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养鬼的邪修,他们一般都是希望自己手下的小鬼怨气越重越好,因为怨气越重攻击力越强。
然而这个小女孩虽然模样像是个厉鬼,但她身上的怨气和阴气收敛得很干净,连他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出来她不是人。
看这小鬼的样子,倒像是正一道上清派的养鬼方法养出来的。
正一道的三大门派:天师派,上清派,灵宝派这三派最擅长符箓,所以被称为符箓三宗。而其中上清派除了擅长符箓以外,还擅长养小鬼的法门。
那些邪修养鬼的法子,基本都是以上清派养小鬼的法门为基础改编的。
谢璲大概明白了那人派小鬼过来的目的。
操控小鬼那人的目的应该是想看他出丑,而不是杀死他或者伤害他。
这是在给他下马威呢。
谢璲按了下蓝牙耳机,对刘无庸说道:“老刘,你先别往上爬了,等我过来,我跟你一起进释空寺。”
“啊?可是,老板……”
“对方知道我过来,都已经在上面等着了,我没什么再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谢璲把手中的小女孩头颅重新按在她的脖子上:“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告诉你主人,我马上就到。”
小女孩扶住了自己摇摇晃晃的脑袋,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眼谢璲,然后就缓缓消失了。
谢璲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往石头阶梯那边走去。
沿着台阶往上走了十分钟左右,他就遇到了坐在阶梯上的刘无庸。
看着刘无庸额头上那现在还往外冒的汗珠,谢璲陷入了沉默。
他还以为刘无庸为了尽快走到释空寺选择跑着上去,所以才会累成刚才那般虚弱的模样,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走出多远。
老刘这体质有些不行啊,等回去得督促他去健身房锻炼身体。要不然以后如果遇到了厉鬼冤魂之类的东西,估计跑都跑不动。
谢璲把背包里的水拿出来递给刘无庸,和他一起坐在了台阶上。
就按照刘无庸的速度慢慢走吧,既然释空寺里的那人想给他个下马威,那他没必要太着急,让那人慢慢等着吧。
一个小时的爬山路程,在刘无庸的努力下,硬生生拖成了两个小时。
谢璲扶着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老刘,在心中暗暗感慨。
幸亏没有让他一个人上来,要不然他真怕老刘还没找到释空寺的和尚,就直接在门口倒下了。
就在谢璲和刘无庸刚来到释空寺门口,一个穿着灰袍的小沙弥就迎了上来。那小沙弥看起来八岁左右,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
小沙弥来到谢璲和刘无庸面前,双手合十对他们行了一个礼:“施主就是断缘师叔的有缘人吧,请跟我来,师父已经在厢房里等你们很久了。”这小沙弥年龄虽然很小,但语气却老气横秋的,一看就时在学大人的语气说话。
看着这圆滚滚的小沙弥,谢璲有些迷惑。
他以为操控小鬼给他下马威的是个上清派的玄门道长,但没想到出来迎接他的却是释教的人。
太乱了,而且怎么又跟李断缘扯上关系了?听这小沙弥的意思,释空寺的人也知道他要过来……所以说操控那小鬼吓唬他的并不是玄门,而是释教的?不可能吧,光看那小鬼血肉模糊的造型就不像是释教的。
谢璲本来是想来释空寺告状的,结果不管是释空寺的人,还是那个横插一脚的玄门,一个两个的全都知道他要过来……这种自己行动被提前预料到的感觉,令人有些不舒服。
小沙弥往前走了几步,见谢璲迟迟没有跟上来,便转身再次开口提醒道:“两位施主,请跟我来。”
见状谢璲也不再多想,反正等见到了应该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光天化日的,前来上香的游客又这么多,谢璲还真不信他们敢直接在这里动手。
小沙弥带着他们两个左拐右拐,绕过了主殿,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前停下。
谢璲没有迟疑,准备直接推门进去。
但没想到那个小沙弥却拦住了刘无庸:“施主一个人进去就好,这位施主可以跟我去另一边休息。”
刘无庸低头看了看这个没自己腰高的小沙弥,对谢璲说道:“老板,那你先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出来。”
谢璲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厢房。
反正都已经来这里了,没必要再在这种事上多做纠缠。
厢房内一共有三个人,有两人坐在在正对门口的僧榻上,一人站在僧榻旁边。
就在谢璲看清厢房中那三人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看到个熟人。
坐在僧榻右边的那个人,居然是乾尘道长。
乾尘道长就是谢璲去榕城处理林家祠堂水煞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被林二叔特意邀请来,却在看风水前就提前离去的道长。
这个老道士给谢璲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为在林家老宅的时候,乾尘道长一眼看出了谢璲在养鬼,还说他命格奇特,吓得他当时还以为自己暴露了。
乾尘道长还是那副普普通通的老大爷模样,浑身没有一丝高人的气质。厢房内很暖和,但他却依旧裹着一身厚棉袄,盘腿坐在僧榻一侧。
坐在乾尘道长对面的是个穿着一身破烂百衲衣,老态龙钟的长眉和尚。
两人中间的矮桌上有一盘下了一半的围棋,乾尘道长像是睡着了一样,拈着枚棋子迟迟没有落下,即便这样,坐在他对面的老和尚也没催促。
而站在乾尘道长旁边的,是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
那年轻道士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从谢璲进来开始就没有给谢璲好脸色,满脸不服气地斜睨着他。
他眼球的翻转角度让谢璲有点担心,如果他在这屋子里待的时间久一些,也不知道这年轻道士的眼睛会不会因为斜视而需要做矫正手术。
见进屋后没人理会自己,谢璲也不着急,直接在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了僧榻旁,看这两老头下棋。
他这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举动倒是把那年轻道士气得不轻。
年轻道士看上去很想骂谢璲,但又碍于乾尘道长在而不方便开口,脸都憋红了。
又是沉默了良久,乾尘道长终于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坐在他对面的老和尚看了看棋盘,轻轻叹了一口气:“是老衲输了。”
乾尘道长拢了拢袖子,看向坐在他不远处的谢璲:“小友,我们又见面了,你我之间果然有缘分。”
随着他开口,老和尚也看向谢璲。他的白眉毛很长,完全遮住了眼睛,但却遮不住他打量谢璲的目光。
老和尚似乎是看见了谢璲心中的疑问,慢悠悠地说道:“不用感到意外,断缘那孩子加持过的咒轮气息还在你身上,你出现在山下的时候,我就感知到了你的存在。”
“老衲了空,断缘是我的徒弟,我明白施主为何过来。今日老衲一观,施主这身上的这些鬼物实在是沉重……”
谢璲端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神情异常凝重。
也许李断缘看不出他身上小鬼的来历,可这个一看就修为异常深厚的老和尚说不定能看出来。
老和尚抖了抖眉毛,继续用那深沉的嗓音说道:“……寄命用的长明灯999一盏,49盏长明灯算施主四万八,钱款捐赠到门口功德箱就可,本寺接受扫码支付,也接受分期付款。”
谢璲:???
他本以为这位外表就特别像得道高僧的了空法师会说些什么佛偈提点他,没想到却是给他推销东西……话说法师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寺庙也是要生活的。”了空法师慢条斯理地说道,完全不见任何尴尬。
“谢谢大师,我暂时没有寄命的想法。”谢璲突然感觉如临大敌的自己就像个傻子。
就在谢璲准备转移话题,说出自己‘偶然’遇到了一位制作释堕鬼子母的邪修之时,乾尘道长再次开口了。
“真是痴儿……”乾尘道长抬了抬眼皮,那双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谢璲。
“小友,第一次见面我就曾说过,养鬼乃邪道,常年与鬼物纠缠不清,会损害你的阳寿和阴德。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要将其看得太重,何不趁此机会将你这一身鬼物全部寄命于释空寺中?”
谢璲完全没有和这玄门老道士闲聊的心情,随口敷衍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没这身外之物寸步难行。就像了空大师说的,都是要生活的嘛。”
乾尘道长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知怎的,谢璲竟然从他那双浑浊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心疼,吓得谢璲心脏差点从胸口跳出来。
这位乾尘道长是什么情况?他这是什么眼神?
乾尘道长声音沉重地说道:“你不是曾发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释教地藏菩萨,也没有那位菩萨普度众生的伟力。”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命格奇特,但没必要把所有孩童所受苦难都归结于你自身。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世间无辜枉死夭折的孩童何其之多,就算你继续这样,又能救多少个灵魂?这么折腾自己又是何苦呢?”
听到自家菩萨被一个老道士提及,了空法师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
谢璲则紧张了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椅子扶手。
这个乾尘道长到底是谁?他都知道了什么?
谢璲瞬间开启了防御姿态,冷冰冰地回了一句:“别多管闲事,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他这一句话说完,乾尘道长没什么反应,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小道士却气炸了。
“你怎么跟师叔祖说话呢!”他一激动就直接催动了手中的符咒,一个熟悉的无头小女孩身影出现在他身边。
谢璲冷冷瞥了他一眼。原来这个人就是那个操控小鬼吓唬他的道士。
“坤一。”乾尘道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的心性还是太不稳了。”
年轻道士用力咬了咬牙,看谢璲的眼神就像是看和他有血海深仇的死敌一样。
他忍了又忍,但还是不服地开口质疑道:“师叔祖,这种人怎么会和您有师徒缘分?咱们上清派有天资的孩子那么多,为什么您要这么执着于这个孽债缠身的家伙?!他的命格就那么特殊吗?”
“坤一。”乾尘道长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那双总是半眯着的浑浊眼睛也完全睁开,不悦地看着那个年轻道士。
在乾尘道长的注视下,年轻道士没忍住抖了抖,带着满脸不服,退到了一边。
谢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这一老一少。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那个老和尚还在这个厢房,谢璲早就离开了。
当初在林家老宅,他都已经拒绝过乾尘道长一回了,这次他带个年轻道士过来又是上演哪一出?
这个年轻道士该不会是这老道士请来的托吧,目的是想哄抬自身价值,让他产生‘这位乾尘道长很牛逼很抢手’的紧迫感吗?这是从哪个商场学来的手段,这位乾尘道长就这么想把自己推销出去吗?
“咳、咳……”还在喝茶的老和尚不知为何突然被呛了一口,他那刻意下沉的嘴角有些颤抖。
谢璲疑惑地看了那老和尚一眼,但乾尘道长接下来的话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小友,我知道你可能因为一些江湖神棍而对我们玄门有偏见。”玄虚道长语重心长地说道,“但现在天地动荡,世道不宁,恶念肆意滋生。屈服于情绪、被自身欲望操控之人,各门各派都数不胜数,不单单是我们玄门。”
“人心是无法轻易控制的,世间普通人有好有坏,修道修佛之人也有好有坏。我不会为作恶之人辩解,但是……”乾尘道长看着谢璲的脸,目露怀念,那双苍老浑浊的眼中竟隐隐泛起水光。
“救下你的那个人,也是玄门中人,为何你却对玄门有如此偏见?”
本来十分紧张的谢璲在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瞬间放松了下来。
跨频聊天居然还都和他的情况对上了,真是吓死个人。
不管这老道士看出了什么,总之他都没掉马,这老道士应该是把他认错成别人了。
“嗯嗯,是的,没错呢,您说的都对。”谢璲表现得十分诚恳,“不过我现在对修道不感兴趣,您的师徒缘可能并不在我身上。”
为了防止这位乾尘道长再啰嗦,谢璲连忙对了空法师说道:“了空法师,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我这边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是关于……”
“那位制作释堕鬼子母的邪修,并不是我们释教的叛徒。”了空法师将茶杯放下,慢条斯理地说道。“施主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也清楚。”
“你都清楚?”谢璲反而愣住了。
“我们寺的武僧可以帮你剿灭那个邪修……嗯,出场费30万吧,医疗费另算。”
了空法师看着谢璲,又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可以一个月后付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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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身世之谜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谢璲来之前完全没想过这释空寺的和尚会如此的…额, 接地气。
本以为能用话术说服释空寺的人,让他们去处理那个邪修。没想到还没说出口, 话就被堵死了。
的确, 没人会因为几句话就为素不相识的人冲锋陷阵。这个世界上能无条件不问任何缘由保护你的,除了父母也就只有执法队的人了。
而且让人跑腿帮忙都需要付辛苦费,请别人做这种杀邪修可能受伤的危险事情,没道理让人打白工。
好吧花钱就花钱吧, 你我本无缘, 全靠我花钱, 总之只要能顺利解决那个邪修就行。
反正也不用现在就付钱, 是一个月后的自己付, 那就把困难留给一个月后的自己吧。
等等,三十万, 一个月以后……
谢璲皱起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说释堕鬼子母的事情, 了空和尚可以通过其他渠道获得, 但这种精准的开价, 却和他刚刚获得的那个灵异综艺邀约对上了。
他刚才接的综艺邀请, 出场费就是一天三十万,而且也是一个月后才能收到。
谢璲想到了什么, 稳了稳心神,瞬间摒弃心中所有杂念。
难怪刚才他在心里吐槽那个乾尘道长时,了空和尚呛了茶,还憋笑。
这老和尚居然会【他心通】。
他心通是释教的六大神通之一,能知他人所想。
能修出这种神通, 这位了空法师可真是修为深厚。
幸亏刚才听乾尘道长啰嗦时, 心中没有想任何关于自己身份的事情, 要不然刚才他就暴露了。
不过这种随便窥视他人思想的神通真的好恶心。
谢璲对了空和尚的观感一下子变低了许多。
随意窥人隐私,明知道邪修的所作所为,却开口闭口都是钱财,完全不像是他想象中那种正派高僧。
心中实在不爽,谢璲忍不住想要讽刺一下这位了空大师:“说好的出家人四大皆空呢?您这样开口闭口都是钱财,你们佛祖知道吗?”
了空和尚不在意地笑了笑:“那老衲问你,施主,你觉得什么是四大皆空?”
谢璲几乎是脱口而出:“酒、色、权、财,四大皆空?”
“非也非也。”老和尚轻轻摇了摇头,“这只是世人的误解。”
“释教的四大皆空,是一种看待世间万物的态度,指的是世间万物一切本是虚无。”
了空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道德经》第二十五章第五节曾说过:【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人居其一焉。】这其中所提到的道,天,地,人,这四空,才是我们释教所说的四大皆空。”
谢璲突然有点想吐槽。这位了空大师是个和尚吧,怎么对玄门的《道德经》倒背如流?
乾尘道长和了空法师这两人真有意思,一个是玄门道长,劝诫他人却用释教地藏菩萨举例;一个是释教大师,却用《道德经》来诠释佛法——你们年轻的时候是玄门和释教的交换生吗?
谢璲顺着了空的话继续说道:“既然四大皆空是视世间一切为虚无,那钱财自然也是虚无,大师又何必如此在意这种‘不存在’的东西呢。”
“施主着相了。”了空法师含笑摇了摇头。“出家人也是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能做到真正的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所以才要修行。”
“修行可不是不吃不喝就能修成的,世人活在这世上都离不开钱财。金钱并不邪恶,它只是用来交易的工具,是人过度追求金钱的欲念才让其染上了其他色彩。施主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直接拒绝老衲。”
“让我觉得不舒服的并不是‘索要金钱这件事’,而是你的态度啊,大师。”谢璲叹了一口气。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以为您在知道那些受害者的遭遇之后,最起码会表达出气愤,再不济也要谴责邪修几句,而不是十分突兀地说一句‘邪修不是我释教叛徒’之后就开口跟我谈钱。”
“这给我的感觉,更像是那些被邪修害死的生命对你来说,都只是可以用钱衡量的生意。”
“如果我拒绝这次交易,你就会对那残害普通人的邪修坐视不管了吗?”
想起那被邪修用换命符箓迫害的孩子们,想起那些莫名惨死的孕妇,谢璲语气有些不可控地变得激烈了起来:“那些出身玄门或释教的邪修,他们用你们给予他们的功法作恶,这作孽的因果理应有你们一份。约束好门人弟子的行为本就应该是你们的义务,既然早就知道有邪修作恶,为什么一定要等有人主动上门求你们,你们才肯出手?”
了空法师完全没有被谢璲这些过激言语激怒,他反而一脸惊愕地看着谢璲,好像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挑了挑雪白的长眉,十分诧异开口问道:“什么受害者?”
谢璲有点疲惫,不想再跟他多做纠缠,直接开门见山道:“别再装模作样了,这样就没意思了。你不是都已经用【他心通】从我这里知道那个邪修的所有情报了吗?”
听他这么说,了空法师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阿弥陀佛,用他心通窥人隐私会损功德福报,老衲从不会将这项神通用于私事。只是施主刚才所思所想太过强烈——施主对邪修的忧虑,对那三十万出场费的喜悦,这些过分活跃的情绪全都浮于最表层,这才让老衲被动知晓了。”
“老衲只隐约知道你受邪修困扰,想让我们帮你解决他,其他一概不知。”了空法师顿了顿,“本以为这是普通的委托,是你与那邪修的私仇。这邪修如何作恶,还请施主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