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江色暮  发于:2023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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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说,是想说自己对梅映寒真的谈不上“救命之恩”。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旁边梅映寒就严肃着口吻,说:“白兄总是这样谦逊,倒教我不知如何才好了。”
  白争流眼皮跳跳,睨他。
  哪儿来的这么多客气?
  梅映寒微微一笑,意思是:哪里是“客气”,分明是肺腑之言。
  这番小小互动,没有逃开师长们的眼睛。
  凌霄子、凌波子还只是感叹“经历了这些,无怪映寒与白少侠亲近许多”,凌云子则已经若有所思,眸光闪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她跟着微微一笑,道:“照我说,你们两个都不要谦逊。白少侠既是救了映寒,待我们天山派便是有恩。至于映寒是不是也救过白少侠,便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了,不妨碍我们谢过白少侠啊。”
  白争流听到这里,哭笑不得,道:“前辈这样说,真让我……”
  凌云子笑道:“你这孩子,又要客气了不是?可不能这样。对了,前面说到何处?柳娘子报了仇,你从井里出来——”
  她拍拍胸口。
  “在窄窄小小的水底下面对一具尸骨,我想想便觉得骇人至极了!也难为你,到那种情形,还能耐下心思琢磨。”
  白争流道:“也是柳娘子未有害我性命的心思。再有,我从前与师父四处行走,虽然没有见过与在常宅一模一样的状况,但论‘面对尸骨’,也算有些经验。”
  凌云子更是怜惜:“可怜的孩子。”
  白争流道:“再往后,就是我们从柳娘子那里知道真相,”三言两语说清,“往后,天色亮起,我们从常宅离开。”
  梅映寒接话:“后面王阿姐离开郡守府归家,我与白兄则与顾师弟、九王爷分开。”说着,眼看师长们又有问起四人感情究竟是什么状况的意思,剑客只好加快语速,“我们二人讲定,要回师门上报此事。结果在这路上,又遇到了峨眉派的两位君师弟。而后,再次卷进一桩诡事里。”
  听到这话,众位师长的好奇心散去了,“你们是说,君阳、君陶两人?”
  白争流道:“正是。”
  梅映寒则道:“此外,若说再有牵扯,便是峨眉派的聂清娥前辈,与武当的卢青前辈……”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介绍一下这两章的新人物:
  师弟:韩殊,是比较冷静的性格
  师妹:玉涵,容易心急,咋咋呼呼
  师父:凌波子,仿佛知道一些关于《摘星录》的事情
  师伯:凌霄子,仿佛也知道一些凌波子知道的事情
  师叔(女):凌云子,仿佛看出了小白小梅之间的一些……2333
 
 
第64章 镇星
  若说前面听常宅之事时,师长们是惊诧与思索更多。到此刻,知道聂清娥、卢青早早死在“谭家”,而后又以游魂之身,为几位后辈引走怨鬼,师长们一起显露痛惜。
  “我记得那位聂少侠,”凌云子道,“此前血魔之祸,我们曾分到一队。她与卢少侠那会儿已经定情,两人感情极佳。我当时还想呢,往后数年,江湖上怕是又要多出一对‘侠侣’。”
  没想到,“侠侣”之名未成,两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
  有了这番话,室内再添了一重沉寂。白、梅两人此刻也没有开口,而是落入与师长们一样的遗憾惆怅心境。
  不过,片刻后,他们还是打起精神,又说起了“转世”。
  不管此事是否是真的,对于还活着的人而言,都是安慰。
  果真,听到这里,几位师长的神情都好看许多。再看白、梅两个时,脸上也多了些许释然笑意。
  “若是当真如此,与你们一同的那对师兄弟也该欢喜。”
  白、梅两个人想想君家兄弟的状态,点点头:“正是如此。”
  语毕,他们又说起了在“谭家”险境中起到最重要作用的一样东西,钱贵的簪子。
  可以说,要是没有那根簪子,两人多半是没办法站在这里的。
  白、梅说了钱贵买簪子时听的那些话,也提到钱贵说他后面会让人打听。语毕,梅映寒道:“我便想,若世上真有许多这等神异之物,天山是不是也该早做准备?”
  话音落下,他便察觉师父的眼神晃了一圈儿,落在自己身上。
  梅映寒:“……?”
  凌波子欲言又止。
  梅映寒皱眉,顺着师父的视线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腰间。
  那里有一把剑。
  而在剑的旁边,就是二十八将。
  有一瞬间,梅映寒近乎以为师父看穿了二十八将的神异之处。可很快,凌波子再开口,却是道:“听了你们这些话,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这下子,轮到白、梅两个屏息了。他们一同看向凌波子,见凌波子再转过头,又一次和凌霄子目光撞在一起。
  而后,这对师兄弟一起点点头,这才重新转向面前的两个小辈。
  白、梅两个心有预感。接下来,凌波子一定要说出非常要紧的事情!
  他们抱了十足期待。没想到,当凌波子真开口时,却是道:“映寒,你还记得自己选剑时候的状况吗?”
  梅映寒一怔。
  这里就又要提到一个天山派的规矩了。
  与长于剑法、掌法不同的峨眉不同,也与长于棍术、拳法的少林不同。若在江湖上说起天山,人们很难想到从此地出来的弟子有什么非常独到的武艺。
  一定要说的话,轻功勉强算是一项。但区区轻功,又怎么能和各样外身功法摆在一处提起呢?
  最后,人们只能摇摇头,含混道:“我见过诸多天山弟子,他们倒像是学什么的人都有。”
  原本是勉强的答案,但是,这其实就是真相了。
  在天山,并不是师门有哪种特别厉害的秘传功法,再直接拿功法去教会徒弟。而是先带所有拜入门派的孩童去打基础功,再在这个过程中看他们有什么喜好、擅长的工夫,再因材施教。
  比如前面白、梅两个遇到的玉涵师妹、韩殊师弟,两人就一个学鞭,一个学刀。至于梅映寒,就更不用说了。
  再有,有之前在屠魔盟相处的经历,白争流还知道,别看梅映寒走到哪里都是提着剑,但他对暗器、刀法等等都有涉猎,并且颇为擅长。
  一个全才的门派,教出了全才的徒弟,听来应该是件寻常的事情。
  但是——
  又有“但是”。
  门派是“全才”,不代表里面的每个人都是全才。
  譬如凌波子,他算是对刀剑都有一番研究。再如凌霄子,他更擅长的则是拳法、掌法,乃至点穴之术。至于凌云子,则又走了一门偏锋,武器是一对刺。
  天山派上下都其乐融融的原因,有很重要一点,在于他们的“传承”并不是单向。而是弟子们学剑时,去找凌波子。学拳时,去找凌霄子。虽然真正被叫做“师父”的,还是引他们入门那位。但有师徒之实的,则是所有人。
  至于梅映寒选剑,则是他十五岁时的事,至今也有七八年光景。
  那会儿他身材差不多长成,也把凌波子传授的天山剑法学到了第五重。凌波子便说,日后梅映寒不必再拿着寻常铁剑练习,而是该真正得到一把好兵器。
  而后,他带着梅映寒去了天山派的兵器库。梅映寒一眼相中了他如今的佩剑“镇星”,凌波子欣慰地告诉他,这曾经是自己师父、梅映寒师祖的兵器。如今重现天日,师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一定也会欣慰。
  今日,听了凌波子的问话,梅映寒重新说起此事。
  他语气寻常,实在是不觉得整件事里有什么问题。
  所有师弟师妹都要在十五六岁的时候换兵器,用到“师祖当年武器”的人也不单单是他一个。谁让天山是一个对什么武功都有一点儿了解的门派呢,师祖留下来的武器不说堆满整个兵器库,装备一半儿的天山弟子总没问题。
  从前梅映寒一直不觉得此事有什么特殊。但现在,凌波子在讲到“神异之物”的时候旧事重提,他不得不多想:“师父,你是说师父这把剑……?可是——”
  可在常宅、谭家,白争流的二十八将几次发力,镇星剑却一点儿反应都无。
  作为剑客,梅映寒自然爱惜自己的兵器。但要说镇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却是真没看出来。
  他心有疑问,看向凌波子。而凌波子再度吐出一口气,这才开口,却是道:“其实师父去世之后,镇星便消失了。”

  在场众人:“……”
  嗯,主要是凌云子、白争流、梅映寒。
  他们一起错愕,本能地看向梅映寒腰间的长剑。
  凌云子更是脱口而出:“‘消失’是什么意思?师兄!”
  凌波子道:“此事复杂,真要说来,怕是还要从数十年前,咱们天山派创立时说起。但有一点,镇星是真的随师父的去世而不见了。一直到映寒要挑选兵器那天,我打开兵器库,一眼看到了其中的镇星——当时,我也有惊愕,但再转念想想,便觉得这是谁从哪个旮沓把这剑找了出来。恰逢映寒来到,一眼将它看中。我便心道,这也算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虽然后来问起旁人,没一个说他们翻出一把剑、顺手放入兵器库中,但……
  “但我毕竟没想过这等鬼神之事。最不济,也只当师父也看好我这徒弟,显灵赠剑。再往后,就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那探究的心思跟着淡下。”
  说到这里,凌波子微微苦笑。
  “要是映寒、白少侠今日不说起那些鬼神之事,我还真想不起这桩事来。”
  梅映寒听到这里,心情复杂。
  他用了镇星多年,对自己兵器的喜爱丝毫不掺假。如今却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重关于镇星的往事。
  青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指从剑柄上轻轻掠过。再抬眼时,却是道:“可师父,你前面说‘兴许是有人从哪里翻出这把剑来’——是有这个可能不错。纵然我现在听,也觉得兴许这才是真的。为何你又说起此剑神异?难道还有其他状况吗?”
  话音落入凌波子耳中,他眼神复杂,说:“正是。我本不愿提起这些,毕竟师父已经去世多年,我总要给他留有颜面。但你与白少侠接连遇到怨鬼,我——我本以为师父不在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他年迈病重、心智不全所致!可现在想想,恐怕……”
  梅映寒:“师父?”
  “罢罢罢。”凌波子道,“今日,我便从头与你们说来。师兄,”转头看向凌霄子,“我若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还要师兄为我补充。”
  凌霄子点点头,道:“自然。”
  凌云子则满脸迷惑,问:“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晓?”
  凌霄子回答:“你当时不在门派。”
  凌波子也道:“正是。师妹,你莫是忘了?师父去世之前,你正在外游历。等到收到消息赶回时,师父已经病重在床,完全无法起身。这个时候,自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随着两位师兄的话音,过往记忆一点点回到凌云子脑海。她神色之间闪过痛色,喃喃说:“正是如此。我这些年,一直觉得愧疚。分明是师父捡到我们,将我等养大,我却……”
  凌霄子道:“莫要这么想。师父历来是说,咱们习武之人,就要去江湖闯荡。如今你我三人之外的师弟、师妹们不正在践行师父之言?你当初在外,师父也是极支持欢喜的。”
  凌波子也道:“你并未错过师父最后一程,而是在床边侍奉了整整三个月,已经足够了。”
  凌云子轻轻“嗯”了一声,只是神色之间依然有悲戚之色。
  师兄妹三人彼此安慰一番。这期间,白、梅两个并不开口。
  一直到凌云子缓过情绪,凌波子重新转头,看向在旁边等待的两个青年。
  他在自己记忆里搜寻一番。师父当年说了那么多话,有多少自己只当是胡言乱语,并未放在心上?前前后后,又有多少细节彼此关联,有所呼应?
  也是因为凌波子在过往多年之中,始终痛惜师长,怀念着自己师父。如今面对两个年轻人,才能迅速梳理出一番因果,而后开口告知。
  “师父出生在前朝,”凌波子开口便道,“他年幼时,战事未起,民间却多传有昏君为妖人迷惑,用活生生的侍卫宫女做法之事。”
  这话出来,白、梅两人一起震撼错愕!
  “做法?”
  “活人?!”
  两人脱口而出。
  面对年轻人们的反应,凌波子微微叹息:“也难怪你们不知道。这事儿说来太过凶残可怖,其中又牵扯许多……若非师父曾与我提起,我也不会知晓。”
  作者有话说:
  之前有小天使问小梅有没有金手指。嗯,小梅的金手指开始了=v=
 
 
第65章 昏君
  那是天山派创始人长阳子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
  曾经名震江湖的人物,到老了的时候,也只是一个会拉着徒弟的手,念念叨叨一些徒弟听不懂的话的老头儿。
  也是他捡来的徒弟的确孝顺,哪怕心里只觉得长阳子是在信口胡言,或者干脆是把那个妖鬼话本子里的事情当成真的。可师父说起的时候,他仍然会认真去听,并且时不时应和。
  长阳子神神秘秘地告诉徒弟:“凌波,你可莫要觉得这是骗你!我今日告诉你这些,都是千真万确、实实在在的真事儿!”
  还年轻的凌波子以同样郑重严肃的语气回答:“师父的话,我自然知晓。”
  长阳子这才往下道:“好,那你细细记住。当年找上前朝皇帝的,可不光是一般骗子。他们手里面,是有真东西的……”
  凌波子:“师父请讲。”
  现在回想,那一瞬间,长阳子的眼神骤然发生了变化。
  从原本的混沌模糊,变得清楚而分明。
  凌波子甚至觉得师父已经从疾病当中清醒。可是长阳子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他的心思,让他重新回到“师父病重,接下来的日子,都是过一天算一天”的心酸当中,也就没有去分辨长阳子的真正状态。
  而长阳子往后说的,却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带出了一本邪功,名叫《摘星录》。
  “那本书先是记了一些细枝末节的小功法。找人的、找物件的,或者迷惑旁人,让人看不见自己的。放在民间,怕是随便一个江湖骗子都能做出类似的戏法来。按说凭借这点雕虫小技,在乡里镇里混些赏钱还行。想要入天子眼,却是万万不可能。
  “但那群妖人还真有几分手段。他们先是拿了大笔钱财,贿赂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又被大太监引荐,在皇帝面前表演了几个术法。至此,虽然他们并未显露其他特异之处,却也被皇帝安排在了钦天监,有了面圣的资格。
  “再往后,他们抓住机会,说要给皇帝献上能够延年益寿的法门。
  “哪个皇帝听了这话,不去心动?可这寿命又哪里是真能增长的?要做这等逆天之事,便要先当那伤天害理之人!”
  长阳子说着说着,嗓音抬高,愤懑不已。
  他道,要让一个人“延年益寿”,就要从其他人身上,夺走同等的,甚至几倍于此的寿命!
  妖人们拿了一只老狗来给皇帝演示。他们在老狗旁边杀了鸡鸭,再用鸡鸭之血,连带许多《摘星录》上有所记载的东西在老狗身边布阵。
  等到阵法成功,皇帝眼睁睁地看着前一刻还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老狗站了起来。
  原本掉落的牙齿变成了尖锐锋利的新牙,粗糙干燥的皮毛变得油光发亮,混沌的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如果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这些,前朝皇帝一定会不屑一顾,说区区戏法,不足挂齿。但是当前发生的一切,却是他亲眼看到的!
  更不用说,在开始布阵之前,妖人们曾经请皇帝去寻一把匕首,随便在老狗身上破一处伤口出来——等到老狗焕发生机,身上一切旧态消失,唯独留下的,就是那道伤痕。
  伤口还在流血。
  皇帝怔然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妖人们则笑道:“会有如此反应,正因为陛下是真龙天子!有陛下龙气覆在这刀上,咱们做法也无法影响此伤呢。”
  皇帝听了这话,若有所思,低头看着手中匕首。
  而后,他大笑起来。
  那之后,原本就受苦受难的百姓们迎来了更多压迫。
  最先遭殃的当然是皇宫里的人。皇帝是谁?那可是“天子”。天子平日的吃穿都用的是最贵重的东西,由整个天下供养。如今要夺人的寿命,也不可能去找在路边流浪的老乞丐。
  但他也没办法直接对宫妃们下手。至于自己的孩子,虽然《摘星录》上有提到,因众皇子皇女与自己的血脉是一脉相承,是做好的做法材料。但那个时候,前朝皇帝也是有理智在的。
  他并没有完全信任妖人们,或说即便信任了,也依然记得自己的子嗣们可是“国本”。只有膝下皇子皇女康健,他的地位才能稳固,不用听朝堂上的老东西们念念叨叨,整日说一些让他烦心的东西。
  这么一来,遭殃的就是宫女与侍卫们。太监倒是因为“身体不全,并非完人”而逃过一劫。
  只是其中仍然会有麻烦。
  宫女们还罢了。被选秀入宫,不光是她们自己,就连她们的家人们也做好了孩子此生都不会再回来的心理准备。死便死了,根本没有人会声张。
  侍卫们却有很多都是大臣之子,要拿“天子进臣”的身份当做日后入朝的跳板。
  最初那几个月皇帝克制着自己,不去对朝堂大员们的血脉出手。
  可一日日看着年轻、健壮的郎君们从自己身前走过,耳边又有妖人们的“苦心劝导”:“陛下啊!虽然那些宫女同样能用,可长此以往,阴阳失调,纵然陛下真能长有寿命,也不是好事儿。”
  皇帝心头的天平开始偏移。
  事情做到这一步,朝臣们开始寒心。
  王朝的崩塌有了端倪,偏偏皇帝已经从《摘星录》里品尝到乐趣。
  他的体态越来越年轻、健康。分明是四十岁、五十岁的人了,走起路来却轻盈坦荡,像是年轻的小郎君一样。
  更不用说,他此前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在妃子面前雄风振作。不是不想,实在是年轻的时候不知节制,伤了根基。好在孩子已经够数,这才没有被大臣们弹劾。
  现在却完全不同。
  宫里有了新的妃子怀孕。每一天,皇帝都精神焕发。
  他也更加宠信为自己献上《摘星录》的人们。虽然对他们也有限制,不让他们离开京城,确保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可除此之外,妖人们却是吃穿不愁,享受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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