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错玉从未被人如此夺走过主动权,顿时“嘶”了一声,大美人看着冷冷淡淡,但关键时刻竟然这么野。他不禁没怕,反而更兴奋了。
即便是到了这个份上,所有的情绪都在沸腾,庄揽洲仍旧可以显得斯文而克制,让人情不自禁想撕开最后一层防线,看他露出完全失控的表情。
与对方耳鬓厮磨间,他笑着低语:“那就让我看看……揽洲,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
不急,慢慢来。
*
裴错玉与庄揽洲厮磨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宴会散场的时间,点到为止,地点不合适自然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裴错玉看了一眼手表,道:“我要回林城,明天还有工作。”
“让薛绪送你。”庄揽洲眼看着画家要拉开门,突然伸手,又将人拉了回来,他仍旧是那副清心寡欲的淡然模样,只是伸出手,将脖颈上戴的一串九眼天珠摘下来,戴在画家的身上,紧接着,他低沉的嗓音缓缓念出一串藏语。
音译复杂,裴错玉愣了一下,没听懂。
“去吧。”庄揽洲并未解释其中的含义。
“好。”裴错玉一笑,没有执着于庄揽洲话语中的意思,也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他坦然的接受了下来,推开门走出去一路顺畅的离开宴会。
庄揽洲打开窗户,将最后一丝旖旎的气息散尽,他站在窗边抽了一支烟,眼底的雾色明明暗暗,就如同他缜密复杂的思绪,无从探究。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开走进来,一抬头撞见了庄揽洲,顿时面露诧异,“庄兄也在。”
“蔺兄,坐。”庄揽洲平静的邀请道。
蔺燕回也不矫情,虽然被坑了一个点,但做大事者自然不拘小节合作还是要继续的,他坦荡的坐在沙发的一侧,翘着腿,感慨道:“虽然中途出了点岔子,不过好在订婚礼还是圆满结束了,也算是少见的热闹日子了。”
庄揽洲摩擦着手里的珠串,“我记得蔺兄的婚期也快到了。”
“快了快了,不像你一心只有事业,对情爱半点不感兴趣,我还是需要家里有个贤内助的。”蔺燕回道。
情爱吗,庄揽洲的眼底无波无澜,他倒是分不清自己对裴错玉是什么感觉,只是在看到对方那副游刃有余的浪荡模样时,一股在商战时的掠夺欲突然就涌了上来。
在打商战时他可以理智的使用手段,或是智取或是摧毁,但是遇到裴错玉,却莫名的会出现一些任性的情绪在里面,不理智,但做完之后却又不后悔。
很怪。
罢了,想不通便不再想,反正先将人控制在身边,以后总有时间慢慢分清楚。
“庄家很快也会有一位当家主母的,至于贤不贤惠……”他淡笑道:“倒也不重要了。”
“蔺兄,回见。”
不顾蔺燕回那一脸的震惊,庄揽洲洒脱的推门走出去,他环顾了一圈四周,正欲回家,却意外瞧见了蔺榆乔。
蔺小少爷似乎在给谁打电话,虽听不见说什么,却能看到那股恼怒又无可奈何的神情,真是神奇,这世上竟还有让蔺榆乔又生气又要忍耐脾气对待的人。
庄揽洲的视线由上而下,缓缓聚焦在蔺榆乔的左手中指上,银色的鱼尾戒一晃而过,隐约间似乎有一抹紫光擦过去。
订婚戒?但并不是庄时钧准备的款式。
蔺小少爷喜欢的另有其人啊。
庄揽洲若有所思,给下属发了条信息:再查一下蔺榆乔,查他的行踪,查订婚戒的来源。
查到戒指来源,就知道小少爷今天都做了什么,在订婚礼上闹这么一出又是为什么了。
*
蔺榆乔怒火朝天,他弹个管风琴的时间裴错玉就不见了,驱散人群后,他播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都没有联系上对方。他一转头,就看见白晓落站在不远处,时不时看看手机,又时不时抬头看看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小少爷狐疑的悄悄走过去,“你在看什么?”
白晓落吓得一抖,手机直接飞了出去,“榆……榆乔,你怎么会在这……”他看起来欲哭无泪。
蔺榆乔将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随意的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文档,上面的一个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裴错玉被糖爹抵在画板上,纤瘦的腰绷得紧紧的,雪白的肌肤上溅着红斑点,艳的不可方物……】
蔺榆乔的脸都绿了,“你看的都是什么东西?!”
白晓落被抓包,绝望的回答:“是、是网友写的裴错玉的同人文……自从他的事情反转后,网上出现了好多18X同人文,什么包养、泥塑、潜规则应有尽有,我就随便看看……”
“都有谁写的,全部给我封禁掉!!!”蔺榆乔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少爷看同人文第一章:恶心。
小少爷又翻了两遍:emmm有点香
小少爷翻看第十遍:emmm阿玉被酱酱酿酿的反应真的会这么可爱吗……想试试……
第21章
庄三少和公鸡订婚一事注定要成为年度八卦top,这件事最妙的都不是蔺小少爷送鸡,而是庄家主竟然还答应了,那庄揽洲是什么不可撼动的大人物啊,他能答应这件事就必有内情。
业界稍微细品一下,都能猜到肯定是蔺家让渡了什么资源,才换来的这个和平结果。至于庄时钧,那就是个大炮灰啊,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后面小少爷回到宴会上还弹了一首惊艳绝伦的管风琴,稍微给这件事挽了一些尊,不过庄时钧自己对此的情绪就不怎么妙了。
因为他也发现了蔺榆乔手上那枚银色的鱼尾订婚戒,那可不是他送的,要么是蔺榆乔自己花钱定制的,要么……就是他被绿成了大冤种。
所以,庄时钧也在嘱咐心腹:“查清楚那枚戒指的来源,对了,订婚礼那天,薛绪找你什么事?”
唐数自己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薛特助把我叫过去,就问了一些关于您今天情绪上的问题,还嘱咐我要好好安抚你……可能是家主怕您有抵触情绪吧。”
庄时钧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幸亏那天裴错玉自己识趣离开,否则后续不堪设想。”
唐数提议道:“联姻一事,事关重大,小少爷有可能就是和他争风吃醋才会故意闹那么一场,实在不行就断了吧,三少,大事要紧。
更何况,不知是不是家主对您的事情有所不满,现在集团旗下的所有画室的管理权都收了回去,包括裴错玉所在的画室,我们公司已经没有指挥权限了。”
庄时钧的眼神暗了暗,“一旦失去画室的管理权,再想控制住裴错玉为我所用,那就只能寄托于他对我的感情了。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件事的真相……”
“这件事,还是需要再试探一下。如果他不能为我所用,不如趁早掐灭祸根。”
*
裴错玉过去的作品里只有肖像画留了下来,剩下的都已经陆陆续续的搬去画廊展览,这其中以林城系列最受瞩目,每一幅都能做到震撼人心的程度,这为他带来了不小的名气。
他在林城这段时间,偶尔会有关注这一块的画家主动跟来帮忙,或是想与他一起尽一份力,或是他的粉丝也好,又或是想借机出一波名气也罢,总归是给林城带来了一定的益处。
这几日,慈善活动已经接近尾声。
清晨,裴错玉换好运动服绕着酒店附近的废旧公园跑了几圈,待到额头已经被薄汗覆满,他才擦着汗水慢悠悠的往回走。
消失了许久的系统探出了头:【宿主最近健身好努力哦。】
裴错玉本身的力量感就不低,在现实世界里有接受过家族安排的军体训练,如今重新捡起来勤加锻炼,偶尔遇到几个打劫的小混混都能轻易将人撂倒。
不过嘛,他这么努力当然都是有原因的。
面对系统的小心试探,裴错玉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一边往酒店走一边随口答道:“技巧和体力都是男人在床上的资本,如果体力跟不上,怎么满足像庄揽洲那种级别的大美人,更别说让他被睡到食髓知味了。”
突然被车轮子碾过去,系统顿时陷入了沉默,他的宿主,真是越来越凶残了。
裴错玉刚一到酒店门口便被几个保镖拦住,为首的人他认识,是蔺家的人。
“裴先生,蔺总请您过去见一面。”
这位蔺总一听自然就不可能是蔺榆乔,那就只剩下蔺家大哥蔺燕回了,裴错玉对此倒是没有多意外,平时蔺榆乔和自己走的那么近,家里人找上门来是迟早的事。
他摊开手朝对方示意,“我上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去,来得及吧?”
“可以。”
半个小时后,裴错玉坐上了回梧州的专车,他以为会被带到某个餐厅或会所私下会谈,没想到竟然被直接带回了蔺家。
茶室里,老管家正在沏茶,伴随着袅袅茶香升起满室清香,他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位客人,画家出众的容颜被白雾模糊化,但是他低头品茶的姿态却带着行云流水的随性自在,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不是随便可以伪装出来的。
感受到孙伯的目光,裴错玉品了一品,随后对着老管家一笑,语气温软:“好茶。”
老管家的眼神温和了起来,“我再给您沏一杯。”
对面的蔺燕回也在打量着裴错玉,他晃动着手中的茶杯,淡淡的道:“以前,时钧也经常来家里喝茶,他喜欢的就是稷茶,我曾经提过一句,稷茶虽清新却到底普通难登大雅之堂,裴先生,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这是拷问?裴错玉的回答是将茶一饮而尽,“茶无高低之分,是人的目光将他分为三六九等。但我不喜欢跟着世俗的目光走,我若喜欢一杯茶,那它就是世间最珍贵的存在,我若不喜欢,自然不会浪费时间给它评语。”
看着不矜不盈态度平和的裴错玉,蔺燕回的眼神微动,倒是和外界传闻不同,也难怪,若真一无是处,也不可能勾走了他弟弟的心。
蔺燕回打开了茶室的窗户,下面是被修剪好的庭院,他指着楼下说:“这是榆乔从小长大的地方,我们的父母并不称职,我忙于公务也很少管榆乔,整个蔺家能做的只是将最好的都给这个小少爷,却疏于对他的管教,养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性格。”
裴错玉道:“小少爷天性率真,性格虽然骄纵了一些,但并没有什么坏心,只好说两句好话就很容易哄好。”
蔺燕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榆乔的性格并不好,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如果得不到他宁愿毁掉,你看那处喷泉,小时候他有两个玩伴,一开始这两个人都围着他转,后来因为他脾气太差,那两个人的关系反而更好了……”
“后来呢?”
“后来榆乔发现怎么做都挽不回的时候,就干脆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朋友投进了喷泉里。”
注意,不是推,是投。
换句话说,小少爷都不是趁人不备把他推下去的,他是直接让佣人把人给扔进去的。
裴错玉听到后都有些无奈的扶额,“他那时候太小,没有人教过他如何正确的争取自己想要的。”很好,这种操作很符合小少爷骄纵的性子。
“他现在也没学会正确的相处方式,只会用强权要争夺自己想要的,用奇怪别扭的方式表达爱意。”
蔺燕回平静的道,“我不是劝你离他远一点,反正他看上了你,你愿不愿意都躲不开,我是在告诉你前车之鉴,让你少刺激他的敏感点,否则到时候你出事了你麻烦,我善后也麻烦。”
恰逢此时,得知裴错玉被大哥抓来的蔺榆乔就回到了家里,他急匆匆的走进来,一把推开茶室的门,急慌慌的眼神定格在裴错玉的身上上下一打量,见他无事,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
“大哥,喝茶都不叫我。”蔺榆乔走上前来,随意而亲昵的往裴错玉身边一坐,不需要招待,他抬手,就直接从画家的手中拿走了茶杯一饮而尽,瞬间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好喝。”
裴错玉轻笑一声,他接过孙伯手里的茶壶,亲手给小少爷沏了一杯,道:“喜欢就喝,我给你泡。”
“嘁,家里是没有孙伯了吗,还需要你来泡茶,你就专心做你的画家,其余的什么都不需要操心。”蔺榆乔道。
“好,都听你的。”
“那就走吧,你不是还有工作吗,我送你回去。”蔺榆乔朝他伸手,将人拉起来便往外走。
蔺燕回看着他这副胡闹的样子,喊了一声:“榆乔——”
蔺榆乔的头顶像是安了雷达,在哥哥出言的一瞬间他立刻扣住了裴错玉的腰,牢牢地将人护在自己身边,小少爷不知何时又长个儿了,看起来削瘦修长的,颇有种护主小狼狗的攻击性,“哥,你以后不用找他,有事你找我就行。”
“是我要霸着他,是我不许他再喜欢别人,他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说罢便直接将人带走了。
蔺燕回看着弟弟将人带走,过了好一会,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孙伯:“我看错了?怎么感觉我这傻弟弟被人家吃的死死的呢?”
平时多骄纵的一小少爷啊,一对上裴错玉连脾气都舍不得发,捧在手里怕摔着,捧在嘴里怕化了,这还是他那个熊孩子弟弟吗?
孙伯若有所思:“可能脾气再差的人,也会遇到克星吧。”
的公寓暂住一晚。
裴错玉正在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声传到外面,蔺榆乔的表情就慢慢的不自然了起来。
上次去酒店同住,因为对庄时钧的行为太过于气愤,导致他也没来及胡思乱想,结果今天被直接带回了家,小少爷咳嗽一声,表情显得有些严肃,阿玉肯定是想和他更进一步了。
但是他们还没有结婚,而且他现在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冤种未婚夫,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直接要了阿玉,那岂不是不负责任?不行,要矜持。
蔺榆乔抿了抿唇,努力绷住泛红的耳廓,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想什么呢?”含着笑意的嗓音突然响起,蔺榆乔立刻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恰好和裴错玉撞在一起,他下意识的把人抱住,入手却是一片湿滑细腻的肌理,是阿玉的腰,好细。
意识到这一点,霎时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裴错玉无奈的低了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僵尸,“怎么,舍不得动了?”
“你胡说什么!”唰——蔺榆乔的脸彻底红了,手足无措的挣扎着站起来,他瞪了一眼裴错玉,声音有些结巴,“你、你不知羞耻!”然后佯作恼怒的一甩袖子跑进了次卧。
嘭——次卧的门被关上了。
蔺榆乔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子不争气的开始无限制的回想起阿玉的腰……好细啊,他突然想起了白晓落之前给他看的那本同人小说里的描写:
【裴错玉的脸埋在枕头下面,纤瘦的腰绷的很厉害,似哭非哭的……】
“阿玉……”他呢喃着,声音慢慢沉下去,带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男人特有的野兽般的侵略性。
就在这时门铃声突然响起,蔺榆乔做做贼心虚的跳了起来,警惕的向外探了探头,不是阿玉找到,是有人在敲外面的门。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了进来:“错玉,是我。”
——是庄时钧。
这个大冤种竟然还敢招惹阿玉!
蔺榆乔再也顾不上想入非非了,他的脸都沉了下来。
第22章
小少爷的眼里都要喷火,推开次卧的门就想出来打人。
门被一只大手压住缓缓向里面合上,蔺榆乔朝裴错玉看去,后者刚换好家居服,细长的食指抵在唇边,对他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画家的眼中含着笑意,凑到他耳边,声音很轻:“乖,在里面等我,不许出来。”
蔺榆乔哪里是能听话的主儿,当即便恼了,“你还想让他进来,和他旧情复燃?”
“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裴错玉是半点没在害怕小少爷发火,次卧没办法锁门,他就顺手拉起蔺榆乔,将人推进了自己的主卧,带着一股哄孩子的宠溺:“乖,听话,等我打发走他还让你抱抱。”
他低笑着,似乎是在揶揄蔺榆乔刚才没出息的反应,一句话立刻让小少爷的脸红的不成样子,炸毛般的往后一躲,主动关上了主卧的门不敢再见他。
“……真可爱。”
应付完蔺榆乔,他这才拉开大门将不速之客迎进来,庄时钧方才在手机上约他在餐厅见面,是他拒绝了晚餐邀约,然后将见面地点定在的家里。
“怎么突然想要见面?”
庄时钧接过他递上来的水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的表情,说:“最近太忙,今天刚刚闲下来,知道你在林城的慈善活动做的很成功,错玉,我很替你高兴。”
“谢谢,还要多亏了三少的提拔。”他含着笑意喊了一声三少,不见生疏,倒是有几分特别的亲昵。
庄时钧心里一动,慢慢的安下心来,裴错玉此时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对他心有芥蒂的,他喝了口水,继续试探着往下聊。
另一边,主卧的蔺榆乔终于回过神来,听着外面有说有笑的声音,他不满的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但还是配合的没有开门打断对方。
他百无聊赖的坐在床边,像一只好奇的猫,不断地打量着主人的房间,从窗幔的设计到衣柜再到桌台,每一处都是阿玉生活的痕迹。
蔺榆乔走到桌台前,恰好看到上面的一串九眼天珠,无聊的小少爷顿时警惕起来,这天珠起码是2000年前的产物,有钱都买不到的玩意儿,若不是阿玉特别喜欢精心淘来的,就肯定是哪个封建迷信的老古董送的!
他正胡思乱想的,突然听到客厅里裴错玉的声音,隐隐约约似乎在说:“是,我当年也是从林城走出来的,那时候还是庄家的资助……我又怎么会忘呢?”
“我永远都会记得救我出地狱的人,在没有来到梧州前,我每年都会画一幅恩人的肖像画……你想看?那多不好意思。”
蔺榆乔顿时竖起耳朵,什么?庄时钧还是阿玉的恩人?怪不得他这么恋爱脑,对庄时钧这个大冤种这么痴情,到现在还不舍得翻脸!
紧接着,小少又听到了给庄时钧每年都画像的事,顿时更加恼了,从头到尾他就只有一副《邂逅》,庄时钧凭什么可以每年有一幅!
蔺榆乔不满的挠了挠桌子,故意发出轻微的动静表示抗议。
“什么声音?”客厅的庄时钧听到细微的桌板声,谨慎又奇怪的问。
裴错玉坐在他的对面,却是面不改色,“一个人太无聊,最近买了一只缅因猫陪着我,你对猫过敏,所以刚才我就把他关起来了。”
提起猫,庄时钧便因童年的阴影而生理性不适,他皱了皱眉,立刻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