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溪抬头看看舅舅,又看看身旁的大金……咦,元溪忽然发现,此时这只大金鸡身周的光泽似乎变得黯淡了很多,虽然还是金光闪闪,但是就是有一些不同了。
甚至好像还缩小了不少,变得陌生起来,似乎没有了刚刚的那丝神韵。
要不是元溪手中还抓着这只大金鸡的羽毛,并且刚刚它才颇为慈祥地拍过自己的脑袋,元溪都要以为眼前的鸡已经换了一只,不再是刚刚带自己来找舅舅的那只鸡了。
元溪看着眼前的大公鸡,心中奇怪,一时没有说话,就看着舅舅和它相见欢。
“真的是你对吧大毛!”
“咕~”
“是你之前在救我?”
“咕!”
元溪看着这一人一鸡如同语言互通般无缝交流着,不一会儿就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追溯儿时欢快的时光。
元溪心中虽然仍是觉得不解,但更多惊奇浮上心头来,让他渐渐忘记了那换鸡的异样感。
报恩的大金鸡啊。
好神奇!
田俊不知和大公鸡交流了什么,这时他好像才注意到眼前的小纸人是自己的外甥,心头一惊,“铁头,你怎么在这里?”
元溪绝口不提自己给黑白阴差带路的事,看着田俊心虚道:“舅舅,我来找你的啊。”
田俊神志一晃,直到听到咕咕两声,好像想起了这是在哪里,“对,我们该回家了,走,舅舅带你回去。”
田俊拉起铁头的手,回头就要和旁边的大公鸡告别。
“大毛,这次多谢你,我会尽量记住这里的事,吸取教训,不再轻易伤人。”
“咕咕。”
元溪看向旁边那只大鸡,感觉不止是他觉得对方陌生了,它好像对他也不再像之前那么亲近了。
大公鸡不知和田俊说了什么,元溪没有听懂,很快,元溪就见大公鸡和舅舅聊完,和田俊咕咕两声告别后,停在原地开始目送他们离去。
见元溪一直在看自己,大公鸡也朝元溪歪头叫了一声,仿佛也和元溪道别。
元溪这才高兴地跳起来,和舅舅一起冲对方挥手告别。
……
被舅舅牵着,元溪赞叹道:“舅舅,你和大毛从小就认识吗?它可厉害了,就是它带我来找你的。”
说到大毛带自己来找舅舅时,元溪心里有些古怪,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田俊心中感动又骄傲:“对,小时候我们老好了,家里每次要吃它,我都抱着它躲到山里去,睡觉都要抱着它。”
“没想到长大了它会来救我,还给我提醒。”
元溪好奇:“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吗?”
田俊随口便道:“它说我心口的黑蛇怕酒,让我回去先喝三天雄黄酒,把它喝醉,之后我每天只要保持喝一杯,它就会每天醉倒十来个小时,以后只会在一天最阴的时候,醒来钻心咬我,不会一天24个小时都不停心痛……”
“唔,不好,让它听到了。”说着田俊捂住胸口,冷汗直冒,似乎心脏再次开始剧痛起来。
“舅舅?舅舅?”元溪发现田俊的身体正在渐渐变得透明,仿佛要直接从梦中疼醒一般,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哐哧哐哧声。
元溪抬头一看,便见自己丢失的小火车远远找了过来,元溪立刻惊喜地摇晃着似乎要晕厥过去的舅舅,“舅舅,我们的车来接我们回家了,你坚持住!”
不知是否元溪的呼唤叫醒了自己,还是心口的黑蛇突然咬得不那么用力了,田俊的状态似乎还真的恢复了不少。
元溪惊喜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小火车,没等他挂上笑脸迎接,就发现自己原本崭新的小火车,不知何时变得浑身焦黑,布满裂纹,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散架报废。
而那破破烂烂玻璃全无的驾驶室里,还有李狗蛋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啊!我的小火车。”元溪两行清泪顿时从眼角落下。
“哐哧。”李狗蛋在元溪面前停下车来。
见着元溪一脸控诉地望着自己,纸人脸上仿佛还出现了如同画出来的宽面条泪,李狗蛋眼神莫名飘忽了一下,而后才皱眉道:“不是我干得,应该是那群狗咬得。”
元溪一边哭着自己的小火车,一边拍拍李狗蛋的肩膀:“我知道,没关系的,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也会被狗吃掉,还好你还在。”
说着,元溪又看看火车后面,几节车厢全部都空了,连一点残渣都没有剩下,不禁有些奇怪,“那群鬼呢?”
“好像被恶狗岭的狗吃掉了。”李狗蛋也不太记得,回过神来整列车都空了,变成了这个破破烂烂的样子,应该是被那群恶狗破坏的。
“那里叫恶狗岭啊?那群狗好凶啊,一点也没有我遇到的金鸡友善。”元溪感慨道,又拍了拍独自一人保住火车的李狗蛋,“你真不容易。”
不知道为什么,李狗蛋心里莫名有些心虚。
“我们的车还能坚持到家吗?”元溪强打起精神,扶起似乎好了很多的舅舅。
李狗蛋点头:“可以。”
“走,我们回家,舅舅上车。”
……
元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伤心的梦,从梦里一直哭到梦外。
等到梦醒时,元溪还没有来得及去回忆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梦,竟这么悲伤之时,就听怀里“喀拉”两声。
低头一看,元溪赫然发现自己昨晚抱着睡觉的小火车,不知怎回事,竟断成三节从自己怀里掉落了下去!
元溪惊呆地看着眼前才拥有一天,还没有捂热乎的小火车,顿时“噢”地一声,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
第37章 立个坟头
田俊打着哈欠过来看哭得正欢的小外甥。
刚想笑着宽慰几句, 忽然外头“咯咯咯”的公鸡叫声打断了田俊,让他蓦地一愣。
混合着元溪的哭声,那声公鸡打鸣响起的时候, 田俊恍惚听到好像有谁在对他说什么。
田俊奇怪地走出屋子,想要听清楚一些, 这次鸡叫倒是听清了, 但是刚刚那仿佛谁在对自己说话的声音, 却完全没了。
田俊不信邪, 又走进屋里,混合着铁头的哭声,咯咯咯的叫声响起时, 果然那种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又来了。
元溪看到小舅舅田俊,悲从中来, 哭着道歉:“对不起小舅舅, 我把你送我的小火车,那么好的小火车给弄坏了, 我还不知道它是怎么坏的……呜呜呜!我好难受!”
田俊本想说句男子汉不要哭,舅舅再给你买就是了,然而他发现随着元溪的说话声下,那公鸡打鸣下混合的人声, 似乎更加清晰起来。
田俊顿时忘了安慰外甥,仔细分辨那说得是什么。
虽然含混不清, 断断续续,但隐约有“雄黄”“酒”“堂审”这些词汇,这让田俊心跳越来越快, 竟隐隐想起了自己已经快要忘记的梦的片段。
田俊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 出现了自己被黑白两个影子用锁链拖拽, 进入酆都城,以及和死去的康阳对峙,并被黑蛇钻心的一幕幕。
回忆到黑蛇这里的时候,田俊心脏蓦地一痛,好像梦里的黑蛇真的还在他的心口咬他一般,顿时痛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舅舅,你怎么了?”元溪泪眼朦胧地看向田俊,这时旁边安慰他的李丽云和李翠月,才注意到田俊的不对。
“俊子,你没事吧?”
【酒】
【雄黄酒】
元溪叫他田俊舅舅,问他怎么了,田俊听在耳中,却是有人不停催他去喝酒。
田俊听着窗外公鸡的打鸣声,顿时冲出了房间,赶紧去厨房找到一瓶未开封的白酒,直接倒出二两来,一口灌了下去。
灌下去后,田俊站直得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但是这一晃仿佛把心口中的疼痛也给晃晕了,疼痛顿减。
这一刻,原本恍惚朦胧的梦境,借着酒劲,以更清晰的角度入梦。
田俊甚至想起了大堂之上,以他的未来人生幻化出的几本书,当时他打开过其中属于未来20年中的一本,看到过几行字。
似乎是说他未来会在陵县城东和兄弟去走关系包块土地,带人做工程盖房子,土地不停升值,他会因此得一些小富……不过这事应该发生在五年后。
那时候他们是看到土地升值才抢了些边角资源进场,资金也不够,所以最后只是在大资本下,靠关系分到一点点羹汤。
“难道这梦是真的?”田俊喃喃自语。
“大俊,你说什么真的假的?你刚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哪里不舒服?”李翠月从那屋追着儿子过来,就见儿子失魂落魄地在这里拿着酒杯喃喃自语。
“没事妈,刚有些不舒服,现在好了。”田俊回过神来,拍拍心口,那里仿佛真的有什么醉了似的,刚刚的疼痛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今天这外头的鸡怎么一直在叫个不停,这都几点了?”跨进门的李丽云见弟弟没事,不禁抱怨起了外头叫个不停的大公鸡。
这句话反而提醒了田俊,确实这公鸡叫得很是反常,联想到梦里的大毛,田俊隐约想起他还叨咕过让大毛记得保佑他发财,将来好请大毛上来喝酒。
田俊眼前一亮,对梦中之事不禁信了三分。
……
田俊单独找上元溪说话:“铁头别哭了,小火车舅舅下次回来再给你买。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梦?有没有梦到我?”
田俊想起来那个梦的最后,铁头好像来找自己,还用一辆快报废的火车将自己从下面送了回来。
而今天就这么巧,元溪的小火车突然莫名其妙地坏了。
田俊自己买的玩具,还不至于买质量很差的给外甥,就铁头那点力气抱着睡觉睡一晚上,怎么也不至于把小火车弄坏成这样。
联想到那神神叨叨的梦,田俊才有此一问。
元溪哭得抽抽噎噎的,听到小舅舅这么说,顿时停下抽泣,将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一些,开始回忆昨晚做了什么梦,可能因为伤心得太久,竟想不起来多少了。
“嗝,梦到鸡,金色的大公鸡……好像也梦到舅舅你了,记不清了。”元溪皱眉,除了梦里带着自己到处跑到处飞的大金鸡,元溪其他的基本都忘了。
田俊听得却眼神骤然放光。
元溪看舅舅的样子,眨眨眼泪,好奇地道:“怎么了,舅舅,难道你也梦到了?哦对了,那个特别神骏的大公鸡,似乎是带着我去找你的,你还抱着他叫大毛?”
说到这里,元溪想起了梦里小舅舅和大公鸡抱头痛哭的样子,以及自己和大金鸡相处的越来越多的画面。
田俊激动又骄傲地道:“对,就叫大毛,是舅舅小时候养的鸡。”
元溪顿时忘记了小火车,差点跳了起来,“大毛!灵鸡??舅舅,所以这个梦是真的,你也梦到了?”
田俊点点头。
和小外甥再次确定后,此时田俊的心神全被梦里看到的人生问卷吸引,一心全放在梦里的土地升值,未来他会因此得些小富这些字样上,反复循环。
如今二十啷当出头还一事无成,没什么身家的田俊,此时再也坐不住了,想着发财的赚钱生意,以及梦里好像已经渡过的一劫,田俊恨不得赶紧飞回去,带兄弟一起开始赚钱。
让元溪不要把这事和别人乱说,田俊起身就想要和元溪告别,“等下次回来,舅舅买更高级的小火车给你。”
元溪已经暂时不纠结小火车了,而是更在意灵鸡,见舅舅要走,他一把扑过去抱住舅舅的大腿,“舅舅,告诉我告诉,你的灵鸡是怎么养的,我也要养一只,我也想要灵鸡来报恩!”
田俊皱眉道:“你小时候被一只大鹅叼过屁股,不是最怕这些鸡呀鹅的吗?”
元溪呃了一声,真的吗?他怕这个?
梦里他竟然没想起来,可能是那只大金鸡太亲切了……
不,什么还害怕,他铁头没有害怕的东西!
元溪神色凛然,仿佛铁骨铮铮浑不怕一般,对他舅道:“那舅舅,有没有别的灵物可以养?不会飞的,不会啄人的,不会咬人的?”
田俊:……
“那你不如养一颗植物算了,公鸡都能成灵鸡,植物养好了,说不定也能成灵植呢。”田俊随口应道。
灵植?
很好,特别符合他体面的气质。
元溪深深记住了这两个字。
·
大清早的,隔着大半个村子,李狗蛋都仿佛听到元溪的嚎啕大哭声。
这哭声似乎是从梦里,一直延伸到梦外一般。
想到昨晚的梦里,最后小火车送他们回到村里时,正好完全散架报废,魂归西天时的情景,李狗蛋翻了翻自己的玩具堆没有找到和元溪的小火车类似的,索性打电话给他爸安排的助理,让他找人买一个尽快送过来。
等李狗蛋拿到小火车,带着助理故意到元溪可能要经过的路上晃了两圈,果然遇到了元溪和他的一群小伙伴。
李狗蛋看到元溪时,本以为他会像梦里那样上来打招呼,并开始聒噪烦人。
李狗蛋在心里计划着,如果元溪这次过来打招呼,那他就表现的大度一些,意思意思和元铁头握手言和,顺便将助理送来的一辆新款小火车,送给元溪,弥补昨晚被他玩坏掉的那辆。
没曾想元溪白天竟像是浑然不记得梦里的事,看到李狗蛋时还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在小伙伴们的安慰簇拥下扬长而去。
似乎是还在计较之前李狗蛋挖他墙角之事。
“哼。”
李狗蛋扭头就走。
明显元铁头已经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亏他还记得元铁头死掉的小火车。
过了半响,助理看着少爷李狗蛋拿着个小铲子在院里挖好了坑,把他刚刚让人从城里大老远加急送过来的小火车玩具,连着包装盒一起给丢进了坑里。
然后一铲子一铲子地填土埋掉。
助理看得一脑袋问号。
现在的小孩子这都是什么玩法爱好?
李狗蛋一边将新的小火车给活埋了,一边将手中的铲子噌地倒插在火车的坟头上,仿佛给谁立墓碑一样,冷冷地笑了起来。
“给你立个坟头。”
“好叫你知道,是元铁头不要你的,你才有这个下场。”李狗蛋蹲在插铲子的土堆上,阴森森地喃喃自语,仿佛要让被活埋的小火车知道,要报仇应该去找谁。
助理:……
看来又是那个小孩惹到他了,这坏脾气的,有时候还怪吓人的。
特别像反派坏蛋。
助理正想着,忽然见少爷转头来目光凌厉地看着自己,心头一突,正以为自己心里的腹诽被小气的少爷给听到了,却听到少爷只是又提出了一个个巨大的花钱要求。
助理一开始还等闲视之,之后却冷汗渐冒。
心道少爷,你怕不是想要了你那个吝啬鬼老爹的命吧。
……
李富贵一大清早地又接收到儿子的账单,最近他不断用红纸记录着儿子的账单,每次都痛并快乐着。
“叮铃~”
电话声一响,痛苦着的李富贵正以为是什么新的大单子又来了,正要喜笑颜开,接起来才发现是大师打来的电话,李富贵忙肃正了态度,恭敬地问大师有什么指教。
大师:【你儿子的大限快到了,你做好准备。】
李富贵心抽痛了一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大师,狗蛋这一劫难道不能避过去吗?因为这事,家里这么多年没敢给他起大名,也为他还过替身,怎么就还是……”
那边的大师听到这话似乎古怪地笑了一声,【你用他的命招财,你还问我怎么救不了他?】
李富贵的脸唰地变得通红,神情又羞又怒,似乎对于大师这番揭短的行为很是恼怒。
大师也知道李富贵这种做了坏事又想要脸的纠结,调侃了一句后很快安抚道,【好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儿子本就是早夭的命,按民间的说法,他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的童子命,早晚要回到天上去,你留他也没用,总是留不住的。】
【正好你儿子运势特殊,不如借此为自己寻些好处,也不罔你们这一番父子缘分。就当他是来为你报恩的。】
李富贵仿佛被这话说服了,不再脸红脖子粗,渐渐冷静了下来。
李富贵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是真的信了小富由己,大富由天这句话。
按照这些算命的人来讲,他本人原本是连小富都没有的,能得到现在的财富地位,全靠着大师布阵,用他儿子的八字和运势做聚宝盆,为他做财库蓄财引财,又使五鬼运财之法搬来泼天富贵于他。
现在他的城里乡下两个家,全是按照大师给的格局布置,他的儿子住在其中,就是聚宝盆落在屋内,每次他为儿子花钱,就相当于往聚宝盆中存一些财运,而后旧财招新财,财运源源不绝。
李富贵的儿子从小病歪歪的,多数时间像个自闭儿似的,不爱搭理人,还凶。
李富贵原本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子的,恨不得早点生个二胎,但是自从发现了这儿子是自己的财神爷,那什么二胎三胎顿时都不在他眼中了。
短短三年时间内,他就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垃圾变成了人上人,李富贵都恨不得打个神台将自己儿子供起来。
这么些年下来,李富贵对这个财神爷儿子爱护有加,就算曾经是假的爱,似乎也变成了真的爱,如今想到儿子命不久矣,多少是有些心痛难受。
李富贵仿佛良心发现般,心脏抽痛着问:“大师,如果我现在停止继续用阵法招财,那我儿是不是有可能渡过这一劫,活得更久一些?”
【你是用他的命在招财,就等于是拿他做献祭。现在停了,命运的反噬会让你的钱财转瞬间败掉你信不信?你舍得吗?】
李富贵确实不舍得。
以前是穷疯了,现在富怕了。
怕爬到了人生巅峰后,会再摔落下去,那他可就真的起不来了。
李富贵皱眉又问:“大师,若我儿真的去世了,那大师你给我布置的招财之法,还能不能继续生效了?”
儿子的命,和这万贯家财,总要给他留下来一样吧?
【那自然是不能继续生效的,所以我让你提早做好准备,我们要在最后,借他的运势,用五鬼运财之法,为你运来足够的财富,填满这聚宝盆。你后半生的富贵与否,端看这次能运来多少了。】
李富贵半响没说话,似乎是想起了大师曾经跟他说的,问他狠不狠得下心的话来。
电话里,大师的声音带着蛊惑,【儿子还可以再生,错过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李富贵心一横:“我该怎么做?”
第38章 七月十二
去兔子洞喂兔子, 摸着可爱的小白兔,元溪终于暂时放下了自己死去的小火车,开始琢磨起怎么样给自己养个灵物。
元溪抱起那只兔子, 看着那长长耳朵红红眼睛小兔子,元溪不禁大发感慨, “小白兔啊小白兔, 可惜你是个没有慧根的, 不然我就养你当灵宠多好, 你也不会咬人,也不会啄人,最重要吃得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