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又凶又甜(穿书)——千里落花风
千里落花风  发于:2023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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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赵岚清因为害怕不能应。
  可现在,既然已经应了,便再不能,视而不见。
  无论如何,有一步,总该自己走过去,踏过来。
  哪怕只是拽住风吟天的衣角。
  ……
  好在只消一个动作便让人懂了。
  他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抬出去的忐忑一步,被人稳稳接下。
  下一刻,那刚准备转身的人果然站定,朝他回眸一笑。本来柔和的脸上,目光迥然,幽深的眼里深深印着他的倒影,欺身凑过去抱了抱他。方才被他拂在耳边的一缕头发重新垂落下来,风吟天将他那已经窘迫到泛红的脸板了过来,情不自禁地在他的红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像是那飘扬在空中已久的雪花终于静悄悄地落在属于自己地方,静寂无声,却又让人翩然心动。
  风吟天的慢慢厮磨着那红艳的唇,凝视着那双潋滟的水意,漂亮到不行的眸子,轻轻喃道:“上天保佑我吧。我真的已经得到我想要的全部了。”
  ……
  赵岚清起床的时候神清气爽,毫无意外地看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倒是没有生气。
  无相境的事情尚未着落,清徵宗虽然因为知道云青不能伤无辜之人尚能够喘一口气。可只要魔气一日不除尽,赵岚清猜风吟天怎么都不会睡得着。
  昨天的事情太过跌宕起伏,因着过程跋涉,让赵岚清没什么真实感。只觉得,和风吟天执手后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了,赵岚清拍了拍脑袋,才清醒了些许,赖了会儿床便也起了身来。
  只刚伸手便摸到了风吟天给他堆叠到整齐的衣服。
  似乎迈出那一步后便再也没什么好忸怩的了,赵岚清抿嘴笑了笑,连着眼皮都没动,欣然接受。
  有条不紊地给自己将就梳洗完毕,才淡然地打开了房门。
  院子里,清徵宗的弟子们进进出出,偶有望着他的时候朝他点了点头。角落里,江离一个人没事在那自己玩。
  看到他出来,颠颠地跑过去,只刚凑近,便动了动自己的鼻子,跟他道:“你身上一股子他的味道。”
  “哦。”赵岚清压住心中的窘迫,面色不改地淡定点点头,顺遂道:“多少是有家室的了,双修气息相通,本就该是这样的。”
  “哦。”
  风轻云淡的话没有招来江离的打趣或者嘲笑,赵岚清安然地挑了挑眉,颇有些欢欣地背着手,放松了下来。
  扬起了清艳的脸,任由不怎么明媚的阳光照着身上,觉得,顺遂且欣然地肯定风吟天的存在,这个感觉也还不错。
  “确实挺好的。”江离不知道赵岚清的心里迈出了多大的一步,只又不确定地望了望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兀自道:“他这几天周身的气息又不稳定了,又有突破之兆。”
  “这个时候双修,还蛮划算的。”
  “突破?”赵岚清立时拧了眉,惊愕道:“他不是刚突破没有多少天吗?”
  “再突破,就要步入大乘了吧?”赵岚清有些咋舌,心里暗道龙傲天不愧是龙傲天。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江离抑或是木怀青有修为松动的时候,可风吟天倒好,突破宛如吃饭喝水一般,简直让人嫉妒。
  “是吧。”江离双手一摊,连着清心寡欲的他都有些妒忌了,酸道:“这个年纪步入大乘之期,简直就是天道气运所归!那么年轻就达到了这个境界,那剩下的那么多日子,他可要干什么啊!”
  “不过……”江离说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马转首,毫不避讳地将目光扫向赵岚清,仰脸直言不讳:“这么说的话,你也太不努力了。都和他双修了,本该气运相辅相成,为什么,他的修为一直在涨,你却毫无进展?”
  赵岚清:“……”
  怪我喽。
  “甚至还因为国师来了之后,很有退减。”江离一扫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地打量赵岚清道:“大概一半的样子吧。”
  “昨天回来的时候,又少了。”江离忧心忡忡道。
  “嗯?”赵岚清挑了挑眉,觉得江离多少有些邪性。怎么自己的修为都已经浅到可以让他一眼瞥见少了多少的程度吗?
  刚想说话,便看到江离亲昵地凑过来,靠了靠他的脸。晶亮得有如葡萄一般的眼睛灼灼望着他,蓦地伸出双手,将他紧紧抱了抱,轻轻道:“国主……”
  “不能再少了。”江离有些心疼地望着他道:“你多双修双修吧……,没有灵力供养,你有一天灭掉了怎么办呀。”
  赵岚清:“?”
  “我已经那么虚弱了吗?”赵岚清蹙着眉不满道:“我为什么会灭掉?油尽灯枯?”
  江离突然便不说话了,黢黑的眼仁一眨不眨地盯着赵岚清,似乎一抹愁绪从他澄澈的眼中划过。
  让赵岚清下一子就忐忑了,江离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过。
  只他看了一会儿便放弃了,哀怨地转了身,一声不吭地跑了。
  留下莫名其妙的赵岚清摸了摸鼻子,心道到底是哪里的一句话惹到了他。
  ……
  木怀青的房间临溪靠山,是清徵宗弟子特意为了他这位一看就喜欢清净的长者安排的住所。
  每每微风徐徐吹来的时候,总有股静谧清幽之意。
  只可惜,因着江离巴巴地跑过去,兀自蹲在了他的窗柩上,不怎么优雅的姿势,生生破坏了这一清雅的意境。
  木怀青没有怎么搭理他,又开始出神地注视着那在自己面前飘悠悠不甚稳定的火烛。自从赵岚清进过无相境后,那原本已经有些眉目的魂灯,又变成了不怎么活泛的样子,着实让木怀青糟心了好久。无奈前段日子刚落下的心复又悬起,只能继续盯着它,生怕有什么波折。
  分魂掌灯极为耗费心神,那是从无到有的逆境之道,哪怕木怀青搭进去了不知道自己多少的精血和灵力,也不敢有半分的懈怠。何况此处灵力并不充裕,要不是因为这新灯需要吸纳赵岚清身上的气息,他也不至于苦苦在这里等待。
  “你为什么开始关心这盏灯,不关心国主了?”江离蹲在窗户上许久也没见木怀青搭理他,像是一个被忽略的孩子,终是眨巴着眼睛,有些委屈地自己问道。“再不管他,我感觉他都要灭掉了。”
  最后一句话让木怀青骤然一怔,木怀青抬头,凝神不解问道:“江离?”
  “嗯?”
  “你什么时候……,看破他的真身的?”木怀青那清冽的眼中似有什么在隐隐飘动,低睐了他一眼,有些不虞。
  “什么真身?”江离却无所觉他的情绪,诧异地反问道。
  木怀青又是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似觉得自己无端朝着什么都不懂的江离发脾气有些可笑,还是问道:“在你的眼里,国主是什么?”
  江离好似这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张了张唇,又皱了皱眉,歪着头思考后,才道:“我出生的时候,只觉得四周光华流转,明媚的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因为太舒服了,才冒出了头。”
  “后来,有一天你来了,又走了。太阳还在,那暖洋洋的光却没有了。”
  “再后来,你说我是伴生草,把我也带回了明真塔。我待在明真塔里,又感觉到了那让我觉得暖洋洋的光。”
  “但是我找不到他在哪里。”江离垂下那有如梳子一般的睫毛,呆呆道:“直到我留在了国主身边。”
  “他的真身像是一根草,你还给他吃了乱七八糟的光。让他看起来像是一根可以发光的草。”江离抬起头来,笃定道:“但是,国师,感觉不会骗人。”
  “他就是我出生时,觉得舒服的那簇火。”
  笃定的声音让木怀青有些生气,他眉间微皱着,却罕见地让那有如清月般皎然的脸上多了些人气。
  只还没待他说些什么,江离突然朝他笑了笑,继续道:“国师,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因着他,我在回南国从来没有看到过早晨的第一缕光。我知道,你一定好害怕他会消失,才会把他小心藏起来。”江离抽了抽鼻子,无措地拧着手,跟木怀青讷讷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嗯。”木怀青轻轻点点头,脸色稍霁道:“天道虽说无常,可无论如何,尽人事才能知天命不是吗?只要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

  木怀青似有些深重地重又交代道:“你是他的伴生草,说不定会有些玄妙的感应,和他共感共生。所以这等事情,事关重大,你可一定要好好注意,玩不可对我之外的人再提起。”
  “连着他自己,都不能提及。”
  “好。”江离乖巧地点点头,捂着自己的嘴示意自己不会乱说。只是想了想,却又将手放下,歪着头问他道:“他是不是灭掉就没有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总感觉他会灭掉怎么回事?”
  无畏无知的话让木怀青脸上唯剩下的一点笑意从那如仙的容颜上消失,那素来波澜不惊的眼,望着门前低垂着的树叶,有一些飘忽。
  木怀青突然道:“我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木怀青的脸上突然严肃了起来,慌不及地从袖中拿出占卜用的蓍草,想要算一卦。
  却在无意中抬眉看了眼江离后又突然顿住,终于还是,将蓍草收了回去。
  “算了。”
  “卦不能算尽。我自以为天衣无缝,可你在我身边那么久,我却连你的心思都没算准。”
  “风吟天当年为了燃灯火而去,我竟也没有想到,远在仙界的他,到底是为什么会知道有燃灯火的存在。”
  木怀青终究是对着江离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如今,怕是……,算了也白算。”
 
 
第80章 死
 
 
第80章 
  主位上,是已经拧着眉恨不得直接拍桌子的素微, 跟风吟天道:“从你出来无相境开始,天边就隐隐有了雷劫。”
  “你这个年纪, 就步入大乘之期。这样的天资,老夫平生闻所未闻。哪怕是宗门已经飞升的仙人们也没有你这等的天赋与造化。”
  “不怕诸位笑话,无相境之难, 已经困缠清徵宗已久。”素微望了眼春江凡父子,勉强笑了笑,又将眼神挪向风吟天, 继续威严道:“也不差这会儿的功夫一定。吟天, 与其以如今的修为进去涉险,不若好好准备准备, 先安心渡劫吧。”
  “待你步入大乘, 到时候入无相境,我全宗上下助你开启离火阵,也更为稳妥。”
  “这天光雷劫, 我在无相境中的时候便发现了。到现在还未成型, 还不知道要再磋磨多久。”风吟天听了素微的话,脸上没有什么起伏。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垂下头去, 微敛着眉静静道:“何况,云青最是擅长蛊惑人心, 指不定会在渡劫的时候又会向上次那般诱我入魔。国师的护身符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 真让他出来钻了空子, 只怕我不仅不能成功突破, 反倒深受其害。”
  “如今, 承蒙春江宫主送的修为,用它启阵,我无需非要渡劫才能开启那离火阵。如今我们已经弄清楚了,云青确实不能在我们未曾沾染魔气的情况下擅动我们分毫。既然已经万事俱备,还是先将他除去吧。”风吟天的声音不疾不徐,那淡然的目光转视四周,跟众人静静道。
  边说着,那沉谨的目光停留在一旁春江凡的脸上。看到春江凡宁静地坐在那里,仿似睡着一般,才仿似松了口气一般,悄悄地在袖子里蜷了蜷手。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素微没有察觉到风吟天情绪的丁点起伏。虽有些不情愿这般匆促,可风吟天说得也确实有道理,便不再坚持,点头道:“待算个好时候,咱们便开阵。”
  “好。”风吟天那一直没什么波澜的声音,终于在素微答应的时候突兀地颤了一声,却在下一刻,浅浅吸了一口气,强自稳住。装作丝毫没有刻意的样子,催促道:“尽快吧。”
  ……
  随着素微的定音,议事堂的弟子们尽皆散去,并没有什么人有异议。
  只风吟天却没有放心的样子,他有些反常地再次抬首望向了不远处的春江凡。
  因着素微的话有些落下的心,在面对春江凡的时候复又提起。风吟天那狭长的眼眸微微眯着,那紧抿的唇微微掀起,似乎想要跟春江凡说些什么,却迟迟下不去口。
  唯有春江凡仍旧枯坐在那里垂头不语,没有将风吟天的反常样子落在眼底。
  事实上,他从坐在那里开始,便没有任何的声息。
  他腿上有一个棺椁样式的盒子,是赵岚清从无相境中替他拿回来的。
  一日一夜,春江凡就这么抱着这个盒子缄默着。一遍一遍地摩挲着那个盒子,将视线全落在那个盒子上,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跟我们好似也没什么关系,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我们来旁听?”春江皓原本想要随着清徵宗的其他人溜的,只是看到他父王仍然风雨不动安如山,连着风吟天都颔首没有离开的意思。
  素来心思玲珑的人自然察觉到了异样,只奈何两人都不是会将喜怒行诸声色的人,僵持下去还不知道要多久。
  也只能他出声试探客气问下,无事最好。
  要是有事,事已至此,怕是也躲不开。
  “因为……,有一件事情,清徵宗人可以不知道,但,春江宫主,不能不知道。”有人出了声,总算是能够开头。
  风吟天给春江皓递了个感激的眼神,静静起了身,似有艰难地抬步朝着春江凡挪去。
  春江凡却好似终于反应了过来,猛地站了起来。袖子一挥,毫不迟疑地埋首往外走。泠然道:“不必了,没什么我需要知道的。”
  “看来,宫主已经知道了。”风吟天苦笑一声。
  倒也没有拦他,只朝着他的方向从容跪下。坚毅的脸上表情肃穆,仰头遥遥望着春江凡道:“岚清说,云琛才是本体,云青反而是被其分离出来的。”
  “可单纯的魂魄,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魔气。三百年间,他的魂魄不灭未消,还能再分离出一个云青出来。”风吟天眼里寂寂,紧紧盯着逃似得想要离开的春江凡,那清逸的脸上带着愧疚,似乎酝酿了好久,才怅惘道:“只能说明,当日,我宗掌门并没有杀灭那沾染魔气的宿主。”
  “春江宫主,你从岚清回来给你棺椁的那一刻,就开始抱着它不撒手。”揭人伤疤并不是君子所为,风吟天只觉得喉头艰涩。
  可想到那近在咫尺的希望,风吟天紧紧握住自己的手,闭眼寂寂道:“是因为知道,那棺椁中,尚留存着云琛的一线生机。是吗?”
  “可惜,离火阵霸道非常,若要杀了云青,必得连同云琛一同毁去……”
  风吟天低沉的声音,像是轻吟的晚风般宁静。可一字一句组在一起却格外伤人,一说出来,便有如冰霜一般,冻结了整个屋子。
  春江凡终是没有逃开掉。慌乱的步子顿在门口,颀长的身影似有些摇晃,一手紧抱着怀里的棺椁,一手握拳,站在那里沉沉不语。
  似乎全身都在死死用力,才能抵抗全身不可控制的颤动。
  春江凡艰难地扭过头来,如剑的目光里削去了平日的威严锐意,只剩下心痛和沧桑。像是崩塌碎掉的雪山,巍峨的平静下是只轻轻一触便狼藉一地的疮痍。
  那眼神落在风吟天身上,似有千金重,一下子便让人脊背打颤,感觉到了遍体的凄凉。
  当希望和绝望齐齐朝人涌来的时候,竟会是这样的让人不知所措。
  三百年,他孑然一身,在那浩渺的记忆里迭起沉浮。斩不尽边关出塞时吹动他长袍的风,忘不掉和他成亲时春风拂起的笑,洗不去万里山河流淌着的战士的血,挥不开将军府前的泣血哀歌,更理不清那千丈红尘里的恩怨是非。
  唯一能做的,是独自一人倚躺在清黎宫中,伴着那照影孤鸿,在那树影清辉下,一点一点苦熬着。只盼着终有一天能够尘埃落定,让他可以无愧那流血枯骨,解开那苦缠着的婉转的梦。
  可如果早知道苦苦煎熬三百年,会是这个结局,或许……,还不如在一开始就一抔黄土尽尘嚣。
  “让您在知道他尚有活着的一线生机的时候,就判了他必死的结局。”风吟天颓唐着肩膀,狼狈地朝着地面狠狠磕去。“咚”地一声,头下的地板应声碎成齑粉。
  风吟天却毫无所觉,那素来八风不动,似乎除了赵岚清外什么都不会放在眼底的神情上罕见带着动容神色,眼中溢满了遮也遮不住的遗憾羞愧。
  当初是他言之凿凿地让春江凡随他一起来无相境的。却生生为了自己,而残忍地辜负伤害了春江凡。让他抱着期望而来,却只能带着无望离去。
  这比当初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更残忍。
  “我很抱歉。”
  “可是……,”风吟天磕完头的脊背继续挺直,忍受着那冰冷彻骨的凉意,只觉得嗓子里像是被刀子划过一样,却仍旧带着股孤绝的坚定,艰涩道:“我必须要让他尽快死在离火阵中。”
  “再无一丝死灰复燃的可能。”
  晚风吹进了屋里,荡悠悠地门外的凉意吹了进来。
  让一直站在门口的春江凡一个瑟缩,他像是被人抽掉了筋骨一般迤逦歪斜地站着,那一双眼睛不立也不垂下,就那么溃散着,似乎在眼望着面前的一点。
  亦或者在等着风吟天给他一个周旋一些的答案。
  哪怕,别那么残忍……,也好。
  只是没有。
  春江凡沉默着,风吟天便陪着他一起沉默。连风都吹不起那屋子里氤氲着悲哀的沉寂。
  夜色像墨倾一般,逐渐覆盖了所有的天光。
  门外的院子斜对的一角,赵岚清将窗户打开,露出了那清姿夺魄的脸。他似乎看到了倚在门口的春江凡,却识趣地没有过来。
  而是带着天真无辜的安恬,笑着跟一直在院子里玩的江离招了招手。哪怕待在这荒僻的地方,也像是静静绽放着的海棠花一般,漂亮得让人觉得耀眼。
  春江凡那涣散的眼神因着那粲然的笑微微一凝,他终于回了神,紧抿着的嘴唇费了极大的力气掀开,怔忪望着远处的赵岚清道:“你执意让他死。”
  “是因为……,”
  “他吗?”
 
 
第81章 所爱
  最隐秘的秘密被人骤然掀开, 让风吟天猝不及防。仿佛青天白日下,被人赤,裸裸地挖出了心来。
  风吟天的脸色变了又变, 幽深的眼睛紧紧盯着春江凡的脸,紧皱着眉下意识在隐瞒与实话间挣扎。
  只下一刻, 不期而然对上春江凡斜过来的淡寂眼神,便知道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那眼睛静寂如枯海,无一丝波澜, 像是山水画间那巍然不动的如渊青山,任凭流水喧然,却只沉默地无怨无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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