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是大城市里的姑娘就好了。
李丽葵听到了心里去。
凌县这地方比下头各村里风气好一些,但是到底是县城,也好不到哪里去,还要往更大的城市去。
李丽葵当时仿佛着了魔一般,学也不想上了,就一门心思地想要去大城市,反正她也学不进去,而且学进去有什么用,学习很好的学习委员不也说被拉走,就被拉走了。
李丽葵的性格注定她不会像学习委员一样,坐以待毙地等着谁来把她论斤卖了。
那次元辰又期期艾艾地凑上来时,李丽葵就没有再给他脸色,反而是问了他一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大城市?”
元辰眼神诧异,不明白李丽葵的意思。
十八岁的李丽葵眼神认真:“和我私奔,我们结婚,到大城市里去生活。”
元辰被李丽葵惊呆了,愣了好半天才忽然满脸通红,长大的嘴开开合合半天后,发出了一个“好”字。
*
于是,李丽葵就这么拐走了元辰。
在提前办了身份证后,谁也没有透漏风声,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直接就拉着元辰跑路了。
踏上了去省城的道路。
当时的李丽葵心里充满了愤懑和怨恨,跑路的一刻全化成了报复的快感。
李丽葵怨恨她爸,一个只知道她二弟的偏心眼子,打人时往死里打,却独独不打她二弟。
李丽葵也怨恨她妈,李翠月给她展示了一种可能,却又亲手打碎了她的希望。
当时她心里就想,这破地方谁爱呆谁呆去吧。
她满怀恶意,抱着对她爸妈打脸的叛逆,直接拉着被她拐跑的元辰去领证结婚,身份证年龄报大一些倒是方便了她。
充满着对自由未来的憧憬,李丽葵想象得很美好,但是现实给了她一个耳光。
李丽葵高中没毕业就拉着元辰跑了,两人没有高中毕业证,就都是初中学历,到了大城市里,两人只能找到刷盘子打螺丝当服务员的工作,李丽葵倒也不是不能吃苦,一开始两人也是勤勤恳恳省吃俭用,为了攒钱,各种省,只是没想到那个时代钱越省越没,她们攒钱的速度,竟然远远涨不过房租涨价的速度。
而且李丽葵发现自己跟遭了天谴似的,总也不顺,工作中很容易遇到各种小人和猥琐男。
每到情况要好一些,就有人给她捣乱使坏,还有猥琐男冲她发出各种暗示和邀约,连想摆个路边摊都有小混混骚扰,以当初李丽葵的脾气,很是闹过几番,但是最后却总是以赔钱离职被治安拘留为收场,在大城市里没有门路的她和元辰摸爬滚打,跌跌撞撞。
最后只学会了忍耐和委屈自己。
她有时候怀疑,是不是因为她拐了元辰,所以后来她才这么倒霉。
因为一时贪图美色,叛逆,就结了婚,用命运换来了这么一个伴儿,到底值不值得。
李丽葵是后悔过的,累极了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李丽葵心里就会黑暗地幻想,会不会有个富婆突然某天找到她,说给你多少万你离开你老公。
然而现实中明明长得更好的元辰,却仿佛就是个不起眼的蚂蚁,无人注意,反倒是李丽葵,总会遇到各种这类的骚扰。
能生出元溪这么白嫩可爱的孩子来,父母的长相自然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别说元辰像是活脱脱的小白脸,李丽葵当年也是明艳美丽的佳人,长相是那种富有攻击性的,可能就很容易招来那种欠欠的垃圾目光。
有时候李丽葵觉得她老公就是来克她的,但是又是来救她的,没有他她可能不用这么累,拼尽一切往上爬,但说不定会在某一刻没有坚持住走上歧途。
她和元辰是相互的拖累,但是又何尝不是在某一刻拉了彼此一把。
也不知道她是否就活该命苦,总差了那么一点点成功运,总是能错过所有可能发迹的机会,蹉跎成大城市里的一捧骨灰。
仿佛她天生就该是个底层的石头,应该被人踩在脚下,无论如何爬不到上头去。
李丽葵是不认命的,也不信命,哪怕知道元辰很想放弃,她总也觉得他们一定能混出头去,他们不行,就靠孩子,孩子不行,还有孩子,反正她李丽葵是不可能服输的,她就是要留在大城市,要过得好。
原本一味打拼的李丽葵,结婚好些年终于开始想要孩子,而孩子可能真的给他们带来了点好运,李丽葵有了元溪之后,他们的运气竟渐渐开始变好了一些。
为了工作,李丽葵将儿子元溪扔给了因为她当年离家出走,惊吓后改变了很多的爸妈那里,火急火燎地开始了新的奋斗,他们还发现了元辰那点莫名其妙的运气。
比如同样没有学历,元辰求职总是更容易成功一些,他好像很容易被忽略,求职淘汰人的时候被忽略,裁员清退人时被忽略,虽然也没有什么向上的资本,但是渐渐的也能找到些好工作了。
虽然呆不长,一旦被注意到,以他这学历很容易被辞退,但是好歹有正经工作。
坚持了这么多年,辛苦劳累了这么多年,明明已经看到希望的曙光了,日子也在逐渐变好,元辰却先离开她了。
……就这样吧。
李丽葵闭上了眼睛。
她和元辰大概就像寒风夜雨中相遇的两条败犬,在滴水的屋檐下,短暂却又漫长的夜晚中,相互依偎着取暖。
困难时相遇,风雨中陪伴了一程,到最后分开。
李丽葵回归的灵魂,掉入她睡在家中的身体中,脑海中纷纷乱乱地想法,以及之前的事,瞬间被梦境冲碎。
李丽葵失重一般从夜间的梦中惊醒,皱眉喘了两下,想要想起自己做了什么梦,却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从空中坠落的失重感,还有,好像看到雨夜中两条狗躲在屋檐下淋雨?
“都什么怪梦。”李丽葵咕哝了一声,摸了下有些胎动不舒服的肚子,换了个方向继续睡了过去。
·
元溪和李昙及黄黄他们一起,看着李丽葵回到自己身体中,醒了一下后,又睡了过去。
这种结局着实有些意外。
蚂蚁元辰刚刚一直被狐狸精康宁好好看着,脑海中的念头都差点被网兜法宝捞空了,确实也没能去影响元辰的想法,所以元辰的选择不关他的事,这会儿也没人关注他。
黄黄有些尴尬地捂住了脸,感觉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明明之前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的。
狐狸精康宁看着那边黄黄难看的脸色,弱唧唧地道:“所以我就说,有些人根本就不能直接叫醒,心性不到,一旦醒来,有些人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反而更加无法面对自己,无法面对身边的人。”
黄黄用看马后炮的眼神瞪康宁一眼,不过也不得不承认,铁头他爸知道蚂蚁精把他家人照顾的更好,衬得他更像个无用又多余得废人时,确实是更没脸回来了。
元溪感慨道:“我爸妈他们以前过得很辛苦吗?”
元溪隐隐看到了他妈妈心里的一些苦闷,仿佛浓浓的黑雾让人难以呼吸。
狐狸精康宁再次举爪表示这个它熟,说道:“这个我刚刚有感应过一些,确实不太好。”
“铁头你妈前世是土匪的女儿,虽然算是义匪,但也害了不少人,她身边跟着不少冤亲债主,不会让她太好过,当年被压了运,诸事不顺,到你出生,这压的运被你担了一半,才好起来;至于你爸……你爸信息比较弱,仿佛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我也看不到他前世是哪里的,不过他能量很弱,运势也低,甚至还不如你妈。”
黄黄听着康宁的话,也悄悄掐指算了一下,冲元溪点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没错。
元溪听得大为意外,但是想想自己小姨他们都有前世,妈妈有似乎也不奇怪,小姨因为前世还差点要变成个恋爱脑,妈妈则是被压了运,元溪唏嘘不已,没想到大人的世界这么难。
以为大人已经够复杂了,然而现实告诉元溪,他们还可以更复杂。
爸爸在蚂蚁世界中不愿意醒,哪怕元溪叫醒他,告诉他可怕的真相,他不听。
妈妈在现实中也准备沉睡,似乎很难过,又似乎没那么难过。
李昙见元溪心情蔫蔫的,想要安慰又不知怎么安慰,眼神扫到旁边被遗忘在那里的蚂蚁元辰,就看到蚂蚁元辰似乎低着头在笑,那种一切果然不出所料的胜利的笑。
李昙冷冷开口:“你很得意?”
一时间,屋里所有人和妖精都看了过去。
蚂蚁元辰一愣,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么低调还被注意到,想要说些什么找补一下。
李昙却根本不理会,只是看着元辰身体里的蚂蚁精道:“之前你蒙骗铁头,未来你就会发现,你所努力的一切都是笑话。”
蚂蚁元辰看着这轻轻诅咒他的小孩子,忽然感觉都周身似乎有股未知的冷意在不断向他袭来,并不是错觉,而是仿佛真的有一股命运之力在环绕着他。
蚂蚁元辰瞬间带着椅子站了起来,想要远离李昙,看看周围,随后又惊魂不定地看向眼前的李昙。
“昙昙?”元溪扯扯李昙的袖子,李昙才恢复原状。
嘶——
狐狸精康宁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那蚂蚁精,黄黄也同情地看了蚂蚁精一眼。
李昙这句话等于在说,成道机缘?别做梦了。
蚂蚁元辰眼神中的淡定不在,尽在掌握的感觉也没了,心中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然而李昙随口诅咒了他一句后,就不再理会他,被元溪一拉,顿时把蚂蚁元辰抛在脑后,继续和元溪交头接耳起来。
一切的努力会变成笑话,会是什么?
难道这话真的会成真吗?
李丽葵已经选择忘掉了之前的事,蚂蚁元辰只是借体修行,不敢害李丽葵,黄黄在给蚂蚁元辰施加了一些掌控法之后,就将他放了,让他自己回李丽葵身边去,继续当那个称职的丈夫,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蚂蚁元辰满腹心思地被放走了。
元溪叉着腰小小地叹了口气:“唉。”
李昙试着安慰元溪:“铁头,你别难过,你还有我。”
元溪摇摇头:“我不伤心昙昙,只是忽然感觉,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嗯?李昙看着元溪。
“我妈的人生是想要在大城市安家?爸爸的人生是想要……想要,咸鱼?我的人生,是和昙昙你玩。”元溪掰着手指细数他们一家三口的人生目标,给李昙解释道。
元溪最后洒脱地说:“所有人都去过自己的人生吧,他们开心就好。就像我,和昙昙一起玩就很开心,如果有人不让我和昙昙你玩,我也会很难受的。”
至于他爸,元溪心态很乐观。
觉得反正他还小,也许以后再试试,还有机会把他爸叫醒也说不定?
李昙雪白没血色的脸一下浮上淡淡的红,似乎被元溪这些话给整害羞了。
李昙努力压住嘴角,看着元溪点头道,“我也是。”很开心。
第177章 狐狸算命
蚂蚁元辰离开了, 元溪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要解决了。
狐狸精康宁看自己都没有发挥出什么像样的作用,还想彰显下自己,不禁出声问元溪, “你想知道你爸妈以后还会复合吗?我还可以给他们合合盘,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
这话顿时吸引了元溪的注意力, “宁宁, 你能算出我爸他以后会不会从蚂蚁世界出来吗?还有我妈妈以后呢?”
康宁“呃”了一下, 随即道:“可以试试看, 你把你爸妈的八字告诉我,就是出生的年月日时。”
这下子换元溪傻眼了,月日还好, 他爸妈哪年出生的,多大岁数, 他不是很清楚啊。
元溪挠挠头, 掰着手指头就准备算,但是具体爸妈多大了他也搞不清楚, 康宁见他糊涂的样子,想起他周岁还不到七岁,索性道,“不然还是算你的吧, 从你的八字逆推你爸妈的情况,虽然不准确, 但是也可见一斑。”
李昙本来对算命什么的不太感兴趣,听到说要算元溪的,立刻就凑了过来, 在元溪身边听了起来。
黄黄也看了过来, 警惕地看着狐狸精康宁, 仿佛在警告他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康宁得到元溪的八字后,很快眉眼一亮,说道:“你是壬寅日出生,壬骑虎背格,命中七杀太胜,胆子大,容易莽,也容易遇到危险,与猛虎交手,命中有食神制杀,且多贵人辅助,时运常在所以多数时间能逢凶化吉,莽得成功。”
元溪和李昙排排坐地听着,一脸哦哦地恍然大悟,黄黄也在一旁点着头,仿佛在说是这样的没错。
康宁被元溪他们的眼神看得有些飘,继续叨叨起来:“壬寅日又是十灵日,从前管十灵日者叫神仙下凡,古时山医命相卜收徒弟大都非十灵日不收,所以是与道有缘,只是姻缘不利,孤鸾煞入命,克妻克夫,再加之寡宿在时柱,不过你的命格很好,应该是大富之命,与你……嗯?”康宁说到这里看了眼元溪,忽然沉默了。
康宁挠挠头,不对啊,这明显是富二代的命格,看元溪爸妈那样,也不能够啊,莫非是家族福报不够,给削走了?
元溪咦了一声,孤鸾煞这个词他听过的呢,好像他妈妈当初找来给他认干亲的婆婆提过,不过另一个元溪就没听过了。
元溪:“寡宿是什么啊?”
黄黄吓唬小孩般笑元溪道:“寡宿大概是说,不得不一个人待着,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总也留不住,或者都死光光了,离他而去那种。”
“啊?”元溪闻言顿时龇牙咧嘴,这个他可不喜欢。
不过元溪一回忆,他之前转生几世的经历,最后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离开,似乎又挺吻合的?
李昙表示这个肯定不准,对元溪嘀咕道:“他们胡说,我才不会让你一个人。”
元溪闻言大表安慰,顿时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和李昙勾肩搭背亲亲热热。
元溪看狐狸精康宁忽然沉默,奇怪道:“宁宁,所以我爸之后还能回来吗?”
康宁眉头拧了起来,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听到元溪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壬骑虎背格主大富,命中若辰寅得当又兼贵,当是大富大贵之命,你这不太对啊,按说你应该是个富二代才对……就你爸妈之前那配置。”
元溪爸妈那两个人运势如此差,去哪得那泼天富贵填到元溪命中。
闻言,旁边的李昙此时骄矜点头道:“我的钱就是铁头的钱,铁头爸妈不行,那肯定是在说我给元溪带来的富贵。”
康宁顿时嘴角抽搐地看了李昙一眼,心道你添什么乱啊,这又不是合姻缘,还你的钱就是他的钱的,小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说不定没等你们长大,你们就闹掰了哼。
康宁心里小小地恶毒地猜测了一下,不过下一刻他就看到了李昙不善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他心中在想什么似的,顿时咯噔一下赶忙赔上笑脸,一副你说得没错,说得极对的样子。
黄黄这时却突然道:“等等,现在那个蚂蚁精和铁头他爸互换了身体,以那个蚂蚁精的能力,若是它短时间不离开,倒是真有可能给元溪奋斗出个富二代的身份来。”
康宁闻言恍然大悟,一拍爪子看向元溪:“哎对,忘了那蚂蚁精了,没错,看来这个蚂蚁本来就在你命中。”
康宁和黄黄对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过来。
看来元辰遇到这蚂蚁并非什么命运的偶然事件,而是必然事件,如果元溪是个普通孩子,发现不了蚂蚁附体元辰被换的事,那么对元溪来说,蚂蚁元辰以后就是他亲爹了,元溪长大后,甚至都不会记得他爸在他六七岁时曾经性格大变过。
元溪一脸懵:“什么意思?”
黄黄还犹豫着怎么和元溪说,那边嘴比较漏的康宁已经大大咧咧脱口而出:“意思就是你爸估计回不来了,以后可以把蚂蚁当你亲爸了,至于你妈,以后自然会过得不错,跟你一样富贵。”
康宁说完被黄黄和李昙一齐瞪了,才后知后觉捂住自己的嘴,好像又不小心嘴毒说实话了。
眼见元溪又要陷入低落情绪,李昙顿时将自己的出生日期也都告诉了康宁,“你也给我算算,看我和铁头以后会不会一直在一起。”
元溪果然被昙昙的话吸引了注意,好奇地转过头来看康宁算李昙的八字,一好奇起来,顿时伤心都暂忘了。
康宁听到李昙那话就觉头大。
再次心中吐槽,当这是姻缘合盘呢,谁家这样算友情的?
但是对上李昙的小眼神和元溪期待的脸,康宁还是老老实实地掐指算了起来。
“你是壬辰日,壬骑龙背格,咦,你俩一个壬骑龙背,一个壬骑虎背,都和壬水有缘,倒是巧。”
“你日柱中魁罡坐命,临事果断,秉权好杀,命主大贵,不过你这魁罡又逢时柱的天罗地网,嘶怪不得。”
康宁算着李昙这八字有点呲牙。
元溪好奇发问:“魁罡是什么?什么怪不得?”
黄黄给元溪解释道:“魁罡坐命,人比鬼凶,意思就是鬼都要怕他。”
元溪顿时‘哇’地一声看向自己的小伙伴,一脸地昙昙你好厉害好威风的样子。
李昙本来平淡地听着,在元溪的目光下,顿时觉得好像不错?下意识地挺胸坐直了,示意康宁继续。
康宁却见不得好似的补充道:“他命中还有天罗地网呢。天罗地网逢克害,再见他命中魁罡,身强杀重、官杀混杂,且他伤官见官、财星又在偏印……几乎往哪里看都是重重杀劫。可以说,对他来讲,这世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看不顺的东西,而他也不是能容忍的人,甚至有点反社会,这是最容易触犯刑法的命了。”
李昙:……
元溪闻言睁大眼,啊这。
“啧啧,这种命格,以后要动心忍性才是,小心别大权还未在握,先去蹲了牢子。”康宁幸灾乐祸,黄黄看他这表情,都忍不住赞了句这狐狸精的勇。
李昙小脸顿时沉了下来。
元溪赶紧拍拍自己的小伙伴,安慰道:“昙昙没事,我看着你,我们将来要做个好人,才不会被关进监狱的。”
康宁却吐槽道:“你命中也有天罗地网,再遇他这个魁罡,我倒觉得你要小心别被他带坏了,不然将来和他一起蹲牢子。”
元溪:……
元溪拍着小伙伴的爪子麻了一下下。
“你在说什么?我才不会进监狱,铁头也不会!”李昙顿时对这挑拨离间的狐狸讨厌极了,最恨有人挑拨他和元溪的关系,心中暗暗咒骂了它一句。
康宁顿时莫名感觉有点冷,赶紧收起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元溪忙压住小伙伴,想要自己反驳康宁,却忽然想起来,咦哦,他前不久好像才和李昙一起去烧了天地银行,这是不是也算是犯法了啊?靥纸街现在好像还在通缉他们,可那又不是人间。
元溪小心地问康宁:“你说的是人间的法,还是其他地方的法?”
康宁被元溪问地一愣,而后恍然想起来,眼前这俩小子,可是当初水淹他们大烟街的罪魁祸首啊,暗中挑起他们狐狸精和压胜城大战后,自己悄然隐身,害他被送往压胜城和亲的,可不就是这两人。
康宁心中颇有些愤愤,嘴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尽量和气地道:“如果是别人的话,我肯定说是人间的法,但是你们俩,最好三界都要小心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