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秋感觉憋屈极了，还不敢大声犟嘴，只得恨恨在程石南躺下后咬两口出出气。
而程石南也不理他摸着他通红的眼眶，面目表情道“下次再敢动手，惩罚加倍！”
暴君！！！气的卫秋翻身一晚上没理他，半晌，程石南等人睡着悄悄将人楼了过来。
捏捏没多少肉的脸颊，小东西！脾气还挺大！敢轮锄头打上门幸好程家那两个都是怂包。
换成个脾气大的这，他小胳膊小腿还不够别人当下酒菜的程石南暗叹一口气。
他可以放任不管程家对他做的事，也遵从大哥说的话不去报复那一家，但卫秋不行，卫秋是他的命，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卫秋。
这件事过去后转眼到了除夕，卫秋和程石南起了个大早，把猪头，大公鸡等祭品煮好。
然后点上蜡烛，摆上贡品整个猪头和大公鸡。还有各色干果糕点，堂屋供桌上放的是，程石南亲娘和大哥牌位。
俩人规规矩矩跪下磕头给长辈烧纸，程石南娘和大哥走后，程家并没有为他们请牌位。
这还是前天程石南去镇上请回来的，程石南看着桌上母亲的牌位。
“娘，儿子不孝，这么晚才接您回家，您也一定看到大哥了吧！对不起……是儿子没照顾好大哥，让他早早就去见您……”
卫秋听着男人平淡的话语，心口一痛眼泪瞬间滑落眼眶。
卫秋侧过身，不经意擦掉眼泪，他替这个男人心酸才二十二岁的年纪。
就已经经历生死看淡一切，在他的脸上你似乎永远看不到伤痛的表情，更多的是麻木。
而卫秋知道，这种波澜不惊掩盖的情绪下！是要经历怎样的痛苦与代价。
第33章
祭拜完长辈后, 程石南拉起他的小夫郎笑了……
“眼睛怎么又红了？”
“烟熏着了！”卫秋嘟囔道，低下头埋进程石南怀里蹭眼睛。
程石南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小脑袋，知道他别扭扯开话题“哦～秋秋, 我饿了……”
卫秋马上抬起头“我也饿了, 那我们马上开饭。”
“好！”
“今天给你做狮子头吃, ”
“狮子头是什么？”程石南好奇。
“嗯……就是大大的肉丸子, 超好吃！”
今年除夕就这在俩人围绕着炉边做菜，平平淡淡的过了，像他们以往过得每一天一样, 却比程石南和卫秋以往过的每一年都要温馨快乐……
初一大早大雪纷飞，卫秋窝在床上吃汤圆, 白皙的小脸满是笑意。
大早上起来他有点鼻塞, 吓得程石南如临大敌，卫秋下去溜达一圈后又被塞炕上了……
卫秋偷笑把剩下的两个汤圆, 舀到程石南碗里“好撑，吃不下了……”
程石南看了他眼低下头，默不做声一口把两个汤圆吃了。
卫秋爬到窗户下看着大雪“还好咱们正月里不用走亲戚，这雪看来又得下一天了。”
“过来盖好, 别着凉！”程石南操心的看着卫秋光着的脚, 卫秋在炕上不喜欢穿袜子。
喜欢光脚踩在炕上特别暖和, 卫秋爬过来把脚盖上“我的袜子呢？”
程石南看着他跃跃欲试，想去外面溜溜的样子，无奈道“袜子洗了, 今天老实待在家。”
“骗人, 我起床才穿了！”卫秋眼光四处摸索, 程石南笑着端着碗出去洗也不理他……
卫秋皱了皱鼻子，这破男人越来越霸道了, 等过了会卫秋无聊又指使人……
“石哥，我想吃糖葫芦！”
程石南笑着进门“糖葫芦没有忘买山楂了，换点别的！”
卫秋想想一拍脑袋是哈“没有山楂……”
“只有橘子吃吗？”程石南摸了两个橘子进来，前几天大集从府城那边贩卖过来的。
程石南买了八个就四十文，赶上两斤肉了，买的时候钱宝在一边心疼的嘴抽抽。
不过看程石南买了，钱宝也咬牙给买了六个，今年比去年手头宽松，过年也给家人尝个鲜……
程石南剥开橘子给卫秋尝了尝，有那么一丢丢酸，不过久不吃水果感觉还是满新鲜的，而且橘子汁水很足。
卫秋和程石南分着很快吃完两个，卫秋摸着肚子有些意犹未尽。
“不许吃了，吃多了凉胃”程石南看卫秋渴望的小眼神严肃道。
“好吧！”卫秋遗憾的躺炕上摊饼子，程石南把他拉起来坐着玩会在躺下去。
卫秋昏昏欲睡没骨头一样摊程石南身上，打了个哈欠“吃的饱饱的就犯食困！”
没多一会就靠着程石南睡熟了，外面大雪纷飞，屋内火炉烧的旺旺的一室暖意。
伴随木材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俩人一起睡了个回笼觉……
大雪连绵一直下到正月初六才停下，雪停后村里人都开始串门拜年。
村里要好的人家都开始互相请客吃饭，卫秋和程石南的小院也开始热闹起来。
村子里的小崽们都知道卫秋做饭好吃，早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过来拜年……
卫秋这两天在家琢磨不少小吃，有香香酥脆炸麻叶，炸馓子，还有甜甜糯糯的南瓜饼……
前来串门的小萝卜头不少，大的拉小的踏着雪东倒西歪的过来，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跟卫秋说新年好。
喜的卫秋想挨个香一个忍了又忍，连忙招呼小萝卜们进来烤火，又端出小吃的给他们分享……
一个特别有礼貌，乖乖排队等卫秋给他们分吃的！
尝到甜甜的南瓜饼后，一个个眼睛瞪的溜圆惊喜太好吃了！
小萝卜头们害羞吃完东西，红着脸跟卫秋道完谢，卫秋高兴的又给他们装了点回去。
看着奶乖的小萝卜头们，卫秋叮嘱他们 “慢点走，别呛了风！”
村里小崽们一溜烟回到家，就一改那副腼腆模样，叽叽喳喳的跟家里大人说着，卫秋做的小吃有多好吃……
还拿出卫秋送的小零食一脸显摆，大人们看着一脸得意的小家伙也都是哭笑不得……
村里热闹的气氛一直延续到正月十五，过了元宵后，时间就感觉更跑得飞快了……
转眼来到二月中旬，严寒的冬季已经过去，万物开始复苏季节马上就要来临了……
一年之际在于春，程石南和卫秋也在琢磨开荒开那块地好。
田他们到是有了，过了正月村长过来了一趟，说程家急着卖田！
就是他们门口这三亩多肥田，这几亩肥田以前都是程老爷子侍弄的，田地非常肥沃每年产粮也非常好。
年前程家掏空家底，好容易填上程光宗那个窟窿，现在不知道闹那出又要卖田。
村长看着离程石南他们近，想着两人又没田地所以过来问问！
程石南和卫秋商量下，决定花四十两买下三亩多的上等田！
今年的口粮是有地方种了。现在就在开片荒地种点其他农作物，俩人日后吃方面是不愁了。
卫秋特别开心，当天去衙门办好手续，雪还没化完就想下地瞅瞅……
然后就被程石南一把扛回了家，严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下地！
程石南可舍不得他好容易养的，白胖些的卫秋下去种地。
看着程石南固执的态度，卫秋只得点头答应，然后磨磨牙咬着程石南脖颈出出气……
对于程石南来说，卫秋那小牙齿咬人跟挠痒痒一样压根不疼，只要他开心随他去……
接下来程石南就把小溪对面，靠近山脚那块地，慢慢给开了出来。
卫秋也帮忙在后面捡捡石头什么的，但往往还没干个什么就被程石南撵回了家。
对此卫秋表示过强烈抗议，他也是男人种个地怎么了？程石南把他保护的也太好了，感觉都要被他养废了……
奈何有个固执又霸道到极点，不许他种地的男人！卫秋抗议完只能回到他的初衷，做条咸鱼彻底躺平！在家无聊的闲了几天后……
卫秋扛起锄头，在院后面把程石南挖的陷阱给埋上，然后把几只鸡放了出来，不在关柴房里了。
天气渐暖，卫秋还琢磨着在买点鸭子回来养不，或者大鹅也行啊！
卫秋记得以前跟外婆住的时候，他们村里有一独居的老太太养了一群大鹅特别凶……
卫秋每天放学从她门前过得时候，都得提心吊胆生怕大鹅在家，不在河里不然让大鹅看见有人过，非得撵着卫秋跑二里地去……
卫秋那段时间被那群凶残的大鹅，撵的都出心里阴影了，特别想宰了它们吃肉……
直到后来因为那个老太太家里，有天晚上招了小偷，那人刚翻进院墙就惊动那群大鹅！
结果可想而知，那小偷被鹅群追着叨，痛的哭爹喊娘的，嗷的一声嚎的整个村子都惊动了……
小偷从鹅群里被扒拉出来时，浑身上下连块好肉都没有！
从此卫秋就被鹅那超强的战斗力给征服了，尼玛！养在家里也太安全了！有木有！比狗狗都好使……
第34章
山脚那块荒地被程石南, 来来回回的翻了好几遍，深挖土地里那些野草根茎出来。
然后把堆在一起晒干一把火烧了，留下的草木灰混合泥土, 多翻翻还可以肥肥地。
屋里烧木柴积攒一个冬天的草木灰, 也被拿来洒上算是改善土壤肥地了。
三月中旬, 忙碌的春耕开始了, 播种，育苗，翻地, 挖田，程石南一天脚不沾地。
在村里来说他们家的田地还是最少的, 卫秋想去帮忙, 但也插不上手他没种过地。
只能跟在后面丢丢种子，村里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 汉子们也脱下厚重的冬衣。
在土地里挥洒着汗水，努力耕种播下一粒粒希望的种子。
期盼它们早日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秋收有个好收成。
严寒的冬季过去, 关了一整个冬季孩子们也放了出来, 寂静的村子也活跃起来。
满村都是小孩疯玩的笑闹声, 卫秋这边也热闹起来，蛋蛋和元宝几个小家伙。
没事还会过来帮卫秋，赶赶鹅崽和鸭崽, 小家伙们新鲜的很。
林草笑称自己家小屁孩们, 一天天的在家撵鸡赶鸭, 撵的那是鸡飞狗跳。
到了卫秋这小崽子一个个乖乖的不得了，还会帮他们溜鸭子。
村里大人们刚开始都不信, 结果后来听林草说了，过来一看都是哭笑不得。
后来索性大人们也随他们去了，只要一天三顿回家吃饭，小崽子们几乎天天都在卫秋这边溜达。
“秋秋么么，这鹅崽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蛋蛋趴在卫秋后背上问。
卫秋想想“得过两三个月吧！”
“那他们会飞吗？”元宝摸了摸鹅崽的小翅膀很好奇。
“会，但是飞的不高！”卫秋将鱼篓的小鱼装进盆里，让蛋蛋站好。
小家伙一个冬天又长壮不少，趴在他背后分量感十足。
“走，回去了！今天秋秋么么给你们炸小鱼吃干。”
“哦……回家了”小家伙们欢快的，跟着卫秋一溜烟跑回了家，
只剩憨厚的柱子老实的，蹲在那里看着鹅崽子们，卫秋停下脚步笑着喊“柱子回来了，让鹅崽在那边吃点草没事。”
柱子擦了擦鼻涕，憨憨的笑着跑过来“哦……来了……”
卫秋摸摸他圆乎乎的小脑袋“走，回家”
卫秋现在颇有大湾村孩子王的气势，随时出门后面都跟一溜小屁孩。
村里人也乐意让孩子跟着卫秋，这样温软脾气好的人孩子多跟他处处，以后也沾染些好脾性。
中午孩子们捧着小鱼干乐颠颠的跑回家，大人们一看这炸的金黄酥脆的小鱼干。
就知道卫秋又给崽子们开荤了，村里家家户户翻了年平常也很少见荤腥。
难得还舍得还用油炸这点子小鱼干，吃起又没点肉，也只有卫秋会对孩子们这么大方了，他们都知道卫秋喜欢孩子。
虽然再三告诫孩子们不能随便在卫秋家吃饭，也不能随便要东西吃。
但大多时候孩子们回家，都是吃的饱饱的没办法，所以大人们也只有。
在孩子们下次过去玩的时候，让孩子们带点自家东西过去也不拒是什么，都是回敬一点心意。
汉子们空了下来路过，只要见程石下地都会上前帮把子忙，村里一片和乐……
中午程石南回家，卫秋早早的蒸好米饭，简单炒了个清炒笋尖，红烧肉，青菜豆腐汤！
这个时节春笋纷纷冒芽特别鲜嫩，简单清炒来吃很下饭卫秋都能吃上两碗。
“怎么样？今天能挖完吧？”卫秋给程石南先舀上一碗汤，喝了润润肠胃在吃饭。
一大早就出去了程石南也口渴得很，端起碗呼噜噜的喝下一大口鲜美的豆腐汤。
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程石南点点头“能，下午就能完事！”说着低头又喝了一大口。
“你慢点，还有呢！别喝太快了，烫……”
程石喝下一碗卫秋又给他添上一碗“慢慢喝，这还有你最爱的红烧肉，快尝尝。”
程石南实在是饿了，就着红烧肉连吃了三大碗米饭，最后就连汤汁都拿来拌了米饭。
卫秋满意的看着一扫而空的饭菜，这是对他厨艺最大的认可。
饭后，卫秋让程石南起来走走消消食，又给他泡了杯自制的消食茶。
就是简单的陈皮，红枣，山楂在家点糖，熬上一壶水煮开，酸酸甜甜的很开胃也刮刮油。
下午，程石南继续下地，卫秋也背着背篓去山脚找艾草！
这段时间程石南吃了药，腿不像以前那么酸胀痛了，开了年又去镇上复查。
大夫都说吃药效果不错又给开了几服药，后续就主要以保养为重了。
不能治好他的腿，卫秋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这个年代能从残酷的战场，活着回来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况且只要能减轻他的疼痛，可以正常行走卫秋就感天谢地了。
家里的艾草一整个冬季过去也快没有了，得在找点回去晒着，早早备下这个不能断。
这个时节山脚生机勃勃，绿意盎然，植被茂密生长，山花烂漫……
卫秋看着长势喜人的各种野菜，感叹有口福了。完全原生态无污染天然长成的。
卫秋准备先找艾草，等摘回去晒着在过来挖野菜反正近。
跨过野菜地不远，就看到大片长势喜人的艾草，卫秋不多一会就摘了满满一背篓。
背回去用簸箕摊开晒着，然后又去摘了一背回来晒、等晒完整个小院里都飘着淡淡的艾草味。
卫秋以前其实有点闻不惯艾草味，不过自从天天给程石南泡脚后，反而渐渐闻习惯了。
卫秋喝了口水关上门，继续去挖野菜了！小鹅小鸭崽们，也跟着卫秋啪嗒啪嗒跑上跑下。
卫秋也不管它们，上次跟程石南说了想养鹅，第二天程石南就去镇上，鹅和鸭各给他买了十只养。
卫秋看着小害怕养不好，还去跟孟奶奶取取经，怎么养家禽比较好生怕养死了。
不过这二十只还比较争气，一只就没死！养了半个月这些小东西，已经认家了。
这几天早上放出去田埂上溜达吃草，中午和晚上都会自己回家。
晚上卫秋煮的杂粮粥，菜有凉拌蕨菜根，韭菜炒鸡蛋，香煎豆腐，还有野菜馍馍。
程石看着绿油油的桌面，摸摸大脑袋想念中午的红烧肉。
卫秋好笑看着程石怨念的眼神“明天给你炖骨头！”
程石南这才收回怨念的眼神，满意的坐下吃饭！
卫秋无奈的摇头，程石南现在嘴可叼了，彻底的放开胃口成了大型的肉食动物。
虽然吃不到肉不会念叨，还是有什么吃什么。但就是那双大眼睛，会无辜又可怜的盯着卫秋。
“明天给你做酱骨头吃！”白天钱明去镇上他舅舅家了！卫秋托他带了一副杂骨头回来。
程石南点点头“想吃辣一点！”
“那行，明天做辣点！”卫秋口味把程石南带的严重跑偏，程石南现在很能吃辣。
俩人吃完饭后，照例在院里溜达溜达，然后洗漱睡觉，一夜好眠。
第35章
中午温暖的阳光悬挂空中, 忙碌一上午的汉子们，扛着锄头从地里往家走，路上众人说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