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又凶又甜(穿书)——千里落花风
千里落花风  发于:2023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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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手撩了撩, 面前的魔气便像水一般荡开。魔气荡漾之间,云青的面前便出现了个老头。
  那老头干瘦如柴, 一身长袍脏污不堪, 只定守在阵眼里, 生生以自身的灵力维持着偌大阵法的运转。
  便是如此阵法, 将他这一身的魔气囚在这一隅, 没有肆意扩散。
  云青倒是无所谓,只是有时候醒来无聊,望见他们这么疲于奔命的样子还是挺有意思的。
  “三百年不见,你们清徵宗越发不济了。”云青清脆的声音里带着股扭曲的快意,侧歪着头,戏谑般将一抹魔气凝成的自己的虚影故意落在素尘的面前。
  引得早就独木难支的老头越发仓促,却不得不凝神,坚持着那自以为可以将他也封锁的阵法。
  云青笑笑,并不以为意,玩弄了一会儿,又是一挥手,那虚影便散了。
  他便收敛了神识,继续缩在那茧里,借着无相境外傀儡们的眼睛感受着外面的一切。
  三百年的休养生息,他能感觉到,曾经那道士设下的阵法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已经用处不大了。
  只是自己并没有贸然出去的意思。
  这仙界并不是他的故乡,一样陌生的山水,与其早惹事端,不如安静等着,直到魔气冲天打开无相境,回到人间。
  人间……
  回到人间又如何呢?他有点想不起来了。
  刚想到这里,云青那方才闭起的眼睛又睁开了,那悠然的神情在望见茧外的时候骤然一皱。烦躁地掸着衣袖,让魔气盖住了远处的一抹单薄的光亮。
  眼不见心不烦。
  那里,是一个洞窟。洞窟里埋着一个简陋的衣冠冢。
  冢里,总有一抹残魂穿着繁复的衣服赤着脚,执拗地爬出来。像是一只没有眼力见的虫子一般,周而复始地在自己眼前晃悠。
  身上的云纹白袍光鲜亮丽,是他死后,那道士替他埋下的最后一件,属于春江家的外袍。
  春江凡……,这个名字有些模糊又破碎。云青那冰冷的手扶在同样没有一丝热度的额头上,每每想起这些的时候,心里都有些不适。像是心上蒙了尘,掸也掸不掉。

  可笑的是,时过三百年,他的身体早就没有了。这副皮囊不过是自己拿魔气对照着那从冢里爬出来的少年的样子所化。
  他不理解为什么会不适。
  云青没有将这股感觉放在心上,想了想索性召了些许散落在无相境外的神识回来,翻看着他们带回来的记忆。
  他早已经能够将神识绕过清徵宗的重重阵法出去了。若不是不想去往仙界突惹事端,只怕这里也困不住自己。
  不过都已经呆在这里了,时不时通过神识看看,倒也算是解闷。
  只是,这次的却有些许的不同。云青那白惨到没有一丝暖色的脸,扒拉着其中一个傀儡的记忆时一顿。
  葱一样的手指轻轻在空中绕了绕,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森然人影骤然出现在自己。却因为在傀儡的脑子里只一晃而过,在自己面前便也只能出现一瞬。
  只那一瞬,便让赤着脚跑出来的那缕残魂不知不觉地荡了过来。
  用那依然虚浮到近乎无色的手指,痴痴就要朝着方才那人的身影出现过得地方触去。
  只刚触到,所有的幻像便骤然散开,重新散成了一缕魔气,让那残魂愣在原地,倏然颤抖着。
  “你认识他?”云青歪着头朝着那缕残魂笑笑,一手掂起他不谙世事的脸,边温柔地给他灌输灵力,空洞的眼睛微挑着,柔声道:“既然认识他,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总待在这里,你也腻了吧?”
  云青已经不记得那道士为什么把这缕残魂埋在这里。可能是因为凑巧。岁月无聊,有个小傻子天天孜孜不倦地显摆新衣也挺好的,虽然这衣服只有一件。
  只,却没想到,一直木讷,连着残魂都只不全的小傻子竟然朝着他点点头。一只手,仍朝着早就散去的画面上指,刚被灌了灵气的凝实魂魄长着已经没有了舌头的嘴。
  “呃,啊……”宛如牙牙学语一般,在那空寂的周围,突兀叫了出来。
  懵懂又执着。
  ……
  风吟天直到赵岚清离开了很久也没有起身。怀霜剑抵在那里,灵气快速流转,迅速地修补着他早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
  他熟悉医理,又修了些医道,真想自己疗伤的话,自然比赵岚清和春江皓两个人病急乱投医地胡乱塞丹药的好。
  没多久,那原本苍白清减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
  让进来前,组织了好一会儿陈词,准备安慰他的春江皓啧啧称奇。
  不过,人主打的就是一个反骨。不需要他安慰了,挖苦却不能少。春江皓索性拧着眉,幽幽问道:“你看起来不像是被抛弃的样子,怎么就不伤心?”
  “没空。”风吟天那薄唇紧紧抿着,突出的五官上眉眼深深,边快速地调息着,跟春江皓道:“知道他不是被胁迫的,暂时没有危险便足够了。”
  “被抛弃的次数多了,总要学会逆来顺受。”风吟天说到这里怔了怔,面色未变道:“他总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好呢。”春江皓这才稍微放下了心。知道风吟天不是假的不伤心,才夸赞道:“不过,你放才发挥的倒是不错。”
  “编出来的前因后果严丝合缝,要不是你问了我生辰,连我都要被忽悠进去了。”
  本以为还需要魔修来佐证,却没想到春江凡却是就这样信了。虽然没有按照计划趁乱将赵岚清带走,可当事人都已经说好了。自己好似也不能置喙什么。
  “我没有编。”风吟天听了他的话,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深色的眉微微一皱,跟春江皓解释道:“问你生辰,就是为了确定那人是他,好提前心里有个数。”
  一句话让春江皓悠哉悠哉摇扇子的手一顿,整个人呆立在原地,眼神轻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惊问道:“你说无相境中的,真是我小妈?”
  “是吧。你给的生辰和我清徵宗留下来的,分毫未差。”风吟天淡定地点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凌然勾了勾唇。却在下一刻又乖戾地将那抹弧度弯下,耷拉着眉,继续巩固自己的修为。
  春江凡在仙境外没下死手,看着伤及了肺腑,其实并不是太过严重。那离火宫的护宫阵法更是不值一提。风吟天凛着脸,有条不紊地调理着身体的每一寸伤。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春江皓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让人五味杂陈的消息,不可思议道:“我父王难道不相信吗?既然相信,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明天就要成亲了!”春江皓暗示无果,只能直言不讳地提醒他道:“你就不急吗?”
  “他们怎么能成亲呢?”春江皓焦躁地捏着扇子,呢喃道。
  云琛对春江凡的影响有多大,这一点除了当事人,再也没人会比春江皓清楚了。三百年来,春江凡看似刚直不阿,却唯独这位是连说都不能说的存在。
  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却在这个时候,移情别恋,转而和他人成亲?
  春江皓不理解,很不理解。
  风吟天眼睛没眨,似是吐了一口气般,幽幽道:“成不了。”
  “啊?”
  “我在一天,他们便不会遂意。”风吟天抬了抬下巴,不假思索道。
  “实不相瞒,虽然我支持你,可你并无立场。”春江皓有些头疼道:“他不是说自己中了情丝毒,与你皆是虚与委蛇?”
  “那不是说明,他与你父王也不过是虚情假意,没有丝毫感情?”
  “可他还让你去做你自己的事,不要管他。”春江皓干瞪着他道。
  “我是做了自己的事。你父王不是答应将离火阵给我了吗?”风吟天静静道:“他以为他拒绝了我。”
  “其实我很高兴。”
  “因为我知道了他离开不是因为别人,是因为下意识在意我,才会劝我放手。”
  “可你答应他,你们往昔的情分再没有了。”春江皓对风吟天自我洗脑的能力深深折服,还是不忘劝他道。
  “所以我才有机会重新将他追回来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春江皓:6
 
 
第56章 爱我
  许是风吟天说得太过言正词严, 春江皓竟有些无力反驳他。
  终是给他安排了客房后退了出去,和江离待着去了。
  姻缘什么的他也没有,何必跟着人瞎凑热闹瞎操心呢?
  只他刚出门, 便发现江离正坐在宫门前的石狮子旁,手里拿了个通声符, 殷殷地不知道跟谁说着话。
  看着漫不经心,可那时不时舒展开来的笑脸,和那和软又骄纵的声音却是一点都骗不了人。
  似乎是发觉到自己出来了还在看他, 江离那精致的脸抬起来,动人的眉眼轻轻挑起,嗔问道:“怎么了?”
  春江皓:“……”
  “无事, 你忙吧。”春江皓深深吸了口气, 还是好涵养地掸了掸衣袖,自己默默走开了。
  融不进去, 自己离开不就行了吗?姻缘这种东西, 除了动摇道心,还有什么用!他不稀罕!
  ……
  风吟天气定神闲地打坐到了第二天。
  晨光熹微的时候,离火宫整个殿宇都被喜气覆盖。
  万千飞花腾于空中, 灵光闪烁间, 素声妙音飘荡而来,祥云重重, 皆浮在空中惹人惊叹。
  到底是名震仙界的离火宫宫主成亲,虽然办得仓促, 场面倒是比想象中宏大得多。
  风吟天木然地从春江皓安排的偏僻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仍旧是一身素净的清徵宗衣袍, 一张脸波澜不惊亦无情无喜, 素寡得像是巍峨山巅之上的那层白雪。和周围喜气洋洋的繁贵富丽格格不入。
  踏出宫门的时候,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天上一眼。捉了一朵散落下来的飞花, 那冷峻的眉间轻轻一抖,手里的花下一刻变成了惨烈的花泥,被他袖子一掸,无声落在了地上。
  和风吟天的我行我素不一样,春江皓哪怕心里卧槽,也还是迫于压力换了身雍容华贵的喜庆衣服,头上的紫金冠庄重,手里的扇子一荡,潇洒俊朗得直亮人眼。虽不至于压了新人的风头,却也着实风骚得紧。
  他一早等在风吟天落榻的门口,看好戏般指着自己的一身,问道:“如何?”
  “花哨,吵到我眼睛了。”风吟天半分面子不留,面上不气可不代表心里满意。撂下一句话就越过了他去,施施然走了。
  留下春江皓朝着他的背影狠狠翻了个白眼,不虞道:“现在就吵到你眼睛了?”
  “你一会儿看到他们成亲的时候,可别火冒三丈!”
  “我为何要火冒三丈?”风吟天罕见地转过了身,那绷着的脸上,眼皮微微掀起,似是怜悯看了他一眼,镇静自若道:“没必要。”
  确实没什么好生气的,风吟天没有告诉春江皓,昨夜赵岚清带着春江凡已经找过自己一次了。
  两人相携而来,甚至为了逼真还像模像样地手牵着手。
  直到自己面前,春江凡将离火阵的心法给了自己,赵岚清送上的则是春江凡灵力化为的灵珠。
  “多谢。”风吟天眼望着比自己还紧张,却佯装着风轻云淡的赵岚清。利索接了东西,神色静静。宛如一条被树影笼罩的小溪,清暄暄地流动着,带着股沉静的喧嚣。
  “不用客气,心想事成了。就赶紧离开吧。”赵岚清听到他平静的话,似乎松了口气,自顾自地将心放了下来。袖子一扫,那清润的眼睛轻眨,朝他软软道。
  轻快的话里带着股无垢的纯真信任,像是赵岚清这个人,似乎总是这般容易信任别人,尤其是他。
  风吟天深深望他一眼,在春江凡那迥然的目光中撤回了眼神。别过脸,收了珠子后微微一笑,那眉间带着股辽阔的冷漠,彬彬有礼道:“承蒙关心,只是,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尚未做完。怕是还要叨扰些时日。”
  “春江宫主乐善好施,不介意吧?”风吟天转过头,却是朝一旁的春江凡垂首问询。
  温文尔雅的态度,似乎面对的并不是什么昨日还在刀戈相对的情敌,亦没有什么横刀夺爱的恩怨,更没有回肠百转的情仇。
  姿态飒沓到让春江凡都频频挑眉,自然说不出来什么错处。老气横秋的脸上展出一丝笑,跟他应和着道:“自然不介意。”
  “明日成亲,风仙君若是能过来捧个场,也算是我们的荣幸。”春江凡背着手,那刀刻似的脸微微一动,借着寒暄,不动声色试探道。
  只一句话,便像是冰棱入水,荡起巨大的波涛。风吟天因着这句话一顿,似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那状似完美的脸变了变。下一刻才缓了缓神色,紧抿着的薄唇轻轻一掀,凝神幽幽道:“自然捧场。”
  轻飘飘的话,像是无甚着落的花影,带着股做作的礼貌和矜持。
  这两人就这么在这个时候打起了擂台,颇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
  却让人笑不出来。
  赵岚清烦躁一般又掸了掸袖子,勉强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垂下了眼眸,跟着他们冷冷道:“说完了吗,我想走了。”
  “完了……”春江凡幽幽看了一眼风吟天,那冷肃的眉略挑了挑。在他的眼前,堂而皇之地转身,一手点在赵岚清的鼻子上,亲昵道:“这就走。”
  赵岚清一顿,有些诧异地望着春江凡。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便看到刀子一样的眼神压过来。
  却在下一刻便又璩然消失无踪。
  “哦。”赵岚清眨了眨眼,讷讷应了一声。心里荡起一丝连着自己都捉摸不出来的感觉,宛如旋着的小漩涡,绊在腿上,让人捉摸不出来。
  “那你……,保重。”赵岚清努力吐出口气出来,带着那不咸不淡却有些坠涨的心情转身,跟着已经率先抬步的春江凡身后,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到底是做不到心如止水,坦荡荡面对。既然勉强不了,总要躲得起。
  赵岚清心里一个劲儿地安抚自己,自己总能把他忘了的。
  “岚清……”刚心里说完,一声轻喃还是从背后叫了出来。
  赵岚清猛地脚步一顿,一丝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期待一闪而过,像是璀璨的烟花一般照亮了落寞又孤寂的漂亮眼眸。
  下一刻,那熟悉的气息复又出现,风吟天脚步轻移跟了上来,高大的身影从后面将他笼罩住。
  “干什么?”赵岚清偷偷深吸口气,才转了身。刚抬起脸,那深沉黑幽的眸瞳便撞进自己的眼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带着股梦魅迷离的诱色。
  “没什么……”风吟天方才那佯装的淡定顷刻之间瓦解,那深情似海的眼神落在赵岚清的身上,似曾为他梳发一般庄重认真。
  冰凉的手指点在赵岚清那精致小巧的下巴上,却又在即将触到的那一刻,惆怅落寞地收了回来。柔软的指腹轻轻刮过那细腻的皮肤,像是挠痒一般轻盈,下一刻便什么都没了。
  风吟天好像叹气一般,似有怔忪道:“如果这是你愿意的方式,那我……,愿意接受。”
  一句话,什么都没说,却又好似什么都说完了。如一尾银鱼跃出水面,扰了一池宁静,荡碎了皎洁月影。
  惶恐从赵岚清那娇艳的脸上快速流过,他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了起来。
  赵岚清提着气,像是赌气一般,重重说了个:“好……”
  只在重新转身的一刻,步子一个踉跄,整个人仿佛落入了无间烈狱里,痛彻心扉。
  ……
  夕阳欲颓,风吟天耷拉着眼皮,自虐一般地站在了离火宫门前。
  热闹繁华已然过去,礼成时候的笑声似乎还回荡在空气中。
  不少宫人们在周边穿梭,为那方才结束的成亲礼而忙碌。
  风吟天像个局外人一般,望着春江凡牵着赵岚清的手,从那铺着大红地毯上庄重走过。然后在此起彼伏的歌功颂德里,双双进了内宫。
  “接下来便是洞房花烛了。看来你真的,是放下了。”春江皓从前殿繁忙的应酬中腾出了身子,特意到了风吟天的身旁。嘴上不留情,却是同情一般,拍了拍风吟天。

  只那手还没落到风吟天的肩上,便被人躲了开来。
  风吟天没有理他,亦不接受那施舍而来的怜悯。只继续泠泠站在门口,整个人像是春雨前沉闷的雷,翻山越岭,沉重又锐利。
  不留情面的动作直白地惹毛了春江皓,那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骤然一黑。像是找骂一般,拔高了声音道:“你杵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你就这么杵在这里,难道他们就不洞房吗?”春江皓只差跳起来指着鼻子骂了,狠狠道:“有本事在我面前横,怎么不去阻止?”
  “呸!渣男!”
  最后的骂声让风吟天蓦地一怔,似乎想起了曾经赵岚清被自己拘在怀里,眼带秋波,软绵绵骂自己“渣男”的样子。
  那绷着的脸轻轻一抿,终是回复了些许的人色。
  “莫要这么骂我了。”风吟天那狭长的眼眸里寒光一闪,下一刻终是不再站在原地了。
  看着连着最后一抹日光都隐没的天际,终是心随意动召出了怀霜剑,直直朝着春江凡和赵岚清方才离开的方向而去。
  每一步,都带着力拔千钧的倔强。
  “艹”春江皓赶忙跟上他,只觉得这个人怎么又轴又蠢,赶忙拦道:“你莫要去了,你是真想死吗?这个时候去有什么用?”
  风吟天没有理他的话,只执着地往前走着。若是春江皓再快几分,便能够赶过去,看到那人脸上势在必得的浅然笑意。
  像是早就知道结局的内情者,此番过来,不过是游刃有余地跟命运走个过场。
  待到当真登堂入室后,风吟天望着后殿房中煜煜的火光,轻声道:“你知道什么叫情丝毒吗?”
  “妖修,开了灵智后便能修得人形。可妖终不是人。他们似人却非人,天生懵懂,分不清什么是情什么是欲,什么是爱。”
  “唯有极少数,能自己长出情丝来。”
  “有了情丝,便有了爱人之心,因爱生怖,由爱生恨的,比比皆是。这东西似乎无甚用,只会为主人生出烦恼。更有妖修会因着情动,而移了道心。”
  “所以它被叫做情丝毒。”让人动容的温柔在心中静静沉积,风吟天恍惚望着那窗边的剪影,轻轻道:“可是,岚清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
  “不过是一根情丝罢了,并不是因着生出来疼痛要与人双修。”
  “而是因着对人情根深种,而疼痛。”
  “它会让身体痛,是为了教会妖修们,学着亲近人。”
  “亲近,自己所爱,心生欢喜之人。”
  “你现在知道,我为何笃定他们成不了了。”风吟天朝他嗤了一声,目不转睛地望着不远处的光亮。那双浸透着黑暗的眼眸似将温柔写尽,继续道:“从岚清告诉我,他心口所痛,是因为情丝毒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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