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有很多功法,符咒种类更是成千上万,光是民间自创的没有记录在册的符咒就有很多,所以从未系统学习过玄门术法的谢璲无法辨认出猫尸胸前符咒有什么作用。
在注意到树下的是个死猫的尸体后,谢璲下意识地看向树上——树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绳结和编织袋。
他们家这边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死猫挂树头,死狗弃水流’。
这句俗语说的是,像猫狗这样有灵性的动物,死后如果用土掩埋的话,会让它们无法入轮回。然后它们的灵魂会化作精怪作祟,一直缠着主人,让主人永远不得安宁。
所以在一些人烟稀少适合精怪生存的偏僻地方,如果发现有野猫死去,人们就会找个编织袋把猫尸装起来挂树上。看到死去的狗则会将它的尸体扔到河里,让它顺水飘走。
这家店在如此偏僻的野外,有只猫就死在店门口,还是只最有灵性的黑猫。店主人非但没有把它挂在树上,反而直接把它扔到了树底下,这可比不管不顾还要气猫。
灵魂眼看着自己轮回的路就在前方,但却无法够到,猫的怨气会越来越重……这是生怕猫的灵魂不作祟吗?
很奇怪,还没正式进去,谢璲就已经感觉这家店很奇怪了。
谢璲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些工作人员以去食堂抢饭的速度一个接一个地从自己身边跑过。
等人差不多都进屋了,谢璲脚步一拐,走到了树下。他把自己外套脱了下来,将黑猫尸体放进了衣服里,然后挂在了树上。
做完这一切,谢璲拍了拍手上沾的猫毛。
唉,他真是为了这个节目组操碎了心。
刘无庸就乖乖站在不远处,等自己老板回来。虽然不知道谢璲去做什么了,但他不会多问。
即使谢璲再努力磨蹭,院子的大小也不会发生变化,两人终究还是来到了饭馆门口。
奇怪的是,就在谢璲脚刚迈入店门的那一刻,一直萦绕在鼻尖的恶臭突然消失了,化作了一种奇异的肉香。
有个很慈祥的老太太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十分亲切的笑容,笑吟吟地看着院外,也不知道在门口守了多久。
她看起来有七八十了,脸上皮肤黝黑,大片大片的褐色老人斑穿插在层层叠叠的皱纹中。她的驼背很严重,看着十分矮小,一头花白的短发被波浪形发箍撩了起来,腰间系着白色的围裙,围裙下是一身不方便行动的灰色长褂,完全遮住了双腿。
等谢璲和刘无庸走进饭馆后,这个老太太就合上了门口的两扇木门。
听到木门摩擦地板那令人牙酸的声响,谢璲回头看了这个老太太一眼。
这个饭馆的门是双开的实心木门,看上去十分厚重,成年人推拉都费劲的那种。但那个看起来很瘦弱的老太太却十分轻松地把门给关上了。
谢璲脸上的表情开始凝重了起来,不再把这个饭馆当成普通饭馆看待。
这个小破饭馆处处透着诡异。
他本来以为节目组选择让嘉宾休息的地方应该没有问题,有问题的会是他们寻找录制地点的过程或者录制地点本身……
现在看来是他低估了这个节目组的搞事能力了。
不过也是,都能选出一个让所有嘉宾都晦气缠身的录制地点,再弄出个有问题的小饭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不应该对这个倒霉的节目组有任何期待。
饭馆内的布局很开阔,一共就两间房,进门是一个大开间,是食客的用餐区域,旁边的小房间是厨房。
正对着门的是一口架在灶台上的大锅,锅里面正在煮着肉汤。灶台旁的平面用砖块多垒出来了一些作为桌面,八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围在灶台旁,捧着碗筷望眼欲穿地看着锅里煮的东西。
灶台后面是一个足有两个成年人合抱粗的巨大木柱。柱子的年头看上去已经很久了,紧邻着灶台的地方被熏成了黑色,木头表面也全都是油腻腻的褐色包浆,柱子中下部位还有很明显的绳索摩擦痕迹。
更往里是一个占据了半个房子的大土炕,炕上一左一右摆着两个圆桌,每个圆桌中间都有个下沉区域,一个大铜锅放在桌子中间,正在炖煮着东西。
剩下的那些人分成了两组,都脱了鞋盘腿坐在炕上,围在圆桌前等着上菜。
炕是北方农村用砖石垒成的台子,可以烧火取暖,是睡觉的地方。
不仅是工作人员,那些明星也都放下了偶像包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自然,直接脱了鞋盘腿坐在炕上——他们好像全都被饭菜的香味吸引了注意力,对自身的行为不太在意。
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情况后,谢璲皱起眉。
少了4个人。
为防止是自己数错,谢璲又从头数了一遍。
他们这群人算上司机一共有34人,可屋内所有人加一起,只有30个。
因为相处时间短暂,谢璲并没有记住所有人的模样。但他有印象的那五个明星嘉宾和他们的壮汉保镖都在,制片人和司机也在,失踪的应该是随行的工作人员。
谢璲和老刘是最后进来的,他确认所有人下车后就直接进到了这个饭馆里。
见谢璲和老刘呆呆地站在门口,坐在灶台旁边的制片人冲他们招了招手:“过来这边坐啊,菜马上就要上来了。”
灶台旁还有两个位置,像是特地为他们两个留的,谢璲沉吟了一下,带刘无庸坐了过去。
坐定后,谢璲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制片人:“你没发现咱们少了4人吗?”
制片人回了谢璲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什么少了4人?”
“咱们来这里的不是一共34人吗,我刚才看了一下,屋里只有30人……那4人是在厨房里帮忙?”
制片人脸上的表情更怪了:“你记错了吧,咱们一共就来了30人啊,12个工作人员17个嘉宾和助理,再加上一个司机。”
谢璲沉默了。
制片人看起来和老刘差不多大,35岁上下,事业有成,正是精力最旺盛,最意气风发的人生阶段……首先,先排除他突然患老年痴呆的可能性。
谢璲看向老刘。
刘无庸很显然也听到了谢璲刚才和制片人的对话,他的表情十分难看。他看着面前锅里正煮着的喷香扑鼻的肉汤,完全失去了食欲。
在张达道手下打了8年工,刘无庸已经被锻炼得对玄学相关的事件很敏感了。
像是知道谢璲想问什么一样,刘无庸语气郑重地说道:“是34人,老板你没记错。咱们集合后,车子启动之前,司机不是确认过人数吗?我记得很清楚,算上司机就是34人。”
确认了自己想知道的事,谢璲就没有再和制片人多争论。
从众人的表现来看,他们的神智已经受到影响了,只有最后进来的老刘和他还保持着清醒。
谢璲看向门扉紧闭的小厨房。
能清晰地听见小厨房里传出的‘咚咚咚’声响,从这菜刀撞击菜板的力道来看,里面的人应该是在剁肉。
谢璲忍住了想直接冲进厨房的冲动。
还是等这家店的老板主动出现吧,得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消失的4人现在相当于是人质,在不知道那他们被藏在哪儿的情况下,不好轻易动手。
在等着老板出现的这段时间,谢璲无聊地摆弄着手中的筷子。他注意到在灶台接触地面的边角处,有几团十分明显的蜘蛛网……不对,不是蜘蛛网,那些白色丝线明显比蛛网要粗的许多。
谢璲直接把自己的筷子摔到地上,借着捡筷子的动作,捞了一把地上的那些白色丝线。
是蚕丝。
谢璲对蚕会在什么环境吐丝结茧不太了解,但总归不可能是在灶台旁这么闷热的地方。
这蚕丝的出现更像是一种标志,就像是养蛊的人家里会特别干净,养小鬼的人家里会有很多玩具……这蚕丝代表的是什么?
还不待谢璲细想,厨房门开启的声音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厨房内黑漆漆一片,似乎没有开灯,谢璲刚想细看,门就被猛地合上了。
一个厨师打扮的中年男人端着一盆鲜红的驴肉走了出来,跟在这中年男人身后的是一个老头。
老头和守在门口的老太太年纪相仿,身形也同样的佝偻矮小,双手捧着一个干净的托盘。
中年男人先是来到了谢璲所在的这处灶台,将手中的那盆驴肉放在了灶台旁,然后将灶台上的铁锅抬起来,吊在了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铁钩上。
随着铁锅移开,贴在灶台边缘的、已经烘烤烤得外酥里脆的烧饼就露了出来。
那厨师打扮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长刀和一个夹子。
只见他拿夹子从灶台旁夹起了一块烧饼,用刀从中间切开,然后长刀在装着驴肉的盘子上一挑,将一坨被剁成小块的驴肉完完整整的塞进了面饼之中,没有漏掉一点肉丝。
围在灶台旁的几人都用一种很狂热的眼神看着厨师手里的那个驴肉火烧。
那个长相粗犷的厨师看向制片人,脸上露出了一抹憨笑,然后将手中那做好的驴肉火烧放到了制片人面前的盘子上。
他似乎是知道谁花钱包下的这间饭馆,所以把第一个做好的驴肉火烧递给了制片人。
谢璲刚想阻止,制片人就直接用手抓起了驴肉火烧,在旁边人羡慕的眼神中狠狠咬了一大口。他的吃相很是惊人,狼吞虎咽地大口撕咬着,驴肉鲜嫩的汁水从嘴边溢出,都滴到了他领口。
制片人很快就把整个驴肉火烧都塞进了嘴里,他冲厨师竖了个大拇指,边咀嚼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
围在灶台旁边的众人都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厨师并没有让其他人多等,以一套行云流水的娴熟手法,快速做好了剩下驴肉火烧,分发给了众人。
给围坐在灶台旁的人做好了火烧之后,厨师把贴在灶台边缘的面饼全都用夹子夹了出来,放在了老头手中的托盘上,然后将吊起来的铁锅重新放到了灶上继续炖煮。
做好了这些之后,他带着面饼和那盆驴肉,走向土炕那边。
除了谢璲和老刘以外,围在灶台旁的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谢璲想阻止其他人进食,但却无能为力。没一人理他,如果谢璲直接上手去抢的话,他们就会露出护食野兽般凶狠的神情,仿佛已经彻底摒弃了作为人的理智,完全被暴食欲望占据了心神。
一个驴肉火烧三两口就吃完,在场所有人都是意犹未尽的神色。
制片人舔了舔嘴角,冲那个厨师说道:“邵老板,什么时候给我们上你店里的招牌菜呀,为了等这口,我可是排了半年的队了。”
听他和那个厨师说话的语气,这制片人应该是这家店的熟客。
厨师冲制片人笑了笑:“多谢金先生捧场,我去看看食材处理的怎么样了,还请您稍等一下。”说罢,他就转身回到了小厨房。
在厨师和老头离开后,刚才守在门口的老太太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个大托盘来,托盘上摆满了菜。
看上去十分瘦小的老太太,竟稳当当地托着这个装满菜的巨大托盘,来到了灶前。
托盘上有各式的家常小炒,全都是素菜,没有一丝荤腥。
她带着慈祥的笑容,将手中托盘里的菜一一放到众人面前:“等得实在着急的话,可以先吃点菜,垫垫肚子。”
制片人笑着说道:“张姨,您这就不对了,是怕我们吃你们家太多肉,所以想拿这些东西糊弄我们吗?我可不吃这些草叶子。”
老太太没多劝说,依旧保持着那副慈祥的笑容,拿着已经空了的托盘,也退回到了厨房中。
制片人看向谢璲盘中未动的驴肉火烧,又舔了舔嘴角:“谢先生你是没胃口吗?要不把你盘中的火烧给我吧,这东西要趁热吃才好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璲摇了摇头,把自己的盘子往旁边挪了一下:“我不喜欢吃太干的东西,准备等一会儿配汤吃。”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戳中了制片人哪个点,制片人突然用力拍了拍谢璲的肩膀,一副遇到知己的模样:“看来谢先生也是个懂行的啊,知道火烧要配着‘活叫驴’的汤汁一起吃。放心,这家店的驴肉火烧管够,刚才那个只是开胃菜,重头戏在后面。”
活叫驴?
谢璲根本没听懂制片人在说什么。
但下一刻,就有人帮谢璲讲解了什么是‘活叫驴’。
只见那个厨师打扮的中年人又从厨房走了出来,不过这次他手上竟然牵着一头驴子。
被牵出来的那头驴皮毛被刷得油光锃亮,看上去很干净。不过它精神不太好,有些蔫巴巴的。
谢璲竟然从这头驴的脸上看出了绝望的表情。
刚出厨房,那头驴就说什么也不愿意动弹了。它梗着脖子和厨师较劲,四只蹄子都在用力,死也不肯往前走一步。
中年厨师可不惯着它的臭脾气。他冷哼了一声,用力一拽,单手就把那头成年驴拽了一个趔趄。
厨师几乎是完全靠着蛮力,硬生生将这头驴拖到了灶台后的柱子前,然后他把手中的绳子牢牢地系在了柱子上。
驴眼中满是拟人化的慌乱神情,它含着眼泪,用力梗着脖子,试图把绳子挣断。
但那看起来很不起眼的麻绳却十分结实,那头驴的挣扎成果只是把柱子摩擦出了一圈印记。
谢璲终于知道柱子上那圈摩擦痕迹是怎么回事了,看样子应该全是以前那些拴在柱子上的驴挣扎时弄出来的。
见到厨师牵出了这头驴,制片人眼神一亮,喉结滚动,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那厨师从自己腰间抽出了一把尖头刀,用搭在肩膀的毛巾擦了擦,然后装腔作势地转着圈冲屋内所有人拱了拱手。
“接下来为尊贵的客人们奉上的,是我们邵记的招牌菜,‘活叫驴’。”
说罢他刷了个刀花,看向制片人,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闪着寒光的白牙:“金先生,今天您做东,第一刀送给您,您想吃哪个部分的肉?”
谢璲在制片人说话前先开口了:“这道菜有什么说法?怎么叫这个名字?”
厨师脸上露出了一抹渗人的微笑:“‘活叫驴’说白了,就是在活驴身上切肉吃。切下来的肉片直接在特调的汤汁一刷,啧啧啧,那鲜味儿绝了。”
“边吃边涮边听驴叫唤,一直吃到活驴死,所以这道菜叫‘活叫驴’。”
他说完擦了擦手中的刀,被擦得反光的尖头刀映出了厨师的脸,刀光中,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狰狞。
“今天咱就给客人们展示一个绝活儿,让您开开眼界。以我老邵的技术,就算这驴被剔得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它也不会死。您可以边吃边看它跳动的心脏,保证您这一顿饭吃下来,大饱眼福,大饱口福。”
厨师的话落下,屋内就立刻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谢璲面无表情地看着屋内的所有人。
人群中那个喜欢营销柔弱爱动物人设的女明星也是一脸兴奋,眼中满是进食的渴望,明媚的眼眸中仿佛闪烁着嗜人的红光。
全都疯魔了。
聂芃芃也很激动,莫名的暴戾情绪充斥在她心中,她现在只想看血流成河,越刺激越好。
就在情绪到达顶峰的时候,她左腿膝盖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好像有人用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了她的腿上。
聂芃芃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还没待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就感觉又有人一拳揍在了她胃部,反胃感瞬间涌了上来。
她连忙下炕,想跑到户外的厕所呕吐。可还没跑出两步,她就忍不住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呕吐物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未消化的驴肉火烧,而是一团团还带着血水的鲜红生肉。
看到自己吐出来的东西,聂芃芃胃部那股呕吐感更加强烈了,她死死攥着自己的腹部的衣物,恨不得把自己的手伸进胃里,把胃好好清洗一遍。
听到夹杂在叫好声中的呕吐声,厨师脸上的笑容一僵,以一种极其可怕的眼神看向聂芃芃。
他上下打量着跪地呕吐的聂芃芃,视线锋利得像刀子一样,聂芃芃在他眼中好像就是一个可以随时剖尸分解的牲口。
察觉到了厨师的视线,吐得手脚发软的聂芃芃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连嘴边的胆汁都顾不上擦,跌跌撞撞地往谢璲那边跑。
厨师面无表情地转了个刀花,视线随着聂芃芃跑动的方向移动,手中翻飞的刀仿佛下一秒就会飞出去扎在聂芃芃身上。
聂芃芃刘海都跑飞了,她从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在巨大的生死危机之下,她完全激发了自身的所有潜力,瞬间窜到了谢璲身后,用谢璲瘦削的身体勉强挡住了厨师那带着冰冷杀意的视线。
在场人除了谢璲和刘无庸以外,没一人在意突然呕吐的聂芃芃,也没人在意她吐出来的东西。
老刘看上地上那些夹杂着胃液胆汁的生肉,默默把自己面前放着火烧的盘子推远了一些。
叫好声结束,制片人继续刚才被谢璲打断的话题。
“邵老板,就这一头驴可不够我们吃啊。”他并没有因为被谢璲抢话而生气,摸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厨师。“你该不会只准备了这一头吧?”
厨师原本看向聂芃芃的凶恶眼神缓和了一瞬,他再次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恭恭敬敬的对制片人说道:“您放心,这一个月我可不是什么都没干。我一共准备了四头驴,还有两头刚出生的驴驹,保证让您吃个爽。”
听到还有驴驹,制片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那你怎么不给我们先上驴驹啊?!有好东西居然还藏着掖着,邵老板你不厚道,该不会是想留着自己吃吧?来来来,先给我们上驴驹,差点就错过美味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您今天想吃什么我都会满足您。稍等我一下,我这就把驴驹牵出来。”说完他又擦了擦手中的刀,冷冷看了聂芃芃一眼,转身往厨房走去。
聂芃芃跪坐在地,双手死死抓着谢璲身下小板凳的凳子腿,嘴里轻声碎碎念:“救命救命救命谢璲、谢先生你清醒呢吗谢先生?这个餐馆有大问题啊!”
看她这架势,好像谢璲不回答她,她就会直接掀翻板凳,帮谢璲物理清醒。
谢璲回头看向聂芃芃,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很清醒,倒是你……请你冷静一点。”
聂芃芃紧张得牙齿都在打颤:“这和车上遇到女鬼那次是一样吗?那个厨师是人是鬼?他给我吃了什么?我是不是被那厨师盯上了?他是不是要杀我?我可以报警吗?他杀我的时候如果我把他反杀了算是防卫过当吗?我该不会法治节目出道吧?我还很年轻,还没体验过爆红是什么感觉,我两百万粉丝全都是我自己买的,对不起我不该虚荣,我……”
在聂芃芃把这件事关联到她出门先迈了左脚之前,谢璲连忙打断了她的碎碎念:“停,不用忏悔,这件事和你买了两百万粉丝没任何关系。”
聂芃芃瞬间噤声。
不过她双手像是焊在了板凳上,依旧死死抓着谢璲的板凳腿不肯放手。
为了防止自己遭到来自友军的暴击,谢璲站起身,把自己坐着的板凳送给了聂芃芃。
聂芃芃抱着板凳,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抽噎声:“是制片人选的这家诡异的饭馆,他是不是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
“现在还不清楚,你先缓和一下情绪,面对危险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