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得要我做菜的方子，过了年呢以后还要每月二两的孝敬！”
“我来确定一下毕竟一个村的，如果真吃不上饭，就是路边野狗我也能好心丢口吃的，更何况是个人……”卫秋温柔笑着，十分善解人意。
程老太太面色扭曲难看，她自诩从来都是高人一等，现在被人比做野狗她心里怎么能干。
“你满嘴喷什么粪！污蔑长辈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卫秋摇摇头遗憾道“抱歉啊！让你失望了！我还真不怕……”
“卫秋是你！小贱人你是疯了吗？敢上门闹到我们家！”程光宗跳出来发现不是要账的人。
瞬间火冒三丈看见是卫秋后，想着刚才自己那窝囊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活剐了他。
程耀祖看清来人后，则无声嘲讽着慢条斯理的来到程老太太旁边，随时准备煽风点火。
村里刚刚都听见巨大声响，发现是程家后也不管不顾，淡定的站在各自门后偷听动静。
结果突然发现是卫秋上门去后，此刻是炸了锅了！赶忙出门去“快！快！快！”
“去叫村长里正，程家那群不要脸的！可别伤了秋哥儿！”想着秋哥儿那娇娇弱弱的样子！众人可加快脚步……
第31章
众人乌泱泱一片跑向程家, 金花婶离的最近，立马当先的先一步跨进院子……
一把将卫秋挡在身后，视而不见的程家凌乱的场景, 看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程光宗你个小鳖犊子想干嘛？怎么跟秋哥儿说话呢？”金花婶看着程光宗那一副活像, 要吃人的样子破口大骂！
“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家”程光宗看着乌泱泱陆续进院子的人！
“嘿～我这暴脾气！你家, 你家怎么了？欺负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谁欺负人了？是他砸到我家来, 你们讲不讲道理……”程光宗愤怒这帮野蛮人……
“他砸的？你说他砸就他砸的！我还说你红口白牙污蔑人呢！”金花婶看着娇弱的卫秋满脸不相信，这小胳膊小腿的说出去谁信啊！
村里人也都是满脸不相信“都让让，里正和村长来了！”人群散开……
村长和里正大叔, 一脸严肃走了进来“又在闹什么？”
“秋哥儿，你怎么过来了？”里正眼角抽抽扫了眼断裂的门板, 转身问卫秋……
“哦～就是过来确认下, 程家是不是真的吃不上饭了！毕竟刚有位大婶过来开口就要五十两，让我们家孝敬她们一家……”卫秋笑着淡淡的回答。
“可去他娘的！五十两他们怎么不去抢！”村里人瞬间炸了……
“真不要脸……”
“程钱氏呢？谁说的这话让她出来？”村长发火大声道, 这是公然藐视他作为村长的决定！
“还有程平贵呢！让他出来！闹成这个样子当家做主的呢？”里正瞪了一眼程家人！
“当初要分家的是你们，现在闹的又是你们！你们家还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吗？”
“什么闹得是我们？你们讲不讲理是这个小贱人发疯闹上我们家的！看看这院子都眼瞎了吗？”程老太不干了！
“闭嘴！把程钱氏叫出来有没有说！一下就清楚了！”村长看着胡搅蛮缠的程老太。
“来了！来了！”外面村里人吼道，程钱氏好容易从地里爬起来，哆哆嗦嗦的走回来……
进门看见一院子的不善的眼神！瞬间感觉不对了！那小贱人干了什么？
“程家的！你今天去秋哥儿哪干嘛？”村长不耐烦问程钱氏……
程钱眼神躲闪, 氏支支吾吾半天“我……我也没干嘛！就是去看看”
“看看？这大冷天你还真好心！”钱阿么晚来一步, 拉着卫秋先看看有没有事, 然后嗤笑回嘴……
“怎么了？还不让看了？她一个长辈看看晚辈错哪了？ ”程老太跳脚道。
“别，我们家受不起！今早你们家读书郎过来，我就说了已经分家两家各不相干。”
“ 不是一家人, 你们家商量什么事跟我们家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不过看来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啊！”卫秋目光冰冷盯着程老太……
“什么叫听不懂人话, 难道我老婆子叫人！还要跟你商量！”程老太大声吼道……
“好了！”村长极度不耐烦，指着程钱氏“你说, 有没有问秋哥儿要银子？”
程钱氏被吼的一激灵，看看程老太狠辣的眼神，又看看缩在最后默不作声的程平贵！
程钱氏一拍大腿，破罐子破摔坐地上撒泼“冤枉呐！还有没有没天理了当娘去看看儿子！还要被人污蔑！我不活了……”
程老太闭眼索性跟着一起哭”老头子啊！你快睁眼看看吧！ 这些个没良心的东西，都爬我头上欺负我个孤寡老婆子啊……”
“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养大这么个白眼狼连亲奶奶都不顾啊……”两个人一唱一和，嚎的隔二里地都能听见……
卫秋冷漠看着两人演，隔壁王家的看了眼众人神色，出声弱弱劝道“那个！。不算了吧！让程嫂子起来大冷天可别动坏了……”
钱阿么讽刺“算了？脸皮都城墙厚的人，想必身上也钢筋铜骨，冻不坏……”
程光宗将程钱氏扶起来，瞪着卫秋“你满意了！闹得我家宅不宁！你开心了吧！”
卫秋冷静出声“先撩着贱，第一今天是你们先上门找骂！第二也是你母亲开口问我银子！”
“开口就是五十两，还要年后每月二两银子的孝敬，我做菜的方子也必须上交你们保管！”
“请问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我欠你们家的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
“一家子有手有脚，三个大男人养不活两个女人？我要是你们早一脖子吊死算了，有什么逼脸活在这世上……”
“就是！一家子有手有脚，开口就是五十两，疯了吧？”
“我看哪！还不是要来给她儿子还账，真是不要脸……”
“都分家了！还每个月二两孝敬，还想要方子……真不要脸”众人议论纷纷，一脸嫌弃的看着程家几人！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村的名声也要被这家败坏了……
村长，里正对视一眼！听着卫秋的话都压不住火气“程平贵 当初是你要分家，分石南两口子出去米都没给一粒，就给了一间破屋……”
“两孩子回来连口吃的都没，你们现在怎么有脸让秋哥儿出银子，还要菜方子契书最后一句你当它是摆设吗？”
程平贵僵着脸皮的走出来“我不知道这件事，也不是我让她去的！”
“你不知道！这个家你做不了主吗？那你让我给分家，那是写着玩的吗？”村长愤怒问的程平贵，堵的他哑口无言……
“既然做不了主，那就开祠堂！”一道冷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卫秋看过去，程石南和孟全他们几个走了进来！孟全 钱明 钱宝几个在后头，跟卫秋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程石南走进来阴沉的盯着程家几人，浑身散发冰冷的气息……
“南小子，你确定？”里正和村长严肃的看着程石南……
程石南走到卫秋身边，拉着卫秋冰凉的手！认真道“确定！开祠堂！”
转过身对着孟全说“麻烦帮我去趟大溪村，请薛家族老过来……”
孟全点点头转身，就听见程老太大声吼道“不许去！谁都不许给我去……”
程老太恶狠狠盯着程石南“小畜生，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如你们的愿！想算我们就把一切都算清楚……”程石南淡淡道。
卫秋看到程石南一瞬间笑了，程石南则心疼的握着他冰凉的手……
卫秋悄悄说“我不冷……”
程石南默不做声的瞪了他一眼，卫秋摸摸鼻子讨好的笑了笑……
“我告诉你，别以为请薛家人！我就怕了你了！做梦！”程老太嘴硬嚣张道……
村长和里正对程家无耻的态度，大开眼界但似乎也不太惊讶 ”既然决定了！那就开祠堂”说完两人不等回话大步走了出……
卫秋目送俩人出去，转身笑眯眯的盯着程钱氏，程钱氏脸色惨白，看着卫秋敢怒不敢言……
眼看着孟全也快走了，程平贵大声喊道“等等……”
众人停下来，看他想说什么？程平贵脸色不自然……
“雪天路滑就不必去请薛家族老了！免得让老人家受罪！你直说想怎样？”
程石南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着程平贵“我想怎样？打扰我们的是你！”
“哎……行了！别跟他扯了！”孟全急脾气拉着程石南一起去祠堂……
众人一哄而散，在外面站了半天都冻的死了，去祠堂还能烤烤火……
今天可是有大戏看了。既然程石南要请薛家族老过来，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不过也是，程家真的做的太绝了！简直不给人留活路……
卫秋拉着程石南的手，偷偷用食指抠了抠程石南手心……
以男人默不作声的态度，卫秋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
走出一截后，发现卫秋一只手还拖着一把锄头，联想到刚刚程家那破裂的门板……
程石南看着无辜乖乖冲他笑的卫秋，程石南嘴角僵硬的抽了抽……
第32章
“拿这干什么？”程石南接过锄头, 看着心虚的卫秋。
卫秋眼神滴溜溜乱转 “没干嘛？这不是出来活动活动嘛。”
卫秋瞅着程石南一脸我信你才有鬼的神色，十分确定的点点头“真的！真的！”
他才不要承认刚刚那个暴脾气是他！程石南笑着凑到卫秋耳边，轻声道“待会回去我们再算你的事。”
卫秋苦恼的揉揉发麻的耳朵这下完犊子了, 刚刚就不因该手下留情的, 该把程家全砸了。
啪……一道巴掌声响起, 程钱氏被打到在地, 程平贵怒火中烧 “这下你满意了？”
程钱氏被打的脸颊高高肿起，瞬间也双眼通红不敢置信“程平贵，你敢打我？”
程平贵彻底怒了要是把薛家人招来, 这个家真的彻底完蛋了“打你怎么了？看看你干的好事。”
“什么叫我干的好事，要不是为了这个家, 我至于去找他吗？”程钱氏哭嚎道。
“还有两天那些人就要来了, 你难道真要让你儿子去坐牢吗？”
“好了！爹你消消气！现在当务之急是去祠堂，别让薛家人过来！”程耀祖适时出声提醒众人。
程平贵脸色这一辈子都没像现在这么难看“孽障！孽障！都是来讨债的, ”
程老太满不在乎“去就去，我看那孽种想干什么？就是薛家人来了他敢把我怎么样？”
程平贵听到这话火气更大！大吼回道“怎么样？他能让我们家彻底完蛋！你满意了吧！”
“娘！我求求你，你就别添乱了。”
程老太气愤 “我怎么就添乱了啊……你娘是老了但还没老糊涂，怎么嫌你娘没用给你添麻烦是不是。”
程平贵心累叹口气“光宗送你奶奶回房间, 耀祖你跟我去祠堂。”
祠堂里, 里正和村长跟程石南低声说话“这件事确实是程家不对, 你想怎么解决？”
到了这一步，虽然俩人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但还是想听听程石南怎么说？
程石南面色严肃, 直言道“让他给我写断亲书！”
“唉……”里正叹了一口气“当初分家, 我让你高叔添上最后那句, 就怕他像今天这样找上你们，没想到还是不管用！”
村长也摇了摇头“这书一写, 传出去你俩以后的名声可。”
“我俩以后怎样都不怕是非只在人心，高叔，今天就秋哥儿一人在家，他们就敢找上门闹，以后呢？”
程石南沉声道，说到底他还是后怕如今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卫秋在，他也真的厌倦程家那些阴魂不散的人……
见他心意已决村长和里正也不多言，卫秋从一进祠堂左右好奇的看了看，随后乖乖站在程石南旁边听他们说话。
程平贵和程耀祖来了后，村长见人来齐后，先数落程平贵以后约束家里人。
简而言之就是不让他们一家败坏村里风气，众目睽睽之下数落的他抬不起头，程平贵只得脸色铁青咬牙答应。
接着便说了程石南的要求，程平贵听到话后瞬间瞪大了双眼错愕看着程石南。
“你疯了吗？老子还没死写什么断亲书？”
程石南冷冷看着程平贵“没死？我老子在我娘死的时候，我觉得就已经死了。”
“混账东西……你个不孝子！你在把话说一遍”程平贵脸色涨红，哆哆嗦嗦指着程石南一句话也急说不出来。
程石南不带情绪，表情平淡道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写断亲书我们两家从此一了百了，第二我请薛家族老过来，细算爷爷留下的遗言，”
“遗言……”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当年程家老爷子走可没听见说有什么遗言啊？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程平贵听见众人窃窃私语，脸色极为难看。
程耀祖隐约从程老太嘴里透露的话语，大概也猜到一点是要清算早年薛家钱财的事，所以他也不愿让薛家族人掺和进来。
程耀祖拉了拉程平贵，低声道“爹，大局为重你还有我们。”程平贵脸色难看，他知道是小儿子是什么意思。
祠堂外程钱氏躲在门口偷听，程平安两口子也嫌丢人躲在人群后嘀咕“老爷子留了遗言，我怎么不知道？”
“除了分家，你爹还留了什么话？”程刘氏捅了捅自家男人程平安一头雾水“我怎么知道？”
明眼人一看程平贵那心虚样，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今天搞不好他们大湾村还真的出名了，
这断亲书一写绝对是十里八村头一份，有些人心里觉得程石南太狠。
但又觉得程家实在缺德一点活路也不给人留，更何况还是自己亲儿子。
“都静静！平贵，你看怎么办？”村长也是无奈说到底都是一家人，闹到这步何苦来哉。
程平贵楞楞的看着程石南，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回过神无奈叹气“写吧！”
哗……人群骚动起来“真写啊！”
“这可是亲儿子啊！”
“说断就断啊！”
“真不是东西……”村里人纷纷摇头，孟老爷子却在人群中望了眼程家方向！
想起程老爷子死前去他们家喝酒，俩人交心说的话“老哥啊！你算对了！到底是走到这步了！唉……”
程石南毫不意外程平贵的选择，面上表情动都没动。
卫秋紧紧握着程石南的手，他知道这在古代这种决定有多惊世骇俗。
而程平贵从头到尾也没有流露丝毫后悔，心疼这个儿子的样子，说完这句话他更像是解脱。
村长写的很快三份文书，俩人上前按了指印，程耀祖扶着程平贵看都没看众人一眼，低头快步走了出去。
众人也都是一脸鄙夷，先还觉得程石南太狠。而看到程平贵毫无留恋的表情，更感觉他自私自利不配为人父。
这件事乌泱泱在村里闹腾一天，众人看后都唏嘘不已的回家。
程石南也迅速带着卫秋回家，卫秋自从猫冬后就没在外面待过这么长时间。
还好卫秋回去后当晚并没有伤寒，但还是结结实实被程石南修理了一顿。
卫秋抱着被子哭唧唧躺着床上，尼玛……谁家男人修理屋里人，是打扒了裤子打屁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