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嘉澍从上往下看着金如山。
　　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作乱，还一脸正经地问自己：“你叫我什么？”
　　成嘉澍夹着下半身装傻：“我叫了什么？”
　　“再叫一次。”
　　“不要。”成嘉澍傲娇。
　　金如山哪能任他欺负，手上动作加重。
　　“啊……”成嘉澍想起身，但是车里空间没有大到让两个大男人随便动弹。
　　金如山轻轻一揽，成嘉澍就又坐了下来。
　　这次坐下来成嘉澍能感觉得到和上次不一样了，成嘉澍脸一红，想推开他：“万一来人了呢。”
　　金如山：“这停车场除了我们就一辆车。”
　　成嘉澍：“我要去上课啦。”
　　“你刚刚叫我什么？”
　　“……”
　　成嘉澍逗他的时候说得很顺畅，真的要这么叫反而叫不出口，臊得脸通红。
　　这时候金如山的手已经滑到了很危险得地方。
　　成嘉澍可不想第一次见老师就带着枪。
　　“老公。”成嘉澍说完，眼睛忙看向别处。
　　金如山也知道见好就收，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把手放在成嘉澍的脖子上轻轻勾下来。
　　想要不能要的时候最折磨，吻也激烈很多。
　　结束的时候成嘉澍都在担心，自己浑身发软的样子真的能拿得起一米长的苗刀吗。

　　成嘉澍提前十五分钟进去了，卫九文打过电话了，有个小师弟在在这里等着他。
　　“谢谢。”成嘉澍道谢，跟着对方往里面走。
　　进大门的地方是一大片草场，练刀的地方在更里面，走了七八分钟，终于走到了一个院子。
　　院子大概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您稍等一下，师父马上就来。”小师弟很害羞的样子，看起来十五岁左右，剃了光头穿着练功服，像个小和尚，很可爱。
　　成嘉澍跟小师弟说话：“谢谢你，我叫成嘉澍，你叫什么名字？”
　　小师弟低着头不敢看成嘉澍，也没有说话，一溜烟儿跑了。
　　“这么害羞……”
　　成嘉澍今天穿得一身运动装，书包里放的也是宽松的运动服，在台阶边随便一放，去看那一整面墙的兵器。
　　各种各样的刀挂满了整个墙壁，但是成嘉澍还是第一眼看到那把苗刀。
　　他没有真的用过苗刀，对一米多的刀概念不是那么清晰。
　　现在才能感觉到它的长度。
　　但是武术指导还没有来，他也不会擅自动兵器，双手背在身后看着。
　　苗刀古时叫做长刀，因为刀身形状像禾苗，现在多叫做苗刀。苗刀曾是御林军刀，威力极大。
　　看着这么长一把刀，不知道有多重。
　　墙上还有唐刀、戚家刀、各种短刀很多，看来武术指导是用刀的专家。
　　正看得入迷的时候，身后有人说话，“成导。”
　　成嘉澍回头，看样子应该就是武术指导，他叫自己成导，成嘉澍惶恐，忙微微鞠躬：“别别别，您是前辈，师父，叫我成嘉澍或者小树就可以。”
　　一开始成嘉澍还以为这样的武术专家会是个卫九文一样，很严肃，没想到他是个笑眯眯的中年男人。
　　甚至看起来不像个习武的，微胖，穿着宽松的运动服，裤脚的地方绑了起来。
　　“那行，你也别叫我师父，叫王哥吧。”
　　成嘉澍：“好的，王哥。”
　　“刚刚看刀了？”王哥说着，上前拿下苗刀，他轻松地拿下来递给成嘉澍：“试试。”
　　成嘉澍双手接下：“还挺重的。”
　　王哥：“一米二长，三斤多点，导演跟我说了，学拔刀和连续弓步下劈刀是吧。”
　　“对的。”
　　“知道是什么样吗？”
　　“看过视频，但是没有试过真刀。”
　　“试试。”
　　成嘉澍点头，左手握剑鞘，右手握刀柄中段，缓缓将剑拔出，但是剑身太长，到后半部分有些吃力。
　　好在能拔下来。
　　但是完全不美观，也不帅气。
　　“这么拔，拿短刀的都能在你身上扎三个窟窿了。”王哥笑笑，转身拿了另一把苗刀过来给他示范：“你看我。”
　　只见王哥握紧刀柄，摆下身动作的时候微微抽出两厘米的刀，随后拿剑鞘的手迅速往后右手抽刀，剑鞘直直飞出去，然后左手也握住了刀柄。
　　“苗刀出鞘，双手握，大部份的招式也是双手握刀，包括你要学的连续弓步下劈也是双手握刀，对，是这样。”王哥一边说一遍指导成嘉澍。
　　“腕力差了点，得练。”
　　成嘉澍：“明白。”
　　“叫你们公司找个营养师和教练，快速增肌，练体能。”
　　王哥虽然笑眯眯的，但是每次开口都是要求，无形中让人充满压力。
　　成嘉澍想到金如山已经在给自己准备了，便回答他：“好的王哥。”
　　随后又演示了连续弓步下劈刀，看起来胖胖的中年男人王哥耍起刀来灵活又充满力量。
　　这么重的刀都能用这么快的速度劈下去。
　　见成嘉澍脸上有惊讶的表情，笑着说：“拍电影的时候，卫导会要求你的速度比我还快。”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成嘉澍。
　　成嘉澍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握紧了刀柄：“明白。”
　　“你不怕？”王哥笑。
　　“怕什么？”
　　“怕累。”
　　坚持说看向王哥，“不怕。”
　　其实成嘉澍是卫九文送过来的第八个人了，成嘉澍看起来在外形条件上并不是最好的。
　　但是他的眼神倒是有些意思。
　　“那今天就先练拔刀，再练你的臂力腕力，这点时间虽然不够做什么，但至少得动作做到位，有点观赏性。”
　　成嘉澍说好，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正要继续的时候，刚刚的小师弟过来了，站在院子门口小声地喊：“师父——”
　　成嘉澍和王哥都看过去。
　　王哥对这个小师弟很是慈爱，他边走过去边问：“怎么了？”
　　成嘉澍也跟着过去，小师弟见成嘉澍也过来，又害羞地微微低头，随后看着王哥说：“对面坡上有个人在监视我们。”
　　“什么？”王哥一听，撸着袖子就要走。
　　工作室里有两个女徒弟，不管是变态还是来偷师学艺的，都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成嘉澍想着自己既然在这里学习，那也是工作室一员，这种事怎么能不管，放下苗刀就跟上去。
　　“我也去。”
　　王哥回头：“把刀拿上。”
　　成嘉澍忙回去拿刀，怒气冲冲地就跟着走。
　　终于走到靠近门口的位置，工作室里其他的人也都在这里偷偷看着。
　　小师弟伸手指位置：“师父，那里。”
　　成嘉澍为了今天运动没有带眼镜，三百多度的视力看过去什么也看不清，只是一片绿油油。
　　“上车！”王哥一招呼，几个年纪大的孩子跟着一起上了王哥的皮卡。
　　成嘉澍坐在后座，车子摇摇晃晃开了五分钟停下来。
　　“喂！！你干嘛呢！”王哥喊。
　　成嘉澍下车，傻眼了，和拿着望远镜站在车顶金如山面面相觑。
　　成嘉澍心里狂喊，喂！不是吧！你一个大总裁到底在干什么！
　　也很担心王哥因此觉得自己软弱，来上课还要男朋友护崽似的护着。
　　只见金如山从越野车顶往下帅气一跳，“咳咳，您好。”
　　王哥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看金如山西装革履的，有些不确定了，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是助理。”金如山给成嘉澍使眼色。
　　“啊对对对。”成嘉澍勇敢开口。
　　王哥看过来。
　　成嘉澍：“其实，这是……我的助理，小金。”
　　王哥语气缓和了一点，“那干嘛不进去？”
　　金如山打蛇顺杆爬：“主要是怕打扰大家练功。”
　　成嘉澍：“对啊对啊，公司派他来给我送饭什么的，不是要增肌嘛。”
　　王哥夸张地哦了一声，“这样啊。”
　　然后看看成嘉澍又看看自己身后的孩子们。
　　金如山是懂花钱办事的，马上笑着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这一周的饭我都包了，专业营养师和教练制定餐食，请永福的厨师来做。”
　　“呵呵呵是啊。”成嘉澍尴尬地笑。
　　王哥心满意足，拍拍成嘉澍的肩膀：“可以，你这助理还不错！”
　　小金牌助理，什么都干！
 
 
第54章 
　　“行了, 那我们先回去练功了。”
　　王哥说完，带着一众徒弟和成嘉澍就要走。
　　成嘉澍不想搞特殊，只能跟着一起回去, 一步三回头和金如山告别。
　　金如山本来是因为担心成嘉澍才在这里偷看的，半山腰这里站高一点刚好可以看见他们后面的院子。
　　但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助理。
　　身为助理小金，也只能看着自己男朋友跟着回去。
　　成嘉澍扛着苗刀，和金如山拜拜。
　　能看着他这样有活力的笑容, 金如山想着也值得了。
　　回到练刀的院子里，成嘉澍继续跟王哥学习。
　　卫导给他安排的这两个动作其实很简单, 但越简单的动作越考验基本功。
　　“力度不够！”
　　“跨步太大了，小一点。”
　　成嘉澍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抽刀、握刀的动作，苗刀的重量有三斤多, 练了一早上之后成嘉澍的手臂酸痛不已。
　　虎口的位置也磨破了皮。
　　成嘉澍在一旁喝完水，活动自己因为长时间握刀僵硬的手指。
　　“还能行吗？”王哥走过来，手里拿着自己的保温杯。
　　成嘉澍：“还好。”
　　王哥：“不是逞强？”
　　成嘉澍笑了笑：“逞强我也要把这七天的训练时间熬过去。”
　　这时候小师弟过来叫他们去吃饭。
　　成嘉澍和王哥一起往食堂那边走, 走到食堂的时候发现中午吃的是煮面条。
　　“不好意思啊，我们的阿姨有事情回家了, 在他回来之前都只能这么吃。”
　　王哥说着，给自己捞一大碗：“还好你和你的助理来了，小金说什么时候开始来着？”
　　成嘉澍抿嘴：“下午就过来。”
　　成嘉澍开始怀疑，这是他的计谋。
　　不管是不是计谋，成嘉澍也确实需要专业的教练和营养师来调理一下身体。
　　因为下午的练习过后, 成嘉澍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体能的不足。
　　下午五点不到，外院突然躁动。
　　王哥：“你继续练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成嘉澍双手握着刀呈正劈姿势, 靠近刀柄的刀身处用一根绳子吊着一块石头。
　　他满头是汗水, 沿着脸颊滑落到下巴, 一滴一滴往下掉，地面湿了一小片。
　　成嘉澍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但是双手已经忍不住在晃动。
　　实在是太重了。
　　“小树！”
　　成嘉澍听到金如山的声音，转头去看他，但是自己的动作却不敢停下来。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今天来不了了。”
　　金如山穿着合身的衬衫，应该是会议结束之后直接开车过来的，“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他从裤兜里拿出纸巾，给成嘉澍擦汗。
　　成嘉澍：“别擦了，我快撑不住了。”
　　金如山：“这才第一天就这么折磨你，衣服都湿了，这样下去你明天起床都动弹不了。”
　　话音刚落，王哥回来了。
　　应该没有听到刚才的话，过来看了成嘉澍的动作，又看看自己的手表，“还有一分钟。”
　　金如山只能站到一边去。
　　他心疼成嘉澍却也不能说什么，这是他的工作，而且是个很重要的机会。
　　金如山西装革履，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等着。
　　成嘉澍坚持完最后一分钟，王哥给他按了一下酸胀的手臂，“好了，休息休息准备吃饭吧。”
　　说完王哥往外面走了。
　　成嘉澍“呼”地一声，这一天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熬的。
　　“先擦擦脸。”金如山不知道去哪里找来了毛巾，给成嘉澍擦脸。
　　成嘉澍靠着木质栏杆，双臂瘫软下垂着，任金如山给他擦脸。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这漫长的一天让成嘉澍没有太多表达的欲望，他脑袋一歪，靠在了金如山的胸膛上。
　　“让我靠靠。”
　　“好。”
　　金如山是特地带了营养师和厨师一起来的，除了食材还有很多好吃的，想着这里的位置不好，周围都没有什么可以买东西的地方，能带的都给他们带上。
　　所以刚刚到的时候外面的孩子们都疯了。
　　休息了一会儿，成嘉澍和金如山也出去准备吃饭了。
　　金如山真的请到了永福的一个厨师过来，就是上次去《合奏团》剧组的那个，也算是成嘉澍的老相识了。
　　“我去给你打饭。”金如山说。
　　“不不不，我自己去。”
　　金如山拉着成嘉澍坐下，“我现在是你助理，给你打下手很正常。”
　　成嘉澍想想也是，美滋滋坐下了。
　　正是春天，最近天气也好，大家都到院子里吃饭。
　　山里面空气清新，没有汽车轰鸣的声音，只有小鸟的叫声，还有风吹过树叶时的沙沙声。
　　太阳还剩下半个挂在山尖，晚风温柔，成嘉澍和金如山面对面坐着。
　　院子里是两个长桌，坐了很多师弟师妹，成嘉澍和金如山也不说话，就安静地一起吃饭。
　　吃完饭师弟们收拾，今晚也不用练功了。
　　成嘉澍和金如山沿着小路散步走走。
　　趁着夜色牵手。
　　“明天我要出差，可能要三四天，就不能来看你了。”金如山说着，转头看成嘉澍，忍不住酸溜溜的补充：“不过你也很忙，应该没有什么时间想我。”
　　成嘉澍笑，抱着金如山的胳膊：“想你，真的天天都在想你。”
　　“那晚上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嗯，一定每天都打。”
　　“对了，注资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好，不知道《合奏团》的上映时间什么时候定下来。”
　　……
　　后面的一周成嘉澍都在练习，营养师给他制定的餐食很不错，这一周的魔鬼训练下来，他不但没有瘦，还长了将近五斤。
　　对着镜子里看的时候，他都认不出镜子里的男孩是谁。
　　“让我看看！！”

　　“人呢！！”
　　金如山那边刚刚洗漱完，躺在了酒店的床上跟成嘉澍打电话，听说他现在肌肉线条全出来了，嚷嚷着要看看。
　　成嘉澍穿上衣服坐会书桌前，对着屏幕那头的金如山说：“等我明天回去了，让你看个够。”
　　金如山：“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那给我看看脱到哪儿了？”成嘉澍故意逗他。
　　没想到那边金如山真的转换镜头，下移的瞬间成嘉澍啊地一声把手机盖上了。
　　“你干嘛！！”成嘉澍喊。
　　金如山哈哈大笑，他根本没有脱，知道成嘉澍在这种事情上是纸老虎。
　　每次都是嘴里说得很骚，真的要做还得看自己。
　　闲聊了十几分钟，成嘉澍拿着手机就睡着了。
　　手机那头的金如山看着他睡着时安静的脸庞，心里面软软的。
　　“乖乖，希望你做的这一切都有个好的结果，晚安。”
　　第二天下午，成嘉澍给王哥做最后的演练，用手机录了正握拔刀和连续弓步下劈刀的视频发给卫九文导演，再等他的消息。
　　结束之后，成嘉澍和王哥一起收拾院子。
　　把用到的道具都放回他们原本的位置去。
　　“这一周感觉怎么样？”王哥笑呵呵地问。
　　成嘉澍正在用抹布擦刀鞘，如实说：“第一天还挺痛苦的，但是后面习惯就好了，甚至有点享受这样的生活。”
　　王哥：“是嘛。”
　　成嘉澍：“嗯，有时候很疲惫，就会带入自己是尹一刀，尹一刀蛰伏八年是什么样的心情，这样还蛮好的。”
　　王哥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说实话，第一天又是体力不行，又是助理的，他对成嘉澍没报什么希望，但是后面几天表现真的很不错。
　　这小半年里，卫九文往他这里送过八个人，送过来的人卫九文和自己都不会有别的要求。
　　这八个人里面，只有三个愿意在这里住，但是只有成嘉澍没有偷懒喊累，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练功，说五点就是五点，不是五点出现，是五点准时出现在院子里。
　　“对了，小金呢？怎么都没有再来过？”
　　“他出差……额。”成嘉澍一时间忘了他是自己的助理，自己不出差助理出什么差？
　　王哥倒也不介意：“说实话，小金体格看着真的不错，他要是演古装片，那种独行侠客，身量和招式应该都能耍得很好看。”
　　成嘉澍听到他夸自己男朋友，一边擦刀一边露出自豪的笑容。
　　弄得差不多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又有一阵骚动。
　　王哥放下东西：“走，去看看。”
　　成嘉澍今天穿了个褂子，因为带过来的衣服洗了没干，小师弟借给他穿的。
　　他和王哥走出去，看到金如山正在帮忙搬东西。
　　“金老……小金！你来啦！”成嘉澍飞奔过去，金如山微微下蹲张开怀抱。
　　成嘉澍一个轻盈地起跳蹦到金如山身上，两个人快乐地转了两圈。
　　下来之后发现师弟们都看着他们。
　　成嘉澍挠挠头，“太想助理了。”
　　师弟们都偷笑，师父平时不上网，他们还是有手机可以上网的，早就知道这不是成嘉澍的助理了。
　　金如山这次拉了好多东西过来。
　　他们这里的冰箱用了很多年了，吃饭的人多根本不够用，金如山就买了新的冰箱还有冰柜，空调也添了几台，抽油烟机也安排上了。
　　一起过来的安装师傅正在忙，金如山过去和王哥打招呼。
　　“你这么搞，我都不好意思了。”王哥笑着。
　　金如山：“谢谢这个星期您对小树的照顾。”
　　“是反话吗？”王哥不确定。
　　金如山笑：“当然不是。”
　　王哥哈哈笑，跟着去忙了。
　　金如山和成嘉澍去小宿舍里收拾他的东西，一会儿一起回家。
　　“气色好了很多，看来调理是有用的。”金如山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