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劣真心——三厌
三厌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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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峻的面容微微扭曲,陶心乐迎上傅绍南沉默的目光,几秒钟前冒出来的勇气顷刻泄了干净。
  落在自己脸上的手指细嫩白皙,却有隐隐退缩的迹象。而傅绍南在陶心乐松手前偏了下头,唇瓣贴在了陶心乐的手腕内侧。
  完成了一个亲吻的动作。
  像是被男人唇瓣的温度烫到,陶心乐倏地收回了手。他僵硬地转头,露出了颈侧没藏好的吻痕。
  仿佛没看见陶心乐的慌乱,傅绍南伸手去抓他的右手手腕。
  粗糙的指腹按在了刚才自己亲吻的位置,陶心乐想抽回手却没挣脱开。
  傅绍南用指腹摩挲了两下,手腕上的那个吻因此变得更加清晰。
 
 
第23章 “你不难受就好啦。”(小修)
  天边响起一声闷雷,乌云黑压压的笼罩了下来,气象电台正在提醒市民不久将会迎来一场大暴雨。
  黑色轿车行驶在一条偏僻的山路上,山路尽头有一家废弃的射击俱乐部,门口停着一辆很普通的灰色轿车。
  这家露天俱乐部刚废弃不久,头顶上的金字招牌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四周群山环绕,远处的山际笼着一层漆黑的云。
  空气里的气压很低,与高温结合在一起,闷得人喘不过气。
  傅绍南在靶场见到了李淮左。
  向来很在意着装的男人穿着一件厚重的咖色皮衣,手里拿着一把栓动步枪。远处摆放着不少红蓝色的靶,上面已经有了许多子弹孔洞。
  傅绍南站在不远处看着李淮左举枪射击的动作,标准的射击姿势但并不算理想的射击成绩,刚刚那一枪甚至还脱了靶。
  李淮左一转头看见了傅绍南,肩膀卸了力把手里的枪递了过去。他身上那件又厚又硬的皮衣起到了支撑作用,可以让身体变得更稳定。只不过李淮左的心思明显不在射击上,看见傅绍南出现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他举着枪,扬起眉询问:“试试?”
  傅绍南淡声拒绝,显然对此不感兴趣。
  李淮左看了傅绍南片刻,笑着把枪放到了一旁。他抬手脱掉身上的皮衣,随口说道:“也是,你肯定会觉得无聊。”
  靶场的绿茵草地由于太久没人打理,如今野草疯长,夏日的几场大雨把这里冲刷得泥泞不堪。傅绍南抬头看着天边的乌云,很平静的口吻:“听说李安洲已经接手了李家。”
  “是吗!”明明是对李淮左非常不利的消息,然而当事人却满脸轻松,“我还以为我哥每天筹划着该怎么生个孩子出来。”
  傅绍南把视线收回来,李淮左同他对视,笑得幸灾乐祸:“你不知道吗?我哥是阳痿,根本生不了孩子。”
  安静废弃的靶场此刻只有他们两人,山间响起断断续续的雷声,白紫色的闪电像树枝一般在天空延伸。
  大抵也了解傅绍南的性格,李淮左慢慢敛了笑,不再跟他聊这些不要紧的事。
  “阿南,你可能不太了解,现在李家的珠宝产业一共分为两块。国内的市场早就饱和,所以这些年李家一直把重心放在了国外。”
  “我爸死后我哥就坐不住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继承人可是我哥非要跟我抢。”李淮左叹了口气,有些嫌弃的口吻,“也怪我爸心软,怕他死了以后我哥这滩烂泥会过得不好。非要在遗嘱上画蛇添足,把国内的公司都交给他。”
  “我哥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野心一直不小,拿到国内的当然要展望国外的。”
  有了李淮左的解释,傅绍南也慢慢捋清了李家现下的情况。李淮左看着眼前神色冷淡的男人,不禁想起几年前傅绍南在Y国的出手相救。
  “你现在在Z市很容易被李安洲发现。”
  “我过会儿的飞机,先去Y国。”
  “你想我做什么?”
  “你在Y国应该认识不少朋友,我需要他们保证我的安全。”李淮左耸了耸肩,很无奈地说道,“没办法,我很怕死。我哥又是个疯子,我自己身边的人都已经很难信任了。”
  暴雨临近,天色更加阴沉。远处吹来的风闷热不堪,掠过泥泞的草地,带上了特有的泥土气息。

  两人从靶场出来,在门口分别。此时灰色轿车的驾驶座上多了一个类似于保镖的人,李淮左在上车前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傅绍南跟他倾诉:“不过我爸担心的也有道理。”
  傅绍南面不改色地听他讲完。
  “如果遗嘱上没有我哥,可能我爸死的那天我就让我哥去陪他了。”李淮左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十分骇人,“不过现在也来得及。”
  从郊区开回市区,回去的路上这场暴雨终于落了下来。
  车厢里窗门紧闭,滂沱的雨幕遮挡视线。傅绍南放慢车速,紧紧跟着前方的车辆。
  程元均消息极快,得知傅绍南在跟李淮左接触,急忙打来了电话。
  “怎么回事啊?”程元均好奇又兴奋,毕竟鲜少有什么事能让傅绍南改主意,“阿南你不是怕麻烦吗?怎么突然就答应跟他合作了?”
  傅绍南回答得十分简略:“跟他做了个交易。”
  “什么交易!他开了什么条件!需不需要我帮忙?我们程家也可以跟他做交易的!”
  雨天的十字路口极其拥堵,跟在身后的一辆车大概有急事,拼命按喇叭。周围的车主被他那极没素质的喇叭声弄得生气,叫板似的纷纷按起了喇叭。
  一时间整条道路上都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傅绍南看了眼后视镜,说道:“他说他有线索。”
  程元均愣了一下:“什么线索?”
  “在Y国对我开枪的那个人。”
  冷不丁地听傅绍南提起这件事,电话那头程元均咒骂了一句,这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好吧好吧,那有什么麻烦跟我说一声,我也能帮得上忙的。”
  “嗯。”
  陶心乐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听见了外头瓢泼的雨声。
  大平层的公寓层次分明地体现出豪宅的仪式感,傅绍南的家和他本人一样冷冰冰的。极简的北欧装修风格,黑白灰几乎占据了所有的颜色。
  身上的开襟睡衣是崭新的,纯白的颜色,在袖口和领口纹了一些黑色的线条作为点缀。丝绸面料光滑服帖,陶心乐系好睡衣纽扣,抬手捋平了肩膀上的褶皱。
  公寓里中央空调的温度适宜凉爽,经过偌大的客厅陶心乐走到了阳台。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阳台门被推开一点。呼啸的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陶心乐探出脑袋,去看阳台上的花草。
  这间公寓的阳台实际上是一个小型的入户花园,陶心乐并没有打开阳台的灯,借着客厅里的光线观察阳台上那些被淋得蔫头巴脑的绿植。
  傅绍南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光景。
  ——穿着睡衣的男生弯着腰去碰阳台上的一棵马醉木,外头雨势磅礴。大抵是距离不够,陶心乐绷紧脚尖,弯腰的动作做得非常用力。
  薄薄的丝绸睡裤坠感十足,清晰地勾勒出男生内裤的边缘。微微翘起的臀不自觉地晃动着,凸显出些许肉感。
  陶心乐被抱住的时候吓了一跳,耳畔被嘈杂的雨声包裹,陶心乐根本没听见傅绍南的脚步声。
  “睡衣合身吗?”
  陶心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转过头去看傅绍南,小声回答:“嗯,穿着很舒服。”
  玻璃的阳台门照映出一对交叠的身影,陶心乐被按在阳台门上,玻璃的凉意渗上后背。
  男人高大的身影覆了上来,傅绍南揽着陶心乐的腰去舔咬他细白的脖颈。沐浴露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很淡很冷的香气。
  陶心乐洗澡的时候特意看了眼牌子,发现是他不认识的外文。
  这冷淡的香气却轻易勾起了欲望,傅绍南咬得有点重,陶心乐痛得哼了一声。很轻的声音,顷刻被外面的暴雨掩盖。
  睡衣摸起来是凉的,但陶心乐的皮肤却温热。那几颗纽扣被轻轻一拽就松开一大半,睡衣松垮地挂在肩膀上。
  男人滚烫的唇舌下移,含住了陶心乐胸口那颗小小微红的乳头。
  敏感的乳头跌入潮湿温暖的口腔,傅绍南嘬咬得用力,眼前白嫩的皮肉很快就泛上了一片暧昧的红。
  陶心乐疼得浑身发抖,然而疼痛之余又有一点怪异的愉悦感。他抬手去推男人的脑袋,可是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掌心落在傅绍南脸上反倒像是欲拒还迎的抚摸。
  “好疼……”
  陶心乐又喊疼,痛得眼泪浮上眼底。从傅绍南出现开始他所有的举动都伴随着一股控制不住的冲动,陶心乐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男人身上爆发出来的力量感紧紧压迫下来,敏感的部位被又舔又咬,很快陶心乐站立不住,整个人跟献祭似地朝傅绍南怀里送。
  好在事情失态前傅绍南终于找回了理智。他抬起头,去抓陶心乐的手腕。
  傅绍南不知道该怎么跟陶心乐解释,因为在刚才看见他的瞬间,自己就硬了。
  “宝宝。”
  男人用鼻尖去碰陶心乐滚烫发红的脸颊。他牵着陶心乐的手摸到自己的腰际,呼吸沉重,好似被囚禁的猛兽:“帮我。”
  许久之后浴室里响起水声,盥洗台前傅绍南抓着陶心乐的手认真帮他洗手。丝丝缕缕的白从指缝中流淌下来,被水流冲走。
  傅绍南跟陶心乐道歉,说宝宝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他了,听上去很诚恳。
  假如忽略遍布自己胸口的牙印,陶心乐确实可以装作无事发生。身上睡衣纽扣已经被好好系了回去,手心却依然残留着不久前的触感——沉甸甸的,令人心惊的尺寸。
  傅绍南拿毛巾给陶心乐擦干净手,然后低下头,动作怜惜地亲了亲陶心乐被磨得通红的掌心。
  “对不起。”
  又跟他道歉。
  傅绍南抓着陶心乐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亲密无间的举动,微凉柔软的掌心紧紧挨着男人的侧脸。
  而实际上陶心乐也被傅绍南接二连三的道歉所迷惑,他能感受到男人的克制,和如今道歉时话语里的认真。
  于是陶心乐看着男人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微微蜷起手指摸了摸傅绍南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他。
  然后飞快看了傅绍南一眼。
  “没关系……”
  脸颊上的热度迟迟没有降下去,到底是感到难为情,陶心乐结巴了一下,回答得很小声:“……你,你不难受就好啦。”
 
 
第24章 “很多人的秘密。”(小修)
  外头的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傅绍南走回客厅,关上了阳台的门。
  身后响起时轻时重的脚步声,是陶心乐在朝主卧走,趁着漆黑的夜色傅绍南瞧了眼花园里那棵被关心的马醉木。
  主卧的色调是冷调的灰黑,房间面积比陶心乐曾经住的整个家还要大,宽大的床给卧室的主人提供了足够的空间。陶心乐躺上去,抱着灰色的被子来回滚了两圈,又皱起眉,痛得小声抽了口气。
  进门前陶心乐已经把卧室的门关好了,他也很肯定现在傅绍南一定在浴室里洗澡。天花板的吊灯简约却不失华丽,灯罩上笼着一层灰色的纱。
  陶心乐直直地躺在床上,眯眼望着那盏吊灯做了几秒钟的心理斗争,然后默默坐了起来。
  丝绸面料的睡衣纽扣是黑色的,陶心乐低头解开上面几颗,抿着唇拨开了自己的睡衣。
  男生白皙的胸口上布满了清晰的齿印和指痕,齿印边缘泛着红,一咬得重了就容易肿。陶心乐皮肤白,傅绍南稍微用点力就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揉了两下,虽然已经非常小心但还是痛得皱了下眉。
  好在今晚穿的睡衣是傅绍南给他买的——衣柜里挂着好几套不同颜色的,摸起来都是光滑柔软的手感,即使胸口接触到睡衣也不会那么疼。
  如果是陶心乐平时在家里穿的那些T恤,刚才在浴室估计就会被傅绍南发现端倪。
  床边的手机振动了两声,陶心乐发现是小墨给他发的微信消息。
  小墨:心心!你睡了吗?!我刚刚发现你的直播间没了!怎么回事是被人举报了吗?!
  作为相识已久的网友,陶心乐还是很高兴自己能认识到一个这么好的朋友。每个月陶心乐都会给小墨转一笔钱,作为当他直播间房管的酬劳。
  这个月陶心乐收到直播平台的钱以后特意给小墨多转了一点,跟对方解释的理由是自己上个月赚了很多礼物钱,所以多给小墨转点钱也无可厚非。
  对于这个问题陶心乐不能跟小墨说实话,用上了早就想好的原因。
  陶心乐:是嘛,我没去关注直播间了。
  陶心乐:对了,忘记跟你说,我以后不直播啦。
  小墨:啊?!好突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陶心乐:没有,就是不想直播了。
  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陶心乐等了几分钟,也没有收到对方的下一条消息。不过陶心乐也没有多想,斟酌好措辞继续跟小墨聊天。
  陶心乐:这几个月直播辛苦你了!我的直播环境那么糟糕你肯定也会受到影响。小墨,真的很谢谢你!
  小墨:没事啦,跟你比起来我这些都不算什么。
  小墨:以后不直播了也要开开心心!
  陶心乐:嗯嗯!
  书房的灯被按亮,傅绍南坐在电脑前打开邮箱翻阅邮件,找到了一个邮箱地址。
  两国的时差令Y国现在是下午,像李淮左这样的生意人做任何交易都不会让自己吃亏很多。他口中傅绍南认识的那些“朋友”都有特殊的关系网,一般人想花钱都请不到。
  傅绍南写好邮件内容,点击了发送。几分钟后显示有新邮件提醒,傅绍南询问对方最近过得怎么样,而对方仍旧像以前那样话痨,回复了一封长长的英文邮件。
  From Harris:
  傅!好久不见!我跟朋友们过得都还不错!只不过你离开之后大家都很想念你!
  上周Andy又受伤了,医生给他治疗的时候他一直在抱怨钱为什么那么难赚。又提到了你,说他现在的搭档蠢得让人无语,假如你没有离开肯定不会出这样的纰漏。
  你呢!过得好吗?你家的保险公司经营得怎么样?!不会交到你手里就亏本了吧哈哈哈!
  气象预报提醒还未归家的市民尽快回家,今晚将会是今年夏天最大的一场雨。背后的窗户闪过一道闪电,闷雷接踵而至。漆黑的天空像是破了一个洞,整个城市都被摁在了水里。
  傅绍南和对方叙完旧,给了李淮左的联系方式,告知他的航班信息。Y国一直都不太平,Harris答应得很快,马上安排人开始联系李淮左。
  与此同时,山间的别墅里,傅中林看着面前的照片气得嗓门更洪亮了。
  这组照片是在地下停车场拍摄的,当时陶心乐正好凑过来捏傅绍南的脸。镜头取到的角度都很刁钻,把陶心乐的五官和后面两人亲昵的举止拍摄得一清二楚。
  从拿到照片到现在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然而傅老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这臭小子什么意思?”傅中林瞪大眼盯着那些照片,好像要把照片里男生的脸盯出一个窟窿,“他不喜欢相亲就故意找个男的跟我对着干?!”
  事实上管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把陶心乐的个人信息一项一项报给傅中林听。报完后思虑片刻,谨慎地替傅绍南说话:“傅少或许是一时的兴趣……”
  “玩主播,玩大学生,还是个男的!”作为长辈傅老越想越觉得荒诞,一时间整栋别墅都是傅中林中气十足的声音,“阿南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这几年傅中林已经鲜少动怒了,管家硬着头皮安慰了几句。傅中林怒气冲冲地看着管家,好半晌才转回了头。
  他看着照片里陶心乐灿烂的笑颜,语气无比嫌恶:“去处理掉,不然传出去像什么话!”
  安静的走廊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陶心乐睡得半梦半醒,朦胧间感觉到有人摸了摸他的胳膊。
  空调温度被调高,傅绍南伸长手臂来抱他。陶心乐迷迷糊糊地转过身,没有做任何挣扎的动作,很乖地睡进了傅绍南怀里。
  主卧隔音良好,外面的雨声传进来变成了催眠的白噪音。深夜静谧,身边的男人气息熟悉安稳,陶心乐听到傅绍南的声音,含糊地回答了他。
  “把你吵醒了么?”
  “嗯……”
  然后重新跌进了梦境。
  这场暴雨一直下到后半夜才有逐渐变小的倾向。相似的梦再次侵扰了傅绍南,他睁开眼,漆黑的卧室里陶心乐的呼吸声平稳清晰。
  陶心乐的睡相一直都很好,但是今晚的卧室和床都是十分陌生的。潜意识的不安使他去依赖身侧熟悉的男人,陶心乐整个人都睡到了傅绍南身上,脸颊紧贴着男人的脸颊。
  昏沉暖黄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傅绍南坐起来,紧绷的神经和眉间的不耐全部隐在了光线的阴影里。
  深度睡眠让陶心乐整个人都处在毫无防备的状态,白皙的一张脸藏在灰色的枕间。傅绍南侧身靠近,向来冷静的面容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急切。
  睡衣领口被撩开,傅绍南闻着陶心乐身上的味道,贪婪地吻着他细嫩的脖颈。
  欲望冲动横冲直撞,很快男人便感觉到了不满足。黑色的睡衣纽扣被咬开,陶心乐想隐瞒的景象随即撞进了傅绍南眼中。
  卧室里异常安静,傅绍南似乎根本不担心陶心乐会被他惊醒,伏在陶心乐身上明目张胆地舔吻他身上每一寸皮肤。
  自始至终陶心乐都闭着眼睛,一副任由人随意摆弄的乖巧模样。
  天边响起突兀的雷声,原本转小的雨势忽然又猛烈起来。
  宽大的床微微塌陷,好长时间里傅绍南都找不到纾解的出口。他紧皱着眉,脸上的焦躁愈发明显。
  或许是傅绍南制造出来的动静实在扰人睡眠,睡梦里的陶心乐偏了下脸,无意识地做出了一个舔嘴唇的动作。
  这细微的举动却像慢帧播放的电影,被傅绍南精准地捕捉到。脑海里闪过陶心乐那截柔软的舌头,背脊的肌肉紧紧绷起,傅绍南垂着眼睛牵过陶心乐的手,与自己的交叠在一起。
  他低下头,把脑袋埋在陶心乐的颈侧。
  很久之后傅绍南抬起湿漉漉的手,手指划过男生睡得温热的脸颊,最后停留在陶心乐的嘴唇上。
  紧闭的唇瓣被手指拨开,指腹触到对方湿润的口腔。就如同傅绍南设想中的那样,陷在梦境里的陶心乐张着嘴,舌头舔过了自己湿漉漉的手指。

  “宝宝。”
  橘调的灯光虚虚笼着男人的侧脸,傅绍南垂下眼睛,掩去目光里的恋慕痴迷。他上瘾似地闻着陶心乐身上的味道,无声地笑了一下。
  夏日的天亮得很早,天蒙蒙亮时陶心乐醒了过来,迷瞪着眼睛去上卫生间。
  主卧外连着一个很大的衣帽间,陶心乐洗完手往回走。他刚才起得急,出来的时候没有穿拖鞋。地板冷冰冰的,沁着一股凉意。
  傅绍南的家实在太大了,空空旷旷的,陶心乐从来没住过那么大的房子。回到卧室后陶心乐关好门,轻手轻脚地睡了回去。
  枕边的男人侧脸轮廓凌厉锋利,沉默地睡在他身边。陶心乐想了几秒钟还是有点害怕,在被窝底下主动抓住了傅绍南骨节分明的大手。
  傅绍南的掌心干燥温暖,做完这个动作陶心乐才觉得安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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