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江色暮  发于:2023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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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这一次,他没有救命的簪子了。
  钱贵暗暗盘算,自己回头一定要仔细搜寻购买类似的物件。若能打听到簪子来源玉矿的消息,也要说与四位江湖客……不过,这毕竟不一定能成啊。
  众人把他的忧虑看在眼里。白、梅两个对视一眼,白争流道:“钱大哥,我实话与你说。对于这些怨鬼的事,不单单是你,我们也是一头雾水。”
  梅映寒紧接着道:“但你也提醒了我们。这样,分别之前,你把血符画法学去。真再碰到了,多少有些应对的能力。再有,若是‘常宅’这样避无可避的事情,也还算了。若是再有‘谭家’这样有众多诡奇传说的地方,你可一定要好好打听,再也不能碰上。”
  钱贵心有戚戚地点头,再打起精神,认真学习。
  这么一来,众人分开的时间又推迟一些。但拢共也不过半日,他们还是各自踏上归程。
  当天夜里,客栈房中。
  江湖客们两人住在一间。此刻,白争流将二十八将摆在身前出神。
  梅映寒在他身侧坐下。想了想,问:“你可是在想那日女将军的事?”
  白争流抿起嘴巴,点头。
  梅映寒:“其实我有些想法。”
  白争流笑了:“我也有些想法。”
  梅映寒:“那我们一起说?”
  白争流:“梅兄还有这份兴致?……唔,好吧。”
  两人看着彼此,共同开口。
  他们的嗓音回荡在屋中,是:“她是开国二十八将当中的唯一一个女将军,杨春月。”
  作者有话说:
  唔提示一下。虽然“杨春月”这个名字是第一次出现,但是“杨”姓之前有提到过哦,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文内搜索看看~
 
 
第60章 杨春月
  白、梅两个已经不是第一天知道双方默契,但眼下的状况,还是与他们从前的默契不大相同。
  实在是答案太清晰了。与“二十八将”有关,又是一名女郎。两个线索加起来,指向的人唯此一个。
  虽然追随太`祖皇帝开国的二十八人早已成了下狱罪人,按说民间不该传唱他们的风采故事。但如今龙椅上坐着的也不过是傅家的第三任皇帝,也就是说,还是有许多亲历战事的人活着。
  他们如今已经垂垂老矣,却也还能与子孙后代说起,自己年幼、年少的时候碰到哪位将军来攻城、守城……甚至有些高寿的,干脆就是当年的老兵。
  在他们口中,杨春月将军出身于前朝习武世家,一家子都是爱民之士。时逢前朝皇帝为妖人所惑,一次次征税、着人去各地搜集贡品。百姓被皇帝剥完一层,还要受官员欺压,苦不堪言。
  分明只要给他们一块地,甚至不用让那块地属于他们;给他们吃食,哪怕一天只有一顿;给他们的孩子活下去的机会,即便活得瘦骨嶙峋……可前朝连人们这样简单的期待都不愿意满足。皇室、官员们过得潇洒快活,日日笙歌,民间却早有无数人饿死在路旁。一日日下去,终于走到了百姓们忍无可忍、揭竿而起的地步。
  杨家便在那个时候展露头角。
  一家子并无野心,只愿追随有识之士,平定天下,给百姓们带去安稳宁静的日子。再有,虽说顶着一个“世家”的名头,可前朝原先就有重文轻武的风气。杨家有只有寥寥的长辈当上九品校尉,本身也是被层层剥削的一员。他们有此出身,自然更能体会百姓疾苦。
  可战争是残忍的。
  先死的是杨家的长辈,而后是家中所有长成的男丁。他们倒不一定全都是追随傅家先祖,但在傅家先祖占据一方势力之后,杨家人逐渐判断,此人有勇有谋,治下各样法令也对百姓多有优待。他们期待已久的“明主”终于出现,于是举家来投。
  傅家先祖是礼贤下士之人,当即对他们表示欢迎。而后尚且活着的杨家人们便一个个再上战场,亲父子与亲兄弟共同迎敌,又一个个倒在残忍的战争里。
  杨春月十六岁时,她的叔伯、父母、两个兄长及嫂嫂都已经不在了,留给她的是年幼的侄子,还有和侄子差不多一般年岁的幼弟。
  一家子打成这样,按说也已经足够了。但杨春月忘不了自己年幼时眼睁睁看前朝官兵冲进家中,推到家中阿爷,将缸中所有米粮搜刮一空的场景。那日之后,整条街都挂了白绫。自家阿爷摔倒时磕到脑袋,在床上躺了数天便不在了。而有这样经历的,远远不止自家。
  从屋子里、院墙隔壁传来的连续不断哭声,组成了杨春月接下来所有人生当中的噩梦。面对劝她归家的傅家先祖,杨春月坚决表示:“不,我不要归家嫁人。阿父、阿兄能够上阵杀敌,我也可以!我并非柔弱女郎,而是也自幼追随家中长辈习武。”

  太`祖皇帝被她说动。哪怕麾下仍有人反对,他依然同意让杨春月接手她兄长此前带领的并将。而后,杨春月背负着无数人斥责、不理解的目光与言语,步步得功,终于成了名扬天下的女将军,与诸多太`祖皇帝麾下大将平起平坐。
  那时民间甚至有传闻,说将军们实则是天上的二十八星宿下凡。他们看民间霍乱,心怀不忍。又有无数人编排演绎传奇,将二十八将的故事搬上戏台。杨春月因为一个“女将军”的名号,竟成了最受人喜爱的戏本角色。
  白争流为何清楚那么多与她有关的事情?正是从前行走江湖时从戏中、话本里看来。
  按说太`祖皇帝将二十八将下狱,这些故事就不应该再流传。但百姓的创造力是惊人的,不让他们用“杨家女将”的名头?无妨!干脆把整个故事背景设置在前朝,“杨家”变成“木家”,或者干脆“慕容”、“穆家”,总能继续上台。
  再有,高坐庙堂的皇帝能管到府城、管到县镇,可更多遍布国土的村落他要如何一一严控?在那些真正偏远的地方,百姓们连换了皇帝都不一定知道。无数官府无法深入的村子里,人们仍然传唱着开国二十八将的传奇。与周边人、子孙后代谈起,“当年杨将军还曾从咱们这儿过路,那可真是一位奇女子啊!”
  白争流听过不少此类话音。梅映寒对偏僻地方的了解不如他深入,但也曾经有所耳闻。
  再说如今。他们轻易地确认了女将军的身份,而后却迟疑了起来。
  梅映寒早早留意到,从谭家庄离开之后,白争流待爱刀少了几分亲近,多了几分敬畏。
  这也是难怪的。从前不知道刀中有人客居,作为刀客,白争流自然要日日擦拭二十八将,为其上油保养。如今知道了……咳,多少有点尴尬啊。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杨将军与二十八将究竟是什么关系,那日为什么会从刀中现身。按说最好的化解尴尬办法,还是再见将军一次,从她口中直接确认状况。但是,杨将军在应对孟家女鬼时都没有讲话,后面还真会再现身吗?即便现身了,她又真的会告知白争流有关自己、有关二十八将的情形吗?
  都是麻烦事儿。
  白争流因此颇为苦恼。梅映寒将刀客的情绪看在眼中,想了想,道:“我倒是觉得,白兄不必思虑过重。”
  白争流看他。
  梅映寒分析:“白兄如今烦心的事儿,无非是怕杨将军仍在刀中,自己唐突了她。可以那日将军的态度,她待我等分明颇温和。纵然不说话,也能从脸上笑影里看出来。于杨将军来说,我们只是些她欣赏的小辈……”
  白争流忍不住笑了一下。
  梅映寒也笑,说:“哦,我这么说,是否太厚颜了?但也不是信口开河。杨将军看咱们的眼光,与师父、师叔们看我与一众师弟们也没什么两样。你若还是不信,拿这话去问两位君师弟,得到的答案定然与我相同。”
  白争流道:“也没什么不信。我师父——”
  梅映寒听他话音停顿,“嗯?”
  白争流摇摇头,眼神微微闪动。
  他忽然记起一件事。
  大部分时候,二十八将只有在自己遇险、与怨鬼正面相对的时候才会做出反应,散出那点点莹光。但是,也有一次例外。
  就是在碰到君家兄弟那晚,自己与梅映寒在城外野庙落脚的时候。
  那会儿自己与梅兄叹起师父,说着说着,二十八将之上闪过一道流光。白争流那会儿便有所惊诧留意,但后来君阳、君陶出现,在野庙外弄出动静,白争流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偶尔想到二十八将前面的亮色,也只道那是爱刀发现了有人前来,于是提醒。
  但来的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按照二十八将往常的情况,爱刀实在不该有所动静。
  再结合一下杨将军的身份、自己前脚提到的东西……白争流的心脏忽然“怦怦”跳动起来,一个极为大胆,偏偏又有几分合理的猜测出现在他脑海里。
  刀客低声道:“我师父姓杨。”
  梅映寒一怔:“嗯?”
  刀客:“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他家中曾有颇多人。有时候,他会对着空气叫‘阿姐’‘阿兄’,还会嘟嘟囔囔,说阿姐好凶,又逼着他练武。”
  梅映寒屏住呼吸,和白争流想到了一样的地方。
  他道:“白兄,你是觉得……”
  白争流抿抿嘴巴,抬手触碰自己心口。
  他能感觉到在自己胸膛跃动的肉块。一下一下,极为强健有力。
  “我只是这么一猜。”青年注视着身前长刀,语气敬重,又多了一丝惊喜。
  多年以来,白争流一直致力于寻找师父的家人亲眷。但他对师父的情形知道太少,倒是从老人家的饮食习惯里猜出他是北方人,又记得老人的说话口音。但是,要从这些线索里找人,除非他有一天亲临师父的故乡,把一切拼凑在一起。否则的话,还是天方夜谭。
  如今却不一样了。
  白争流道:“杨家出身于长源城,此城正在北地!我虽不曾亲至,但也曾与来自这儿的人打过交道。是了,他们惯爱吃的东西,的确与师父相同。”只是北方有爱面食饮食习惯的地方实在太多,刀客此前也因此类情形失望过,这才没有多想。
  到如今,却真的可以朝上面想一想了!
  白争流振奋。可惜,这样的振奋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刀客的心情又低沉下去。
  “太`祖皇帝把二十八将下狱,他们的所有家眷亲属也受到牵连,一家一家地被满门抄斩,就连年幼稚童也不被放过。”
  伴随他的话音,安静了数日的二十八将之上,竟是又一次泛起流光……
  作者有话说:
  来了!
  对了,这两天发现自己的嗅觉恢复了=v=
  不过还是会咳嗽,躺平。
 
 
第61章 共寝
  白争流、梅映寒屏息静气,看着长刀之上的光晕。
  这下子,纵然他们此前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地方,在此刻,也近乎确认:没有错!白争流的师父,恐怕正是当年逃脱出来的杨家人!
  ——刀客与剑客俱是江湖人,但他们也知道朝堂之事历来奇诡繁复。纵然听了傅铭那个“二十八将跋扈作恶,甚至又起谋逆之心”的说法,对白、梅两人而言,还是百姓们的交口传颂入耳入心更多。
  面对傅铭时,他们不会提起这些,如今却没了烦恼。
  可白争流的师父究竟是什么身份?是传闻中杨将军那个小了十多岁,一直到战争结束都没有长成的弟弟吗?还是她家里的侄子?
  新的问题出现了,白争流很期待杨将军能再出现一次,为自己解答疑问。至于自己,得知杨将军的身份,也会恭恭敬敬地为其奉茶,以示孝敬。
  可惜他期望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光芒在亮起之后,又很快熄灭下去。
  白争流耐心等待。
  一息,两息,三息。
  长刀再没有其他反应。
  白争流心头失望,但也知道此事不比寻常,最终只道:“前辈好生歇息。”
  梅映寒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动。当晚睡前,他将一样东西留在桌上。
  白争流见状,略有疑问:“白兄,你要写信?”
  是的,被梅映寒留下的正是他的笔墨盒。
  梅映寒一顿。他并不确定自己的想法能否实现,也不想让刀客白白失望。
  于是,天山大师兄回答:“两位君师弟再与咱们同路两天,后面便要分别了。我修书一封,请他们带回峨眉,也算说明状况。”
  这是正事。白争流听得肃然,道:“那梅兄,你便写,不用熄灯。”
  也就是不用考虑烛火会不会影响他休息。
  梅映寒却道:“只是这么个想法。具体如何说,我还没想好。今日便睡吧,待明日起身,再来落笔。”
  白争流:“嗯……”也行。
  两人早前就洗漱过,如今没再多说,共同上了床。
  说到“共同上床”,里面还有一桩事儿。
  最初从广安府离开的时候,白、梅还会两个相互谦逊,争相提出自己睡在地上即可。后来一人一天,也算是成了他们之间的某种惯例。
  直到和君家兄弟同路,一日君陶进门来找他们,看到地上还没有收起来的铺盖。
  君陶十分惊诧:“白大哥,梅大哥,你们还有人睡在地上吗?”
  白、梅两人十分自然地回答:“床铺毕竟窄小。”“若在睡时唐突了身边人,实在不好。”
  君陶则更惊诧:“嗯?这床窄吗,我感觉还行。与阿兄同睡,都算宽敞。”
  白、梅两人:“……”
  那天往后的一个晚上,几人又在客栈投宿。
  原本轮到梅映寒睡床,白争流睡地面。但白争流都要铺铺盖了,梅映寒忽然说:“白兄,我细细想了小君师弟的话。这床看起来,的确是够你我两人来睡。”
  白争流听懂他的意思,略有迟疑:“可是——”
  梅映寒笑笑,说:“若是白兄觉得不便,也还罢了。可若是怕惊扰我歇息,实在是不必。我与白兄也同住了这么多日子,哪里不知道白兄睡时是安静性子?
  “平日宿在野庙山林,歇在地上,那是没法子的事儿。如今你我明明有床,却还要睡在地上,弄得腰背酸痛。白兄,我实在过意不去。”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白争流还能怎么办?再说,他后来想想,觉得两个人的位置要是互换一下,自己应该也会发出同样的邀请。
  说到底,眼睁睁看着同伴睡在地上,自己却有床来享受,实在很过意不去啊。
  在往后,这就成了两人之间的惯例。只是都是男子,放在旁人那里,是绝对不必尴尬的。落在白争流与梅映寒身上,情况却又有不同。
  他们知道彼此都喜欢郎君。
  如今夜夜同眠……嗯,无妨!说白了,这种事,还是需要自己坦荡。再说了,两位君师弟后面再来找他们,不也眼神毫无变化,一点儿都没有多想吗?
  白争流在靠墙位置,梅映寒则在外面,故而比刀客慢了一步吹灯上床。
  两个人躺在静静夜色之中。白日疲惫,此番闭上眼睛,很快便落入黑沉梦乡。倒真是双方睡姿都好,一晚上过去,都没有相互打搅。
  如此一觉天明,隔壁传来君家兄弟收拾的动静。白争流跟着睁眼,不过旁边梅映寒还在睡,他便也没有动作。
  有考虑过自己也闭目养神一会儿,可睡饱了,就有点儿不愿闭眼。干脆四下看去,没一会儿,视线落在梅映寒面孔上。
  晨光透进屋子,白争流撑着脑袋,用非常公平客观的眼光去评价梅映寒的睡颜。一句话总结:梅兄,还真是好相貌啊。
  与白争流的恣意潇洒不同,梅映寒历来是非常“清正”的做派。这份清正也反应在了他的面孔上,长得俊就不说了,平常走在路上,有与父母走丢的小孩儿看到他,都会跑来求助,看得旁边的白争流好笑不已。
  自然,梅师兄也不会辜负孩子的信任,很快带人去找父母。
  白争流笑眯眯地想着这些。
  梅映寒睁眼的时候,他的思绪已经飘到“应该是因为从小就在给旁人当‘师兄’吧?梅兄哄起孩子,实在是一把好手”。
  他想得十分正直,落在梅映寒眼里,却是另外一番状况了。
  晨光柔和地照在他身侧的刀客面上,带着一层薄薄的金。刀客侧身撑着脑袋,是非常风流、倜傥的姿态。这么一个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眉目若诗若画,映入眼帘的一瞬,竟是让梅映寒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哎呀。”白争流脸上的笑意扩大了,“梅兄醒啦?”
  梅映寒喉结滚动:“嗯……”
  白争流坐起身,“好。我听隔壁的动静,君师弟他们已经洗漱完。咱们也得加快,不给他们拖后腿才是。”
  梅映寒手指动了动:“嗯。”
  他的心情一点点变得冷静,同样坐起来,穿上外衣、踏上鞋子。
  白争流提醒他:“梅兄梅兄!你踩错了,那是我的鞋。”
  梅映寒:“……”
  他略有僵硬,“抱歉。”
  白争流笑道:“有何好‘抱歉’的?”一顿,上下看看梅映寒,喃喃开口,“今日的梅兄仿佛有些不同啊。”
  梅映寒更加僵硬,默默穿鞋,一言不发。
  白争流关切问他:“莫非是我昨夜有什么动静,惹得梅兄没有睡好。”
  梅映寒缓缓吐气,“不曾,白兄莫要多想。”
  一顿,见白争流还有不信,一脸“若是我真有什么问题,梅兄可不要憋着不说”,梅映寒眼皮跳跳,到底补充,“我约莫是晚上睡姿不好,脖颈有些疼痛。不是大事儿,过会儿应该就好了。”
  白争流:“唔——那我给梅兄捏捏?”
  一句话说出来,梅映寒眼皮跳得更加剧烈。
  他要拒绝,又要思索如何措辞才够委婉。正想着,青年眼神一晃,有所发现。
  饶是梅映寒,在此刻,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白兄,”他叫道,“你看桌上!昨夜留的白纸,如今是否带了字儿?”
  白争流一愣,抬头去看,随即瞳仁骤然缩小,“正是!”
  梅映寒的嗓音重回清朗,道:“此地除了你我,再没有其他人。若说有什么窃贼翻窗进来,一是不可能你我全无留意,而是没有人会在偷了东西之后留下这么多字迹!”
  再有,上面的东西更不会是他们两个写的。
  把两个最合理的选项排除。剩下的,哪怕再不合理,都是正确答案。
  白争流沉寂了一晚上的心脏重新开始狂乱跳动。他近乎来不及穿鞋子,就奔到桌子旁边,一把抄起桌上纸张,再一目三行地往下读去。

  “是杨将军!”刀客一边看,还一边与梅映寒说起,“她说自己不过刚刚恢复意识,如今精力不济,所以没办法再度出面。唔,还说让我不必担心,她与二十八将平常并没有什么联系,让我照常对待二十八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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