把脸藏进去。
  “你是我家的小树。”穆瑜问,“所以你是我的孩子,对吗?”
  小骗子很想说不是,但他的确已经是这家的编外小野树了。
  一位对自己的职业引以为傲,背负使命和责任的种树人,把小树当成孩子,那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没有任何人能阻拦一位种树人把小树当孩子,就像没有任何人,能阻拦槐树的信使为了捍卫槐中世界而选择牺牲。
  小骗子还没想清楚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但他的确在一系列操作后,一不小心暂时成为了这家的小孩,只好慢吞吞点头。
  穆瑜说:“那么,事情就很好梳理了。”
  “我的孩子受了很严重的伤。”穆瑜说。
  心地最软的小信使,用这个办法,不让牵挂他的人担忧难过,不让自己被记忆里砍下来的斧头抓住。
  但他自己又实在太疼、太害怕、太难过了。
  所以那些实在藏不住的疼和难过,会被他用“编假话”的办法,假装满不在乎地随口说出来。
  这是小骗子自己招认的,假话要藏在真心话里才可信。
  真心话要被假话藏着,才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说得好像全不在意,只是句最轻飘飘的闲话。
  “我的孩子受了伤,他很疼。”穆瑜说,“又疼又害怕。”
  一棵不会动的、硬邦邦的小槐树,枝枝叉叉直愣愣杵在大肥羊先生的怀里。
  浅金色的眼睛睁得圆溜溜,像是干净的镜子。
  路遥知张着眼睛,胸口慢慢起伏。
  穆瑜让他靠在手臂上,摸摸因为躲在被子里,被蹭得乱糟糟的小卷毛:“我的孩子很害怕,很难过,疼得很厉害。”
  “……是这样。”小骗子的声音轻得惊动不了最胆小的雏鸟,“可我骗了您啊。”
  穆瑜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我要抱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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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这些,就是气得大口大口全吃完了至尊豪华什锦泡面、吃完了热腾腾的大白馒头、出去找人玩了一宿扑克牌的红桃K,被迫在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目瞪口呆听眉飞色舞的小信使足足讲了十遍的内容。
  “知道了,知道了,大肥羊先生要抱你。”红桃K追问,“然后呢?”
  红桃K急得够呛:“你别每次讲到这就停啊!你这个行为和我把你刚长出来的花苞按住,不准你痛痛快快开一堆花把蝴蝶香迷糊有什么区别!”
  小树要开花,当然是花苞打开那一刻才是重点!
  怎么能在前面讲了这么一大堆,然后在开花那儿写个“略”,再心安理得地从头再讲一遍?!
  路南柯暂时还长不出花苞,当然对这种类比没半点感觉,得意洋洋晃脑袋:“那当然是重点机密。”
  小骗子捧着一碗冰镇红糖槐花粉,美滋滋地用小勺子舀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你就说幸福不幸福吧。”

  “幸福!幸福!”红桃K唉声叹气,“你要是把下面讲完就更幸福了。”
  红桃K有点怀疑:“路南柯啊路南柯,你不会是被人家哄得晕头转向,不争气地哭鼻子了吧?”
  小骗子这回有底气极了,傲然叉腰:“必不可能!”
  ——这可不是假话。
  路南柯可以保证,自己接下来绝对没哭,没掉眼泪,也没被哄得晕头转向。
  他才没有晕头转向,他明明就是直接晕过去了。
  有些倔脾气的小树,是要把伤一直藏着掖着不给人看,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直到被人扛回家里去,轻轻拍着背抱着柔声哄,才肯想起来疼的。
  昨晚大概是路南柯被砍碎以后,最疼的一天。
  这么说也不准确,应该说从那以后,每天都是最疼的一天——但小骗子把这些疼全藏起来了。
  技艺精湛的小骗子连自己都能骗过去,不遗余力地榨取生机,摇摇晃晃长叶子发芽,假装不疼。
  可昨晚不行,这大概就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自行车有掉链子。
  再狡猾的小骗子也难免偶尔失策,掉在那个怀抱里的时候,路南柯竟然真觉得自己又累又疼又害怕又难受。
  这种丢人的事,爱面子的小骗子当然必不可能给红桃K讲。
  ……
  被抱住的小槐树以为自己一定是要死了。
  因为除了临死前的梦,警惕心超强的小骗子不相信,自己还有这么幸福又这么难受的时候。
  被抱着轻轻拍后背,轻轻晃着哄的小槐树,再也没力气“假活”了。
  收回强行榨取的生机后,强烈的虚弱迅速席卷了路南柯,他睁着眼睛,一个手指头、一片小叶子都再也动不了。
  “我快不行啦。”
  奄奄一息的小骗子嘟嘟囔囔:“我,我要留遗言了,请您听我说。”
  大肥羊先生握着他的手认真听。
  小骗子的遗愿是想痛痛快快想吃一顿烤鸭。
  薄薄的小春饼卷着烤鸭肉,皮要酥脆一点的,沾甜面酱,然后把又脆又甜的黄瓜条和切得细细的葱丝码进去,包成一口一个那么大。
  快不行了的小骗子被大肥羊先生抱着,一口一个小春饼卷,一口气吃了大半只烤鸭,撑得眼冒金星,发现自己居然还很精神。
  一定是判断失误。
  小骗子重新调整状态,奄奄一息:“我,我重新留一下遗言。”
  大肥羊先生帮他擦干净嘴角的酱汁,握着他的手认真听。
  小骗子重新留的遗愿,是想把自己重新打扮得漂漂亮亮,就穿着这身睡衣,被埋在这家的院子里。
  “我没力气了,只好靠您帮忙了。”小骗子气息奄奄地把根交出来,抓紧时间交代,“您就把这……把这一堆小木头,埋在您家院子里,可以招财转运。”
  小骗子说:“如果您发现我再也叫不醒了,就把我埋下去……对不起,我可能要在您家院子占一小块地方了。”
  他信誓旦旦满口保证:“我长得小一点,不会碍事的。”
  呵!
  得意的小骗子虚弱叉腰。
  这当然是好听话——他才不长得小一点呢!他至少要长足足五根健壮的树枝做树冠,他被砍断的时候就有五根侧枝。
  等他成了真正的树,就要趁人不备飞快长大,然后抢在春天开一树花,把这家人全香到晕头转向。
  然后他就把槐花都扔下去,送给这家人做槐花蜜、槐花酿、槐花炒鸡蛋,做又香又甜的槐花糕,他要长最茂盛的一树叶子,给这家人在夏天乘凉。
  大肥羊先生用柔软干净的纯棉大手帕,仔细包起了那些不起眼的小木头。
  小骗子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的根,他从没和自己的根分开过,看着那些根被收好,难过得眼泪汪汪,发现自己居然还很精神。
  一定是又判断失误了。
  小骗子振作精神,颤巍巍咳了两声,苍白着脸色小声说:“我,我真的……要留遗言了。”
  大肥羊先生帮他拭净睫毛上的水汽,握住他的手,让小骗子靠在自己身上。
  结束了“假活”状态的小槐树,其实已经迅速褪去生机,暴露出强行遮掩下的衰弱。
  路南柯的身体冰冷,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胸口要好一会儿才起伏一下。他枕在温暖的手臂上,慢慢挪动细瘦枯干的手,一点一点,捏住大肥羊先生的手指尖。
  “请您不要为我难过。”小骗子说,“我会变成树,一直陪着您,您还是最棒的种树人。”
  “您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我在和您说话,我晃一晃叶子,就是很高兴,开花就是想您啦。”
  小骗子轻声说:“如果您累了,请靠着我休息,太晒的时候,请来我这里乘凉。”
  “如果您也想念我的话,就请在每次想起我的时候,来我的树枝上系一根红布条吧。”
  “这是我的愿望,所以请不要为我难过。”小骗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不知道槐中世界有没有转世,没有人知道,不过我现在决定骗您说它有。”
  “我要骗您了。”
  “我们这里有转世。”
  “就和睡一觉一样,醒来就是新的一生。”
  漂亮的小骗子轻声许愿:“醒来以后,我要做您的孩子。”
  穆瑜摸摸他的额头:“好。”
  伤痕累累的小槐树再也撑不住了,甚至没有坚持到听他回答,身体就软下来,不再出声也不再动,陷入了全无知觉的昏迷。
  被穆瑜抱起来的时候,路南柯枕在他肩头,呼吸轻得吹不起一片羽毛,漂亮的浅金色眼睛还是睁着的。
  他连眼睛都不舍得闭上,怕自己记不清大肥羊先生长什么样,找错了家门。
  ……
  路南柯当然不可能把这些全讲出来。
  就比如他真正的心愿、他其实不光喜欢泡面还喜欢烤鸭、他居然把根就这么交出去了这种事……小骗子是宁死都不会讲的。
  但只是听了只言片语,也让红桃K瞪圆了眼睛:“你这听起来可不太好。”
  红桃K扔下扑克牌,抓住路南柯的手腕。
  即使是在白天,小骗子也没力气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了,腕骨依然苍白瘦削,细瘦的手指软软垂着。
  路南柯裹着厚厚的衣服,捧着甜津津的红糖槐花粉,拿小勺子的力气都不够,半天才吃下去一小勺。
  红桃K担心到皱紧眉头:“你昏过去以后,是怎么醒过来的?”
  小信使今天是坐在自行车新装的后座上,被大肥羊先生推着来送信和快递的。
  神气活现的小信使,背着大挎包,坐在自己的自行车后座上晃悠着两条腿,那叫一个威风。
  路南柯对这里的路了如指掌,熟练地指导大肥羊先生走街串巷,送信送快递,用竹竿把新的漫画书和头盔挑起来,扔进那个小光头意识的家里。
  有意识打听,小骗子就得意洋洋地大声告诉他们,他们都听错了。
  要来的不是新信使,是信使助理。
  这就是新来的信使助理——是大槐树看他太辛苦了,派来给他帮忙的。
  因为小信使实在是太神气了,这里的意识都没发现,路南柯坐在后座上的时候,其实要靠安全带帮忙才能坐得稳当。
  而红桃K之所以被从美梦里叫起来,蹲在这儿听故事,也是因为路南柯要找个安全的、不会暴露秘密的地方等大肥羊先生。
  有几封信的地址相当远,要把自行车骑得很快,小槐树暂时受不了这种颠簸,很可能会掉叶子。
  所以娇气的小槐树,要在好兄弟家里安安稳稳地吃冰镇红糖槐花粉,让好兄弟就这么馋着。
  红桃K:“……”
  路南柯笑到连小勺子都拿不稳:“骗你的!你那份在冰箱里,大肥羊先生临走的时候就留好了!”
  小骗子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醒,可第二天的天一亮,太阳那么舒服那么暖和,他哪舍得不睁开眼睛。
  醒过来的路南柯,发现身上的伤已经被重新缝好了。
  缝得可比他自己强太多太多——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半点端倪,仔细看其实也不太能发现,因为他居然长出了一丁点的愈伤组织。
  被完美针脚跟缝合瞬间俘获的小骗子,当即对着太阳发誓,一定要向大肥羊先生偷师。
  就算他哪天醒不过来,头天晚上也必要学会这一手缝伤口的绝技。
  如果一个月学不会,那他就只好多活两个月,要是两个月都学不会,那他只能再活半年了。
  “我也不想这么虚弱,没办法,谁叫我已经答应了大肥羊先生,一定要帮他建立自信呢。”
  小槐树得意极了,要不是不方便撩衣服,恨不得把自己被缝得漂漂亮亮的伤口展示给每个人看:“我这不是要长愈伤组织嘛!”
  路南柯搜刮出的那一点点生机,本来每天都精打细算,全用来假装自己很好、假装自己可以健壮地发芽长叶子,所以才能一直都精精神神的。
  现在可好,答应了大肥羊先生,那些生机这会儿全用来治伤了。
  那可不就难免会这样。
  他现在不是假活的小槐树了,所以当然也是难免的,看起来有一点没精神、有一点虚弱、有一点没力气。
  不光没办法亲自送信,没办法送快递,还有一点不那么漂亮了。
  但那可是因为他在治伤,他正卯足力气长愈伤组织,用来哄大肥羊先生高兴呢。
  路南柯整理好大羽绒服的袖口,把自己的手藏起来,晃了晃大肥羊先生帮忙做造型、用金盏花细细染过的金栗色小卷毛:“问题不大,等我把伤长好,我必漂亮一百年。”
  红桃K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那可是好事!好兄弟,你先别急着漂亮了,我跟你说,你把伤先养好。”
  漂漂亮亮的当然重要。
  可比起能活一百年,那当然还是把伤全养好,再健健康康活它一百年更好。
  红桃K抱着冰镇红糖槐花粉,吃得唏哩呼噜,蹲在他旁边,还有点不放心:“真的能长好吗?”
  小骗子自己也不清楚,但他必要哄得大肥羊先生高高兴兴,这会儿再多哄一个好兄弟,也完全不在话下:“当然了。”
  路南柯告诉好兄弟:“我是谁啊,你别看我现在没力气,其实一使劲儿就能长好,我还得送信呢。”
  送信是真的,毕竟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信使。
  这份工作非常重要,路南柯是绝不会耽搁的。
  今早的小信使虚弱到站都站不稳,还是很想去送信,送昨天没来得及送的快递。
  路南柯被大肥羊先生抱下床,用热毛巾仔仔细细擦脸,慢慢地洗漱妥当,小口小口地吃了早饭。
  早饭的主要内容,是一套加了鸡蛋烤肠土豆丝的至尊手抓饼、一大碗又筋道又香又全是牛肉的手擀面、两个夹煎蛋煎火腿肠抹了酱的热腾腾大白馒头,还有整整三大碗豆浆和五碗热乎乎的八宝粥、银耳莲子粥、红糖南瓜小米粥。
  红桃K:“……”
  红桃K有点狐疑:“一小口一小口吃的?”
  “唉,唉。”小信使可累坏了,拍着肚子,“当然。”
  吃饭可是件非常耗体力的事。
  还有一点撑。
  不然他现在怎么会连小勺子都拿不稳,捧着这么好吃的冰镇红糖槐花粉,半天才只能吃下去一小勺。
  这其实还只是早饭的一小部分,路南柯没舍得吃太多,把剩下的都留下来,准备让玫瑰花今晚再带去给这家的真小孩。
  路南柯今晚必悬梁刺股、火柴棍撑眼皮,跟玫瑰花一起去找这家真小孩究竟是谁。
  “我今天本来也想亲自送信的,但大肥羊先生非要说,我现在的生机很珍贵,必须要精打细算,用在刀刃上。”
  小骗子叹着气,是他自己要哄的大人,他有什么办法:“我只好把自行车借给他,请他帮我的忙啦。”
  他们约好了,大肥羊先生负责骑着他的宝贝自行车,去那几个有点远、路上有点颠簸的地方送信和快递。
  路南柯负责在这儿等,哪也不乱跑,就等着坐在自行车上,威风凛凛地被载回家。
  “你就这么把自行车借出去了!”红桃K这才反应过来,张口结舌,“你那个宝贝自行车,不是从来不借给别人的吗?!”
  “当然不借给别人!”小骗子小声反驳,“可那是大肥羊先生诶。”
  红桃K哑口无言:“……”
  “万、万一。”红桃K说,“我是说万一!你别瞪我——万一他是骗子,把你的自行车骑走,再也不回来了呢?”
  小骗子那叫一个得意:“你以为我没有早做准备吗?”
  红桃K拍着胸口,总算放心:“还好还好。”
  他的好兄弟还没有完全沦陷,红桃K拿出扑克牌,你一张我一张:“你做了什么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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